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之琳

卞之琳

文學評論家
卞(biàn)之琳(1910年12月8日-2000年12月2日),生于江蘇海門湯家鎮,祖籍南京市溧水區,現當代詩人("漢園三詩人"之一)、文學評論家、翻譯家,曾用筆名季陵、薛林等。抗戰期間在各地任教,曾是徐志摩和胡适的學生。為中國的文化教育事業做了很大貢獻。詩《斷章》是他不朽的代表作。對莎士比亞很有研究,西語教授,并且在現代詩壇上做出了重要貢獻。卒于二零零零年。被公認為新文化運動中重要的詩歌流派新月派和現代派的代表詩人。[1]
    中文名:卞之琳 别名:季陵 民族:漢族 出生地:江蘇海門湯家鎮 畢業院校:北京大學 職業:詩人,文學評論家,翻譯家 代表作品:《斷章》 主要成就:新文化運動中重要的詩歌流派新月派的代表詩人 籍貫:南京市溧水區 性别:男 出生年月:1910年12月8日 去世年月:2000年12月2日

人物生平

卞之琳1929年畢業于上海浦東中學入北京大學英文系就讀,接近英國浪漫派、法國象征派詩歌,新詩創作。1933年畢業于北京大學英文系,就學期間曾師從徐志摩,深受賞識,徐志摩不僅将卞之琳的詩歌在其編輯的《詩刊》上發表,還請沈從文先生寫題記。因為這段經曆,卞之琳被公認為“新文化運動”中重要的詩歌流派"新月派"的代表詩人。

卞之琳于20世紀30年代出現于詩壇,曾經受過"新月派"的影響,但他更醉心于法國象征派,并且善于從中國古典詩詞中汲取營養,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他的詩精巧玲珑,聯想豐富,跳躍性強,尤其注意理智化、戲劇化和哲理化,善于從日常生活中發現詩的内容并進一步挖掘出常人意料不到的深刻内涵,詩意大多偏于晦澀深曲,冷僻奇兀,耐人尋味。

卞之琳曾任北京大學西語系教授(1949-1952),中社科院文學所研究員(二級)享受終身制待遇;曾任國務院學位委員會第一、二屆外國文學評議組成員;中國莎士比亞研究會副會長;曆任中國作家協會理事,現任顧問;曾作客英國牛津(1947年-1949年)。抗日戰争初年曾訪問延安從事臨時性教學工作、并訪問太行山區前方、随軍;回西南大後方後在昆明西南聯大,任講師,副教授,定級教授,1946複員至天津南開大學任職一年。

主要作品

著有詩集《三秋草》(1933)、《魚目集》(1935)、《數行集》(收入《漢園集》1936)、《慰勞信集》(1940)、《十年詩草》(1942)、《雕蟲紀曆1930-1958》(1979)等。

曆史評價

卞之琳的新詩廣泛地從中國古詩和西方現代派詩吸取營養,自成一格,充滿智慧的閃光和哲理的趣味,是30年代中國文壇“現代派”詩歌的重要代表人物。抗日戰争期間曾前往延安和太行山區訪問,詩風有所轉變,歌唱人民的戰鬥生活。詩作講究音節的整饬,追求文字的奇巧,表現出當時青年知識份子對現實的不滿與思考。

詩人主張“未經過藝術過程者不能成為藝術品,我們相信内容與外形不可分離”。卞之琳創作态度嚴謹,孜孜不倦地探索“藝術過程”中的轉化與表現,即使對新詩的外部形式也刻意追求變化和創新,更不用說在詩的意象、内容方面。有些詩作被譯成多種文字,并成為海外學者專題研究的物件。在半個多世紀中,詩人堅持不懈地進行詩歌創作和理論研究,成功地實驗和引進了西方多種現代詩歌形式,對中國象征主義、現代主義詩歌的發展開拓了新的景觀,有着很大的啟蒙意義和重要的貢獻,并取得了相當的藝術成就。

創作特點

卞之琳原受“新月派”的影響,但其很快就走向了現代詩風。

其前期詩作,内容多寫下層社會生活,并探索宇宙與人生哲理。卞之琳以“我”為主,将傳統的“意境”與西方的小說化、典型化、非個人化的“戲劇性處境”融彙在一起,并且将傳統的“含蓄”與西方的“重暗示性”和“親切感”融彙在一起,形成了“平淡中出奇”,“用冷淡掩深摯,從玩笑出辛酸”的特殊風格。他的詩顯示出一種着意克制感情的自我表現,追求思辨美的“非個性”傾向的特色。在語言上,他則追求在口語基礎上實現歐化詞彙、句法與中國文言詞彙、句法的雜糅。另外,他的詩由于重意象創造而省略聯絡,因而詩意大多晦澀。

1、閑适小品

2、“魯迅風”雜文

創作曆程

14歲第一次買了一本冰心的詩集《繁星》,從此對新詩發生興趣。

1929年畢業于上海浦東中學,考入北京大學英文系。

1930年開始寫詩,此後不斷發表新詩和翻譯文章。

1933年出版詩集《三秋草》。

1935年出版《魚目集》。

1936年與李廣田、何其芳合出《漢園集》,因此三人又被合稱為漢園三詩人。

抗日戰争時期,卞之琳先後在四川大學、西南聯合大學任教。

1938-1939年去延安和太行山區抗日民主根據地訪問,并一度任教于魯迅藝術文學院。此行促成他創作詩集《慰勞信集》與報告文學集《第七七二團在太行山一帶》,作品歌頌了抗日戰士和群衆,記叙了抗日根據地部隊的生活。

1940年在昆明西南聯大任教。

1942年《十年詩草》出版。

1946年到南開大學任教。次年應英國文化委員會邀請,赴牛津從事研究。

1947年赴英國牛津大學做研究員。

1949年回到北京,先後任職于北京大學、北大文學研究所、中國社會科學院外文所等機構,主要從事外國文學的研究、評論和翻譯。

1951年出版詩集《翻一個浪頭》。1979年出版自選詩集《雕蟲紀曆1930~1958》。

1949年起,任北京大學西語系教授,1953年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

1964年後為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研究員。長期從事W.莎士比亞等外國作家作品的翻譯、研究,着譯有《莎士比亞悲劇論痕》、《英國詩選》等。此外還出版詩論集《人與詩:憶舊說新》。

轶事典故

卞之琳:人在風景中

文/童道明

卞先生去世前好幾年就不出家門了。熱心的年輕人張曉強倒不時去看望看望他,回來還告訴我們一個他的發現:"卞先生喜歡吃炸馬鈴薯片。""為什麼?""他喜歡聽馬鈴薯片咬碎時發出的響聲。"我聽了一怔,心想:卞先生真寂寞。

寫過馮至、李健吾後,還想說一說卞之琳。這三位都是人也好學問也好的老前輩,但"文革"前年輕人對他們的稱呼是不一樣的。我們不管當外國文學研究所所長的馮至叫馮所長,而是親切地叫他馮至同志;李健吾是黨外人士,我們尊敬地叫他李先生,或健吾先生;卞之琳呢,我們幹脆叫他老卞,可是他是老前輩中最能和青年人打成一片的。

卞先生很規矩謙和,但也常常出人意外。他是莎士比亞專家,但上世紀六十年代初他卻寫了一部很有分量的研究德國戲劇家布萊希特的著作---《布萊希特印象記》;他是詩人,但六十年代初他投寄給《北京晚報》的卻是雜文《漏室銘》。這篇分兩天登完的文章,講述他遭遇的居室漏雨之苦,行文诙諧,怨而不怒。《北京晚報》是當時北京唯一的一家晚報,發行量極大,卞先生一時間也因此在北京老百姓中間獲得了知名度。一次到醫院看病,醫生見到病曆上的名字,就問:"您就是寫《漏室銘》的吧?"卞先生哭笑不得。

卞先生很方正、耿直,但說話愛繞彎子,有人因此覺得他說話啰嗦,但牛漢先生說:"卞先生即使啰嗦也啰嗦得可愛。"這是因為卞先生這個人可愛。

照我說,"繞彎子"是卞先生的一個獨特的思維方式。他的文章,如上邊提到的《布萊希特印象記》、《漏室銘》,都被他"繞彎子"繞出了深刻的精彩。出版過名篇《斷章》,好像也是有卞之琳式的"繞彎子"痕迹。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别人的夢。

有了"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這一"繞",就默契了人與自然的聯系,在橋上看風景的人,也就進入了風景之中,卞之琳于是給我們拓開了一個新的審美空間。從此我們再讀李白的"相看兩不厭,隻有敬亭山",就有了"人在風景中"的聯想,因為"相看兩不厭"的詩人與敬亭山,都成了我們的審美物件。

《斷章》是卞之琳不朽的代表作。卞先生去世,有家報紙的标題是《寫〈斷章〉的人去世了》。

情感經曆

卞之琳苦戀的對象是張充和。1933年,卞之琳虛歲23,夏天在北京大學英文系畢業,秋天認識了來北大中文系念書的張充和。因為張充和,卞之琳詩創作也發生了很有意味的變化。當初聞一多先生曾經當面誇他在年輕人中間不寫情詩,他自己也說一向怕寫私生活,“正如我面對重大的曆史事件不會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激情,我在私生活中越是觸及内心的痛癢處,越是不想寫詩來抒發。事實上我當時逐漸擴大了的私人交遊中,在這方面也沒有感到過這種觸動。”“但是後來,在1933年初秋,例外也來了。”——他在《〈雕蟲紀曆〉自序》中坦言——“在一般的兒女交往中有一個異乎尋常的初次結識,顯然彼此有相通的‘一點’。由于我的矜持,由于對方的灑脫,看來一縱即逝的這一點,我以為值得珍惜而隻能任其消失的一顆朝露罷了。不料事隔三年多,我們彼此有緣重逢,就發現這竟是彼此無心或有意共同栽培的一粒種子,突然萌發,甚至含苞了。我開始做起了好夢,開始私下深切感受這方面的悲歡。隐隐中我又在希望中預感到無望,預感到這還是不會開花結果。仿佛作為雪泥鴻爪,留個紀念,就寫了《無題》等這種詩。”但事情并不到《無題》詩時期為止,“這番私生活以後還有幾年的折騰長夢”。說得更鄭重一些,這其實是一個人一生中刻骨銘心的經驗和記憶。其中不乏一些感情的細節,如《無題三》所寫——

我在門薦上不忘記細心的踩踩,

不帶路上的塵土來糟蹋你房間

以感謝你必用滲墨紙輕輕的掩一下

叫字淚不玷污你寫給我的信面。

門薦有悲哀的印痕,滲墨紙也有,

我明白海水洗得盡人間的煙火。

白手絹至少可以包一些珊瑚吧,

你卻更愛它月台上綠旗後的揮舞。

香港的張曼儀女士是卞之琳研究專家,她編選的《中國現代作家選集·卞之琳》一書附有《卞之琳年表簡編》,極其簡單的年表,許多事情隻能略而不記,卻特别在意地記下了與張充和相關的“細小”信息,如1933年的初識;如1936年10月,回老家江蘇海門辦完母親喪事,“離鄉往蘇州探望張充和”;如1937年,“3月到5月間作《無題》詩5首”,又,“在杭州把本年所作詩18首加上先兩年各一道編成《裝飾集》,題獻給張充和,手抄一冊,本拟交戴望舒的新詩社出版,未果,後收入《十年詩草》。”如1943年,“寒假前往重慶探訪張充和”,其時距初識已經10年。年表雖然是張曼儀所編,這些事情卻一定是卞之琳講出來并且願意鄭重編入年表中的。

1955年,卞之琳45歲,10月1日與青林結婚。

詩歌選集

斷章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别人的夢。

雨同我

"天天下雨,自從你走了。"

"自從你來了,天天下雨。"

兩地友人雨,我樂意負責。

第三處沒消息,寄一把傘去?

我的憂愁随草綠天涯:

鳥安于巢嗎?人安于客枕?

想在天井裡盛一隻玻璃杯,

明朝看天下雨今夜落幾寸。

入夢

設想你自己在小病中

(在秋天的下午)

望着玻璃窗片上

灰灰的天與疏疏的樹影

枕着一個遠去了的人

留下的舊枕,

想着枕上依稀認得清的

淡淡的湖山

仿佛舊主的舊夢的遺痕

仿佛風流雲散的

舊友的渺茫的行蹤,

仿佛入往事在褪色的素箋上

正如曆史的陳迹在燈下

老人面前昏黃的古書中

你不會迷失嗎

在夢中的煙水?

燈蟲

可憐以浮華為食品,

小蠓蟲在燈下紛墜。

不甘淡如水,還要醉,

而抛下露養的青身。

多少艘艨艟一齊發,

白帆篷拜倒于風濤,

英雄們求的金羊毛,

終成了海化的秀發。

贊美吧,芸芸的醉仙,

光明下得了夢死地,

也畫了佛頂的圓圈

曉夢後看明窗淨幾,

待我來把你們吹空,

像風掃滿階的落紅。

魚化石

我要有你的懷抱的形狀,

我往往溶于水的線條。

你真象鏡子一樣的愛我呢,

你我都遠了乃有了魚化石。

牆頭草

五點鐘貼一角夕陽

六點鐘挂半輪燈光

想有人把所有的日子

就過在做做夢,看看牆

牆頭草長了又黃了

古鎮的夢

小鎮上有兩種聲音

一樣的寂寥∶

白天是算命鑼,

夜裡是梆子。

敲不破别人的夢,

做着夢似的

瞎子在街上走,

一步又一步。

他知道哪一塊石頭低,

哪一塊石頭高,

哪一家姑娘有多大年紀。

敲沉了别人的夢,

做着夢似的

更夫在街上走,

一步又一步。

他知道哪一塊石頭低,

哪一塊石頭高,

哪一家門戶關得最嚴密。

“三更了,你聽哪,

毛兒的爸爸,

這小子吵得人睡不成覺,

老在夢裡哭,

明天替他算算命吧?”

是深夜,

又是清冷的下午∶

敲梆的過橋,

敲鑼的又過橋,

不斷的是橋下流水的聲音。

妝台(古意新拟)

世界豐富了我的妝台,

宛然水果店用水果包圍我,

縱不廢氣力而俯拾即是,

可奈我睡起的胃口太弱?

遊絲該系上左邊的擔角。

柳絮别掉下我的盆水。

鏡子,鏡子,你真是可憎,

讓我先給你描兩筆秀眉。

可是從每一片鴛瓦的歡喜

我了解了屋頂,我也明了

一張張綠葉一大棵碧梧--

看枝頭一隻弄喙的小鳥!

給那件新袍子一個風姿吧。

“裝飾的意義在失卻自己,”

誰寫給我的話呢?别想了--

讨厭!“我完成我以完成你。”

尺八

像候鳥銜來了異方的種子,

三桅船載來了一枝尺八。

從夕陽裡,從海西頭,

長安丸載來的海西客。

夜半聽樓下醉漢的尺八,

想一個孤館寄居的番客

聽了雁聲,動了鄉愁,

得了慰藉于鄰家的尺八。

次朝在長安市的繁華裡

獨訪取一枝凄涼的竹管......

(為什麼年紅燈的萬花間,

還飄着一縷縷凄涼的古香?)

歸去也,歸去也,歸去也——

像候鳥銜來了異方的種子,

三桅船載來了一枝尺八。

尺八成了三島的花草。

(為什麼霓虹燈的萬花間,

還飄着一縷縷凄涼的古香?)

歸去也,歸去也,歸去也——

海西人想帶回失去的悲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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