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提起爵士音樂,人們最先聯想到的人,很可能是一位具有小醜般形象的,綽号叫做Uncle Satchmo(書包嘴大叔)的,活潑可愛的小人物。他是一位聲音沙啞的歌手,手中常常拿着一支小号。他以新奧爾良爵士樂風格,在迪克西蘭爵士樂配曲下,演奏結構簡單、富有戲劇性的作品。這個人就是路易斯·阿姆斯特朗。
他是爵士樂壇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人物。每一本關于爵士樂的書,都會提及他的名字。他對于爵士樂的重要意義,就好像古典音樂的巴赫,搖滾樂的貓王。
1901年8月4日,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出生在美國南部路易斯安那州新奧爾良市最貧窮落後的黑人居住區。生活在貧民窟中的阿姆斯特朗從小就喜歡唱歌,但是貧窮使他沒有學習正規的聲樂,人們也不會認為一位黑人會成為偉大的歌唱家。他有時參加少年合唱隊在街頭演唱,掙些零花錢,有時會在教堂唱詩班中一展歌喉。對于出身貧寒的阿姆斯特朗來說,唱歌是他童年最快樂的一件事情。
一年除夕之夜,阿姆斯特朗從小夥伴那裡搞到一把手槍,那不是玩具,而是一把真槍。好奇的阿姆斯特朗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他朝天鳴槍,希望以此送走過去一年的不幸,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然而,在寂靜的夜空中,槍聲顯得格外的響亮,不但吓壞了周圍的小夥伴,而且驚動了警察。警察不認為這很有趣,不認為這隻是少年的玩笑而已。他們注意到了阿姆斯特朗的膚色,于是認定這是對于社會治安的威脅和破壞。他們不由分說逮捕了阿姆斯特朗,并以“非法持有槍支”的罪名,将他送進了感化院。
這一年,路易斯·阿姆斯特朗隻有十歲。這次經曆是他人生的轉折點。在感化院裡,一名小号演奏家Peter Davis成了阿姆斯特朗的小号啟蒙老師。阿姆斯特朗在感化院呆到18歲,在那裡度過了其演奏生涯的最初歲月。
離開感化院後,阿姆斯特朗加入了一支樂隊,該樂隊中擁有當時著名的小号演奏家Joe Oliver。Oliver從一開始就對阿姆斯特朗的才華十分看中,并帶阿姆斯特朗加入他在芝加哥的樂隊。最讓阿姆斯特朗興奮的事情是進錄音棚,而錄音師不得不将他的位置放在其它樂手的後面20米處,因為他的音色實在太有力量了,即便Oliver也無法蓋住他的聲音。
1925年,阿姆斯特朗在芝加哥已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小号演奏家之一。25歲時已經被認為是爵士樂的标志。1931年,他帶領他的樂團遠赴英國和歐洲,在那裡他們的演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阿姆斯特朗成為世界公認的爵士樂演奏家,他在1923年—1967年錄制的曲目,年代涵蓋相當廣泛,被世人稱為“爵士聖經”。
阿姆斯特朗作為一名出色的即興演奏家,他最大的特點是将節奏的感覺與旋律感相結合,他的演奏融合了高超的技藝,良好的節奏感,精湛的即興演奏,迷人的音色和大跨度的音域,在本世紀20年代,沒有多少人可以在小号上吹奏高音區的C。而阿姆斯特朗經常在演出中輕易的演奏出高音C,并且有時他的演奏中會出現高音F,這在當時是足以使他笑傲樂壇的。
阿姆斯特朗同時也是爵士史上偉大的歌唱家之一。他十分重視與觀衆的交流,并且力圖要能夠使聽衆愉快,這使他成為了一名具有喜劇色彩的表演大師。阿姆斯特朗認為,即使一個人将音樂視作生命,這也并不意味着他不應該為大衆表演和不被大衆所欣賞。
阿姆斯特朗于1971年7月6日辭世。他為人們留下了豐富的爵士樂遺産,是爵士樂史上永恒的靈魂人物。
成長故事
自我風格
完全在美國上生土長的爵士樂和路易斯·阿姆斯特朗一起在新奧爾良萌芽成長。阿姆斯特朗是在陰暗的貧民窟、拉皮條客和妓女充斥的社會角落裡學會演奏爵士樂的。
他及時成熟,吹起他的小号,後來以“美國友誼大使”的身份,被邀請到歐洲的王公貴族面前演奏演唱。即便對他的表演手法抱批評态度的人常常一緻同意,把新奧爾良這個地方送葬時吹奏的曲調或低級酒吧裡演唱的粗犷的黑人民歌發展成為具有鄉土特色的爵士樂的不是别人,正是阿姆斯特朗。
多年中,他的生活和演奏活動有過急劇的變化。他50年代早期離開新奧爾良去芝加哥。1930年前,他和他的5人或7人爵士樂隊灌制了一些令人難忘的唱片,他連續進行巡回演出,暫露頭角,開始赢得名聲。他經常處于排練節目的壓力之下,而且節目要近合聽衆的胃口,讓他們歡騰叫好,呼喊“再來一個”。他的啞劇、俏皮話、特别是拿手節目使他不斷赢得喝彩。在獲得盛譽的同時,當然難免同行的非議。
認為他沒有更多的即興節目、演技缺乏新意的流言沒有使阿姆斯特朗洩氣,由于他掌握聽衆的愛好動向,緊跟流行音樂的潮流,有人說他是“商業化了”的演員,他也不在意。他放意把聽衆欣賞的“梅克力”和“多莉,你好”等流行歌曲安排到他演出節目之中。随着年齡的增長,他吹英國管的絕技有所減退,就用他的歌聲和小号彌補這個缺陷。
感染力
阿姆斯特朗的演出總使聽衆感到無盡的興奮,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歡樂具有一種特殊的感染力。在舞台上演奏時,他結實的身軀向後傾倒。他号口朝天,歡快地吹出高C調。當他引吭高歌時。悅耳的歌聲像潺潺流水。當他由于奮力奏唱,汗珠直冒時,他露吐光輝的微笑,照亮整個劇場。
1969,阿姆斯特朗說:“我從來不想當什麼大明星。我夠辛苦的,奔走四方。數不清的時間消磨在飛機和火車上,使勁吹奏時好像自己的牙床都要吹脫。我喜歡熱烈的掌聲,但當我情緒低沉時我就想到,早先躲在新奧爾良家裡不出門是否會更舒适。”
回憶童年
早年在新奧爾良度過的阿姆斯特朗原來生活極其貧困。他回想起那段凄涼的身世時并不自憐,而是泰然置之。他說:“1900年我出生在美國南方。我的母親瑪麗·安住在新奧爾良黑人區的二室木屋裡。我們住的地段名聲不好,地段居民都是些妓女和為她們拉皮條的,還有身帶匕首的醉漢賭徒。”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阿姆斯特朗的父親威利是個松脂廠的爐工。他在路易斯還是嬰兒時就把孩子交給奶奶撫養,自己離家出走。被遺棄了的母親隻得自謀生計。阿姆斯特朗說:“我母親有沒有賣過身,我說不上。如果她幹這種事,那是出于無奈。”路易斯6歲時回到了生母身邊。其後幾年,家裡總有一個“繼父”。在母親1915年“開始奉守教規、節制和男人交往之前,我有過多少繼父,數不清楚了,估計一打左右吧!因為似乎一轉眼,就有一個新的父親出現。”
其中有些以毆打小路易斯為樂。盡管如此,阿姆斯特朗對自己的母親總是情意綿綿,他一直照顧到她40年代初期去世為止。幼時被人稱為“闊嘴”的路易斯和他的一夥小朋友經常在街上賣唱讨錢。為了幫助養活母親和妹妹巴巴拉,路易斯給妓院送煤,從大旅館的垃圾桶裡撈出點食品出賣。
1913年12月31日夜晚,路易斯在街頭放槍迎接新年的到來。那支38口徑的手槍是他“繼父”的,他因此被捕,進了黑人流浪男童教養院。阿姆斯特朗說:“流行音樂是來到我身邊的最好的東西,就在教養院,我和音樂開始溶為一體。”教養院的一個教員彼得·戴維斯教路易斯吹号。
孩子很快成為教養員銅管樂隊的一員。這個樂隊廉價為交誼舞、野餐和喪葬演奏。他在教養院呆了18個月之後被釋放時正上小學三年級。此後,他再沒有進過學校大門。出院後,這個年輕人靠買賣舊貨、出售煤炭為生,同時抓緊一切機會在低級酒吧樂隊吹奏短号。爵士樂傑出的短号手喬·奧利弗扶助了他,送了他一把短号,還教他吹奏。
1969年,阿姆斯特朗回憶說:“當時我和一些壞蛋厮混在一起,人家給了我一點錢,我就直奔賭場,兩個小時以後,輸得精光。身無分文時,我就想通過拉皮條掙一點錢。我的第一個女顧主對我别有心意,和我争吵起來,她在我肩上刺了一刀。”
1918年,阿姆斯特朗娶了一個21歲的妓女名叫戴西·帕克。由于戴西“不甘心放棄舊業”,婚姻生活是不平靜而短暫的。
成長
阿姆斯特朗結婚那年加入臭瑞樂隊,并且接管了喬·奧利弗的位置,喬去了芝加哥,其後3年,他進入塞萊斯的丁銅管樂隊,還在内河輪船“西德尼”号上的費特·馬拉白爾樂隊吹奏,這個樂隊的号手戴夫·瓊斯成了他樂譜的啟蒙老師。到那時,阿姆斯特朗的名聲在新奧爾良的樂師中間傳開了。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作品他們中許多人正向芝加哥遷移。1922年,他的恩人喬·奧利弗也邀請他去芝加哥,他就成為當時出名的奧利弗黑人樂隊裡的第二短号手。二人短号小組奏出爵士樂中最響亮的音符。阿姆斯特朗的第一批唱片就是在奧利弗樂隊灌制的。阿姆斯特朗1924年和這個樂隊的鋼琴師莉蓮·哈丁結了婚。
哈丁小姐有過古典音樂的訓練。她給了丈夫一些正規的音樂教育。夫人認為,隻要丈夫留在奧利弗樂隊,他的地位就始終隻能屈居他富有名聲的恩主之下。因此,她勸他離開,到“夢境餐廳”樂隊當第一短号手。同年,又加入了弗萊徹·享德森的管弦樂隊,在紐約的“玫瑰舞廳”演奏。
這個樂隊的成員和他早年在新奧爾良以及後來在芝加哥的同行相比,屬于高得多的層次。後者像他一樣,是從貧困中拼搏出來的,多數沒有接受過正規音樂訓練,而前者多數是音樂學院的畢業生,他從他們那裡學到不少音樂知識。
1925年,他回到芝加哥的“夢境餐廳”,加入了旺多姆戲院的厄斯金·塔特“交響爵士管弦樂隊”。就在那時,他放下了短号,改吹小号。阿姆斯特朗回憶說,“他們雇我在開幕時吹出快節奏曲調。他們把聚光燈照向我,加強氣氛,我經常把号吹到尖厲得簡直叫人發狂的程度。”
阿姆斯特朗回到芝加哥後還在卡羅爾·迪克林的“夕陽餐廳”管弦樂隊吹奏。貼出的廣告是“世界上最傑出的小号手”。“夕陽”的老闆是喬·格拉譯,到1969年6月6日去世前他一直是阿姆斯特朗的經紀人。在這一段時期,阿姆斯特朗開始以他個人的名義灌制唱片。第一張是1925年11月12日完成的“我的心”。他在3年中灌制了一系列為他赢得世界聲譽的正統爵士樂唱片,到1929年回到紐約時已成為爵士樂界的崇拜偶像了。
多年間,阿姆斯特朗在别人專為他組織的大樂隊領銜演出。到1932年他和莉蓮·哈丁離婚時,他通過自己灌制的唱片在歐洲獲得了巨大的名聲,最後同意去那裡作巡回演出。
第二次大戰前,阿姆斯特朗在歐洲的一次演出延續達18個月之久。年複一年,他的足迹遍及中東和遠東、非洲和南美。在加納首都阿克拉,當他吹起法國号時,10萬名聽衆進入狂歡狀态。在利奧波德維爾(紮伊爾金沙薩的舊稱),部落成員身塗黃褐色和紫色,用帆布做的座椅把他擡到演出場地。
1960年,他的非洲之行被莫斯科電台斥責為“資本主義的離心計”,他一笑置之。在演出間隙,他說,“我在非洲就像回到了家。我的外祖母和爺爺都是黑人,我基本上是非洲人的後裔。”
二次大戰前,阿姆斯特朗在幾個大樂隊演奏過,其中包括蓋伊·隆巴多管弦樂隊,集中演奏新奧爾良地區的保留節目,如《摩斯慢步曲》《聖徒進場的時刻》以及時髦節目如《惡棍魂去解我恨》。他和埃拉·菲茨傑拉德演過二重奏,也為貝西·史密斯伴奏過。1947年後,他經常作為六重奏的指揮和有名的樂師如傑克·蒂加登、厄爾·海因斯、喬·布什金和科齊·科爾等一起演奏。他是美國内外所有爵士音樂會的明星演員。
盡管阿姆斯特朗生活勞累,多數時間遠行外出,睡眠不足,饑一頓,飽一頓,到60歲出頭,體魄依然健壯。他的胸部寬闊硬朗,身高5尺8寸,體重保持在170到230磅之間。他十分注意清潔衛生,經常笑着說:“我是有疑心病的人。”他總用手帕包起小号吹口,塞進上裝的裡面口袋。他喜歡長談他常用的草藥。同時他不悔恨自己在飲食方面缺乏自制的能力:當新奧爾良風味的紅豆大米飯擺到他面前時,他會狼吞虎咽,好像總吃不夠。
小号勝過一切
雖然晚年患有腎病,阿姆斯特朗最大的煩惱是由于長年吹奏小号唇部生起的硬疤。他得敷用特殊油膏,緩解病痛。他說,“小号超過一切,甚至超過我的妻子。我愛露西爾,她也理解我和我的小号。”有些激進的黑人批評阿姆斯特朗說話俗氣,演出時習慣轉動眼球,微笑時露出潔白的牙齒,體現黑人聽天由命缺乏鬥争性的特征,并且以《湯姆叔叔的小屋》裡的角色自居,逆來順受。阿姆斯特朗對這些指責,不加理睬。
然而當他1965年知道亞拉巴馬州塞爾馬市的警察用暴力鎮壓那個城市要求自由的黑人遊行隊伍時,他情不自禁地訴說,“如果耶稣參加遊行,他們也會向他揮舞棍棒的。也許我沒有參加鬥争的第一線,但我要為他們提供捐款以表示我對他們的支持。音樂是我的職業,如果他們打傷我的嘴巴,我就無法吹号唱歌,無法保障對他們繼續提供支持。”
由于家鄉新奧爾良種族隔離的傳統,阿姆斯特朗拒絕去那裡演出,到1965年《公民權利法案》通過後才重返故裡。他懷着勝利的激情在市爵士音樂廳黑白種族混合的樂隊裡和聽衆見面。
回想50多年的音樂生涯,阿姆斯特朗深有感慨地說:“再不會有人像我那樣在爵士音樂界泡那麼長時間了。”無疑,他是傑出的爵士樂師中名聲持續最久的人,受到千百萬聽衆和音樂界人士的熱愛和崇敬,其中許多人在技巧上得到他的指導和教益。當代爵士樂明星邁爾斯·戴維斯認為,“小号這玩藝兒,任何人都奏不過阿姆斯特朗。”1933年,和他一起演奏的鋼琴師特迪·威爾遜說,他是“曆史上最偉大的爵士樂師”。
爵士樂評論家和《爵士樂百科全書》作者倫納德·費瑟寫到阿姆斯特朗時說:“要正确全面估計他的貢獻是困難的。他是第一個重要的獨奏家,後來成為具有世界影響的小号吹奏家、歌唱家、演員、文藝界活躍的明星以及推廣爵士樂的中堅動力。”
“他早期灌制的唱片,曲調簡單,給人以空前柔美的感覺。他的歌喉雖然缺乏傳統音樂要求的素質,卻具有強烈的節奏和迷人的嗓音,成為戍千上萬聲樂家模仿的對象,就像無數号手的吹奏反映他的風格那樣。”“到1960年,阿姆斯特朗在演出方面已有成規,比較起來,即興的節目變少了,但早年吹奏和演唱方面取得成功的許多素質還是保留了下來。
他所考慮的是娛樂價值,而不是少數樂師和專家的評頭評足,說三道四。”他說:“我接觸過三代聽衆,不論哪一代人,他們都走近向我注意說,‘老闊嘴,您好!’我熱愛觀衆,觀衆也熱愛我,隻要我一登台,大家就歡騰活躍起來。”
送别路易斯
住在波旁街上的男青年們在1971年7月11日吹起了響亮的銅管樂器,向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告别。在新奧爾良,成千上萬的人走出家門,向出生在這塊土地上的小号大師緻敬告别。他7月6日因心髒衰竭去世,享年71歲。奧林匹克銅管樂隊的著名指揮馬修·豪斯頓說:“我們在葬禮上不需要死者的遺體,隻需要死者魂歸西天,與主同在。”
随後,他強烈地吹了一聲口哨,走到樂隊的前頭,向市政廳進發。在那裡,牧師、市政官員和爵士樂迷正等在那裡,準備宣讀對阿姆斯特朗的正式頌詞。。沒有一位爵士音樂家能夠像他一樣家喻戶曉,深入人心;沒有人像他一樣赢得世界各國人民的喜愛。他的作品在過去的二十幾年内幾經再版。這使得路易斯·阿姆斯特朗這個爵士樂壇最偉大的名字永遠留在人們心中!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作品樂隊早在盆地街和運河街交叉口等待豪斯頓的号令。樂隊在去市政廳參加正式葬禮的路上幾乎被想要插進隊伍的成千上萬人群擠垮。
一位曾經是鼓手的樂隊指揮說,“我們一路上本來要一直吹奏凄涼的樂曲,但人群中沒有一個懷有凄涼情緒。”豪斯頓一聲令下,二個小号手(一個黑人,一個白人)吹出嘹亮的聲音。從頭開始,隊伍的行進就是快速的,樂曲也是高昂的。隊伍裡的人一面舉傘旋轉,一面跳舞。他們中多數是黑人,也有白人。他們用白色餐巾包起随身攜帶的飲料,以示對死者的哀悼。
在市政廳,盆地街聚集的隊伍和由前進銅管樂隊帶領沿着洛約拉街走過來的隊伍會合。樂隊的聲音頓如雷鳴,那是些阿姆斯特朗少年時代在這個家鄉城市練習演奏的曲調。就像周圍蠕動的黑人白人群衆那樣,黑人白人二支樂隊完全混合一起。這種混合是本市法律從1955年起到6O年代禁止的行動。這條法律生效期間,阿姆斯特朗就沒有回過這個故鄉城市。
在正式頌辭宣讀過後,從小咖啡館演奏起家的小号手特迪·賴利用阿姆斯特朗個人用過的短号吹奏安息号。從那時起,那把短号就珍藏了起來,不再啟用。那把短号一度吹出過嘹亮而富有生氣的樂曲,成了美國音樂曆史的遺寶。美國人的情趣和才能把粗糙但熠熠生輝的新奧爾良的爵士樂改造成組織得較完美的樂曲。
二十年代阿姆斯特朗在芝加哥奧利弗黑人樂隊時的演奏風格逐漸溶入大型樂隊的搖滾樂曲。甚至阿姆斯特朗本人也随着時間的推移而進步,使他生前幫助創立的音樂能在群衆中發揚光大。由于他才華橫溢,爵士樂很快成為感情表達的新渠道。
不論怎樣,在他的音樂裡,人們不難發現爵士樂初創時期的韻味,一種美國南方特有的格調,這種格調至今依舊可以完整無缺地在爵士樂純正主義者光顧的小酒吧、俱樂部和其他文娛場所聽到。
貢獻
Louis Armstrong于1901年8月4日生于New Orleans。他年青時代有很多傳奇,其中有怎樣在少管所學吹小号,他年輕時在New Orleans 各種樂隊中吹過小号。不管誰在街角妓院吹奏他都學。1922年,他已是有成就的小号手,被當時在芝加哥有現成樂隊,曾是New Orleans的小号手Joe“King”Oliver邀請,與克裡奧耳爵士樂隊一起,在1922年于芝加哥制作了首批全是黑人的爵士唱片之一,立即從樂人中脫穎而出。
在芝加哥又出一些唱片後,在紐約呆了一年(1924),後來為幾個三四十年代大樂隊爵士搖擺改曲作曲而聞名的Fletcher Henderson的“大樂隊”中演奏。20年代末Armstrong在芝加哥幾個樂隊中演奏。1928年灌制了現認為音樂史上最有革命性的爵士小号篇章。
Armstrong和他的樂隊(“The Hot Five”和“The Hot Seven”)的貢獻使舊日的集體即興發生了質的飛躍。他開始在樂器上翺翔,他的想象力、創造力成為之後20年中爵士小号手的典範,至今仍受到尊崇。他對爵士的主要貢獻有:
(1)他證明了New Orleans集體即興技巧,不是爵士管号演奏的唯一途徑。他的獨奏(他是首先破例發展獨奏的人之一)催人亢奮、獨立于集體。他開創了個人即興,交向幾代爵士手表明這種演奏方法行得通。
(2)Armstrong是淨化節奏概念、摒棄生硬鋼琴模式的第一人。他開創合理運用切分韻律法。有時将整段位置搖擺。這樣他用音節與鼓點反向拖延而展示出比Ragtime更輕松的感覺,并且花樣更多。
節拍因素綜合産生最早風格之一,在觀衆中引發出現稱“爵士搖擺感覺”。爵士更輕松,不受先前嚴格四拍限制。同時,鼓手也開始試用切分等技巧,改棍為刷,增加了钹、鈴、木模及其它成套設備。
(3)Armstrong在樂器上比先前的爵士号手都偉大,他激勵年輕号手成樂器大師,爵士号演奏“職業化”,重視樂器提高音樂“質量”,成了爵士樂器演奏印證。
(4)他旋律想象豐富,為爵士增添寶貴片段及即興的革新法。他擴展了小号在爵士樂中獨奏的表達。
24年進入 Fletcher Henderson 樂團,25年在芝加哥錄了第一張主奏的作品。從此以後20年代他的樂團所錄的演奏音樂,真的可以說已成為今日一切爵士樂原型的決定性演奏。綽号叫Satchmo。
獎項榮譽
格萊美獎
1972年在阿姆斯特朗逝世之後,美國國家唱片藝術及科學學會(the Academy of Recording Arts and Sciences)為他授予了“格萊美終身成就獎”。這項特殊貢獻獎(Special Merit Award)由唱片協會國家受托人(the Recording Academy's National Trustees)投票決定,代表着受獎者在他一生當中,為唱片領域做出了創造性傑出的貢獻。
名人堂
阿姆斯特朗的專輯被選入格萊美名人堂。這項格萊美的特别榮譽始創于1973年,用于向20年以上的具有“性質上和曆史上重大意義”的舊專輯緻意。
搖滾名人堂
1928年,美國搖滾名人堂将阿姆斯特朗的“西方終結布魯斯”(West End Blues)列入“影響搖滾樂的500首歌曲”之一。
其他獎項
人物評價
他是爵士樂史上永恒的靈魂人物,他即興的演奏和歌唱能像月光一樣輕盈,也能低沉如在陰溝裡垂死的街頭混混留下的血滴。此專輯收錄他由最早期的1923年一路至1967年共34首曲目,年代涵蓋相當廣泛,被世人稱為“爵士聖經”。
說一個也許已經不太新鮮的故事,十三歲路易斯阿姆斯特朗因在一次新年慶祝活動中開槍而被逮捕,被關進了新奧爾良的“流浪者之家”。自小學習短号的他在這裡拿起了手鼓成為“流浪兒之家”樂隊的一員,之後由于院内負責吹起床、吃飯、熄燈号的小号手因故離開,有短号基礎的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當仍不讓地邊學邊用成了院内的新号手。
而藝術家的潛質有時候就在這細枝末節上出現閃光,原本僅僅是一件用小号作為發聲工具而起着提示的作用,但院内的卻突然發現自從Louis Armstrong(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擔任這個職務後,他們的覺睡得更安逸更香甜了。我真遺憾沒能在這種小号聲中起床、吃飯和熄燈,直覺得“流浪者之家”的那幫家夥真夠幸運的,我想,在這樣的号聲中再肉味的俗世也必會透出一點幽雅來。
而在之後當然是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獨步江湖了,出身新奧良的他卻把新奧良那種注重整體效果的清規戒律徹底地打破了,在每一首曲子中他都會将他那生性不安份的活潑與嬉皮通過小号精靈般地跳躍着。即興的表演被大大的增加了,自由度終于在爵士樂裡有了一種新的拓展,後世也将他稱為爵士搖滾的先祖,我想單就這即興也就不無道理了。
主要作品
阿姆斯特朗的經典作品包括“星塵”(Stardust)“多美好的世界啊”(What a wonderful world)“當聖人參與比賽時”(When The Saints Go Marching In)“做一個關于我的小小的夢”(Dream a Little Dream of Me)“不是錯誤行為”(Ain’t Misbehavin’)“你是個下遊的你”(You Rascal You)“薩瓦的兄弟友誼”(Stompin’ at the Savoy)。
“我們擁有世界上所有的時間”(We have all the time in the world)是007系列電影《勇闖海底城》中的配樂。1994年時,這首歌在受到吉尼斯關注,也幫阿姆斯特朗東山再起。這首歌再次發行之後在榜單上排名第三。
1964年,阿姆斯特朗以一曲“洋娃娃,你好!”(Hello, Dolly!)在告示牌百強單曲榜(Billboard Hot 100)上擊敗了披頭士,讓這位63歲的表演家在英國創造了“擁有榜首歌曲時間最長藝術家”的記錄。同年,他的單曲“與時間的較量”(Bout Time)成了電影《家有仙妻》(Bewitched)的配樂。
1968年,阿姆斯特朗在意大利聖雷莫音樂節(Sanremo Music Festival)上與他一位意大利籍厄裡特利亞朋友,勞拉聖保羅(Lara Saint Paul)合唱了一曲“Mi Va di Cantare”。同年二月份,他還與勞拉聖保羅出現在意大利廣播電視公司上,用意大利語為意大利的人們演唱了一首“Grass e Bella”。
阿姆斯特朗最後一張榜首單曲是在1968年推出的極具流行感的“多美好的世界啊”,這張單曲蟬聯英國各大榜單榜首一個月,但是卻沒有擠進美國任何一張榜單。這首歌在被1987年電影《早安越南》(Good Morning, Vietnam)采用之後受到了更多的關注,而再次發售的唱片則占據世界各榜單的第一位。
1970年十月28日,阿姆斯特朗甚至出現在了約翰尼·卡什秀(Johnny Cash Show)上,并演唱了一首納·京·高爾的代表作“蔓長的玫瑰”(Rambling Rose)。後來他與卡什再次創作了他的表演以支持吉米·羅吉斯的唱片《藍調約德爾9号》(Blue Yodel #9)
昵稱來源
路易斯有Satchmo的昵稱,這個單詞是由Satchel(書包)與Mouth(嘴巴)兩個英文單字結合在一起的簡稱。因為他從小就有張大嘴,小時候同伴們常用闊嘴(Gatemouth)、吸盤嘴(Dippermouth),與書包嘴(Satchelmouth)等綽号取笑他。後來Armstrong在英國接受音樂雜志采訪,見面時記者和他打招呼”Hello, Satchmo!”,Armstrong聽到後覺得很酷,就把這個稱号作為自己的外号。後來,他更以Satchmo為名寫了他的第二本自傳。
個人評價
著名的爵士樂号手兼歌唱家路易斯·阿姆斯特朗1971年7月6日在紐約市昆士區科羅那家中于睡眠中去世。二天前,他還慶祝他的71歲生日。許多知名的樂師,包括杜克·埃林頓、吉恩·克魯帕、本尼·古德曼、阿爾·希爾特、厄爾·海因斯、泰裡·格倫和埃迪·康登都向他表示哀悼。埃林頓說:“如果要推舉爵士樂的代表,無疑是路易斯·阿姆斯特朗。他過去是而且今後永遠是爵士樂精萃的體現者,他是我心目中的美國旗幟、美國典型人物。”
康登說:“沒有人能像他那樣吹奏小号,令人出神;當他放下小号,他便唱起比任何人都唱得動聽的歌。”經常以阿姆斯特朗的小号格調為自己樣闆的鋼琴師海因斯說:“我和他幾乎就像親兄弟一樣。我為他的去世傷心透了。世界上少了一位音樂楷模。”在華盛頓,國務院考慮到他代表該部門出訪過非洲、中東和拉丁美洲,認為他的名字在國際間進行友好來往的史冊上将千古常存,對他的去世表示深切的哀悼。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作品作為家喻戶曉的“闊嘴”明星演員,阿姆斯特朗有一條簡單的信念。幾年前他加以解釋說:“我從來不想探索證明什麼哲理,隻老想怎樣搞好演出。音樂是我的生命,它高于一切。但音樂如果不為大衆服務,它就沒有一點意義。我為廣大的聽衆活着,要到他們中去為他們提供美的享受。”
阿姆斯特朗首先是一位無與倫比的小号演奏家。他在美國音樂發展史上是最有影響的一個人物。也由于他那奔放的沙音和闊嘴,微笑時散發的魅力而舉世聞名。
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最重要的創造在于他的即興表演。每一首曲子中都活靈活現着他不安分的活潑與嬉皮,這種個人主義的風頭打破了之前爵士樂團集體演奏不強出頭的清規戒律。即興不是一個新的音樂名詞,許多音樂家如巴赫,莫紮特以及貝多芬都沉湎于即興的鍵盤演奏。
但運用即興表演在節奏樂器和伴舞樂隊上是很少見的,在這方面阿姆斯特朗絕對應被認為是先驅者。他即興的創作能力,完全源自自然的天性,他很多素材是直接從日常生活中信手拈來。他的傳記作者傳神地說,有次阿姆斯特朗在巴黎演出結束後,走在大街上,有輛馬車“口得口得口得”經過,聲音在午夜特别地響亮。
阿姆斯特朗轉身就用同樣節奏唱了一首新歌,神速得快趕上七步詩人了。他的即興不僅僅是演奏,還有演唱。他在演唱中常常會有即興的喊叫,這種方式被後世衆多歌手效仿,包括搖滾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