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南山隐士

終南山隐士

終南山的修行者
美國漢學家、佛經翻譯家比爾·波特的作品《空谷幽蘭》的問世讓人們了解到在終南山中還保留着隐居的傳統。在主流社會之外,這一群人的生活遠離都市,與群山、清風為鄰。截止2012年2月,西安市民張劍峰尋訪了上百名隐者,最後成了自诩的“半隐士”。秦嶺,從華山到終南山到寶雞龍門洞,一個山谷挨一個山谷走遍,橫跨400公裡,目的是尋訪居住在其中的修行者。
    中文名:終南山隐士 外文名:Zhongnan Mountain 别名: 民族: 籍貫: 畢業院校: 職業: 主要成就: 地理位置:陝西省西安市 氣候類型:半濕潤大陸性季風氣候 海拔最高:3767米 12月-1月:平均氣溫0℃以下 6月-8月:平均氣溫20℃左右 年平均氣溫:13.0~13.5℃ 隐者數量:5200多人 其它隐士:1000餘人(2010年)

隐士一覽表

中文名

信仰

作品

鸠摩羅什

佛教

佛經漢譯泰鬥

張志順

道教

《金剛長壽功》

心一

佛教

仵子華

道家

《佛與道》

王維

釋道

《王摩诘文集》

呂洞賓

道教

《鐘呂傳道集》

李柏

道教

《槲葉集》

比爾.波特

漢學

《空谷幽蘭》

尋訪曆程

美國漢學家、佛經翻譯家比爾·波特曾來到中國,尋訪傳說中在終南山修行的隐士。因為《空谷幽蘭》的問世,很多西安人才知道距離市區一小時車程的終南山中,還保留着隐居傳統,有五千多位來自全國各地的修行者隐居山谷,過着和一千年前一樣的生活。秦嶺,從華山到終南山到寶雞龍門洞,一個山谷挨一個山谷走遍,橫跨400公裡,目的是尋訪居住在其中的修行者,行至2012年2月16日,他拜訪了600多位山中隐士,自己則從一個糾纏于情愛的青春文學編輯變成了半個隐士。

他承認,自己是因為讀了美國人比爾·波特的書《空谷幽蘭》,誕生了去尋訪隐士的想法。

2008年,看過比爾·波特的《空谷幽蘭》後,張劍峰決定去終南山尋找書中所寫的隐士。“我從南五台開始走,第一次是跟一群驢友一起,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這對他來說是個教訓,後來他才知道,遠遠看到一群驢友結隊進山,隐士們就關了門,或者躲到其他地方,以免被打擾。

“尋隐者不遇”是很多人的經曆,有不少讀過《空谷幽蘭》的讀者有過去終南山尋訪隐士一無所獲的經曆,西北大學的郭老師2009年夏天曾到終南山大峪尋訪,但既沒有看到隐士,也沒有看到隐士居住的茅棚。

張劍峰介紹,并不是所有的隐士都不歡迎到訪者,有的修行者準備出山,他或許希望和到訪者結緣,有的修行者正在用功的時候,是不想被外人打擾,而且要看到訪者是什麼樣的人,如果是去山裡旅遊旅遊,往往這樣的到訪者最多。

“四五十人拿着大喇叭,邊走邊唱,帶着酒肉,留下一地垃圾,然後轉身就走,對山裡這些修行者,他們隻是好奇。”每遇到這樣的到訪者,隐士們隻能關門謝客。敲門需要喊暗号

“我也想遇到一位鶴發童顔的神仙,一位無所不能的仙人或者聖人,就太完美了。”最開始,張劍峰抱着尋訪聖賢的目的走進了終南山。

第一次尋訪失敗後,張劍峰決定獨自行動:“想到哪裡就去哪裡,稀裡糊塗走,沒有交通工具。”

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準備,但為了采訪修行者,他會帶錄音筆和紙筆。隐士居住的茅棚一些是茅草搭建,有些是山洞,有些是普通的住宅,他們分散在各個山谷裡。

“一般到訪者去敲門,修行者都會開門,但有些并不接待生客。”張劍峰說,“尋訪了幾百位隐士後我才知道,敲門需要念一些暗号。”

“阿彌陀佛”、“慈悲”、“無量壽福”是最常用的敲門暗語,如果是佛教修行者,敲門者敲門時念“阿彌陀佛”,道教修行者則需念“無量壽福”,佛教修行者和道教修行者的茅棚上一般都有标志來區分。

張劍峰講了這樣一個故事,他聽說兩位比丘尼師徒居住在一座山洞内9年,誰知找到她們居住的山洞時,明明聽到門内有動靜,但敲門卻沒有人應聲。當時他不懂念暗号,隻是堅持敲門,敲門幾次後,師徒兩人終于開門了。在她們居住的山洞,隻有經書和簡單的生活用品。

見到張劍峰,師父說:“你真是幸運,一般來敲門的人,敲一次沒人開門就走了,我們平時不給人開門。”通過談話,他得知,師徒兩人在山洞居住9年,連附近的茅棚都沒去過,也不接待外面的到訪者。在山洞外,師徒兩人在懸崖邊開辟了一塊三四平米大的菜地,張劍峰到訪時,她們正在包白菜餃子。

“我第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餃子,她們也很少吃那麼豐盛。她們問我從哪裡來,拜訪過哪些人,講她們的師父如何修行,談得比較多的是她們尊崇的修行者,講智者的生活和道德,她們跟我說了一句話我現在都記得:‘你走了這麼多地方,看到很多東西,但你要保持你内心純淨的種子不被污染。’後來我也看到一些修行人不是真正在修行,我看到玉的同時看到了泥土。”張劍峰回憶道。但他至今不知道那對師徒的法号,不久之後,那對師徒就離開了山洞,他再也沒有見過她們。

張劍峰介紹說,這些修行人都很熱愛生活,一般會把自己小茅棚打掃得很幹淨,做一點小景緻,比如在門口種點花,但他們不用手機,離村莊近的修行者還會和村裡人打交道,很少下山。

淵源曆史

隐士人物

隐士文化在中國源遠流長。在中國腹地,橫亘綿延,劃分南北兩地氣候及地域的終南山,不僅僅是一個自然的存在。古代,終南山是士大夫和知識分子進退朝野、“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的退守之地。如今,它仍然是全國乃至全世界為數不多的、還存在住山隐修者的地方。

這些隐修者中有為信仰而來的和尚、尼姑、道士、居士,也有為追尋清淨、淡薄的生活而來的普通人;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學界有仵子華,也有剛剛走出校園的年輕人;除中國人,還有來自日本、韓國、法國等國的“老外”。據不完全統計,長期居住在終南山的隐修者約有四五百人。他們為什麼來到這裡,又過着怎樣的隐修生活?古老的隐士文化在這裡經曆着怎樣的延續?在一位名叫智均的居士帶領下,本報獨家報道小組走進終南山,對數位茅蓬隐士進行了走訪,終南山隐士的生活逐漸清晰起來。

從今天的西安城,經子午大道,往南不到40公裡,就看見一衆起伏的山巒,綿延不絕。在雲霧天氣,它朦胧飄渺。而在晴朗的日子,從西安市區就悠然可見。這就是終南山了。終南山,在古代又被稱為太乙山、南山、地肺山。今天指秦嶺在西安之南的系列山巒,主峰太白山(太乙山)海拔3767.2米。中國的隐士文化源遠流長,從古老傳說中的巢父、許由到現如今的各種隐士,其人數達數萬人,僅其中有迹可考者就達數千人。

相傳西周的開國元勳姜子牙,入朝前就曾在終南山的磻溪谷中隐居,後以八十高齡出山,結束隐逸生涯,輔佐武王伐纣,建功立業,成為一代名相;

秦末漢初,有東園公、夏黃公、绮裡季、角裡四位先生,時稱“四皓”,先隐居商山,後隐居終南;

“漢初三傑”的張良功成身退後“辟谷”于終南山南麓的紫柏山,得以善終;

隋唐五代的藥王孫思邈,仙家鐘離權、呂洞賓、劉海蟾及全真道創始人王重陽等都曾隐居終南山;

康熙時期的關中名士李雪木,為逃避清廷的召喚,躲到終南主峰太白山一帶,因山中乏紙,他用槲葉寫文題詩,竟至收集成《槲葉集》。

至民國時期,大居士高鶴年先生晚年也曾在終南山的嘉五台和南五台結茅蓬訪道修行,他隐居的茅廬猶在。

隐修原因

談到選擇終南山隐修的原因,藏傳佛教上師益喜甯寶堪布談了他的看法。2003年至今,堪布上師已陸續在終南山行持近10年。他告訴記者,從隋末靜霭率領徒衆入終南錫谷隐居并建七十二茅蓬至今,住山隐居修道之風從未間斷,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終南山的人文環境為隐修者提供了基本保障。健談的堪布上師感慨道:“終南山自古就有隐居修道的傳統,這裡的山民對隐修者也心懷尊敬。在終南山搭建一處茅蓬,往往會得到當地山民的支持,林業部門也不會過度幹涉。如今,在山裡可以随意搭建茅蓬而無人幹涉的現象,恐怕隻能出現在終南了。”

對于選擇終南山隐居修行,國學大師南懷瑾先生的弟子、佛教律宗祖庭淨業寺方丈本如法師也有自己的體會。在終南山修行了近20年的本如法師說:“終南山北抵黃河,南依長江,西遙昆侖,東指大海,有王者之氣。祖師大德,多聚于此。在這裡修行的隐士規格都很高,一般都是國師級,出現過智正、靜淵、普安、靜藹、靈裕、虛雲等多位高僧大德。而且終南山有一種‘氣場’,能直通人心,在這裡修道易成。正如高鶴年先生在《名山遊訪記》所寫:名山修道,終南為冠。”

終南山優越的地理位置與獨特的氣候條件雖然為住山隐修提供了理想的客觀環境,但要真正在深山老林裡長期生活,困難可想而知。陝西省社會科學院研究員張蓬長期關注終南山隐士這個群體,他介紹了山中隐修者的一些情況。“隐修者都是人,并不是神仙。剛上山的時候,他們首先面臨的問題就是在荒涼的山坡上如何生活。那裡沒有房子、沒有電、沒有一件像樣的炊具。性情遲滞、懶惰的人,根本無法适應這樣的生活環境。”

揭秘隐者

終南山是修行者最為集中的地方,但在華山後山、寶雞龍門洞等地方都有修行者居住,他們随意居住在秦嶺中,在做過一些采訪之後,張劍峰逐漸掌握了一些知名修行者的信息。

台灣作家張德芬、主持人梁冬等名人也曾跟随他到終南山尋訪隐士,在張劍峰周圍,也有一些跟他一樣去山中尋訪修行者的朋友,但能堅持的并不多。

“俗話說,有形的都有肉,其實很難找到閃光的人,真正的修行者都是勸人向善,告訴人們怎麼樣減少煩惱。修為很高的人外界很少接觸到,隻有圈子裡才知道。”他說。

2月中旬,終南山中積雪較厚,在踏雪行走4個小時後,張劍峰抵達了隐藏在大峪山谷深處的一處隐士茅棚聚集區——終南草堂。

盡管是冬天,沿路仍遇見了一些隐士,黃道長常年在終南草堂居住,幾乎不下山,他老家在東北,他說:“下山去做什麼呢?我們下山後就像傻子似的,左右不是,無所适從,不知道該幹什麼。”

在距離終南草堂30分鐘山路外,有一位2011年11月從衡山來終南山修行的隐士,他并不覺得山中冷,隻說:“在這,就是玩呗!收弟子,就看緣分呗!”面對陌生人,他們并不多談其他。

“我們從小都知道世上有和尚有道士,但沒法接觸他們,一般覺得,出家人就是窮得沒辦法才到山裡,但後來我發現山裡的修行者大部分蠻有學養的。”張劍峰說。他上周剛見到一個山中的修行者,這位修行者藏書很多,留着長頭發,特立獨行,對電器等樣樣精通,在茅棚裡給自己做了很多精美的家具,他主要研究天文,将天文研究成果和佛經、道經做了對比研究,而且他自己覺得别人并不懂他的東西,隻能把研究成果刻在石頭上。

“他不是一般學者,也不敢立論,他問我認識比爾·波特嗎,他要把他的研究成果發給他,看能否翻譯成英文。在修行人中,像他這樣的民間學術研究者很多。”張劍峰說。

冬天的終南山裡,随時飛雪,黃道長給遠道而來的尋訪者包了一鍋熱乎乎的包子,包包子用的蘿蔔是自己在旁邊的菜地種的,冬天他挖了菜窖存儲這些蔬菜,米面油等物品都是朋友從山下送來的,他們稱之為“供養”,記者上山當天,遇到一對給修行者送供養的60歲夫婦,他們提了一壺最好的花生油,背了一些日常用品走了好幾個小時山路。

“如果沒有供養也可以,松子、野菜等都是修行人的食物。修行人的行為,一般人看來不可理解,别人覺得住在山裡很可憐。修行者對物質不抱太大希望,給一些修行人送供養,送東西給他,是為了滿足我的心願,對他們來說,送不送沒什麼區别。”張劍峰介紹。

尋者身份

2008年之前,張劍峰的身份是青春文學圖書編輯,還曾在一家時尚雜志社從事編輯工作,他與韓寒的出版人路金波是合作夥伴,幫助他策劃出版過一些圖書。自從走上尋訪終南隐士的道路之後,他的身份變成雜志《問道》的主編,他對隐士的采訪就刊登在這本雜志上。

“前幾年接觸文學圈、做期刊,庸俗的東西太多,感官享受的東西太多,大家在想怎麼賺錢,怎麼花錢,這些東西固然不錯,但是人的生活視野太小、太局限了,我想看看另一種生活,修行者的生活就像我忽然發現了清澈的水源,以前的渾濁的水質就不可再飲用了。”張劍峰這樣形容這一變化。

張劍峰有兩個孩子,妻子做平面設計工作,父母也受他的影響開始修行。“父親以前很不喜歡燒香拜佛的人,覺得是迷信,但現在父母也打坐,吃素食,現在他理解了,從心性上認識了修心才是核心,現在他知道修行人很有學識。”

在尋訪了數百位隐士後,張劍峰慢慢從一個尋訪者變成了修行者:“光看看書,做口頭東西不行,我開始隻是旁觀者,後來發現不行,開始對這些修行的行為并不相信,但又不斷親眼見到效果,不斷否定自己的懷疑,慢慢地自己也開始打坐、練功。”2010年,張劍峰和張德芬等十多人一起湊錢在這裡修建了十幾間茅棚,取名“終南草堂”,可以供修行者居住。

對修行的好處,張劍峰說:“就是保持自己時時刻刻不迷失,做自己的觀察者,喜怒哀樂你都時刻觀察着自己。好像我之前的工作都是為我後來修行做鋪墊,現在做的才是我喜歡的真正要做的事情,現在是個多元的社會,每個人都要做真正的自己。”

張劍峰的妻子一直支持他,夏天的時候,還帶着女兒到茅棚居住,吃飯前先感恩做飯的人,吃飯不能說話,以前女兒挑食,而在山裡她會吃得幹幹淨淨。

關于隐士

隐士在我國曆史上并不鮮見,顧名思義,大多指不求仕、不求名或等待成功立業時機的賢達隐居之士。在我們印象中,古代的他們此舉都是那些不和世俗持合作态度、逃離是非地的無奈之舉,也有看破紅塵看淡名利,歸老山泉的高人自得其樂的自我選擇,而如今隐士則多是一種回歸本真的生活修行方式,隻不過由于各種原因不為大多數世人所認同或跟随而已。

網友助興

@圍魏2012:讓心靈的種子永葆純潔,所以才遠離人群……要是偶爾出山,做一些社會的擔當就更有意義了。

@勢若破竹:此等人士是人類自由邊界的開拓者、守望者、捍衛者和巡邏者。雖不能至,心向往之。我敬仰這些人,一如我敬仰那些航海者、登山者、沖浪者、探險者。

@忘歸舟:這些個隐士是隐掉大部分真實的自己,然後留點尾巴露出來,等着大魚上鈎,于是乎就可以“飛去飛來宰相衙”了。

回歸紅塵

入世與出世是辯證的,除了現實的生活,隐士們的修行更多是獨處,對隐士的這種獨處,比爾波特認為山中隐士很像研究生,他們在攻讀他們精神覺醒的博士,很多人在佛教寺庵、道觀、儒家書院、大學乃至家裡獲得他們精神覺醒的“學士”,然後再到山中攻讀博士。在佛教和道教裡,到山中修行需要經過嚴格的程序,道教要在師父身邊待三到十年才能入山,佛教有一種說法——“不破本參不住山”,都市人作為田園隐居入山,是極少數案例。

尋訪者張劍峰接受了記者專訪時解說,山中清靜的環境利于修行人靜思,修行的本身其實是為了更好地入世,終南山的修煉本身是一個過程,在山中修煉完後,隐士們最終還是要回到紅塵中,經過修煉,他們更圓融通透,抵達人生更高境界,隻有極少數人會一直在山中,隐士的入世與出世是一個辯證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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