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遙遠的清平灣

我的遙遠的清平灣

史鐵生的短篇小說
《我的遙遠的清平灣》為短篇小說,是中國當代作家史鐵生的成名之作。《我的遙遠的清平灣》主要收錄史鐵生先生重要的中篇小說或先鋒文學作品,包括《我的遙遠的清平灣》《關于詹牧師的報告文學》《插隊的故事》《禮拜日》《原罪•宿命》《關于一部以電影作舞台背景的戲劇之設想》等,思想深刻,構思奇特,探讨人生、命運、文化、信仰、情感、宗教等命題,這場文學盛宴,帶給讀者豐富的精神啟迪和高品質的閱讀享受。[1]
    書名:我的遙遠的清平灣 别名: 作者:史鐵生 類别: 原作品: 譯者: 出版社:新華出版社 頁數:162頁 定價:32.00元 開本:16開 裝幀: ISBN:9787501193530 品牌:廣州出版社出版 語種:簡體中文

鑒賞

經曆過那場轟轟烈烈的上山下鄉運動的人們中間,湧現出了一批善于反思、勤于思考的作家,形成了中國當代文學史上值得記載,頗有建樹的新文學流派——知青文學。其中有以描寫知青為主體的《今夜有暴風雪》、《蹉跎歲月》等,以其轟轟烈烈、悲悲怆怆的效果憾動人心。寫出了這些動蕩年代中的年輕人,在理想與現實、精神與肉體的沖撞中的迷惘、苦悶、執着等多種心态,對這場波及全國,使千千萬萬人投身其中的運動進行了藝術的闡釋。與此同時,另一些從這條路上走過的人們,把視角轉向了他們曾經灑過汗水和淚水的那片土地上至今仍默默生存着的人們,而将知青作為媒介,從他們的眼中觀察這片古老而貧瘠的土地,發掘出了整個民族生存的底蘊。從而将知青文學的觸角探伸得更遠,使這一部分的創作在經曆了重複的危機之後又寫出了新意,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史鐵生這篇《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就是跳出了以往的舊框子,經過十年的積澱,終于将這些不能忘卻的記憶寫出來。正如史鐵生所說,刻意想寫插隊的生活,編排了一些情節,反到弄巧成拙,被人懷疑他是否插過隊。“倒是每每說起那些散碎的往事,所有的人都聽得入神、感動;說到最後,大家都默然,分明都在沉思”。或許這就是生活的真實中所蘊藏的藝術的美感吧?作者雖将小說取名為“遙遠的清平灣”,但讀罷令人感到,清平灣實在并不遙遠,它就在作者的心裡,在讀者的眼前。那一道道的黃土高坡,那一群群慢慢行進的牛群,那一孔孔窯洞中住着的婆姨娃娃,那整天價唱個不停的破老漢,都讓人覺得那麼親近,甚至嗅到了那裡的黃土味兒。破老漢是個為新中國的建立出過力的人,他曾跟着隊伍一直打到廣州,若不是戀着家鄉的窯洞,他就不是現在這個撅一很樹枝趕着牛,走一路唱一路的破老漢了,也不會讓他的留小兒吃不上白肉,穿不上條絨襖了。

這些當年老革命根據地的鄉親們仍過着窮日子,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一股勁兒吃白馍馍了。老漢兒家、老婆兒家都睡一口好棺材。”留小兒羨慕城裡人啥時想吃肉就吃,不明白為什麼北京人不愛吃白肉。難得熱鬧一回的事情就是兩個瞎子來說書,雖然把李玉和、伍子胥、主席語錄、姜太公都攪到一塊兒,什麼也聽不清楚,可人們還是愛聽那調調,喜歡那個氣氛。陝北說書是彈着三弦、哀哀怨怨地唱,如泣如訴,人們就被這調調吸引了,似乎抒發了胸中那麼一股子悶氣。作者用充滿感情的筆觸寫了陝北的古風。那裡保留着2000多年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承襲着勤勞質樸的品德,人們沒有過多的奢望和要求,心裡熬煎得受不住了,就放開嗓門唱一段。用他們的話說“人愁了才唱得好山歌”。

陝北的民歌都有一種憂傷的調子,什麼時候才唱得紅紅火火、快快活活的呢?這是讓讀者深思的問題。破老漢不是那種混混沌沌、隻知幹活吃飯困覺的老式農民,他懷念當年紅軍到陝北的日子,曉得現今上頭的事“都是那号婆姨鬧的!”他将所想所思,所煩所惱還有所愛所戀,都變成了一曲曲《信天遊》,時不時的就哼上一兩句,人也就變得快活一些兒。十年過去,留小兒——這黃土高原的新一代,能攢夠了盤纏上北京,還給爺爺買了一把新二胡。日子好過了,破老漢還是成天價瞎唱,大概這調調要一直唱到老吧?它已變成了破老漢思想的代言者了。

讀罷全篇,仍覺耳邊回蕩着破老漢唱出的民歌,那調兒是深沉的、厚重的,有一份悲哀也有一份雄渾。那裡的土地和那裡的人民,就像小說裡寫到的老黑牛一樣,為了讓卧在身下熟睡的小牛犢睡得更香甜,在勞累了一天之後,仍然掙紮着喘着粗氣站立着。這就是我們民族的精神、民族的脊梁。

史鐵生抛掉了個人的苦悶和感傷,從清平灣那些平凡的農民身上看到了美好、淳樸的情感,看到了他們從苦難中自尋其樂的精神寄托,看到了堅韌不拔的毅力和頑強的生命力。使那些還沉湎在個人創傷中,咀嚼着生活曾一度帶給他們的苦果,将那場運動單純地視為煉獄般的苦難的知青們,從舊日的傷口上面擡起頭來,思考一下生活的錘煉畢竟還留給我們一些别人永遠無法悟到的真谛;為那些祖祖輩輩生存在這塊土地上的幾億農民想想,我們是否應該為此做些什麼?即使有些遙遠。這就是史鐵生的清平灣帶給我們的一些聯想。

作者簡介

史鐵生,1951年生于北京。1967年就讀于清華附屬中學,1969去延安地區插隊落戶。1972年因雙腿癱瘓回到北京,在街道工廠工作,後因急性腎損傷,回家療養。n1979年後,相繼有《我遙遠的清平灣》《命若琴弦》《我與地壇》《務虛筆記》等小說與散文發表,并先後獲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魯迅文學獎等多種全國文學大獎。1998年病情轉為尿毒症,終止透析。此後有随筆集《病隙碎筆》,散文集《記憶與印象》,長篇小說《我的丁一之旅》出版。n曆任中國作家協會全國委員會委員,北京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殘疾人聯合會副主席。2010年12月31日淩晨3時46分因突發腦溢血逝世,享年59歲。

文摘

阿叔年近花甲,每日打掃房間,維護庭院,忙得不可開交。黑妞風華正茂,整日閑逛,常引來些異性在籬笆牆外亂喊亂叫。何先生按時給阿叔郵來工資,以及黑妞和宅院的各類養護費。

日複一日,并不見先生回來,打掃衛生便改為每周一次。後來先生的生意越做越遠,漸漸做出了國,衛生又改為每月打掃一回。如是三年,仍不見先生的影子,阿叔漸覺寂寞,又看這十幾間房空得可惜,便從鄉下把兒子一家接來同住。黑妞也是孤單,隔着籬笆不知讓誰給弄大了肚子。黑妞生下兩雙兒女,衆人說定能賣個好價錢。阿叔不肯,留下酷似黑妞的一隻,其餘都送給了愛狗的人。

黑妞十幾歲去世,阿叔在園中給它立了塊碑。

年複一年,黑妞的重外孫也已成年,何先生這才回來。其時阿叔也已過世,臨終把工作交給了兒子阿仔。黑妞的重外孫也是通體透黑,取名黑娃。

先生明顯消瘦,每日唯出門看病,回家服藥、散步、睡覺,一切都由阿仔照料。先生看來病得不輕,總把阿仔認成阿叔,把黑娃喊成黑妞,阿仔百般解釋,先生終不理會。

阿仔問:“先生的家人啥時回來?”

先生隻說兒女都在海外成了家,便轉開話題:“阿嬸和兒子都還好嗎?”

阿仔想,反正是解釋不清,就說:“都好,老婆在家種田,兒子讀書。”

“怎麼不讓他們來城裡玩兒呢?”

“不瞞先生,他們都來住過一陣,聽說您回來,就讓他們走了。”

後記

藝術要反對的,虛僞之後,是熟練。有熟練的技術,哪有熟練的藝術?

熟練(或娴熟)的語言,于公文或彙報可受贊揚,于文學卻是末路。熟練中,再難有語言的創造,多半是語言的消費了。羅蘭-巴特說過:文學是語言的探險。那就是說,文學是要向着陌生之域開路。陌生之域,并不單指陌生的空間,主要是說心魂中不曾敞開的所在。陌生之域怎麼可能輕車熟路呢?倘是探險,模仿、反映和表現一類的意圖就退到不大重要的地位,而發現成其主旨。米蘭·昆德拉說:“沒有發現的文學就不是好的文學。”發現,是語言的創造之源,便幼稚,也不失文學本色。在人的心魂卻為人所未察的地方,在人的處境卻為人所忽略的時候,當熟練的生活透露出陌生的消息,文學才得其使命。熟練的寫作,可以制造不壞的商品,但不會有很好的文學。

熟練的寫作表明思想的僵滞和感受力的麻木,而迷戀或自賞着熟練語言的大批繁殖,那當然不是先鋒,但也并不就是傳統。

如果傳統就是先前已有的思想、語言以及文體、文風、章法、句式、情趣……那其實就不必再要新的作家,隻要新的印刷和新的說書藝人就夠。但傳統,确是指先前已有的一些事物,看來關鍵在于:我們要繼承什麼,以及繼承二字是什麼意思?傳統必與繼承相關,否則是廢話。

上一篇:韻律啟蒙

下一篇:縱劍天下

相關詞條

相關搜索

其它詞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