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陽話

益陽話

南方方言
益陽話屬于漢語族湘語,長益片,益沅小片,是湘語的北緣,也是南方方言最靠北的區域之一[1]。益陽話的最大特色即40%的中古濁音字母在益陽話中轉變為了邊音聲母L。可以定義為周邊地區與益陽可通話,同時又具備古濁聲母邊音化的湘語都可以被認為是益陽方言。
  • 中文名:益陽話
  • 外文名:Yiyang dialect
  • 别名:
  • 使用核心區域:益陽(赫山,資陽)、桃江、沅江
  • 使用總人口:約400萬
  • 語言歸屬:湘語-長益片-益沅小片
  • 目前狀态:使用中

學術地位

益陽話也是新湘語中與普通話差異最大的方言,至今仍然保留了一些獨特的特征。對于被官話腐蝕嚴重的新湘語區來說,益陽方言的研究意義不言而喻。益陽方言位于長株潭小片的北方,卻反而保留了更多的古語特點,受北方方言影響較前者小,也為官話者所不懂。益陽話的存在,是使新湘語反抗官話化有着背水一戰的可能。

形成曆史

益陽話由古代南楚語的一支演變而成,同時在形成過程中受周邊語言(尤其是長沙話)的影響。

語言特點

語音

除一般湘語的語音特征外,益陽話具備還如下幾點特征:

輔音方面:一部分濁音聲母變為不送氣清音(如“台”“牌”等字不再讀濁音;但也有特例如:古濁音中的“是”“時”“似”等止韻字和此韻字仍保留濁音);另外一大部分則轉讀邊音L(其中桃江西部地區更顯着),而成為益陽話标志性的語言學特征。

古[f]系聲母變濁擦音,如“黃”“房”“汗”;合口呼音節前變[v]如“壞”“劃”“回”等;

洪音前n,l不分,如“男”和“藍”;“囊”和“狼”等;

桃江南部地區,古精莊章字母有讀[t]的現象,如“張”“昌”讀成“當”“湯”。此區老派音系中還存在濁音。

元音方面:部分官話中的雙元音在益陽話中為單元音(包括其他湘語中的撮口呼雙元音),如大部分[ei]讀,如“雷”讀“離”,“吹”讀“區”,“水”讀“許”。鹹山攝等n,ng為韻尾的變鼻化音;桃江地區曾攝丢失鼻化韻尾,如“曾”讀[tse](e應為倒寫)[au]讀[c](C應為往左反寫)[ai]讀[ae],或[e](桃江南部)。桃江南部地區有o讀成e(倒寫)的現象,如“墨”[me]。

聲調:陰平34,陽平13,上聲41,去聲21,入聲45。

有名的口令。

茶(la)館去(k'e)喝(tc'ia)茶(la),碰了(ta)一條蛇(la)。

我拿茶(la)燙(lai)蛇(la),燙(lai)的蛇(la)直爬(la)

文化現狀

益陽本土戲曲有彈詞,地花鼓,圍鼓等戲曲。收到保護措施較少,岌岌可危。由于經濟弱勢,益陽方言受普通話和長沙話影響大,年輕一代益陽話多不純正,益陽文化在現有教育模式下受關注相對較少,亟待保護要靠喚起益陽人複興益陽文化的意識。

真實語言

益陽人一到長沙,往往改腔換調。長沙人取笑益陽話,首先便是笑益陽人的茶、蛇、爬不分。益陽話中的這三個字都讀旯(lá)。手裡拿着一碗茶,看見地上一條蛇在那裡爬。用益陽話說便是:“手裡拿打一碗旯,看見地朗一條旯在惡哩旯。”

莫應豐的耶(父親)到長沙看崽,莫應豐見他耶把茶碗放在床上,唯恐老人不小心碰翻茶杯,便喊:“耶嗳,嗯莫把旯碗放得狼朗啰。”莫妻聽了,大惑不解,她不知“旯碗”就是茶杯,“狼朗”是指床上。

畫家林凡十八歲離鄉,如今年已花甲,仍講得一口純正的益陽話。當代的益陽話正不斷地向普通話、長沙官話靠近,有許多很土很怪的字眼已逐漸淘汰。聽了林凡先生講話,才發現現在的益陽話已經不是原來的味道了。他講河裡的船叫劃子,畫人物叫畫菩薩毑。

湖北某名牌大學有位中文系教授是益陽人,他在給學生講授《紅樓夢》的時候,講到某章某節:“寶玉看見黛玉,心裡一急,幾巴都港不出了。”不料此言既出,即引起哄堂大笑。原來學生們完全誤解了老師的話,益陽話把嘴巴說成“幾巴”,把講說成“港”,因為這個“幾巴”才發生了這樣一場尴尬。

益陽話中保留了很多古字。益陽話叫理發店為待诏鋪,理發師稱為待诏師傅,姓張的理發師叫張待诏,姓吳的便叫吳待诏。

益陽話喜歡用“趨”字,街坊婦人常常這樣罵小孩:“你趨到哪裡喀哒,你趨死啊!”若有人投河,便稱之為“趨暑”(水)。

益陽話把“為什麼”講成“何解”,當然長沙人也講何解,長沙人常常是:“何解啰?把何字強調用重音說出,這樣的“何解”便氣勢逼人。然而益陽通常把“何解”講成“何解的哪?”這樣的“何解”較之長沙話的“何解”要委婉得多,是一種小心探問,不逼你回答。同樣是“何解”,看來大不相同,用慣了“何解的哪”,便覺得北方話中的“幹嗎”是多麼生硬和不文氣。

益陽人把吃說成“呷”。如吃飯說成“呷飯”,喝茶說成“呷旯”,飲水說成“呷許”,抽煙說成“呷煙”。

益陽話有很多極土的話,比如棉襖叫成“滾身子”,褲子說成“小衣”,短褲子則成了“章子小衣”,背心是“背達子”,毛巾喊“手袱子”,雨具稱之為“腳瀝”,額頭叫“鴨刀”,嘴巴叫成“幾巴”,接吻叫成“打撥”等等。

我初寫作時,常常為文字所苦惱,我感覺同樣是一句話,若用益陽話來寫更能盡意表達我的意思,但往往苦于找不到這個字,有時候有這個字,是古字,隻是我們不常見而已。

益陽話形容顔色一般是:“彤紅的”、“浸黃的”、“刮綠的”、“嫩白的”、“抹黑的”、“翡藍的”。也喜歡用疊字。如:黃燦燦裡、藍映映裡、綠也也裡、白飄飄裡、黑浸浸裡、皮皺皺裡、肉它它裡、毛叢叢裡、勁闆闆裡、汗巴巴裡、腳叉叉裡、腫泡泡裡、氣鼓鼓裡等。

益陽話形容味道與氣色的詞更多,用起來似乎更順手更貼切。例如:挖苦的、沁甜的、津鹹的、萬酸的、巴甲(澀)的、攀撈(膻)的、噴香的、攀臭的。若用疊字,便是:苦陰陰裡,甜浸浸裡、酸就就裡、巴甲甲裡。益陽話形容感覺更有味:巴厚的、拎薄的、崩硬的、韌軟的、滾嗫(熱)的、冰冷的。我想若用普通話寫來隻能是:很厚、很薄、特軟、特硬,如此而已,比起益陽話來,那味道全變了。

益陽話中還有一個字,我一直沒有找到一個相應的字,這個字的音讀姐或毑,是用來作名詞的詞綴。益陽話的“毑”和長沙話的“子”相同。長沙人稱:妹子、伢子、老倌子、婆婆子。益陽話則稱妹毑、伢毑、堂客毑、翁媽毑、老倌毑。益陽話中的“子”不用于人名詞綴,隻用于物名詞綴,例如:圍巾子、亮窗子、痧痱子、菜籽子、炮子子等。

益陽話中“毑”廣泛用于各種名詞之尾,一個外地人,走進益陽的飯鋪。老闆娘會熱情地迎上來打招呼:“客毑!客毑!請坐一下毑,先呷一碗嗫旯(熱茶)毑,再篾幾粒瓜子毑。”

待客人坐定,老闆娘拿菜單過來說:“呷幾樣麼子菜毑哩?汪哝咯哩(我們這裡)有粉蒸肉毑、清蒸魚毑、辣椒炒肉片毑、紅燒排骨毑、火焙淡幹魚毑、還有臘香幹子毑、油炸麻公(青蛙)毑、涼拌海帶絲毑、三鮮湯毑、豆腐湯毑、小菜毑樣樣都有看要哪樣毑。酒咧是要白酒毑還是要啤酒毑?”可憐這位外地客毑,飯還冇呷,耳朵眼子裡已灌滿了“毑”字。

益陽話中有這樣一個詞:“信河”,應用甚廣。我想:“信河”可能是源自“信口開河”,濃縮一下便成了“信河”。

若說這人行為不正常,十三點,便稱之為“信河人”。

若是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或胡吹亂講便稱之為“港(講)信河”。

若飲食不講究,胡亂吃點什麼,便謂之為“呷信河”。

若是男女之間有不正當的關系,便稱之為“搞信河”。

益陽有位基層領導幹部,在跟朋友們一起噴冉談(聊天)時說:“汪侬(我們)的工作是開哒喀車在外面到處仰(走)信河,四路(到處)開會港(講)信河,走到哪裡一張幾巴呷到哪裡,到處呷(吃)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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