霍去病墓

霍去病墓

霍去病的陵寝
霍去病墓冢底部南北長105米,東西寬73米。頂部南北長15米,東西寬8米,冢高約25米。墓前石刻現存16件。可辨識的象生14件,其中有3件各雕兩形,總共有生物17體;不同物象12類。計有怪人、怪獸吃羊、卧牛、人抱獸、卧豬、躍馬、“馬踏匈奴”、卧馬、卧虎、卧象、短口魚、長口魚、獺、蝠、左司空刻石和平原刻石。石刻依石拟形,稍加雕鑿,手法簡練,個性突出,風格渾厚,是中國現存時代最早、保存最完整的一批大型石雕藝術珍品。196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将其列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
    中文名: 外文名: 别名: 中文名稱:霍去病墓 類别: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位置:陝西省興平市南位鎮道常村西北 時期:前140~前117年 所在地:鹹陽 地址:陝西省興平縣東北約15公裡處

文物簡介

霍去病墓,于武帝元鼎元年(前116年)建,位于茂陵東約1公裡處,即今興平市南位鎮道常村西北,墓為山形。《漢書·衛青霍去病傳》載:"冢象祁連山"。當地人俗稱"石嶺子"。

霍去病墓底部南北長101.5米,南寬56.70米,北寬58.40米,高18.38米,占地面積5841.33平方米,封土62961.24立方米。墓冢上下,墓地周圍,亂石嶙峋,蒼松翠柏,蔭蔽墓身。墓南東西兩角,各有回欄曲經,通向墓頂。

霍去病墓南立石碑一通,題銘:"漢骠騎将軍大司馬冠軍侯霍公去病墓"。上款為"賜進士及第兵部侍郎陝西巡撫兼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畢沅書"。下款為"大清乾隆歲次丙申孟秋,知興平縣事顧聲雷立石"。碑前标志一座,題銘中為"霍去病墓"。上款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下款為"時代:西漢"。"國務院總編号:第166号"。"分類号:第5号"。"陝西省人民委員會1962年12月9日"。

18歲領兵作戰,曾先後6次出兵塞外,獲得大捷,打通了河西走廊。元狩六年(前117年)病逝,漢武帝為紀念他的戰功,在茂陵東北為其修建大型墓冢,狀如祁連山。封土上堆放着巨石,墓前置石人、石獸等。196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布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其中"馬踏匈奴"為墓前石刻的主像,長1.9米,高1.68米,為花崗偉晶石雕鑿而成,石馬昂首站立,尾長拖地,腹下雕手持弓、箭,長須仰面局蹙掙紮的匈奴人形象,是最具代表性的紀念碑式的作品。這組石刻都是将一塊整石運用圓雕、浮雕和線刻的手法雕刻而成。材料選擇和雕刻手法與形體配合,有的注重形态,有的突出神情,形神兼備。猛獸則表現兇猛,馬則表現躍起注視前方,牛、象則表現溫順,神态各異。從銘文刻石推斷,這批石刻當是少府左司空監造的。

墓前列置石人、石馬、石象、石虎等石刻,對以後中國曆代陵墓石刻有深遠影響,一直為漢以後曆代陵墓石刻藝術所繼承。霍去病墓石刻原有總數已不可考,明嘉靖年間因地震有的倒置,有的被淹埋。1949年以前原置于墓前的有9件,1957年新發現7件。1956年在霍去病墓前設置茂陵文物保管所,1957年把露天石雕移置在墓前新建的兩廊内。1979年茂陵文物管理所晉升為茂陵博物館。

霍去病

霍去病(前140-前117)西漢名将。河東平陽(今山西臨汾西南)人。他是漢武帝時期一位傑出的青年将領。18歲就随軍作戰,反擊匈奴,先後率軍出征6次,戰功卓着,官至骠騎将軍冠軍侯。在武帝元狩六年(前117),因病逝世,年僅24歲,武帝惋惜,葬茂陵東,"冢象祁連山"。

橫空出世

霍去病之父霍仲孺是平陽縣的衙役,與平陽公主的奴婢衛少兒有染,于武帝建元元年(前140年)生下了霍去病。大約在霍去病剛滿周歲的時候,他的姨母衛子夫進入了漢武帝的後宮,并且很快被封為夫人。在他12歲的時候,衛子夫有了男孩子,被冊立為皇後。霍去病以皇後姊子的身份擔任侍中(皇帝近臣,掌管武帝的車、轎、衣服、器物等,也會參與朝事)。他小小年紀就以善于騎射聞名。十八歲的霍去病被漢武帝任命為骠姚校尉(故霍去病又稱霍骠姚),随衛青擊匈奴于漠南(今蒙古高原大沙漠以南),與輕勇騎800直奔敵軍數百裡,斬捕首虜過當,斬獲敵人2028人,其中包括相國、當戶的官員,同時也斬殺了單于的祖父輩籍若侯産(籍若侯乃封号,名産),并且俘虜了單于的叔父羅姑比,勇冠全軍,以2500戶受封冠軍侯。

戰神無敵

六日破五國,胡塵千裡驚。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的春天,19歲的霍去病被任命為骠騎将軍,獨自率領一萬騎兵出征匈奴。這就是河西大戰。

霍去病隻有一萬騎,而匈奴河西各部總計有十馀萬軍,但他無所畏懼。

他率軍從隴西郡出發後,馬不停蹄,一路飛兵,越烏戾山(今甘肅靖遠縣東南端之屈吳山),渡黃河,伐速濮部(匈奴名族,常與單于婚姻),涉狐奴水(今甘肅武威市石羊河),六天轉戰千馀裡,踏破匈奴五王國,有如摧枯拉朽般将河西諸小王紛紛擊潰。這些部落本是匈奴的"外圍組織"和"脅從分子",所以霍去病在穿插分割并包圍這些部落後,很輕易的就迫降了他們,并承諾歸順後絕不搶掠他們的财産與子民。這樣一則是為了減輕負擔而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輕裝上陣以便高速推進,讓其他頑抗的匈奴正規軍始終無法做出有組織有計劃的反;二則就是為了孤立"欽差大臣"伊稚斜之子。

由此可見,霍去病不僅是個軍事天才,而且頗有政治頭腦。他為了分化瓦解匈奴河西各部,竟甯願放棄軍功的重要憑證俘虜數,這可真不像一個十九歲的小将所為。

接着,霍去病繼續縱橫河西,往北再回頭向南,縱橫兩千裡,在焉支山(今甘肅張掖市山丹縣大黃山)南北殺了一整個來回,終于在臯蘭山(今甘肅臨夏縣東南)與集結起來的匈奴部隊短兵相接。經此一戰,折蘭王被殺,盧侯王被斬,渾邪王之子及其相國、都尉,全體被擒;另外還有堆積如山的甲仗辎重,甚至休屠部的聖物"祭天金人"都成了漢軍的戰利品。漢軍這邊,不但殺光了匈奴軍的全部精銳,斬首八千九百六十級,并擒獲了大量俘虜與辎重,而且兵力損失基本可忽略不計(銳悍者誅,全甲獲醜)。

從此,漢軍軍威大振,而十九歲的霍去病更成了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戰神。

深遠迂回,高歌猛進,一身轉戰三千裡,一劍光寒十九州。

河西戰役已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最後的勝利還未到來,因為河西走廊還在匈奴人的手中。同年夏天,漢武帝決定乘勝追擊,展開收複河西之戰。

此戰,霍去病成為漢軍的統帥,而多年的老将李廣等人隻作為他的策應部隊。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配合正面進攻的公孫敖等常跑大漠的"老馬",還不如兩年前的長安公子霍去病,居然在大漠中迷了路,沒有起到應有的助攻作用。而老将李廣所部則被匈奴左賢王包圍。

霍去病遂再次孤軍深入,采取迂回包抄式進攻,先由今甯夏靈武渡過黃河,向北越過賀蘭山,穿過号稱中國第四、第三大沙漠的騰格裡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繞道居延海(今内蒙古西北),轉而由北向南,沿弱水而進,經小月氏(未西徙的月氏人,今甘肅酒泉一帶),再由西北轉向東南,深入匈奴境内2000馀裡,在祁連山與合黎山之間的弱水上遊地區,從渾邪王、休屠王軍側背發起猛攻。經過激烈的戰鬥,漢軍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殲敵30200人,受降單桓王、酋塗王及相國、都尉等2500人,此外還俘虜五王及王母、單于阏氏(單于妻)、王子59人,相國、将軍、當戶、都尉63人。漢武帝稱霍去病所率領的将士傷亡者卻不過百分之三十。《漢書·衛青霍去病傳》載:"可謂能舍服,知成而止矣。”顔師古注:“服而舍之,功成則止也。"

河西受降

真正使霍去病有如天神的事情是"河西受降",發生的時間在秋天。

兩場河西大戰後,匈奴單于想狠狠地處理一再敗陣的渾邪王,消息走漏後渾邪王和休屠王便想要投降漢朝。漢武帝不知匈奴二王投降的真假,遂派霍去病前往黃河邊受降。當霍去病率部度過黃河的時候,果然匈奴降部中發生了嘩變。面對這樣的情形,霍去病單騎闖營,直面渾邪王,下令他誅殺嘩變士卒。我們永遠也猜想不出此時的渾邪王心裡都在想些什麼。那一刻他完全有機會把霍去病扣為人質或殺之報仇,隻要他這樣做了,單于不但不會殺他反而要獎賞他。然而最終渾邪王放棄了,這名敢于孤身犯險不懼生死的少年的氣勢鎮住了他。霍去病的氣勢不但鎮住了渾邪王,同時也鎮住了四萬多名匈奴人,他們最終沒有将嘩變繼續擴大,三十三位匈奴王及四萬匈奴軍隊全部歸降,漢軍士卒沒有傷亡。

河西受降順利結束,而今天的我們卻隻能用景仰的心努力想象,那個局勢迷離危機四伏的時候,那位十九歲的少年是怎樣站在敵人的營帳裡,僅僅用一個表情一個手勢就将帳外四萬兵卒、八千亂兵制服的。

漢王朝的版圖上,從此多了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河西走廊正式并入漢王朝,打通了這個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對整個中國的曆史進程産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這是中國曆史上第一次面對外虜的受降,不但為飽受匈奴侵擾之苦百年的漢朝人揚眉吐氣,更從此使漢朝人有了身為強者的信心。

經濟意義上來講,霍去病征服河西,短短一年内殲滅、受降累計近十萬匈奴,從此甘肅金城、河西并南山(祁連山)至鹽澤(羅布泊),毫無匈奴,漢朝得以邊民大息,武帝從而将隴西、北地、上郡的邊防部隊減半,由此大大減少了軍費開支,減輕了百姓的賦稅與勞役負擔。霍去病為漢民族留下了祁連山、焉支山,自古"涼州蓄牧天下饒",為大漢帶來了無窮的物質财富。祁連山北麓有着匈奴最大的馬場,為漢朝補充了漢匈戰争中需要的軍馬,那片廣闊的大馬營草原亦為漢朝日後養馬備戰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山丹軍馬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始創,至今仍是世界最大的軍馬場。

封狼居胥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為了徹底消滅匈奴主力,漢武帝發起了規模空前的"漠北大戰"。

這時的霍去病,已經毫無争議地成為了漢軍的王牌。漢武帝對霍去病的能力無比信任,在這場戰争的事前策劃中,原本安排了霍去病打單于,結果由于情報錯誤,這個對局變成了衛青的,霍去病沒能遇上他最渴望的對手,而是碰上了左、右賢王部。

然而這場大戰完全可以算是霍去病的巅峰之作。在深入漠北尋找匈奴主力的過程中,霍去病攜帶少量的辎重糧草,驅使所俘獲的匈奴人為前鋒為漢兵開路,跨過大漠,過河活捉單于大臣章渠,誅殺北車耆王,又轉攻左大将雙,繳獲敵人的軍旗戰鼓。又越過難侯山,渡過弓盧水,抓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将軍、相國、當戶、都尉等八十三人。此次遠征,霍去病所率部隊以一萬的損失數量,前後一共斬獲胡虜70443人,其數據超越曆次漢匈戰役的總和。如此大勝,開天辟地,無遠弗屆。經此,左、右賢王所部幾乎全軍複沒。大約是渴望碰上匈奴單于,"獨孤求敗"的霍去病一路追殺,來到了今蒙古肯特山一帶。就在這裡,霍去病暫作停頓,率大軍進行了祭天地的典禮--祭天封禮于狼居胥山舉行,祭地禅禮于姑衍山舉行。這是一種儀式,也是一種決心。

封狼居胥之後,霍去病繼續率軍深入追擊匈奴,一直打到翰海(今俄羅斯貝加爾湖),方才回兵。從長安出發,一直奔襲至貝加爾湖,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沿路大勝,這是怎樣的成就!霍去病乃是整個華夏五千年曆史中漢族将領中率軍北上遠離國土最遠者,大漢的雄壯的國威第一次播灑極北荒寒之地。他不僅前無古人,而且後無來者。

經此一役,"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霍去病和他的"封狼居胥",從此成為中國曆代兵家人生的最高追求,終生奮鬥的夢想。而這一年的霍去病,年僅二十一歲。

縱死猶聞俠骨香

在完成了這樣不世的功勳之後,霍去病也登上了他人生的頂峰:大司馬骠騎将軍。然而僅僅過了兩年,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秋天九月,23歲的骠騎将軍霍去病就去世了。

漢武帝對霍去病的死非常悲傷。他将邊境五屬國的所有漢胡将士全部調來關中,讓這數萬兵馬身着黑色鐵甲(玄甲),排列成陣,從長安一路延伸到茂陵(武帝生前為自己所建陵寝),護送霍去病的靈柩去往墓地。以甲士送葬,此為王禮,大臣本不得使用。

武帝還将霍去病墓的巨大封土修成了河西祁連山的模樣,從祁連山運來巨石塊,雕成石人、石馬、石獸,堆積在霍去病墓前,以彰其馬踏匈奴的赫赫戰功。

霍去病谥封景桓侯,取義"并武與廣地",彰顯其克敵服遠、英勇作戰、擴充疆土之意。

霍去病生為奴子,長于绮羅,卻從來不曾沉溺于富貴榮華,他将國家安危放在一切之前,拿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為國家打出了這幾個漂亮仗。漢武帝曾經為霍去病修建過一座豪華的府第,霍去病卻拒絕收下,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這短短的八個字,因為出自霍去病之口而言之有物、震撼人心,刻在曆朝曆代保家衛國将士們的心裡。

霍去病少言多行,從不說空話。漢武帝曾經想親自教他孫武兵法,他回答道:"打仗應該随機應變,而且時勢變易,古代的兵法已不合适了。"

霍仲孺當初不願做胎中霍去病的父親,衛少兒也就從來不曾告訴過他自己的身世。當他立下不世功勳之後,他終于知道了前因後果。就在他成為骠騎将軍之後,他來到了平陽(今山西臨汾),向當年抛棄了自己的父親霍仲孺下跪道:"去病早先不知道自己是大人之子,沒有盡孝。"霍仲孺愧不敢應,回答說:"老臣得托将軍,此天力也。"随後,霍去病為從未盡過一天父親之責的霍仲孺大量置辦田宅,并将後母之子霍光帶到長安栽培成材,給他一個好的前途。

在最花樣的年華猝然凋落,在最成功的巅峰悄然而死。就這一點而言,霍去病是不幸的,這就像流星劃過天際,一閃而逝,凄美絢爛,令人傷懷,令人惆怅。

然而,能在年輕的生命中盡情放射出最華麗、最絢爛、最肆無忌憚、最酣暢淋漓的演出,突破極限的高速燃燒,迸發耀亮千古的絕世光芒,然後戛然而止,震撼全場。在這一點而言,霍去病又是幸運的,這就像一飛沖天、無拘無束的神鷹,振翅高鳴,直入雲霄,極目無邊,乘風遠去,隻留下塵世裡一段戰神傳說。

霍去病的墓至今仍然矗立在茂陵旁邊,墓前的"馬踏匈奴"的石像,象征着他為國家立下的不朽功勳。千載之後,世人仍然遙想少年大将霍去病的絕世風采,為他的精神和智勇而傾倒,為他那不戀奢華保家衛國的壯志而熱血沸騰。

石雕簡介

漢代雕刻藝術珍品。霍去病是西漢西漢武帝的名将,因有戰功,封為骠騎大将軍,死後陪葬武帝茂陵旁。有大型石雕散置墓旁,以作紀念。石雕作于西漢元狩,有象、牛、馬、豬、虎、羊、"怪獸吃羊"、"人與熊"和"馬踏匈奴"等17件。多是根據原石自然形态,運用圓雕、浮雕、線刻等手法,雕刻而成。渾厚深沉,粗放豪邁,簡練傳神。是現存時代最早、保存完整的成組石雕。代表作品為"馬踏匈奴"、"伏虎"、"躍馬"等。霍去病墓1961年國務院公布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這些石雕采用了圓雕、浮雕和線刻相結合的手法,按照石材原有的形狀、特質,順其自然,以關鍵部位細雕、其它部位略雕的浪漫主義寫意方法,突出對象的神态和動感,給我們留下了一組年代最早、數量最多、風格粗犷古樸、氣勢豪放的陵墓石雕藝術珍品。這些石雕從形式到内容構成了一個具有内在聯系的整體,其中"馬踏匈奴"為主題雕像,其馀則圍繞這一主題,與墓所象征的環境結合起來作全面性的烘托:或展現山野川林的荒蠻艱苦,或體現戰鬥的激烈殘酷,或表現西漢軍旅的英勇矯健等等。

遊記

其實,我一直在尋覓着霍去病的足迹。十幾年前西度黃河,便在這祁連山下的西域之地,在霍去病橫刀立馬之地放牧青春。兩千年前的雪峰依然皚皚,兩千年前的戰場依然青草凄凄。但我依然聽到"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馀音。曆史在一夜之間變得遙遠,秋風裡早已不聞羯鼓馬鳴,隻是時圓時缺的明月高懸晴空,寂寞在關圯城頹的季節裡。而今青春已逝,尋覓成為靈魂深處無言的訴說。而今将軍東歸,隻留一種輝煌的過程任我咀嚼。這使我的西域之行益發漫長。這使我不得不東顧渭北高原。企圖在我落生的黃土地上,企圖在将軍"冢象祁連山"形的封土之前,作一次使尋覓過程接近結果的思悟。之于理性,這是一種淺稚的托辭。然而此時,我卻身不由己地徘徊在将軍墓前。

渭北高原的秋風,早已吹幹了金銅仙人的清淚。隻有古柏蔥郁的枝桠間掩映着巨大的"祁連山形冢",冢體上隐露着原始怪石,雖說少了皚皚積雪,但我依然感受到了祁連山的巍峨與肅穆。"陝西的黃土埋皇上",這民謠我從小聽說過,這使我對再浩大巍峨的帝王陵墓也屢見不鮮。之于大臣之封,将軍之封的巍峨浩大卻是首屈一指。墓冢底部南北92米,東西61米,即使頂部,南北也15米,東西8米,冢丘高15.5米。曆代大臣何其多也,封土又何其多也,蔚為如此之壯觀者,當屬将軍之墓。

生命隻賦于霍去病24個春秋,但在短暫的人生旅途中他曾六次馳騁西北大漠,建立起顯赫戰功。難怪漢武帝在失去這位勇謀兼備的年輕将領之後,乃"發民國衆甲,軍陣自長安至茂陵"。以殊禮送葬。從某種意義上講,封土的巍峨呈現着人生的巍峨,呈現着人生的輝煌。

"以冢象祁連山"标志着霍去病以祁連山樹起了自己人生的豐碑。其發迹于祁連山,六次抗擊匈奴于祁連山下。彰功祁連,高山不朽,萬代之後的瞻仰者自會多幾聲感慨又幾分景仰。之于"呼天為祁連"的匈奴人來說,其天塌陷了。作為匈奴生存之源的祁連山,卻聳成霍去病的功碑。匈奴民族便不得不哀吟:"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無草場;失我祁連山,使我婦女無顔色。"戰争作為人類曆史的一種形式,戰争的正義性與非正義性本身就是一對矛盾。

在曆史的演進中,戰争起着一種助推劑的作用。假使匈奴不擾漢,假使漢室不鑿通西域,我們恐怕無法看到霍去病的墓冢。但這一切畢竟發生了。這就是曆史。曆史在這場戰争中又向前挪了一步。如果說宏偉的祁連山形冢給我們提供了一代名将馳騁縱橫的曆史背景的話,那麼,墓前的兩組石雕卻給我們提供了具體的曆史主題。兩組感古樸粗犷的包括圓雕的"馬踏匈奴",躍馬和卧牛;線雕與賀雕相結合的伏虎、卧象、熊、人和石蟾蜍等。其中最著名的是"馬踏匈奴",作為該墓的主像,通高168厘米,長190厘米,寬48厘米。一人一馬,表現出具體的曆史情感。馬昂首而立,肌肉豐滿,尾長拖地。馬腹下仰卧一戰敗的匈奴軍人,首對馬嘴,兩頰有須,兩足上曲,手持利器,卻作一付掙紮狀。于此緊張的氣氛中,馬卻悄然卓立,顯得無所畏懼,反覺恬靜自若。我無法也不願去于曆史的畫卷中想象霍去病的英姿,隻這一副"馬踏匈奴"的形象就足夠了。這使得将軍在我面前永遠是一匹駿馬的形象,馳騁在祁連山下兩千裡戈壁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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