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奇俠傳

塞外奇俠傳

武俠小說
《塞外奇俠傳》一書為梁羽生取材自蒙古民歌中,女英雄飛紅巾的傳說創作而成。[1]連載時名《飛紅巾》。梁羽生在一貫擅寫的塞外民俗風情之外,更賦與異族兒女更深刻的人性刻畫,呈現不遜于中原豪傑的俠義氣魄!作為承上啟下的作品,本書主要講述了楊雲骢、飛紅巾和納蘭明慧之間的淵源。前接《白發魔女傳》、後接《七劍下天山》,同屬天山系列。
    書名:塞外奇俠傳 作者:梁羽生 類别:武俠小說 出版社:廣東旅遊出版社 頁數:128頁 開本:21CM 裝幀:平裝 ISBN:7-80521-658-4 連載時間:1956年~1957年 章回:二十八回 主人公:哈瑪雅、楊雲骢、納蘭明慧 類 别:武俠小說 出版社:廣東旅遊出版社

内容簡介

清順治年間,大俠楊雲骢在北疆率領哈薩克民衆抗擊清朝的血腥征服,成為回疆草原的著名英雄。然而在沙漠中卻遭到師弟楚昭南的叛賣,原來楚昭南早已投靠清廷,并帶領清廷高手捉拿楊雲骢。激戰中恰逢沙漠風暴,楊受傷昏迷,被清伊犁總兵納蘭秀吉之女納蘭明慧所救,明慧為楊療傷,并助楊脫險。

楊雲骢脫險後,在草原中遇到了聞名已久的回疆女英雄飛紅巾。飛紅巾由于愛人草原歌手押不盧的出賣而緻使其父回疆唐努老英雄陣亡。飛紅巾将押不盧擒住後要交由族人處置。一路上受到清廷高手的截劫,楊雲骢出手相助,兩人還合力擒住了楚昭南,卻因楊顧念師門之誼而讓楚昭南逃脫。哈薩克族人大會上,押不盧通敵出賣唐努老英雄證據确鑿,飛紅巾不得不滿懷悲憤與傷情,親手殺死了押不盧。唐努不僅是一個部落的族長,同時也是各部族擁戴的盟主。在他死後,群龍無首,各族酋長争當盟主。飛紅巾得楊雲骢之助,在比武定盟中接連獲勝,因而被推為盟主。楊雲骢還幫助飛紅巾解開心結,重新認識自己,從而煥發出力量。飛紅巾對楊雲骢感激之餘,情愫暗生。

楊雲骢在草原上繼續幫助飛紅巾族人抗擊清軍,此間卻與納蘭明慧幾度相逢,并于危難中幾經援手,雙方都愛上了對方。然而雙方一滿一漢,處于敵對的陣營,而不可能結為百年之好。正在這時,滿清鄂親王之子多铎看上了納蘭明慧,明慧的父母受寵若驚,大勢所趨之下,絕望傷情之際,納蘭明慧對楊雲骢以身相許,終至未婚先孕,并産下一女寶珠。

而在草原抗清的飛紅巾這時同樣深暗戀着楊雲骢,但楊心中隻有明慧,當飛紅巾向其表露愛意時遭到楊的托辭婉拒。飛紅巾傷心絕望之餘,上了天山見她的師父白發魔女,師徒兩人遭到了相同的命運,飛紅巾一夜間也白了頭發。而草原的抗清大業也由于群龍無首遭到了重大的挫敗。

楊雲骢則受到了命運的殘酷戲弄,明慧雖然對他傾心相愛并曾以身相許,但終于不能成婚,而要被迫嫁給多铎,婚期定于八月十八日在杭州舉行。楊雲骢趕往杭州,但已無法改變殘酷的命運。從此之後,草原上不再見到楊雲骢的蹤影,隻有關于他和飛紅巾的英雄故事,被草原的歌手編成歌曲,永遠地留在民間,被人們傳誦與歌唱。

出版信息

1996年後梁羽生的小說全集由廣東旅遊出版社出版,而在這套書中是找不到《塞外奇俠傳》的單本的,原因是《塞外奇俠傳》和《草莽龍蛇傳》兩個故事放在一起合出的一整本書。{同金庸的《雪山飛狐》、《白馬嘯西風》、《鴛鴦刀》合出一書的模式}

作品目錄

每回标題

第01回 師兄弟沙漠奇逢

第02回 劫後忽逢奇女子

第03回 仇人的女兒

第04回 女俠飛紅巾

第05回 古堡夜戰

第06回 女俠與叛徒

第07回 歌手的死亡旅程

第08回 草原夜祭

第09回 比武定盟

第10回 内心的驕傲

第11回 幽谷戰雙兇

第12回 黑泉水之謎

第13回 愛恨難分還孽債

第14回 草原心盟

第15回 惡毒的誣蔑

第16回 多铎說親

第17回 生離死别

第18回 麥蓋提和曼鈴娜

第19回 猜疑

第20回 活捉楚昭南

第21回 不速之客

第22回 負氣出奔

第23回 孕育着新的生命

第24回 一個女孩子的誕生

第25回 天龍劍陣

第26回 獨臂丐俠

第27回 白發魔女

第28回 杭州大婚

人物介紹

主要人物

楊雲骢北疆抗清英雄,明代忠臣之後,晦明禅師的大弟子。

哈瑪雅“飛紅巾”,南疆各族新盟主,唐努之女,白發魔女之徒。

納蘭明慧納蘭秀吉之女,楊雲骢的戀人,後成為多铎的未婚妻。

其他人物

伊士達哈薩克族出名的年輕勇士。

麥蓋提哈薩克族出名的年輕勇士。

晦明禅師一派大師。

阿蓋塔山族勇士,南疆第一摔跤好手。

德卡塔山族大力士。

巴拉塔山族酋長,内家高手。

孟祿喀達爾族酋長。

卓一航原武當派掌門。

何綠華黃葉道人的俗家女弟子。

曼玲娜麥蓋提的情侶。

白發魔女武林第一女劍客,原川中大盜,卓一航的情侶。

辛龍子卓一航之徒。

黃葉道人武當派第一高手,卓一航的師叔。

白石道人卓一航的師叔。

羅鐵臂塞外遊俠,原川中大盜,白法魔女的得力助手。

楊寶珠楊雲骢之女。

反派人物

楚昭南晦明禅師的二弟子。

紐祜廬齊真君之徒。

多铎“多格多”,定遠将軍,紐祜廬的師侄,後承襲鄂親王,升任兩江提督。

納蘭秀吉伊犁将軍,後調任杭州總兵。

押不廬羅布族歌手,哈瑪雅的情人。

羅大洪納蘭秀吉帳下牙将,楚昭南的副手,原關内獨腳大盜。

邱東洛齊真君的三弟子。

柳西岩齊真君的五弟子。

哈合圖多铎帳下大将。

天蒙禅師天龍禅師的師弟。

王大須子喀爾沁草原馬賊。

天華和尚天蒙禅師的師弟。

焦化大内一等衛士,原關内大盜,川中名捕。

甘天立大内衛士,原川中名捕。

提到人物

齊真君關外第一名武師。

唐努羅布族老英雄。

阿巴古滿軍正藍旗都統。

阿遠多維吾爾異人。

天龍禅師天龍派祖師。

紅葉道人卓一航的師叔。

青蓑道人卓一航的師叔。

李錦李闖王之子。

作品鑒賞

梁羽生之武俠牧歌:塞外奇俠傳(作者:雲慕湮)

在梁羽生的小說裡,幾部短篇都寫的相當出色。《塞外奇俠傳》、《還劍奇情錄》、《冰魄寒光劍》、《飛鳳潛龍》,稱得上各具特色,值得一觀。《塞外》雖然僅僅一部短篇,但在梁氏武俠中具有很重要的位置。《塞外》聯結了《白發》與《七劍》兩部梁氏非常重要的作品,與之構成了三部曲,開創了梁氏作品中最重要的“天山系列”。這裡需要探讨一個問題,就是這三部小說的創作年代的問題。這三部作品具體的創作時間一直不太确切,甚至很難弄清誰前後。從内容上看,《塞外》講述的是白發魔女與晦明禅師徒弟輩楊雲聰飛紅巾的故事,而《七劍》顯然是《塞外》的後傳。但問題就出現在《塞外》并不是《白發》的後傳,特别是《塞外》中白發魔女與《白發》中出入很大,甚至在《塞外》中作為梁氏武俠招牌人物的白發魔女變成了一個脾氣古怪不近人情的醜陋老太婆。私家偵探在《重讀梁羽生先生·武俠作品卷》認為《塞外》是在《白發》和《七劍》之前寫的。從《塞外》中提及白發魔女與卓一航的故事來看,第一次提到時,隻是簡要地提了一下,第二次在結尾處楊雲聰遇到羅鐵臂代卓一航向白發魔女傳信時,比較詳細地講述了兩人的前因,還特意綴上梁氏的标志“請看拙著《白發魔女傳》。”對比《白發》中白發魔女和晦明的師傅時也隻是簡單帶過,并沒有說“請看拙著《聯劍風雲錄》”(因為《聯劍》是後來寫的)。可以推測《塞外》創作時間應該早于《白發》,并且《白發》中說楊雲聰是楊漣的遺孤,(彈劾魏忠賢的東林黨人楊漣是湖北廣水人,記得我上大學時有位好友是廣水人,他給我講楊漣是他老鄉,我就對他說哈瑪雅是你們廣水人的媳婦)被晦明救下帶到天山。白發魔女救過飛紅巾的父母,他們因此成為朋友,後來白發魔女遠走天山,收故人的女兒為徒。這些内容在《塞外》中都是沒有的。當時是梁氏首創新派武俠,稿約不斷,梁氏早期同時寫幾個故事也很正常。因此,我認為《塞外》、《白發》、《七劍》的創作時間應該相差不久,甚至重疊。《塞外》稍早于《白發》,《白發》稍早于《七劍》,但《白發》與《塞外》有重疊。所以《塞外》應該是整個“天山系列”的開篇,由于梁氏前兩部小說還是模仿舊派武俠,《塞外》同時也是梁氏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新派武俠。這一短篇第一次樹立梁羽生的風格,并不算長的故事裡包含了梁氏三個最重要的元素:愛情,道德,詩意。

反映階級鬥争理論的梁氏俠義道德,當然是《塞外》的一個主題。整篇都是在講回疆的各族反抗清軍的入侵。如果站在民族獨立自由的角度來看,梁氏反對大一統的觀點也可以成立。天山腳下茫茫草原上的兒女是自由的,沒有人可以來奴役他們。但楊雲聰這位抗清義士卻有些不太好解釋,書中那句“誰反抗清兵我就幫助誰”似乎也不是有說服力的理由。還是歸結到“反清複明”吧,當然也有“階級鬥争”的味道,楊雲聰被人稱為“政治指導員”也難免的了。但顯然了梁氏陶醉于天山草原的蒼茫美麗之中,這場抗清鬥争更多體現的是草原兒女們不可奴役的心,而不是漢清之間的“反清複明”,這一點不同于《七劍》。值得一提的是梁氏在書中還探讨了戰争的殘酷,其中楊雲聰與納蘭明慧在戰場相遇,兩名回喀達爾戰士企圖拿納蘭當戰利品,楊雲聰左右為難,出手阻止,納蘭順手結果二人。作為傳統文人,梁氏自然深知“一将功成萬骨枯”的殘酷;同時深受左派影響,又是《大公報》的員工的梁氏也不得不把革命進行到底。這個矛盾貫穿梁氏整個創作生涯。因此,我總覺得梁氏有很多難言之隐。

當然《塞外》真正主題還是愛情。算起來楊雲聰與飛紅巾納蘭明慧的複雜愛情還早于練卓之戀,或許飛紅巾才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白發魔女。在整個故事中,除了愛情,楊雲聰是萬能的。空手就能擺平楚昭南,紐祜盧,天龍派喇嘛之輩更不在話下,有意思的是《七劍》楊竟然和紐祜盧同歸于盡。縱橫大漠,無人能敵,森嚴将軍府,來去自如。這樣一位名震北疆的大英雄卻依然是軟弱甚至懦弱的,本質上和卓一航并無兩樣。女子英姿飒爽,男人軟弱無能成了梁氏的奇怪特征。洋洋灑灑35部小說,真正的出色的男人不過張丹楓,檀羽沖,金世遺三人而已。諸如卓一航,李逸都是感情的懦夫。金檀二人也有軟弱的嫌疑,真正潇灑也隻有張丹楓一人罷了。

楊雲聰的這場三角愛情是梁氏第一場愛情悲劇。飛紅巾愛上了楊雲聰,楊與納蘭相互深愛着。這場三角愛情并不複雜,不同于諸如梁氏其他著名愛情悲劇的難解。練霓裳與卓一航情深意切,卻被世俗的壓力壓垮,一個一夜白頭,一個耗盡一生去守侯憂昙花開;金世遺面對厲勝男和谷之華時,人的本性決定他無法做出正确選擇,李商隐幾百年前已經為他們寫下了谶語;李逸在長孫璧,上官婉兒,武玄霜之間也是無法選擇,隻能為李逸與武玄霜唏噓不已。楊雲聰與納蘭相識于飛紅巾之前,并且自始至終楊雲聰就沒有愛過飛紅巾,盡管他把飛紅巾當作上最親近的朋友乃至親人,甚至信任飛紅巾勝于納蘭,但飛紅巾從來就不是楊雲聰的愛人,親人與愛人的界限分的如此之清,這也是飛紅巾永遠無法明白的無可奈何。的确楊雲聰不可能愛上飛紅巾,因為飛紅巾屬于天山屬于草原,也隻有在天山腳下,茫茫草原上才會永遠流傳飛紅巾的傳奇。而楊雲聰根本就不屬于草原,不屬于天山,他隻屬于《七劍》中反清複明的天山七劍。在這淳樸質野的草原上,楊雲聰從骨子裡親近和認同被漢族同化了滿人納蘭明慧。在楊雲聰與納蘭定情結盟時,楊比較了一下納蘭和飛紅巾。飛紅巾的豪邁俊爽宛若草原駝鈴,而納蘭的嬌柔可愛則是江南玉箫。駿馬,西風,塞上;杏花,煙雨,江南。塞上的飛紅巾,江南的楊雲聰與納蘭明慧。沒有任何懸念的情場之争。楊雲聰這位典型的漢人俠士心中天生無法容納飛紅巾的英姿飒爽,隻為納蘭的小鳥依人而留。如同即使沒有李沅芷搗亂,陳家洛也很難真正接受翠羽黃衫。

愛情就是這樣,怨不得旁人。楊雲聰選擇納蘭舍棄飛紅巾,楊并沒有錯,他隻是選他所愛。但楊與納蘭慘劇收場則反映了楊與納蘭的懦弱。雖然楊與納蘭有種心理上的同一血緣,但兩人卻是戰争中敵對雙方。這對梁氏羅密歐與朱麗葉不得不正視殘酷的現實,以及去承受殘酷現實帶來的巨大壓力。愛情不僅是兩人世界幸福,還有各自所處家庭,社會階層的融合。納蘭明慧是圍剿回疆各族的将軍納蘭秀吉的女兒,而楊雲聰是反抗清軍的大英雄。這種仇恨與敵對是不共戴天的。楊雲聰因為解救納蘭明慧被回疆戰士侮辱,被自己部族的人千夫所指;納蘭也隻有私會楊雲聰。梁氏筆下的男人幾乎沒有為愛情犧牲一切的,楊雲聰也必然沒有這個勇氣,他要忠于他的事業;納蘭明慧不是白發魔女也不是飛紅巾,她顧及父母和旗人,也不可能有白發魔女或者厲勝男的剛與狠。兩個顧慮重重,缺少勇氣的愛人,在面對愛情與現實的巨大沖突,兩個軟弱而深愛的人,隻有選擇退縮。天長地久不是他們的選擇,有的隻是一朝擁有的一夜激情。梁氏出人意料地用比較火辣的文字描寫兩人草原上的激情,真的很不容易。或許這樣也算合理,雙方誰無法說服對方,隻有各為其主。遺憾的是這對深愛的人卻缺少必要的信任,尤其楊雲聰。楊從開始選擇納蘭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意識到兩人愛情的艱難,楊卻隻是幻想納蘭能夠嫁雞随雞。楊認為反抗清軍天經地義,但他不能苛求納蘭去認同。納蘭服從父母之命也是被迫無奈,盡管她深愛着楊。在後來納蘭與楊雲聰一夜激情之後,楊表現的很弱智。納蘭不同意私奔,怕楊中埋伏讓楊走,楊就認為納蘭背叛了自己。直至最後納蘭與多铎杭州大婚,楊去索要女兒,楊都是怨恨納蘭的。可憐一對愛人,真愛過後,結晶下來的隻有報仇孤女。後來多铎被易蘭珠刺成重傷,即使知道真相還是深愛納蘭。看來多铎對納蘭的感情還是要楊雲聰深的。楊雲聰與納蘭明慧國仇家恨,勢不兩立,卻又造化弄人,草原結盟。隻是楊雲聰不是張丹楓,沒有化解仇恨圓滿愛情的胸襟氣魄;納蘭亦沒有白發魔女或者厲勝男的剛烈執著,慘淡收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恐怕現實之中的愛情故事多半如此。

真正令《塞外》出彩的是飛紅巾與天山草原。梁氏的“天山系列”足有十來部之多,但真正體現天山草原風情的,我覺得還是這部短篇。開篇哈薩克人的歌聲就拉開了展示濃郁草原風情的序幕。突如其來的沙漠狂風将人帶入大漠黃沙的狂暴壯美之中,不是長煙落日的荒涼,而是廣闊蒼茫的熱情。飛紅巾草原夜祭,比武定盟,刁羊大會三個情景各異的場景則更像是草原生活的寫真。飛紅巾處決既是叛徒又是情人的押不廬莊嚴痛苦,在草原各族大會上技壓各路勇士的飒爽英武,刁羊大會上面對楊雲聰直率而又宛轉的兒女情懷。飛紅巾是草原上的女英雄,草原也是飛紅巾馳騁的熱土。廣袤的大地,高聳的天山。四野茫茫,白雪皚皚。自由的草原兒女們白天太陽下任意馳騁,夜間篝火旁映襯星空的美麗。飛紅巾們如草原一樣質樸無邪,如草原一樣充盈着清新火熱的生命力。歌聲駝鈴四處飛揚,草原的兒女洋溢着無憂無慮的純真。他們有歡樂幸福也悲傷痛苦,但他們坦蕩率直如草原一樣讓人盡情欣賞卻又總是欣賞不夠。梁羽生的這篇武俠小說像是一曲草原牧歌,歌唱草原的美麗動人。印象中的梁羽生大多是回疆藏邊,遠離帝王州繁華形勝,而金庸更多的是江南小調。一直以來深深覺得梁羽生身上有很重的詩人氣息,旁人評論認為梁氏文筆平淡中有種韻味,再加上一手過硬詩詞功夫,點綴的很是古雅。其實梁氏有時運用詩詞和小說結合的不太好,小說的文字過于平淡,效果并不很好。但梁氏确實具備詩人的氣息,小說平淡中的韻味就是詩意。

梁氏小說的地點大多并非是豪華奢麗之處,多半有些冷清,有時像時個人旅遊探險。梁氏善于在風情獨特的異域抒發詩意,某種意義上講梁氏的武俠是一曲牧歌。遠離塵嚣繁華,在甯靜冷僻中尋找一種永恒的存在。淡淡道來,卻包涵很熾熱的感情。于是在梁氏平淡甚至拉沓的故事裡有了不少石破天驚的愛情悲劇。如厲勝男,如白發魔女,如飛紅巾。

《塞外》如同一曲草原牧歌,梁氏用詩意去展示草原的和諧自然,甯靜純真。不同于典雅肅穆的田園牧歌的是,《塞外》中濃郁的草原風情的自然清新中張揚着剛健自由的生命力。這種剛健自由來自于飛紅巾和她的愛情。飛紅巾的剛健不同于白發魔女,練霓裳是女俠的剛健之美,超越常人的。所以她一夜白頭,遠走天山,甯可回望北天山傷心一世。而飛紅巾的一切完全是草原風情中孕育出的,她的飒爽,她的深情,她的歡樂,她的痛苦。愛上楊雲聰或許是一個錯誤,也許楊雲聰這樣軟弱的男子不值得飒爽完美如此的飛紅巾去愛。但對于飛紅巾來說,重要的是她付出了自己的感情。草原上飛揚的紅頭巾展示着她的美麗,愛與恨閃爍着她的光芒。詩意中草原上的兒女永遠不會停止歌唱,那首《在草原誰是最倔強的人》歌中那對驕傲而又深情的少年少女,為愛情犧牲了驕傲,又為驕傲殺死愛情,又豈不是在演繹。哈瑪雅也是在盡情地演繹生命的豔麗,不關楊雲聰與納蘭明慧。書中納蘭明慧草原産子,遭遇馬賊。危難之中,前來尋仇的飛紅巾救下納蘭母女。情敵見面,本是分外眼紅。懷抱楊雲聰的骨血,飛紅巾默然無語,複雜心情中透出對嬰兒的憐愛。記得新加坡版本的《塞外奇俠傳》,飛紅巾解下頭巾策馬馳騁任滿頭白發飄飛在草原上。書中楊雲聰上天山拜見白發魔女,再見飛紅巾。豪情英姿灑遍南疆的草原女英雄已成為白發飄飄,枯坐蒲團,頌念:“世法如幻如夢,如響如光,如影如化……”傷心女子。百煉精剛化為繞指柔,草原傳奇的贊歌變幻為萬籁俱寂的青燈佛号。令人心悸的美麗盡情演繹。飄揚的紅頭巾,低垂的白發,草原牧歌的激揚低回,歡樂痛苦回蕩于紅白之間。

塞外土地上愛的悲劇(作者:天山遊龍

玫瑰花開像雲霞,果子比碗還要大,

依啦——

歌聲,駝鈴;大漠,旅人;

一幅令人神往的邊塞圖,揭開了長久流傳于塞外的奇俠以及這片土地上曾經發生在的悲劇愛情。

從《龍虎鬥京華》中柳夢蝶的塞外學藝,到《草莽龍蛇傳》姜翼賢、姜鳳瓊祖孫的回族避禍,分明表示了塞外那片土地上有着羽生先生的神往,但這不過是所屬故事中的一個小插曲。然經曆了《龍虎》、《草莽》,羽生先生終于無法抑止内心那份夢想,透過本書,全情地将那份夢想抒寫出來,于是有了這個發生在天山南北回疆大地的奇俠傳奇故事。

生于南方的羽生先生,一生卻鐘情着塞外土地,神往着那雄偉的天山。從個人的原因看這或許這就是一個人潛藏于内心深處對遠方的彼岸那一份向往吧,代表着夢想中的“聖地”。南方的山水雖美,卻缺少了邊疆那一望無垠的空曠,還有駿馬馳騁那份快意,那帶着原始氣味民俗、風情,那好客的牧人以及他們所保留的那份純樸的氣息,而這一切無疑讓後來身處狹窄的都市的羽生先生為之怦然而心動。

當然從小說的創作上羽生先生可能也有着自己的考慮,因為他必須為筆下書寫的那些激蕩人心的故事找一個空間,在他的全部武俠著作中,清朝的故事占了約一半,相比于朝廷控制嚴密的内地,遠離朝廷勢力中心的邊疆大地無疑為俠客們提供一個反抗暴政的空間,從而也在一定程度拉近了雙方力量對比,使得整個故事不至于遠離現實。

心中的夢想與創作的現實的完美結合,有了這個塞外的故事。

廣闊無垠的大沙漠,寬廣無邊的草原;夜幕的天空上閃爍着點點的星光,草原上夜風中的野火燃起中,歡樂的牧民唱起了牧歌,當然還離不開那充滿民族風情的“刁羊”。

天山雄偉而神奇,更讓人怅想着如果把山上的冰雪融化成水,讓沙漠變成綠洲的美好前景。

土地下面那無窮盡的“黑水”,足以燃亮着整片草原,更讓人覺得這片大地中蘊含着神奇。而這神奇的土地上,有着如伊士達、麥蓋提般真正的勇士,有着飛紅巾般的女英雄,也有着純潔多情的曼鈴娜,他們是完全屬于這片大地上的勇士和姑娘。

當然,塞外這片土地也不是完美無缺,水源的匮乏,大漠的無情,那足以吞噬一切生靈的沙暴,掠奪奴隸的野蠻殘留習俗,令得這片土地顯得不是那麼完美。但真正的苦難是來自野蠻征服所伴随的刀兵和戰火,無情的戰火讓多少人無家可歸,多少家庭流離失散,多少人痛失親人,這才是苦難的一切根源,多少可歌可泣的抗争故事也從中湧現。

塞外抗暴的英雄楊雲骢,為了抗清的大業,奔波于南疆北疆,令得多少敵人聞風喪膽,或許這和他是明朝官宦家族的血統之故吧,所以他雖然長于天山,揚名于塞外,卻改不掉骨子裡那份儒家情懷。羽生先生其它小說的主角,武功大多不是處于超強的地位,但在這部書中,楊雲骢在武功上基本是沒有對手,前輩高人卓一航與他平輩論交,即如絕世高手白發魔女,對他也是一擊不中。同門的楚昭南及有着師門淵源的飛紅巾、辛龍子,武功跟他還有一定的差距,至于敵人如天蒙禅師、紐祜廬、邱東洛等遠不是對手,他曾孤身折服天龍上人、空手敗邱東洛師兄弟聯手、獨闖天龍劍陣,斷玉寶劍令得多少敵人為之心寒,作為主角,在羽生先生的武俠小說體系可算是一個特例。

然而盡管身懷絕世武功,在塞外的土地上奔波戰鬥,卻依然面臨着太多的無能為力。面對着大自然威力的沙暴,他無能為力,狂奔中幾乎喪命;面對着千軍萬馬,他的絕世武功無能為力;面對着清軍的瘋狂掠奪,他無能為力;面對着民族仇恨造成的愛情悲劇,他無能為力,一生奔走于南北疆,緻力于抗清事業,卻無力阻止着清兵的征服,他那“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抗争精神,令得他整個生命展現着一種悲劇。

他待人至真至誠,對朋友熱心相助,坦誠相對,赢得草原上人們的尊敬,與此同時,盡管他有着對敵人的憤恨,對背叛師門的師弟卻依然無法下手,而處處手下留情,也令得楚昭南傷害更多的人;在感情初始搖擺不定。盡管每天都在鐵與血中掙紮,但是骨子裡那份儒雅卻使得他處處對人留有餘地,不忍傷害每一個人,即使遭受着盟友的誤解,他也不悔,這份性格最終注就了他命運的悲劇。

納蘭明慧,出身滿族貴族的小姐,作為滿人,作為既得利益者和征服者,她的身上既有着那份白山黑水中殘留的野性,也有着作為貴族小姐所帶來的嬌驕及柔弱,這兩種不同的個性卻是并存在她身上。她不拘小節地在風沙中救下了楊雲骢,不顧彼此之間處于敵對陣營而愛上他,并且最終把主動把最寶貴的東西奉獻于他,

“我把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你,我們雖不能成為夫婦,但我仍然還是你的妻子” 這個想法、這個行為,在講究禮法的漢家女子應該是無法想像的,充分展示了明慧身上那種沖動和野氣。

她生命中也有着柔弱之處,她始終不敢背叛她身處的階級,面對着父母安排的婚姻,她也無力抗拒,她的身上依然有着某種柔弱、順從和自我犧牲的特性,這兩種不同的個性jiao融于明慧身上,也同樣為她生命增添着幾多悲劇色彩。

飛紅巾是真正屬于這片土地的草原公主、草原英雄,後來又成為草原盟主。作為萬千牧民所愛戴的英雄,她身上有着塞外兒女的爽朗、大方、熱情、善良、嫉惡如仇;作為草原公主,她個性中又有着幾分驕傲、自我;而作為草原盟主,她又具備作為盟主的統領、應變和決斷和責任;作為戀愛中的女子,她同樣具有柔弱的心靈。基于這些個性,她可以親手處死背叛民族的初戀情人;她同樣能夠救助危難中的情難;她能夠主動地向心愛的人表達愛意,然而所求不得,結果卻是一夜白頭,從此遁隐深山。

她是塞外人民的期望,也是抗清大業的靈魂,她能夠組織起各族人民同心抗清,但是當她退隐天山,各族也被清兵各個擊敗,以緻不可收拾。但不管怎麼說,那馳騁的駿馬上飛揚的一抹紅巾,永遠留傳在塞外兒女的心中,這足以成為塞外兒女抗暴不屈的一個象征。

三位主角中,楊雲骢始終是一位漢人的俠士,成熟、大氣、内斂,他同時也是塞外這片土地的奇俠,是萬千塞外兒女真正的朋友。納蘭明慧作為上層貴族中的小姐,她善良單純、同情弱小,厭惡戰争,但是無法作為自己階級的背叛者,而隻能是一個犧牲品。飛紅巾是真正的草原上的主人,她的一切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共榮共辱。也正是這三位不同出身、不同經曆的主角之間,演出了一幕幕愛情的悲劇。

這幕愛情悲劇,卻是由飛紅巾的前戀人和前追求者的故事揭開。押不廬,作為草原上著名的歌手,也曾是飛紅巾的戀人,最終卻成了勾結敵人,殘害自己同胞的叛徒,也成了飛紅巾的殺父仇人之一,最終慘死于飛紅巾的劍下。但是其臨死的一番說話,卻是道出了他的堕落源自于同飛紅巾愛情的極端不平等。因為真正的愛需要互尊互諒,愛其實也是彼此間的一種包容。但是作為草原公主的飛紅巾,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一點,她沒有考慮到作為自己的戀人,押不廬同自己的關系是平等的,同樣需要尊重的,或者說她内心中沒有真正愛過押不廬,從而形成了雙方的情侶關系中,飛紅巾永遠是一輪明月,而押不廬隻是一顆黯淡的星星的局面。同時作為女英雄的情人,押不廬其實連分手的權利都沒有,因為飛紅巾是不會錯的。長期的壓抑終導緻心靈的扭曲、變态,最終作出了對不起自己民族的事,成為可恥的叛徒,雖然其行為是可恥、不可原諒的,但是其中也有着可憐之處。押不廬的理由受到了族中長老的無情駁斥,但或許局外的人永遠無法理解其中的苦楚,反而是尚為局外人楊雲骢從中看到了飛紅巾個性中的弱點。金庸的《神雕俠侶》中公孫止和裘千尺的故事同這個故事也頗有幾分類似之處,同樣是愛情生活中的不平等而無法擺脫,形成了心靈的扭曲,最終造成了悲劇。隻是公孫止和裘千尺的故事更為極端,更為表現人性中醜惡、刻毒的一面,從而也更加使人感到心悸。

楚昭南,作為飛紅巾曾經的追求者,最終也成為叛徒。這是典型的求愛不成,因嫉成恨,反目成仇的故事,當然楚昭南的叛變同飛紅巾沒半點關系,更多的是表現出楚昭南天性中的自私、冷漠和涼薄,極度自私的楚昭南追求極度自我的飛紅巾,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不過對于自己曾經追求過的飛紅巾,楚昭南倒還沒有那種得不到甯可毀滅之心态,反而是從此對飛紅巾多了點畏懼的心理,十餘年後,京城天牢之中,當飛紅巾采取兩敗俱傷的拼命攻勢,楚昭南還是“退避三舍”,既不想讓飛紅巾傷了自己,也不想兩敗俱傷,從這一點看還是頗有可取之處的。

回到三位主角的“三角戀”愛情故事中,滿清貴族小組納蘭明慧和南疆各族盟主飛紅巾共同愛上了漢人奇俠楊雲骢,而且都愛得那麼深,愛得那麼痛苦。

楊雲骢與納蘭明慧相識在前,初次相見中彼此心中已深藏着對方的影子,然而彼此間卻是處于敵對的陣營,他們都清楚再走下去會很難,很難。

楊雲骢同飛紅巾的結識雖然在後,兩人之間更有一見投緣之感,盡管飛紅巾非常自我,但是楊雲骢憑借絕世武功屢次救助于她,也令得她在兩人相處中逐步摒棄那種以自我為中心的缺點,甚至在楊雲骢當面指出時也誠懇接受,這無疑是難能可貴,同時他們同是草原抗清的戰友,彼此間志同道合。

如果沒有明慧,楊雲骢應該會慢慢接受飛紅巾的,但偏偏結識飛紅巾時,楊雲骢心中已有了明慧,美好的第一感覺是最難以忘卻的,楊雲骢始終無法忘卻明慧,何況押不廬的悲劇恐怕多多少少也在楊雲骢心中留有一點影子。

楊雲骢心中,明慧代表着溫柔、端淑、令人愛憐,飛紅巾則多少代表着剛強、飒爽、讓人敬佩;明慧對楊雲骢,有着少女對英雄的崇拜,不惜為之獻出一切;而飛紅巾對楊雲骢,更多的是作為可靠的戰友,可以作為自己的終生伴侶,彼此陪伴着闖蕩日後的坎途。而作為英雄的楊雲骢,内心情感中可能更為接受更為弱小的明慧,畢竟壯志如山,柔情似水,更加能夠互相包容。但是理智中覺得這段愛情過于無望,畢竟作為敵對陣營彼此間會很難。從事業上選擇飛紅巾會更為順理成章一些,對于雙方而言也不是不可能。

情感與理智的無法抉擇,加上自身性格的含蓄,令得楊雲骢甯可暫時擱置這份情感,全心投入到抗清大業中,假如這樣下去,他同飛紅巾應該會随着更多的患難與共感情漸深,最終走向結合。但偏偏楊雲骢在戰場上救了明慧,并在她垂危之際用愛的力量令得她生命複蘇,經過這段親密相處的日子,彼此之間的愛情已是不可動搖。

與楊雲骢的含蓄、内斂相比,無論是明慧還是飛紅巾,都要主動得多。明慧在生命垂危憑仗着殘留的一絲心智向楊雲骢尋求愛意,而飛紅巾則早在草原的晚會上借着“刁羊”的風俗向楊雲骢隐隐約約地表露着愛意。相比與傳統的漢人女子,她們都愛得更為大膽、更為直接。

然而明慧既相識在先,又在情感上的投合,更經曆過兩人獨處的一段日子,使得楊雲骢再無猶豫的選擇了明慧,這也是他内心中所想要的。

但是從愛情到最終結合并不隻憑借着一個“愛”字,敵對的陣營始終是他們所無法戰勝的一道屏障,即使同明慧結合,楊雲骢依然不會改變他抗清的立場,同樣明慧也不會背叛她的族人,盡管她知道她的族人在道義上是非正義的,但是天生的血緣關系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輕易決裂的。加上多铎的求婚、父母的許婚,把好的命運推向了一個十字關頭。她身上殘餘的野性及為愛奉獻一切的決心,使她甘願把一切交給楊雲骢,成為他事實上的妻子;但是貴族的身份與與生俱來的血緣關系,也使她為了楊去骢的犧牲僅限于自己,她無權讓自己的父母一同為之陪葬,這就是明慧的抉擇。而這一切,楊雲骢隻能是被動的接受,他無法也無權作出任何主宰,哪怕是楊雲骢提出的遠走高飛,對明慧而言也是無法答應的,因為她不能連累父母一家,惟有犧牲自己。所以即使故事的結局中,楊雲骢在大婚前趕到杭州,但也是無法挽回的,他們之間注定隻是一個悲劇。

楊雲骢和納蘭明慧的悲劇故事,其實決定了後來所寫的蓬萊魔女與武林天驕間不會有一個好結局,同是異族相戀結局卻是如此之凄涼,那麼又憑什麼武林天驕和蓬萊魔女會是一個例外?隻要民族的仇殺仍在繼續,必将影響到此中的每一個男女,每個人都是生活在這俗世間,單憑一個“愛”字,有時會顯得多麼的無能為力。至于楊雲骢與飛紅巾,本來有可能成為笑傲乾坤與蓬萊魔女的美好結局,卻因楊雲骢與明慧在不可能中的相愛、結合,而最終飛紅巾成為情場上的失敗者,這對她來說是無法置信的,也是不可接受的,她無法接受楊雲骢會愛上旁人,更無法接受他會愛上敵人之女,再堅強的女性,在戀人面前的那顆心也是脆弱的,一向自我的飛紅巾而言,這種失敗帶來的落差更無法接受,于是有了一夜白頭,師徒共命運的悲劇。

故事的結局楊雲骢最終慘死于杭州錢塘江邊,飛紅巾遁隐天山,回味着心靈的痛苦,納蘭明慧則是婚後長期抑郁,這場發生在塞外大地的三角戀終将三位主角的命運都導向悲劇,共同譜就了一曲亘古流傳愛情悲歌。

作者經曆

梁羽生,原名陳文統,一九二四年三月廿二日(農曆甲子年丁卯庚子午時)生于廣西蒙山縣文圩鎮屯治村。其父陳品瑞字信玉,與原配黃氏有一男兩女;黃氏病故,續娶同縣鵬漢村劉氏淑貞,為梁羽生之母。陳文統就讀于桂林高中時,曾因日軍侵擾返家,适逢數位粵籍學者避難蒙山,遂依禮拜簡又文為師,後随師返穗,考入嶺南大學國際經濟專業。一九四九年因解放軍渡江在即,為避兵禍隻身抵港,經校長介紹,于《大公報》任副刊助理編輯,迅即提正,并成為社評委員會之成員。一九五〇年底,調入附屬《大公報》的《新晚報》,次年因“吳公儀與陳克夫國術表演暨紅伶義唱籌款大會”轟動非常,順勢撰寫《龍虎鬥京華》,是為“新派”武俠小說之源頭伊始。此後筆耕不綴,至一九八三年《武當一劍》止,共連載武俠小說三十三部,因《絕塞傳烽錄》與《劍網塵絲》出版時均被一分而二、《武林三絕》仍在修訂之故,今傳者共計三十四部。封筆前後并曾推出部分作品的修訂本,但均未得以出版。一九八七年移居澳大利亞,數年後皈依基督。除武俠小說之外,梁羽生亦擅寫随筆雜談,聯語棋話皆廣受好評,曾被深圳市楹聯學會聘為名譽會長。二〇〇九年一月廿二日病逝于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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