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痕

花月痕

清魏秀仁所作小說
《花月痕》,清朝小說,作者是魏秀仁,這本書是我國第一部以妓女為主要人物的長篇言情小說。主要講述了韓荷生、韋癡珠與青樓女子杜采秋、劉秋痕的愛情故事。書中的韓荷生才兼文武,屢見奇功,終得封侯,杜采秋也受一品夫人封典;韋癡珠則懷才不遇,窮困潦倒,落得個一病身亡,劉秋痕也自缢殉情。作者通過這一窮一達兩對人物的描寫,寄托了自己的不平和追求。其中關于韋、劉二人的描寫,凄婉動人,頗具藝術感染力。[2]
  • 作品名稱:花月痕
  • 外文名:
  • 作品别名:
  • 作者:魏秀仁
  • 創作年代:清
  • 作品出處:
  • 文學體裁:小說
  • 章回:十六卷五十二回
  • 主角:韓荷生、韋癡珠、杜采秋、劉秋痕
  • 類型:國學經典
  • 字數:237051

作品簡介

《花月痕》,清魏秀仁所作小說,魏秀仁,字子安,又字子敦。全書十六卷五十二回,原署名為眠鶴主人撰,栖霞居士評。較早版本為清光緒十四年木刻本、光緒十八年上海圖書集成局的鉛字排印本等。

此書流行于清末狹邪小說及鴛鴦蝴蝶派小說浪潮之前,是明末清初才子佳人小說到狹邪小說的過渡環節,像徐枕亞的《玉梨魂》從小說名字和内容都是學它的。

此書是清朝繼《紅樓夢》之後的又一部長篇言情小說,是我國第一部以妓女為主要人物的長篇小說,寫韓荷生、韋癡珠與青樓女子杜采秋、劉秋痕的愛情故事。書中的韓荷生才兼文武,屢建奇功,終得封侯,杜采秋也受一品夫人封典;韋癡珠則懷才不遇,窮困潦倒,落得個一病身亡,劉秋痕也自缢殉情。作者通過這一窮一達兩對人物的描寫,寄托了自己的不平和追求。其中關于韋、劉二人的描寫,凄婉動人,頗具藝術感染力。

此書描寫韋癡珠、劉秋痕和韓荷生、杜采秋這兩對才子與妓女的故事,叙述他們空達升沉的不同遭遇。韋、韓角逐官場,流連妓院。韋風流文采,名傾一時,而懷才不遇,終身潦倒;秋痕也因不得嫁韋,以身殉情。韓則飛黃騰達,累遷官至封侯;采秋終于歸韓,亦得一品夫人封号。全書布局巧妙,行文纏綿,文筆細膩、哀豔凄婉。其中劉秋痕,雖堕娼門,但不甘沉淪,以死殉情,是中國古代小說中少見的一處身遭侮辱損害而奮力抗争搏鬥的光彩照人的妓女形象。

文風

小說的文筆很有特點,作者使用了一種“文人白話”來寫小說。魏秀仁的朋友符雪樵評價這種文筆是:“辭賦名家,卻非說部當行,其淋漓盡緻處,亦是從辭賦中發洩出來,哀感頑豔”。較之明清衆多才子佳人小說中淺顯敷衍的詩詞,《花月痕》無疑在詩詞創作中上不落窠臼,清新俊逸,有唐人之風。如寫景“蒼茫仙掌秋,搖落灞橋柳。錦瑟惜華年,欲語碑在口。”;訴别離“濁酒且謀今夕醉,明朝門外即天涯”;抒情“塵海琴樽銷塊壘,春城莺燕許勾留。桃花如雪牽歸馬,湘水連天泛白鷗。”;寫情”情無半點真,情有千般恨“。傷懷”草沒橫塘,苔封古刹,才記舊遊攜手,不堪回首。想倚馬催詩,聽莺載酒。轉眼凄涼,虛堂獨步遲徊久!“這些即使放在曆代整個詩詞曆史上,也是十分有水平的。《花月痕》中,既有癡珠,荷生等人感時諷世之作,又有荷生軍中詩作,又有采秋等人哀怨纏綿之作。前人有評其中詩詞過于綿軟香豔,失之不當。小說中,衆人所行酒令,所聯詩句,也很有新意。

文中還有一些地方是受《紅樓夢》的影響,如荷生,采秋等人多次以聯句,行令,猜謎,無論是主題(詠梅,菊等),還是形式,都似乎仿《紅樓夢》中類似情節;章回的名稱也可見端倪,如第十四回《意綿綿兩阕花魂詞,情脈脈一出紅梨記》,似受《紅樓夢》中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語,意綿綿靜日玉生香》。還有第二十五回《影中影快談紅樓夢,恨裡恨高詠绮懷詩》,作者借書中人物談論對于《紅樓夢》的理解。然而此書于詩詞上,不輸于紅樓夢,更時有可勝之處。

意旨

《花月痕》中的女子,大抵都是青樓女子,所叙之事,很多也是一般閨閣之事。然而魏秀仁本人創作此篇的目的,并非寫就風月小說,也非才子佳人小說。其意旨,在小說中第一回中可以窺見:

“那一班放蕩不羁之士,渠起先何曾不自檢束,讀書想為傳人,做官想為名宦?奈心方不圓,腸直不曲,眼高不低,坐此文章不中有司繩尺,言語直觸當事逆鱗。又耕無百畝之田,隐元一椽之宅,俯仰求人,浮沈終老,橫遭白眼,坐團青氈。不想尋常歌伎中,轉有窺其風格傾慕之者,憐其淪落系戀之者,一夕之盟,終身不改。幸而為比翼之鹣,诏于朝,榮于室,盤根錯節,脍炙人口......先生,你道小子此一派鬼話,是憑空杜撰的麼!“

文人之落魄,士人之情懷,于此可見一斑。文人之心,自古相通,魏秀仁以文人白話寫之,如今便嘗以文人情懷讀之!

作品目錄

第一回 蚍蜉撼樹學究高談 花月留痕稗官獻技

第二回 花神廟孤墳同灑淚 蘆溝橋分道各揚镳

第三回 憶舊人倦訪長安花 開餞筵招遊荔香院

第四回 短衣匹馬歲暮從軍 火樹銀花元宵奏凱

第五回 華嚴庵老衲解神簽 草涼驿歸程驚客夢

第六回 勝地名流禊修上巳 金樽檀闆曲奏長生

第七回 翻花案劉梧仙及第 見芳譜杜采秋束裝

第八回 呂仙閣韓荷生遇豔 并州城韋癡珠養疴

第九回 甹夆水閣太史解圍 邂逅寓齋校書感遇

第十回 兩番訪美疑信相參 一見傾心笑言如舊

第十一回 接家書旅人重卧病 改詩句幕府初定情

第十二回 宴水榭原士規構釁 砸煙燈錢同秀争風

第十三回 中奸計淩晨輕寄柬 斷情根午夜獨吟詩

第十四回 意綿綿兩阕花魂詞 情脈脈一出紅梨記

第十五回 詩繡錦囊重圓春鏡 人來菜市獨訪秋痕

第十六回 定香榭兩美侍華筵 夢遊仙七言聯雅句

第十七回 儀鳳翺翔豪情露爽 睡鴛颠倒绮語風生

第十八回 冷雨秋深病憐并枕 涼風天末緣證斷钗

第十九回 送遠行賦誦哀江南 憶舊夢歌成秋子夜

第二十回 陌上相逢搴帷一笑 溪頭聯步邀月同歸

第二十一回 宴仲秋觞開彤雲閣 銷良夜笛弄芙蓉洲

第二十二回 秋華堂仙眷慶生辰 采石矶将軍施巧計

第二十三回 簾卷西風一詩夜課 雲橫秦嶺千裡書來

第二十四回 三生冤孽情海生波 九死癡魂寒宵割臂

第二十五回 影中影快談紅樓夢 恨裡恨高詠绮懷詩

第二十六回 彤管生花文章有價 圍爐煮雪情話生春

第二十七回 癡婢悔心兩番救護 使君高義一席殷勤

第二十八回 還玉佩憨書生受賺 讨藤镯戆太歲招災

第二十九回 消寒小集詩和梅花 諧老蔔居園遊柳巷

第三十回 看迎春俏侍兒遇舊 祝華誕女弟子稱觞

第三十一回 離恨羁愁詩成本事 閑情逸趣帖作宜春

第三十二回 秋心院噩夢警新年 搴雲樓華燈猜雅謎

第三十三回 麗句清詞三分宿慧 花香燈影一片豔情

第三十四回 汾神廟春風生麈尾 碧霞宮明月聽鹍弦

第三十五回 須眉巾帼文進壽屏 肝膽裙钗酒闌舞劍

第三十六回 一聲清磬色界歸真 百轉柔腸情天入幻

第三十七回 廷推嶽薦诏予清銜 風暖草薰春來行館

第三十八回 芣苢無靈星沉婺女 棣華遽折月冷祗園

第三十九回 燕子覆巢章台分手 雁門合鏡給事班師

第四十回 意長緣短血灑鵑魂 人去影留望窮龜蔔

第四十一回 焦桐室枯吟萦别恨 正定府瀝血遠贻書

第四十二回 聯情話寶山營遇俠 痛慘戮江浦賊輸誠

第四十三回 十花故事腸斷恨人 一葉驚秋神歸香海

第四十四回 一刹火光穢除蟬蛻 廿年孽債魂斷雉經

第四十五回 竹竿嶺舊侶哭秋墳 枞陽縣佳人降巨寇

第四十六回 求直言梅翰林應诏 複浔郡歐節度策勳

第四十七回 李谡如匹馬捉狗頭 顔卓然單刀盟倭目

第四十八回 桃葉渡蕭三娘排陣 雨花台朱九妹顯靈

第四十九回 舍金報母擔粥赈饑 聚寶奪門借兵證果

第五十回 一枝畫戟破越沼吳 八面威風靖江鎮海

第五十一回 無人無我一衲西歸 是色是空雙棺南下

第五十二回 秋心院遺迹話故人 花月痕戲場醒幻夢

文學分析

魏秀仁(1818~1873)的《花月痕》是一部長篇自叙式抒情小說。作家将其一腔孤憤寄于楮墨,展現了一個潦倒名場、桀骜不馴的知識分子奮争與失敗的心路曆程。小說以韋癡珠與并州城中名妓劉秋痕的一段生死不渝的情緣為主幹。癡珠弱冠登科,嶄露頭角,有攬辔澄清之志,上疏主張激濁揚清,刷新政治,包括“大開海禁”、“廢科舉”等,頗有驚世駭俗之論(第四十六回),在近代小說中較早表現出變革思想。然而文章憎命達,十年湖海飄零,依舊青衫白袷。小說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了才子佳人的窠臼,癡珠與秋痕一見傾心,并不僅僅是癡男怨女的憐才慕色,而是兩顆孤寂的心、兩個憎僞拔俗的靈魂的契合。小說較成功地刻畫了主人公癡珠的孤高狷介、睥睨塵俗的個性。至于秋痕,性格尤為剛烈。作家以沉痛的筆調寫出一個被侮辱被損害的煙花女子,對于“人”的尊嚴的渴求。為了擺脫被蹂躏玩弄的命運,她進行了慘烈的、或許可以說是悲壯的抗争。另外一對有情人韓荷生和杜采秋,則是為比照、烘襯韋癡珠和劉秋痕而設,寄寓了作家對于人生榮枯的感慨。韓、杜二人,美如天機織錦,然而他們所缺少的就是那種同醜惡、虛僞冰炭不能相容的個性鋒芒。

符雪樵評《花月痕》說:“詞賦名家,卻非說部當行。其淋漓盡緻處,亦是從詞賦中發洩出來,哀感頑豔。然而具此仙筆,足證情禅。”準确地指出它采用了和曆來“說部”截然不同的藝術手法,以詞賦體而為說部,這是頗具創意的藝術嘗試。《花月痕》完全擺脫了說話人講故事的腔調,作家就是小說的抒情主人公,不再是旁觀的局外人,癡珠即作家,作家即癡珠。小說中沒有什麼複雜奇妙的故事情節.足以構成其創作特色的就是作家主體精神的張揚,充溢其中的是作家靈台深處、烈烈如熾的表現自我的創作沖動。它近則直承《紅樓夢》的詩意蔥茏的氣韻,遠則遙接中國古典詩詞主觀的、抒情的藝術傳統,這無疑是對固有小說叙事模式的挑戰。風氣所及,下開鴛鴦蝴蝶派之言情小說,與蘇曼殊《斷鴻零雁記》乃至“五四”時代郁達夫的自叙傳式小說也未嘗沒有相通之處。

内容摘要

翻花案劉梧仙及第見芳譜杜采秋束裝

有絕世之才的韓荷生在一年一度的選花會上大展才華,重新定制花仙案,因敬佩性

情剛烈、不慕權貴,且容貌品德俱佳的劉秋痕由末位提至首位,大快人心,連未曾謀面

的風塵俠女杜采秋都稱贊不已,道“好筆墨!秋痕得此知己,可以無恨矣。”。

見第七回《翻花案劉梧仙及第見芳譜杜采秋束裝》

《重訂并門花譜》小序;

“露朵朝華,奇葩夜合;蓮标淨植,絮染芳塵。羌托這之靡常,遂分

形而各寄。豈謂桃開自媚,柳弱易攀。生碧玉于小家,賣紫钗于舊邸。

羞眉解語,淚眼凝愁。彈秋之曲四弦,照春之屏九折。況兼筆妙,逦似

針神。允符月旦之評,不愧霓裳之詠。昨者:躬逢良會,遍賞名花;又讀

新編,足稱妙選。惟武陵俗豔,寵以高魁;而彭澤孤芳,屈之末座。

私心耿耿,竊不謂然。用是再啟花宮,重開蕊榜。登劉費于上第,

許仙人為狀頭。背踏金鳌,憶南都之石黛;歌傳紫鳳,誇北地之胭支。

願将色藝,遍質同人,所有是非,付之衆論雲爾。富川居士撰。”

第一名:

霜下傑劉梧仙

梧仙姓劉氏,字秋痕,年十八歲,河南人。秋波流意,弱态生姿。工

昆曲,尤喜為宛轉凄楚之音。嘗于酒酣耳熱笑語雜沓之際,聽梧仙一

奏,令人悄然。蓋其志趣與境遇,有難言者矣!知之者鮮,無足青焉。

詩曰:

生來嬌小困風塵,未解歡娛但解颦。

記否采春江上住,懊依能唱是前身。

第二名:

虞美人顔丹翚

丹擎姓顔氏,字幺鳳,年十九歲。姿容妙曼,妍若無骨,豐若有餘。

善飲,糾酒錄事,非麼風在坐不歡也。至度由,則不及梧仙雲。

詩曰:

衣香花氣兩氤氲,妙帶三分宿醉醺。

記得郁金堂下飲,酒痕翻遍石榴裙。

第三名:

淩波仙張曼雲

曼雲姓張氏,字彩波,年十九歲,代北人。風格雖不及梧仙,而風鬟

霧鬓,妙麗天然;裙下雙彎,猶令人心醉也。

詩曰:

偶然撲蝶粉牆東,步步纖痕印落紅。

日與天遊尋舊夢,銷魂真個是雙弓。

第四名:

玲珑雪冷掌珠

掌珠姓冷氏,字寶憐,年十九歲,代北人。寡言笑,而肌膚瑩潔,朗

朗若玉山照人。善病工愁,故人見之辄愛憐不置。

詩曰:

牢鎖春心豆蔻梢,可人還似不勝嬌。

前身應是隋堤柳,數到臨風第幾條。

第五名:

錦細兒傅秋香

秋香姓傅氏,字玉桂,年十四歲,湖北人。眉目如畫。初學度曲,袅

袅可聽,亦後來之秀也。

詩曰:

綠珠生小已傾城,玉笛新歌宛轉聲。

好似旗亭春二月,珠喉曆曆啭雛莺。

第六名:

銷恨花潘碧桃

碧桃姓潘氏,字春花,年十七歲。美麗豔。然蕩逸飛揚,未足以冠

群芳也。

詩曰:

昨夜東風似虎狂,隻愁枝上卸濃妝。

天台畢竟無幾豔,莫把流紅誤阮郎。

第七名:

占鳳池賈寶書

寶書姓賈氏,字香四,年十七歲,遼州人。貌僅中姿,而長眉曲黛,

善于語言。

詩曰:

春雲低掠兩鴉鬟,小字新镌在玉山。

何不掌書天上住,卻随小劫落人間?

第八名:

燕支頰薛瑤華

瑤華姓薛氏,字琴仙,年十六歲,揚州人。喜作男子妝,學拳勇,秃

袖短襟,诙諧倜傥,樂部中之铮铮者也。

詩曰:

寶警玲珑擁翠細,春花秋月自年年。

蒼茫情海風濤闊,莫去淩波學水仙。

第九名:

紫風流楚玉壽

玉壽姓楚氏,字秀容,年十八歲。善肆應,廣筵長席,玉壽酬酢終

日,迄無倦容。

詩曰:

花氣濃拖兩鬓雲,繹羅衫子縷金裙。

章台别後無消息,芳草天涯又見君。

第十名:

婪尾春王福奴

福奴姓王氏,字惺娘,年二十三歲,代北人。楊柳多姿,桃花餘豔,

以殿群芳,亦為花請命之意雲爾。

詩曰:

柳花撲雪飛難定,桃葉臨江恨總多。

願借西湖千頃水,聽君閑唱《采菱歌》。

影中影快談紅樓夢

《花月痕》中又一回名曰《影中影快談紅樓夢》中主人公杜采秋和韋癡珠對《紅樓夢》有一段精彩談論。雖然觀點有待商榷,但他們的想法還是值得一看,而且他們的言論自由也為《花月痕》增添了不少色彩。下面引用一段原話:

當下穆升回去。樓上約有一下多鐘,三人便淺斟細酌起來。大家參詳華嚴庵簽語,就說起《紅樓夢》散花寺鳳姐的簽。癡珠因向采秋道:“我聽見你有部批點《紅樓夢》,何不取出給我一瞧?”采秋道:“那是前年病中借此消遣,病好就也丢開,現在此本還擱在家裡。”癡珠道:“《紅樓夢》沒有批本,我早年也曾批過。後來在杭州舟中見部批本,系新出的書,依文解義,沒甚好處。這兩部書如今都不曉得丢在那裡去了。你且說《紅樓夢》大旨是講什麼?”

采秋道:“我是将個‘空’字立定全部主腦。”癡珠道:“大虛幻境、警幻仙姑,此也盡人知道。你怎樣說這‘空’字呢?”采秋道:“人家都将寶、黛兩人看作整對,所以《後紅樓》一書,要替黛玉伸出許多憤恨。至《紅樓補夢》、《绮樓複夢》,更說得荒謬,與原書大不相似了。我的意思這書隻說個寶玉,寶玉正對,反對是個妙玉。”癡珠不待說完,拍案道:“着!着!賈瑞的風月寶鑒,正照是鳳姐,反照是骷髅,此就粗淺處指出寶玉是正面,妙玉是反面。人人都看《紅樓夢》,難為你看得出這沒文字的書縫!好是我批的書沒刻出來,不然,竟與你雷同。”

荷生笑道:“你兩人真個英雄所見略同了。隻是我沒見過你們批本,卻要請教:你們尋出幾多憑據?”采秋道:“我的憑據卻有幾條:妙玉稱個‘檻外人’,寶玉稱個‘檻内人’;妙玉住的是栊翠庵,寶玉住的是恰紅院;後來妙王觀棋聽琴,走火入魔;寶玉抛了通靈玉,着了紅袈裟,回頭是岸。書中先說妙玉怎樣清潔,寶玉常常自認濁物;不想将來清者轉濁,濁者極清!”癡珠歎一口氣,高吟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是百年身。”随說道:“你這憑據,我也曾尋出來。還有一條,是栊翠庵品茶說個‘海’字,也算書中關目。就書中賈雨村言例之:薛者,設也;黛者,代也。設此人代寶玉以寫生。故寶玉二字,寶字上屬于钗,就是寶钗,玉字下系于黛,就是黛玉。钗、黛直是個子虛烏有,算不得什麼。倒是妙玉算是做寶玉的反面鏡子,故名之為‘妙’。一尼一僧,暗暗影射,你道是不是呢?”采秋答應。荷生笑道:“好好一部《紅樓》,給你說成尼僧合傳,豈不可惜?”說得癡珠、采秋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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