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規

陳規

南宋軍事技術家
陳規,字元則,密州安丘人,。陳規是中明法科進士。靖康末年(1127),金兵入侵,殺死鎮海軍節度使劉延慶,他的部下祝進、王在逃走成為盜賊,金兵進犯随州、郢州、複州等地。陳規當時是安陸縣令,率領勤王兵去汴州,又到蔡州,路上道路受阻而回來。後來,祝進攻打德安府,德安府的太守棄城逃跑,當地的老百姓一緻擁戴陳規、請他擔任太守來執掌政事。陳規派遣神射手張立率兵讨伐祝進,打敗了他。不久,王在又與祝進合兵來侵犯,用炮石和鵝車攻打城的東面,陳規親自指揮作戰,連戰連勝,使敵人大敗,王在與祝進兩個人非常害怕,狼狽地帶着殘兵敗将逃走。
  • 本名:陳規
  • 别名:
  • 字:
  • 号:
  • 所處時代:南宋
  • 民族族群:
  • 出生地:密州安丘
  • 主要作品:
  • 主要成就:
  • 字号:元則

介紹

陳規,字元則,密州安丘人。

陳規是中明法科進士。靖康末年(1127),金兵入侵,殺死鎮海軍節度使劉延慶,他的部下祝進、王在逃走成為盜賊,金兵進犯随州、郢州、複州等地。陳規當時是安陸縣令,率領勤王兵去汴州,又到蔡州,路上道路受阻而回來。後來,祝進攻打德安府,德安府的太守棄城逃跑,當地的老百姓一緻擁戴陳規、請他擔任太守來執掌政事。陳規派遣神射手張立率兵讨伐祝進,打敗了他。不久,王在又與祝進合兵來侵犯,用炮石和鵝車攻打城的東面,陳規親自指揮作戰,連戰連勝,使敵人大敗,王在與祝進兩個人非常害怕,狼狽地帶着殘兵敗将逃走。

建炎元年(1127),陳規官至龍圖閣直事,德安府知府。李孝義、張世帶領步兵騎兵數萬人逼近城下,宣稱接受招安,陳規做事很謹慎,他親自登上城樓觀察敵人的營壘,說:“這是詐降。”立刻準備迎戰。到了半夜的時候,李孝義的軍隊突然把城圍了個水洩不通,由于事先做好了準備,陳規的軍隊把敵人打得狼狽逃竄,大敗而歸。

陳規用兵很講究策略,能夠因事因人不同而采取不同的方法。有一次,賊寇楊進來犯,陳規軍隊與他們相持十八天沒有開戰,楊進兵因糧草困乏軍心不穩,楊進本人也黔驢技窮了,于是,就帶着一百多人自衛,到達濠上向陳規求和。這時,陳規親自出城,拉着楊進的胳膊和他交談,楊進大為感動,折斷箭柄作為誓言帶人離去永不來犯。

還有一次,董平帶領一支軍隊來窺視,并派手下李居正、黃進進城要求犒賞,陳規審時度勢,果斷地斬了黃進,然後勸降了李居正,并授予李居正兵為前鋒,這樣一舉大敗了董平。陳規立了一系列戰功,皇帝并他為秘閣修撰,不久又升為德安府、複州、漢陽軍鎮撫使,并賜給他三品服,後又升為徽猷閣待制。

當時,桑仲在襄陽、漢陽一帶燒殺搶掠,他的副手霍明屯兵在郢州。陳規上朝向皇帝請示,就下令讓霍明守郢州,收買了霍明。後來張浚都督在蜀州的時候,桑仲帶兵窺視,企圖殺掉張浚,結果卻被王彥殺得片甲不留,桑仲大怒,帶着殘餘的數百人馬來責備霍明,霍明便殺了他,投奔了劉豫,并修書一封想要招降陳規,陳規用鐐铐拘禁了來者,這在當時傳為佳話。從這件事,我們就可以看出,陳規是一個善于用人并且忠心不貳的人。

有一次,李橫來圍城,并且修造天橋,填平濠溝,擊鼓鳴噪地逼近城下(參見德安之戰)。陳規發動群衆,軍民聯手共同抵禦,即使是自己的炮火損傷慘重,陳規也依然面不改色,顯示出了作為将領的超出常人的鎮定,被圍困得久了,城中糧食殆盡,陳規就拿出自己家的财糧分給軍隊,士兵們非常感動,于是士氣大振。

李橫是個無恥之徒,他派人來說,隻要城中送出一個美女來就可以罷兵,陳規不答應。衆位将領都說:“圍城已經七十天了,如果能讓一個婦人救活一座城池,這難道不值得嗎?”陳規堅決地拒絕了,因為他認為這樣做,不僅不仁義,而且也于事無補,李橫并不會就此罷休。後來不久,正趕上李橫的濠橋有所毀壞,陳規就抓住大好時機親自帶領六十人手持火槍從西門殺出,燒毀了李橫的天橋,并以火牛陣作為輔助,這樣李橫精心營造的各種設施,頃刻間化為灰燼,而李橫見大勢不妙,拔營逃走。這件事,就明顯可以看出,陳規是一個深謀遠慮、意志堅定的人。

後來,陳規升為微猷閣直學士,皇上下诏讓他赴行在就任,并改為顯漠閣直學士,并且讓他任池州知府、沿江安撫使。陳規上朝說:“鎮撫使的官應當罷免,各位将領飛揚跋扈,請皇上區别對待他們用來化解這種形勢”,他的建議,皇上一一接納。遷為龍圖閣直學士,改任廬州知府,不久又被召赴行在的任,陳規因為有病在身就辭謝了,皇上又命他提舉江州太平觀。後來又升任為德安府知府,卻因為對官吏職務失察而被貶官兩級。

金兵退歸河南的時候,陳規改任順昌府知府,修整城牆,招募流亡,建立保伍制度。當時,正好劉锜領着一路兵馬赴京途中經過順昌府境内,陳規親自出去迎接,迎進城中還未坐穩,就有人來報說金兵已經打入京城。于是,陳規就告訴劉锜,自己城中有米糧數萬斛,一同互勉死守順昌,得到劉锜的認同。于是,兩個人一同登城布置軍事,分别命令各位将領守衛四門,并且明确地指示有關人員,招募當地人作為向導和間諜。大體上粗略布置完畢以後,金兵的遊騎兵已經逼近城下了(參見順昌之戰)。等到大部隊來到以後,金将領龍虎大王帶着重兵連續不斷地聚合。

陳規披着金盔甲胄,親自與劉锜一起巡城督戰,親自搭方射箭,射殺敵軍無數,敵人稍稍引退,後來又命步兵用激将法,誘敵深入,結果敵人有好多都淹死在護城河中了。陳規說:“敵人的意志屢次受挫,一定會想出奇巧來圍困我們,不如我們派潛兵去擾他們的營壘,使敵人晝夜不得休息,這樣我們就可以養精蓄銳了。”劉锜也同意這種看法,于是實行了之後,果然把敵人拖得疲憊不堪,偷襲敵人的營壘,使大多數敵人聞風喪膽。金兵趕緊向完顔宗弼(兀術)告急。陳規則犒賞三軍将士,宴會上酒至半酣時說:“兀術如果帶領精兵來,我們将用什麼策略來抵抗他呢?”各位将領有的人說現在我們已經屢戰屢勝,應該乘這種大好形勢全師回朝。

陳規說:“朝廷養兵十五年,就是準備将來國事緩急時用,況且我軍屢次挫敗敵人的鋒芒,軍聲稍振。我已經有一次大難不死了,現在進攻也是死,退守也是死,不如進攻來為國效忠。”劉锜呵叱衆将說:“知府大人乃是文人,尚能發誓死守,更何況你們這些武将呢!現在,金兵營壘離我們隻有三十裡之遙,兀術如果派援兵來,我們的軍隊一動,金人必窮追不舍,百姓必然先大亂,狼狽不堪,這樣就不僅僅是前功盡棄,而且會使兩淮地區受到侵擾,使江、浙受到震動。平生的報國之志,反過來成為誤國,所以不如我們背城一戰,死中求生!”

不久,兀術果然帶兵來增援,并且親自巡視地形,責備手下将領用兵失誤,手下都慌忙下跪回答說:“南宋軍隊今非昔比了。”兀術憂心忡仲,茶飯不香,下令士兵每天早晨都到府庭來用早飯,以此來整頓軍心,并且折箭發誓一定要打個勝仗,不久,金兵數十萬猛烈攻城,兀術親自率領浮屠軍三千人左右遊擊。陳規與劉锜在城牆上來回巡視軍情,勉勵激發各位将領的士氣,有時候,飛箭射到衣服上也面無懼色,沉着穩定,這樣士兵更加氣勢高揚,以死和敵兵相拼。

這次兩軍交戰的時間,正趕上酷暑炎炎的盛夏,陳規對劉锜說我們不要大量出兵迎戰,應該不斷地變換策略,更換武器,這樣以逸待勞,就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了。于是,每天清晨,天氣比較涼爽的時候,就堅守城門,閉門不出。等到看到金兵在烈日中暴曬已久,到了下午,一個個氣力疲乏,無精打采的聲譽的人,隻有陳規一人而已。

陳規這個人性格端重,堅毅,很少言笑,然而待人卻十分随和,平易近人。陳規還以忠義自許,尤其喜好赈濟窮人,樂善如施,家中沒有多餘的财産,為官法廉。陳規有一個女兒,他曾經為自己的女兒找一個侍女,找到一個婦人,這婦人舉止非常閑雅端莊,陳規感到奇怪就詢問她,才知道原來她是雲夢的張貢士的女兒,由于戰亂,丈夫死了沒有依托,隻能寄人籬下,讨一口飯為生,陳規立刻停止讓她做侍女,并把自己女兒的嫁妝拿出一部分給她做了嫁妝,聽說過這件事的人都非常感動。這說明陳規是一個内心善良的人。陳規的功名與其他衆将領一樣,而他卻不計較個人的酬勞,這是當時人都一口稱贊的原因。

幹道八年(1172),皇上下诏刻印陳規所寫的《德安守城錄》頒行天下,作為其他将領的參考和借鑒。皇上并下令在德安府修建陳規廟,并賜名為“賢守”,并追封為忠利侯,後又加封智敏。

藏書之家

建炎初知德安府。通軍事,喜藏書,建炎初(1127年以後)官德安時,同邑藏書家王铚藏書至4萬卷,他以避戰亂為理由,載王铚藏書而去。10年後,龍圖閣直學士順昌,時王铚世代家藏之書在汝陽,舊家藏書仍有很多,又為他所擁有。王氏一家對他感慨極深,然而又無理由索取,王氏藏書遂為他所有。卒于廬州,封忠利智敏候。着述有《德安守城錄》。

[約公元一二一o年前後在世]字正叔,绛州稷山人。生卒年均不詳,約金衛紹王大安中前後在世。博學工詩,為人敦厚。明昌五年(公元一一九四年)詞賦進士。南渡(公元一二一四年)後,為監察禦史。嘗上陳八事,劉從益見之,歎為宰相材。尋權吏部郎中。未幾,坐事解職,改充補阙。後出為中京副留守,未及赴而卒。金南渡後,谏官稱許古陳規,而規不以讦直自名,尤為人所重死之日,家無一金,知友為葬之。

《金史》稱:陳規,字正叔,绛州稷山人。明昌五年詞賦進士,南渡為監察禦史。貞祐三年十一月,上章言:“參政侯摯初以都西立功,獲不次之用,遂自請鎮撫河北。陛下遽授以執政,蓋欲責其報效也。既而盤桓西山,不能進退,及召還阙,自當辭避,乃恬然安居,至于按閱倉庫,規畫榷酤,豈大臣所宜親。

方今疆土日蹙,将帥乏人,士不選練,冗食猥多,守令貪殘,百姓流亡,盜賊滋起,災變不息,則當日夜講求其故,啟告陛下者也,而摯未嘗及之。伏願陛下特賜省察,量其才分别加任使,無令負天下之謗。”不報。又言:“警巡使馮祥進由刀筆,無他才能,第以慘刻督責為事。由是升職,恐長殘虐之風,乞黜退以勵餘者。”诏即罷祥職,且谕規曰:“卿知臣子之分,敢言如此,朕甚嘉之。”

金史四年正月,上言:“伏見沿河悉禁物斛北渡,遂使河北艱食,人心不安。昔秦、晉為仇,一遇年饑則互輸之粟。今聖主在上,一視同仁,豈可以一家之民自限南北,坐視困餒而不救哉。況軍民效死禦敵,使複乏食,生亦何聊,人心一搖,為害不細。臣謂宜于大陽、孟津等渡委官閱視,過河之物,每石官收不過其半,則富有之家利其厚息,輻湊而往,庶幾公私俱足。”宰執以河南軍儲為重,诏兩渡委官取其八,二以與民,至春澤足,大兵北還,乃依規請。制可。

金史三月,上言:“臣因巡按至徐州。去歲河北紅襖盜起,州遣節度副使纥石烈鶴壽将兵讨之,而乃大掠良民家屬為驅,甚不可也。乞明敕有司,凡鶴壽所虜俱放免之,餘路軍人有掠本國人為驅者,亦乞一體施行,庶幾河朔有所系望,上恩無有極已。”事下尚書省,命徐州、歸德行院拘括放之,有隐匿者坐掠人為奴婢法,仍許諸人告捕,依令給賞,被虜人自訴者亦賞之。

金史四月,上言:“河北瀕河州縣,率距一舍為一寨,籍居民為兵。數寨置總領官一人,并以宣差從宜為名。其人大抵皆閑官,義軍之長、偏裨之屬尤多無賴輩,征逐宴飲取給于下,日以為常。及敵至則伏匿不出,敵去騷擾如初。此輩小人假以重柄,朝廷号令威權無乃太輕乎。臣謂宜皆罷之,第委宣撫司從宜措畫足矣。”制可。

金史七月,上章言:

金史陛下以上聖寬仁之姿,當天地否極之運,廣開言路以求至論,雖狂妄失實者亦不坐罪。臣忝耳目之官,居可言之地,苟為緘默,何以仰酬洪造。謹條陳八事,願不以人微而廢之,即無可采,乞放歸山林以懲屍祿之罪。

金史一曰責大臣以身任安危。今北兵起自邊陲,深入吾境,大小之戰無不勝捷,以緻神都複沒,翠華南狩,中原之民肝腦塗地,大河以北莽為盜區。臣每念及此,驚怛不已。況宰相大臣皆社稷生靈所系以安危者,豈得不為陛下憂慮哉。每朝奏議,不過目前數條,特以碎末,互生異同,俱非救時之急者。

況近诏軍旅之務,專委樞府,尚書省坐視利害,泛然不問,以為責不在己,其于避嫌周身之計則得矣,社稷生靈将何所賴。古語雲:“疑則勿任,任則勿疑。”又曰:“謀之欲衆,斷之欲獨。”陛下既以宰相任之,豈可使親其細而不圖其大者乎。伏願特同睿斷,若軍伍器械、常程文牍即聽樞府專行,至于戰守大計、征讨密謀皆須省院同議可否,則為大臣者知有所責,而天下可為矣。

金史二曰任台谏以廣耳目。人主有政事之臣,有議論之臣。政事之臣者宰相執政,和陰陽,遂萬物,鎮撫四夷,親附百姓,與天子經綸于廟堂之上者也。議論之臣者谏官禦史,與天子辨曲直、正是非者也。二者豈可偏廢哉。昔唐文皇制中書門下入閣議事皆令谏官随之,有失辄谏。國朝雖設谏官,徒備員耳,每遇奏事皆令回避。

或兼他職,或為省部所差,有終任不觌天顔、不出一言而去者。雖有禦史,不過責以糾察官吏、照刷案牍、巡視倉庫而已,其事關利害或政令更革,則皆以為機密而不聞。萬一政事之臣專任胸臆、威福自由,或掌兵者以私見敗事機,陛下安得而知之。伏願遴選學術讠夾博、通曉世務、骨鲠敢言者以為台谏,凡事關利害皆令預議,其或不當,悉聽論列,不許兼職及充省部委差,苟畏徇不言則從而黜之。

金史三曰崇節儉以答天意。昔衛文公乘狄人滅國之餘,徙居楚丘,才革車三十兩,乃躬行儉約,冠大帛之冠,衣大布之衣,季年緻騋牝三千,遂為富庶。漢文帝承秦、項戰争之後,四海困窮,天子不能具鈞驷,乃示以敦樸,身衣弋绨,足履革舄,未幾天下富安,四夷鹹服。國家自兵興以來,州縣殘毀,存者複為土寇所擾,獨河南稍完,然大駕所在,其費不赀,舉天下所奉責之一路,顧不難哉。賴陛下慈仁,上天眷佑,蝗災之餘而去歲秋禾、今年夏麥稍得支持。

夫應天者要在以實,行儉者天必降福,切見宮中及東宮奉養與平時無異,随朝官吏、諸局承應人亦未嘗有所裁省。至于貴臣、豪族、掌兵官,莫不以奢侈相尚,服食車馬惟事紛華。今京師鬻明金衣服及珠玉犀象者日增于舊,俱非克己消厄之道。願陛下以衛文公、漢文帝為法,凡所奉之物痛自樽節,罷冗員,減浮費,戒豪侈,禁戢明金服飾,庶皇天悔禍,太平可緻。

金史四曰選守令以結民心。方今舉天下官吏軍兵之費、轉輸營造之勞,皆仰給河南、陝西。加之連年蝗旱,百姓薦饑,行赈濟則倉廪懸乏,免征調則用度不足,欲其實惠及民,惟得賢守令而已。當賦役繁殷、期會促迫之際,若措畫有方則百姓力省而易辦,一或乖謬有不勝其害者。況縣令之弊無甚于今,由軍衛監當進納勞效而得者十居八九,其桀黠者乘時貪縱,庸懦者權歸猾吏。近雖遣官廉察,治其奸濫,易其疲軟,然代者亦非選擇,所謂除狼得虎也。

伏乞明敕尚書省,公選廉潔無私、才堪牧民者,以補州府官。仍清縣令之選,及責随朝七品,外任六品以上官各保堪任縣令者一員,如他日犯贓并從坐。其資曆已系正七品,及見任縣令者,皆聽寄理,俟秩滿升遷。複令監察以時巡按,有不法及不任職者究治之,則實惠及民而民心固矣。

金史五曰博謀群臣以定大計。比者徙河北軍戶百萬餘口于河南,雖革去冗濫而所存猶四十二萬有奇,歲支粟三百八十餘萬斛,緻竭一路終歲之斂,不能贍此不耕不戰之人。雖無邊事,亦将坐困,況兵事方興,未見息期耶。近欲分布沿河,使自種殖,然遊惰之人不知耕稼,群飲賭博習以成風,是徒煩有司征索課租而已。舉數百萬衆坐糜廪給,緩之則用阙,急之則民疲,朝遷惟此一事已不知所處,又何以待敵哉。是蓋不審于初,不計其後,緻此誤也。使初遷時去留從其所願,則欲來者是足以自贍之家,何假官廪,其留者必有避難之所,不必強遣,當不至今日措畫之難。古昔人君将舉大事,則謀及乃心,謀及卿士、庶人、蔔筮,乞自今凡有大事必令省院台谏及随朝五品以上官同議為便。

金史六曰重官賞以勸有功。陛下即位以來,屢沛覃恩以均大慶,不吝官爵以激人心,至有未滿一任而并進十級,承應未出職而已帶骠騎榮祿者,冗濫之極至于如此,複開鬻爵進獻之門,然則被堅執銳效死行陣者何所勸哉。官本虛名,特出于人之口,而天下之人極意趨慕者,以朝廷愛重耳。若不計勳勞,朝授一官,暮升一職,人亦将輕之而不慕矣。已然之事既不可咎,伏願陛下重惜将來,無使公器為尋常之具,功賞為僥幸所乘。又今之散官動至三品,有司艱于遷授,宜于減罷八資内量增階數,易以美名,庶幾曆官者不至于太驟,而國家恩權不失之太輕矣。

金史七曰選将帥以明軍法。夫将者國之司命,天下所賴以安危者也。舉萬衆之命付之一人,呼吸之間以決生死,其任顧不重欤?自北兵入境,野戰則全軍俱殃,城守則阖郡被屠,豈皆士卒單弱、守備不嚴哉,特以庸将不知用兵之道而已。語雲:“三辰不軌,取士為相。四夷交侵,拔卒為将。”今之将帥,大抵先論出身官品,或門閥膏粱之子,或親故假托之流,平居則意氣自高,遇敵則首尾退縮,将帥既自畏怯,士卒夫誰肯前。

又居常裒刻,納其饋獻,士卒因之以擾良民而莫可制。及率之應敵,在途則前後亂行,屯次則排門擇屋,恐逼小民,恣其求索,以此責其畏法死事,豈不難哉。況今軍官數多,自千戶而上,有萬戶、有副統、有都統、有副提控,十羊九牧,号令不一,動相牽制。切聞國初取天下,元帥而下,惟有萬戶,所統軍士不下數萬人,專制一路,豈在多哉?多則難擇,少則易精。今之軍法,每二十五人為一謀克,四謀克為一千戶,謀克之下有蒲辇一人、旗鼓司火頭五人,其任戰者才十有八人而已。又為頭目選其壯健以給使令,則是一千戶所統不及百人,不足成其隊伍矣。

之良将常與士卒同甘苦,今軍官既有俸廪,又有券糧,一日之給兼數十人之用。将帥則豐飽有餘,士卒則饑寒不足,曷若裁省冗食而加之軍士哉。伏乞明敕大臣,精選通曉軍政者,分詣諸路,編列隊伍,要必五十人為一謀克,四謀克為一千戶,五千戶為一萬戶,謂之散将。萬人設一都統,謂之大将,總之帥府。數不足者皆并之,其副統、副提控及無軍虛設都統、萬戶者悉罷省。仍敕省院大臣及内外五品以上,各舉方略優長,武勇出衆、材堪将帥者一二人,不限官品,以充萬戶以上都統、元帥之職。千戶以下,選軍中有謀略武藝為衆所服者充。申明軍法,居常教閱,必使将帥明于奇正虛實之數,士卒熟于坐作進退之節。至于弓矢铠仗須令自負,習于勞苦。若有所犯,必刑無赦。則将帥得人,士氣日振,可以待敵矣。

金史八曰練士卒以振兵威。昔周世宗常曰:“兵貴精而不貴多,百農夫不能養一戰士,奈何朘民脂膏養此無用之卒。苟健懦不分,衆何以勸。”因大搜軍卒,遂下淮南,取三關,兵不血刃,選練之力也。唐魏征曰:“兵在以道禦之而已。禦壯健足以無敵于天下,何取細弱以增虛數。”比者凡戰多敗,非由兵少,正以其多而不分健懦,故為敵所乘,懦者先奔,健者不能獨戰而遂潰,此所以取敗也。

今莫若選差習兵公正之官,将已籍軍人随其所長而類試之。其武藝出衆者别作一軍,量增口糧,時加訓練,視等第而賞之。如此,則人人激厲,争效所長,而衰懦者亦有可用之漸矣。昔唐文皇出征,常分其軍為上中下,凡臨敵則觀其強弱,使下當其上,而上當其中,中當其下。敵乘下軍不過奔逐數步,而上軍中軍已勝其二軍,用是常勝。蓋古之将帥亦有以懦兵委敵者,要在預為分别,不使混淆耳。

金史上覽書不悅,诏付尚書省诘之。宰執惡其紛更諸事,謂所言多不當。于是規惶懼待罪,诏谕曰:“朕始以規有放歸山林之語,故令诘之,乃辭以不職忌諱,意謂朕惡其言而怒也。朕初無意加罪,其令禦史台谕之。”尋出為徐州帥府經曆官。

金史正大元年,召為右司谏,數上章言事,尋權吏部郎中。時诏群臣議修複河中府,規與楊雲翼等言:“河中今為無人之境,陝西民力疲乏,修之亦不能守,不若以見屯軍士量力補治,待其可守即修之未晚也。”從之。未幾,坐事解職。初,吏部尚書趙伯成坐铨選吏員出身王京與進士王着填開封警巡判官見阙,為京所訟免官,規亦坐之。是年十一月,改充補阙。十二月,言将相非材,且薦數人可用者。

金史二年正月,規及台谏同奏五事:一,乞尚書省提控樞密院,如大定、明昌故事。二,簡留親衛軍。三,沙汰冗軍,減行樞密院、帥府。四,選大臣為宣撫使,招集流亡以實邊防。五,選官置所,議一切省減。略施行之。

金史四月,以大旱诏規審理冤滞,臨發上奏:“今河南一路便宜、行院、帥府、從宜凡二十處,陝西行尚書省、帥府五,皆得以便宜殺人,冤獄在此,不在州縣。”又曰:“雨水不時則責審理,然則職燮理者當何如?”上善其言而不能有為也。

金史十一月,上召完顔素蘭及規入見,面谕曰:“宋人輕犯邊界,我以輕騎襲之,冀其懲創告和,以息吾民耳。宋果行成,尚欲用兵乎。卿等當識此意。”規進曰:“帝王之兵貴于萬全,昔光武中興,所征必克,猶言‘每一出兵,頭須為白’。兵不妄動如此。”上善之。

四年三月,上召群臣喻以陝西事曰:“方春北方馬漸羸瘠,秋高大勢并來,何以支持。朕已喻合達盡力決一戰矣,卿等以為如何?”又言和事無益,撒合辇力破和議,賽不言:“今已遣和使,可中辍乎。”餘皆無言,規獨進曰:“兵難遙度,百聞不如一見。臣嘗任陝西官,近年又屢到陝西,兵将冗懦,恐不可用,未如聖料。”言未終,烏古論四和曰:“陳規之言非是,臣近至陝西,軍士勇銳,皆思一戰。”監察禦史完顔習顯從而和之,上首肯,又泛言和事。規對曰:“和事固非上策,又不可必成,然方今事勢不得不然。使彼難從,猶可以激厲将士,以待其變。”上不以為然。明日,又令集議省中,欲罷和事,群臣多以和為便,乃诏行省斟酌發遣,而事竟不行。

金史十月,規與右拾遺李大節上章,劾同判大睦親事撒合辇谄佞,招權納賄及不公事。由是撒合辇竟出為中京留守,朝廷快之。五年二月,又與大節言三事:“一,将帥出兵每為近臣牽制,不得專辄。二,近侍送宣傳旨,公受賂遺,失朝廷體,可一切禁絕。三,罪同罰異,何以使人。”上嘉納焉。

金史初,宣宗嘗召文繡署令王壽孫作大紅半身繡衣,且戒以勿令陳規知。及成,進,召壽孫問曰:“曾令陳規輩知否?”壽孫頓首言:“臣侍禁庭,凡宮省大小事不敢為外人言,況親被聖訓乎。”上因歎曰:“陳規若知,必以華飾谏我,我實畏其言。”蓋規言事不假借,朝望甚重,凡宮中舉事,上必曰:“恐陳規有言。”一時近臣切議,惟畏陳正叔耳,挺然一時直士也。後出為中京副留守,未赴,卒,士論惜之。

金史規博學能文,詩亦有律度。為人剛毅質實,有人風,笃于學問,至老不廢。渾源劉從益見其所上八事,歎曰:“宰相材也。”每與人論及時事辄憤惋,蓋傷其言之不行也。南渡後,谏官稱許、陳規,而規不以讦直自名,尤見重雲。死之日,家無一金,知友為葬之。子良臣。

管形火器的鼻祖

我國宋代時發明的突火槍,是世界所有現代管狀噴射武器的鼻祖。據史料記載,最早研制和使用管形火器的是德安知府(今湖北安陸)陳規。這種管形火器用長竹竿做成,竹管當槍管。使用前先把火藥裝在竹筒内,交戰中從尾後點火,以燃燒的火藥噴向敵人,火藥可噴出幾丈遠。史料記載:南宋紹興二年(1132年)北方的金朝軍隊經常南侵,這年,一群散兵遊勇聚集在一個叫李橫的旗幟下,四處搶奪,襲擾城鎮。一天,李橫帶着他的兵丁攻打德安城,在這次的戰鬥中,陳規運用他發明的火槍組成一支60多人的火槍隊,2—3人操持一杆火槍,共計約“長竹竿火槍二十餘條”,最終将李橫的部隊打的落花流水。這種武器就是世界軍事史上最早的管形火器,被後人稱為“現代管形火器的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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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規,字元則,密州安丘人。中明法科。靖康末,金人入侵,殺鎮海軍節度使劉延慶,其徒祝進、王在去為盜,犯随、郢、複等州。規為安陸令,以勤王兵赴汴,至蔡州,道梗而還。會祝進攻德安府,守棄城遁,父老請規攝守事。規遣射士張立率兵讨進,卻之。既而在複與進合,以炮石鵝車攻城東,規連戰敗之,二人懼,引衆去。

建炎元年,除直龍圖閣、知德安府。李孝義、張世以步騎數萬薄城,陽稱受诏招,規登城視其營壘,曰:“此詐也。”亟為備。夜半,孝義兵圍城,遂大敗之。與群盜楊進相持十八日,進技窮,以百人自衛,抵濠上求和。規出城與交臂語,進感之,折箭為誓而去。董平引衆窺城,遣其黨李居正、黃進入城求犒,規斬進,授居正兵為前鋒,大破之。升秘閣修撰。尋除德安府、複州、漢陽軍鎮撫使,賜三品服,俄升徽猷閣待制。

時桑仲剽略襄、漢間,其副霍明屯兵郢上,規請于朝,就以明守郢。張浚都督行蜀道,仲引兵窺之,為王彥所敗。仲怒,從數百騎來谯明,明殺之,奔劉豫,以書招規,規械其使以聞。李橫圍城,造天橋,填濠,鼓噪臨城。規帥軍民禦之,炮傷足,神色不變,圍急糧盡,出家财勞軍,士氣益振。橫遣人來,願得妓女罷軍,規不許。諸将曰:“圍城七十日矣,以一婦活一城,不亦可乎。”規竟不予。會濠橋陷,規以六十人持火槍自西門出,焚天橋,以火牛助之,須臾皆盡,橫拔砦去。

升徽猷閣直學士,诏赴行在,改顯谟閣直學士,徙知池州、沿江安撫使。入對,首言:“鎮撫使當罷,諸将跋扈,請用偏裨以分其勢。”上皆納之。遷龍圖閣直學士,改知廬州,尋又召赴行在,以疾辭,提舉江州太平觀。複起知德安府,坐失察吏職,镌兩官。

金人歸河南地,改知順昌府,葺城壁,招流亡,立保伍。會劉锜領兵赴京留守過郡境,規出迎,坐未定,傳金人已入京城,即告锜城中有粟數萬斛,勉同為死守計。相與登城區畫,分命諸将守四門,且明斥候,募土人鄉導間諜。布設粗畢,金遊騎已薄城矣。既至,金龍虎大王者提重兵踵至,規躬擐甲胄,與锜巡城督戰,用神臂弓射之,稍引退,複以步兵邀擊,溺于河者甚衆。規曰:“敵志屢挫,必思出奇困我,不若潛兵斫營,使彼晝夜不得休,可養吾銳也。

”锜然之,果劫中其砦,殲其兵甚衆。金人告急于兀術。規大飨将士,酒半問曰:“兀術擁精兵且至,策将安出?”諸将或謂今已累捷,宜乘勢全師而歸。規曰:“朝廷養兵十五年,正欲為緩急用,況屢挫其鋒,軍聲稍振。規已分一死,進亦死,退亦死,不如進為忠也。”锜叱諸将曰:“府公文人猶誓死守,況汝曹耶!兼金營近三十裡,兀術來援,我軍一動,金人追及,老幼先亂,必至狼狽,不獨廢前功,緻兩淮侵擾,江、浙震驚。平生報君,反成誤國,不如背城一戰,死中求生可也。”

已而兀術至,親循城,責諸酋用兵之失,衆跪曰:“南兵非昔比。”兀術下令晨飯府庭,且折箭為誓,并兵十餘萬攻城,自将鐵浮屠軍三千遊擊。規與锜行城,勉激諸将,流矢及衣無懼色,軍殊死鬥。時方劇暑,規謂锜毋多出軍,第更隊易器,以逸制勞,蔑不勝矣。每清晨辄堅壁不出,伺金兵暴烈日中,至未申,氣力疲,則城中兵争奮,斬獲無算,兀術宵遁。锜奏功,诏褒谕之,遷樞密直學士。規至順昌,即廣籴粟麥實倉廪。會計議司移粟赴河上,規請以金帛代輸,至是得其用,成锜功者,食足故也。

移知廬州兼淮西安撫,既至,疾作。有旨修郡城,規在告,吏抱文書入卧内,規力疾起曰:“帥事,機宜董之;郡城,通判董之。”語畢而卒,年七十。贈右正議大夫。有《攻守方略》傳于世。

初,規守德安時,嘗條上營屯田事宜,欲仿古屯田之制,合射士民兵,分地耕墾。軍士所屯之田,皆相險隘立堡砦,寇至則堡聚捍禦,無事則乘時田作,射士皆分半以耕屯田。民戶所營之田,水田畝賦粳米一鬥,陸田賦麥豆各五升。滿三年無逋輸,給為永業。流民自歸者以田還之。凡屯田事,營田司兼行,營田事,府縣官兼行,皆不更置官吏,條列以聞,诏嘉獎之,仍下其法于諸鎮。自紹興以來,文臣鎮撫使有威聲者,惟規而已。

規端毅寡言笑,然待人和易。以忠義自許,尤好振施,家無赢财。嘗為女求從婢,得一婦甚閑雅,怪而詢之,乃雲夢張貢士女也,亂離夫死無所托,鬻身求活,規即辍女奁嫁之,聞者感泣。規功名與諸将等,而位不酬勞,時共惜之。幹道八年,诏刻《規德安守城錄》頒天下為諸守将法。立廟德安,賜額“賢守”,追封忠利侯,後加封智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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