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曲

塵曲

散文
七堇年《塵曲》全書分為遊記,散文,小說,三個部分。收錄了七堇年後期零散見刊的精品散文,最新創作的精彩遊記,以及中篇小說《塵曲》。全書皆配以作者原創旅途攝影插圖。
    書名:塵曲 别名:無 作者:七堇年 類别:中國當代文學 原作品:塵曲 譯者: 出版社:浙江文藝出版社 頁數:304 定價:25.00 開本:32 裝幀:平裝 ISBN:9787533930660 紙 張:膠版紙

有關《塵曲》

新浪微博這條消息,以下是七仔原話:

謝謝沈老師,為新書談過很多合作方,此前人文社作家社等都長期與我交流,誠懇表示合作意向,前輩這等垂青,真的令我情何以堪诶+受寵若驚,但自覺還要多多曆練,而且新書的市場挑戰讓我倍感exciting, 和沈老師談了很久,很多地方都一拍即合,我會盡快敲定的,我也很希望新書盡早與讀者見面。

轉自小七微博:

首先我真的對出版界和文學界各位前輩的關注和肯定,感到受寵若驚,真的,作為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作者,很多前輩老師對我的垂青,讓我覺得受寵若驚啊;但是還沒有定下來新書的合作方,畢竟新書《塵曲》承載了我太多的期待和投入,選合作方一再舉棋不定啊…就讓我這天枰座再慢慢猶豫吧……

沈老師送給小七的凡客圖片上的文字是:

她是旅行狂,她是宅女

她是時光與愛情的拾荒人

她是成長的攝影師 她知道出名需及早

她不是張愛玲

她自由得像 一顆會跳躍的蘋果

她暢銷,她純文學

她有樸素的生活和遙遠的夢想

她是出生于一九八六年的暢銷女皇

她是七堇年

圖書内容

圖文雅麗的上品之作,睽違兩年的精品呈現。

七堇年《塵曲》全書分為遊記,散文,小說,三個部分。收錄了七堇年後期零散見刊的精品散文,最新創作的精彩遊記,以及中篇小說《塵曲》。全書皆配以作者原創旅途攝影插圖。

遊記以行走路線為線索,所見所聞所感,行文清新淡雅,高雅脫俗的審美情趣,都足以對讀者的品位起到引領和定義的作用。

散文則是對以往經曆、情感的一次回顧和思考,對人生和世事的領會,字裡行間蘊藏着豐盛的情感和的深度的思考。

全新創作小說《塵曲》,突破七堇年以往風格,筆法潑辣犀利,講述一個家庭在一天之間,集由機緣巧合,導緻多年來平和表面下的激烈矛盾集中爆發。故事如戲劇一般展開,分為三場。每個家庭成員各自埋在心底的隐秘往事一幕幕上演:父親早年的與前妻的情感糾葛;兒子作為一個同志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以及女兒在大學期間獨特的經曆。

以不同年代出生,具有代表性的三個主角:父,子,女,影射了中國家庭成員之間的巨大疏離,和拒絕溝通的交流枷鎖,一個屋檐下的一家人卻各懷心事,内心悲怆甯肯獨自承受或者與陌生人分享卻不肯與至親之人坦白相對。細膩呈現出每個人内心深處痛苦的掙紮。

圖書目錄

代序:遲到十年的回信

自序

第一部分 遊記

01 西天

02 稻城

03 雲的南方

04 你的名字叫紅

05 玻璃之城

06 歐洲之冬

07 國境之南

第二部分 散文

08 沉默如謎的呼吸

09 賦得永久的獻世

10 給世界上另一個我

11 如果天空不死

12 生如夏花

13 與君書

14 月光下我記得

15 再見敦克爾克,再見

16 昨日以前的星光

第三部分 小說

17 塵曲 Prologue

18 塵曲 ACT I The Song of Dust

19 塵曲 ACT II Crucify My Love

20 塵曲 ACT III The Years of Addiction

試讀部分

自序

1其實我是這樣認為的:世上原本有很多路。有些,走的人少了,漸漸就不成了路。 2我而今仍很年輕。但在我更加年輕的時候,我對于文字的野心很大,動辄想要掌納整個人間,動辄想要展覽我的訴求,動辄說,世界……世界……

而今我覺得那很丢臉。文也好畫也好,作品所能具備的最大使命,不是直接描繪世界,而是為描繪世界提供切口,或者想象。所以我隻想,寫一些類似切口的東西。另:若能找準切口,已經不容易。

3于是,謝謝你容忍過我那些,野心很大卻力不從心的時年。

4命運待我,這等優渥。以至于歲月是否寬宏,已不足為念。我希望你也一樣。即使不是,也請試着這樣去感受。它就會是真的了。

5這本書類似風景本身。不作任何紀念,訴求,或判斷。它不過是……我踏上某一條漸漸已不成了路的路上,陪伴過我的雲朵。就讓我們繼續與生命的慷慨與繁華相愛;即使歲月以刻薄與荒蕪相欺。

七堇年

二〇一〇年六月

遊記

西 天

我離開伊甯

探出車窗回望

與塵埃錯肩

雁群的翅影打翻了一盞夕陽

流質的雲霞漫遍西天

那些無法被時間所馴服的懷念

用寫意的方式

定義了父的容顔

總有那麼一些時年。懷揣着急切渴望被他人認真檢閱的悲傷和激情,對路途抱有過分單純的幻想和過分執拗的回憶。

初次遠行,十五歲。在新疆。

陽光慘烈如葬,蒼穹之下大地坦蕩如砥,似一具靜靜躺下的心跳平緩的胸膛。雨過天晴,荒野泥土深處蒸發出交織着萬物垂死與生息的氣味,地平線盡頭升起彩虹和鷹。日落時離開邊境的小村莊,我探出車窗回首,看到路旁兩排高大白楊的輪廓,憂郁而安靜地在暮色中沉沒下去。

那個八月我路過了新疆青如眉黛的俊秀山林,寸草不生的蠻荒戈壁,墨藍冷寂的湖泊,星鬥漫天的夜穹,還有維吾爾姑娘們寶石一般的明眸。

那麼難忘。以至于後來我為我心愛的新疆寫了《遠鎮》。這麼些年,那依然是我最喜歡的一篇文。動情之處,覺得那成了我最驕傲的傷疤。我用年少式的堆砌與周折,拙劣地挽留那片疆域中每一寸父的氣息, 唯恐其随每次日落漸漸淡滅。

是的。那個時候我還有着少年的眼神。裝作眉目冷漠,似整個世界隻在一句取舍之間。而在這不動容的眉目之下,卻掩藏着一腔找不到出口的盲目青春,亟待被審閱。彼時我仍相信生命的掙紮,因而故意尋找或放大痛苦來進行自我淩虐與自我同情。覺得如果換一種可能,我不願做我。

但人生往往隻是一個因為脫口而出所以不夠通順的陳述句。并且即使有所欠缺,仍沒有第二種假設。

有那麼多次,我總說,我想要回到新疆。

在那麼多印象深深淺淺的地名之中,我最想回到的地方,是新疆。

似曾覺得,我該在那裡出生,成長……圍繞着一片葡萄園,玩耍,歌唱,舞蹈,勞作,戀一個人,嫁給他,最後作為一個母親而終結……過一世不知炎涼的純善人生。就如同我看到那些維吾爾小女孩黑亮如同謊言般美麗的瞳仁,所臆想到的人生那樣。

你走了多久了?十年?十五年?我不記得了。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在人間。

讓我和你說說話罷……既然我已經想起了新疆。

我并不常想你。對不起。不用來對我說缺失,陰影,等等,我不覺得。至少在這一點上。我說過,一個人如果生來——或者說有記憶以來——就不曾擁有某樣東西,那所謂的缺失就無從談起。

你太淡了。原諒我,你隻是在我的生命裡太淡了。若不是在這樣一個心緒脫缰的夜晚,如果不是念起了新疆,我還是不會想到你。一年之中偶爾有那麼幾個夜晚在夢中見到你。我知道那是你,盡管面容模糊,可是我記得那副挽起半截袖子的襯衣打扮,以及帶青色胡茬的瘦削下巴:平凡得就像被你扔在牆角的那雙舊皮鞋,永遠風塵仆仆,永遠沉默。

有一年夏天你回家了,我整個暑假都很不安,覺得家裡多了一個陌生男人朝夕相對。我不知所措,于是隻能用極其笨拙而倔犟的方式表達我的抗拒。聽說你很傷心——後來。那是母親婉轉告訴我的。她在夜裡單獨叫我來說話,說,你要懂事,要學着跟他相處,嘴巴甜一點,好好地哄他開心,聽到沒有?

第二天你做了午飯。我無意中興緻勃勃地說你做的辣椒蘸料很好吃,其實很簡單,不過是辣椒裡面放了些許鹽。你顯得很高興。母親當即表揚我,用眼神誇張地向我暗示,鼓勵我多說些讓你開心的話。那瞬間我忽然很心酸——當然我太幼小,并不懂得那種感覺,就是心酸。

我隻是一下子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父親。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你是否有了新家庭,甚至有了孩子——那都該是我的同父異母兄弟姐妹了——在中國西南或者西北的某個角落,退休,頭發全白,發胖,腿腳疼痛,聽力衰退?在家常常看電視,偶爾散步——這些都很好——或者是還孤身一人?

(那是我不願意見到的。)

你遠在我的童年。模糊,淡漠。因為經過了時間的篡改,記憶不再真實。我甯願相信你不曾存在過。

我知道我無法陪伴甚至無法觀望你的中年,晚年,所有平凡的坎坷和卑微的幸福……而今如果我們在大街上碰到,或許互相都不會認得,就這樣擦肩而過,毫不自知。這并不誇張。

我知道我再不能像十幾歲的時候那樣,一夢猝醒,想起你,便寫《遠鎮》那樣的文章,寄托尋找你的願望。有些妥協就像遺忘,漸漸漸漸,不知道已經妥協,不知道已經遺忘。

你離開之後,家裡的生活其實也并無大礙,日子一如從前,隻不過在後來的日子裡懂得祝福與想念一樣多麼虛無,所以我不再緻力于細嚼有關你的記憶,任其被時光抽絲剝繭,直至化為塵土。

猶記得那日在北疆邊境,漫長行車,從中午,下午,黃昏,直至深夜。靜谧龐大的黑暗随夜幕低垂漸漸變得窒息迫人,單調使疲倦像鍊條一樣縛住知覺。在坦蕩如砥的荒原上,錐子般尖利的車燈打亮了兩條循着路基不斷延伸的淺淺轍印,更遠的地方尚且埋藏在黑暗中,似一個洞穴般神秘而充滿誘惑,引人駛向遙遠的未知地域。頭頂沒有月光,隻點綴稀疏星辰。

那樣的時刻,我才忽然想起和你共度的短暫時日。覺得恍若一場夢境,以為我們泅河而遇。醒來方知,我們不過靜靜站在命運的彼岸,相望卻未相見。

要再回到新疆。回到新疆。

回到童年以西的故國,尋見父親的容顔。在秋日的山林間,在遠鎮的燈光裡,安然忍受毫無指望的等待。要在慘烈如葬的七月驕陽下走馬,要在曠地上迎着大風歌唱和舞蹈,把卻也要在邊境小鎮的落日裡,當兩排高大白楊的輪廓靜靜地沉沒于垂死的暮色中時,傷心欲絕,傷心欲絕地回頭看你。

但待靜靜低頭繼續走上離途,忽然明白其實悲傷深處空無一物。

散文

與君書

曾許願不要輸給時間

也不要輸給世情

但淪落至這樣一個心酸的如今

你我疲倦如旅人

并肩涉過遙遙風景

終于像臨了這一扇空門

往後已無故事或者路

但我都記得的

仍記得的

我曾是你的月光

在舊的冬夜

那場擁抱如井

于我是水中月

戀其皎淨

墜以撈拾虛麗

于你僅僅是井

戀其清涼

駐足汲水解渴

春天漸漸變深的時候,你離我而去了。好像驚雷過後的靜寂雨夜,水聲喧嘩,濕氣渾濁,哪裡都不可去,隻是呆在家裡,守着黑暗的窗。就在前些天,我在午後昏睡後醒來,看到蜜糖一樣溫軟的陽光輕輕地鋪在牆上,這樣的寂寞這樣的安靜,便感到了“草堂春睡醒,窗外日遲遲”這句詩的落達意味,就在紙上為你寫:我們這一生,會遇到多少人,緣分皆朝生暮死脆弱如露水。唯獨與你,像是一條生生不息的河流。

我知道我們遲早會輸給時間或者世情,但不知道會輸得這樣的快。

你走之後一切仍舊是這麼安靜,我靠着藥物度過的日夜其實很平淡,或許是因為大痛之後失去知覺,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或者說總覺得這場夢并非真實。隻在那一個下午,你狠狠地叫我大名,牢牢地說結束了,我們結束了——我才察覺了久已徘徊在臨界點的眼淚。

但我很快平靜,很快站起來,擦幹臉,像勵志歌曲裡面寫到的水手那樣咬着牙低着頭,上了岸,并且以活着的姿态。

尋找很多事情來做,上街疾走,整理東西大包大包的搬運到郵政局寄回家,彈琴,看書,打球,跑步,或者僅僅是發呆。時間在我的腳邊靜靜流走我卻不再顧盼,每一天對自己說很多遍我會好起來我會好起來,說得多了好像就會變成事實。

記憶整饬而林立,似一座森森叢林,很多時候我是迷途在這記憶樹林裡的一隻鹿,辨不清方向,隻因為心裡信仰還有日光,身後有獵槍的聲聲追迫,所以拼命往一個茫然的方向奔跑,偶爾會不慎撞上一棵記憶的樹,身心都痛不堪言。

但你我都知道,它們曾經是這樣溫暖而柔軟的快樂。

此前我其實是一個不信的人。不信世界,不信人心,不信永遠。雖是這樣說着,但我似乎有總是隐有對奇迹的期盼。對于這種天真,失落是必然的後果。我以為我隐藏得足夠好,可是沒有想到連最遠的人都知道我那時過得不好。我接受微笑與他們握手,接受他們說的,你要好起來,我們在你身邊……

我知道我的感動是真實的,但無奈亦是深刻的。快樂或者成功常常是可以共享的,而且常常是通過共享而獲得。

但每個人的生活曆史中都有最不盡如人意的那一面,且無法被分擔。這就是為什麼世界上會有孤獨這種東西存在。

我不能夠說我懂得了不愛之慧——我隻是感到了疲倦所以想要停止。如顧城所說,人世很長,人生很短,我在中間,應該休息。

無法知道餘生還要渡過多少不能被分擔的漫漫長夜,無法知道我在那些漫漫長夜之後的黎明醒來想起這一段往事來會是怎樣的落寞不堪。我常夢見重逢時刻:在嘈雜的街頭,偶遇你與你的愛人孩子,點頭微笑的瞬間背後是夢斷幾十年的人事。若真有那一刻,不論彼時你幸或不幸,我都該多心酸。又或許真有那一刻,我早就無知無覺了。

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不知道是否我們活着并且相愛,就是為了印證幻滅。

我隻能說,這一次我拼力而為沒有輸給時間,但亦輸給了世情。所以來吧就讓我們最後唱一支歌,唱給我們的昨天。因為我們沒有料到我們的今日,亦更不會知道明後,所以留住走過的那些快樂罷。我還記得。

如果你還記得。

如此隻能做世情與歲月的浪子——在我坐着流浪的夜班火車穿越茫茫黑暗的時刻,聽着悲傷情歌眼淚仍然簌簌撲落,我知道我又想起你。這想念如眼淚一樣廉價而徒勞,卻是我所能掌握的最後紀念。

黑暗中車窗如鏡,陌生而廣大的世間燃燒着燈火,此刻又有多少出悲歡情事正在輪回上演,我默默觀望别人的戲碼,并就此看到自己的臉,瞳仁裡還有你的吻。

我知道你不在了。你不在了。我回過頭來,恍如遊園驚夢,一番閱覽,掩卷熄燈,就此遁入靜默。僅以你消逝的一面,足讓我享用一生。

小說

ACT ONE THE SONG OF THE DUST

Scene II

我與微青的瓜葛分合,太多年了,越發像一處久愈不合的膿瘡,時時生長又時時腐爛,總以衣袖遮蔽,無法見人,連自己也不敢觸碰,隻能躲在起來,私下偷偷撩起衣服察看傷勢,心焦歎氣。就是這樣的傷,我有她亦有。

但時間足夠長,就足以淡滅往事的熱忱。傷已不覺痛,反倒是歲月太淺,我像幼童戲水一樣踩過,隻濕了腳踝,晾幹之後就忘記了那場歡快。離婚後我很多年再沒見她——盡管我從前甚至從來不覺得我有天會離開:我從前對她寫,謹以此生獻給你。

我是真誠的——那時我是真誠的,那時我年輕。

多年後重逢,第一回見到她坐輪椅。

我頓時心酸如蝕,背過臉去,不忍睹。我知道這個女子此生是就此結束了,而今留下的隻是這具殘缺肉身在細細反刍去日的浮夢美好。類似悲劇本來人間處處在上演,見者不悲,我落淚是因為她是猶死而生的女子微青,愛極恨極,我都切膚過了。

我望着她坐于輪椅上憔悴如斯,恍然間想起從前的少女:彼時在大倉庫裡的聯誼演出,你穿了豔紅的綢衣綢褲,油黑發亮的大辮子上紮着紅紅緞結,與知青男伴跳喜兒和大春,那刻何等燦爛生輝,陣陣呼喊湮沒了音樂,震耳欲聾,回聲搖撼着倉庫頂上那盞陳舊的吊燈,輕輕抖落塵埃。

她那樣美,我的雙目縱然已經燎燃,卻不過是台下為之閃動的衆人眼光之一。就這麼看着她,咽喉仿佛燃燒一般幹澀發燥,不由得用力地咽下一口唾液,默默地松了松緊勒的風紀扣。

一切不過是爛俗到不可救藥的橋段,我是無名的裘德,卻沒有一個女子能使我在風雪彌漫的結局裡追其背影哭喊“世間夫妻再不比我們更真”。我一直很唯物,隻信人有今生無下世,由此我的忘懷漸漸很漠然:

多年以前我們才十六七歲,做了高中同學。那年那天我們照例随學校去鄉下勞動,大家都下地幹活,我扛着鋤頭不知不覺走得遠了,忽地撞見她在田間野僻處蹲着,一臉的青白面色……我驚慌得不知所措,僵在她視線裡就這麼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葉微青是學校裡人盡皆知的美麗姑娘,又出自幹部家庭,心高氣傲。在那個年代名字就起得這麼詩意,可見一斑。但文革之後她父親不堪摧殘還未等到翻身就病死,家裡除了她隻有一弟一母,算是清貧,此乃後話。

那天在田地裡,她就這麼蹲着,狠狠地瞪着我,臉色越發難看,後來又咬咬牙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從我身邊走過去。我看着她背影,裙子上都是血,我竟也什麼都不懂,驚慌地大喊到,微青!你裙子上有血!

未曾想到她頓了頓,轉身又憤憤地朝我折返回來,又羞又赧的氣急表情,揚手欲掌掴我,又礙于耳光太過分而沒下手,隻是用力推搡了我一把,捂着裙子快步跑開。

就這樣我因為缺乏生理常識而得罪了我的初戀,那還是我們同班這麼久以來,頭一次單獨碰面和頭一次對話。我不曉得血弄髒了裙子對女孩兒來講是多丢臉的事情——我連那血是什麼都是這之後的事情——于是在後來的日子裡,我這個人對她而言就是一個比那攤裙子上的血更髒更羞辱的存在,她的目光從來都是直接掠過我,真是連一次餘光都沒有。

後我對她提起這件事情,她想了很久才想起來,然後說,我隻覺得我那時特别不想見到你,但我不記得是為什麼。原來如此。

這個後來,是多少年後了?

少年如我,戀她戀得快成了癔症,夜夜在日記裡寫信,長篇累牍的情話,簡直像自渎般隐秘而上瘾,又掖着藏着,不想有一日還是被父親發現,啪得兩記耳光正反各一手,我像個不倒翁晃了晃又被砸穩了立着,隐隐約約聽到有咆哮之聲在嗡嗡作響:你個狗日的畜生!!!

我是狗日的,誰是狗?我在心裡犯着嘀咕。

記耳光之後不久,世界就忽地亂了。

一夜間就沒書可讀了,大字報鋪天蓋地,學校砸得稀爛,教室門窗玻璃碎了一地,荒如廢墟。十六七歲,我們像精力充沛卻無獵物的野獸,終日惶惶在大街上遊蕩,手裡除了大把無所事事的青春,一無所有。

齊明的父親是軍官,他被安排去當兵,躲過了下鄉。後來才知道這樣的安排有多聰明。但任何時代都如一間房子,牆為大多數人所設,門為少數人而設:我和微青在一年後下了鄉,一起擠上火車的,還有多少同窗夥伴?不記得了,太擠了,車上太擠了……像攢動的蟻群,個個都穿着那一身不知從哪兒撈來的土綠軍裝,得意忘形——即使回憶起來,哪來一絲值得得意的理由。

那些青翠的年輕臉孔,就這麼手舞足蹈地笑着跳着陷進了時之流沙,帶着無知的歡快消失在這沒頂之災裡,安樂死亦不過如此了罷,如此一來任何一種表情都不再具備個人情感——我們誰都不知道今生就是這樣開始的,開始得如此狼藉如此懵懂,天涯四散,一去是多少年。

我所要說的,與時代無關。無,關,時,代。時代沒有錯,錯的是個人的命運。

不,命運更沒有錯。……無人對錯,沒有真假。我們的時代,隻有虛實。

時我不分虛實,深陷愛情,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可謂是一葉障目:投入得連時代與命運也絲毫無暇關心了。

我想:微青,你我之間如七律古詩,你揮筆定了首聯,我得削砍了我的意志以求對仗你的平仄,意境,末了還要為你押韻。最可悲的莫過于,往後的颔聯,頸聯……尾聯,你卻再不關注我譜寫了什麼。

讀者評論

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愛着你

生命之曲,竟是如此婉轉動聽——緻《塵曲》

來到蘇州,漸漸地發現:這兒的天空似乎永遠有着向人間說不盡的柔情,很多時候,都總是細雨纏綿。

曾經,似乎總是喜歡有着纏綿細雨的天氣。這樣,就可以找一個人聲稀疏的地方,或是屋檐,或是廊前,或是窗邊,靜聽雨絲訴說某種似乎永遠也訴不盡、說不清的失落,私下裡也在心中拼命挖掘那些滋長了很久、但自己卻都解釋不了的感傷。

曾經一度的以為,生命之于我,恐最大意義上的,就僅僅是一場黑色的虐人遊戲——

落花雖有意,流水卻無情;莎草含千愁,月光瀉流觞。銳利的目光,每每捕捉到的總是人世間有形或無形的懷疑與敵意、恥笑與厭棄;敏感的觸覺,也似乎總會感觸到空氣裡時刻浮動着一股傷人的寒流。

曾深深地喜歡陰雨的天氣,因着内心深處對人世某種程度的懼怕與不信任,我的雙眼所能看到的空氣裡,似乎隻有陰雲細雨才懂我的内心——象征死亡的鉛灰、緩慢流瀉的濕氣,隻覺得這些,與自己的柔弱靈魂不斷地撞擊,以溫柔的滲透方式,激起我内心一次又一次沉重而絕望的共鳴。

——像諸多尚且不懂得生命真谛的少年,總是會忍不住地傷春悲秋,滿眼凄涼;總是心甘情願地認為:一切存在的、與可能并不存在的刺傷,都是那般可憎卻又似更加的美麗動人。我說不清這個人世給了我什麼絢麗的光點,讓我知道前方有希望的召喚;我曾愛着的,竟隻是自己一直想以悲憤的聲音喊出來的“美麗卻令人傷痛與壓抑的一片暗灰”。

但,夢裡花落的青澀,總也會慢慢化去;年輕的生命,總是在無數真實存在以及自己頭腦臆想出的種種敲打下被曆練得更加成熟與堅硬;稚嫩的智慧也總是在看多了人世間什麼才叫真正的愛與恨、冷與暖、安逸與掙紮之後,才漸漸具備了理性的成分。

——無緣無故的傷春悲秋、滿心抱怨、滿眼凄冷的代表着幼稚的年歲終究要在不覺間遁去身影。當生命在不覺間站到了生澀的終點與成熟的起點上的時候,才蓦然發現:曾經一度悲觀地痛恨、卻也無奈地深深愛戀着的灰暗色調,似乎有了另一種美麗的含義。

堅韌的生的本能,在越來越懂得接納這個世界所給予的種種曆練之後,總會在無形中督促你脆弱的心髒堅持堅持再堅持地跳動下去——當雙目洞徹了現實中一切向生的掙紮與夢境裡瀕死的恐懼之後,方才蓦然覺得:活着,竟是一件多麼美好也多麼美麗的事情!

如今,我忽然這樣想:一個完整而高貴的生命,很适合被贊賞地比喻為荒漠中的仙人掌——在從鮮有濕潤的細沙中探出腦袋的時候開始,便要接受烈日與狂風的殘酷的愛撫,以及接受漸漸從自身生長出來的用以防禦傷害、卻會在使用不當的情況下傷害到自身的利刺。當沙塵滾滾湧來的時候,渾濁中看到的,更多的都是絕望的顔色,但若就此悲憤地倒下,你怎麼還能看到有朝一日晨光下開出美麗花朵的自己的價值?

——活着!哪怕用“已經失望的希望,或是注定冷卻的激情”!

寫到此處,想稍稍停一下手中的筆了。我起身踱到了窗邊——江南水鄉。蘇州的天空,似乎永遠有着向人間訴不盡的柔情,總是在大多的時候都細雨綿綿。現在,它在下着雨,透過無數細到極緻、也密到極緻的雨絲,看見溫柔的白霧撫摸着無數的樓台綠樹——暗影交疊,神秘莫測。視野的盡頭,是一片因蒙着霧氣而望不到盡頭的微笑着的湖光。

——微笑。

我還是這麼愛着陰雨的纏綿的天氣。

生命,“因知曉這短暫渺小,所以怎願隻留一紙傷情于世?”

生命,你的生命,他們的,以及眼前這個世界的全部——我這才恍然的發覺:我竟是愛你愛得深沉,以緻至死不渝!

歲月即使不如歌,我們也可以選擇唱

第一部分,遊記。有些似曾相識,一方面有一些在blog中貼過,或為專欄而寫;另一方面,同為關注往事,看過七的另一些作品,再看這本的時候自然覺得熟悉。到第二部分散文更是,一些事情,之前的文章都或多或少的提起過。但也僅僅是些許熟悉感而已,多的還是成長的痕迹和生命的饋贈。文中有時會提起年少的不懂事,或不盡人意。但旅行和生活都交給我們太多。所以,回頭看來時的路,感激總會比悔恨多一些?

另,七的文依然動人。我總覺得她是“造詞專家”,我會邊看邊感歎:原來這兩個字也可以組合到一起啊,好奇妙。這讓我想起木心老先生。當然,還少不了一些不認識的字,我又會懷疑七不是不經常抱着一本字典研讀,才會使用那些生僻字。當然,讀者要是翻字典查那些生詞也太影響閱讀心情了,而且那些字詞不認識,也知道它們表達什麼。再有,就是那些巧妙的比喻,讀來句句切膚,她真的能把那些細微的體驗傳達給看字的人。看的時候有很多想摘抄,但又急于讀完,遂手邊有筆時就劃線,沒筆時就回頭多看幾遍。

說回書名——《塵曲》。在沒看到書,不知道任何内容的時候,我自己下的注解是:“過去的所有往事或許像塵埃一樣,會變得渺小,變得卑微,但還是值得為它們唱支曲——《The song of the Dust》。”後來看自序最後一句:“就讓我們繼續與生命的慷慨與繁華相愛;即使歲月以刻薄與荒蕪相欺。”我便自然地把Dust解讀為“歲月的刻薄與荒蕪”,把Song解讀為“生命的慷慨與繁華”。在讀遊記和散文的時候依然是抱有這樣的想法。到開始真正讀本書的重頭戲,名為《塵曲》的中篇時,倒是有些疑惑了,這樣一個由家庭維系在一起的三段秘密往事,應該換個其它的角度來解讀《塵曲》吧,但我不得而知。我不是合格的讀者。

整個小說的最後一句:“我告訴我們自己,我們會好好地,好好地過下去的。”沒有用“我告訴我自己”。大概,過去的那些人即使永遠地錯過了,但經曆了那些事情後的“我”已不是原來的“我”了,而是帶着曾經的“你”——“你”留在“我”身上,心上的所有。所以,其實每個人從來都不是“我”,而一直是“我們”——我和很多的“你們”。

七的微博有一條這樣說:“對于看不懂《瀾本嫁衣》的小讀者,我隻能說,唉,為難人家了……心智尚?,不喜歡的話情有可原,那書不适合他們;但是抱歉,我真的再不會為了照顧良莠不齊的理解層次,而折衷我的寫作了。而今《塵曲》是一部很淡定的作品,是無關個人感受的真正的Fiction創作:關于幾段如塵的舊事,和一些如井的擁抱。”

當年看《瀾本嫁衣》時,好幾次都不願看下去,不住地說:“怎麼寫得這麼慘,不忍心看了!”當然,最後還是忍着看完,然後驚訝于同齡人如此早熟的叙事。真的,那些看來都不忍多想的場景,作為書寫者的她是以多強大的内心支撐寫下的?或者以我幼稚的心态會這樣想:一個人得經曆過多麼凄慘的過往,才能刻畫出如此劇烈的疼痛?想來是我内心太不強大,想象力也太缺乏。。所以,這次依然驚訝于同齡人能寫出如此像耗盡生命才能體會的那些愛或恨。

自序中還有:“文也好畫也好,作品所能具備的最大使命,不是直接描繪世界,而是為描繪世界提供切口,或者想像。所以我隻想,寫一些類似切口的東西。”這麼看來,七也隻是大膽給了我們一個提議,提醒我們譜一首《塵曲》,至于演奏出什麼樣的旋律,一千個讀者,有一千種旋律。也便可以像七自己說的:“ 不論是散文遊記,還是中篇小說——他人的旅途與愛情沉沒于内心,無從?撈。我卻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從别人的身上讀到我們自己。”

讀者評論

塵曲(6張)我才知道,我是如此的愛着你

生命之曲,竟是如此婉轉動聽——緻《塵曲》

來到蘇州,漸漸地發現:這兒的天空似乎永遠有着向人間說不盡的柔情,很多時候,都總是細雨纏綿。

曾經,似乎總是喜歡有着纏綿細雨的天氣。這樣,就可以找一個人聲稀疏的地方,或是屋檐,或是廊前,或是窗邊,靜聽雨絲訴說某種似乎永遠也訴不盡、說不清的失落,私下裡也在心中拼命挖掘那些滋長了很久、但自己卻都解釋不了的感傷。

曾經一度的以為,生命之于我,恐最大意義上的,就僅僅是一場黑色的虐人遊戲——

落花雖有意,流水卻無情;莎草含千愁,月光瀉流觞。銳利的目光,每每捕捉到的總是人世間有形或無形的懷疑與敵意、恥笑與厭棄;敏感的觸覺,也似乎總會感觸到空氣裡時刻浮動着一股傷人的寒流。

我曾深深地喜歡陰雨的天氣,因着内心深處對人世某種程度的懼怕與不信任,我的雙眼所能看到的空氣裡,似乎隻有陰雲細雨才懂我的内心——象征死亡的鉛灰、緩慢流瀉的濕氣,隻覺得這些,與自己的柔弱靈魂不斷地撞擊,以溫柔的滲透方式,激起我内心一次又一次沉重而絕望的共鳴。

——像諸多尚且不懂得生命真谛的少年,總是會忍不住地傷春悲秋,滿眼凄涼;總是心甘情願地認為:一切存在的、與可能

并不存在的刺傷,都是那般可憎卻又似更加的美麗動人。我說不清這個人世給了我什麼絢麗的光點,讓我知道前方有希望的召喚;我曾愛着的,竟隻是自己一直想以

悲憤的聲音喊出來的“美麗卻令人傷痛與壓抑的一片暗灰”。

但,夢裡花落的青澀,總也會慢慢化去;年輕的生命,總是在無數真實存在以及自己頭腦臆想出的種種敲打下被曆練得更加成熟與堅硬;稚嫩的智慧也總是在看多了人世間什麼才叫真正的愛與恨、冷與暖、安逸與掙紮之後,才漸漸具備了理性的成分。

——無緣無故的傷春悲秋、滿心抱怨、滿眼凄冷的代表着幼稚的年歲終究要在不覺間遁去身影。當生命在不覺間站到了生澀的終點與成熟的起點上的時候,才蓦然發現:曾經一度悲觀地痛恨、卻也無奈地深深愛戀着的灰暗色調,似乎有了另一種美麗的含義。

堅韌的生的本能,在越來越懂得接納這個世界所給予的種種曆練之後,總會在無形中督促你脆弱的心髒堅持堅持再堅持地跳動下去——當雙目洞徹了現實中一切向生的掙紮與夢境裡瀕死的恐懼之後,方才蓦然覺得:活着,竟是一件多麼美好也多麼美麗的事情!

如今,我忽然這樣想:一個完整而高貴的生命,很适合被贊賞地比喻為荒漠中的仙人掌——在從鮮有濕潤的細沙中探出腦袋

的時候開始,便要接受烈日與狂風的殘酷的愛撫,以及接受漸漸從自身生長出來的用以防禦傷害、卻會在使用不當的情況下傷害到自身的利刺。當沙塵滾滾湧來的時

候,渾濁中看到的,更多的都是絕望的顔色,但若就此悲憤地倒下,你怎麼還能看到有朝一日晨光下開出美麗花朵的自己的價值?

——活着!哪怕用“已經失望的希望,或是注定冷卻的激情”!

寫到此處,想稍稍停一下手中的筆了。我起身踱到了窗邊——江南水鄉。蘇州的天空,似乎永遠有着向人間訴不盡的柔情,

總是在大多的時候都細雨綿綿。現在,它在下着雨,透過無數細到極緻、也密到極緻的雨絲,看見溫柔的白霧撫摸着無數的樓台綠樹——暗影交疊,神秘莫測。視野

的盡頭,是一片因蒙着霧氣而望不到盡頭的微笑着的湖光。

——微笑。

我還是這麼愛着陰雨的纏綿的天氣。

生命,“因知曉這短暫渺小,所以怎願隻留一紙傷情于世?”

我的生命,你的生命,他們的,以及眼前這個世界的全部——我這才恍然的發覺:我竟是愛你愛得深沉,以緻至死不渝!

歲月即使不如歌,我們也可以選擇唱

第一部分,遊記。有些似曾相識,一方面有一些在blog中貼過,或為專欄而寫;另一方面,同為關注往事,看過七的另一些作品,再看這本的時候自然覺得熟悉。到第二部分散文更是,一些事情,之前的文章都或多或少的提起過。但也僅僅是些許熟悉感而已,多的還是成長的痕迹和生命的饋贈。文中有時會提起年少的不懂事,或不盡人意。但旅行和生活都交給我們太多。所以,回頭看來時的路,感激總會比悔恨多一些?

另,七的文依然動人。我總覺得她是“造詞專家”,我會邊看邊感歎:原來這兩個字也可以組合到一起啊,好奇妙。這讓我想起木心老先生。當然,還少不了一些不認識的字,我又會懷疑七不是不經常抱着一本字典研讀,才會使用那些生僻字。當然,讀者要是翻字典查那些生詞也太影響閱讀心情了,而且那些字詞不認識,也知道它們表達什麼。再有,就是那些巧妙的比喻,讀來句句切膚,她真的能把那些細微的體驗傳達給看字的人。看的時候有很多想摘抄,但又急于讀完,遂手邊有筆時就劃線,沒筆時就回頭多看幾遍。

說回書名——《塵曲》。在沒看到書,不知道任何内容的時候,我自己下的注解是:“過去的所有往事或許像塵埃一樣,會

變得渺小,變得卑微,但還是值得為它們唱支曲——《The song of the 

Dust》。”後來看自序最後一句:“就讓我們繼續與生命的慷慨與繁華相愛;即使歲月以刻薄與荒蕪相欺。”我便自然地把Dust解讀為“歲月的刻薄與荒

蕪”,把Song解讀為“生命的慷慨與繁華”。在讀遊記和散文的時候依然是抱有這樣的想法。到開始真正讀本書的重頭戲,名為《塵曲》的中篇時,倒是有些疑

惑了,這樣一個由家庭維系在一起的三段秘密往事,應該換個其它的角度來解讀《塵曲》吧,但我不得而知。我不是合格的讀者。

整個小說的最後一句:“我告訴我們自己,我們會好好地,好好地過下去的。”沒有用“我告訴我自己”。大概,過去的那

些人即使永遠地錯過了,但經曆了那些事情後的“我”已不是原來的“我”了,而是帶着曾經的“你”——“你”留在“我”身上,心上的所有。所以,其實每個人

從來都不是“我”,而一直是“我們”——我和很多的“你們”。

七的微博有一條這樣說:“對于看不懂《瀾本嫁衣》的小讀者,我隻能說,唉,為難人家了……心智尚?,不喜歡的話情有

可原,那書不适合他們;但是抱歉,我真的再不會為了照顧良莠不齊的理解層次,而折衷我的寫作了。而今《塵曲》是一部很淡定的作品,是無關個人感受的真正的

Fiction創作:關于幾段如塵的舊事,和一些如井的擁抱。”

當年看《瀾本嫁衣》時,好幾次都不願看下去,不住地說:“怎麼寫得這麼慘,不忍心看了!”當然,最後還是忍着看完,

然後驚訝于同齡人如此早熟的叙事。真的,那些看來都不忍多想的場景,作為書寫者的她是以多強大的内心支撐寫下的?或者以我幼稚的心态會這樣想:一個人得經

曆過多麼凄慘的過往,才能刻畫出如此劇烈的疼痛?想來是我内心太不強大,想象力也太缺乏。。所以,這次依然驚訝于同齡人能寫出如此像耗盡生命才能體會的那

些愛或恨。

自序中還有:“文也好畫也好,作品所能具備的最大使命,不是直接描繪世界,而是為描繪世界提供切口,或者想像。所以,

我隻想,寫一些類似切口的東西。”這麼看來,七也隻是大膽給了我們一個提議,提醒我們譜一首《塵曲》,至于演奏出什麼樣的旋律,一千個讀者,有一千種旋

律。也便可以像七自己說的:“ 

不論是散文遊記,還是中篇小說——他人的旅途與愛情沉沒于内心,無從?撈。我卻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從别人的身上讀到我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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