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

西西弗斯

希臘神話中的人物
西西弗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人物,與更加悲劇的俄狄浦斯王類似,西西弗斯是科林斯的建立者和國王。  他甚至一度綁架了死神,讓世間沒有了死亡。最後,西西弗斯觸犯了衆神,諸神為了懲罰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頂就又滾下山去,前功盡棄,于是他就不斷重複、永無止境地做這件事——諸神認為再也沒有比進行這種無效無望的勞動更為嚴厲的懲罰了。西西弗斯的生命就在這樣一件無效又無望的勞作當中慢慢消耗殆盡。[1]
    中文名:西西弗斯 其他外文名:Sisyphus 國 籍:古希臘 職 業:古希臘神話中的人物

傳說

根據《荷馬史詩》,西西弗斯是人間最足智多謀的人,他是科林斯的建城者和國王。當宙斯擄走河神伊索普斯(Aesopus)的女兒伊琴娜(Aegina),河神曾到科林斯找尋其女,知悉此事的西西弗斯以一條四季常流的河川做為交換條件告知。由于洩露了宙斯的秘密,宙斯便派出死神要将他押下地獄。沒有想到西西弗斯卻用計綁架了死神,導緻人間長久以來都沒有人死去,一直到死神被救出為止,西西弗斯也被打入冥界。

在被打入冥界前,西西弗斯囑咐妻子墨洛珀(Merope)不要埋葬他的屍體。到了冥界後,西西弗斯告訴冥後帕爾塞福涅(Persephone),一個沒有被埋葬的人是沒有資格待在冥界的,并請求給予三天告假還陽處理自己的後事。沒有想到,西西弗斯一看到美麗的大地就賴着不走不想回冥府去了。直到其死後,西西弗斯被判逐出到地獄那邊,在那裡,他每天要把一塊沉重的大石頭推到非常陡的山上,然後朝邊上邁一步出去,再眼看着這個大石頭滾到山腳下面。西西弗斯要永遠地、并且沒有任何希望地重複着這個毫無意義的動作。

他的唯一的選擇就是那塊石頭與那座陡山。

懲罰

西西弗斯觸犯了衆神,諸神為了懲罰西西弗斯,便要求他把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頂就又滾下山去,前功盡棄,于是他就不斷重複、永無止境地做這件事——諸神認為再也沒有比進行這種無效無望的勞動更為嚴厲的懲罰了。西西弗斯的生命就在這樣一件無效又無望的勞作當中慢慢消耗殆盡。

終于有一天,西西弗斯卻在這種孤獨、荒誕、絕望的生命過程中發現了新的意義——他看到了巨石在他的推動下散發出一種動感龐然的美妙,他與巨石的較量所碰撞出來的力量,像舞蹈一樣優美。他沉醉在這種幸福當中,以至于再也感覺不到苦難了。當巨石不再成為他心中的苦難之時,諸神便不再讓巨石從山頂滾落下來。

西西弗斯在這一奇妙的發現中超越了自己的命運。在那微妙的時刻,西西弗斯回身走向巨石,他靜觀那一系列并無直接關聯卻跟他自己的命運緊緊相連的生命行動,發現正是自己創造了自己的命運。于是他變得比他推動的巨石還要堅硬。征服頂峰的鬥争本身,足以充實人的心靈。西西弗斯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一種幸福。

評價

荷馬說,西西弗斯是最終要死的人中最聰明最謹慎的人。但另有傳說說他屈從于強盜生涯。我看不出其中有什麼矛盾。各種說法的分歧在于是否要賦予這地獄中的無效勞動者的行為動機以價值。人們首先是以某種輕率的态度把他與諸神放在一起進行譴責,并曆數他們的隐私。阿索玻斯的女兒埃癸娜被朱庇特劫走。父親對女兒的失蹤大為震驚并且怪罪于西西弗斯,深知内情的西西弗斯對阿索玻斯說,他可以告訴他女兒的消息,但必須以給柯蘭特城堡供水為條件,他甯願得到水的聖浴,而不是天火雷電。他因此被罰下地獄,荷馬告訴我們西西弗斯曾經扼往過死神的喉嚨。普洛托忍受不了地獄王國的荒涼寂寞,他催促戰神把死神從其戰勝者手中解放出來。

還有人說,西西弗斯在臨死前冒失地要檢驗他妻子對他的愛情。他命令她把他的屍體扔在廣場中央。不舉行任何儀式。于是西西弗斯重堕地獄。他在地獄裡對那恣意踐踏人類之愛的行徑十分憤慨。他獲得普洛托的允諾重返人間以懲罰他的妻子。但當他又一次看到這大地的面貌,重新領略流水、陽光的撫愛,重新觸摸那火熱的石頭、寬闊的大海的時候,他就再也不願回到陰森的地獄中去了。冥王的诏令、氣憤和警告都無濟于事。他又在地上生活了多年,面對起伏的山巒,奔騰的大海和大地的微笑他又生活了多年。諸神于是進行幹涉。墨丘利跑來揪住這冒犯者的領子,把他從歡樂的生活中拉了出來,強行把他重新投入地獄,在那裡,為懲罰他而設的巨石已準備就緒。

選自加缪《西西弗的神話》

個人精神

西西弗斯無聲的全部快樂就在于:他的命運是屬于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同樣,當荒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時,他就使一切偶像啞然失聲。荒謬的人知道,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我把西西弗斯留在山腳下!我們總是看到他身上的重負。而西西弗斯告訴我們,最高的虔誠是否認諸神并且搬掉石頭。他也認為自己是幸福的。這個從此沒有主宰的世界對他來講既不是荒漠,也不是沃土。這塊巨石上的每一顆粒,這黑黝黝的高山上的每一礦砂唯有對西西弗斯才形成一個世界。他爬上山頂所要進行的鬥争本身就足以使一個人心裡感到充實 ——加缪

啟示

西西弗斯是個荒謬的英雄。他之所以是荒謬的英雄,還因為他的激情和他所經受的磨難。他藐視神明,仇恨死亡,對生活充滿激情,這必然使他受到難以用言語盡述的非人折磨:他以自己的整個身心緻力于一種沒有效果的事業。而這是為了對大地的無限熱愛必須付出的代價。人們并沒有談到西西弗斯在地獄裡的情況。創造這些神話是為了讓人的想象使西西弗斯的形象栩栩如生。在西西弗斯身上,我們隻能看到這樣一幅圖畫:一個緊張的身體千百次地重複一個動作:搬動巨石,滾動它并把它推至山頂;我們看到的是一張痛苦扭曲的臉,看到的是緊貼在巨石上的面頰,那落滿泥士、抖動的肩膀,沾滿泥土的雙腳,完全僵直的胳膊,以及那堅實的滿是泥土的人的雙手。經過被渺渺空間和永恒的時間限制着的努力之後,目的就達到了。西西弗斯于是看到巨石在幾秒鐘内又向着下面的世界滾下,而他則必須把這巨石重新推向山頂。他于是又向山下走去。

正是因為這種回複、停歇,我對西西弗斯産生了興趣。這一張飽經磨難近似石頭般堅硬的面孔已經自己化成了石頭!我看到這個人以沉重而均勻的腳步走向那無盡的苦難。這個時刻就像一次呼吸那樣短促,它的到來與西西弗斯的不幸一樣是确定無疑的,這個時刻就是意識的時刻。在每一個這樣的時刻中,他離開山頂并且逐漸地深入到諸神的巢穴中去,他超出了他自己的命運。他比他搬動的巨石還要堅硬。

如果說,這個神話是悲劇的,那是因為它的主人公是有意識的。若他行的每一步都依靠成功的希望所支持,那他的痛苦實際上又在哪裡呢?今天的工人終生都在勞動,終日完成的是同樣的工作,這樣的命運并非不比西西弗斯的命運荒謬。但是,這種命運隻有在工人變得有意識的偶然時刻才是悲劇性的。西西弗斯,這諸神中的無産者,這進行無效勞役而又進行反叛的無産者,他完全清楚自己所處的悲慘境地:在他下山時,他想到的正是這悲慘的境地。造成西西弗斯痛苦的清醒意識同時也就造就了他的勝利。不存在不通過蔑視而自我超越的命運。

如果西西弗斯下山推石在某些天裡是痛苦地進行着的,那麼這個工作也可以在歡樂中進行。這并不是言過其實。我還想象西西弗斯又回頭走向他的巨石,痛苦又重新開始。當對大地的想象過于着重于回憶,當對幸福的憧憬過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靈深處升起:這就是巨石的勝利,這就是巨石本身。巨大的悲痛是難以承擔的重負。這就是我們的客西馬尼之夜。但是,雄辯的真理一旦被認識就會衰竭。因此,俄狄浦斯不知不覺首先屈從命運,而一旦他明白了一切,他的悲劇就開始了。與此同時,兩眼失明而又喪失希望的俄狄浦斯認識到,他與世界之間的唯一聯系就是一個年輕姑娘鮮潤的手。他于是毫無顧忌地發出這樣震撼人心的聲音:"盡管我曆盡艱難困苦,但我年逾不惑,我的靈魂深邃偉大,因而我認為我是幸福的。"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基裡洛夫都提出了荒謬勝利的法則。先賢的智慧與現代英雄主義彙合了。

人們要發現荒謬,就不能不想到要寫某種有關幸福的教材。"哎,什麼!就憑這些如此狹窄的道路……?"但是,世界隻有一個。幸福與荒謬是同一大地的兩個産兒。若說幸福一定是從荒謬的發現中産生的,那可能是錯誤的。因為荒謬的感情還很可能産生于幸福。"我認為我是幸福的",俄狄浦斯說,而這種說法是神聖的。它回響在人的瘋狂而又有限的世界之中。它告誡人們一切都還沒有也從沒有被窮盡過。它把一個上帝從世界中驅逐出去,這個上帝是懷着不滿足的心理以及對無效痛苦的偏好而進入人間的。它還把命運改造成為一件應該在人們之中得到安排的人的事情。

西西弗斯無聲的全部快樂就在于此。他的命運是屬于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同樣,當荒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時,他就使一切偶像啞然失聲。在這突然重又沉默的世界中,大地升起千萬個美妙細小的聲音。無意識的、秘密的召喚,一切面貌提出的要求,這些都是勝利必不可少的對立面和應付的代價。不存在無陰影的太陽,而且必須認識黑夜。荒謬的人說"是",但他的努力永不停息。如果有一種個人的命運,就不會有更高的命運,或至少可以說,隻有一種被人看作是宿命的和應受到蔑視的命運。此外,荒謬的人知道,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在這微妙的時刻,人回歸到自己的生活之中,西西弗斯回身走向巨石,他靜觀這一系列沒有關聯而又變成他自己命運的行動,他的命運是他自己創造的,是在他的記憶的注視下聚合而又馬上會被他的死亡固定的命運。因此,盲人從一開始就堅信一切人的東西都源于人道主義,就像盲人渴望看見而又知道黑夜是無窮盡的一樣,西西弗斯永遠行進。而巨石仍在滾動着。

應該認為,西西弗斯是幸福的。

相關圖書

《西西弗斯的神話》

目錄

序言

西西弗斯的神話

荒謬的理論

荒謬與自殺

荒謬之行

哲學意義的自殺

荒謬的自由

荒謬的人

唐璜主義

戲劇

征服

荒謬的創作

哲學與小說

基連諾夫

瞬間的創造

西西弗斯的神話

附錄:弗蘭茲·卡夫卡作品中的希望和荒謬

藝術家和他的時代

序言

對我來說,《西西弗斯的神話》标志着我曾在《反叛者》(The Rebel)一書中所追尋觀點的開始。《反叛者》試圖剖析謀殺問題,而本書試圖解析自殺問題,兩本書一樣,分析時都沒有借用永恒價值觀,因為當今的歐洲,這種價值觀可能暫時缺失或扭曲了。《西西弗斯》的基本論點是:對生命是否意義的好奇是正當必要的;因此直面是否自殺的問題是合情合理的。而該問題的答案就隐含并出現在一些悖論之中,隻是後者掩蓋了它的存在,即:即使一個人并不信仰上帝,他也不應該自殺。本書寫于15年前,1940年法國和歐洲曆經災難之際,但本書認為,即使當時受到了虛無主義的制約,我們可能也應找尋道路,走出虛無。在我寫過的所有書中,我一直嘗試着以此為方向探索。盡管《西西弗斯的神話》提出的是道德問題,但它的結論對于尚處沙漠之中的我來說,不啻于鼓勵我繼續生存和創作的一種邀請。

因此,我認為可能應在哲學思辨之後加入一系列的散文,一類我從未停筆的文章。這些文章放在我的其它書中會有點另類。它們皆以一種更加詩化的形式例證了從贊同到拒絕本質上的波動。在我看來,這種波動界定了藝術家和他艱難的呐喊。我想讓美國讀者和我一樣明晰的是,本書的統一性存在于冷漠與激情交替的表達和一個藝術家為了理論他的生活和創作而縱情的反思之中。15年來,我已經走出了曾經書中記載的某幾中處境,但是似乎對我來說,我依然猶如往日,忠于這些推動形勢變化的迫切需要。這是為什麼這本書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我在美國出版得那些書中最私密的。因此,這本書比其他書更需要得到讀者的寬容和理解。

——阿爾貝?加缪,巴黎,1955年3月

緻帕斯卡·皮亞

哦,我的靈魂啊,不求你擁有無盡的生命,但盼你仍對這種可能抱有期望。

——品達,皮提亞之三

以下的篇章将探讨的是這個年代頗為普遍、荒謬且敏感的話題,而不是,嚴格意義上講還不為我們這個時代所知的荒謬哲學,因此為了不失公允,在開篇,我要指出,某些當代思想家對本書有着莫大的恩惠。但是整部書中,你會發現這些人的語言文字會被引用和評論,盡管這與我欲隐去這一部分的本意相差甚遠。

但是同時請注意,迄今作為結論出現的荒謬将會被視為本散文的出發點。這一點對理解文章很有用。而且,從這層意義出發,也可以說,我的評注中有些也是暫時的: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你會發現這裡隻是單純地描述知識份子的疾病。暫時沒有讨論形而上學,沒有讨論信仰。這是本書的局限性和唯一的偏見。個人經曆讓我覺得有必要交代清楚這些情況。

讀後感

在關于他的若幹版本的神話故事中,唯一确定的是他最終被判為永罰,将一塊巨石推到山頂,等巨石由山的另一邊滾下,然後重複勞動。而被判為永罰的原因則衆說紛纭:希臘神話的簡短介紹中,以“西西弗斯,希臘神話中科林斯國王,生前貪婪,死後被罰推巨石上山,登頂後巨石滾下,繼續推上,永不停息”來介紹這個蔑視神的權威的君王。然而加缪選擇了一個向往自由的西西弗斯:他是因為重返人間後不願回到冰冷的地底而遭受的刑罰。我時常閉目想象加缪筆下的美好世界:随清風吹來的是田野的氣息與芬芳的花瓣;海灣綿延至遠山漸變成美麗的弧線;日出時金色的陽光華麗的令人眩暈。向往自由的西西弗斯甯願選擇日後的永罰也不放棄擁抱陽光親吻大地的自由。于是他被判在沒有日光的地獄中徘徊。這使我想起了兒時第一次聽到這個神話故事時的心情,那也似乎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近乎絕望的沮喪。而西西弗斯,平靜面對一切,微笑走向失敗。蒙田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認識自我”,也許諸神認為他會失去希望,而加缪卻說:“失去希望并不就是絕望。地上的火焰抵得上天上的芬芳。”因此,西西弗斯用輕蔑的目光看待失敗,因為“沒有輕蔑戰勝不了的命運。”

說西西弗斯不能不說我最喜歡的作家加缪。威廉?福克納評價加缪說:“他就是不能忍受永無止盡的寒冷。他就是不願沿着一條僅僅通向死亡的路走下去。他所走的是唯一的一條可能不光是通向死亡的道路。他遵循的道路通向陽光,那是一條完全靠我們微弱的力量用我們荒謬的材料造成的道路。”

聯想他的一生,我總是覺得這個西西弗斯很像是他,尤其是後期的他的化身。西西弗斯的身上可以看到加缪的兩個主要論點:反抗和荒謬。西西弗斯是反抗的英雄,在凡人看來痛苦的永罰在西西弗斯看來是荒誕的快樂。所以說他也是荒誕的英雄。

反抗與荒誕,這是讀西西弗斯首先學到的東西。加缪有一本傳記叫做《陽光與陰影》,一正一反的命題正合加缪的“二元對立論”。對西西弗斯來說,即使是痛苦,也是反抗的快樂,對加缪來說,即使他在五十年代是孤獨寂寞的,他也依舊是年輕一代的良心,依舊是地中海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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