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明集序

陶淵明集序

南梁蕭統所作集序
《陶淵明集序》,作者:蕭統。陶淵明[1]生前和身後90年間,其作品默默無聞,幾乎亡佚。之後,僅《詩品》列為中品。陶淵明逝世百年後,蕭統收錄陶淵明詩文并編纂成《陶淵明集》,是為我國第一部文人專集。蕭統親為陶集作序,《陶淵明集序》高度贊揚陶淵明人格與作品。自始,一個偉大的詩人和一集偉大的作品才得以面世。
  • 作品名稱:陶淵明集序
  • 外文名:Tao Yuanming set sequence
  • 作品别名:
  • 作者:蕭統
  • 創作年代:501-531
  • 作品出處:陶淵明集序
  • 文學體裁:集序

作者簡介

蕭統(501-531)字德施,小字維摩,南朝梁代文學家,南蘭陵(今江蘇常州)人,梁武帝蕭衍長子、太子,是中國文學史上有重大貢獻的文章選家,其功績有二:一是主持編纂我國第一部文章總集《文選》,以選家獨到的眼光,保存了我國許多優秀文化遺産;二是在陶淵明謝世百年之後,收錄了陶淵明幾乎亡佚的詩文,編輯成我國第一部文人專集《陶淵明集》,并為之序。至此,陶淵明作品才植立于民族文學之林,陶淵明才“不假良史之詞,不托飛馳之勢,而名聲自傳于後”,成為我國一位偉大的文人之一。

原文

夫自炫自媒者,士女之醜行;不忮不求者,明達之用心。是以聖人韬光賢人遁世。其故何也?含德之至,莫逾于道;親己之切,無重于身。故道存而身安,道亡而身害。處百齡之内,居一世之中,倏忽比之白駒,寄遇謂之逆旅,宜乎與大塊而盈虛,随中和而任放,豈能戚戚勞于憂畏,汲汲役于人間!n

齊讴趙舞之娛,八珍九鼎之食,結驷連騎之榮,侈袂執圭之貴,樂既樂矣,憂亦随之。何倚伏之難量,亦慶吊之相及。智者賢人,居之甚履薄冰;愚夫貪士,競之若洩尾闾;玉之在山,以見珍而終破;蘭之生谷,雖無人而自芳。故莊周垂釣于濠,伯成躬耕于野,或貨海東之藥草,或紡江南之落毛。譬彼鴛雛,豈競鸢鸱之肉;猶斯雜縣,甯勞文仲之牲,至于子常、甯喜之倫,蘇秦、衛鞅之匹,死之而不疑,甘之而不悔。主父偃言:“生不五鼎食,死則五鼎烹。”卒如其言,豈不痛哉!又楚子觀周,受折于孫滿;霍侯骖乘,禍起于負芒。饕餮之徒,其流甚衆。n

唐堯,四海之主,而有汾陽之心;子晉天下之儲,而有洛濱之志。輕之若脫屣,視之若鴻毛,而況于他人乎?是以至人達士,因以晦迹。或懷釐而谒帝,或披褐而負薪,鼓楫清潭,棄機漢曲。情不在于衆事,寄衆事以忘情者也。n

有疑陶淵明詩篇篇有酒,吾觀其意不在酒,亦寄酒為迹者也。其文章不群,辭彩精拔,跌宕昭彰,獨超衆類,抑揚爽朗,莫之與京。橫素波而傍流,幹青雲而直上。語時事則指而可想,論懷抱則曠而且真,加以貞志不休,安道苦節,不以躬耕為恥,不以無财為病,自非大賢笃志,與道污隆,孰能如此乎?餘愛嗜其文,不能釋手,尚想其德,恨不同時。故加搜校,粗為區目。白璧微瑕,惟在《閑情》一賦。揚雄所謂勸百而諷一者,卒無諷谏,何足搖其筆端?惜哉!亡是可也。并粗點定其傳,編之于錄。n

嘗謂有能觀淵明之文者,馳競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豈止仁義可蹈,抑乃爵祿可辭,不必傍遊太華,此亦有助于風教爾。

文章譯文

炫耀賣弄自已,想娶自嫁,是沒有教養的男女的醜陋行為;不嫉妒不貪求的人,他們的心光明通達。所以說聖人隐藏聲名才華,賢人躲避俗世。什麼原因?懷藏道德的很高境界,是不要超越“道”的規範;愛惜自己,最重要的是注重自己的身體。所以說“道”在自己一邊,自身就平安,“道”不在自己一邊,自身就要受到傷害。在一百年之内,一輩子當中,時間快得就像白駒過隙,寄居遭遇就像住旅店。應該和大氣一樣散散合合,随着時間任意放縱,怎麼能總是為擔心的事情操勞,庸庸碌碌的在人間生活!

即使有善于歌舞白齊僮趙女供怡樂,有各種珍稀的美食,豪華氣派的車馬,錦衣玉器的貴重,快樂倒是快樂了,憂愁也随之而來。禍福相互轉化難以預料,慶賀與哀悼相互依存。智慧賢能的人,生活就像如履薄冰;愚昧貪婪的人,争相追逐利益就像大水流淌。玉石産在山中,因為珍貴被發現最終被開采;蘭草生在山谷,就算沒人觀賞也依然吐出芬芳。所以莊周在濠水邊上垂釣,伯成在田野耕種,有人販賣大海東邊的藥草,有人紡織江南鳥類的落毛。就像那鴛鴦的雛鳥,怎麼能和鸢鸱的肉相比;就像那小小的州縣,怎能獲得文仲的祭品!至于子常、甯喜之輩,蘇秦、衛鞅這類人,為自己的信仰就算死了也不猶豫,沉迷于它從不後悔。主父偃說:“活着享用不到五隻鼎規格的食物,死了也要被五隻鼎烹死。”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豈不痛快!又楚王問周鼎的大小輕重,被王孫滿羞辱;霍光官雖是漢武帝親信,因為鋒芒太露而導緻身後災禍。貪婪的人,非常的多。

唐堯,是天下的主人,卻有隐居在汾陽的意願;子晉,是天下的儲君(國君接班人),卻有隐居洛濱的志向。放棄君位就像脫鞋一樣不在乎,看待君王就像鴻毛一樣輕,更何況其他人呢?所以高明的人,總是隐藏自己的才能。有人懷揣治國安邦之策拜見皇帝。也有人穿着粗布衣服背柴生活,有人在清靜的湖上悠閑地搖動船槳,他們放棄鑽營的心計去漢水幽深之處。他的本性不在從政,把别人幹公事的心寄托在情趣之中了。

有人懷疑陶淵明的詩篇篇都有酒,我認為他本意不在酒,而是把自己的情趣寄托在酒中。他的文章卓而不群,言辭精彩,跌宕豪邁,超過衆多的文章,抑揚爽朗,沒有能跟他比大氣的。如寬廣的白色的波浪順流東去,氣勢磅礴直沖雲霄;談時事則有針對性而又引人深思;論抱負則曠達而率真。加上貞潔的志向從不放棄,安于道義,苦守節操,不以親自耕耘為恥,不因窮困而苦惱。如果不是聖賢,一心一意磨砺志向,怎麼能達到這種境界?我非常喜歡他的詩文,愛不釋手,又仰慕他的品德,遺憾自己沒有和他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所以搜集校正他的作品,粗略地分類編目(結了一個集子)。白色的玉璧也存在瑕疵,他的作品的瑕疵隻有《閑情賦》,揚雄所說的作品要起到勸百諷一的作用,在他的《閑情賦》裡卻始終沒有諷谏的意思,哪裡值得寫出來呢?可惜啊!陶淵明不寫這篇就更好了。我簡陋的給他寫了傳記,收錄在這個集子裡。

我曾說有能理解陶淵明的文章的人,追名得逐利的欲念就會排除,粗鄙吝啬的想法就會去掉,貪婪的人就能清廉,懦弱的人就能自立,豈隻仁義之道可以遵循,連官爵俸祿也能舍棄,也不必遠遊西嶽華山,去像老子一樣成仙成道。那麼,這個集子也有助于教化世人。

文章評論

《序》文第一部分論述陶淵明歸隐原因

《序》文論述陶淵明歸隐的社會原因時說:“齊讴趙舞之娛,八珍九鼎之食,結驷連镳之遊,侈袂執圭之貴,樂則樂矣,憂亦随之。何倚伏之難量,亦慶吊之相繼。智者賢人居之,甚履薄冰;愚夫貪士競此,若洩尾闾。”這正是當時社會的生動寫照。盡情的聲色之娛,精美的飲食享受,盛大的出遊,顯赫的地位,可謂極盡人間之樂也,然而傾刻間喪身斃命,榮華富貴頓時化為烏有。在這貪士蜂争的社會,智者賢人如履薄冰,歸隐便是合情顧理的事了。

《序》文第二部分評價陶淵明的作品

《序》雲:“其文章不群,詞采精拔;跌宕昭章,獨超衆類;抑揚爽朗,莫之與京。橫素波而傍流,幹青雲而直上。語時事則指而可想,論懷抱則曠而且真。”陶淵明詩文雖然蓋世,卻百年之後方遇知音。蕭統此評一出,如空谷足音,即成千年不刊之論。蕭統超越常人的文學眼光就在于,他徹底突破了顔延之《陶征士诔》、沈約《宋書·隐逸傳》等隻贊揚陶淵明人品的囿限,在鐘嵘屈列陶詩為“中品”之後,第一次給陶淵明作品這樣高度評價。

“文章不群”、“獨超衆類”,是蕭統對陶淵明作品的總評價。在這之前,由于陶淵明人微言輕,作品内容和風格又與時流迥異,其遭遇非常冷落。顔延之是當時文壇領袖,又是陶淵明生前好友,按理對陶淵明作品應清楚不過了,然而在《陶征士诔》中僅“學非稱師,文取指達”一句而已。大約出于“诔”這種文體要求,非要提一下生前治學成就不可。由此可見其作品為時人所不屑。沈約《宋書》把陶淵明作隐君子立傳,于陶淵明作品無一涉及。甚至在《謝靈運傳》裡曆數一代著名詩人時,對陶淵明詩文仍未論及。《詩品》是評陶史上的一個重要轉折點,鐘嵘把陶淵明詩列為中品,對陶淵明以“詩人”稱謂,陶淵明總算是個“文聯”的重要成員了。這是陶淵明逝世90年後的事了。《詩品》雖然對陶詩贊揚的話較多,但分析欠妥,評價也不高。在陶淵明逝世整整一百年後,蕭統獨具慧眼,筆下波瀾,“文章不群”,“獨超衆類”,“莫之與京”,橫波傍流,幹雲直上,寥寥數語,确立了陶淵明在文學史上的崇高地位。

“詞采精拔,跌宕昭章”(“跌宕”這裡是放縱的意思);“抑揚爽朗,莫之與京”主要是對陶淵明作品風格的評價。這個評價是很準确的,抓住了陶淵明作品的主要風格特點。鐘嵘《詩品》就記載“世歎其質直”,甚至時人以“田家語”相譏。在“俪采百字之偶,争價一字之奇”文風熾盛的時代,蕭統越過鐘嵘,熱情褒揚陶淵明作品直抒胸臆,任其自然,爽朗精拔,無與倫比,這既需要眼光,又需要勇氣和不懷偏見。我們現在看《昭明太子集》他自己的詩文,以及他主持編訂的《文選》選文标準,就和陶淵明旨趣有異。他主張“事出于沉思,義歸乎翰藻”,也就是說作品要善用典故成辭,善用形容比喻,辭采要精巧華麗,他自己的詩文确也大多如此。就《序》文來說,全文不足800字,卻用典近50處。然而,他卻有包容不同風格作品的襟懷。

“語時事則指而可想,論懷抱則曠而且真。”這是蕭統對陶淵明作品内容的肯定,蕭統認為,陶淵明作品有留心政局、針砭時事的内容,而且這類詩想一想則可知其所指。蕭統這些提示,對後人分析《述酒》等啞謎式的詩起了指點迷津的作用。陶淵明并非生來就是一個隐士,他有少年的理想,盛年的壯懷。“少時壯且厲,撫劍獨行遊。誰言行遊近?張掖至幽州。”(《拟古》)張掖和幽州,一西一東,皆為當時北方政權治地。一個希望建功立業拚搏遼遠沙場的熱血青年形象躍然紙上。“先師遺訓,餘豈之墜。四十無聞,斯不足畏!脂我名車,策我名骥。千裡雖遙,孰敢不至。”(《榮木》)壯心不已,感人至深。陶淵明詩文之所以千百年來獲得不同階層不同思想的人喜愛,關鍵在“論懷抱則曠而且真”。“真”,是他做人準則,更是他做詩準則。蕭統道出了他詩文最高美學境界。

“橫素波而傍流,幹青雲而直上”是對陶淵明作品斷代地位和時代意義十分準确而又崇高的評價。明人王廷幹對此理解殊深:“元亮遠心曠度,氣節不群,力振頹風,直超玄乘。遭時不遇,遂解绶歸田。賦詩見志,不煩繩削,而有渾然天成之妙。恢之彌廣,按之愈深。信儒者之高品,詞林之獨步也。梁昭明曰:‘橫素波而傍流,幹青雲而直上。’”(《靖節先生集跋》)清人胡鳳丹也有類似的評價:“夫詩中之有靖節,猶文之有昌黎也。文必如昌黎,而後可以起八代之衰;詩亦必如靖節,而後可以式六朝之靡。”(《六朝四家全集序》)魏晉風度,人文覺醒,但清談析理,玄風熾盛;佛理廣播,人們競尚沙門;堆砌典故,馳騁文辭等唯心主義、虛無主義和形式主義的迷霧,彌漫社會,籠罩文壇。

陶淵明詩文出,如蕭統所說,似滔滔清流橫絕江河,若一束平地而起的清輝直射雲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境界,“春蠶收長絲,秋熟靡王稅”的理想,“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的心境,“暧暧遠人村,依依墟裡煙”的幽美,“清晨聞叩門,倒裳往自開”的熱情,“惜哉劍術疏,奇功遂不成”的遺恨,随便拈一些,便覺率直清爽,是同時代其他詩人難以企及的。蕭統生活在那個時代,又是嗣位太子,身在重重迷霧中,卻識廬山真面目。

需要指出的,蕭統拘于漢儒賦必諷勸的認識,認為陶淵明的《閑情賦》“卒無諷谏”,是“白璧微瑕”,并為之惋惜。這種看法是偏頗的。《閑情賦》是陶淵明惟一的愛情文章,被魯迅稱之為“堅實而有趣的作品”(《緻增田涉》)。《閑情賦》雖為自我”閑正“之作,但對愛情的殷切希望與熱烈追求,具有沖決禮教羅網的意義。同時,我們不能簡單地把它看成一般的愛情作品。在這個夢幻的愛情天國裡,其十“悲”十“願”,正是作者探索人生之後理想抱負幻滅的内心巨大痛苦的曲折反映。

《序》文的第三部分叙述編輯《陶淵明集》的原因及意義

《序》文裡說:“餘愛嗜其文,不能釋手,尚想其德,恨不同時。故更加搜求,粗為區目。……并粗點定其傳,編之於錄。”愛嗜其詩文,崇尚其品德,出自太子筆下,既是編集的根本出發點,也是《陶淵明集》傳播的重要原因。

蕭統受業于文壇領袖沈約,又與當時著名文學家文藝理論家劉勰、鐘嵘、劉孝綽、王筠等交往密切。《南史卷五十三》載:“太子生而聰睿,三歲受《孝經》、《論語》,五歲遍讀《五經》,悉通諷誦。……讀書數行并下,過目皆憶。”同傳描寫東宮文學盛況:“(太子)引納才學之士,賞愛無倦,恒自讨論墳籍。或與學士商榷古今,繼以文章著述,率以為常。于時東宮有書幾三萬卷,名才并集,文學之盛,晉、宋以來,未之有也。”名師教誨,天資聰睿,自小鋪就深厚文學功底;結納一流文士,砥砺切磋,形成他敏銳而又深遠的文學眼光。

蕭統論文,主張形式内容并重。在《答湘東王求〈文集〉及〈詩苑英華〉書》裡說:“夫文典則累野,麗亦傷浮。能麗而不浮,典而不野,文質彬彬,有君子之緻,吾嘗欲為之,但恨未逮耳。”他欲以高雅而又深沉的内容,質樸的風格和優美的文辭來矯正時弊。時天下紛争,人心動亂,文章内容空虛,形式浮華。陶淵明與世無争,心氣平和,詩文質樸率真,“此翁豈作詩,直寫胸中天”(元好問《繼愚軒和黨承旨雪詩》),文辭“質而實绮,癯而實腴”(蘇轼)。陶淵明詩文的确“文質彬彬”,有“君子之緻”,正符合蕭統的文學理念。為之編集序文,不單出于個人愛好,更有助風教。

這裡還要特别指出的是,蕭統不懷信仰偏見,有嚴謹的治學态度。陶淵明受莊子唯物主義自然觀影響,基本上是個唯物主義者。而蕭統則是一個有神論者,他和神仙道教有極深的家世淵源關系,又是一個虔誠的佛教信仰者。原來,蕭統的父親梁武帝早年信奉神仙道教,後雖改宗皈依佛門,卻仍是三教兼弘。蕭統的老師沈約也是一個世代相傳的道教徒,至死信奉神仙。蕭統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南史·卷五十三》載:“(梁武)帝大弘佛教,親自講說。太子亦素信三寶,遍覽衆經,乃宮内别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自立三谛法義。”《昭明太子集·令旨解三谛義》就是記載蕭統答各寺名僧咨“真谛”、“俗谛”之義旨的文章。可是陶淵明《飲酒》詩直斥佛教因果報應說不過是“空言”而已。《形影神》則是批判佛教大師慧遠《形盡神不滅論》、《萬佛影銘》等佛教義理的著名的“神滅論”文章。《形影神》還說:“誠願遊昆華,邈然茲道絕。”直斥神仙道教的虛僞性。然而,蕭統都忠實地把這些作品編錄入集,這在那個思想鬥争異常激烈互相攻讦落難的時代是多麼難能可貴。

《序》文最後說編集的社會意義

“嘗謂有能讀陶淵明之文者,馳競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豈止仁義可蹈,爵祿可辭!不勞複傍遊太華,遠求柱史,此亦有助于風教爾。”蕭統作為太子,欲匡正風氣,教化百姓,其用心可謂良苦,但是否誇大了一個文人集子的功用。憑詩文一集,來改造那些馳競者、鄙吝者、貪夫及懦夫,着實可疑。但一千多年來,各個時代的衆多有成就的作家,都受陶淵明正直率真、光明竣潔的人格影響,都企羨他無與倫比的創作藝術,這比蕭統的“有助風教”的初衷已勝出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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