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女國

東女國

公元六、七世紀出現的部落群體及地方政權
東女國是公元六、七世紀出現的部落群體及地方政權,是昌都地區及整個藏族曆史上重要的文明古國。《舊唐書》卷197《南蠻西南蠻傳》記載:“東女國,西羌之别種,以西海中複有女國,故稱東女焉。俗以女為王。東與茂州、黨項接,東南與雅州接,界隔羅女蠻及白狼夷。其境東西九日行,南北二十日行。在大小八十餘城,其王所居名康延川,中有弱水南流,用牛皮為船為渡。”東女國文化最突出的特點之一,就是以女性為中心和女性崇拜的社會制度。[1]
  • 中文名:東女國
  • 外文名:
  • 别名:
  • 時間:公元六、七世紀
  • 記載:《舊唐書》
  • 文化特點:女性為中心拜的社會制度

考證

據任乃強先生考證,“康延川”即今昌都一帶,“弱水”即今之瀾滄江,所謂“大小八十餘城”,謂其國轄有八十餘“縱”(Rdsong),即農業聚邑。大抵而言,“昌都、察雅、類烏齊、八宿、察龍、鹽井、門空、貧台,北至隆慶,西至丹達山之地,皆舊東女國境”。可知東女國東與茂州(今四川茂汶一帶)交界,東南與雅州(今四川雅安一帶)交界,包括了今四川阿壩茂汶以西,甘孜州的巴塘、理塘(白狼夷故地)以北及整個昌都地區,範圍十分廣大。由于女王居于昌都一帶,可知東女國是以昌都為政治、經濟中心的。

東女國時期,昌都地區及四川西北藏區已有較發達的文明。當時東女國人口4萬餘戶,勝兵1萬餘人,散布于山谷之間的八十餘座聚邑之中,所居之處均築“重屋”,即碉房:一般民衆所住的為上下六層,而女王所居則有九層,這表明了東女國高超的建築水平。東女國還使用文字處理,“文字同于天竺”;盛行曆法,“以十一月為正”,即以十一月為一年之始。

風俗

東女國還有着占蔔之風和獨特的喪葬制度。《舊唐書》稱:“其俗每至十月,令巫者赉楮詣山中,散糟麥于空,大咒呼鳥。俄而有鳥大如雞,飛入巫者之懷,因剖腹而視之,每有一谷,來歲必登;若有霜雪,必多災異。其俗信之,名為鳥蔔。”此為東女國盛行鳥蔔之俗的記載。“其居喪,服飾不改,為父母則三年不栉沐”,這可能是吸收了内地漢文化的因素,“貴人死者,或剝其皮而藏之,内骨于瓶中,糅以金屑而埋之”。這是二次葬,而“國王将葬,其大臣親屬殉死者數十人”。則表示東女國仍有殘酷的人殉制度。

服飾

東女國還有服飾尚青及赭面之俗。《舊唐書》雲:“其王服青毛绫裙,下領衫,上披青袍,其袖委地。”皆以青色為美,而男子“以青塗面”,即尚青,又赭面。

外交

東女國與唐中央政府保持了友好關系。

早在隋朝時,東女國就與隋朝政府有使者往來。唐高祖武德年間,東女國湯滂氏遣使貢方物。唐太宗時曾降玺書以示慰撫。武則天時,冊拜東女國斂臂為左玉钤衛員外将軍,賜以瑞錦制蕃服,東女國使者亦多次來朝。後來,吐蕃強大,統一了青藏高原,東女國成為吐蕃政權的一部分,“其部落,大者不過三二千戶,各置縣令十數人埋之。土有絲絮,歲輸于吐蕃”。東女國舊部又接受唐朝賜予的絲帛,成為内地與吐蕃進行絲綢貿易的中間商。

文化

東女國雖亡,但其文化卻為吐蕃所吸收,成為吐蕃文化暨藏族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從吐蕃的一妻多夫習俗、婦女享有較高地位、鳥蔔、赭面之俗、建築技術與喪葬制度等方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二者的傳承關系,而民族學調查則表明至今川藏地區仍殘存有東女國文化因素。今四川藏區的嘉戎藏族,仍信奉對木爾多(dmu-rdo)神山的古老崇拜。

木爾多神山是木爾多和斯巴嘉爾木(srid-pa-rgyal-mo)的聖山。而所謂“木”(mo)在藏語中一般指女性。“嘉爾木”意即女王、後妃或神妃,“斯巴嘉爾木”即衆生之女王。通過民族學、語言學等多方面的調查及研究,格勒博士指出,嘉戎地區在古代存在過以女性為中心,或以女性為王(首領)的女性崇拜時代,“嘉爾木”之稱應該就是唐代藏族人民對“東女國”的稱呼。

1997年本課題組在昌都地區實地調查中了解到,昌都地區至今仍有許多與女性崇拜有關的痕迹,如昌都縣有一個名為“嗄唐木”的地方,當地居民在房頂安放一個男性性器狀物的習俗及對“屑格木”神山的傳統看法,均是東女國女性崇拜文化在當地居民意識中的遺留。

記載

史書記載

《舊唐書》卷197《南蠻西南蠻傳》:“東女國,西羌之别種,以西海中複有女國,故稱東女焉。俗以女為王。東與茂州、黨項接,東南與雅州接,界隔羅女蠻及白狼夷。其境東西九日行,南北二十日行。在大小八十餘城,其王所居名康延川,中有弱水南流,用牛皮為船為渡。”

其他記載

《神異記》:東女國,西羌别種,俗以女為王。(“王”原作“土”,據明抄本改)與茂州鄰,有八十餘城。以所居名康延州。中有弱水,南流,用牛皮為船以渡。戶口兵萬人,散山谷,号曰賓就。有女官,号曰高霸,平議國事。在外官僚,并男夫為之,五日一聽政。王侍左右女數百人。王死,國中多斂物,至數萬。更于王族中,求令女二人而立之,大者為大王,小者為小王。

大王死,則小王位之,或姑死婦繼。無墓。所居皆重屋,王至九重,國人至六層。其王服青毛裙,平(“平”原作“下”,據明抄本改)領衫,其袖委地。以文錦為小髻,飾以金耳垂珰。足履素靴。重婦人而輕丈夫,文字同于天竺。

以十一月為正,每十月,令巫者赍酒肴,詣山中,散糟麥于空,大咒呼鳥。俄有鳥如雉,飛入巫者之懷,因剖腹視之,有谷,來歲必登。若有霜雪,必有大災。其俗名為鳥蔔(“鳥蔔”原作“鳥上”,據《新唐書》卷二二一上改)。人死則納骨肉金瓶中,和金屑(“屑”字原空缺,據明抄本補)而埋之。

翻譯:

東女國是西羌族的一支,她們的風俗是女人當國王。東女國與我國的茂州相鄰,國内有八十多座城,她們把女王所住的地方命名為康延州。國内有條弱水河,是向南流的,那裡的人用牛皮做船來渡河。百姓和士兵共一萬人,散居在山谷間,把這叫作“賓就”。她們設有女官,号稱“高霸”,是商量讨論國家大事的。外地官員。則是由男子擔任。

國王五天上朝一次,聽取臣下的意見,處理國家大事。國王有女侍從數百人。國王死了,國内百姓大多要貢獻财物,合起來可達數萬。還要在王族中找出兩位美好的女子立為國王,年歲大的當大國王,年歲小的做小國王。大國王死了,小國王就登上大國王的位置,或者婆婆死了兒媳婦繼承。死後沒有墳墓。

人們住的都是樓,國王的樓達九層,百姓達到六層。他們的國王穿青色毛裙,平領的衣衫,衣袖都長長地拖在地上,她們以有花紋的錦紮成小發髻,耳朵垂上裝飾着耳墜兒,腳上穿着白靴。國中重視婦人,而輕視男人。

文字跟印度一樣,她們以十一月為正月,每到十月令巫師送酒肴到山裡去,還把碾碎的麥子散向空中,大聲禱告呼喚鳥。不一會兒,就有一隻像野雞的山鳥飛到巫師的懷裡,于是剖這隻鳥的肚子,如果看到肚子裡有谷粒。那麼來年一定是好年頭;如果裡面是霜雪,就一定有大的災難,她們稱這種做法為“鳥蔔”。這個國的人死後,就把骨頭和肉裝入金瓶中,和上金屑然後埋入土中。

王城遺址

2013年5月20日至24日,由中國著名佛教考古專家、原龍門石窟研究所所長溫玉成教授帶隊的考古學專家一行,在阿壩州金川縣确認該縣馬爾幫鄉獨足溝村境内的一處古城遺址為東女國王城遺址。

古城遺址建在三座山頭構成的大鵬鳥形狀的大山西側,由多層台地組成,有規模、有布局。樹林掩蓋下用石頭壘砌的城牆若隐若現,最寬處達4米。一座隻剩下部分殘牆的古碉樓,附近還分布着一些白塔遺址。城牆圈定的範圍内,除了有寺廟、白塔遺迹外,還有房屋廢墟以及馬道等。

“遺址位于葫蘆形狀的深山縱谷中,就地勢而言,無論哪個時期的當政者都會看上這樣的地方,可以滿足居住和防禦的需要。在古城遺址所在的高處平台上,周圍都有城牆遺迹和人類活動的痕迹。”清華大學教授李靜傑說,綜合判斷,該處遺迹有可能是東女國王城所在地,不過還需更加嚴謹的考古發掘才能充分證明。

4月15日至17日,佛教考古專家溫玉成在對王城遺址踏查中,現場收集到了鈞瓷瓷片、青花瓷瓷片、孔雀綠瓷片等,另外還有陶土燒制的佛龛裝飾蓮花瓣、龛柱等構件。溫玉成教授稱,2010年開始,自己就走遍了四川、青海和雲南等地藏區,金川古城遺迹是其找到的規模最大的遺迹。1997年10月河南省偃師縣出土的《郭虛己墓志》碑文中明确提到,有羌豪董哥羅者屢懷反複,因此朝廷特派郭将軍清剿,西山安定下來,接下來破了千碉城,又滅了摩彌、拙壩。因此可以判斷,西山是西山,八國是八國。

“東女國是一個廣泛的概念,其活動範圍在大渡河沿岸的阿壩州金川縣、甘孜州丹巴縣等地區。”溫玉成表示。“此次全程參與了古城遺址的考察,從考古學的角度講,該處遺迹是全國第三次文物普查後的重要發現。”中央民族大學教授馬沙說,該古城遺址還需與文物部門一起進行更深的挖掘,以更多的考古文物來證實。

“王城遺址在金川縣馬爾幫鄉獨足溝村被發現,該處小地名叫‘華西壩’,其實這是藏語‘卡西巴’的譯音。根據藏文史料記載,東女國國王将四個兒子分封在女王宮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部落中,而這四個部落的王則是嘉絨十八土司的源流。”藏族學者李茂說,自己從事嘉絨文化研究多年,根據其掌握的藏漢史料判斷,該處古城遺迹應該就是東女國的王城。

阿壩州金川縣東女國王城遺址的發現,為進一步探索“西山-八國”的曆史地理邁出了堅實的一步,也是藏羌民族文化走廊資料的重要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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