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特

伊利亞特

古希臘文學作品
《伊利亞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譯《伊利昂記》、《伊利亞特》。)《伊利亞特》全詩共15,693行,分為24卷,主要内容是叙述希臘人遠征特洛伊城的故事。它通過對特洛伊戰争的描寫,歌頌英勇善戰、維護集體利益、為集體建立功勳的英雄。産生于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過渡的時候,即公元前12世紀末在古希臘和小亞細亞的特洛伊之間爆發的一場戰争,其中誕生了許多英雄傳說和神話故事,在民間廣為傳頌。[1]
    書名: 别名: 作者:荷馬 類别: 原作品: 譯者: 出版社: 頁數: 定價: 開本: 裝幀: ISBN: 作品名稱:伊利亞特 外文名稱:ΙΛΙΑΣ 作品别名:伊利昂記 創作年代:古希臘“黑暗時代” 文學體裁:史詩 國别:古希臘

綜述

共二十四卷(系後人所分),15,693行,各卷的長度從429到999行不等。史詩《伊利亞特》雖然取材于特洛伊戰争的傳說,卻從希臘聯軍圍攻特洛伊九年零十個月後的一場内讧寫起,并且寫到赫克托爾的葬禮就結束了。引起這場戰争是金蘋果的神話,在它描寫海倫和帕裡斯時有所提及,木馬計和特洛伊的陷落,則見于《奧德修紀》(《奧德賽》TheOdyssey)中奧德修對往事的回憶。

《伊利亞特》的頭一句是“阿喀琉斯的憤怒是我的主題”。希臘聯軍大将阿喀琉斯性烈如火,他有兩次憤怒的表現。史詩寫道,戰争已經打了九年零十個月,還是勝負難測,這時希臘聯軍因瘟疫發生内讧。瘟疫是聯軍統帥阿伽門農拒絕歸還一個女俘所引起的,因為這個女俘是太陽神阿波羅祭司的女兒,阿波羅的祭司請求阿伽門農歸還他的女兒受到拒絕,就祈求阿波羅懲罰希臘聯軍。這場瘟疫蔓延下去就會使希臘聯軍不可收拾,因此阿喀琉斯要求阿伽門農把這個女俘歸還,免得瘟疫繼續蔓延。阿伽門農在很不情願的情況下歸還了這個女俘,卻不公正地奪走了原來分配給阿喀琉斯的另一個女俘,作為他自己損失的補償,阿喀琉斯在憤怒之下拒絕參戰。

在希臘聯軍中,隻有阿喀琉斯才是赫克托爾的對手,因此他拒絕參戰就必然引起希臘聯軍的失利。希臘聯軍在此情況下抵禦不了特洛伊軍隊的反攻,隻好退而固守海濱的戰船,在那裡構築了防守性的壁壘。阿伽門農這時後悔自己對阿喀琉斯不公,隻好派奧德修斯和另一位希臘将領去向他求和。可是他憤怒未消,堅決不答應回到戰争。阿喀琉斯隻是在特洛伊軍隊已經突破希臘聯軍的壁壘縱火焚燒他們的戰船的十分危急的情況下,才把他的盔甲和戰馬借給他的好友帕特洛克羅斯,讓帕特洛克羅斯前去應敵。帕特洛克羅斯雖然擊退了特洛伊軍隊的攻擊,但終為赫克托爾所殺,因此阿喀琉斯借給他的盔甲也丢掉了,這盔甲原是他的母親忒提斯女神請匠神制造的。戰友之死與盔甲被丢引起阿喀琉斯的第二次憤怒,而使他與阿伽門農和解,并且在他母親請匠神給他制造了一副新盔甲之後,重新回到戰争,最後殺死了赫克托爾,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内容

《伊利亞特》叙述了特洛伊戰争第十年(也是最後一年)中幾個星期的活動,特别是“阿喀琉斯(Achilles,古希臘傳說中勇士)的力量”。史詩以阿喀琉斯和阿伽門農(Agamemnon)的争吵開始,以赫克托爾的葬禮結束,故事的背景和最終的結局都沒有直接叙述。

伊利亞特和奧德賽都隻是更宏大的叙事詩傳統的一部分,此外還有許多不同長度不同作者的叙事詩作,隻不過隻有一些片段流傳下來。

《伊利亞特》是荷馬史詩中直接描寫特洛伊戰争的英雄史詩。希臘聯軍主将阿喀琉斯因喜愛的一個女俘被統帥阿伽門農奪走,憤而退出戰鬥,特洛伊人乘機大破希臘聯軍。在危急關頭,阿喀琉斯的好友帕特洛克羅斯穿上阿喀琉斯的盔甲上陣,被特洛伊大将赫克托爾殺死。阿喀琉斯悔恨已極,重上戰場,殺死赫克托爾。特洛伊老國王夜入阿喀琉斯大帳要回兒子屍體。史詩在赫克托爾的葬禮中結束。

思想

《伊利亞特》的主題是贊美古代英雄的剛強威武、機智勇敢,讴歌他們在同異族戰鬥中所建立的豐功偉績和英雄主義、集體主義精神。

《伊利亞特》塑造了一系列古代英雄形象。在他們身上,既集中了部落集體所要求的優良品德,又突出了各人的性格特征。阿喀琉斯英勇善戰,每次上陣都使敵人望風披靡。他珍愛友誼,一聽到好友陣亡的噩耗,悲痛欲絕,憤而奔向戰場為友複仇。他對老人也有同情之心,允諾白發蒼蒼的特洛伊老王歸還赫克托爾屍體的請求。可是他又傲慢任性,為了一個女俘而和統帥鬧翻,退出戰鬥,造成聯軍的慘敗。他暴躁兇狠,為了洩憤,竟将赫克托爾的屍體拴上戰車繞城三圈。與之相比,特洛伊統帥赫克托爾則是一個更加完美的古代英雄形象。他身先士卒,成熟持重,自覺擔負起保衛家園和部落集體的重任。他追求榮譽,不畏強敵,在敵我力量懸殊的危急關頭,仍然毫無懼色,出城迎敵,奮勇厮殺。他敬重父母,摯愛妻兒,決戰前告别親人的動人場面,充滿了濃厚的人情味和感人的悲壯色彩。

結構

《伊利亞特》結構嚴謹,布局精巧。它以“阿喀琉斯的憤怒”作為全書的主線,其他人物、事件都環繞這條主線展開,形成嚴謹的整體。史詩善于用動物的動作,或用自然景觀、生活現象作比喻,構成富有情趣的“荷馬式比喻”。例如書中寫到阿喀琉斯退出戰鬥,赫克托爾打得希臘軍隊四處奔逃,史詩用了這樣的比喻:“好像一隻野蠻的獅子攻進牛群,吃了一頭而吓得其餘的紛紛逃竄。”其中有名句“我的生命是不能賤賣的,我甯可戰鬥而死去,不要走上不光榮的結局,讓顯赫的功勳傳到來世”史詩節奏強烈,語調昂揚,既适于表現重大事件,又便于口頭吟誦。《伊利亞特》高超的藝術手法常為後人所稱道。

卷數

依照希臘文版本,本史詩共有二十四卷。以非詩歌形式翻譯的文本一般都不會依照原卷數來分章節。以下是每卷題目一覽:

第一卷:紛争、宣言及盟誓

第二卷:閱軍及誓師

第三卷:決鬥臘人

第四卷:引發戰争的一箭

第五卷:跟神明一同戰鬥的英雄

第六卷:城市和荒野之間

第七卷:戰鬥和城牆

第八卷:由宙斯挑起的戰争

第九卷:使者來訪

第十卷:戰營中的一夜──一個任務

第十一卷:希臘人的的強大和受傷

第十二卷:開啟城牆

第十三卷:攻船戰

第十四卷:神之山的哄騙

第十五卷:風暴之神

第十六卷:形勢逆轉

第十七卷:争奪死去戰士的裝備

第十八卷:不死神的盾

第十九卷:複仇者

第二十卷:力量的差異

第二十一卷:人河之争

第二十二卷:特洛伊前的失落

第二十三卷:摯友之死

第二十四卷:傷痛中所得的神寵

人物介紹

阿基琉斯

阿基琉斯身上的人性,可以從他的兩次憤怒中看出端倪。作品在第一卷開篇便以:“歌唱吧,女神!歌唱裴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憤怒”。從“憤怒”這個詞我們可看出阿基琉斯性格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對個人的尊嚴和榮譽,不允許任何人有一點侵犯。這是在當時英雄時代的背景下形成的人生價值觀,是阿基琉斯生存的本質要求,是人性中真實表現。阿基琉斯的第一次憤怒可看出他沒有等級觀念,更沒有集體觀念。所謂的權威,所謂的國王,他都不放在眼裡,堅持着自己的原則。

作者首先憤怒戰争發生的緣由,是由于阿伽門農俘虜了太陽神阿波羅祭司克魯塞斯的女兒,不肯交還,從而給希臘聯軍帶來了瘟疫。後來阿基琉斯要求他歸還阿波羅祭司的女兒克魯塞伊斯,他卻奪取了阿基琉斯的女俘布裡塞伊斯,從而引起了阿基琉斯的憤怒,退出戰争。然後宙斯為了讓忒提絲的兒子阿基琉斯獲得榮譽,幫助特洛伊軍隊,使阿開亞人屢遭慘敗。

阿伽門農說阿基琉斯是“暴戾的典型”,但是他沒有認識到他的所作所為真正傷害了一個英勇的戰士。本來阿基琉斯是為了希臘聯軍的整體利益而去勸說王者,明知道會受到一些責罵,但他還是去做了。在受到巨大的侮辱後,才斷然退出戰争,後來不論希臘聯軍怎樣潰敗他都不予出戰,這一舉動充分地說明:對于一個英雄而言,榮譽和尊嚴才是最重要的,正是那個“英雄時代”人們應追求的人生價值。阿基琉斯在權力的壓制之下,仍然不懼後果,直率、勇敢地要求自己的尊嚴和應該獲得的榮譽,這是他人格中真實、純真的一面,他像一個孩子一般任性和執拗。第二次憤怒是因為好友帕特羅克洛斯的死亡。對這樣一個任性而為的英雄,我們很難想象他會有兒女情長的一面。

當他聽到好友的死訊後,“悲憤的烏雲罩住了他的心靈”,偌大的身軀橫倒在地。對于此時的他而言,盡管俄林波斯的大神已經兌現他的祈願,但他卻說:“這一切對于我又有什麼歡樂可言”。所以他憤怒地回到戰場上,赫克托耳殺死他最珍愛的朋友,是對他的侮辱。英雄的命運早已在神祗的各種預言中一一兌現,但是,盡管知道自己的命運,阿基琉斯仍然不顧雙親的擔憂,回到戰場找回自己的光榮。十八卷中就有如此描述:

“一旦死後,我将安閑地舒躺,但現在,我必須争得顯耀的榮光。”至此他才意識到自己與阿伽門農的争吵隻能幫助赫克托耳,于是他重新回到集體中。他在戰場上是殘暴的,甚至在殺死赫克托耳之後,對他的屍體百般淩辱,像一個孩子一樣不依不撓。此時我們可以看到他有仇必報的性格,非常的率真。我們從另一方面看,他這是對友人的用情之深,他并非是一個殘暴的人。雖然,在他殺死他的仇敵——特洛伊主将赫克托耳之前,他曾拒絕了赫克托耳關于兩人之中的勝者将交還對方屍體的建議,發誓不管有多少贖金,也要将赫克托耳的屍體喂狗。

但是在普裡阿摩斯隻身潛入軍營,要取回赫克托耳的屍體時,“老人一番訴說,在阿基琉斯心裡催發了哭念父親的激情。他握着老人的手,輕輕地把他推開;如煙的記憶,籠罩在他倆的心頭。……阿基琉斯則時而哭念他的父親,時而悲悼帕特羅克洛斯的死亡;悲戚的哭聲在營棚裡回轉。

當卓越的阿基琉斯流夠了辛酸的眼淚,恸哭的激情随之離開了肉體和心靈,他從座椅上起身,握着老人的手,把他扶站起來,看着他灰白的須發,心中泛起了憐憫之情。”他想到了自己的老父親,佩服老人的勇氣,感動着老人的愛子之情,所以讓老人帶走了赫克托耳的屍體,并且答應休戰十二天。我們可以看到他人性中溫和、善良、尊重老人的一面,這都是純真人性不可或缺的部分。黑格爾說:“阿基琉斯是個最年輕的英雄,但是他一方面有年輕人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有人的一些其他品質,荷馬借種種不同的情境把他這種多方面的性格都揭示出來了。”“關于阿基琉斯,我們可以說:“這是一個人!高貴的人格的多方面性在這個人身上顯出了它的全部豐富性,”他是一個直率而多情的“英雄時代”的希臘式英雄。

赫克托耳

赫克托耳雖然不及阿喀琉斯骁勇善戰,卻不失為特洛伊戰争中的第二條好漢。他“被特洛伊人,尊為神一樣的凡人。”他比阿喀琉斯關心氏族集體,是一個比較成熟的首領,受到特洛伊人的普遍愛戴。他把保衛特洛伊看作自己的職責,認為在強大的敵人面前示弱非常可恥。史詩卷六描寫他在城樓上和妻兒訣别的場面是非常悲壯的,特别是在他伸出胳膊去抱他那出生不久的兒子時,那嬰兒看到他頭盔上的銅和那猙獰地對他點頭的鬃飾,害怕起來,他就摘下頭盔放在地上,然後再去抱吻那嬰兒,這些更是寫得有聲有色。

卷二十二寫他的父母在城樓上痛哭流涕,哀求他不要與阿喀琉斯交戰,免得送掉性命,“但卻不能使他回心轉意。”即使是死了,卻也要在戰争中獲得光榮。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身上所要承擔的光榮職責。魯迅說:“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給人看!”赫克托耳就是這樣一個毀給我們看的古希臘式的命運的悲劇。作品以赫克托耳的葬禮結束,“特洛伊人禮葬了赫克托耳,馴馬的英壯”。在哀思的同時,我們在猜想,這樣一個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國家與城民的英雄走了以後,還會不會有人繼續着他的事業。這些僅僅都隻能在我們内心裡去美好地期盼了,更多的是我們對這位英雄的哀悼與欽佩之情。

在《伊利亞特》中,阿基琉斯是為榮譽而戰,但是赫克托耳是為他的國家、人民以及榮譽而戰。當阿基琉斯可以因為他和阿伽門農的矛盾而置千萬希臘聯軍于不顧,拒不出戰時,赫克托耳卻不得不舍下嬌妻幼子,為城民而戰。但是他們卻又是一樣的,阿基琉斯追求的榮譽與尊嚴和赫克托耳追求的責任,都是他們特定生活環境的必然要求,是個人主觀能動性與客觀實際的結合,成就了他們至真至純的人格體驗,即純真人性的實踐。

此外,兩位英雄的命運也是注定的,在作品中多處就預示了阿基琉斯的死亡。忒提斯多次告訴兒子不要回到戰争,因為那樣死亡就不遠了,赫克托耳死後,緊接着便是他。而赫克托耳,本身就是一個悲劇英雄,這場浩大的阿開亞人和特洛伊人的戰争,是家住俄林普斯衆神們的一場遊戲,他們不會理解人的痛苦,所以才讓我們看到了赫克托耳這個有血有肉的男兒最後悲劇的命運。

作品賞析

格律與音律

《伊利亞特》共二十四卷(系後人所分),15,693(±)行,各卷的長度從429到999行不等。荷馬史詩采用六音步長短短格(即揚抑抑格),取其前長後短的下沖之勢。但是,荷馬史詩又不是長短短格的“一統天下”。實際上,除第五音步外,其他音步亦可接受長長格(即揚揚格);此外,第六音步更是長短短格的“禁區”,一般用長短格(即揚抑格)取而代之。這樣,我們可用下列符号或符号組合,表示荷馬史詩(或六音步長短短格叙事詩,英雄史詩)的格律或節奏形式:—UUI—UUI—UUI—UUI—UUI—UUI—U荷馬是一位吟誦詩人(aoides,rhapsode),生活在一個還沒有書面文字,或書面文字已經失傳、尚未複興或重新輸入(至少尚不廣泛流行)的時代。所以,《伊利亞特》首先是一部口頭文學作品。

語言與修飾

口誦史詩的一個共同和顯着的特點是采用一整套固定或相對固定的飾詞、短語和段落。顯然,這一創作方式有助于詩人的構制。記憶以及難度很大的臨場吟誦和不可避免的即興發揮。在《伊利亞特》裡,阿伽門農是“軍隊的統帥”(或“兵衆的首領”),墨奈勞斯是“嘯吼戰場的”戰将;我們讀到“沉雷遠播的”宙斯。“白臂膀的”赫拉、“足智多謀的”俄底修斯、“頭盔閃亮的”赫克托耳、“捷足的”阿基琉斯、“胫甲堅固的”阿開亞人、“酒藍色的”大海和“土地肥沃的”特洛伊。這些程式化用語(form.lae)不僅點出了被修飾者(名詞,人或物)的某個或某些特點,屬性和品類,而且有助于渲染和墨飾史詩凝重、宏偉和肅穆的詩品特征。英雄們“高大”、“魁偉”、“英勘,在滿足了吃喝的欲望後雄辯滔滔,送吐“長了翅膀的話語”,或躺下享受睡眠的香甜。

英雄們敢作敢為,盛怒時“惡狠狠地盯着”對手,陣亡後淬然倒地,“轟然一聲,铠甲在身上铿锵作響”。他們先是全副武裝,接着沖上戰場,跳下戰車,和對手互罵一通,撂倒數名戰将,把敵人趕得遑遑奔逃,然後自己受挫負傷,舉手求告神佑,重新獲得勇氣和力量,繼續戰鬥,陣殺敵方的猶首。接着,兩軍圍着屍體展開惡戰,傷亡慘重,憑借神的助佑,從槍林箭雨下救出陣亡的将領和伴友。《伊利亞特》中描述了五次這樣的“壯舉”(aristeiai),用了類似的模式,雖然在某些單項上略有出入。

大段的複述(如2·11—15,23—33,60—70,9·123—57,354—99等)有助于減輕詩人的勞動強度,加長史詩的篇幅,深化聽衆對某些内容的印象。程式化用語的形成和發展經曆了漫長的歲月。某些用語,尤其是某些神祇的指稱,如阿耳吉豐忒斯(赫耳墨斯)、阿特魯托奈(雅典娜)等,在荷馬生活的年代可能已是“化石”或“古董”。作為飾詞,“牛眼睛的”可能産生于崇拜圖騰的時代,在荷馬史詩裡已失去它的字面意義,成為“美麗的”、“漂亮的”同義語。

一位神或英雄往往有一個以上、甚至幾十個飾詞或程式化用語。詩人可以根據格律和音步的需要選用合适的飾詞。以對宙斯為例,在不同的上下文和格律組合裡,詩人用了不同的修飾成分,包括“多謀善斷的”、“彙聚烏雲的”、“沉雷遠播的”等等。同樣,根據格律和音律的需要,詩人有時用“長發的”,有時則用“胫甲堅固的”,偶爾也用“身披銅甲的”修飾阿開亞人。

格律和音律原則制約着詩人的用詞,同時也豐富了史詩的語言,增強了它的表現力。衆多的飾詞使詩人有可能不僅根據格律的要求,而且還能照顧到意思或語義的需要,選用合适的用語。當阿基琉斯籌備帕特羅克洛斯的葬禮時,他就不再是“捷足的”英雄,而是“心胸豪壯的”夥伴,因為在這一語境中,後者似乎比前者更具莊重肅穆的色彩。然而,有時,為了照顧格律和句式的規整,也為了維護史詩中程式化用語的穩定性,詩人亦會有意識地“忽略”飾詞的原意,而把它們當做純粹的格律成分,附加在名詞或被修飾成分之上。

例如,我們一般不會把惡魔波魯菲摩斯看作是“神一樣的”(《奧德賽》l·70)英雄,也不會傾向于認為“尊貴的母親”符合乞丐伊羅斯娘親的身份(《奧德賽10·5)。有的程式化飾詞明顯地不符合被修飾成分當時的狀态和處境。比如,阿芙羅底忒在冤訴時仍然是“歡笑的”(5·375),白日的晴空是“多星的”(8·46),而肮髒的衣服照舊是“閃光的”(《奧德賽》6·26)等等。

荷馬是一位功底深厚、想像豐富、善于創新的語言大師。《伊利亞特》“詞章華麗,妙語叠出,精彩、生動的用詞和比喻俯拾皆是。荷馬知用暗喻(如“戰鬥的屏障”(喻善戰的壯勇)。“羊群的母親”(喻山地),但卻更為熟悉,也更善使用明喻。《伊利亞特》中的明喻分兩類,一類為簡單型,另一類則是從簡單型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複雜型。簡單型明喻的結構特征是A像B。埃阿斯的戰盾“像一堵牆”,兵勇們像狼或獅子似地戰鬥。

阿波羅從俄林波斯上下來,“像黑夜一般”(l·47);塞提絲從海裡出來,“像一層薄霧”(l·359)。此類明喻,荷馬用來得心應手,熨貼自如,其技巧可謂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另一類明喻,即複雜型明喻,在其他民族早期的史詩中絕少出現,但在荷馬史詩中卻是個用例衆多、趨于普通的語言現象。此類明喻的結構特征是在A像B之後附加一整段完整的内容,其修飾或解說對象不是接受喻示的A,而是作為喻象物的B。

例如:如同一位邁俄尼亞或卡裡亞婦女,用鮮紅的顔料塗漆象牙,制作馭馬的頰片,盡管許多馭手為之唾涎欲滴,它卻靜靜地躺在裡屋,作為王者的佳寶,受到雙重的珍愛,既是馬的飾物,又能為馭者增添榮光。(4·141-45)通常,詩人以“就像這樣……”結束明喻,繼續故事的進程:就像這樣,墨奈勞斯,鮮血浸染了你強健的大腿,你的小腿和線條分明的踝骨。(4·146—47)

叙事與思想

一般說來,史詩屬叙事詩的範疇。《伊利亞特》中的叙述分兩種,一種是詩人以講叙者的身份所作的叙述,另一種是詩人以人物的身份所進行的表述、表白和對話。亞裡斯多德稱第一種形式為“描述”,稱第二種形式為“表演”。[注]《伊利亞特》中,直接引語約占一半左右,而直接引語即為人物的叙述(包括複述),近似于劇中人(dramafispersonae)的話白。毫無疑問,此類語言形式為表演式叙述提供了現成的材料。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伊利亞特》是介于純粹的叙事詩(即詩人完全或基本上以講述者的身份叙述)和戲劇(詩)之間的一種詩歌形式。

這便是荷馬的勇士們的人生,凡人試圖沖破而又無法沖破自身的局限的悲壯(另見“英雄”節)。很明顯,這是人生的悲劇,也是人生的自豪。雖然這一主題在後世的悲劇作家、尤其是索福克勒斯的作品中得到了淋漓盡緻的發揮——我們不要忘記,是荷馬和他的《伊利亞特》首先教我們看到人生的悲苦,人生的英烈,人生的渺小和偉大。

出現人物

希臘人

阿喀琉斯:半人半神,希臘第一勇士。

阿伽門農

奧德修斯

墨涅拉奧斯

福尼克斯

大埃阿斯

小埃阿斯

狄俄墨德斯

阿爾卡托奧斯

帕特羅克洛斯

特洛伊人

赫克托爾:特洛伊王子、特洛伊第一勇士

帕裡斯:帶走海倫的特洛伊王子

海倫

潘達羅斯:于第四卷破壞停戰的戰士

赫卡柏

安德洛瑪刻:赫克托爾的妻子

多隆

普裡阿摩斯

神祇

阿波羅

雅典娜

忒提斯

宙斯

赫拉

阿佛羅狄忒

阿瑞斯

波塞冬

城堡與兵民

荷馬史詩裡的核心社區單位是城堡或城鎮(polis,astu,Ptoliethron)。Polis既是兵民的集會地點,又是抗禦敵人進犯的堡壘;既是社會活動的中心,又是進行貿易和舉行宗教儀式的場所。

阿基琉斯的戰盾上鑄着兩座城市,集中反映了兵民們在戰争及和平時期的兩種不同的生活景狀。城堡的外圍有一片農野或鄉村地區,即agros或erga;城市和鄉村一起組成“區域”或“地域”(demos,gaia)。廣義上的polis往往包括城鎮、郊區和城裡城外的人民——由此組成荷馬史詩中的一個基本的政治實體。

城堡的統治者是basileus(國王、王者);某些王者或統治者(如阿伽門農等)擁有一個以上的城鎮,而以王者居住的城堡為政治、軍事和文化的中心。戰時,basileus是本部兵民的統帥,下設若幹分隊,由頭領們管帶(1·171—72)。重要的社會行當包括信使、祭司等。在荷馬史詩裡,先知、醫者、木匠和詩人同屬“工作者”(demiourgoi)的範疇(《奧德賽》17·383—85),即用自己的手藝或本領為民衆服務的人。荷馬用laos、laoi、plethus、demos表示一般民衆(或兵丁),即來自城堡的“公民”。來自外邦的定居者叫metanastes或xeinos(客民)。無業遊民(thetes)似乎亦屬自由人階層,沒有自己的土地,以幫工為生。

此外,在一個以軍事民主制為特征的古代社會裡,當然不會沒有奴隸(dmoes,dmoai)。如同分得的其他戰禮(戰利品)一樣,奴隸一般歸屬個人所有。

王者與議會

作為貴族的子弟和代表,王者是城邦或屬地内的最高軍政首長。在《伊利亞特》裡,阿伽門農以希臘聯軍統帥的身份雄居衆王之上,比後者更具決策的權威。“你統領着浩浩蕩蕩的大軍”——奈斯托耳說道——“宙斯把王杖交在你的手裡,使你有了決斷的權力,得以訓導麾下的兵侗(998—99)。狄俄墨得斯承認,阿伽門農擁有“别人不可企及的尊榮”(9·37)。奈斯托耳勸慰盛怒中的阿基琉斯不要和阿伽門農争吵,“在榮譽的占有上,别人得不到他的份子”(1·278)。俄底修斯更是直截了當地警告遑遑奔跑的兵勇:阿開亞人不能個個都是王者,“王者衆多不是一件好事——這裡隻應有一個統治者,一個大王”(2·203—5)。王者擁有上好的份地(temenos),享有率先挑取戰禮(geraas)的特權,接受屬民的禮物和貢奉。

在宴會上,他們享坐尊位,吃用特份的肉食,喝飲滿杯的醇酒。作為對權力的平衡,王者有義務宴請共事的首領和權貴。在第九卷裡,奈斯托耳——在作過一番明智的勸議後——對阿伽門農說道:現在應由你,阿伽門,作為最高貴的王者,行使統帥的職權。擺開宴席,招待各位首領;這是你的義務,和你的身份相符。……(9·69—71)荷馬史詩裡的王者盡管剛傲不羁、粗莽狂烈,但卻不是典型意義上的暴君。事實上,在政治、司法,甚至在軍事方面,最高統帥的權力都受到辯議會(Boulegeronton)的掣肘。與會的gerontes(首領)通常本身即是王者——戰場上,他們是統兵的将帥。他們享有很高的威望,言行舉足輕重。阿伽門農必須認真傾聽他們的意見,按最好的辦法行事(9·74—75)。

辯議會上商讨過的事情,如果事關重大,還要提交大會或集會(agore或agora)的讨論和通過。在《伊利亞特》裡,阿開亞?人的集會擴大到普通的laioi;而特洛伊人的集會還包括年老體弱的非戰鬥人員。有地位的發言者一般要手握王杖,以得體的方式講話。首領們遵從“言論自由”的原則;在集會上,此乃他們的權利(9·33)。Gerontes可對任何人提出批評(甚至謾罵),包括對最高軍事首長阿伽門農。不過,對地位比較低下的人,情況則不盡相同。蔔者卡爾卡斯擔心他的真言會招來阿伽門農的報複,隻是在得到阿基琉斯的承諾後,方才道出阿波羅為何發怒的原因。對一個身份不夠“吃重”的人,責辱王者隻能替自己招來麻煩和不幸。兵衆們通過呼喊表示他們的傾向和意志——是贊成,還是反對。

穿戴與裝飾

在荷馬史詩裡,人們穿着十分簡單。男子們巾身穿用一件用亞麻布織制的衣衫(或許可稱之為套衫),即chiton,然後,如果需要的話,罩上一件(或一條)衣篷或披篷(chlaina,pharos)。一般認為,chiton是個外來詞,取自近鄰閃米特人的用語。Chiton卡及膝上腹下,短袖。在第二卷裡,阿伽門農起身後,穿上一件簇新的chiton和一領碩大的pharos。阿開亞人從普裡阿摩斯進送的贖禮中留出一件chiton和一件pharos,作為遮裹遺體的用物(24·588)。赴戰前,雅典娜穿上父親的chiw,然後扣上胸甲chlainai取料羊毛,分單層和夾層(雙層)兩種,用飾針或鈎扣連系(10·133)。披篷上可織出精美的圖紋,并可染成深紅、绛紫等視感莊重的色彩。Chlainai和pharos的具體區别,今人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即二者都可作鋪蓋之用。

阿基琉斯的仆屬們用chlainai為普裡阿摩斯備床(24·646);慕耳彌冬兵勇們将帕特羅克洛斯擡上屍床,蓋上一層薄薄的亞麻布,用一條白色的pharos罩掩全身(18·352—53)。甚至可作風帆的用料(《奧德賽》5·258)。在這些上下文裡,chlaina和pharos似乎和大片的織布沒有什麼兩樣。兵勇們一般足蹬條鞋,可能取料堅韌的牛皮。婦女們通常身着裙衫(peplos,heanos),并和男子一樣,穿用pharos。Peplos短袖,需用飾針别連。亞麻布裙衫常取其白亮的本色,亦可織出各種條紋,染出多種色彩(可能系羊毛質料)——荷馬用“黎明抖開金紅色的裙袍”(8·1)表現曙光鋪瀉大地的瑰麗景色。裙衫一般長垂直瀉,hebewi(長裙飄擺的)是好的一個程式化飾語。婦女們幾乎無例外地使用腰帶,紮在peplos。

外面——“束腰緊深的”和“束腰秀美的”正是對這一裝束習慣的貼切而又富有詩意的寫照。婦女們通常帶用頭巾(kredemnon,kaluptre),可能系一種亞麻布織物。Kredemon從頭頂遮及脖項,甚至可能垂過肩頭。倘若需要,用者可将頭巾掩起臉面,如同裴奈羅佩在走入求婚者們的廳堂。

兵器與铠甲

荷馬本身沒有經曆過特落伊戰争。荷馬史詩是傳統和天才創作的産物,而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曆史。像對其他一些事物、狀态和現象的描述一樣,荷馬對兵械的描述也帶有“跨時代”的特征。他所提及的甲械,有的屬于慕凱奈時期的用物,有的則可能出現在以後,甚至晚至荷馬生活的年代。所謂史詩,是詩和史的結合,可以,而且應該有一些不合史實、甚至憑空想像出來的成分。

(1)胫甲

“胫甲堅固的”(euknemides)是形容阿開亞士兵的最常用的程式化飾語,在《伊利亞特》中出現了三十一次。早期的胫甲可能用生牛皮(甚至粗布)制成,類似萊耳忒斯在葡萄園裡工作時所有的皮質護腿(《奧德賽》24·228—29)。在慕凱奈時代,銅胫甲的使用并不普遍。從原文看,knemis(胫甲)本身并不包含“金屬”的意思。在《伊利亞特》裡,“胫甲青銅的阿開亞人”僅出現一次(7·41)。赫法伊斯托斯用白錫為阿基琉斯打過一副胫甲,但這是神工的鑄品,可能與衆不同。胫甲上安着銀質的拌扣,圍系在腳踝邊。胫甲的功用一可擋禦敵人的擊射,二可保護小腿不受盾牌(遮掩全身的巨盾,見“盾牌”節)的擦傷。弓戰者一般用體積較小的圓盾,所以常常不帶胫甲。

(2)胸甲

盡管到目前為止,考占學家們還拿不出一件實物,證明慕凱奈王朝的武士們——正如荷馬所描述的那樣——是“身披銅甲的”,但鑒于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這一程式化套語(不少于二十四次)的現實,我們很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采取嚴肅、謹慎的态度。“身披銅甲的”原文作chalkochitones(穿青銅chiton的);Chiton在比喻“甲”或“甲衣”。荷馬似乎毫不懷疑阿開亞勇士是“身披銅甲的”(chaleorekon)。

赫法伊斯托斯替阿基琉斯打過一副銅甲,歐墨洛斯亦收受過一副銅甲的賞禮。如果說這兩副銅甲一副是神工制作的精品,另一副是饋贈的禮物而不足以說明普通胸甲的質地,那麼,在另一些較為一般的場合,荷馬描述的thorekes(胸甲)亦同樣明顯地包容“金屬制作”的含義。詩人的用詞包括“閃亮的”、“擦得锃亮的”等等。小埃阿斯和特洛伊人安菲俄斯穿用亞麻布胸甲(中間可能有所充填),但他們并不是一流的戰将。在某些上下文裡,荷馬還提及一種叫做guala的東西,可能指胸甲前後的銅片,綴嵌在皮革或其他質料的甲面上,以增強thorekes的防護能力。

(3)盾牌

Sakose和aspis可能原指兩種不同的戰盾。Aspis通常是“盾面突鼓的”(omphaloessa)、“溜圓的”(pantoseise,而常常是“碩大、堅固的”(mpgatestibaronte)、“用七層牛皮制作的”(haptaboeion)、和“牆面似的”或“塔一般的”(eutepurgos)。到了荷馬生活的年代,aspis和sakos很可能已成為可以互換的同義詞。

據考古發現,慕凱奈時代的戰勇們使用兩種體積碩大、幾可遮掩全身的皮盾,一種為長方形的、雙邊内卷的拱盾,另一種是中腰内收、呈8字形的護盾。二者都有盾帶(telamon),背挎于左肩之上,橫貫于右腋之下;不用時,可以甩至背後。《伊利亞特》中多次提及此類層面碩大的戰盾。埃阿斯身背“牆面似的”巨盾(7·219),而赫克托耳的盾牌可以遮掩脖子以下、腳踝以上的身體部位(15·646)。荷馬史詩裡的戰後通常是“閃亮的”或“閃光的”,此類飾語明顯地喻指盾面或皮面上的銅層。慕凱奈王朝的後期是否出現帶銅面的皮盾,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能作出确切的答複。圓形戰盾體積較小,中心突鼓,帶圖紋,有背帶,出現于慕凱奈王朝的後期,可能亦是公元前九至七世紀的史詩詩人們在生活中常見的盾式。

(4)頭盔

荷馬用korus、kunee、truphaleia和pelex等詞表示頭帽或帽盔。這些詞原來可能分指不同的盔樣,但在荷馬史詩裡已具通用的性質。荷馬可在同一個上下文裡,用上述名詞(不是全部)指稱同一頂頭盔。上述四詞中,前二者更較常用。早期的頭盔一般為皮料制品,遮蓋頭頂、前額和太陽穴,由盔帶緊扣下颌;冠頂插綴馬鬃(确切地說,應為馬毛,包括馬鬃和馬尾),有的還帶角質的或金屬的突角(Phalos)。在荷馬史詩裡,頭盔一般用料金屬,或帶有金屬的護片。

某些飾詞,如chalkeres(銅光閃爍的)和phaeinos(铮亮的)等,明顯地告示頭盔的金屬性質。在若幹上下文裡,荷馬幹脆在頭盔前後加上“銅”字,稱其為“銅盔”(chalkeiekorus,kuneepagchalkos)。間忽出現的chalkopareios等詞表明頭盔帶有青銅的頰片。自古以來,學者們對phalos的所指難能取得一緻的解釋:有的把它解作“突角”或某種形式的突出物,有的則勸冠脊”,還有的把它等同于“頰片”。頭盔的用料和式樣當不隻限于一種。例如,在第十卷裡,斯拉蘇墨得斯給了狄俄墨得斯一頂帽盔,“牛皮做就,無角,也沒有盔冠”(257—58);而墨裡俄奈斯則給俄底修斯戴上一頂皮盔,“外面是一排排雪白的牙片”,“中間墊着一層絨氈”(262—65)。此種皮裡牙片面的頭盔在出土的慕凱奈文物中已有發現。

(5)劍

Xiphos、aor和phasganon三詞均喻“劍”,意思上沒有明顯的區别。在同一個上下文裡,荷馬曾用這三個詞表指同一柄利劍。在荷馬史詩裡,劍戰的場合不多,亦沒有大段的描述。“嵌綴銀釘的”(arguloelon)一詞把我們帶到遙遠的慕凱奈時代。戰劍青銅,帶鞘,有背帶,可斜挎肩頭。

(6)槍矛

長槍是《伊利亞特》中的主要兵器。在程式化的“武裝赴戰”場景中,阿基琉斯操提一杆長槍(egchos),而阿伽門農和帕特羅克洛斯則各拿兩支槍矛(doUle)。EgChO6較為粗重,常以“碩大、粗長、沉重(的)”為飾詞。在第十六卷裡,帕特羅克洛斯穿起阿基琉斯的铠甲,但卻不曾抓握他的槍矛,“那玩藝……(除了阿基琉斯)阿開亞人中誰也提拿不得”(141—42)。一般認為,egchos用主要用于近戰刺捅,而douree則主要用于遠距離的投射。不過,在《伊利亞特》裡,這兩個詞通常可以互換使用,其“自由”程度不下于xiphos和phasganon的替換。

(7)弓箭(和弓手)

荷馬對弓的描述不多。在第四卷裡,他告訴我們,潘達羅斯的彎弓取自一頭自打的野山羊的叉角(105—6)。在《伊利亞特》裡,尤其是在特洛伊盟軍方面,弓(toxon)的使用相當普遍。在人員龐雜的兵隊裡,agkulotoxoi(弓手)似乎已是一個專門的兵種。魯基亞人、卡裡亞人和邁俄尼亞人都是使弓的兵勇,而魯基亞首領潘達羅斯更是一位知名的好弓手。特洛伊人中,帕裡斯。赫勒諾斯和多隆等都是攜弓的戰将。阿開亞人擅使長槍,弓手相對稀少,主要有菲洛克忒忒斯、墨裡俄奈斯和丢克羅斯。在《伊利亞特》裡,弓箭似乎是一種相對古舊的兵器;詩人顯然以為“手對手”的攻戰更能表現英雄搏殺的壯烈。在第十一卷裡,狄俄墨得斯對使弓的帕裡斯似乎頗有微詞(385)。箭矢一般為銅頭,但潘達羅斯的羽箭卻以鐵為镞。

(8)戰車

戰車(diphros)一般為木架結構,邊圍和底面用皮條綁紮,既可減輕車身的重量(一人即可頂擡,10·504—5),又可消緩跑動時的颠簸。戰車做工精緻,有的甚至帶有金銀的鑲飾(10·438)。神用的diphros,如赫拉的戰車,幾乎是金、銀、銅的拼合(5·722—31)。在《伊利亞特》裡,戰車的作用相當于今天的兵車。馭馬将戰車拉至戰地,壯士(通常隻有一人)從車上跳下,徒步介入戰鬥,而馭手則勒馬留在後面,等待戰勇的回歸。作為一種定型的戰式,它的産生大概多少帶有詩人“創作”的成分。荷馬應該不會不知道diphros的作戰功用(除了運兵以外),但在《伊利亞特》裡,他對這方面的描述卻隻有絕無僅有的一例。在第四卷裡,老輩人物奈斯托耳命囑他的部屬:誰也不許單獨出擊或退卻;交手時,車上的鬥士要用長槍刺捅敵人(303—7)。奈斯托耳宣稱,過去,這是一種相當成功的戰式。

藝術感悟

這部作品,是人間的神奇之作!它那豐富的想象、曲折的情節,時時能激發我們超乎尋常的思維。我們時常到科羅拉多大峽谷,仿佛是進入了《伊利亞特》描寫的奧林匹斯山,仿佛狐底浦斯等英雄人物依然活着。這常令我們感歎荷馬的偉大!

[意大利]但丁:“站在《伊利亞特》旁邊,我覺得這本書有10英尺高,令人驚歎不能自已。”

把這部作品放到荷馬時代——公元前11世紀至9世紀的曆史背景中去讀,了解古希臘文明的曆史和地中海沿岸的迷人的風光。掌握“不和的金蘋果”、“特洛伊的木馬”、“阿喀琉斯的腳後跟”、“阿波羅計劃”等典故。

名言:阿喀琉斯的憤怒是我的主題!

描寫敢于建立人生偉業的英雄:荷馬史詩《伊利亞特》和《奧德賽》産生于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過渡的時候。其材料主要來源是有關特洛伊戰争的英雄傳說和神話故事。公元前12世紀末在古希臘和小亞細亞的特洛伊之間發生了一場戰争,關于這場戰争有許多傳說和歌謠,在民間傳頌時又摻進一些有關神的故事。相傳公元前9世紀古希臘有個盲詩人荷馬,将有關特洛伊的傳說和歌謠加以整理成結構完整的長詩,後人即稱之為“荷馬史詩”。

《伊利亞特》全詩共15693行,分為24卷,主要内容是叙述希臘人遠征特洛伊城的故事。它通過對特洛伊戰争的描寫,歌頌英勇善戰、維護集體利益、為集體建立功勳的英雄,譴責戰争中的怯懦者以及背叛或損害集體的行為。

閱讀手記

古希臘是一個神秘的國度,它的每一座島都充滿了傳奇的色彩。偉大的盲詩人荷馬在行吟的過程中,想到了這樣一部以歌頌英雄為主的動人的史詩——那些和宙斯大帝在一起的神話人物,處處閃爍着智慧的光芒,表現出過人的機智,例如俄底浦斯不被外力所屈服,對我就有一種強烈的鼓舞力。

主要中譯本

從古希臘語翻譯的:羅念生、王煥生譯本人民文學出版社

陳中梅譯本譯林出版社

從英語轉譯的:傅東華譯本人民文學出版社

曹鴻昭譯本吉林出版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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