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門

堕落門

2008年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圖書
《堕落門》為新星出版社在2008年6月1日出版的一本書,作者許開祯。政客,作家,暴發戶,南漂一族……集于一座門下,讓他們各自展開心靈的搏殺與自救,靈魂與肉體的對抗中,呈現給讀者的,是商品經濟大潮下現代人赤裸裸的靈魂。作家許開祯繼《政法書記》、《人大代表》之後再叩《堕落門》。
    書名:堕落門 别名: 作者:許開祯 類别: 原作品: 譯者: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頁數:300 定價:¥28.00 開本:16開 裝幀:平裝 ISBN:9787802253940 品牌:北京讀品聯合 語種:簡體中文

内容簡介

西部某省,為國慶獻禮的紅河大橋突然垮塌,震動全省。公路橋梁局漂亮女局長司雪被疑與承建商有染,牽連其中。丈夫樂文身在作協,生性風流,帶領作家赴為吳水為最大建築商高風歌功頌德,心懷僥幸代妻受賄,落入圈套。

癡情女波波,癡戀樂文,無果南下深圳,又是另一番情感糾葛,剪不斷理還亂……作家,政客,官僚,暴發戶,南漂一族……集于一座門下,讓他們各自展開心靈的搏殺,靈魂與肉體的對抗中,呈現給讀者的,是商品經濟大潮下現代人赤裸裸的靈魂。肉欲與物欲的沉淪中,我們的心靈

無所歸依,我們的思想漂浮于物外,我們的理想成為一葉孤舟,剝去這些,我們還能漂流多久?n06年出版長篇小說《深宅活寡》及《政法書記》、《人大代表》引起強烈反響,均進入暢銷排行榜。作品以厚重見長,濃郁地方風格,西北鄉土風貌,加上對生活細緻入微的洞察,入木三分的揭示,使得小說具有極強的可讀性與深刻的現實性。

作者簡介

許開祯,著名作家。經曆過底層和高層生活的人生體驗,錦繡寂寞兩世界,煉就一副非常肝膽。曾做過政府秘書、鄉鎮企業廠長,後擔任某大型國有企業老總,在事業達到頂峰時作出驚人選擇:進寺院修行一年。于2002年辭去公職,潛心寫作。已出版長篇小說《人大代表》《政法書記》《大兵團》等。

章節

第一章豔遇

第二章世事

第三章失重

第四章花落

第五章意外

第六章淚眼

第七章驚變

第八章恨哀

第九章春天

第十章落點

不是尾聲

作者感言

許開祯說,新書之所以沒有局限于寫官場的腐敗,而是把視野放入更寬廣的社會層面,是因為他認為我們需要反思的絕不僅僅是官場。官場僅僅是這個社會人們更為關注的一個窗口,而官場之外,同樣不乏在人性邊緣掙紮的人們。而這些人就在我們身邊,甚至就是你,就是我。隻不過,我們掙紮的具體方式不盡相同,但面對的誘惑,卻是大同小異。我們的整個社會何去何從,就看在掙紮的最終,人們選擇了堕落之門,還是一個艱難卻偉大的轉身。

文摘

第一章豔遇

1

陽光集團的請柬遲到了三天,正好讓樂文有機會跟波波鬼混。說鬼混也許不合适,樂文反感這個詞,可波波就愛這麼說,樂文也沒法子。這三天真是快樂,坐在車上,樂文還在止不住地回味,美滋滋的,嘴角都興奮得變了形。

波波比以前成熟,也比以前性感了,尤其這三天,幾乎把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弄得樂文既歡喜又害怕。樂文真是想不到,當年一個黃毛丫頭,到廣州那邊遛了一圈,突然就出息了,而且出息得很不一般。樂文本來是不想跟波波太熱火的,怎麼也得保持一段距離,适可而止,這是樂文的行事原則。再說這河裡蹚久了,難免不出事兒,尤其是妻子司雪抓住他跟鄉下姑娘劉瑩的把柄後,差點兒讓這個家散夥,樂文更覺這種事類似于引火燒身,玩不得。勞神傷心倒也罷了,還要費力費财,沒一點兒勁。

可熱火不熱火由不得他,想想波波這次來,樂文的世界幾乎被颠複,感覺一下就沒了方向。可波波還是不依不饒,騎在他身上說:“我要做你的騎手,讓你不再有一點兒自由!”

樂文驚出一身汗,三天的熱火一掃而盡,吃驚地瞪住波波說:“我說小丫頭,這話說說可以,千萬别當真啊,我怕。”波波咯咯一笑,撕揪着他的胸肌說:“你看我這樣兒,像說說麼?樂文,你可得做好準備,這輩子,你得娶我。”這是波波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而且喚得自然,呼得親切,就像他們真到了那份上。樂文驚慌一躍,将波波摔下身去,一盆冷水澆下來,澆得他渾身冰涼,心裡也發出一片子冷。“波波,你是不是想好了目的,帶着繩索來的?”波波的身子退潮,臉上的紅暈也慢慢褪下。

“樂老師,又把你吓着了是不?”波波豁然一笑,重新恢複了對他的尊稱,乖巧可人地說:“放心,我沒帶繩索,不過我準備了一副枷。”說完,裸着健美的身子,咯咯地笑着跑進了浴室。一片水聲中,樂文再次看到自己的結局,被人牢牢囚禁或閹割的結局。樂文穿好衣服,想認真跟波波談一次,波波卻在浴室喚:“樂文啊,快來幫我搓背。”

去陽光集團采風的事兒早就定下來了,大約是在年初,叫高風的董事長找到樂文,說能不能組個作家團,去陽光住幾天,順便幫他們搞點兒東西。樂文笑笑,這事兒你找主席啊,或是文學院院長,他們才有權決定。高風擂他一拳,好你個樂文,跟我賣起了關子,看我不收拾你。樂文避開高風,高風那點兒心計他懂,隻是不說出來。這小子八成又要謀個啥官差了,想讓作家們一窩蜂地趕去,傻子一樣為他貼金。

“樂文,你别用那種眼神盯着我,不就一個主席麼,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他屁颠屁颠的?”

“信,信,你高大老闆的能耐,誰個敢懷疑?”

“少給我貧嘴,說,你那本書啥時出,我可揣着錢等着投資呢。”高風說的是樂文去年寫的一部電視劇——《陽光燦爛》,這陽光當然是高風那陽光,高風看了書名,二話沒說就扔給樂文五萬:“一點兒小意思,權當你的茶水錢。”高風知道樂文愛喝茶,還盡挑名茶喝,有些名茶怕是他都沒聽過。不過那五萬,還真為樂文救了急,跟鄉下姑娘劉瑩的事情敗露後,司雪斷了他的一切财源,包括文學院每月那可憐的一千五百塊工資,也讓司雪通過創研部主任馬蘭直接裝進了自己腰包。

馬蘭那女人,像是上輩子就跟他有仇,巴不得他天天出事,出了事好有機會在司雪面前顯擺。她領樂文的工資就跟領自己老公的工資一樣有理,那份霸道勁兒,想想都讓樂文心裡不舒服。

這還不算,劉瑩又尋死覓活,忽兒上吊,忽兒抹脖子,真就像要為他殉情而去。樂文裝作很感動,乖乖将高風給的五萬悉數奉上,嘴上說是為劉瑩壓壓驚,其實心裡卻在吼:“拿上錢滾,少給我裝正經!”鄉下姑娘劉瑩真是識眼色,看到一大摞百元大鈔放在面前,淚立馬停了,眯着一雙小眼睛說:“樂老師,我真舍不得你,你要是哪天想我了,就到下石灣子來,我一定好好陪你放松。”

放松?樂文笑得眼裡差點兒沒把血流出來,放松,我他媽哪次不是毀在放松上!

那次高風就把這事敲定了,當然是主席點的頭,說好六月五日,陽光最為燦爛的日子,吳水那邊的風光也最有看頭,由副主席麥源帶隊,作協和文學院組團,去陽光集團采風。可到了六月四日,陽光的秘書突然來電,說高董事長正在接待一名重要人物,騰不開身,采風的日子能不能推遲幾天?樂文正在跟波波纏綿,想也沒想便說行,推遲幾天都行。

樂文本盼着陽光能把日程再往後拖一點兒,好讓他更從容地處理好跟波波的事,沒想第二天秘書又打來電話,聲音軟綿綿地說:“樂老師,考慮到作協已做好安排,你們還是八号來吧,請柬我已用快件發了過去,車子後天便到。”樂文倉倉皇皇結束掉跟波波的瘋狂,便踏上去陽光的行程。好在波波遠比劉瑩那鄉下姑娘有素質,愉快地吻了樂文一下,說自己也要往深圳趕,那邊還有人等她呢。說完,腳步匆匆先樂文而去。

這妖精,也學會了玩啊。樂文一想波波反複無常的樣子,心就有些抖。

去陽光集團的采風隊伍一共五人,作協副主席麥源,《西部小說》編輯小洪,去年剛剛憑長篇小說《血漠》獲得全國大獎的作家老樹,樂文,還有一位是寫了将近十年最近才有點兒名氣的基層作者劉征。創研部主任馬蘭也吵吵着要來,說她這兩年東西沒少寫,名沒少出,憑啥采風老是挨不上她?副主席麥源一口否決。

麥源是個老傳統,尤其男女方面,正統得可怕。“下去那麼長時間,帶個女的,像啥?”他在會上這麼反駁,弄得誰也不敢支持馬蘭,好像一支持真就有了問題。馬蘭憤憤的,卻把恨記在了樂文頭上,認定是樂文從中作梗,不想讓她去。

“公報私仇,可恥小人!”馬蘭罵。

車子在高速路上奔馳,遼闊的黃土塬仿佛一本被人翻爛了的書,嘩嘩在眼前閃過。綠色掩不住的蒼涼還有随時冒出的土坷垃枯澀着樂文的眼睛,隔窗望了一會兒,樂文失望地收回目光。

車子内,副主席麥源正在昏昏欲睡,謝了頂的秃頭在陽光下發出滑稽的光亮,讓人對這個窮其一生也沒能走出黃土塬的老文人生出一絲悲哀。基層作者劉征卻很虔誠地雙手捧着麥主席的喝水杯,望穿秋水般看着這個令他仰望了若幹年的老作家。小夥子也算可憐,原本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如果安下心好好幹,很可能會前程似錦,但他偏是着了魔地喜歡文學,還揚言要做麥源第二。

這下好,因為一篇二流的官場小說,惹翻了單位領導,處處受刁難不說,還幾次揚言要開除他。他老婆火上澆油,一看單位提拔他的事徹底無望,頓生嫁錯人之感,整天叫喊着跟他離婚。

小夥子走投無路,幾番求到麥源門下,央告着要進文學院,謀一碗專業作家的飯吃。這年頭,專業作家的飯也能叫飯?可偏巧就有劉征這種傻帽,做夢都能聞見這飯的香,以為隻要混進文聯大院,這輩子就能成為茅盾,成為巴金。麥源也是賣足了關子,弄得小夥子三天兩頭大老遠背着沉甸甸的土特産來,就像朝聖一樣叩向心中的門。

一看見他滿頭大汗的樣兒,文學院那幾個口無遮攔的人就喊:“劉作家,你這是長征走完了第幾步呀?”或者:“劉作家,山頭攻下了沒啊?”劉征似乎不覺得自己愚蠢,一如既往咬着牙往麥源家跑,最後直感動得麥源老淚縱橫,在文學院會議上講:“這樣執着的人哪兒還有,放眼文壇,現在哪個不是抄近道,不是變着法子玩另類?今兒個來個美女作家,脫了褲子靠下半身寫作,明兒個又冒出個美男作家,搞什麼性感文學。

文壇幹脆不叫文壇了,就叫妓院,搞些個妓女往那兒一坐,準能火起來。”罵完美女又罵美男,末了又把話題扯到“80後”,鼻子裡冒着青煙說:“那也叫寫作,也配叫文學?我看跟扯雞巴閑蛋差不多。”最後,才把問題落到劉征身上:“看看,像他這麼執着的,這麼把文學當崇高事業的,還有沒有?”

“沒有!”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接着是一片哄笑。麥源尴尬了一秒鐘,迅疾以拍闆的口吻說:“我說嘛,現在誰還能把文學當回事,多虧了我們省後繼有人,後繼有人啊。”正要說下文,文學院副院長、作協副主席老胡插話了:“且慢,文學後繼有沒有人是另回事,問題是這個劉什麼,劉什麼來着,他發了多少作品,有叫響的沒?他沒有長篇小說吧,沒有獲過獎吧,這就對了,如果這樣的人也能當專業作家,我看文學是徹底完蛋了。”

老胡一竿子攪下去,這水不渾也得渾。本來調劉征當專業作家就是一句玩笑話,現在這世道,你還敢專業,誰還讓你專業?就那幾個工資,上面天天喊着要斷奶,要讓作家走向市場,自謀出路,居然還有人想專業?麥源提出來,無非也是做個樣子給劉征看,他是努力了,至于能不能通過那是大家的事,文學院畢竟也是講民主的嘛。

劉征就這樣被大夥戲耍了一通,不過他自己感覺不出,到現在還神聖,十二分的虔誠。這小子要麼是腦子進了水,要麼就是黑了心,吃定了文學,硬是賴皮着不走,不發工資行,不給崗位也行,隻要讓他留在文學院,打掃衛生他也覺得偉大。

陽光集團在黃土塬東北部吳水市,樂文老家離這兒不遠,跟吳水連着,對這兒還算熟悉。車子抵達時,陽光的秘書賀小麗早已等在門口,看着樂文一行從車上下來,賀小麗微笑着走過來,盈盈道:“樂老師,一路辛苦了。”說着就要伸出手。樂文趕忙沖她使眼色,示意先跟麥主席握。賀小麗大方地跟麥源握過手,邁着袅袅的步子,前面引路。樂文不懷好意地從後面盯了她一會兒,發現這妞越來越會走路了,那步子邁得跟舊時煙花院的姑娘們差不多,味濃,有态。不過那身材,确實沒先前好看。上次樂文來,還感覺她像個準姑娘,這次,就有點兒老媳婦的恍然感。

進了大廳,賀小麗給大家分鑰匙,說好的,吃住都在陽光大廈,麥源一人一個套間,副主席麼,總得講點兒特殊,其他人随意住,兩人一标間。樂文拿鑰匙的時候,賀小麗别有意味地笑了笑,眼神在他臉上一蕩。樂文怕她動歪心,接了鑰匙便上樓,等打開門,他就傻眼了。

賀小麗給他搞了特殊,居然也安排了一個套間。

而且就是上次來時住的那套間。

上次的事嘩地閃在眼前。

恍惚間,樂文就覺一股熟稔的氣味幽然飄來。

而這一天,司雪他們已從省城出發,緊急趕往紅河。紅河大橋的确坍塌了,現場慘不忍睹。事故驚動了中央,省委、省政府已派出工作小組,到現場指揮搶險。司雪是省交通廳公路橋梁局局長,不能不去。司雪他們走的同時,景吳高速公路二标段招标被迫停下,有關專家全部撤到紅河,聽候命令。

臨出發前,司雪想給樂文打個電話,告訴他紅河發生的事,轉念一想,又放棄了。他要是聽到這個消息,怕不得樂死。紅河大橋是周曉明的工程公司承建的,樂文要是知道周曉明出了事,還不定用怎樣惡毒的語言挖苦她呢。

2

陽光集團是吳水市最大的民營企業。說它最大,不隻是做得大,重要的是它宣傳得大。拿樂文的話說,陽光舍得在這方面燒錢。高風最先是一小包工頭,這年頭,發大财發橫财的好像都是包工頭。後來高風做工程做出了事,腳手架上一次摔死三個民工。事故的直接原因是安全措施不到位,違章作業。這事要放現在也不是個事,高風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擺平,可當時高風剛起步,腰裡還沒幾個錢,方方面面的關系也才開始,這事偏又讓幾個記者盯上,鬧得沸沸揚揚,擺平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加上這工程又是從别人手裡轉包來的,他的上線也就是工程真正的承包者是吳水起步最早實力最大的吳水一建。出于多方面考慮,有人給高風做工作,讓他自個兒把事情扛了,咋處理咋接受,千萬别跟有關方面較勁兒。當時的高風哪有勁兒較,一看說話者的來頭,點頭還來不及。最後高風賠了十幾萬,罰款交了十幾萬,這還不算,還被有關部門通報批評,吊銷了施工隊資格。高風算是讓人一棍子給打趴下了。

這事給高風提了個醒,人要是不被别人打趴下,就得比别人高,比别人硬,比别人還别人。高風沒跟誰鬧,悄悄解散了自己的施工隊,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六年後高風重新回到吳水,腰杆子挺得就比誰都直了。

當天下午高風沒來,為作家們接風的是陽光集團副總,人稱李諸葛的李正南。此人三十多歲,看上去很有學問,也很有派頭。樂文隻知道他畢業于北京一所名校,原來在鐵道設計院工作,怎麼到了高風手下,怎麼跟高風趟進一條河,就不得而知。不過李正南對樂文倒一直客氣,外帶着尊敬,一開始認識,便稱呼樂老師,樂文讓他改口,他就是不改。

接風儀式搞得相當隆重,熱鬧氣派而又不俗。鮮花禮品早就擺在宴會廳,讓作家們望一眼便心情愉快。宴席分了兩桌,麥源跟樂文坐一桌,由李正南和賀小麗陪着。老樹、小洪還有劉征坐另桌,由陽光的辦公室主任和一位更年輕的女秘書陪着。當然,作陪的還有幾位,都是一些似曾相識卻又淡了印象的臉,也難怪,樂文上次來是去年三月,這都一年多了,一年的時間是很能改變一些事物的,包括人。

李正南剛緻完歡迎辭,就發生了件有趣的事。老胡來了,扛着個大包,風塵仆仆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剛從沙漠考察回來,一進大廳便嚷:“好啊,你們在這兒搞腐敗,卻獨獨不叫上我。”麥源剛要講話,手都拿起話筒了,突然讓人不人鬼不鬼的老胡打斷,心裡頗為惱火。他望一眼老胡,沒說啥,極為别扭地把目光扭到了賀小麗臉上。賀小麗趕忙奔過去,接過老胡的包,說:“胡老師來得正好,我們的歡迎儀式剛剛開始。”

“歡迎,歡迎誰?”老胡故意裝愣,說時還将目光怪怪地對在了麥源臉上。麥源咳嗽一聲,意思是讓樂文趕快處理這意外事件,别掃他的興。樂文起身,很恭敬地将老胡迎到桌上,坐了他的位子,自個兒來到劉征他們這邊,還沒等他走過來,劉征便已起身讓座。這樣,樂文便跟陽光那個更年輕的秘書坐在了一起。

麥源的講話有聲音沒激情,幹巴巴顯得枯澀。麥源一向是把講話看得很重的,車上的時候,他在心裡就已反複為這場即興演講做好準備。原想可以激情勃勃講半個小時,不料講了還沒五分鐘,頭上就已冒汗。一看餐桌上壓根兒就沒人聽,喧鬧聲吵得比他還響,尤其樂文,已跟那位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叽叽歪歪了。麥源心一灰,草草收場,将話筒交給了賀小麗。

都是老胡害的。

一場本來可以高潮叠起的宴會就因麥源興緻不高而平平淡淡結束,作家們甚至連酒也沒喝。老胡倒是嚷嚷着要喝,李正南一看麥源臉色,便将陪酒的興頭收了,拉着老胡的手說:“胡老師想喝,有的是時間,改天,改天我一定陪你盡興。”

宴會後是舞會,因為初來乍到,陽光方面也不好搞得太過,本來這樣的接待應該直撲歌廳而去,現在誰還老土得辦舞會啊。不過麥源看上去對舞會的興趣更濃一些。麥源在院裡多次會上拿歌廳之類的娛樂場所開罵,将它統統劃到下流肮髒的一類詞下,就差把它說成是妓院了。樂文想,陽光這樣安排,是不是也考慮到了這點。不過他對跳舞是沒一點兒興趣的,好像這輩子隻進過一次舞廳,還是在追求司雪的時候。一看陽光精心布置的舞廳,樂文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樂文他們還沒坐定,辦公室主任已從公司裡調來一群女孩,仿佛嘩啦啦一下,飛進一群鳥兒,個個青春,個個性感,旋轉的彩燈下立刻多出一種讓人睜不開眼的迷離。

樂文選擇個安靜的位子坐下,劉征已端着水杯去找麥源了,他是一刻也不敢離開麥源。老胡吃完後跟着賀小麗上了樓,他還沒住下呢。趁亂的工夫,樂文給波波發了條短信,告訴她自己到了吳水,同時問她現在在哪兒。摁動按鍵的一瞬,他又想了想,加了四個字:挺想你的。剛發完短信,一擡頭,竟見剛才陪他的女秘書站他身邊,臉上怯怯的,卻又暗藏着一團暗紅,眼神似乎在問:樂老師,我能坐下麼?

上一篇:巴西基督山

下一篇:國家司法考試輔導用書

相關詞條

相關搜索

其它詞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