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珍君

劉和珍君

民國時期北京學生運動領袖
劉和珍(1904年-1926年),原籍安徽歙縣,生于江西南昌,北京女子師範大學英文系學生, 1926年在三一八慘案中遇害,魯迅于1926年4月2日在《語絲》發表散文《紀念劉和珍君》,因被大陸收入中學語文課本而廣為人知。她的父親九臯本籍徽州歙縣,在江西候補。她的母親姓何,江西人。她因生長江西,入女師大後遂改為江西南昌籍。
  • 本名:劉和珍
  • 别名:
  • 字:
  • 号:
  • 所處時代:
  • 民族族群:
  • 出生地:江西南昌
  • 主要作品:
  • 主要成就: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籍貫:安徽歙縣

人物生平

劉和珍,江西南昌人,原籍安徽歙縣,一九零四年生。因時局多變,19世紀末、20世紀初,其父劉九臯随祖父由原籍徽州歙縣遷往江西南昌,後娶江西南昌人氏何氏為妻。十四歲喪父,同孀母及兩弟一妹生活在南昌。先畢業于女子公學,後畢業于江西女子師範學校。一九二三年秋,投考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入學後,女高師改為北京女子師範大學,始念預科,分系後念英文。

1926年3月,日本藉口維護《辛醜條約》,向段祺瑞政府發出最後通牒,揚言要用武力進攻中國,劉和珍對此發動女師大學生舉行抗議集會。3月18日,北京學生數千人集會遊行示威,劉和珍帶病參加,擔任女師大指揮,當請願隊伍來到執政府門前時,遭到早已準備在執政府門前衛隊的亂槍鎮壓。劉和珍不幸中彈犧牲,年僅22歲。

魯迅先生親作《記念劉和珍君》一文,追憶這位“始終微笑的和藹”的學生;痛悼“為中國而死的中國的青年”;歌頌“雖殒身不恤”的“中國女子的勇毅”。

人物生平

祖父宦遊江西,日月遷延,因居駐焉。秉性爛漫,天資穎聰,待人接物,從容和藹,父母愛之,如掌上球,“和珍”字之,良有以也。七歲師傅導讀,下帷數年,舉凡經史想書,無不朗朗成誦,故國學深有根底。十五歲,入江西女子師範,矻矻課務,不稍懈,以是文思與年華并進,每試辄列前茅,侪輩姊妹,目為畏友,成推重之,某年冬,教務主任賀鑒千,倡議創辦校刊,同學公推女士總理其事,神勞力瘁,心不稍疏,每一校刊發行,必有女士巨作,自是傾省人士,無不知有女士其人,而女師榮譽,亦因女士文章增美不少,女師豪使,巾帼殊不多觏,一日遇同學傅淑英女士,為輕薄子環阻街衙,讕言調笑,衆喁紛紛,欲行不得。女士見情,怒不可,奮身上前申斥,曉以正義,圍乃立解,傅女士感激涕零,引為刎頸交。

女士富文學天才,姿格尤為風韻,書畫琴管,異常娴谙,觀其書畫,秀逸出塵,聽其歌曲,清入心腑。素愛梅,視為第二生命,傅女士嘗詢之,女士應雲,“花因清淡花方豔,色到無時色斯真。”味此二語,可想見女士氣概矣。女師卒業後,負笈京師,考入女師大,入英文系,鑒國事之蜩螗,遇事無不慨然鞠躬盡瘁,一般輿論,争揄揚之,前一年章士钊挾嫌解散女師大,女士奔走呼号,集會演說,不追甯處,今日女師大之恢複,論者功焉。今月十八日,北京天安門,國民大會,女士參愛國運動,領導群衆,請願執政府嚴厲抗議八國為大沽口事野蠢通牒,段氏為見好列強,不允延見,令衛隊開槍,向群衆掃射,女士中彈負痛而奔,傷重中途而強,享年二十有二,見者靡不心恫,佥謂“人亡國癢,女士有靈,其不暝目九泉”,雲籲,烈矣。

簡介

劉和珍出生于貧民,自小養成吃苦耐勞,好學上進的品德。1918年秋,劉和珍以優異的成績考入省立南昌女子師範學校。她受到革命思潮影響,廣泛閱讀《新青年》、《新潮》等大量進步書刊,積極投身于反帝、反封建的實踐之中。她秘密同江西省學生會取得聯系,在女師組織學生自治會,向同學們宣傳反對封建舊禮教的新思想。率先将自己的長辨剪成短發,一時轟動南昌,開創了江西女子剪發的新風,推動了社會改革。nn

1919年,北京爆發了聲勢浩大的五四反帝愛國運動,以劉和珍為首的女師學生自治會,聯合南昌各校緻電北京學生界,表示“誓為諸君後盾”。劉和珍還帶領同學沿街搜繳、焚燒日貨,就地演講,聲授北京學生的愛國鬥争。1921年冬,劉和珍等人在女師發起組織了覺社,覺社是五四運動後在江西最早成立的女子進步團體,劉和珍親自編輯《時代之花》和《江西女子師範周刊》,宣傳進步思想,受到各校青年學生的歡迎。1923年1月,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江西地方團在南昌成立,劉和珍是早期的團員之一。nn

1923年秋,劉和珍考入國立北京女子高等師範預科,後升北京女子師範大學英語系。學習期間,她經常到北京大學旁聽李大钊講授的《社會學》《女權運動史》等課程,回校後廣為傳播。她也是魯迅先生作品的忠實讀者。由于她思想進步,成績優異,善于團結同學,深受同學們的尊敬和信賴,被大家推選為女師大學生自治會主席,成為當時北京學生運動的領導人之一。

1924年11月爆發了驅楊運動,這就是我國婦女運動史上著名的女師大風潮。劉和珍是這次風潮的主要組織者和參加者,她受同學們的委托起草驅楊宣言,撰文揭露反動文人陳西滢的無恥抵賴,有理、有力、有節。女師大“停辦”以後,在魯迅等著名教授的支持下,劉和珍等二十餘人聯名呈文,向京師地方檢察廳公訴章士钊等人。經過艱苦鬥争,女師大仍回師舊址複校,在劉和珍主持下,三百餘人召開大會慶祝勝利。nn  

1926年3月,日本藉口維護《辛醜條約》,向段祺瑞政府發出最後通牒,揚言要用武力進攻中國,劉和珍對此發動女師大學生舉行抗議集會。3月18日,北京學生數千人集會遊行示威,劉和珍帶病參加,擔任女師大指揮,當請願隊伍來到執政府門前時,遭到早已準備在執政府門前衛隊的亂槍鎮壓。劉和珍不幸中彈犧牲,年僅22歲。n  

書籍記載

魯迅先生的《記念劉和珍君》正文

中華民國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就是國立北京女子師範大學為十八日在段祺瑞執政府前遇害的劉和珍楊德群兩君開追悼會的那一天,我獨在禮堂外徘徊,遇見程君,前來問我道,“先生可曾為劉和珍寫了一點什麼沒有?”我說“沒有”。她就正告我,“先生還是寫一點罷;劉和珍生前就很愛看先生的文章。”

這是我知道的,凡我所編輯的期刊,大概是因為往往有始無終之故罷,銷行一向就甚為寥落,然而在這樣的生活艱難中,毅然預定了《莽原》全年的就有她。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這雖然于死者毫不相幹,但在生者,卻大抵隻能如此而已。倘使我能夠相信真有所謂“在天之靈”,那自然可以得到更大的安慰,——但是,現在,卻隻能如此而已。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我隻覺得所住的并非人間。四十多個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圍,使我艱于呼吸視聽,那裡還能有什麼言語?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而此後幾個所謂學者文人的陰險的論調,尤使我覺得悲哀。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将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以我的最大哀痛顯示于非人間,使它們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這作為後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獻于逝者的靈前。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迹,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着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我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着;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離三月十八日也已有兩星期,忘卻的救主快要降臨了罷,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

在四十馀被害的青年之中,劉和珍君是我的學生。學生雲者,我向來這樣想,這樣說,現在卻覺得有些躊躇了,我應該對她奉獻我的悲哀與尊敬。她不是“苟活到現在的我”的學生,是為了中國而死的中國的青年。

她的姓名第一次為我所見,是在去年夏初楊蔭榆女士做女子師範大學校長,開除校中六個學生自治會職員的時候。其中的一個就是她;但是我不認識。直到後來,也許已經是劉百昭率領男女武将,強拖出校之後了,才有人指着一個學生告訴我,說:這就是劉和珍。其時我才能将姓名和實體聯合起來,心中卻暗自詫異。我平素想,能夠不為勢利所屈,反抗一廣有羽翼的校長的學生,無論如何,總該是有些桀骜鋒利的,但她卻常常微笑着,态度很溫和。待到偏安于宗帽胡同,賃屋授課之後,她才始來聽我的講義,于是見面的回數就較多了,也還是始終微笑着,态度很溫和。待到學校恢複舊觀,往日的教職員以為責任已盡,準備陸續引退的時候,我才見她慮及母校前途,黯然至于泣下。此後似乎就不相見。總之,在我的記憶上,那一次就是永别了。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衆向執政府請願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說衛隊居然開槍,死傷至數百人,而劉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對于這些傳說,竟至于頗為懷疑。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兇殘到這地步。況且始終微笑着的和藹的劉和珍君,更何至于無端在府門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證明是事實了,作證的便是她自己的屍骸。還有一具,是楊德群君的。而且又證明着這不但是殺害,簡直是虐殺,因為身體上還有棍棒的傷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說她們是“暴徒”!

但接着就有流言,說她們是受人利用的。

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但是,我還有要說的話。

我沒有親見;聽說她,劉和珍君,那時是欣然前往的。自然,請願而已,稍有人心者,誰也不會料到有這樣的羅網。但竟在執政府前中彈了,從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緻命的創傷,隻是沒有便死。同去的張靜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彈,其一是手槍,立仆;同去的楊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擊,彈從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但她還能坐起來,一個兵在她頭部及胸部猛擊兩棍,于是死掉了。

始終微笑的和藹的劉和珍君确是死掉了,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沉勇而友愛的楊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屍骸為證;隻有一樣沉勇而友愛的張靜淑君還在醫院裡呻吟。當三個女子從容地轉輾于文明人所發明的槍彈的攢射中的時候,這是怎樣的一個驚心動魄的偉大呵!中國軍人的屠戮婦嬰的偉績,八國聯軍的懲創學生的武功,不幸全被這幾縷血痕抹殺了。

但是中外的殺人者卻居然昂起頭來,不知道個個臉上有着血污……

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有限的幾個生命,在中國是不算什麼的,至多,不過供無惡意的閑人以飯後的談資,或者給有惡意的閑人作“流言”的種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義,我總覺得很寥寥,因為這實在不過是徒手的請願。人類的血戰前行的曆史,正如煤的形成,當時用大量的木材,結果卻隻是一小塊,但請願是不在其中的,更何況是徒手。

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當然不覺要擴大。至少,也當浸漬了親族;師友,愛人的心,縱使時光流駛,洗成绯紅,也會在微漠的悲哀中永存微笑的和藹的舊影。陶潛說過,“親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

我已經說過: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但這回卻很有幾點出于我的意外。一是當局者竟會這樣地兇殘,一是流言家竟至如此之下劣,一是中國的女性臨難竟能如是之從容。

我目睹中國女子的辦事,是始于去年的,雖然是少數,但看那幹練堅決,百折不回的氣概,曾經屢次為之感歎。至于這一回在彈雨中互相救助,雖殒身不恤的事實,則更足為中國女子的勇毅,雖遭陰謀秘計,壓抑至數千年,而終于沒有消亡的明證了。倘要尋求這一次死傷者對于将來的意義,意義就在此罷。

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奮然而前行。

嗚呼,我說不出話,但以此紀念劉和珍君!

發表于一九二六年四月十二日《語絲》周刊第七十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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