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

恒娘

清代小說家蒲松齡的文言短篇小說
《恒娘》是清代小說家蒲松齡創作的文言短篇小說,見《聊齋志異》第二十一卷第一篇。縣城接二連三發生命案,縣令洪天福的妻子恒娘從農村趕往縣城路上邂逅嗜酒如命的怪婆婆,兩人一見如故。恒娘改不了農婦習性,處處給天福丢臉。幸得怪婆婆調教,恒娘從裡到外煥然一新。命案的始作俑者狐妖狄倫為修煉仙法,讓恒娘走入自己精心設計的圈套,逐漸失去自我,變得心狠手辣。怪婆婆原來是昔日的恒娘,當年面對丈夫變心,自殺未遂入山修道成為的狐仙。本想通過教導過去的自己從而改變人生,沒想到失去的是最珍貴的人性。
  • 作品名稱:
  • 外文名:
  • 作品别名:
  • 作者:蒲松齡
  • 創作年代:
  • 作品出處:
  • 文學體裁:
  • 姓名:恒娘
  • 所屬作品:《聊齋志異》
  • 性别:女

作品原文

都中[1]洪大業,妻朱氏,姿緻[2]頗佳,兩相愛悅。後洪納婢寶帶為妾,貌遠遜朱,而洪嬖[3]之。朱不平,遂緻反目。洪雖不敢公然宿妾所,然益劈妾,疏朱。

後徙居,與帛商狄姓為鄰。狄妻恒娘,先過院谒朱。恒娘三十許,姿僅中人,言詞輕倩[4]。朱悅之。次日答拜,見其室亦有小妾,年二十許,甚娟好。鄰居幾半年,并不聞其诟谇一語;而狄獨锺愛恒娘,副室則虛位而已。朱一日問恒娘曰:“予向謂良人之愛妾,為其為妾也,每欲易妻之名呼作妾。今乃知不然。夫人何術?如可授,願北面為弟子[5]。”恒娘曰:“嘻!子則自疏,而尤[6]男子乎?朝夕而絮聒之,是為叢驅雀[7],其離滋甚耳!其歸益縱之,即男子自來,勿納也。一月後當再為子謀之。”朱從其謀,益飾寶帶,使從丈夫寝。洪一飲食,亦使寶帶共之。洪時以周旋朱,朱拒之益力,于是共稱朱氏賢。

如是月餘朱往見恒娘,恒娘喜曰:“得之矣!子歸毀若妝,勿華服,勿脂澤,垢面敝履,雜家人操作。一月後可複來。”朱從之。衣敝補衣,故為不潔清,而紡績外無他問。洪憐之,使寶帶分其勞;朱不受,辄叱去之。

如是者一月,又往見恒娘。恒娘曰:“孺子真可教也[8]!後日為上巳節[9],欲招子踏春園。子當盡去敝衣,袍褲襪履,嶄然一新,早過我。”朱曰:“諾。”至日,攬鏡細勻鉛黃,一如恒娘教。妝竟,過恒娘,恒娘喜曰:“可矣!”又代換鳳髻,光可鑒影。袍袖不合時制,拆其線更作之;謂其履樣拙,更于笥中出業履[10],共成之,訖,即令易着。臨别飲以酒,囑曰:“歸去一見男子,即早閉戶寝,渠來叩關勿聽也。三度呼可一度納。口索舌,手索足,皆吝之。半月後當複來。”朱歸,炫妝見洪,洪上下凝睇之,歡笑異于平時。朱少話遊覽,便支頤作情态;日未昏,即起入房,阖扉眠矣。未幾,洪果來款關[11],朱堅卧不起,洪始去。次夕複然。明日洪讓之,朱曰:“獨眠習慣,不堪複擾。”日既西,洪入閨坐守之。滅燭登床,如調新婦,綢缪甚歡。更為次夜之約;朱不可長,與洪約以三日為率。

半月許複詣恒娘,恒娘阖門與語曰:“從此可以擅專房矣。然子雖美,不媚[12]也。子之姿,一媚可奪西施[13]之寵,況下者乎!”于是試使貌,曰:“非也!病在外眦。”試使笑,又曰:“非也!病在左頤。”乃以秋波送嬌[14],又冁然瓠犀微露[15],使朱效之。凡數十作,始略得其仿佛。恒娘曰:“子歸矣,攬鏡而娴習之,術無餘矣。至于床第之間,随機而動之,因所好而投之,此非可以言傳者也。”

朱歸,一如恒娘教。洪大悅[16],形神俱惑,惟恐見拒。日将暮,則相對調笑,跬步不離閨闼,日以為常,竟不能推之使去。朱益善遇寶帶,每房中之宴,辄呼與共榻坐;而洪[17]視寶帶益醜,不終席,遣去之。朱賺夫入寶帶房,扃閉之,洪終夜無所沾染。于是寶帶恨洪,對人辄怨謗。洪益厭怒之,漸施鞭楚。寶帶忿,不自修,拖敝垢履,頭類蓬葆[18],更不複可言人矣。

恒媳一日謂朱曰:“我之術何加?”朱曰:“道則至妙;然弟子能由之,而終不能知之也。縱之,何也?”曰:“子不聞乎:人情厭故而喜新,重難而輕易?丈夫之愛妾,非必其美也,甘其所乍獲,而幸其所難遘也。縱而飽之,則珍錯[19]亦厭,況藜羹[20]乎!”“毀之而複炫之,何也?”曰:“置不留目,則似久别;忽睹豔妝,則如新至,譬貧人驟得粱肉[21],則視脫粟[22]非味矣。而又不易與之,則彼故而我新,彼易而我難,此即子易妻為妾之法也。”朱大悅,遂為閨中密友。

積數年,忽謂朱曰:“我兩人情若一體,自當不昧生平。向欲言而恐疑之也;行相别,敢以實告:妾乃狐也。幼遭繼母之變,鬻妾都中。良人遇我厚,故不忍遽絕,戀戀以至于今。朋日老父屍解[23],妾往省觐,不複還矣。”朱把手唏噓。早旦往視,則舉家惶駭,恒娘已杳。

異史氏曰:“買珠者不貴珠而貴椟[24]:新舊易難之情,千古不能破其惑;而變憎為愛之術,遂得以行乎其間矣。古佞臣事君,勿令見人,勿使窺書[25]。乃知容身固寵,皆有心傳也。

注釋

[1]都中:指北京。都,京都。

[2]姿緻:姿容韻緻。緻,韻緻,情趣,風韻。

[3]嬖(bì畢):寵愛。

[4]言詞輕倩:謂言詞便巧動人,倩,美好動人的情态。《詩·衛風·碩 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5]北面為弟子:猶言拜您為師。北面,向北朝拜之意。舊時臣見君,卑 幼見尊長,均須向南面而坐的君長朝拜。

[6]尤:怪罪。

[7]為叢驅雀:喻指行為不當,則效果與願望相反。《孟子·離婁》上:“故為淵驅魚者,獺也;為叢驅雀者,鹯也;為湯武驅民者,桀與纣也。” 此喻妻子的粗暴反使丈夫寵愛小妾。

[8]孺子真可教也:本為長者對可造就的年輕人的贊語,見《史記·留侯 世家》。此處恒娘借以稱許朱氏能虛心接受指導。

[9]上巳節:古時士女踏春遊園之節。漢以前在農曆三月上巳日,魏以後 一般在三月初三。

[10]業履:正在制作的鞋。業,從事。

[11]款關:即叩關,敲門。

[12]媚:指誘引男子的嬌媚情态。

[13]西施:古越國美女。

[14]秋波送嬌:以脈脈合情的眼波,傳送柔媚愛悅之意。秋波,以澄淨 的秋水微波,喻顧盼多情的眼波。

[15]瓠犀微露:形容笑得嬌媚自然。《詩·衛風·碩人》:“領如蝤蛴, 齒如瓠犀。”瓠犀,瓠中子,因潔白整齊,以喻美人牙齒。

[16]洪:此從鑄雪齋抄本,原作“朱”。

[17]洪:此從鑄雪齋抄本,原作“朱”。

[18]頭類蓬葆:亂發如同茂盛的蓬草。

[19]珍錯:山珍海錯,今通謂山珍海味。

[20]藜羹:野菜湯。藜,窮苦人家吃的野菜。

[21]粱肉:精米肥肉。

[22]脫粟:糙米飯。

[23]屍解:道家用語。道家認為得道者死後,隻有屍體留在世間,魂魄 離開形骸成仙而去,謂屍解。見王充《論衡·道虛》。

[24]買珠者不貴珠而貴椟(dú讀):謂昧于實際,去取失當。《韓非子·外 儲說左》上:“楚人有賣其珠于鄭者,為木蘭之椟,薰以桂椒,綴以珠玉,飾 以玫瑰,輯以羽翠;鄭人買其椟而還其珠。”此處謂隻看表面,而不重實際。

[25]“古佞臣”三句:事本《新唐書·仇士良傳》。唐武宗時,内監仇 士良年老後教訓宮中内監:”天子不可令閑暇,暇必觀書;見儒臣,則又納 谏,智深慮遠,減玩好,省遊幸,吾屬恩且薄而權輕矣。為諸君計,莫若殖 财貸,盛鷹馬,日以毬獵聲色蠱其心,極侈靡,使悅不知息,則必斥經術, 暗外事,萬機在我,恩澤權力欲焉往哉?”此謂妾婦事夫,與佞臣事君,為 容身固寵計,其邀媚取悅之求是相同的。

譯文

京都人洪大業的妻子姓朱,長得美麗标緻,夫妻二人感情很好。後來,洪大業又納了個婢女為小妾,名叫寶帶,姿色遠不如朱氏,但洪大業卻偏偏寵愛她。朱氏不平,經常為了這事和洪大業吵鬧不休。洪大業雖然不敢公開睡在小妾房裡,但從此後越發寵幸寶帶,疏遠朱氏了。

不久後,洪大業遷家,和一個姓狄的布商作鄰居。狄的妻子名叫恒娘,先過院來拜會朱氏。恒娘約三十多歲年紀,姿色平平,但言談巧妙動人,朱氏十分喜歡。第二天,朱氏去回訪,見狄家也有一個小妾,二十多歲年紀,相貌非常漂亮。兩家相鄰近半年,從沒聽到恒娘罵過小妾一次,但布商卻獨獨寵愛恒娘,妾房僅是虛設而已。朱氏很感奇異,一天見恒娘詢問緣故,說:“我原以為男人愛妾,不過因為她是‘妾’罷了,常想把‘妻子’的名目換成‘妾’。

現在才知道不是這樣。你用的什麼法術?如能傳授,我願給你當弟子!”恒娘笑着說:“唉!是你自己疏遠了他,怎能怨男人呢?整天從早到晚絮絮叨叨,這不是為叢驅雀、為淵驅魚嗎?隻能是愈加疏離了二人的關系。回去後,你應該放縱他,别再幹涉他的行動,如果他和你套近乎,也不要理他。一個月後,我再替你想辦法。”

朱氏聽從了恒娘的建議,回家後,越發打扮寶帶,讓她和丈夫一塊睡,一塊吃。洪大業偶而應付應付朱氏,朱氏總是嚴加拒絕。于是,一家人都誇朱氏賢惠。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朱氏去見恒娘。恒娘喜悅地說:“好了!你回去後,别再打扮,不穿華麗衣服,不要施脂抹粉,讓自己污面破衣,和家裡仆役們一起勞作,一月後再來。”朱氏聽了後,回家便穿起破衣服,故意讓自已渾身肮髒,除了紡線織布,别的事一概不管。洪大業可憐她,有時讓寶帶幫她幹點活,朱氏不讓,總是将寶帶喝開。這樣過了一個月,又去見恒娘,恒娘誇獎說:“孺子真可教也!

後天是上巳節,我想約你一塊逛春園,你要丢掉破衣,精心梳妝,渾身上下煥然一新,早早過來見我!”朱氏答應道:“好吧。”到了那天,朱氏照着鏡子塗脂抹粉,按照恒娘的吩咐,精心梳妝。打扮完,去見恒娘,恒娘喜歡地說:“可以了。”又替朱氏挽頭發,光可鑒影;衣服不時髦的地方,拆了重做;又說她的鞋樣式太拙,從針線筐中翻出一雙正在做着的鞋,趕完後讓朱氏換上。兩人臨分别,讓朱氏喝了點酒,囑咐說:“回去後見過丈夫,就早點關門睡覺。他若是叫門,不要聽。叫三次門,才可讓他進去一次。他想和你親熱,也不要太遷就他。半個月後,你再來。”

朱氏回家,盛妝去見丈夫。洪大業一見,露出非常驚異的樣子,上上下下地凝目打量,有說有笑,不像平時。朱氏略微講了講遊園的情況,便手托香腮,作出一副疲惰的樣了。天還沒黑,就起身回房中睡覺。不長時間,洪大業果然來敲門,朱氏高卧不起,洪大業隻得離去。第二晚洪大業又來叫門,同樣吃了閉門羹。天明,洪大業責備朱氏,朱氏說:“我一個人睡慣了,受不了别人的打擾。”日頭剛一偏西,洪大業就賴在朱氏房中不走。天黑,二人滅燭上床,極盡歡愛,猶如新婚。又約下夜再相會,朱氏覺得不能太頻繁,和洪大業約定三天相會一次。

大約過了半月,朱氏又去見恒娘,恒娘關上房門對她說:“從此後你丈夫隻會喜歡你一個人了。但你雖然很美,卻不妖媚。以你這樣的姿色,再媚一點能勝過西施,更何況還不如西施的人呢!”于是讓朱氏飛了個媚眼,恒娘糾正說:“不對,毛病出在眼眶上。”讓朱氏笑了一下,又說:“不對,毛病在左腮上,”于是恒娘自己秋波送情,又嫣然媚笑,讓朱氏模仿。朱氏一連學了幾十次,才大緻模仿得和恒娘一樣。恒娘說:“你可以回去了,照着鏡子仔細演習。我的方法就是這些了。至于床上功夫,關鍵在随機應變,投其所好,這不是言詞所能表達的。”

朱氏回去,完全按照恒娘教的去做,洪大業果然被迷得神魂颠倒,唯恐遭到朱氏拒絕,每天天不黑,便和朱氏調笑,不離開朱氏的房子半步,趕也趕不走。朱氏卻更加善待寶帶,每次在卧室中飲宴,都招呼寶帶同榻而坐。但洪大業卻覺得寶帶越來越醜陋,越來越看不順眼,經常是酒還沒喝完,就讓寶帶走開。朱氏把丈夫騙到寶帶房中,再鎖上門,洪大業也是一夜不理寶帶。從此後,寶帶開始恨洪大業,常常對人怨罵,洪大業聽說後更讨厭她,漸漸地就打罵起寶帶來。寶帶羞憤不堪,索性破罐子破摔,整天拖着雙破鞋。頭發亂蓬蓬的像柴草一樣,再不成人了!

一天,恒娘問朱氏:“我的法術怎麼樣?”朱氏說:“妙倒是很妙,但弟子我卻解不透其中奧妙。先是要放縱男人,這是為什麼?”恒娘道:“你沒聽說過嗎,人都是喜新厭舊,重難輕易?男人寵愛小妾,不一定是因為她生得美,而是剛娶進門覺得新鮮,又難得同床一次,就更增加了這種新鮮感。

現在放縱他,讓他盡情享受,山珍海味也有吃厭的時候,更何況還是野菜羹呢?”朱氏又問:“先毀了盛妝,又再盛妝炫耀,這又是為什麼?”恒娘回答:“讓他不注意你一段時間,乍見之下,則如久别重逢;忽然又見你豔妝濃抹,就像剛娶的新婦,這好比窮人突然得到肉食美味,那麼再看看粗米就難以下咽了。但又不馬上滿足他,讓他覺得那個已陳舊而我新鮮;那個容易得到而我難以得到。這就是你變妻為妾的辦法了。”朱氏十分喜歡,和恒娘結成閨中密友。

過了幾年,恒娘忽然對朱氏說:“我們兩個人好得像一個人一樣,應當不對你隐瞞我的生平。過去我一直想跟你說,是怕你疑慮。現在馬上要分别了,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實是狐狸,幼年時被繼母賣到京都中。我丈夫對我很好,所以不忍心和他立即訣别,留戀至于今天。明天我父親仙逝,我回去省親,再不會回來了。”朱氏聽說,拉着恒娘的手唏噓落淚。第二天一早去看恒娘,見狄氏全家驚慌,原來恒娘突然無影無蹤了!

異史氏說:“買珠寶的人不認為珠寶珍貴,而卻把盛珠寶的盒子看得比珠寶還珍貴。喜新厭舊,求難棄易,這些男女之間感情上的糾葛,自古以來就難以說得清楚;所以能夠将厭惡化為愛戀的權術,才能在社會上風行。古代的奸臣,往往蒙蔽國君,不讓他接近賢者,不讓他讀書明道。這說明妻妾事夫就像奸臣事君一樣,都是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和地位。彼此之間的想法都是一脈相承啊。”

鑒賞

這是一篇構思新穎、令人解頤之作。第一,客随主動,神形如一。文中有兩個重要人物,一是恒娘,一是朱氏。從表面上看,争憐妒寵發生在朱氏和寶帶之間,似乎文章主要是描寫朱氏。實際恒娘是主,朱氏是客;恒娘是神,朱氏是形。故事情節的發展,是客随主動的結果。第二是由表及裡,來龍結穴。文章先寫恒娘一次次的指教,朱氏一步步的實現,使争憐妒寵的矛盾一層層的展開。真是文筆如花,使人噴飯;忽擒忽縱,無往不勝。但道理何存,原因何在,卻不清楚。“由表及裡”是議論文常用的手法。作者巧妙地把它用在記叙文中,使人看了前面的果,便想知道後面的因;明白了後面的因,更能理解前面的果。文章就是這樣前後乎應,首尾圓合,渾然一體。

蒲松齡從大量習見的社會現象中采取了一個标本,勾勒下這個戲劇性的側面。他不是客觀主義的描寫,也不是聊資談助的珍聞的記錄。在“異史氏日”的議論中,他慨歎了一通人性之蔽,“變憎為愛之術,遂得以行乎其間”之後,聯系到“古佞臣事君”、“容身固寵”的“心傳”上去。他沒有說錯,封建社會的倫常都是相通的,因為 “夫為妻綱”,妻妾便須取媚于丈夫;同樣,“君為臣綱”的結果,便造成臣下要在君王面前 “容身固寵”。封建制的倫理就是這樣建立的。妻妾也好,君臣也好,争寵正是這種倫理的題中應有之義。

作者簡介

蒲松齡(1640-1715),清代文學家,字留仙,一字劍臣,别号柳泉居士,世稱聊齋先生,山東淄川(今山東淄博市) 人。蒲松齡一生熱衷功名,醉心科舉,但他除了十九歲時應童子試曾連續考中縣、府、道三個第一,補博士弟子員外,以後屢受挫折,一直郁郁不得志。他一面教書,一面應考了四十年,到七十一歲時才援例出貢,補了個歲貢生,四年後便死去了。一生中的坎坷遭遇使蒲松齡對當時政治的黑暗和科舉的弊端有了一定的認識;生活的貧困使他對廣大勞動人民的生活和思想有了一定的了解和體會。因此,他以自己的切身感受寫了不少著作,今存除《聊齋志異》外,還有《聊齋文集》和《詩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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