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先覺

方先覺

國民革命軍二級上将
方先覺(1903年-1983年),字子珊。抗日愛國将領,國民革命軍二級上将。安徽省蕭縣人。1926年畢業于黃埔軍校第3期步兵科。後又入黃埔軍校高教班第2期、陸軍大學乙級将官班第4期受訓。此後,他相繼參加北伐戰争、中原大戰和圍剿紅軍等軍事行動。常德會戰中率第十軍援救被日軍圍困的常德但未成功。衡陽保衛戰中指揮第十軍面對日軍重兵圍攻,堅持防守47日,直打得部隊彈盡糧絕、城内廢墟一片。援軍卻如常德會戰一樣久久不至。絕境之下,方先覺在日軍答應不傷及第10軍剩餘官兵的條件後向日軍投降。後在他人幫助下,成功逃回重慶。抗戰勝利後參加内戰,曆任任福州綏靖公署副主任、第22兵團副司令官、第1編練司令部副司令官、東南軍政長官公署高參等職。1949年底去台灣。1968年退役後因其衡陽投敵的事被屢次抨擊,遂出家為僧。1983年3月3日在台北病逝。其遺着有《子珊行述》、《衡陽堅守戰回憶》。
    别名:子珊 出生地:今安徽省宿州市埇橋區解集鄉 主要成就:長沙會戰、衡陽保衛戰 中文名:方先覺 籍貫:江蘇蕭縣(今安徽宿州) 性别:男 民族:漢族 國籍:中國 出生年月:1905年 去世年月:1983年 職業:陸軍中将 畢業院校:中國國民黨陸軍軍官學校第三期 代表作品:《子珊行述》、《衡陽堅守戰回憶》 最高職務:第一軍團中将副司令官 時任職銜:第十軍中将軍長 獲勳時間:1945年2月19日 勳章:青天白日勳章、三等雲麾勳章

人物生平

方先覺,字子珊。1905年11月22日(清光緒三十一年十月二十六)出生于江蘇省蕭縣第十區(今安徽省蕭縣)方家寨的一戶鄉紳世家。父名為寶,清末秀才,母康氏,育有兄弟五人,方先覺排行第三。他自受到良好家教,并得私塾啟蒙,受到了儒教思想的熏陶。

1917年9月考入縣立第四高等小學,三年後考入南京中學,并立志成為一名律師。1924年9月,方先覺在考入上海法政大學法律系後接觸到了三民主義,并逐漸萌生了革命思想。時黃埔軍校以一期畢業生王仲廉為招生委員赴上海秘密招生,方先覺得此消息後遂決定投筆從戎。

1925年1月,方先覺經過考試成為了軍校第三期入伍生總隊第1營的一名入伍生。時總隊長王懋功,總隊附張治中,第1營營長則是今後成為方先覺老長官的陳繼承。在經過半年的入伍生訓練之後,方先覺升為正式軍校學生,編入步兵第2大隊(大隊長陳複)第5隊(代隊長李強)。值得一提的是,在同隊同學中方先覺最早晉階為軍長,其餘官至将軍的還有陳希平、孫啟人、夏季屏、高緻嵩、張廷玉等人。

1925年11月,軍校的一名軍需因貪污夥食費,導緻學生餐飲質量大幅下降。方先覺知道後,當時便帶着幾名同學将該軍需暴打一頓,以出胸中惡氣。由于他以下犯上,事後經校方處置,決定開除其學籍,其他參與學生則保留學籍,留校察看,而此時離軍校畢業僅剩一個月了。方先覺的盲目行事使他失去了學籍,一年寒窗苦讀,臨頭來卻一無所有,換做别人自然接受不了。但方先覺并沒有因此服輸,即使不要這個學籍,他也要在軍中幹出一番事業。

方先覺在同學的幫助下到第3師(師長)第9團(團長衛立煌)偵察隊當了一名少尉見習官,見習期滿後改任中尉排長。第3師是一支舊粵軍改編而來的部隊,戰鬥力不強,國民革命軍誓師北伐時,這個師奉命留駐梅州市梅縣區、興甯,維護地方治安。由于方先覺進入這個師後,能深入了解士兵疾苦,關鍵時能施以援助,所以在部隊中很受士兵擁護。

1926年8月,方先覺得到團長衛立煌的推薦,被調到第1軍(軍長何應欽)憲兵第3連擔任上尉連長。三個月後又被調到第20師(師長錢大鈞),擔任補充團(團長盧權)第3營第9連上尉連長。1927年5月,第20師補充團改稱新編第1師第1團,第9連也随之改為該師第1團第3營第9連,方仍任連長。

1927年8月1日,周恩來、賀龍、葉挺等率部在南昌舉行起義,随後率軍南下。國民黨反動派為鎮壓起義軍,于9月26日将留駐廣東的第20師和新編第1師合編為第32軍,以錢大鈞為軍長統一指揮參加戰鬥。時新編第1師師長由蔡熙盛接任,方先覺則被提拔為第3營少校營長。

32軍的成立後,方先覺即随部隊向起義軍據守的三河壩發起猛烈進攻。10月1日,新編第1師和第20師相互配合開始強渡韓江,但幾次強攻都被起義軍擊退。3日,方先覺所在的第1團在濃霧的掩護下偷渡韓江成功,随後掩護後繼部隊渡江,并對起義軍占據的主陣地筆枝山發起猛烈進攻,于入夜後全部占領三河壩。這次戰鬥,是方先覺在軍校畢業近兩年後所面臨的第一次正規作戰。

1928年2月新編第1師改稱第69師,方先覺所在的部隊改稱第205團(團長賀光謙)第3營,方仍任營長。同年4月,方随軍移駐上海,仍舊執行擔負地方治安的任務。同年8月,第69師被縮編為第3師(師長錢大鈞)第8旅(旅長蔡熙盛),方改任第15團(團長賀光謙)第1營少校營長,并随軍移駐蘇州。

1929年1月,蔣中正暗訪蘇州駐軍時,發現多名主官擅離職守,勃然大怒之下将該部師團以上正職軍官全部撤職,其他涉及人員嚴厲處罰。方先覺在這次變故中仍任原職,他的團長則改由軍校一期生許永相擔任。錢大鈞離開部隊後,中央以毛炳文接替,但毛氏并非黃埔軍校教官,且與軍校生無任何淵源。反到是副師長陳繼承,當過軍校教官,深受第3師中下級軍官擁護。于是在旅長李玉堂、團長蔣超雄、許永相等黃埔生的抵制下,毛氏被迫離部,陳繼承名正言順的接掌了第3師師長的帥印。同年11月粵桂戰争爆發時,方先覺随部開赴廣東三水,配合友軍抵禦桂軍的侵犯,并順利完成作戰任務。

1930年2月,方先覺曾經的上級——第9團團長衛立煌來電請其去第45師任職。對于這位曾對其有知遇提攜之恩的老上級的邀請,方欣然接受。同年4月,方抵達駐防蚌埠的第45師師部報道,并被衛立煌任命為第134旅(旅長李樹森)第269團第1營少校營長。中原大戰爆發後,方一度于6月随部移駐歸德,接替友軍防務。

10月戰事結束,第45師又回駐蚌埠。1931年6月28日第45師奉命改稱第10師,方先覺所在的部隊也随之改番号為第30旅(旅長李樹森)第59團第1營,方仍任營長。這個時候,軍委會拟将第10師按照軍校教導師的德式教育方式來訓練,便調教導第1師副師長白兆琮來第10師任副師長。白氏到任後立即開辦一個幹部訓練班,他準備從軍官入手,逐步訓練第10師官兵。方先覺有幸進入這個班,并接受了新穎的德式操練,這對他今後能将預備第10師乃至第10軍訓練成戰鬥力強勁的部隊有着直接影響。

1931年10月第10師獨立旅擴編為第83師(師長蔣伏生),方先覺被調升為第83師補充團(團長陳孝強)中校團附。1932年1月淞滬抗戰爆發後,第83師被緊急調往浙江下浦布防,以備日軍南下。6月,第83師奉命開赴湖北花園、孝感集結,并于同年8月間投入到對紅軍鄂豫皖根據地第四次圍剿的作戰中。方先覺所在的補充團在這次進攻中作為預備隊使用,曾配合友軍第10師攻占黃安、金家寨等地。9月,方又随部投入到追擊撤離鄂豫皖蘇區的紅軍作戰之中。10月20日,方先覺随部開赴随縣休整。

1933年3月日軍侵犯我國熱河時,方先覺随第83師北上參戰。4月25日黃昏,第83師接替南天門中央陣地。從26日日軍發起猛烈進攻開始,方先覺在陣地上浴血奮戰堅守不退,于28日因受重傷而離開前線,被送往北平醫院救治。方先覺傷愈後又于12月随83師南下進攻在福建自立政府的第19路軍。仙遊一戰,方身先士卒,突破敵軍張君嵩部防線,受到了師長劉戡的嘉獎。福建事變平息後,方随部長駐福建泰甯。

1935年6月17日,方先覺被叙任為陸軍步兵少校。10月入中央軍校高等教育班第四期學習。1936年8月畢業後調往第3師(師長李玉堂)補充團擔任上校團長。由于方對補充團實施的德式訓練成績名列全師之首,逐漸得到了李的器重。10月2日,方先覺晉任為陸軍步兵中校。

1937年7月抗戰全面爆發,第3師奉調上海參戰。方先覺的補充團于1937年10月中旬抵達上海,奉命配合友軍第36師擔負蘇州河南岸防務,11月5日起于虹橋機場至七寶鎮一線構築防禦工事,同時奉命收攏從前線潰退的敗兵。11月9日方團随部撤離戰場,開赴蘇州以北集結,旋調往漢口休整。1938年1月方先覺調任第9旅(旅長胡蘊山)第16團上校團長。

5月,方團随部調往第5戰區,在邳縣以東、郯城西南地區阻擊日軍,後又調到徐州以西掩護戰區主力後撤。6月8日軍委會以第3師為基礎組建第8軍,師長李玉堂升任第8軍軍長,方先覺也随之升任第3師(師長趙錫田)第9旅(旅長胡蘊山)上校副旅長,時第9旅擔負九江防務。7月24日,方先覺随部擔負鴉雀山陣地的守備任務,以掩護友軍第27軍團側翼。25日,日軍對第9旅陣地發起猛烈進攻,方于前線指揮作戰時接連三處負傷,遂被送往野戰醫院救治。

1938年10月方先覺傷愈歸隊。這個時候,曾在第3師任職的老團長蔣超雄緻電李玉堂(已升任第8軍軍長),請其派遣幹部前往新組建的預備第10師,李遂推薦了二十餘人前往預10師。方先覺在這次調動中被提升為預10師少将副師長。預備第10師由浙江省保安部隊改組而成,戰鬥力較差,蔣超雄在接任師長後決心徹底整頓這支部隊。

方先覺到任後,再次發揮其訓練特長,他針對部隊軍官素質差、部隊戰鬥力弱的情況,在蔣超雄的支持下對部隊進行了大幅度改組。首先他将部隊裡連以上軍官逐次替換為受正規軍事教育的軍校畢業生和有作戰經驗的傷愈士官,随後對部隊施以德式操練,加緊訓練嚴整軍紀,使全師面貌大為改觀。同時他還建議師部設立軍樂隊,以豐富部隊官兵的業餘生活。

1939年3月南昌淪陷後,駐防于撫河東岸的預10師奉命策應友軍反攻南昌。4月21日,副師長方先覺親率所屬第28團(團長葛先才)在贛江以東發起進攻,并于24日攻占西涼山,完成作戰任務。四天後,方将防務移交友軍後撤回原防。同年12月,預10師參加冬季攻勢,并在青陽與貴池間的陳家大山與日軍展開了激烈的争奪戰。當時師長蔣超雄決定将部隊分成兩路搶占山頭,其中左路由蔣親自指揮,右路由方指揮。

12月16日入夜,預10師按照原計劃實施進攻,方先覺率領的右路部隊成功奪取了陳家大山右側高峰,但由于左路進攻失利,緻使右翼受到日軍威脅,方先覺指揮所部在陣地堅守五晝夜,因損失過重被迫放棄陣地,退往歙縣整補。戰後,師長蔣超雄被追究責任撤職查辦,由方先覺升任師長(副師長盧雲光,參謀長孫明瑾,第28團團長葛先才,第29團團長李绶光,第30團團長田琳)。

1940年5月,預10師編入新組建的第10軍序列,并開赴湖南沅陵整訓。一年後長沙會戰爆發,預10師奉命于9月開赴長沙東以北的金井布防,以阻擊進犯之日軍。9月25日淩晨,剛剛在前一天深夜抵達戰場的預10師遭到日軍第3師團一部的猛烈進攻。方先覺指揮所部頑強阻擊,但在日軍優勢火力的猛烈轟炸下損失慘重,戰至26日,預10師傷亡近半,第30團陣地被日軍突破。與此同時,第10軍所屬其餘兩師陣地也先後被日軍突破,軍長李玉堂被迫下令所屬各部撤往榔梨市集結。第二次長沙會戰結束後,軍委會追究金井失守的責任,李玉堂被撤職查辦,方先覺受記過處分,所屬第30團團長田琳也因丢失陣被撤職。

1941年12月日軍第三次向長沙進犯,預10師被列入了固守長沙部隊的序列之中。12月30日,方根據第10軍軍部制訂的作戰方案,率部開赴長沙城南構築防禦工事。他在召開師部會議時先表達了固守長沙的決心,随後決定将師部放在妙高峰南城牆後,以所屬第29團構築三個堅固據點擔負一線防務,第30團為二線預備隊,第28團則擔負南城牆防務。

1942年1月1日上午八時,日軍第3師團以所屬兩個聯隊的兵力向第29團陣地發起猛烈進攻。第29團在團長李绶光的指揮下頑強抵抗,戰至下午十八時陣地被日軍突破,該團團附曾友文殉職,第1營幾乎全部殉國。日軍師團長高橋多賀二見有進展,又投入了一個大隊的兵力企圖擴大戰果,第29團陣地岌岌可危。方先覺在得知第29團面臨危機後,決定将二線部隊第30團投入戰鬥。剛接任30團團長的葛先才于二十二時在炮兵火力的掩護下發起進攻,接連收複軍儲庫、邬家山兩處陣地,并殲滅日軍一個大隊,擊斃其大隊長加藤素一。

就在第30團殲滅日軍加藤大隊時,坐鎮師部的方先覺接到了來自第9戰區司令長官薛嶽的電話。薛詢問方師陣地能守幾天,方回答能守一個星期。薛嶽接着問如何守,方回答到:“第一線守兩天,第二線守三天,第三線守兩天”。方在等待薛嶽挂下電話後,動筆寫下了遺囑,以示其堅守陣地的決心。遺囑寫完後,方要副官主任張廣寬将遺囑交付其家屬。但張在私自拆閱之後決定将這份遺囑公開宣傳,以激勵守軍官兵誓死禦敵。于是在第二天,《長沙日報》以頭版大标題——“方師長誓死守土,予立遺囑”為題,将遺囑全文刊登。該遺囑内容如下:

蘊華吾妻:此次我軍奉命固守長沙,任務重大,長沙的存亡,關系抗戰全局的成敗,我決心以身殉國,設若戰死,你和五子的生活,政府自有照顧。務令五子皆能大學畢業,好好做人,繼我遺志,報效黨國,則我含笑九泉矣。希吾妻勿悲!夫子珊。民國三十一年元旦。

日軍在1月1日的進攻失敗後,又在2日和3日接連發起猛烈進攻。面對日軍的淩厲攻勢炸,一線守軍兩個團遭到慘重損失,陣地接連丢失。葛、李兩團在退到長沙城南門外的修械所高地後,終于将日軍擊退。但此時29團損失過半,30團則僅剩58人了。所幸在1月4日淩晨,日軍第3師團發現有被各路中國援軍包圍的危險之後被迫下令撤退,長沙之圍遂解。方先覺所在的第10軍堅守長沙不退,是促成第次長沙會戰大捷的重要因素。

戰後,雖被撤職但仍指揮第10軍的李玉堂升任第27集團軍副總司令,而在長沙作戰中出力最多的方先覺于1942年3月28日被提拔為第10軍軍長(副軍長餘錦源,參謀長容有略,第3師師長周慶祥,第190師師長朱嶽,預備第10師師長孫明瑾)。同年9月8日軍委會為了嘉獎防守長沙有功的将領和部隊,授予方先覺等三位師長四等寶鼎勳章,預備第10師也于同日獲頒榮譽旗。

1943年11月,第10軍奉軍事委員會之命馳援常德友軍。11月25日第10軍渡過資水,此時方先覺根據敵情判斷,日軍有搶占德山的可能。如德山被占,則10軍增援常德友軍之路被阻,勢必影響全局。為此,方先覺決定以所屬第3師為右路搶占德山,預10師為左路向常德南站推進,第190師則為軍預備隊随後跟進。26日,周慶祥的第3師被日軍阻于興隆店前進不得,方先覺聞訊親率軍部進至興隆店督戰。第3師終于在30日突進至德山,随後周慶祥派遣第7團向南站前進,但并未如期見到預10師。

原來預10師于28日進至趙家橋後即遭到日軍阻擊,該師高級指揮官非死即傷,師長孫明瑾、參謀主任陳飛龍陣亡,副師長葛先才、參謀長何竹本以及兩名團長負重傷,一名團長失蹤。失去指揮且已喪失作戰能力的預10師被迫在副師長李拔夫的收容下退出了戰鬥。方先覺曾命令第190師火速增援預10師,卻因薛嶽的幹涉,遭到師長朱嶽的拒絕。預10師的失敗使突進到南站的第3師一個團孤軍奮戰,于12月1日被迫退回德山。

12月7日,執行薛嶽命令的第190師以慘重代價突進至石門橋,但在德山苦戰的第3師早已在兩天前接應第57師殘部向西南方突圍而去了。一個月後,方先覺在南嶽衡山的南坡上為陣亡師長孫明瑾召開了隆重的追悼大會,并在孫氏靈柩下葬時,親拉繩索,将靈柩放到井下,随後又在孫師長靈柩前宣誓“殺盡日寇為死難軍民報仇”。

由于薛嶽越級指揮第190師,直接破壞了方先覺制訂的作戰計劃,且使第3師和預10師都遭到慘重損失,為此方先覺多次與薛氏發生争吵。薛嶽見方以下犯上,便以增援常德不利,将其撤職,另委其親信方日英接掌第10軍。此事遭到10軍官兵一緻抗議,前任軍長李玉堂為保方先覺,更是直接将10軍的實際作戰情況上報至軍委會。經過軍委會調查,肯定了第10軍在常德會戰中所作的貢獻,委員長蔣中正還特送方先覺一匾,題詞“忠義表天地”。

常德會戰結束後,第10軍調往衡陽整補。這個時候第10軍内部也重新做了調整,第190師師長朱嶽因在常德的表現自覺有愧于方先覺而自動辭職,其遺缺由軍參謀長容有略接任,同時190師改為後調師,所屬士兵全部補充第3師和預10師。此外軍屬炮兵營的裝備也從原來的日式野炮改換為美式榴彈炮。随着戰局的風雲突變,方先覺和他的第10軍即将迎來一場中日最為艱苦的戰役——衡陽保衛戰。

1944年5月,日軍為打通大陸交通線,在湖南地區發起了長衡會戰。第9戰區司令長官薛嶽原本打算再調第10軍擔負長沙城防,但由于日軍進展迅速,便決定長沙由第4軍防守,第10軍留在了衡陽。5月18日,日軍攻占長沙,旋又奪取醴陵、攸縣等地,箭鋒直指衡陽市。第10軍于是擔負起了保衛衡陽的重任。薛嶽為增強第10軍的戰鬥力,将駐防衡陽機場的暫編第54師撥歸方先覺指揮,但10軍此時仍未整補完成,其中第190師隻有一個團有作戰能力,另兩個團僅有軍官和士官,新配屬的暫54師又隻有一個團,日軍逼近時又有兩個營奉命離開衡陽,其名為一師,實則隻有一個加強營的兵力。

方先覺在受領堅守衡陽的任務之後,即對所屬四個師做出了部署,他命令位于湘江以東的190師和暫54師全部撤入衡陽,随後以所屬第3師防守衡陽西北部(其中一團留置衡山),預備第10師防守衡陽西郊,第190師防守衡陽南郊,暫54師防守衡陽北郊。方先覺在部署完畢後,還特邀衡陽新聞界巡視全城,表示死守衡陽城的決心。對于軍委會的詢問,則表示要積極布置、固守衡陽,發揚第10軍的優良傳統,堅決抗擊日軍。

6月28日拂曉,已經包圍衡陽的日軍集中了第68師團、第116師團主力開始發起猛烈進攻。第10軍在軍長方先覺的指揮下,堅決抵抗日軍的進攻。經五天激戰,進攻的日軍在付出慘重代價(其中第68師團長佐久間為人重傷)後僅僅攻克了張家山陣地,其餘各處皆無進展。第11軍司令官橫山勇為重組戰力,下達了暫時停止進攻的命令。在這五天中,第10軍官兵英勇奮戰,多名軍官榮獲忠勇勳章,方先覺也因指揮有方,于8月3日榮獲三等雲麾勳章一枚。

7月6日,位于芷江的空軍第3路司令部轉呈了一份來自軍委會的電令。文中除了由蔣中正署名對第10軍官兵的嘉獎令之外,還要該軍務必再堅持兩星期,以配合外圍友軍将進攻的日軍包圍殲滅。對于堅守兩星期的這個命令,方先覺還是有把握的,他一面命令留置于衡山的第3師第8團歸建,以增加防守兵力外。另一方面根據第10軍目前的情況重新調整了部署。鑒于日軍攻擊重點在城西南郊,所以除預10師防線不變外,他命令第3師主力南移,在天馬山、嶽屏山、接龍山、五桂嶺高地構築二線陣地,第3師所留防務除一部由所留之第7團擔負外,全部移交第190師接替,湘江西岸的警戒則以暫54師和190師分别負責。

7月11日,日軍第68、第116兩個師團第二次對衡陽發起進攻。第10軍官兵堅持至15日,多處陣線被突破。方先覺于是命令預10師師長葛先才放棄第一線陣地,全部退入第3師構築的二線陣地,并與第3師協同防守。由于第10軍的防禦正面縮小,其防守強度和火力密度反得到增強,緻使日軍戰至18日已呈疲态,且多名大隊長陣亡。于是橫山勇被迫在19日第二次下達了停止進攻的命令。

衡陽守軍奮勇作戰的同時,外圍友軍的進展卻極其緩慢。救第10軍心切的李玉堂甚至親臨第62軍監督作戰,仍無濟于事。此外第10軍的補給起初能通過外圍運進城内,但随着日軍控制區域的加強和重火力的壓制,補給線被切斷了,空軍的空投物資又大部落入日軍陣地,使得衡陽守軍情況及其艱苦。在7月27日和8月2日兩天中,空軍曾兩次空投委員長蔣中正的手令,并對第10軍許下援軍必達的諾言。而當日軍于8月4日第三次發起進攻時,始終舊未見援軍,而此時距軍委會下達堅守兩周的命令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方先覺經常到一線陣地視察,有次去西禅寺陣地時,日本人的一發炮彈打過來,就掉在離他兩三公尺的地方,好在炮彈沒有炸。他一邊率兵死守城内,粉碎日軍“三天奪城”的妄想,一邊等待援軍,卻隻見蔣介石一封接一封“援軍将至”的電報,而未見一名援軍。

8月5日,随着日軍第58師團的投入,第10軍壓力越來越大。當天下午三點,方先覺在中央銀行召開了最後一次軍事會議,并就第10軍的出路問題做了讨論,其中第3師師長周慶祥提出了突圍的想法,但軍參謀長孫鳴玉考慮到一旦突圍,則負傷官兵無人顧及,勢必慘遭日軍屠殺,且以目前實力突圍的成功率極低,其他軍官見狀皆作沉默,這次會議無果而終。

8月6日,遭到第58師團進攻的190師陣地被日軍突破,師長容有略率領殘部退守小西門及其以北城垣,依托城防工事來阻擋日軍。随着戰況的發展,衡陽市郊已無一處完土,雙方戰死者屍體到處皆是。如此日日夜夜,第10軍官兵一直堅持了四十餘日,而援軍仍舊不見一點影子,官兵們從盼望到失望、由失望到絕望、由絕望而發展到對軍事委員會的怨恨。

當天晚上,第3師師長周慶祥本着替第10軍官兵尋求生路的希望,來到軍部向方先覺提出了停戰的想法,并提出了保證官兵生命安全和為負傷官兵療傷的意見。方先覺聽後沉思良久,表示同意周的意見,但要周在一定範圍内斟酌辦理。随後周慶祥前往預10師師部,将此想法告之葛先才,并取得了葛的同意。

正當停戰事宜準備之時,日軍于8月7日淩晨經過長達兩小時的猛烈轟炸後發起了總攻。守軍陣地大部被毀,五桂山、接龍山陣地先後失守。中午時分,日軍終于突入城内,第10軍官兵仍在一片廢墟中堅持作戰。這時預10師28團團長曾京帶着一些士兵跑到軍部,想保護方先覺突圍,但被其拒絕。方在命令曾京重返陣地繼續作戰後,深感戰局已無法逆轉,由此萌生了自戕之意。

他在下令解散軍部後,拔出右邊腰後的左輪手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正在此時,方的行為引起了副官王澤洪的注意,他立即飛身上前打其手臂,最終子彈向斜上方穿過屋頂而出。緊接着,同在軍部的周慶祥又走到方先覺身旁,請其為所部三四千傷患着想,不要輕生,終使方打消了自戕之意。

入夜後,方先覺派遣參謀長孫鳴玉、副官處長張廣寬為代表前往天馬山方向尋找日軍指揮官聯系停戰事宜。8月8日淩晨,日軍第11軍司令部派遣情報參謀竹内實孝少佐前往第10軍軍部接洽停戰。方先覺回複第10軍絕無投降之意,同時還提出“保證生存官兵安全,并讓他們休息;收容傷兵,并鄭重埋葬陣亡官兵”的要求。竹内參謀則表示日軍對第10軍官兵的敬意,并同意方提出的要求。

四時許,方先覺、周慶祥、容有略、葛先才、饒少偉等人被日軍第68師團士兵送到位于五桂山的第68師團部後,方先覺再次提出救治第10軍負傷官兵的要求,卻被師團長堤三樹男以缺乏醫療用品為由拒絕,以緻第10軍負傷官兵無人照顧,多在絕望中自殺,情景十分凄慘。(注:第10軍高級将領在衡陽最後三天的情況有多種說法,筆者在搜集參考多種資料後,結合了方先覺、葛先才、陳國柱三人的回憶為寫作依據)

8月8日下午十三時,方先覺等高級将領被日軍拘押于城外天主教堂内,日軍随即又強迫要求方先覺等人組建“先和軍”,并任命方為軍長,周慶祥、葛先才、容有略、饒少偉分任第1、第2、第3、第4師師長。11月19日,被囚禁達三個月之久的方先覺終于在僞衡陽縣自衛司令王偉能(原衡陽縣縣長)等人的幫助下逃出了日軍的勢力範圍,随後又經第19師派隊護送,順利抵達了重慶。

方先覺抵達重慶後,被任命為第36集團軍(總司令李玉堂)中将副總司令,并受到了重慶各界人士的熱烈歡迎,各大報紙亦争先報道方氏脫險經過。方先覺的第10軍雖然最終在衡陽戰敗,但其堅決抵抗日軍達47天之久的英雄氣概得到了全國軍民的欽佩。軍事委為了嘉獎方先覺的貢獻,于1945年2月19日授予其青天白日勳章,使其成為該勳章的第129位獲得者。

1945年1月1日,方先覺調任青年軍第207師(副師長李修業,參謀長尹呈佐,第619團團長張越群、第620團團長龐宗儀、第621團團長張維仁)中将師長。青年軍是根據委員長蔣中正号召全國知識青年從軍的口号而新近組建起來的,各師團以上幹部皆由蔣中正親自篩選任命,所調軍官全部降級任用。如師長由集團軍副總司令或軍長降任,團長由副軍長或師長降任,皆為當時之優秀人才。

方先覺抵達位于雲南曲靖的師部時,207師已經基本組建就緒,惟獨裝備不足,其中尤以炊事用具奇缺。方先覺為解決部隊的飲食問題多方奔走,終于得到了昆明警備司令杜聿明的支持,圓滿解決了這個問題。此時之207師,官兵素質優秀,武器裝備精良,全師1萬1千餘人,為全國陸軍各師之佼佼者。

1945年4月,第207師接到了加緊訓練準備投入反攻的命令,這使方先覺極其興奮。但就在方積極訓練部隊準備再為抗戰作貢獻之時,軍委會卻于6月28日改命方為青年軍第206師(副師長蕭勁,參謀長王果夫,第616團團長趙雲飛,第617團團長蔣公敏,第618團團長盛鐘嶽)中将師長。該師雖同屬青年軍,但位于陝西漢中,遠離抗戰前線。

失去了再次奔赴抗日疆場機會的方先覺幹脆乘此機會命第616團官兵在漢中古城北較場處修建“拜兵台”,以紀念在衡陽戰役中為國捐軀的英烈們。抗戰勝利之後,軍委會又先後向其頒發了忠勤勳章(1945年10月10日)和勝利勳章(1946年5月5日),以表彰方在抗戰期間所作的貢獻。

1945年12月,方先覺奉調第88軍(副軍長羅君彤,參謀長周芸繁,第62師師長戴樸,新編第21師代師長李文密)中将軍長。該軍擔負徐州城防任務,受徐州綏靖公署直接指揮。1946年5月,第88軍奉國防部命整編為第88師,原屬兩個三團制師縮編為兩團制旅,方則升任整編第24軍(軍長李玉堂)中将副軍長兼第88師師長。

就在88軍整編為88師時,徐州綏靖公署主任一職改由薛嶽接任,方薛兩人早在抗戰期間就存在矛盾,此番再度共事真可謂冤家路窄。内戰全面爆發後,徐州綏署所屬各部皆投入戰鬥,惟獨整88師被薛留在徐州,繼續擔負城防任務。同年8月,薛嶽又抽調整88師所屬的新21旅配屬給整編第11師作戰,以達到其削弱方部戰力的目的。

1946年12月,駐軍金鄉的整新21旅突然遭到晉冀魯豫野戰軍第3、第6縱隊圍攻,該旅旅長李文密連電告急。薛嶽權衡利弊,終于決定以方先覺的整88師主力并配屬新由台灣調來的整140旅以及整57師的一個炮兵營為東路縱隊,劉汝明整68師三個團附張岚峰部為西路縱隊,向金鄉增援。方先覺受領任務後,于1947年1月1日先命整62旅186團一個營為先頭部隊占領距金鄉60華裡的魚台作為前進據點。

1月3日,整88師進駐魚台,方先覺自率師部入駐城内,以整62旅集結在魚台以北,整140旅集結在魚台以西。入夜後,方先覺召開軍事會議,并決定于4日拂曉開始沿魚(台)金(鄉)公路向金鄉攻擊前進,并規定整140旅沿公路左翼前進,整62旅沿公路右翼前進。

1月4日拂曉,各部按時發起進攻。整62旅沿途遭到解放軍的頑強阻擊,一直打到入夜後仍進展緩慢,方先覺被迫命令該旅撤回魚台;而整140旅未遭阻擊,一路突進至距金鄉30華裡的興隆集。這一天晚上,師參謀長周芸繁考慮到魚台距金鄉距離過遠,如第二天進攻不利仍舊拖延入夜後,有被擅于夜戰的解放軍殲滅的危險,于是他建議方先覺命令各部在5日休整一天,入夜後由魚台以東地區向金鄉迂回前進,以解李文密旅之圍。方先覺考慮再三,認為周言之有理,便采納了他的意見。

方的如意算盤是準備在6日零時三十分向金鄉迂回前進,于拂曉前抵達蔡園口以東地區,然後指揮兩個旅齊頭并進,一路猛攻到金鄉,同整新21旅勝利會師。但他卻未料到,就在部隊按計劃前進的一個小時前,解放軍先發制人對整88師各部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最先遭到進攻的是整62旅,該旅旅長戴樸發現敵情後果斷命令所屬各部進入陣地作戰,經五個小時的抵抗,整62旅擋住了解放軍第3縱隊的兩次進攻,但己部也損失慘重,其中第186團全團已不足400人。而整140旅方面損失更為慘重,該旅旅長謝懋權被俘,旅直與第280團損失殆盡,僅279團因及時向魚台靠攏而免遭厄運。

此時,方先覺根據戰況認為解放軍有圍殲己部的企圖,既然所部已無力解金鄉之圍,自也不能坐以待斃。于是他決定改攻為守,自率師部與整140旅279團、整62旅186團殘部退守單縣,實力尚存的184團留守魚台。而解放軍在挫敗了整88師的東路援軍後便集中主力改攻西路援軍,并殲其大部。解放軍在重創東、西兩路兩援軍之後,見已達成了其戰略目的,便撤走了圍困金鄉的部隊。

至于單縣、魚台方面則再未有戰事發生。事後徐州綏署追究責任,薛嶽先是将師參謀長周芸繁撤職,接着又以指揮無方、貪污腐化為名,要撤了方先覺的職務。而方也不甘示弱,認為解放軍集重兵于金鄉,而薛僅派兩個旅去增援,明顯送羊入虎口心存不良,雙方互相控告到國防部。最終因薛有陳誠支持,方先覺于1947年5月被撤職查辦。

政府在抗戰勝利後因财政困難,無力顧及編餘軍官的生存問題,以緻這些軍官大多窮困潦倒,其中位于南京的編餘将官們決定前往中山陵向先總理傾訴苦衷,以示對政府的抗議。當時同在南京賦閑的方先覺一方面同情這些軍官,一方面也覺得自己為國為民征戰半生,到頭來卻落到如此地步,實在無法接受,于是在1947年7月6日同那些編餘将官們一起祭拜中山陵。在祭拜過程中,有兩位因窮困緻死的将領家屬失聲痛苦,其餘将官受此影響紛紛流淚,于是一場祭陵事件演變成震驚全國的哭陵事件,并被新聞界大肆報道。

政府為平息這次事件,終于決定開始安置編餘軍官。方先覺因此被安排到陸軍大學将官班乙級第四期深造。1948年1月,方又當選為國民大會江蘇省代表。同年12月陸大畢業後派往陸軍總司令部第1訓練處(處長王敬久),擔任中将副處長,協助襄理福建地區的補充兵訓練事宜。1949年2月第1訓練處改組為第1編練司令部(司令官王敬久),方也随之改任中将副司令官。同年7月又調任第6兵團(司令官李延年)中将副司令官。一個月後,第6兵團在福州被打散,方又調任福州綏靖公署(主任朱紹良)軍官訓練團中将團長,10月随部撤台。

1950年1月,方先覺調任東南軍政長官公署(長官陳誠)高級參謀。4月以“國防部”(部長陳誠)中将參議的身份入革命實踐研究院第十三期受訓。8月又入園山軍官訓練團高級班第二期受訓。1953年2月,方先覺調任澎湖防衛司令部(司令官劉安祺)中将副司令官兼防空指揮官。

1954年6月帶職入國防大學聯合作戰系第三期深造。一年後再入石牌實踐學社聯戰班第四期受訓。結業後仍返原部,并協助繼任司令官胡宗南襄理軍務。1959年11月調任第1軍團中将副司令官,期間共協助過三任司令官袁樸、唐守治、羅友倫。由于方先覺在台期間曾受到衡陽事件的抨擊,以緻影響仕途,始終無緣晉升司令官。至1962年1月調任聯合勤務總司令部(總司令石覺)研究督察委員會主任委員,就此被打入冷宮。1969年1月1日以陸軍中将的官階退為備役。

方先覺退役後被聘任為“光複大陸設計研究委員會”委員,并于1976年再次榮膺“國大”江蘇省代表。由于他的一位舊日同僚借用退休金投資失敗而無力償還,以緻方先覺的晚年生活較為清貧,他的居所因年久失修幾近于危房。

曾經租住過方氏舊居的舒适存将軍是這樣評價這間老房子的:“一切都好,就是無法睡覺,此屋年久失修,老鼠成群,蟑螂成堆,老鼠夜間跑馬,我可以忍受,蟑螂一夜數次在我臉上旅遊,實在可惡,我年逾八旬,吃勿消,子珊是如何住了二十多年”?而方先覺則回應道:“每逢台風大雨,我比他更緊張,精神負擔更重,萬一倒塌,何以對适公”。由此可見方氏舊居是如何殘破,這一情況一直到國民大會籌措資金為方氏籌建新居後才得到改觀。退休之後的方先覺以打拳、習字、讀書自娛。1983年3月3日因心髒病突發在台北家中去世。後葬于台北縣汐止市五指山“國軍示範公墓”中将2區。

主要影響

保衛長沙

1941年,長沙會戰爆發,方先覺率預10師奉命于9月開赴長沙東以北的金井布防,阻擊進犯日軍。12月30日,方根據第10軍軍部制訂的作戰方案,率部開赴長沙城南構築防禦工事。方先覺所在的第10軍堅守長沙不退,是促成第三次長沙會戰大捷的重要因素。戰後方先覺于1942年3月28日被提拔為第10軍軍長。同年9月8日軍委會為了嘉獎防守長沙有功的将領和部隊,授予方先覺四等寶鼎勳章。

馳援常德

1943年11月,第10軍奉軍事委員會之命馳援常德友軍。方先覺根據敵情判斷,日軍有搶占德山的可能。為此,方先覺決定以所屬第3師為右路搶占德山,預10師為左路向常德南站推進,第190師則為軍預備隊随後跟進。26日,周慶祥的第3師被日軍阻于興隆店無法前進,方先覺聞訊親率軍部進至興隆店督戰。戰後軍委會肯定了方先覺在常德會戰中所作的貢獻,委員長蔣中正還特送方先覺一匾,題詞“忠義表天地”。

堅守衡陽

1944年,衡陽保衛戰爆發,方先覺率領國民革命軍陸軍第10軍以孤立無援的病憊之師抗擊近6倍于己的日軍,血戰了整整47天,這一仗直接促使東條英機下台。衡陽保衛戰是中國抗戰史上敵我雙方傷亡最多,中國軍隊正面交戰時間最長的城市攻防戰,被譽為“東方的莫斯科保衛戰”。

保全軍民

1944年8月7日傍晚,方先覺召集4個師長商讨最後的行動方案。方說:“不是我們對不起國家,而是國家對不起我們;不是我們不要國家,而是國家不要我們!”方指示手下拟出幾項投降條件,大意:要求保留第10軍建制;要求日軍進城不殺害俘虜;要求日軍對受傷官兵給以人道待遇;要求日軍立即停火;要求日軍派飛機送方先覺到南京見汪精衛。8月8日,日軍接受方部投降,但拒絕其條件,方最終接受無條件投降。此戰雖敗,但以死傷1.6萬人的代價令日軍死傷1.9萬人。這個數字超過了衡陽守軍的全部人數。此後,方先覺輾轉回到重慶,受到蔣介石的表彰。

大事年表

方先覺,字子珊,方先覺與黃埔四期張靈甫将軍是姻親,張靈甫将軍的兒子娶方先覺的女兒為妻。

1903年出生于江蘇省徐州市蕭縣欄杆區方家寨(今為安徽省宿州市埇橋區解集鄉清湖村方家寨)的一個鄉紳家庭。(或說,欄杆區又名第十區)

他幼年在家鄉讀書,高小畢業後考入江蘇省徐州省立中學,後又相繼畢業于南京第一工業學校、中央大學工學院電機系。

1926年畢業于黃埔軍校第3期步兵科。

後又入黃埔軍校高教班第2期、陸軍大學乙級将官班第4期受訓。

方先覺在黃埔軍校畢業後,被派到國民革命軍第20師擔任排長。此後他相繼參加中原大戰和圍剿紅軍的軍事行動,官至團副。

1937年抗日戰争全面爆發後,方先覺被調任新組建的預備第10師任團長。

1937年12月,在戰鬥中有功的方先覺則順理成章的升任預備第10師師長。

1941年底,預10師師長方先覺守備長沙城南門,加入長沙戰鬥。

1943年,方先覺升任第10軍軍長,同時兼任衡陽警備區司令。

1944年5月,倭寇開始向國軍發起了豫湘桂戰役。方先覺率領第10軍全體官兵,固守衡陽市,負責指揮了中國抗戰史上最成功的戰役——衡陽保衛戰。在抵抗48天倭寇瘋狂攻城後,方先覺與日軍談妥簽訂停戰協議。衡陽保衛戰震撼敵軍,日軍大将前往讨教神秘守城戰術。

三個多月後,方先覺逃離日軍的看管,經接應,順利抵達重慶。

1945年初,任青年軍第207師師長,旋又調任第206師師長、第88軍軍長。

1946年,他所在的第88軍改編為整編第88師。其後,擔任第十綏靖區的副司令官、福州綏靖公署副主任、第22兵團副司令官、第1編練司令部副司令官、東南軍政長官公署高參。

1949年底,攜眷前往台灣。

1953年2月,調任澎湖防衛副司令官。

1954年6月,入國防大學聯戰系第三期學習。畢業後陸續擔任第一軍團副司令官、聯合勤務總司令部研究督察委員會主任。

1983年3月3日,方先覺在台北病逝。其遺着有《子珊行述》、《衡陽堅守戰回憶》。

保衛戰

抗日戰争後期,日本侵華軍于1944年向豫湘桂黔地區發動了大規模的戰略性進攻,中國軍隊官兵英勇抗擊。由于敵強我弱的狀況尚未根本轉變,中國連續七年抗戰,師勞兵疲。當時中國一些精銳之師正在緬北滇西發起進攻,收複失地,國内戰場的戰力因此而減弱。過去許多着作指責國民政府的軍隊大潰敗,喪師失地,不無片面之處。

事實上,抗日戰争後期,正面戰場上的中國軍隊仍然繼續艱苦抗擊日軍,方先覺第十軍堅持四十七晝夜之衡陽保衛戰就是比較突出、典型的一次戰役,是抗戰史上最為慘烈的一場孤城保衛戰。日本動用了發動全面侵華戰争以來對一個地區進攻所使用之最多的兵力。

1944年春夏起,日本侵華軍發起了對中國平漢鐵路南段、粵漢鐵路中段和湘桂鐵路沿線的猛烈進攻,代号為“一号作戰”。其意圖為,打通大陸交通線,摧毀中國西南地區的中美空軍基地,以阻止對其本土的空襲,同時摧毀中國國民政府繼續抗戰之意志,并“切望借此鼓舞士氣”。

5月下旬日軍調集了8個師團、4個獨立旅團共20餘萬兵力,開始發起向湖南的進攻,動用了發動全面侵華戰争以來對一個地區進攻所使用之最多的兵力。守衛長沙的第四軍張德能部,不敵日軍優勢兵力的進攻,長沙于6月18日下午失陷。日軍沿湘江東岸突進,6月23日進抵衡陽近郊,并繼續南進,牽制衡陽市外圍的中國軍隊,以孤立衡陽。

方先覺率第十軍浴血守衛衡陽擔任衡陽保衛戰的是第九戰區第二十七集團軍第十軍。第十軍在抗日戰争中是一支能征善戰的部隊。軍長方先覺,為黃埔軍校第三期高材生,曾編入軍校教導團。抗日戰争中,他參加過台兒莊戰役。武漢會戰時,他參加南浔路作戰,英勇負傷,升任第八旅旅長、副師長。

1939年南昌戰役中戰功卓着,是年冬出擊皖南青陽,血戰七晝夜,予敵重創,升任師長。1940年第二次長沙會戰中,率部阻擊敵軍于金井、福臨鋪,因功獲嘉獎。1942年初,第三次長沙會戰,方師固守長沙妙高峰,當敵軍第三、第六師團之攻擊重點,頑強堅守,被稱為“泰山軍”。後升任第十軍軍長。

1944年6月23日,日軍向衡陽發起第一輪進攻。方先覺指揮第十軍英勇搏戰,多次擊退日軍攻勢。日軍第一次總攻中,瓦子坪陣地被敵突破,守衛該陣地的第三師第七團第三營李桂祿營長就地正法。官兵聞之肅然,此後無一敢退縮者。26日,日軍占領衡陽城東湘江東岸的衡陽機場,并迂回至衡陽之南,截斷衡陽守軍的退路,從衡陽之西、西南形成了對衡陽的包圍。27日,渡過湘江之敵猛攻,進抵歐家町、黃茶嶺,向停兵山、高嶺、江西會館主陣地猛攻。

守軍決心與敵人拼至最後一顆手榴彈。28日,停兵山、高嶺據點守軍全部犧牲,無一生還。日軍被殲亦不下千人。28日-30日,日軍進攻時施放毒氣。守衛五桂嶺陣地之第七連,除不在陣地的特務長、炊事員4人外,全連80餘人中毒身亡。日機對衡陽城狂轟濫炸,城内囤積的糧彈,多被焚毀。第十軍官兵英勇抗擊,擊斃日軍無數。日軍第68師團師團長佐久間為人及其參謀長負重傷,其他聯隊長、大隊長被擊斃數人。28日-7月2日,戰鬥激烈異常,昏天黑地,5天中日軍一再遭受損失,不得不于7月2日暫停進攻。

7月11日,日軍繼續進攻,12日,攻占虎形巢。日軍第二次總攻,改行重點攻擊。但守軍不畏犧牲,堅守陣地,抵抗極為頑強,往返沖殺,對敵逆襲,與日軍反複争奪一些要點。張家山小高地,失而複得三次。至15日,守軍退西禅寺、張飛山,改守第二線。日軍攻擊重點從衡陽西南轉向城之外廓。16日,市民醫院南端高地失陷。日軍攻擊轉向西北郊。17日,日軍對衡陽城猛烈轟炸,逐次奪取城郊據點,壓縮包圍圈。

16日至月底,雙方對戰,寸土必争。第十軍官兵傷亡達70-90%。醫藥品缺乏,輕傷者自願重返第一線,傷勢不輕但能行動者,自願留在陣地,甯願以激烈的戰鬥麻木自己。日軍進攻衡陽付出了重大傷亡,又有聯隊長一名、大隊長六名被擊斃,但仍難以進展,不得不于19日再次停止進攻。21日,敵佯裝退兵,引誘守軍出擊,又空投“歸來證”,向第十軍誘降。第十軍識破敵之詭計,将“歸來證”予以焚毀,決心苦戰,與衡陽共存亡。

第八團在争奪戰中,半日之内連升的5個營長,均先後壯烈殉職衡陽會戰中,各級軍官身先士卒。第八團五桂嶺争奪戰,半日之内連升了5個營長,均先後壯烈殉職。葛先才師長親冒毒氣,率部恢複張家山陣地。周慶祥師長在草橋北來雁峰附近苦戰5晝夜,始撤守草橋以南核心陣地,被稱為“核心勁旅”。

在保衛衡陽作戰中,7月27日、8月2日,中國空軍兩次向衡陽城内投下蔣介石的手令,令方先覺軍堅守衡陽城待援。但日軍拼力堵截支援衡陽的中國軍隊,衡陽守軍頑強死守。相持至8月1日,日軍又猛攻西禅寺。迄3日拂曉,西禅寺守軍陣地失而複得3次,傷亡慘重。經過一個多月的苦戰,第十軍傷亡極大,連雜兵夫役亦抽調投入第一線戰鬥,狀極慘烈。

日軍自第二次總攻後,僅奪得小部分陣地,無大的進展,損傷卻更慘重。衡陽久攻不下,日本中國派遣軍甚感不安,日本大本營也極為不滿。日本第十一軍司令官橫山勇增調兵力,親自指揮進攻衡陽之戰,以5個師團之兵力,于8月1日集結于衡陽外圍。此時衡陽城内傷亡慘重,糧彈匮乏。城内士兵隻能吃燒焦的米煮成的糊飯,佐以鹽水。陣地附近池塘的魚蝦浮萍均被采食一空。受傷士兵無藥品療治,隻能用鹽水洗傷口,用廢紙破布包紮,傷口多化膿,潰爛生蛆,重傷者無法救治待死。

8月3日,日軍對衡陽大肆轟炸,4日晨開始第三次總攻擊。在日軍猛攻下,堅守衡陽城一個半月的第十軍已疲弊異常,難以再戰。8月5日,周慶祥師長主張突圍,但城内傷患六千多人,無法随軍行動,方軍長決心繼續死守。方先覺軍傷亡極大,陣地多處被毀。7日,日軍從衡陽城北門突入。是日,方先覺與各師長聯名,向統帥部發出“最後一電”:“敵人今晨由北門突入以後,再已無兵可資堵擊。職等誓以一死報黨國,勉盡軍人天職,決不負鈞座平生作育之至意。此電恐為最後一電。來生再見!”

方先覺第十軍官兵守衛衡陽城達47晝夜,在日軍猛烈攻擊下,頑強拼搏,堅守待援,直至陣地全毀,傷亡慘重。8月7日夜,方先覺派參謀長孫鳴玉與日軍談判,停止抵抗。衡陽于8月8日陷落。

日本戰史稱,此役“犧牲之大,令人驚駭”,是“苦難的戰役”

衡陽之戰,中國軍隊傷亡約15000人,陣亡6000餘。據日方統計,是役日軍傷亡近兩萬人。日本戰史承認,此役“犧牲之大,令人驚駭”,“不獨嚴重地妨礙了‘打通大陸’的日程”,并且遭受了重大傷亡,是“苦難的戰役”。

第十軍英勇頑強堅守衡陽城47晝夜,遲滞了日軍打通大陸交通線的進程,殲滅了大量日軍,表現了中華民族不怕犧牲,抗擊外敵的崇高精神。日軍戰史稱:方先覺為“骁勇善戰之虎将”,第十軍“寸土必争,其孤城奮戰之精神,實令人敬仰”。日本軍官謂:“中國軍隊勇敢作戰的情形,不僅此地日軍敬佩,就連日本天皇和大本營都已有所聞。”故而,衡陽城雖然失陷,第十軍依然光榮。

方先覺軍長投降後,日軍将他押至天主教堂軟禁。他向日方提出的三項要求是:1,保證生存官兵安全,并讓他們休息。2,收容傷患予以治療,并鄭重埋葬陣亡官兵。3,守城官兵絕不離開衡陽城。這使受難官兵2000餘及傷患官兵7000餘,免除了被屠殺的恐怖。

“對國家貢獻最大,于全局勝敗有決定作用者,當推衡陽之守”經救援,方先覺脫險逃離衡陽,于12月11日到達重慶。重慶出現熱烈歡迎方先覺的熱潮,張貼标語:“歡迎抗戰的靈魂歸來”。

《大公報》1944年12月13日發表社評《向方先覺軍長歡呼》:“苦戰衡陽四十七天的英雄方先覺軍長回來了!……我們情不自禁地要向方軍長歡呼:‘我們的英雄回來了!我們的抗戰精神回來了!’”“拿衡陽做榜樣,每一個大城市都打四十七天,一個個地硬打,一處處地死拼,請問:日寇的命運還有幾個四十七天?”

《救國日報》1944年12月20日發表社論《方先覺不愧張睢陽》:“抗戰八年,戰死疆場的英雄烈士,至少數十萬人;而保衛國土,至死不屈者,亦不在少數;而其對國家貢獻最大,于全局勝敗有決定作用者,當推衡陽之守。”“方軍長因彈盡援絕,防無可防,始被敵人俘虜。這在方軍長及其部下,真百分之百盡了職分,不論對于國家,對于長官,對于國民,均無愧色。”文章将方氏與唐代安祿山之亂時死守睢陽的守将張巡相媲美。

對于方先覺第十軍領導的衡陽保衛戰,毛澤東在1944年8月12日《解放日報》發表的社論中指出:“堅守衡陽的守軍是英勇的,衡陽人民付出了重大犧牲”。

人物轶事

最後一電

衡陽守軍著名的“最後一電”,電文如下:“重慶軍事委員會蔣委員長:敵人今晨由北門突入以後,即在城内展開巷戰。我官兵傷亡殆盡,刻再已無兵可資堵擊,職等誓以一死報黨國,勉盡軍人天職,決不負鈞座平生作育至意。此電恐為最後一電,來生再見!”方先覺即定下了一死報國的決心,他便代表所有的師長寫下了“來生再見”4個字。“再見!”是生者的企望,是蔣介石作為統帥對他的祝福。而他以“來生再見”的方式作為了結。

正義行事

1925年11月,軍校的一名軍需因貪污夥食費,導緻學生餐飲質量大幅下降。方先覺知道後,當時便帶着幾名同學将該軍需暴打一頓,以出胸中惡氣。由于他以下犯上,事後經校方處置,決定開除其學籍,其他參與學生則保留學籍,留校察看,而此時離軍校畢業僅剩一個月了。方先覺的盲目行事使他失去了學籍,一年寒窗苦讀,臨頭來卻一無所有,換做别人自然接受不了。但方先覺并沒有因此服輸,即使不要這個學籍,他也要在軍中幹出一番事業。

親赴前線

1944年5月末,蔣介石讓方先覺擔任第10軍軍長,對他說:“我信任你,你隻要堅守衡陽兩周,就算完成了任務。”方先覺日夜奔波,實地觀察地形,研究防禦重點地段。他認為東南方五桂嶺前面雖是開闊地,但山嶺險峻,易守難攻,應作為防禦重點。方先覺為了鼓舞士氣,同時便于指揮戰鬥,将前敵指揮所設在距五桂嶺僅200米處。戰鬥打響後,五桂嶺果然成為日軍進攻的重點目标。日軍飛機、大炮輪番轟擊,危在旦夕,方先覺指揮若定,他向全軍将士發布“三不打”指示:“看不見不打,瞄不準不打,打不準不打,每一顆子彈都要日本鬼子的命!”一次,一顆炸彈落在指揮所門前方先覺的身邊,所幸沒有爆炸。軍參謀長建議:太危險了!前敵指揮所應後撤。方先覺把手一揮,大聲說:“不撤!我與陣地共存亡!”

舊宅

方先覺的一位舊日同僚借用退休金投資失敗而無力償還,以緻方先覺的晚年生活較為清貧,他的居所因年久失修幾近于危房。曾經租住過方氏舊居的舒适存将軍是這樣評價這間老房子的:“一切都好,就是無法睡覺,此屋年久失修,老鼠成群,蟑螂成堆,老鼠夜間跑馬,我可以忍受,蟑螂一夜數次在我臉上旅遊,實在可惡,我年逾八旬,吃勿消,子珊是如何住了二十多年”?而方先覺則回應道:“每逢台風大雨,我比他更緊張,精神負擔更重,萬一倒塌,何以對适公”。由此可見方氏舊居是如何殘破,這一情況一直到國民大會籌措資金為方氏籌建新居後才得到改觀。

遺囑

1942年1月1日上午八時,方先覺接到了來自第9戰區司令長官薛嶽的電話。薛詢問方師陣地能守幾天,方回答能守一個星期。薛嶽接着問如何守,方回答到:“第一線守兩天,第二線守三天,第三線守兩天”。方在等待薛嶽挂下電話後,動筆寫下了遺囑,以示其堅守陣地的決心。遺囑寫完後,方要副官主任張廣寬将遺囑交付其家屬。但張在私自拆閱之後決定将這份遺囑公開宣傳,以激勵守軍官兵誓死禦敵。

于是在第二天,《長沙日報》以頭版大标題——“方師長誓死守土,予立遺囑”為題,将遺囑全文刊登。該遺囑内容如下:蘊華吾妻:此次我軍奉命固守長沙,任務重大,長沙的存亡,關系抗戰全局的成敗,我決心以身殉國,設若戰死,你和五子的生活,政府自有照顧。務令五子皆能大學畢業,好好做人,繼我遺志,報效黨國,則我含笑九泉矣。希吾妻勿悲!夫子珊。民國三十一年元旦。

曆史評價

綜評

“經救援,方先覺脫險逃離衡陽,于12月11日到達重慶。重慶出現熱烈歡迎方先覺的熱潮,張貼标語:“歡迎抗戰的靈魂歸來”。

“苦戰衡陽四十七天的英雄方先覺軍長回來了!我們情不自禁地要向方軍長歡呼:‘我們的英雄回來了!我們的抗戰精神回來了!’”“拿衡陽做榜樣,每一個大城市都打四十七天,一個個地硬打,一處處地死拼,請問:日寇的命運還有幾個四十七天?”《大公報》1944年12月13日發表社評《向方先覺軍長歡呼》

“抗戰八年,戰死疆場的英雄烈士,至少數十萬人;而保衛國土,至死不屈者,亦不在少數;而其對國家貢獻最大,于全局勝敗有決定作用者,當推衡陽之守。”“方軍長因彈盡援絕,防無可防,始被敵人俘虜。這在方軍長及其部下,真百分之百盡了職分,不論對于國家,對于長官,對于國民,均無愧色。”《救國日報》1944年12月20日發表社論《方先覺不愧張睢陽》

“我軍既難以接近,也無法攀登,此種偉大之防禦工事,實為中日戰争以來所初見,也堪稱中國國軍智慧與努力之結晶。”日本人将衡陽會戰修築的工事稱之為“方先覺壕”。《日本帝國陸軍最後決戰篇》

名人評價

無産階級革命家毛澤東:堅守衡陽的守軍是英勇的,衡陽人民付出了重大犧牲。

二戰時期中國戰區最高統帥蔣介石:忠義表天地。

中國人民解放軍締造者之一劉伯承:方先覺,此人狡如兔、猛如虎,乃國軍之悍将也。

國民革命軍将官求己齋:抗戰時期,投降日軍的人是會享受到相關待遇的。然而,衡陽戰役後,方先覺被關押在天主教堂,與抗戰老兵盧慶贻一牆之隔,方先覺發高燒,拒不接受日本醫生救治,日軍要将他用飛機運往漢口,他也拒絕。四個月後,戴笠派人将他從窗口救走,一米八的大漢,體重不足一百斤。如此铮铮硬漢,何來投降。

《百家講壇》欄目主講人紀連海:誰言投降不丈夫?

人物争議

衡陽保衛戰是抗日戰争中一次慘烈而悲壯的戰役,國軍第十軍堅守衡陽四十七天,創造了抗日戰争中最長的守城記錄。終因彈盡援絕,方先覺下令投降。當時無論中共還是國軍對他的評價都是積極的,而晚年時卻因國民黨黨派之争,被冷落。現代對方先覺将軍的評價很多,有人說他是漢奸,也有人說他是抗日英雄。客觀地說,方先覺已經盡了自己的職責,主要的責任不在于他,能在衡陽裡面死守47天就是奇迹,守城最怕無援,在援軍遲遲不來的情況下守軍士氣耗盡。7月下旬突圍還有可能成功,方先覺反對突圍,不願把傷兵丢給日軍。

跟日本人談投降條件時,方先覺以有條件的投降來換取日軍對守軍官兵的人道待遇。雖然最後遭到了日軍的拒絕,但方先覺率部投降後,第10軍被俘官兵沒有遭到大規模的屠殺。方先覺功篑一虧,未競全功,是悲劇人物,後人稱他是”惟欠一死”。以緻晚節未保。

個人作品

《與妻書》《子珊行述》《衡陽堅守戰回憶》

人際關系

妻子

周蘊華(原配)

上海人,2003年10月28日在上海去世,葬于上海浦東玫瑰園

樸孝村(第二任)

安徽蚌埠人,現住台北

子女

方略

現居湖南

方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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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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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慶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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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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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慶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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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莉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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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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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梅(女)

張靈甫之子張道宇的妻子

方慶旭(女)

-

方慶元

-

方慶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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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慶娴(女)

影視形象

類型

名稱

出版地區

上映時間

方先覺扮演者

電視劇

《長沙保衛戰》

中國

2014年

姚擴

電視劇

《戰長沙》

中國

2014年

李培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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