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

孽子

白先勇著長篇小說
《孽子》是中國台灣當代作家白先勇創作的長篇小說,首次出版于1983年。2010年由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白先勇唯一的一部長篇小說《孽子》,以同性戀為題材,全書共分為四章。描寫了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生活在台北的一群為家庭所棄、為社會所遺的“孽子”。開展一連串追尋情感寄托之處的心路曆程。其中父子沖突的主題,亦令人印象深刻。
    書名:孽子 作者:白先勇 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頁數:552 文學體裁:長篇小說 ISBN:9787536055179 字數:約20萬字 類别:情感,愛情

圖書目錄

牡丹因緣

第一部放逐

第二部在我們的王國裡

第三部安樂鄉

第四部那些青春鳥的行旅

附錄

研悲情為金粉的歌劇

内容簡介

《孽子》是白先勇描繪同性戀者世界的一部長篇小說。

書中的“孽子”是一些脆弱的孩子,被遺棄在街頭、被逐出家門、屢次從家中逃跑或是未被了解,他們聚集在半明半暗的隐秘處,沉湎于為錢而做的愛,屈服于為他們短暫命運設置信标的長者。而最終,他們畢竟還是要在彼此宿命的運數中那種粗暴的、劇烈的溫柔裡相互取暖。聽到一則這隐秘王國的傳說,他們都會目瞪口呆。

這些孩子雖堕落和違反常情,但卻又感情豐富且樂于犧牲;前輩的故事在他們身上往往會起一種集體身份認同的作用。這些失落而頸上未戴項圈的孩子,他們因一些從他們的失勢中硬拉出來的不可思議的事而存活着。書中的“郭老”,一位性愛市場的享樂者,就在每一位“新人”來到時為他留住影像,他的“青春鳥集”是一本永恒的相簿,留存了在危險之中卻又被神化的青春少年。

——尹玲《研悲情為金粉的歌劇:白先勇小說在歐洲》

創作背景

作為一名同性戀作家,白先勇對于第三性世界的情緒特征是最有經驗、最有體會的、自然也是最有發言權的。自己有别于大多數人的特殊性取向,使得白先勇的同性戀作品,充滿了與衆不同的色彩和細膩深刻的情緒體驗。

《孽子》是作家白先勇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雖然在體裁上區别于之前的創作,但在題材上并不是重大的創新。《寂寞的十七歲》《玉卿嫂》《月夢》《青春》等早期作品都涉及到了同性戀問題。時隔多年,白先勇用長篇小說的形式表現同性戀的内容,而且《孽子》的寫作斷斷續續用了十年的時間。

作者簡介

白先勇,小說家、散文家、評論家、劇作家。1937年生,廣西桂林人。台灣大學外文系畢業,美國愛荷華大學“作家工作室”(Writer's Workshop)文學創作碩士。他的小說被譯成英、法、德、意、日、韓等多種語言文字,在海内外擁有讀者無數。

著有短篇小說集《寂寞的十七歲》、《台北人》、《紐約客》,長篇小說《孽子》,散文集《蓦然回首》、《明星咖啡館》、《第六隻手指》、《樹猶如此》,電影劇本《金大班的最後一夜》、《玉卿嫂》、《孤戀花》、《最後的貴族》等,重新整理明代大劇作家湯顯祖的戲曲《牡丹亭》、高濂《玉簪記》,并撰有父親白崇禧及家族傳記。

作品鑒賞

作品主題

白先勇在《孽子》中把他的視角選擇和表現重點,落在了對”情“的挖掘和展示之中。作者的筆觸伸入了一個極度不合法的國度,一個不被承認,不受尊重的地下世界。他無意渲染同性之間的色情,強調是描寫同性戀的人而不是同性戀,所以小說的視角是表現那些生活在暗處的美少年,在流浪和堕落中尋找“父親”的過程——不僅是倫理意義上的父親,而且是文化和心理意義上的父親。

“孽子”成為男性邊緣體:他們性格上歇斯底裡、抑郁焦慮、以至多重人格或不穩定情緒,緊張、興奮、瘋狂、自虐甚至自殺;同性間的追逐狂熱,對長久的情感卻呈現出麻木和閃躲的姿态,集體的瘋狂撕咬與個體的隐蔽逃匿形成極大的異常。文本中,代表家庭權威的父親和離經叛道的兒子之間關系也極為微妙,互相追逐卻又互相尋找,在文本的末尾,我們看到了白先勇對于父子關系的美好期待,以及一點微弱的光。

《孽子》中的人物共有的是:一具具讓欲望焚燒得痛不可擋的軀體,是一顆寂寞地發瘋發狂的心,作者以動物的本能行為勾勒出這些人在原始欲求的形貌,這是作者的苦心,故意讓這樣一個見不得天日的愛欲世界化成一座原始森林,讓所有人在其中隻剩最原始的生物本能,因此,當他們隐藏在旅棧閣樓的破舊床上時,赤裸的兩人卻把心中最隐秘,最不可告人的事情,互相吐露出來。

白先勇娓娓陳述他們的矛盾,也許是要我們從人情的觀點去同情這些違反社會成俗或道德期許的社會邊際人,盡管同性戀者也有精神上的同性戀,但他們卻又十分卑微的去呈現他們的肉欲一面。

叙事方式

《孽子》描寫的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族群,他們所受到的“歧視、讪笑、甚至侮辱”也最為嚴重,小說中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份濃重的悲情。故事中的人物是一群反叛現實社會的少年,伴随着劇情的發展,與外界環境的激烈對抗是家常便飯,而主角之間劇烈的感情沖突,充滿強烈的戲劇張力,令讀者仿佛都不忍置身事外。作者卻可以将内斂精巧的語言風格一以貫之,自始至終保持客觀冷靜的創作态度,不進行主觀的宣洩,從而保持了作品的完整性。這其中,受到了中國傳統文化中含蓄沉穩的美學觀念和詩歌寫作技法的影響,也有西方現代性意識的表現。

白先勇文學底蘊深厚,對中國古典文學有着廣泛的涉獵和深入的研究,這在《孽子》中的表現就是使用大量平鋪直叙的白描性文字和憑借對意象的充分應用,借以間接抒發情感,以達到創作目的。簡練的筆墨卻表達了極豐富的内涵,使得小說的容量在無形之中得以擴充,并且擁有了獨特的審美意義。

書中蘊含了白先勇獨特的人生經曆和情感體驗,在創作過程中必然伴随着主觀價值判斷的影響,作者有技巧性的采用了一種不動神色的旁觀叙述策略。作者悄然隐退到了小說背後,抱着一種與己無關的态度,與人物保持一定的距離,主觀的情感被小心的隐藏;随着小說的進程,通過諸多“事實”的娓娓道來,讀者在不經意間卻能自己體味到那故事背後的傷感。

作品思想

父子關系與傳統文化的颠覆

在有着幾千年封建專制統治的中國社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觀念是極為正統的。但《孽子》中的父子沖突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因為這裡,這些同為軍人出身的、當年從大陸搬離到台灣的父親們面對的是一個與中國傳統、倫理規範水火不容的“另類”性取向。衆所周知,根據傳統中國倫理規範,男女結合、傳宗接代是天經地義的大事。中國的古訓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因此,《孽子》中父親對于兒子的哦态度,也即是中國主流文化對于同性戀的态度。

在這些恪守封建倫理道德規範的父親們看來,同性戀和同行性行為是違反自然、大逆不道、荒誕無稽和不可理喻的!這在父親們眼裡,這是亵渎了道德,亵渎了整個至高無上的規則。

白先勇把自己想象的場景安置在了《孽子》的故事中,在身世窺探的譜系裡,讀者們可以得知,李青的退役軍人父親,王燮龍的高官父親王尚德,以及傅衛的軍人父親傅崇山,他們無疑是中國傳統父權的嚴謹、規範、政正直形象的強勢代表,是道德與傳統社會的典範和象征。

孽子們以同性戀者面目出現,将兒子的形象和職責否定了,甚至将之病态化、醜怪化,觸怒了父親,也将父子間的關系從服從變成疏離和反目。

父子間阻隔如此堅硬而殘酷,以至于李青即使回到家,也不敢見父親一面,反過來也可以看到,即使家庭接納了背叛的兒子,父親也一直處于不能退讓的位置。所以,以王氏父子和傅氏父子為例,王燮龍直到父親死了才得以重返家園,傅老爺子也是在知道兒子自殺後才悔不當初。不管是兒子死亡還是父親死亡,在這裡都具有一個反諷性質的暗示:在家庭背叛的處理上,除非死亡才”可以解除詛咒——可是天人相隔又何嘗不是一種永遠的隔離、永久的詛咒?

在這些恪守傳統倫理道德的父親們看來,同性戀和同性性行為是違反自然、大逆不道、荒誕無稽和不可理喻的。父親們對同性戀的态度,其實也就是中國社會、中國主流文化對同性戀的态度。事實表明,至少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台灣社會,同性戀群體還是一個極為“邊緣”的存在。而在這場沖突中,雙方都無法用簡單的“對”或“錯”來判定,正如價值觀念無法用好壞來判定一樣,隻是由于他們站在了不同的角度上。

人物形象

王夔龍

他被驅趕十年,念念不忘的是回家,卻始終恪守父親生前定下的規矩,“我在世的一天,你不準回來!”說明了大逆不道,乖違瘋狂的龍子内心對父親的畏懼和遵守。割舍不掉的父子親情,讓王夔龍始終忍受着心靈的煎熬和痛苦,他甚至還希望父親能給自己一個機會,讓他能“設法彌補一些他為我所受的痛”。

傅衛

在被長官查勤時,無意在他寝室裡撞見他跟另一個充員兵躺在一起,在做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之後,他一心想得到的是父親的寬恕,最後因為得不到父親的原諒,“性情高傲、好強自負”的傅衛竟然用手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父親的寬容與否居然成為兒子生存勇氣的主宰,在兒子眼裡,父親的分量是多麼的重。

李青

他在被父親放逐之後始終不敢再見父親一面,不是怕挨打受罵,他想父親心裡對他仍然是有一絲希望的,從阿青松母親的骨灰回家,看到自己房間裡”枕頭上還疊着我的一套制服,衣物鞋襪,文具書籍,統統未曾移動過……“看來,阿青的揣測得到了證實,但是阿青還是始終不敢見父親一面,是因為自己”一輩子也不能忘懷他那張悲怆得近乎恐怖的面孔……再也無法面對父親那張悲痛的臉“,父親成為家庭的象征,以至于阿青不是在弟弟和母親死的時候,而是在最後一次回家避免與父親見面而悄悄走出家門的時候,”淚水終于大量地湧了出來“,到了這一次,他才真正嘗到離家的凄涼。

黃麗霞(李青的母親)

她在家庭中完全就是被奴役被壓制的形象,她偶爾出軌行為所遭受的懲罰是令人驚心動魄的,她雖然以逃離李青家庭的方式表達自己通過反抗取得了自我意識,然而她在社會中的存活卻依然要依靠着社會中的男人,“她跟着這些男人,一個又一個,漂泊了半生,始終沒有找到歸宿”,她仍然無法擺脫男人得以獨立,無法擺脫“他者”的固置,因此她最終隻能以“惡”的形式終結——“堕落癱瘓在她那張塞滿棉被發着汗臭味的破床上,染上了一身的惡毒”。

阿鳳的母親

她天生啞巴,又有點癡傻,隻能更極力反抗,卻給她帶來更大的災難,雖然對于她來說也許是人性複蘇的一點啟示,卻是對這個社會來說恍如洪水猛獸的災難,所以作為具有依賴性的“他者”,她絕對無法自由地把阿鳳留在身旁,自由地保有這股頑強、旺盛的人性追求。

小玉的母親

她不論是青春美貌之時,還是年老色衰以後都是依靠男人存活的女人,和小玉的表姐麗月一樣。她的職業是“他者”存在的最徹底的體現——妓女,妓女是最能體現“他者”的依賴性而又非必須具備延續生命需要的純粹的欲望傾瀉目标,是沒有自主性沒有自我的存在形式。但小玉的母親身上體現了人的本身與她的存在方式相矛盾,不論是妻子還是妓女,即小玉的誕生,小玉是她母親的自我意識保存下來的,是她母親作為主體的自我體驗,包括她的經驗、她的思想、她的感情、她的決定、她的判斷,小玉是她自身的而不是他人強加與她的。

作品影響

《孽子》作為白先勇創作曆程中唯一的長篇小說,不僅可見同性戀主題在其個人與藝術生命中的分量,在華文文學也是同性戀書寫的開山之作,其地位與意義更顯重要。雖然《孽子》不是台灣文學中第一篇書寫到同性戀人物的小說,但卻是第一篇以同性戀生活為主題的長篇小說,技巧高妙,情感真摯,引起文壇的高度重視,并且隐然形塑,突出了“情”與“孽”的纏綿,全新揭示了人性痛楚的本源,展現出了一股早期甚至延續至今的同性戀文化。

《孽子》出版後,由于小說題材的敏感,台灣各界對其反應都比較沉默。當時的白先勇并不是默默無聞的新人,他的《寂寞的十七歲》《台北人》等作品已經出版,而且在社會引起很大的反響。可以說,社會各界都在期待他的新作。然而《孽子》的選材讓社會集體沉默,隻有一些反對的聲音。而20世紀80年代後期,《孽子》在海外出版發行,獲得了熱烈的反響。海外發行的成功進一步影響了國内人士對這本小說的看法,許多讀者,評論家重新閱讀。

2003年電視劇《孽子》播出,該劇由台灣公視根據名作家白先勇的同名原著小說改編而成,範植偉、楊佑甯等主演。該劇獲得了2004年電視金鐘獎戲劇節目連續劇、連續劇女主角獎、連續劇導演、音效、燈光、美術指導等獎,其原聲帶“範宗沛與孽子”獲得第十五屆金曲獎流行音樂作品類“最佳流行音樂演奏專輯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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