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瓠

盤瓠

古神話中人名
①古神話中人名。據《後漢書·南蠻傳》、晉幹寶《搜神記》等書記載,遠古帝喾(高辛氏)時,有老婦得耳疾,挑之,得物大如繭。婦人盛于瓠中,覆之以盤,頃化為龍犬,其文五色,因名盤瓠。按,《玄中記》作“盤護”。後盤瓠助帝喾取犬戎吳将軍頭,帝喾以少女妻之。負而走入南山,生六男六女,自相配偶。其後子孫繁衍。②畲族與瑤族的祖先。
  • 中文名:盤瓠
  • 出生地:王宮
  • 别名:盤護盤瓠王盤王龍麒
  • 年代:遠古
  • 居所:鳳凰山

主要劇情

盤瓠(hù),中國古代神話中的人物。傳說遠古高辛帝時,“時帝有畜狗,其毛五采,名曰盤瓠”。因戎吳将軍作亂,高辛答應誰能斬下吳将軍之首級,就能封邑賞金,把公主嫁給他。盤瓠咬下吳将軍首級而歸。後“帝不得已,乃以女配盤瓠”。盤瓠死後,“其後滋蔓,号曰蠻夷”,成為中族,大家都尊奉他們共同的祖先。這個故事在我國南方瑤、苗、黎族民族中也廣為流傳,據說那時原人民都非常虔誠地祭祠盤王。

《後漢書。南蠻傳》:“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将吳将軍頭者,購黃金千,邑萬家,又妻以少女……盤瓠遂銜人頭造阙下,群臣怪而診之,乃吳将軍首也。”北魏郦道元《水經注。沅水》:“盤瓠死,因自相夫妻,織績木皮,染以草實,好五色衣,裁制皆有尾。其母白帝,賜以名山,其後滋蔓,車曰蠻夷。武陵郡夷即盤瓠之種落也。”

傳說

高辛氏的時候,有個老年婦女住在王宮,患耳朵上的疾病已有一段時間了。醫生為她挑治,挑出一隻硬殼蟲,大小如同蠶繭。這老年婦女離開後,醫生把它放在瓠瓢中,再用盤子蓋住了它,不久這硬殼蟲就變成了一條狗,它身上的花紋有五種顔色,醫生便把它命名為“盤瓠”,并飼養它。

當時戎吳部落十分強盛,屢次侵犯邊境,君王便派遣将軍去讨伐,但總不能擒獲取勝。于是就向全國招募,如果有誰能取得戎吳将軍的首級,就賞金一千斤,分封給城邑一萬戶,還把國王的小女兒賜給他。後來盤瓠銜到一個人頭,叼到王宮門外。國王仔細察看,正是戎吳将軍的頭。國王問各位大臣:“對這件事怎麼處理呢?”各位大臣都說:“盤瓠是牲畜,不能給它做官,又不能給它娶妻。它雖然有功勞,也不要對它實施獎賞了。”國王的小女兒聽說了這件事,禀告國王說:“大王已經把我許諾給天下了。現在盤瓠叼着首級來了,為國家除去了禍害,這是上天使它獲得了這樣的成功,難道是狗的智慧和力量嗎?稱王的人看重諾言,稱霸的人講究信用,您不可以因為我輕微的身軀,而在天下人面前違背了公開的誓約,這是國家的災禍啊。”國王害怕了,因而聽從了她,讓小女兒跟從盤瓠。

盤瓠帶着國王的女兒登上南山,山上草木茂盛,沒有人的行蹤。于是國王的女兒就脫去華貴的宮廷服裝,梳成了奴仆的發髻;穿上了便于幹活的衣服,跟随着盤瓠登高山進深谷,最後在石洞中安居了下來。國王很悲傷,老是想念她,于是就派人前去察看尋覓,但老天總是刮風下雨,山嶺震動,雲層陰暗,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到達那裡。大概過了三年,國王的女兒便生了六個男孩和六個女孩。盤瓠死了以後,六對孩子自己互相結成配偶,成了夫妻。他們用樹皮紡織,用草籽的顔色來染色,喜歡穿象盤瓠毛色那樣有五種顔色的衣服,裁制的衣服都有尾巴。

後來他們的母親回去了,把這一切告訴了國王,國王派出使者去迎接那幾個男女,這次老天也不再下雨了。這些人衣服色彩斑斓,說起話來含混難辨,吃喝的時候總是蹲着,喜歡山野而厭惡都市。國王順從他們的意願,賜給他們名山大澤,把他們稱為“蠻夷”。

稱作蠻夷的這種人,外表看上去呆頭呆腦,實際上卻很聰慧機敏,他們安心于自己的鄉土風俗,看重舊有的道德習慣。因為他們從上天那裡禀受了特别的氣質,所以國王用不同平常的法律來對待他們:無論是種田的還是經商的,出入關隘都不需要交驗帛制憑證與符節,也不需要繳納租稅;凡是擁有城邑的君長,都賜給印信绶帶;他們的帽子用水獺皮做成,取義于他們和水獺一樣在江河中尋求食物。今天粱州、漢中郡、巴郡、蜀郡、武陵郡、長沙郡、廬江郡的蠻夷,都是這樣。他們把米飯和魚肉混在一起,敲着木槽叫喊着,用這樣的方式來祭祀盤瓠,這種風俗一直流傳到今天。所以現在的人還說:“露着大腿,系着短裙,是盤瓠的子孫。”

原文:

高辛氏,有老婦人,居于王宮,得耳疾,曆時,醫為挑治,出頂蟲,大如繭。婦人去,後置以瓠籬,覆之以盤,俄爾頂蟲乃化為犬。其文五色。因名盤瓠,遂畜之。時戎吳強盛,數侵邊境,遣将征讨,不能擒勝。乃募天下有能得戎吳将軍首者,贈金千斤,封邑萬戶,又賜以少女。後盤瓠銜得一頭,将造王阙。王診視之,即是戎吳。為之奈何?群臣皆曰:“盤瓠是畜,不可官秩,又不可妻。雖有功,無施也。”少女聞之,啟王曰:“大王既以我許天下矣。盤瓠銜首而來,為國除害,此天命使然,豈狗之智力哉。王者重言,伯者重信,不可以女子微軀,而負明約于天下,國之禍也。”王懼而從之。令少女從盤瓠,盤瓠将女上南山,草木茂盛,無人行迹。于是女解去衣裳,為仆豎之結,着獨力之衣,随盤瓠升山,入谷,止于石室之中。王悲思之,遣往視覓,天辄風雨,嶺震,雲晦,往者莫至。蓋經三年,産六男,六女。盤瓠死,後自相配偶,因為夫婦。織績木皮,染以草實。好五色衣服,裁制皆有尾形,後母歸,以語王,王遣使迎諸男女,天不複兩。衣服褊裢,言語侏(人離),飲食蹲踞,好山惡都。王順其意,賜以名山,廣澤,号曰蠻夷。蠻夷者,外癡内,安土重舊,以其受異氣于天命,故待以不常之律。田作,賈販,無關繻,符傳,租稅之賦。有邑,君長皆賜印绶。冠用獺皮,取其遊食于水。今即梁漢、巴蜀、武陵、長沙、廬江郡夷是也。用糁,雜魚肉,叩槽而号,以祭盤瓠,其俗至今。故世稱“赤髀,橫裙,盤子孫。”《搜神記》

族中廣泛流傳含有與苗、瑤相類的南蠻意識“盤瓠”傳說:新石器時代的高辛氏(即帝喾)時期,劉氏皇後夜夢天降婁金狗下界托生,醒來耳内疼痛,旨召名醫醫出一希奇美秀三寸長的金蟲,以玉盤貯養,以瓠葉為蓋,一日長一寸,身長一丈二,形似鳳凰,取名麟狗,号稱盤瓠,身紋錦繡,頭有二十四斑黃點。其時犬戎興兵來犯,帝下诏求賢,提出:能斬番王頭者以三公主嫁他為妻。龍犬揭榜後即往敵國,乘番王酒醉,咬斷其頭,回國獻給高辛帝。高辛帝因他是犬而想悔婚。盤瓠作人語說:“将我放在金鐘内,七晝夜可變成人。”盤瓠入鐘六天,公主怕他餓死,打開金鐘。見他身已成人形,但頭未變。于是盤瓠與公主結婚。婚後,公主随盤瓠入居深山,以狩獵和山耕為生。生三子一女,長子姓盤,名能,次子姓藍,名光輝,三子姓雷,名巨佑,女兒嫁給鐘智深(亦作“字”)。畲族人民世代相傳和歌頌始祖盤瓠的功績。盤瓠是畲族圖騰崇拜的物件。畲族先民以拟人化的手法,把盤瓠描塑成神奇、機智、勇敢的民族英雄,尊崇為畲族的始祖。

盤瓠是春秋時代一位曆史人物,在公元前744年的楚與盧戎戰争中,盤瓠殺敵立功、受封以及與公主結婚,是對曆史的真實記載。盤瓠傳說之所以能演變為神話,也正是圖騰标志使然。

文化

“盤瓠”傳說是具有神聖的民族起源的信仰,是畲族、瑤族、苗族等先民的圖騰崇拜,有共同的“氏族标記”。他們把“盤瓠”視為始祖和至高無上的尊神,确定了畲族一瑤族一苗族具有緊密的曆史聯系性。畲族的宗教信仰主要是祖先崇拜,而祖圖就是是畲族信仰的主要标志之一。

祖圖又稱“盤瓠圖”。畲族把有關始祖盤瓠的傳說畫在布上,制成約40幅連環畫式的圖像,代代相傳,稱為“祖圖”。畲族民間還有“高皇歌”,記述盤瓠王不平凡的經曆,歌頌其英勇殺敵、繁衍子孫的豐功偉績。畲族每年還定期舉行隆重的祭祀,族人共聚祠堂、懸挂祖圖,是早期原始社會中圖騰崇拜的殘迹。

“盤瓠”傳說隻是畲族文化的象征之一,它所形成的特色文化跟畲族的風俗習慣及生活方式有着很深刻的聯系。

畲族有自己的語言,屬漢藏語系苗瑤語族。沒有自己的文字,通用漢文。畲族住房多為茅草房和木結構瓦房,一般都有廳堂和左右廂房。

畲族婦女多穿大襟小袖衫,衣領袖口和右襟多鑲花邊。畲族婦女的“鳳凰裝”别具風格,在衣裳、圍裙上刺繡各種彩色花邊,多是大紅、桃紅夾着黃色的花紋,鑲繡的金絲銀線象征着鳳凰頸、腰和美麗的羽毛,金色腰帶象征着鳳凰尾巴,周身叮當作響的銀器象征着鳳凰的鳴叫。全套“鳳凰裝”一般作為畲族女子的嫁衣。

二月二“會親節”是畲族傳統節日之一。由于族支繁衍,子孫散于浙南、閩東各地,省親路遠,探親無期,便約定在每年春耕前的農曆二月二為“會親節”,迄今已有200多年曆史。節日中人們從四面八方雲集而來,訪親友、緻問候。入夜,約為信号的信炮淩空而起,一隊隊提燈遊村的人貫穿行于各個畲村,山谷裡禮炮齊鳴、煙花怒放。

每年農曆三月三是畲族的傳統節日,各家照例要蒸烏米飯,用來聚餐、贈友、祭祀祖先。烏米飯的做法是把野生植物烏樹葉搗碎煮汁,然後撈出,在汁中放入糯米,這樣做出的飯顔色烏黑,數日不馊,用豬油炒熱,香軟可口。

發祥地

盤瓠神話不僅在《風俗通義》、《搜神記》、《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等諸多古籍中有完整的記載,而且至今在中國南方的苗、瑤、畲等少數民族中廣泛流傳,且作為始祖或重要的圖騰崇拜。《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清《一統志》、《辰州府志》、《泸溪縣志》等均記載着盤瓠文化的發祥地為湖南泸溪。在瓦鄉人聚居區水流域的泸溪、沅陵、麻陽至今還流傳着盤瓠神話。

種考

盤瓠種,昔帝喾時患犬戎入寇,乃訪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吳将軍頭者,妻以少女。時帝有畜狗,名曰盤瓠。遂銜其将軍首而至,乃以女配之(杜氏《通典》曰:“按範《後漢史·蠻夷傳》皆怪誕不經。大抵諸家所序四夷,亦多此類,未詳其本出,且因而商略之。晔雲:‘高辛氏募能得犬戎之将軍頭者,購黃金千镒,邑萬家,妻以少女。’按黃金周以前為斤,秦以二十兩為镒。三代以前分士,自秦漢分人。又周末始有将軍之官。其吳姓,宜自周命氏,晔皆以高辛之代,何不詳之甚。又《宋史》:晔被收,後於獄中與諸甥侄書,自序雲:‘六夷諸序論,筆勢放縱,實天下之奇作。其中合者,往往不減《過秦篇》。嘗共比方班氏,非但不愧之而已。’按班、賈序事,豈複語怪,而晔纰謬若此,又何不減不愧之有乎。”)。盤瓠得女,負走入南山(在國之南,即五溪之中山),止石穴中。生六男六女,因自相夫妻。織績木皮,染以草實,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衣裳斑斓,語言侏離,其後滋蔓,号曰蠻夷。有邑君長,名渠帥曰“精夫”,相呼為姎徒(《說文》曰:“姎,女人自稱,姎我也。”烏朗反)。所居皆深山重阻,人迹罕至。長沙、黔中五溪蠻皆是也(一辰溪,二酉溪,三巫溪,四武溪,五沅溪)。秦昭王使白起伐楚,略取蠻夷,始置黔中郡。漢興,改為武陵郡(今武陵、澧陽、黔中、甯夷、盧溪、盧陽、靈溪、潭陽郡地皆是也)。歲合大人輸布一匹,小日二丈,是謂賨布(《說文》曰:“賨,南蠻賦。”之冬反)。

雖時為寇盜,而郡國讨平之。後漢光武建武二十三年十二月,武陵蠻精夫相單程等大寇郡縣。遣武威将軍劉尚發南郡(今江陵、巴東夷陵)、長沙(今長沙、衡陽、巴陵郡)、武陵(今陽、武陵、黔中郡地)兵萬馀人,乘船溯流,自沅水入武溪擊之(沅水出故且蘭東北,經靈溪、長沙、巴陵郡入洞庭通江也。武陵溪在今盧溪郡靈溪縣)。

尚輕敵深入,悉為所沒。又遣伏波将軍馬援将兵至臨沅(今武陵郡武陵縣,即漢臨沅縣地),擊破之。單程等饑困乞降,會援病卒,者宗均為置吏以司之,群蠻遂平。曆章、和、安、順四朝,累反叛,攻劫州郡,讨平之。永和初,武陵太守上書,以蠻夷卒服,可比漢人,增其租賦。議者皆以為可。尚書令虞诩獨奏曰:“自古聖王不臣異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其獸心貪婪,難率以禮。是故羁而綏撫之,附則受而不逆,叛則棄而不追。先帝舊典,貢稅多少,所由來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計其所得,不償所費。”帝不從。其冬,澧中、漊中蠻(水出今澧陽郡縣。漊音婁)果争布非舊約,遂殺鄉吏,舉種反。自後至桓、靈二帝,又累反叛,攻劫州郡,讨破之。蜀先主章武初,吳将李異屯巫、秭歸(今巴東郡縣),先主遣将軍吳班攻破之。於是武陵、五溪蠻夷相率響應(今黔中道謂之五溪)。

其後種落布在諸郡縣,居武陵者為五溪蠻,而宜都、天門、巴東、建平、江北諸郡蠻所居,皆深山重阻,人迹罕至焉。自晉劉、石亂後,諸蠻無所忌憚,故其族漸得北遷,陸渾以南,滿於山谷,宛、洛蕭條,略為邱墟矣。魏道武泰常八年,蠻王梅安率渠帥數千朝京師,求留質子,以表忠款。诏拜官,褒慰之。延興中,太陽蠻首桓誕(誕,元子,元誅,誕亡入蠻中,蠻推為主),擁河水以北,、葉以南八萬馀落遣使内附。孝文嘉之,拜誕征南将軍、東荊州刺史、襄陽王,後降為公。其後蠻首田益宗、雷婆思等俱率衆内屬。景明三年,魯陽蠻伯燕,四年,東荊州蠻樊素等反,俱讨平之。

永甯初,東京州表太守桓叔興前後招慰太陽蠻歸附者一萬七百戶,請置郡十六、縣五十。诏從之。叔興,誕子也。三年,梁遣兵讨江,破掠諸蠻,遣兵擊走之。

其後累遣将圍廣陵。楚城諸蠻,并為前驅。自汝水以南,蠻暴掠,連年攻讨,散而複合,其暴滋甚。又有冉氏、田氏、向氏者,落尤甚。馀則大者萬家,小者千戶,更相崇樹,僭稱王侯。屯據三峽,斷遏水路,荊蜀行人,至有假道者。周文略定伊,聲教南被,諸蠻畏服。武成初,文州蠻及冉令賢、向五子等叛,讨平之。隋置辰州以處蠻。唐置錦州、溪州、巫州、叙州,皆其地也。唐季,蠻酋分據其地,自署刺史。晉天福中,馬希範襲父業,據有湖南。溪州刺史彭士愁等,以溪、錦、蔣州歸馬氏,立銅柱為界。宋建隆四年,慕容延钊平湖湘,知溪州彭允林、前溪刺史田洪贇等列狀歸順,诏仍其官,父死則以其子繼之。太平興國二年,梅山洞蠻首領率衆寇劫商人,诏遣使招谕,猶寇暴不止,乃發潭州兵擊平之。

八年,溪、錦、叙、巫四州蠻相率詣辰州,願比内郡民輸租稅,诏不許。自後首領入貢不絕,每加賞賜存恤之。最大者曰彭氏。彭氏世有溪州,州有三,曰上、中、下,又有龍賜、天賜、忠順、保靜、感化、永順州六,懿、安、遠、新、給、富、來、甯、南、順、高州十一,總二十州,皆置刺史。而以下溪州刺史兼都誓主,十九州皆隸焉,謂之誓下州。誓下州将承襲,都誓主率蠻酋合議,子孫若弟、侄、親黨人當立者,具州名移辰州州為保證,申轄司以聞,乃賜敕告、印符,受命者隔江北望拜謝。州有押案副使及校吏,聽自補置。彭氏自允殊、文勇、儒猛相繼為下溪州刺史。天禧中,儒猛叛亡,辰州發兵捕之,執其子仕漢等歸京師,儒猛降,授仕漢殿直,處之西京,後辄遁歸。天聖初,以狀白辰州,自言父老兄亡,潛歸本道,願放還家屬。诏徙其家京師,舍以官第。未幾,儒猛言仕漢逃歸,引群蠻為亂,遣别子仕端等殺之。朝廷嘉其忠,降诏獎谕。自鹹平以來,始聽二十州納貢,歲有賜,蠻以為利,有罪則絕之。熙甯初,天子方用兵以威四夷,湖北提刑趙鼎言陝州洞酋刻剝無度,蠻衆願内附屬,辰州布衣張翹亦上書言南、北江利害,遂以章惇察訪湖北,經制蠻事。北江諸蠻隸辰州,在黔之西南,阻五溪,漢黔中地,為羁縻州三十六,而下溪州為大,彭氏世居之。南江諸蠻,自辰州達於長沙,各有溪峒,本唐郡縣。五代失守,諸酋分據其地,曰叙、曰峽、曰中勝、曰元,則舒氏居之;曰蔣、曰錦、曰懿、曰晃,則田氏居之;曰富、曰鶴、曰保順、曰天賜、曰古,則向氏居之。既經制,於是南江之舒氏、北江之彭氏、梅山之蘇氏、誠州之楊氏相繼納土,創立城寨,使之比内地為王民,置沅、誠二州。

元祐初,傅堯俞等言置二州以來,設官屯兵,費巨萬計,公私騷然,荊湖兩路為之空竭。乃廢誠州為渠陽軍,而沅州至今為郡。時朝廷方務休息,痛懲邀功生事者,廣西張整、融州溫嵩坐擅殺蠻人,皆置之罪。诏谕湖南、北及廣西路曰:“國家疆理四海,務在柔遠。頃荊湖、諸蠻近漢者無所統一,因其請吏,量置城邑以撫治之。邊臣邀功獻議,創融州道路,侵逼洞穴,緻生疑懼。朝廷知其無用,旋即廢罷;邊吏失於撫遏,遂爾扇搖。其叛酋楊晟台等并免追讨,諸路所開道路、創置堡寨并廢。”自後,五溪郡縣棄而不問。崇甯以來,開邊拓土之議複熾,於是安化上三州及思廣洞蒙光明、樂安洞程大法、都丹團黃光明、靖州西道楊再立、辰州覃都管罵等各願納土輸貢賦。又令廣西招納左、右江四百五十馀洞。宣和中,議者以為“招緻熟蕃,接武請吏,竭金帛、缯絮以其欲,捐高爵、厚以侈其心。開辟荒蕪,草創城邑,張皇事勢,僥幸賞恩。入版圖者存虛名,充府庫者亡實利。不毛之地,既不可耕;狼子野心,頑又莫革。建築之後,西南夷獠交寇,而溪洞之蠻亦複跳梁。士卒死於幹戈,官吏沒於王事,生民肝腦塗地,往往有之。

以此知納土之議,非徒亡益,而又害之所由生也。莫若俾帥臣、監司條具建築以來财用出入之數,商較利病,可省者省,可并者并,減戍兵,省漕運,而夷狄可撫,邊鄙可無患矣。”乃诏悉廢所置州郡,複祖宗之舊雲。崇甯初,改誠州為靖州。紹興初,監察禦史明橐言:“溪洞歸明官,應湖南邊郡及二廣皆有之。自崇觀以來,員數浸多,當時務要優恤,添差州郡指使及酒稅之類,本不取其才任,及諸州措置隘寨,阙人把拓,又令管押兵夫,而所管押者皆鄉民也。其歸明官,生長溪峒,初無愛民之意,亦不習朝廷法令,貪婪無厭,鞭笞摧辱,無所赴訴。

愬議者欲令帥臣措置适宜,既不緻歸明官失所生怨,亦無使遠民受害。”诏廣南、荊湖路帥臣措置以聞。隆興初,右正言尹言:“湖南州縣地界與溪峒蠻傜連接,以故省民與傜人交結往來,擅易田産,其間豪猾大姓規免稅役,多以産寄傜人戶下,内虧國賦,外滋邊隙。省地與傜人相連,舊有界至者,宜诏湖南帥臣遣吏親詣其處,明立封。自今不許省民将田産典賣與傜人,及私以産業寄隐。若已前賣入傜戶,難以行改追,止令置籍。如傜人願退還省地田産者,縣以官錢代還之。仍委曲榜谕。”從之。嘉泰三年,湖南安撫趙亮勵言:

“湖南九郡皆與溪峒相接,其地闊遠,南接二廣,北連湖右,其人狼子野心,不能長保其無事。或因饑馑,或因怨,或因劫掠,或至殺傷,州縣稍失堤防,則不安巢穴,越界生事。為今日計,莫若先事選擇土豪為傜人所信服者為總首,以任彈壓之責,潛以馭之。凡細微争鬥,止令總首彈壓開谕勸解,自無浸淫之患。蓋總首者語言嗜好,皆與之同,朝夕相接,婚姻相通,習知其利害,審察其情僞。而其力足以惠利之,每遇饑歲,則籴粟以赈其困乏,傜人莫不感悅而聽從其言。若先借補名目,使得藉此以榮其身,而見重於鄉曲,彼必自愛惜而盡忠於公家。如此則傜民之衆可坐以制之。然亦須五年,彈壓委有勞效,然後正補以所借之官。所捐者虛名,所得者實利,安邊之策,莫急於此。”诏令本路諸司,相度條具。諸司言“趙亮勵所言,謂以蠻傜治蠻傜,其策莫良。宜诏本路監司遵守。”從之。

嘉定初,柳州黑風峒傜人羅世傅出掠省地,飛虎統制邊甯戰沒,遂為江西湖南之擾。明年,知隆興府趙希怿、知潭州史彌堅同共招降之。二年,李元砺、羅孟二又率衆犯江西,攻破龍泉縣,知隆興府王居安擒獲之。七年,臣僚言:

“夫熟戶、山傜、峒丁有田不許擅鬻,頃畝多寡,山畲闊狹,各有界至,任其耕種,但以丁名系籍,每丁量納課米三鬥,悉無其他科配。熟戶、山傜、峒丁樂其有田之可耕,生界有警,極力為衛。蓋欲保守田業也。近年以來,生界傜、獠其沒省地,而州縣無以禁者,皆繇不能遵守良法,有以緻之。夫溪峒之專條,山傜峒丁田地,不許與省民交易,蓋慮其窮困,而無所顧藉,不為我用。今州郡謾不加恩,山傜、峒丁有田者悉聽其與省民交易,但利牙契所得。而又省民得田,輸稅在版籍常賦之外,可以資郡帑泛用,而山傜、峒丁之米挂籍自如,催督嚴峻,多不聊生,往往奔入生界。溪峒受顧以贍口腹,或為鄉導,或為徒伴,引惹生界,出沒省地,駸駸不已,為害甚大。宜明敕湖廣監司行下諸郡,凡屬溪峒山傜、峒丁田業,不得擅與省民交易,犯者以違制論。仍歸其田,庶山傜、峒丁有田可耕,不緻妄生邊釁,實綏靖遠民之良策。”從之。

石湖範氏《桂海虞衡志》:“傜本盤瓠之後。其地山溪高深,介於巴、蜀、湖、廣間,綿亘數千裡,椎髻足,衣斑斓布褐。名為傜而實不供征役,各自以遠近為伍,以木葉覆屋,種禾、黍、粟、豆、山芋,雜以為糧。截竹筒而炊,暇則獵食山獸以續食。嶺蹬險厄,負戴者悉著背上,繩系於額,偻而趨。俗喜雠殺,猜忍輕死。又能忍饑行鬥,左腰長刀,右負大弩,手長鎗,上下山險若飛。兒始能行,燒鐵石烙其跟蹠,使頑木不仁,故能履棘根枿而不傷。兒始生,秤之以鐵如其重,漬之毒水,兒長大,其鋼以制刀,終身用之。試刀必斬牛,仰刃牛項下,以肩負刀,一負即殊者,良刀也。弩名偏架弩,随跳躍中,以一足蹶張,背手傅矢,往往命中。鎗名掉鎗,長二丈馀,徒以護弩,不恃以取勝。戰則一弩一鎗,相将而前。執鎗者前卻不常以衛弩,執弩者口銜刀而手射人。敵或冒刃逼之,鎗無所施,弩人釋弩,取口中刀奮擊以救。度險,整其行列退去,必有伏弩,土軍弓手輩與之角技藝,争地利,往往不能決勝也。歲首祭盤瓠,雜揉魚肉酒飯於木槽,扣槽群号為禮。十月朔日,各以聚落祭都貝大王,男女各成列,連相攜而舞,謂之'踏傜'。意相得,則男咿嗚躍之女群,負所愛去,遂為夫婦,不由父母。其無配者,俟來歲再會。女二年無所向,父母或欲殺之,以其為人所棄雲。樂有盧沙铳鼓胡盧笙竹笛之屬。其合樂時,衆音競哄,擊竹筩以為節,團栾跳躍叫詠以相之。歲暮,群操樂入省地州縣,扣人門乞錢米酒炙,如然。傜之屬桂林者,興安、靈川、臨桂、義甯、古縣諸邑,皆迫近山。傜最強者曰羅曼傜、麻園傜,其馀如黃沙甲、石嶺屯、褒江、贈腳、黃村赤水、藍思、巾江、江、定花、冷石、白面、黃意、大利、小平、灘頭、丹江、閃江等傜不可勝數。山谷間稻田無幾,天少雨,種不收,無所得食,則四出犯省地,求鬥升以免死。久乃玩,雖豐歲猶剽掠。沿邊省民與傜犬牙者,風聲氣習,及筋力技藝略相當,或與通婚姻、結怨仇,往往為傜鄉導而分鹵獲。傜既自識徑路,遂數數侵轶邊民,遂不能誰何。攻害田廬,剽粟牛畜,無歲無之。踉蹡篁竹,飄忽往來,州縣覺知,則已趠入巢穴,官軍不可入,但分屯路口。山多蹊,不可以遍防,加久成勞費。又傜人常以山貨、沙闆、滑石之屬,竊與省民博鹽米。山田易旱乾,若一切閉截,無所得食,且冒死突出,為毒滋烈。沿邊省民,因與交關,或侵負之與締仇怨,則又私出相雠殺。餘既得其所以然,乾道九年夏,遣吏經理之,悉罷官軍,專用邊民,籍其可用者七千馀人,分為五十團,立之長副,階級相制,毋得與傜通,為之器械、教習,使可捍小寇,不待報官。傜犯一團,諸團鳴鼓應之,次告谕近傜,亦視省民相團結,毋得犯法,則通其博易之路,不然絕之。彼見邊民巳結,形格勢禁,不可輕犯,幸得通博買,有鹽米之利,皆驩然聽命。最後擇勇敢吏,将桑江歸順五十二傜頭首深入生徑,羅曼等洞尤狠戾,素不賓化者,亦以近傜利害,谕之悉從,乃為置博易場二,一在義甯,一在融州之榮溪。天子誕節,首領得赴屬縣與宴。諸傜大悅,伍籍遂定,保鄣隐然。萬一遠傜弗率,必須先破近傜,近傜欲動,亦須先勝邊團,始能越至城郭,然亦難矣。既數月,諸傜團長袁台等數十人詣經略司谒謝,悉紫袍巾裹橫梃,犒以銀碗采絁鹽酒,勞遣之。又各以誓狀來,其略雲:某等既充山職,今當钤束男侄,男行持棒,女行把麻,任從出入,不得生事者,上有太陽,下有地宿;其翻背者,生兒成驢,生女成豬,舉家滅絕;不得翻面說好,背面說惡;不得偷寒送暖,上山同路,下水同船;男兒帶刀同一邊一點,一齊同殺盜賊,不用此款者,并依'山例','山例'者誅殺也。蠻語鄙陋,不欲沒其實,略志於此。餘承乏帥事二年,諸傜無一迹及省地,遂具以條約上聞。诏許,遵守行之。"夷犯秦,輸清酒一。」夷人安之。

參考資料

[1] 在湘南,遇見一群藍姓、說客家話、愛幹淨的畲族人|湖湘地理 · 今日頭條[引用日期202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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