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話

蘇州話

中國地方語言
蘇州話,俗稱“蘇州閑話”,屬于吳語。長期以來蘇州話一直是吳語的代表方言之一,在曆史上具有很高的地位。[1]蘇州話以軟糯著稱,素有“吳侬軟語”之稱。蘇州話不僅是生活語言,也是一種文學語言。
    中文名:蘇州話 外文名: 别名: 俗 稱:蘇州閑話 分 片:吳語—吳語太湖片—蘇州話 美 稱:吳侬軟語

簡介

蘇州話曆來被稱為“吳侬軟語”,其最大的特點就是“軟”,尤其女孩子說來更為動聽。在同屬吳方言語系的其 他幾種方言中,如無錫話、嘉興話、紹興話、甯波話等都不如蘇州話來得溫軟。一種方言好聽與否有些象我們聽外文歌,其實不在于是否易懂,而是主要取決于語調、語速、節奏、發音以及詞彙等方面。吳語與湘語(指老湘語)是漢語七大方言語系中形成最早的方言,因此吳語至今保留了相當多的古音。吳語的一大特點在于保留了全部的濁音聲母,具有七種聲調,保留了入聲。在聽覺上,一種方言如果語速過快,抑揚頓挫過強,我們往往稱這種話“太硬”,如甯波話;但如果語速過慢,缺乏明顯的抑揚頓挫,我們往往稱這種話“太侉”,如河南活。蘇州話語調平和而不失抑揚,語速适中而不失頓挫,在發音上,感覺是較靠前靠上,這種發音方式有些低吟淺唱的感覺。

派别分類

蘇州言話一直勒浪發展,語音也有所變化。該搭拿上世紀初以來個蘇州言話分成三派,即老派、中派搭仔新派。另外,特别拿評彈蘇州言話拿出來,分析該個特殊個相對較為固定個藝術語言個特點。

老派

該搭個老派以《蘇州方言同音字彙》,也就是丁邦新《一百年前的蘇州話》裡向研究個蘇州言話音系為準。

中派

此地個中派蘇州言話以《漢語方言概要》裡向記錄個蘇州言話音系為準。

搭老派相比,音韻浪突出個特點是,中派弗再分平舌音搭仔翹舌音,“蛙”[uo]并到“丫”[o]裡向,“晏”[ɛ]并到“愛”[ᴇ]裡向。

新派

該面搭講個新派蘇州言話以《當代吳語研究》裡向記錄個蘇州言話音系為準。

評彈蘇州言話

評彈蘇州言話是蘇州評彈裡向用個藝術化個言話。有星人拿渠看成是所謂“正宗”個蘇州言話。俚弗像一般口頭言話樣能随便,是評彈演員個基本功,為之講比較穩定,發展呒撥一般蘇州人個口頭言話來得快。

評彈蘇州言話是比較老派個蘇州言話,搭今朝個多數蘇州人講言話是弗一樣個。凡是要說唱蘇州評彈個人,頭一個要學個就是評彈蘇州言話。

登語音浪來講,評彈蘇州言話有幾隻比較突出個特點:

帶翹舌聲母

今朝個蘇州市區言話,已經呒撥翹舌音哉。勒拉民國初年個辰光,老派個蘇州言話裡向還有翹舌音。該歇隻有登郊區搭仔評彈藝人個嘴裡向還聽得見翹舌音,市區個蘇州言話已經呒撥哉。評彈蘇州言話就保留着實梗一隻老派蘇州言話個特點。尚況因為已經呒撥群衆基礎哉,所以評彈藝人嘴裡向個翹舌音也開始弗哪亨整足。實際浪向,評彈蘇州言話個翹舌音個分布搭仔普通言話是兩樣個,據趙元任先生講是搭天津言話差弗多。必過現在推廣普通言話,為之講也有人按照普通言話個分法來分。

文白異讀比較多

評彈勒唱詞裡向,因為基本浪用個侪是古代官話白話個句子,為之講文白異讀比平常辰光講張要來得多。交關平常辰光已經幾乎弗用個文讀,勒彈詞裡向還有。

再一個,對于像曹操啊劉備啊該種身份個人,俚笃講言話侪要用所謂個“中州韻”,用個侪是蘇州官話,所以文讀就外加多哉,連調頭也像唱戲裡向個。

登用詞造句浪來講,評彈蘇州言話交替用蘇白(私白)搭仔官白,來适應弗同個人物身份個需要。再一個呢評彈裡向個說表也就是叙述描寫個部分,一般性也侪是用蘇白個。

曆史價值

蘇州話是吳語的代表,在曆史上有很高的地位。近代中國有四大白話:京白、韻白、蘇白和粵白。而蘇白無疑是江南地區最流行的語言。由于江南地區的發達,較多蘇州人能夠從勞動中解放出來,從事其他行業。其中讀書是蘇州人從事較多的行業。從唐代到清代,蘇州地區的狀元占有所有狀元的很大的比例,明清一度達到五分之一。上層社會的精英中較多的也是蘇州籍。蘇白在明代從江南的流行語言成為士大夫的流行語言。越劇、昆曲、評彈都以蘇白為标準音,甚至一開始的京劇都曾使用過蘇白。古人雲:“善操海内上下進退之權,蘇人以為雅者,則四方随之而雅,俗者,則随而俗之。”上層社會,尤其是江南地區的上層人物大多以蘇州話為榮。甚至不同地區的人交流也有使用蘇州話的。和官方“普通話”京白相對而言,蘇州話在當時社會的地位相當于民間的“普通話”。

姑蘇城被大明士紳名流列為遊學天下必得一遊的五大都會之一,上至後妃宮眷、官宦妻女,下至民間匹婦乃至江湖藝女,更以穿着蘇式服裝,學說蘇白,操唱吳歌,引為驕傲。尤其對各式妓女來說,衣必吳妝,話必蘇白,擅長吳歌,成為必備之技能,非如此不足以自擡身價。

《海上花列傳》是最著名的吳語小說,作者江蘇松江府人韓邦慶。全書由文言和蘇白寫成,對話皆用蘇州方言是該書的鮮明特點,使用蘇白也是19世紀興起的吳語小說的共同特點。

研究曆程

吳語是最重要的漢語方言之一,而吳語中的蘇州話,由于蘇州這個城市的曆史地位,也因為蘇州話自身的一些音韻特征,向來被當作是吳語的代表方言,古往今來一些人所謂的“吳侬軟語”,在很多情況下指的就是蘇州話。

對蘇州話進行真正語言學意義上的研究肇始于剛剛過去的二十世紀二十年代。1925年和1926年,錢玄同和趙元任兩位語言學前輩先後分别發表了《蘇州注音字母草案》和《北京、蘇州、常州語助詞研究》,揭開了對蘇州話研究的序幕,而趙元任氏于1927年對吳語的大範圍調查,以及随後在1928年出版的現代漢語方言學的開山著作《現代吳語的研究》,則在奠定對整個吳語研究基礎的同時也奠定了對蘇州這樣一個地點方言研究的基礎。然而由于各種原因,這一良好的開端在以後的歲月裡并沒有很好地繁衍成長起來。截止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國内能夠看到的有關蘇州話的其他研究材料少得可憐,現在大家經常提到的好像隻有一本陸基的《注音符号蘇州同音常用字彙》(1935)。新中國建立以後不久,随着國家為實施推廣普通話政策而進行的全國漢語方言普查工作的開展,跟中國掀起方言普查的熱潮同步,蘇

州方言的研究也萌發了新的生機,陸續出版了幾本新書,如1958年廖序東的《蘇州語音》(其中主要工作1948年就已完成),1959年南京師範學院方言調查工作組的《蘇州人學習普通話手冊》,1960年江蘇省上海市方言調查指導組的《江蘇省和上海市方言概況》,這本書中的蘇州部分比趙氏《現代吳語的研究》中的蘇州部分在總量上有較大的擴展。由袁家骅等編著的《漢語方言概要》也在同年面世,其中“吳方言”一章有關蘇州話的内容占據了相當的篇幅。同時,《中國語文》還在六十年代初期接連發表了金有景兩篇讨論蘇州話數詞語音和方位指示詞的文章。可惜好景不長,“文革”的風暴一夜襲來,整個學術界萬馬齊喑,方言的調查研究自不待言也就偃旗息鼓了。這樣,連頭帶尾又沉寂了十五年。一直到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後期,語言學和方言學才得以逐步複蘇,進入八十年代開始顯露出新的繁榮。蘇州方言的研究也正是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重新啟動的,不過它一旦啟動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終于由青翠而蔥茏,已經可以說是蔚為大觀了。

在評述蘇州方言這二十年來研究取得的主要進展之前,首先要談談這一時期蘇州方言研究的幾個顯著的特點,這就是:起步早,新人多,數量大,涉及的方面廣和讨論的問題深。

“文革”結束以後,為了讨論語言科學的複蘇問題,《中國語文》編輯部于1978年在蘇州召開了中國語言科學工作者會議,複蘇方言學的研究當然也是題中之議。李榮先生在會上主要引用蘇州話的材料作了《吳語本字舉例》的學術報告,指出方言研究的功用。會後,當時已經年過半百的葉祥苓先生自告奮勇地認領了編寫《蘇州方言志》的任務,并很快風塵仆仆地奔波于廣闊的蘇州市和吳縣境内,調查了260多個點的49個語言差異項目,繪制成《蘇州方言地圖集》一冊于1981年在日本出版。1979年,預示着漢語方言研究将飛躍發展的《方言》季刊創刊,就在創刊号上,葉氏又發表了《蘇州方言的連讀變調》一文并由此而引發了以後長達數年的對蘇州方言連讀變調的熱烈讨論。1980年,葉氏再著《蘇州方言中[tsts‘sz]和的分合》一文,而謝自立也在李氏《吳語本字舉例》的啟發下同年讨論了《蘇州方言的五個合音字》。到了八十年代中期,有關蘇州方言中一些重要現象的讨論文章就已經百花齊放、琳琅滿目,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了。

研究成果

一、出現了三部能反映蘇州方言全貌的有分量的著作。它們是錢乃榮的《當代吳語研究》(1992)以及葉祥苓的《蘇州方言志》(1988)和《蘇州方言詞典》(1993)。

如前所說,二十年代趙氏的《現代吳語的研究》奠定了吳語和蘇州話研究的基礎。而時過六十年,錢氏在八十年代重踏趙氏的足迹,再訪趙氏所調查的各點,描寫了這些地方六十年以後的新的語言情況,寫成比趙氏原書規模大得多的170萬字的巨著。這部書在很大程度上反映的是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吳語的全貌,但是如果我們把其中的蘇州部分抽出來,那它本身也就構成了一部相當完整、全面的蘇州方言志。其中既有對語音系統及其變遷的詳細描寫,又有近2000個常用字的同音字彙、980個常用方言詞、50多條重要的語法例句;而且還對各種類型的連讀變調用新理論作了詳盡的描述。書中對吳語語音的曆史演變和方言語法特點傾注了很大的精力,這在以往以共時描寫為主的方言著作中也是不多見的,顯出了它厚重的學術氣息。因為它是在整個吳語的全局中來描寫蘇州話的,所以也使得人們在認識蘇州話的時候視野更加寬闊,得到更多的啟發。總之,這是一部目前研究吳語和蘇州話的較為成功的重要著作。對這部書的詳細評介可參閱石汝傑、劉丹青的《〈當代吳語研究〉述評》(1995)。

葉氏的《蘇州方言志》比錢著的出版早了四年,是反映蘇州話全貌的第一部大書,從此結束了蘇州話無志的狀态,首創之功蓋莫大焉。全書基本上按照由丁聲樹、李榮先生奠定的《昌黎方言志》的體例規範,共分導言、蘇州方言的内部差别、蘇州方言的特點、蘇州音的分析、蘇州同音字表、蘇州音和《廣韻》的比較,蘇州音和北京音的比較、蘇州話标音舉例、分類詞表九大章。其中彙集的方言同音字在3000以上,分類詞條幾達8000,話語标音材料有9大類,特别是還有50幅涉及市區和郊區260多點的方言地圖,内容之宏富可見一斑。在我看來,全書最大的成就莫過于這50幅方言地圖。前面說過,早在七十年代末期葉氏就風塵仆仆地奔波于蘇州市和吳縣境内的大小村鎮,經過大量艱苦的調查,歸納出49種主要差異(語音10種,詞語39種),繪制成50幅地圖(包括1幅總圖),為我們了解一個不大地區内的方言複雜現象提供了鮮活的材料。就一個地點方言而言,做出這樣的工作,恐怕一直到現在為止也還很少能為其他同類著作所企及(《昌黎方言志》是12幅),所以1981年首次在日本出版後就引起較大的反響,現在并入《蘇州方言志》以後自然就進一步增強了全書的分量。本書在其他方面提供的材料雖然堪稱豐富,不過仔細閱讀之後,也能發現還有一些語言事實不确、表述前後不一、本字考訂不夠謹嚴、引用語料範圍不當等瑕疵,給人們使用這些材料帶來一定的不便。此外,語法部分的描述過少,也是一個不足。關于本書的評介可參閱許寶華、湯珍珠的《〈蘇州方言地圖集〉評介》(1983)和石汝傑的《關于方言志編寫的幾點想法——兼評葉祥苓著〈蘇州方言志〉》(1990)。

這裡還要補充指出,1995年出版的由蘇州地方志編纂委員會編纂的《蘇州市志》裡列有張家茂、石汝傑兩位執筆的《方言卷》,實際上也是另一本蘇州方言志。内容包括概述、語音、同音字表、方言詞語、語法簡述等五部分并附一份語料,也還比較全面地反映了蘇州方言的總體面貌,特别是增大了語法部分的分量并且叙述謹嚴。作為一部地方志裡的方言部分應該說是相當理想的了,不過畢竟篇幅偏少(317-358頁,共41頁),材料不是太豐富;又受到排印條件的限制,詞語部分未能标音是一個很大的缺憾。

葉氏的《蘇州方言詞典》是葉氏對蘇州方言研究建設作出的另一個貢獻。1991年李榮先生主編《現代漢語方言大詞典》,決定先出43種分地詞典(後實出41種),本詞典即為其中的一種,成為第一本比較全面記錄和诠釋蘇州話詞語的詞典。按照大詞典編寫的統一規格,除書前有引論,書後有義類和筆畫索引外,正文以韻為序收錄了大約7000多條詞語。詞目之後先标音,再釋義,有不同義項的分列義項,有的還附有用例。所收詞條中不少确實是當地方言詞,并且還包括了當地的一部分熟語、歇後語和諺語。有些釋文結合地方特點寫得很精彩,比如在釋“炒肉@①子”條時,在說明它是一種什麼樣的糕點之後,加注了“這是蘇州觀前街黃天源糕團店的傳統名點,夏季供應”;在釋“寬湯”一詞時,除了解釋它“面湯要多一點”的意思外(釋文似以“形容面湯多”更準确,那樣可以跟“寬湯”一詞的詞性一緻——謝按),又加注“在蘇州面館吃面時,關照堂倌面湯要多一點就說‘寬湯’,如果面湯要少一點就說‘緊湯’”。地方特色非常濃郁,對了解蘇州的風土人情和社會生活很有幫助。不過有少數詞條釋義不完全準确、釋文跟詞目的詞性不對應或漏列義項等毛病,特别是對一些詞的連調标注和實際讀音可能有距離,比如把本該讀的“罩褲”标為,本該讀的“苦瓜”标為等。

連讀變調的讨論

自葉氏在《方言》創刊号上發表《蘇州方言的連讀變調》一文以後,引發了一場長達數年的對蘇州方言連讀變調的讨論,它的餘波一直到現在也還沒有消失。其間發表的文章,包括專門讨論或涉及到的不下有十四、五篇。

葉文發表後,張家茂最早著文《蘇州方言上聲和陰去的連讀變調》(1979),跟葉文商榷兩字組裡作為前字的上聲和陰去在變調以後的調值問題。嗣後,謝自立又著文《蘇州方言兩字組的連讀變調》(1982),跟葉文進行全面商榷并指出蘇州方言連讀變調的一些特點,主要有:在兩字組裡根據字與字結合的緊密程度可以分為兩種類型的連讀變調,結合得緊密的通常後字會發生變調并且讀得較輕,前後兩個字形成一種重輕的節律關系,隻有這種結合才是嚴格意義上的連調單位。結合得是否緊密,取決于某些語法關系,也取決于語氣上是否強調後字而重讀。在前字舒聲的兩字組裡,如果後字重讀就不是一個連調單位。在一個前字舒聲的連調單位裡,前字的調值(包括本調和變調)決定後字的變調,所有後字的調值會趨于一律。這樣,就後字來說,原來調類是相同的,因為處在不同調值的前字之後會變得不同;而原來調類是不同的,因為處在同一個調值的前字之後,會變得相同。附圖在連調單位裡,同一個調類的前字往往會出現幾種不同的變調調值,從而使得後字的變調調值也不一樣,它們共同構成一個連調式。前字入聲的連調單位,前字不變,後字的變化情況和前字舒聲的連調單位不盡相同。在上述特點的共同作用下,蘇州話原來49種兩字聲調組合,最終隻出現16種或11種連調式,前字舒聲的連調單位裡如果後字舒入分列就是16種,舒入不分列就是11種。另外,有一些具體的兩字組還允許有“跨式”的讀法,即既能讀成這種連調式也能讀成另一種連調式。謝文還确定并描寫了這16種或11種連調式的具體調值。謝文之後,錢乃榮、石汝傑聯名發表《關于蘇州方言連讀變調的意見》(1983),汪平發表《蘇州方言兩字組的連調格式》(1983),又主要針對謝文進行了讨論。錢、石的文章除了對謝文确定的連調式的調值作個别的修正和補充了一個前字陽入連調單位裡的新的連調式以外,還讨論了謝文所說的兩種類型的連讀變調。他們把謝文稱之為嚴格意義上的連調單位叫做“廣用式”,而把那些雖然前字也發生變調但結合比較松散的字組叫“窄用式”,同時論證了廣用式和窄用式的關系,認為在一些情況下,哪些字組用廣用式或窄用式是固定的,而在另外一些情況下,則又是可以互相轉化的,這樣的互相轉化甚至還可以擴展到更大的詞組或句子當中去,關鍵是看語言環境、語速和停頓。

 

語法的建構

二十年來,不說從無到有,至少也可以說從少到多、由淺入深,大家逐步明朗了對蘇州方言語法研究和表述的方法,嘗試來架構蘇州方言的語法體系。我認為這是這一時期蘇州方言研究中的一個最大的收獲。長期以來,方言研究主要側重于語音,而對語法缺乏深入的描寫,這既有認識上的原因,也有方法上的原因。十多年前,在一篇文章裡曾經說過,方言間的語法差異盡管比語音和詞彙小,畢竟還是存在,而且它們體現在構詞法、構形法、詞類、虛詞、句式、語序、語氣表達等所有的層級上,帶有較強的體系性。體系性的差異隻有通過體系性的描寫才能被完整地揭示出來。但是對方言語法進行體系性的描寫也有它的難處。這首先是因為語法比語音、詞彙抽象,很難通過幾次調查就把語法規律概括得非常全面。過去一般的做法是,根據一些常見的語法手段和建立在普通話基礎上的若幹條語法例句來找方言的對應現象。這種做法失之于簡單。找出來的所謂對應現象往往是很不準确的。就拿普通話表人複數後綴的“們”來說,表面看似乎可以跟蘇州話表人的類集的“笃”相對應,其實是很不相同的。嚴格地說,蘇州話裡并不存在像普通話“們”那樣專表複數的後綴,“笃”隻在第二、第三人稱代詞後面有時起到表複數的作用,在其他情況下隻表類集。這種不是深入到方言語法實際裡去尋求語法規律而隻是從若幹表面現象來尋找方言和普通話對應的作法,隻能導緻方言語法和普通話語法的“同”大大蓋過了“異”,從而有可能把方言當中真正有特色的語法現象遺漏掉。其次還因為方言語法和普通話語法的差異确實不是在任何地方都大到完全不能認識的地步,其中相同或相近的地方還是很多的,因此即使有了對方言語法的深入調查,掌握了大量的材料,在叙述中也有一個如何處理跟普通話相同部分的問題,收之則差異淹沒在一緻之中,不收則不成體系。但是不管什麼情況,想要建立真正的方言語法體系,首先還是必須深入到方言語法當中去。不能一下子把方言語法都概括完,那就一個一個地概括,逐步積累就是了;有與普通話相同的地方,一方面是不用回避,另方面是要去盡量尋找方言中特别的地方,把對特點的揭示放在優先地位。二十年來學者們正是沿着這條思路,先後發表了蘇州方言語法方面的論文多達30多篇。例如:《蘇州方言形容詞的“級”》(葉祥苓,1982),《蘇州話表疑問的“阿、曾阿、啊”》(汪平,1984),《蘇州方言量詞的定指用法及其變調》(石汝傑、劉丹青,1985),《蘇州方言中的“V快哉”》(張家茂,1985),《蘇州話裡的語氣詞“@②”》(謝自立,1987),《蘇州方言裡的語綴》(謝、劉、石、汪、張,1989),《東南方言的體貌标記》(劉丹青,1996),《蘇州方言的介詞體系》(石汝傑,2000),《蘇州方言的重疊式》(汪平,2000),《蘇州方言的話題結構》(汪平,2001)等。這裡既有詞法、又有句法;既有對個别虛詞用法的考察、又有對某些封閉性詞類或亞詞類的整體考察;既有對語法手段的考察、又有對語法範疇的考察;在主要描寫共時平面的同時也旁及曆史淵源,總之已經涉及到了蘇州方言重要語法現象的方方面面,有了可觀的積累。有些語法現象雖然也需要跟共同語即普通話作比較,但在表述上則完全擺脫了那種簡單對釋的低層次作法。厚積就可以薄發,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1998年終于出現了由李小凡寫的第一本帶有系統性的蘇州話語法專著《蘇州方言語法研究》。全書沒有簡單套用共同語語法體系的現成框架,而是比較集中地探讨了構詞法、指代詞、語氣詞、疑問句、體貌系統這樣幾個足以反映蘇州方言語法鮮明特色的問題,令人耳目一新。目前汪平也已完成了《蘇州方言語法新探》一書的著述,即将出版。從他已發表的《蘇州方言語法引論》中可以看到這本書可能會在突破傳統方面做得更徹底一些,會有更新的思路和更新的面貌。當然要把一個方言的語法體系完全建立起來,恐怕還要靠許多人許多年持之以恒的努力,但是有了這樣一個良好的開端,就不怕慢隻怕站了。

詞彙舉例

名詞

“寶貨”:無能的人

“門槍”:舌頭

“迷露”:霧

動詞

“牽記”:牽挂

“鈍卵”:意氣用事

“勿礙”:無妨

形容詞

“下作”:下流

“老茄”:少年老成

“熱絡”:親熱

“洋盤”:不識貨

“難闆”:難得

副詞

“齊巧”:恰巧

“純光”:僅僅

“本生”:本來

“闆要”:偏要

“特為”:故意

“剛巧”:剛才

方言文化

蘇州話裡的“窮”字 在蘇州話裡,經常能聽到一個“窮”字,外地人常常感到迷惑不解,如墜五裡霧中。有些外地人初來蘇州,聽到“窮”字就很納悶:“看看蘇州人并不窮,怎麼嘴上老挂着個“窮”字?”之所以會鬧出笑話,主要是他們不了解蘇州話裡這個“窮”字的意思。

其實,這個“窮”字,在蘇州話裡,不作貧窮、窮困解釋,而是作為“特别”、“最”、“很”和“極”的意思。比如,蘇州人說一件東西一般,隻說“蠻好”,極好的東西,才說“窮好”,這個食品味道好極了,就說“味道窮好”。比如說這個姑娘非常漂亮,就說“窮漂亮”。說某個人的人品如何如何好,就說這個人“窮好”,反之就說“窮壞”。

蘇州話裡的“窮”字,不是蘇州人的“話搭頭”,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修飾詞,用來修飾後面的形容詞,表示加重語氣。如小孩說:“今年暑假,學校裡老師布置的作業窮少格。”僅僅講作業少,好像還不足以說明少,加了一個“窮”字,那就表示是真的少了。知道了這一點,聽到蘇州人講“窮”字就比較容易理解了,講“窮好”,就是很好;講“窮甜”,就是很甜;講“窮大”,就是很大,當然也包含了“特别”、“最”、“極”的意思。

蘇州話裡的“窮”字,始于何時,很難說得清。上世紀五十年代,我的外婆到蘇州玄妙觀,回來就聽她說:“‘小有天’店裡的桂花藕粉團子窮好吃格!”說明這個“窮”字,至少流行了五六十年。

發現“窮”字并非是蘇州人杜撰的“話搭頭”,還能找到它悠久的文化淵源。在我國的詞彙中,用到“窮”字就很多,如山窮水盡、無窮無盡、理屈詞窮、日暮途窮、窮兇極惡、窮追猛打、窮奢極侈等,其中的“窮”字,都作“很”、“極”和“盡”字解釋。在我國許多的古籍中用到“窮”字的也不少。如《戰國策·秦策》有“公孫衍欲窮張儀”句,《楚詞·九歌》中也有“橫四海兮焉窮?”在《孫子兵法·軍争篇》中有“歸師無遏,圍師必阙,窮兵勿追,此用兵之法也。”

這說明,蘇州人十分善于從詩文中汲取營養,應用到語言交流中,不斷豐富着吳方言。以此推斷,這個“窮”字,可能在蘇州話中已經存在了上千年的曆史。

蘇州評彈

蘇州評彈是蘇州評話和彈詞的總稱。它産生并流行于蘇州及江、浙、滬一帶,用蘇州方言演唱。評彈的曆史悠久,清乾隆時期已頗流行。最著名的藝人有王周士,他曾為乾隆皇帝演唱過。嘉慶、道光年間有陳遇乾、毛菖佩、俞秀山、陸瑞廷四大名家。鹹豐、同治年間又有馬如飛、趙湘舟、王石泉等,之後名家流派紛呈,使蘇州評彈藝術曆經200餘年至今不衰。

評話通常一人登台開講,内容多為金戈鐵馬的曆史演義和叱咤風雲的俠義豪傑。彈詞一般兩人說唱,上手持三弦,下手抱琵琶,自彈自唱,内容多為兒女情長的傳奇小說和民間故事。評話和彈詞均以說表細膩見長,吳侬軟語娓娓動聽;演出中常穿插一些笑料,妙趣橫生。彈詞用吳音演唱,抑揚頓挫,輕清柔緩,弦琶琮铮,十分悅耳。經過曆代藝人的創造發展,曲調流派紛呈,風格各異。近40多年來,評彈從内容到形式推陳出新,傳統書目得到整理提高,反映現實生活的新編書目陸續湧現,中篇和短篇等新的演出形式日臻完善。

蘇州評彈有說有唱,大體可分三種演出方式,即一人的單檔,兩人的雙檔,三人的三個檔。演員均自彈自唱,伴奏樂器為小三弦和琵琶。唱腔音樂為闆式變化體,主要曲調為能演唱不同風格内容的〔書調〕,同時也吸收許多曲牌及民歌小調,如〔費伽調〕、〔亂雞啼〕等。〔書調〕是各種流派唱腔發展的基礎,它通過不同藝人演唱,形成了豐富多彩的流派唱腔。大緻可分三大流派,即陳(遇乾)調、馬(如飛)調、俞(秀山)調。經百餘年的發展,又不斷出現繼承這三位名家風格,且又有創造發展自成一家的新流派。如"陳調"的繼承人劉天韻、楊振雄;"俞調"的繼承者夏荷生、朱慧珍,他們均自成一家。其中"馬調"對後世影響最大,多有繼承并自成一派者,如薛(筱卿)調、沈(儉安)調、"琴調"(朱雪琴在"薛調"基礎上的發展)。周(玉泉)調是在"馬調"基礎上的發展,而蔣(月泉)調又出自"周調",如此發展繁衍形成了蘇州評彈流派唱腔千姿百态的興旺景象。

試題測試

單選題

1.“骘生”的發音是:(5分)

A.接桑B.豬森C.畜牲D.赤身E.淨身

2.與“作骨頭”發音一緻的是:(5分)

A.做鍋透B.粥個投C.桌角鬥D.祖哥偷E.坐過頭

3.敗家子的正确說法是(5分)

A.拆敗家B.拆家敗C.敗家拆D.敗拆家E.拆家門

4.請選出“衆生”的同義詞:(5分)

A.猢狲B.活寶C.牲口D.賤貨E.戆大

5.“偷屎乖”是什麼意思?(5分)

A.裝模作樣B.蠻不講理C.制造障礙D.投機取巧E.玩花樣兒

6.“牌潮”的意思是指(5分)

麻将牌掉河裡下流不知恥姑息養奸打牌輸精光指桑罵槐

7.選擇下一句。

千揀萬揀,(5分)

A.揀着個豬頭瞎眼B.揀着個狗屄倒竈

8.十句九笃落,(5分)

A.一句有着落B.一句呒着落

9.比喻人不安甯,瞎搗鼓(5分)

A.猢狲拾着姜B.猢狲扒肚腸

10.比喻一對活寶說成:(5分)

A.一對帶拉蘇B.一對夯浪頭

多選題

1.蘇州老女人最愛罵什麼?(10分)

笨絲蟲絕子孫倒頭光殺千刀王伯伯饞痨蟲

2.蘇州老女人稱唿自己丈夫為:(10分)

伲個口棺材伲隻逃債鬼伲屋裡相伲阿爹伲個黃泥膀

3.下列哪些詞是指說人壞話?(10分)

塞老蟲塞壁虱塞松香觸壁腳觸浮屍聽壁腳

問答題

1.用一個字動詞解釋“觸祭”的意思(10分)

2.墳頭上新倌人比喻什麼?寫出它的下半句:(10分)

語音讀法

聲母

最主要的特征是中古全濁聲母至今仍保留濁音音位,比如“凍”、“痛”、“洞”的聲母分别[t]、[tʰ]、[d](普通話“洞”的聲母清化為[t]),盡管全濁聲母在起首或單念時通常清化,即清音濁流,隻在詞或語句中維持濁音。

清塞音爆破性較其它漢語強。

疑母洪細皆讀鼻音(疑泥細音混同)。如上海“鳄”[ŋʱoʔ2]≠“惡”[ʔoʔ5],“藝”[ɳʱi113]]≠“異”[ʱji113]。

見系聲母(見溪群,廣義包括疑影曉匣)有文白異讀,分别念舌面音與舌根音(或喉音)。如上海“家”[ʨia52]文/[ka52]白、“顔”[ɳʱiɪ113]文/[ŋʱɛ113]白、“櫻”[ʔiŋ52]文/[ʔã52]白、“孝”[ɕiɔ335]文/[hɔ335]白、“學”[ʱjaʔ2]文/[ʱoʔ2]白。

微母有文白異讀——[v高元音/ʱw低元音]和[mʱ]。如上海“物”[vəʔ2]文/[mʱəʔ2]白;“網”[ʱwɑŋ113]文/[mʱɑŋ113]白。

奉母部分有文白異讀——[v]和[b]。如上海“鳳”[voŋ113]文/[boŋ113]白(鳳仙)、“肥”[vi113]文/[bi113]白(肥皂)。

日母有文白異讀——[z~ʑ]和[nʱ~ɳʱ]。如上海“日”[zəʔ2]文/[ɳʱiɪʔ2]白、“人”[zən113]文/[ɳʱin113]白。

“鳥”字聲母有文白異讀——上海[ʔɳiɔ335]文/[tiɔ335]白,白讀合古音“都了切”。

泥來母不混(南方隻有吳語、客家話完全區分泥來母),“弄”字依古音“盧貢切”讀來母上海[lʱoŋ113]。

邊、鼻音[l]、[m]、[n]、[ɳ]、[ŋ]均分為清濁兩套,分别與陰陽聲調相配,可視為清濁對立的一部分。

韻母

介音[j]、[w]、[ʏ]發音短促,具有輔音性(金衢片金華地區例外)。

蟹攝一、二等不同韻。

鹹、山攝見系一、二等不同韻,如上海“官”[kwø52]≠“關”[kwɛ52](杭州話除外)。

梗攝二等白讀跟梗攝三、四等、曾攝不混,如上海“撐”[ʦʰã335]≠“稱”[ʦʰəŋ335]。

“打”上海[tã335]字韻母同“冷”上海[lʱã113],合古音“德冷切”。

“大”口語大多讀“唐佐切”,如上海[du113]。

絕大多數地區保留入聲韻(除東瓯片、金衢片金華地區外,均收喉塞音[ʔ])。

邊、鼻音[l]、[m]、[n/ɳ]、[ŋ]能自成音節,并分為陰陽(清濁)兩套。

鼻尾韻

鼻音[刀]:介于普通話前、後鼻音[ng]和[n]之間。中鼻音[刀]成阻部位在口腔最高部位,舌面貼近硬腭不方便,主韻開口大時就成鼻化音,故鼻化音也可理解為是中鼻音。(gn是法語、意大利語[刀]拼寫形式,不過法語gn[刀]帶有簡單元音。可按古漢語中韻尾用mb,mp,nd,nt,ng,nk,帶濁塞音字母者表示陽入。在聯拼時,按日語羅馬字方案用“m/n”。)

1,肮[A~]:相當法語an/am[a~],及日語類似音素。

2,汪。

3,央。

4,翁[o~]:相當法語on/om[o~],及日語類似音素。主韻是[o加尾巴]。

5,擁。接近普通話iong。

6,恩[倒e刀]。介于普通話en,eng之間。

7,溫[w倒e刀]。介于普通話wen,weng之間。

8,英[iI刀]。介于普通話in,ing之間。

9,暈[yI刀]。接近普通話yun之間。

促尾韻

促音[?]:聲門清塞音,總之促音相當短音。采用江南拉方案q,且q可表示接近喉的塞音。或按古漢語中韻尾用b,p,d,t,g,k,濁字母表示陽入。在聯拼時,按日語羅馬字方案将下音節首字母雙寫表示。

1,壓[A?]:普通話(a)[A],且聲音短促。現普遍舌位擡高成[倒a]相當英語[倒v](英語[倒v]實是[倒a])。

2,挖。

3,約。

4,惡[o加尾巴?]:相當日語オ的促音,比普通話(o)[o]嘴張得略開些,介于[o]、[倒c]之間。是比英語[U]開口略大,比dot中o開口小的短音。

5,郁。

6,遏[倒e?]:英語央元音[倒e],不同于國語(e)。

7,殟[w倒e?]。

8,一[iI?]:與英語相當。英語中也常帶“”。

9,抈[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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