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古神話

中國上古神話

中國夏朝以前直至遠古時期的神話
中國廣義的上古神話指中國夏朝以前直至遠古時期的神話和傳說,狹義的上古神話則包括夏朝至兩漢時期的神話。因為上古時代沒有當時直接的文字記載,那個時候發生的事件或人物一般無法直接考證。這些事件和人物也往往帶有神話色彩。上古神話是原始先民在社會實踐中創造出來的,它的内容涉及自然環境和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既包括世界的起源,又包括人類的命運,努力向人們展示“自然與人類命運的富有教育意義的意象”。上古神話在後世仍然具有文學魅力,同時也啟發了後世的文學創作。
    中文名:中國上古神話 外文名:Chinese ancient myth 别名: 上限時間:夏商周前 下限時間:秦漢時期 發源地:昆侖、蓬萊 涉及範圍:綜合

上古神話創世神話

中國古代的創世神話,以盤古故事最為著名:天地混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天地開辟,陽清為天,陰濁為地。盤古在其中,一日九變,神于天,聖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如此萬八千歲。天數極高,地數極深,盤古極長。後乃有三皇。(《藝文類聚》卷一引徐整<三五曆紀》)

這是一則典型的卵生神話,認為宇宙是從一個卵中誕生出來的,這種看法在世界各地的原始初民中普遍存在。卵生是一種普遍的生命現象,先民們由此設想宇宙也是破殼而生的。宇宙卵生神話對中國的陰陽太極觀念有極重要的影響。同時,宇宙生成的人格化、意志化過程也反映了先民對人類自身力量的堅定信念。

盤古不僅分開了天和地,同時也是天地之間萬事萬物的締造者。另一則神話說他死後,呼吸變為風雲,聲音變為雷霆,兩眼變為日月,肢體變為山嶽,血液變為江河,發髭變為星辰,皮毛變為草木……。這種“垂死化身”的宇宙觀,暗喻了人和自然的相互對應關系。中國古代關于宇宙萬物的神話還有多種表達形态,如帝舜的妻子羲和生育了十個太陽,帝俊的妻子常羲生育了十二個月亮等。《山海經》中所記錄的燭龍之神,他的生理行為就直接引發了晝夜、四季等自然現象。這些都表明了先民對宇宙等自然現象積極探索的精神。

散失和演化

篡改塗抹

中國古代神話的原始狀态是十分豐富多彩的,但經過曆史潮水的沖刷,如今呈現在我們面前的,大多隻是一些零碎的片段。這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

中國古代神話之所以散失,除了它沒有受到文人的重視之外,神話的曆史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所謂神話曆史化,就是把神話看成是曆史傳說,通常的做法是把天神下降為人的祖神,并把神話故事當做史實看待,構成了一些虛幻的始祖以及它的發展譜系。這一文化現象在世界其他民族的文化史中或多或少都出現過。

中國的神話曆史化,是史家、思想家們自覺或不自覺的行為。一般認為,古代神話形象經曆了從動物形、半人半獸形到人形這麼一個發展過程。在正統的史家或儒家的典籍中,那種半人半獸形的神性形象被抹殺殆盡了,因為這種形象很難被納入曆史譜系之中,而且也違背了理性化的原則。此外,還有其他一些觸犯了理性化原則的神話,也都遭到删削。

如司馬遷所說:“其文不雅馴,缙紳先生難言之。”《史記·五帝本紀》)相當一部分神話因此得不到史家的認可,因而沒有進入載籍。這些,我們已無從考察了。有些有幸被文人筆錄,但在此後的流傳過程中,又被無情地删削。如《列女傳》古本所錄舜的神話中,有二女教舜服鳥工龍裳而從井廪之難中逃脫的情節,今本《列女傳》中就蕩然無存了。再如《淮南子》古本載嫦娥奔月神話時說嫦娥“托身于月,是為蟾蜍,而為月精”,今本《淮南子》亦不存。其原因可能都是“不雅馴”。

神話曆史化的另一個方法就是改造。即對神話進行歪曲的解釋,使其成為某種現實事件,從而成為構築遠古曆史的一塊基石。這種例子,在儒家傳統典籍中比比皆是,從《尚書》、《左傳》、《國語》,一直到《史記》、《吳越春秋》、《越絕書》,都是如此,宋代羅泌所作《路史》是其集大成之作。改造的結果是使神話大量消亡,曆史向前延伸,各氏族的譜系更加嚴密。比如《左傳·昭公十七年》載:

我高祖少皞摯之立也,鳳鳥适至,故紀于鳥,為鳥師而鳥名:鳳鳥氏,曆正也;玄鳥氏,司分者也;伯趙氏,司至者也;青鳥氏,司啟者也;丹鳥氏,司閉者也。祝鸠氏,司徒也;睢鸠氏,司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為五工正,利器用、正量度,夷民者也。

我國東方部族中很多是以鳥作為圖騰的,其中也必然流行着不少有關鳥的神話。而在這裡,這些有關圖騰鳥的神話則被改造為一系列的官名,并按照後世的社會官僚系統組織起來。

神話曆史化在春秋早期就已開始了,而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學派繼承并發揚了這一傳統。孔子就曾說:“不語怪力亂神”,還直接參與了對神話的改造。據《屍子》(孫星衍輯本)卷下載,當子貢向孔子提及黃帝有四張面孔的神話時,孔子說:“黃帝取合已者四人,使治四方,此謂之四面也。”四張面孔被解釋為四個人面朝四個方向,“黃帝四面”的神話就變成了一件有關治理天下的史實。另一則有關夔的神話,在孔子那裡也遭到了同樣的命運。儒家思想是中國傳統文化的主流,作為聖人的孔子對待神話的态度對後世文化有着重大的影響。

演變仙話

中國古代神話發展變化的另一條道路,是被道教改造,成為仙話的一個來源。仙話一般講述的是通過修煉或仙人導引,以達到長生不老或幻化成仙的故事。在仙話中,我們能發現不少古代神話人物,其中最突出的是黃帝和西王母。《史記·封禅書》所記黃帝在荊山腳下鑄鼎,鼎成,有龍垂胡髯在鼎上,迎他騎龍升天一事。

這則故事有着明顯的仙話的痕迹。而黃帝戰勝蚩尤,在仙話中則被歸功于“九天玄女”“授(黃)帝以三官五意陰陽之略,……靈寶五符五勝之文,遂克蚩尤于中冀”(《廣博物志》卷九引《玄女法》)。同樣,竊藥奔月的嫦娥、操不死之藥的西王母,也是仙話中的重要人物。神話轉變為仙話是有限的,它一般集中在特定的幾個人物身上,且有類似于修煉、服藥、升天不死的情節。但仙話的文化意蘊要比神話淡薄得多,在仙話中,那些神話人物所蘊含的民族精神、審美品質,都被嚴重地削弱了。

古代神話對後世作家的文學創作有很大的影響,正如馬克思所說“希臘神話不隻是希臘藝術的武庫,而且是它的土壤。在文學中,我們能看到神話精神的延續、光大。神話對文學的影響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作為文學創作的素材,一是直接影響文學創作的思維方式、表現手法、欣賞效果等。

中國神話以其廣博精深的意蘊,生動活潑的表現力,為後世文學奠定了基礎。神話除了被後人直接載錄之外,還為各類文學作品提供素材。在先秦散文中,《莊子》一書以“意出塵外,怪生筆端”、“缥缈奇變”(《藝概·文概》)着稱,《莊子》說理的精妙和文風的恣肆,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神話。如《逍遙遊》之鲲鵬變化,《應帝王》之“鑿破混沌”,這兩則神話為全文抹上了變幻奇詭的浪漫色彩。至于曹植采用洛水女神宓妃的形象,創作了脍炙人口的《洛神賦》,更是利用神話素材進行的一次成功的創作。

用神話入詩的現象,在中國文學史上比比皆是,如《詩經·大雅·生民》描述了後稷的種種神迹,楚辭《離騷》中各種神靈紛至沓來。此後的詩人,尤其是浪漫主義詩人常常以神話入詩,如李商隐《瑤池》詩雲:“瑤池阿母绮窗開,《黃竹》歌聲動地哀,八駿日行三萬裡,穆王何事不重來。”就是對神話意象的妙用。小說、戲曲采用神話作素材的也很多,它主要是借助于神話的奇特的想象,利用神話形象或神話情節進行再創作。如唐代李朝威的小說《柳毅》,創造了一個優美的愛情神話。

明清神魔小說對神話的采用和重塑,達到了此類文學的最高點,其代表作為《西遊記》,孫悟空、豬八戒以及他們的騰雲駕霧、七十二般變化成了中國文學中最有影響的故事之一。從孫悟空身上,我們不難看到“石中生人”的夏啟、“銅頭鐵額”的蚩尤、“與帝争位”的刑天以及淮渦水怪無支祁的影響。此外,如《聊齋志異》、《鏡花緣》、《封神演義》、《紅樓夢》中也有不少發人深省的神話情節。可以說,古代神話作為素材,遍布在中國古典文學的每一個角落,它經文學家的發掘、改造,在新的作品中重新散發出光芒,使文學作品具有獨特的藝術魅力。

社會變遷

“女神的失落”

所謂“女神的失落”,亦即女神的降格,是指随着母系氏族過渡到父系氏族,母權制也随之被父權制取代,女性的地位從高峰跌倒低谷。女神世界是女性世界的折射和反映,所以女神也經曆了如女性那樣的地位轉變。

人類社會從母系社會開始,人類對祖先的崇拜,也從女神開始。神話的初期,有很多傑出的女神,如中國的女娲、西王母,後土等。考察世界各地的神話史,可以發現越是早期的神話,創世母神的形象就越多。具有較多原始性的少數民族創世神話中的創世神很多都是母神。

然而,當氏族社會由母權制過渡到父權制,父系代替母系,父權代替母權,男神居于統治地位,而女神的形象從主角漸漸邊緣化到配角的位置。

許多神話中男神取代了女神,這在創世神話中有所體現。縱觀神話史,創世神話大體經曆了世界由女神(大母神)獨立創生、世界由女神和男神結合而創生、世界由一男神獨立創造這樣一個演變過程,這一過程是女神從創造生命的主角變為配角乃至失去了其天賦權利的過程。中國神話中後起的男神盤古被認為是創造世界的神靈,他取代女娲獨占了創世之功。

從中國古代神話中神的形象、地位的轉變可以探索到當時人類社會曆史的演變:從母系社會到男權社會。神話中創世者從女神到男神的演變、女神形象從創世大神到生殖神的改變、洪水的故事以及在“文化起源神話”中男神獨占文化英雄形象的現象都折射了原始社會世系更替之時女性地位所發生的重大曆史性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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