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春雨初霁

臨安春雨初霁

南宋詩人陸遊所作的七言律詩
《臨安春雨初霁》是南宋詩人陸遊晚年時期所作的七言律詩。詩開篇即以問句的形式表達世态炎涼的無奈和客籍京華的蹉跎,直抒胸臆,情感噴薄,整首詩的情緒在開篇即達到高潮,後面三聯逐漸回落。無論是夜不能寐聽春雨,天明百無聊賴“作草”“分茶”,還是自我安慰說“清明可到家”,都是開篇兩句的注腳,都是本已厭倦官場卻又客籍京華的無奈之舉。整首詩在情思的氣勢上由高到低,而又渾然一體。
    中文名: 外文名: 别名: 中文名稱:臨安春雨初霁 作者:陸遊 朝代:南宋 文學體裁:七律

原文

《臨安春雨初霁》

(南宋)陸遊

【體裁】七律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歎,猶及清明可到家。

譯文

這些年世态人情淡薄得似紗,可誰讓我要騎馬客居京城享受這份繁華?

隻身于小樓中,聽春雨淅淅瀝瀝了一夜。深幽小巷中明早還會傳來賣杏花的聲音吧。

紙張短小斜放着,閑時寫寫草書。在小雨初晴的窗邊,望着煮茶時水面冒起的白色小泡沫,陣陣茶香飄來。

身着白衣,不要感歎會被風塵之色所玷污。我回家仍會身着它趕上清明。

作品名句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作者簡介

陸遊(1125年—1210年),字務觀,号放翁,漢族,越州山陰(今紹興)人,南宋文學家、史學家、愛國詩人。n

陸遊生逢北宋滅亡之際,少年時即深受家庭愛國思想的熏陶。宋高宗時,參加禮部考試,因受秦桧排斥而仕途不暢。宋孝宗即位後,賜進士出身,曆任福州甯德縣主簿、敕令所删定官、隆興府通判等職,因堅持抗金,屢遭主和派排斥。

乾道七年(1171年),應四川宣撫使王炎之邀,投身軍旅,任職于南鄭幕府。次年,幕府解散,陸遊奉诏入蜀,與範成大相知。宋光宗繼位後,升為禮部郎中兼實錄院檢讨官,不久即因“嘲詠風月”罷官歸居故裡。嘉泰二年(1202年),宋甯宗诏陸遊入京,主持編修孝宗、光宗《兩朝實錄》和《三朝史》,官至寶章閣待制。書成後,陸遊長期蟄居山陰,嘉定二年(1210年)與世長辭,留絕筆《示兒》。

創作背景

陸遊的這首《臨安春雨初霁》寫于淳熙十三年(士186),此時他已六十二歲,在家鄉山陰(今浙江紹興)賦閑了五年。詩人少年時的意氣風發與壯年時的裘馬清狂,都随着歲月的流逝一去不返了。雖然他光複中原的壯志未衰,但對偏安一隅的南宋小朝廷的軟弱與黑暗,是日益見得明白了。這一年春天,陸遊又被起用為嚴州知府,赴任之前,先到臨安(今浙江杭州)去觐見皇帝,住在西湖邊上的客棧裡聽候召見,在百無聊賴中,寫下了這首廣泛傳誦的名作。

自淳熙五年孝宗召見了陸遊以來,他并未得到重用,隻是在福建、江西做了兩任提舉常平茶鹽公事;家居五年,更是遠離政界,但對于政治舞台上的傾軋變幻,對于世态炎涼,他是體會得更深了。所以詩的開頭就用了一個獨具匠心的巧譬,感歎世态人情薄得就像半透明的紗。世情既然如此澆薄,何必出來做官?所以下句說:為什麼騎了馬到京城裡來,過這客居寂寞與無聊的生活呢?

作品鑒賞

“小樓”一聯是陸遊的名句,語言清新隽永。詩人隻身住在小樓上,徹夜聽着春雨的淅瀝;次日清晨,深幽的小巷中傳來了叫賣杏花的聲音,告訴人們春已深了。綿綿的春雨,由詩人的聽覺中寫出;而淡蕩的春光,則在賣花聲裡透出。寫得形象而有深緻。傳說這兩句詩後來傳入宮中,深為孝宗所稱賞,可見一時傳誦之廣。

曆來評此詩的人都以為這兩句細緻貼切,描繪了一幅明豔生動的春光圖,但沒有注意到它在全詩中的作用不僅在于刻畫春光,而是與前後詩意渾然一體的。其實,“小樓一夜聽春雨”,正是說綿綿春雨如愁人的思緒。在讀這一句詩時,對“一夜”兩字不可輕輕放過,它正暗示了詩人一夜未曾入睡,國事家愁,伴着這雨聲而湧上了眉間心頭。

李商隐的“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是以枯荷聽雨暗寓懷友之相思。晁君誠“小雨愔愔人不寐,卧聽赢馬乾殘刍”,是以卧聽馬吃草的聲音來刻劃作者徹夜不能入眠的情景。陸遊這裡寫得更為含蓄深蘊,他雖然用了比較明快的字眼,但用意還是要表達自己的郁悶與惆怅,而且正是用明媚的春光作為背景,才與自己落寞情懷構成了鮮明的對照。在這明豔的春光中,詩人在作什麼呢?于是有了五六兩句。

“矮紙”就是短紙、小紙,“草”就是草書。陸遊擅長行草,從現存的陸遊手迹看,他的行草疏朗有緻,風韻潇灑。這一句實是暗用了張芝的典故。據說張芝擅草書,但平時都寫楷字,人問其故,回答說,“匆匆不暇草書”,意即寫草書太花時間,所以沒功夫寫。陸遊客居京華,閑極無聊,所以以草書消遣。因為是小雨初霁,所以說“睛窗”,“細乳”即是沏茶時水面呈白色的小泡沫。“分茶”指鑒别茶的等級,這裡就是品茶的意思。無事而作草書,睛窗下品着清茗,表面上看,是極閑适恬靜的境界,然而在這背後,正藏着詩人無限的感慨與牢騷。

陸遊素來有為國家作一番轟轟烈烈事業的宏願,而嚴州知府的職位本與他的素志不合,何況觐見一次皇帝,不知要在客舍中等待多久!國家正是多事之秋,而詩人卻在以作書品茶消磨時光,真是無聊而可悲!于是再也捺不住心頭的怨憤,寫下了結尾兩句。

陸機的《為顧彥先贈婦》詩中雲:“京洛多風塵,素衣化為缁”,不僅指羁旅風霜之苦,又寓有京中惡濁,久居為其所化的意思。陸遊這裡反用其意,其實是自我解嘲。“莫起風塵歎”,是因為不等到清明就可以回家了,然回家本非詩人之願。因京中閑居無聊,志不得伸,故不如回鄉躬耕。“猶及清明可到家”實為激楚之言。偌大一個杭州城,竟然容不得詩人有所作為,悲憤之情見于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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