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與太陽

克拉拉與太陽

石黑一雄創作長篇小說
《克拉拉與太陽》是英籍日裔作家石黑一雄創作的第八部長篇小說,首次出版于2021年3月。[1]《克拉拉與太陽》講述了一位機器人克拉拉眼中的世界,在作者典型的細膩、内斂風格下,克拉拉的見聞、經曆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人工智能時代人類所面臨的問題,這部作品有着科幻小說的外殼,内裡則表達了作者對科技飛速發展背景下人類命運走向的思考。2021年,該書入圍第52屆英國布克獎長名單。
  • 書名:克拉拉與太陽
  • 别名:
  • 作者:石黑一雄
  • 類别:
  • 原作品:Klara and the Sun
  • 譯者:宋佥
  • 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
  • 頁數:392
  • 定價:68.00
  • 開本:
  • 裝幀:精裝
  • ISBN:9787532786831
  • 文學體裁:小說集

内容簡介

作為專為陪伴兒童而設計的太陽能人工智能機器人(AF,即artificial friend,直譯為人造朋友),克拉拉具有極高的觀察、推理、記憶與共情能力。最早,她坐在商店展示櫥窗裡,注視着街頭路人以及櫥窗前孩子的一舉一動。克拉拉遇見了病重的女孩喬西。面對克拉拉這一款并不算最先進的機器人,喬西的母親進行了嚴苛的詢問和測驗,甚至讓克拉拉結合短暫的接觸模仿女兒的動作。考驗通過,克拉拉被他們帶回家,全天候陪伴和照顧喬西的日常起居。克拉拉是迥異于其他人工智能機器人的存在,在基礎功能之外,克拉拉對人類世界多了幾分好奇和敏感,她對喬西的愛更是無私和細膩的,以至于有時候顯得“逾越”了機器人的本職。克拉拉的特别,并不總為喬西家所有人所認可。

這段時期,克拉拉開始觀察人類社會。人工智能和基因編輯這樣的新興技術,已經改變和分裂了社會。有錢人家的子弟大部分都是孤獨的。他們不用親自上學,而是用一種克拉拉稱為“矩形闆”的設備,接受屏幕裡的教師輔導。同學之間通過定期的社交會議産生物理互動。同時,兒童分成“提升了的”和“沒提升的”,也就是經過基因改造和未經基因改造的。經過基因改造的兒童在一起的時候會排斥未經改造的兒童,也會欺辱同樣被他們視為異類的機友。喬西接受了基因改造,而她青梅竹馬的朋友裡克則無緣改造。他雖然才華橫溢,卻似乎注定要作為被遺棄的大衆而沉淪底層,于是他的母親于是找到了克拉拉給他補課。

随着喬西病情加重,家庭氣氛的劇烈變化,一個颠覆性的真相浮出水面:原來,喬西的母親當初選擇克拉拉,不隻是想為生病女兒找個小夥伴,而是希望克拉拉去“延續”可能随時離世的女兒的生命。所謂“延續”,其性質更接近于“複制”。當克拉拉徹底學習和掌握了喬西所有屬性,再結合一個與喬西同樣外形的“織物”,新的“喬西”将填補死去的喬西帶給父母的内心創傷。克拉拉不能理解,隻能無奈決定接受“延續喬西計劃”,但是,克拉拉沒有放棄拯救喬西。她如孤獨而執着的勇士一般,奇迹般挽回了喬西的生命。恢複健康的喬西離家上大學,然後近乎“自然”一般,克拉拉被家人送去了丢棄機器人的堆場。臨近生命的盡頭,回憶起種種往事,克拉拉的口吻,依舊溫暖、無私如陽光。

創作背景

《克拉拉與太陽》的故事源于石黑一雄在女兒年幼時為她編的一個童話:一個不怎麼健康的孩子和她的娃娃被困在房間裡,每天看日落。這個故事原本是他打算踏進兒童閱讀市場的初步嘗試,原計劃将這個故事創作為一本寫給小朋友的兒童插畫書。

然而,他向女兒石黑直美征求意見時,女兒面無表情地告訴表示不能給孩子們看這樣的故事,會給他們留下創傷。之後,石黑一雄與妻子交流時,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娃娃”也許可以是一個有思維和情感的機器人,這讓石黑一雄大受啟發,決定把這個故事寫給成年人。這是石黑一雄在《别讓我走》之後,再次涉足科幻題材。他表示,《别讓我走》和《克拉拉與太陽》探讨了同一個問題,即真愛延緩或擊敗死亡的可能性。

人物介紹

克拉拉(Klara)

專為陪伴兒童而設計的人工智能機器人,具有極高的觀察、推理、記憶與共情能力,看起來像法國女孩,頂着短且利落的發型。由于她的動力來自于太陽能,她對太陽有着特殊的感情,把它當作一個有生命的實體。她。最早,她坐在商店展示櫥窗裡,後來遇見了病重喬西,被她的母親經過嚴格考驗後帶回了家。喬西母親希望克拉拉去“延續”可能随時離世的女兒的生命,克拉拉不能理解,隻能無奈決定接受,但是她最終挽回了喬西的生命。最終,她被送去了丢棄機器人的堆場。

喬西(Josie)

病入膏肓的女孩。14歲時遇見克拉拉,并把她帶回了家。與裡克是青梅竹馬,後來兩人漸行漸遠。在克拉拉的不斷祈禱下,她在朝陽的光輝中恢複了些許神志,竟起死回生,最終去上大學。

裡克(Rick)

喬西唯一的鄰居,學術能力很強,但是人生前景堪憂。曾喜歡喬西,後來兩人漸行漸遠。他認為,盡管他和喬西的人生道路可能不同,但他們的愛是真誠的,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作品鑒賞

影射社會

《克拉拉與太陽》用克拉拉的第一人稱視角叙述,她擁有超乎尋常的觀察力、旺盛的好奇心和強大的共情能力。但她看世界的方式和人類是不同的。在克拉拉的認知過程中,當代生活中似乎尋常的情境一次次地變形重組,她一次次深入了人間豐沛又含混的情感領地。在物質極度豐饒的發達技術時代,太多人沉浸在個人的痛苦和執念中——喬西的母親終日恐懼女兒會夭折,裡克的母親執着于讓兒子實現階層躍升,青梅竹馬的喬西和裡克意識到他們在成長過程中漸行漸遠。太多人因為過于頑固的“自我”而對旁人麻木冷酷時,試圖和所有人共情的克拉拉,始終懷着初學者天真的熱情,觀察并體恤着她身邊的一切人事。

在石黑一雄筆下,技術叠代把一部分體面人擠出舒适的圈層,淪落到“滿是黑幫滿是槍”的社區。中産家庭的父母們恐懼階層跌落,為了獲取優質教育資源,他們讓子女接受基因提升,盡管這樣做會讓孩子有生命危險。沒有接受基因提升的寒門子弟,終将與名師名校無緣。逐漸進入人類主流社會的機器人遭遇結構性的族群歧視,科學和技術沒有彌合陣營的撕裂,而是變本加厲地加劇了。在高效運轉、情感剝除的人間,人變得機械化,機器卻學習做一個美好的人,學會愛,并輸出了愛。觀察和學習能力超強的克拉拉最初被喬西的母親選中,并不是作為喬西的陪伴者,而是替代品——萬一喬西死了,克拉拉将“成為”喬西,延續她的存在。制定這個計劃的卡帕爾迪先生自稱是理性信徒,他把感情用事當作需要糾正的偏差,以為機器可以在最大程度的學習後取代人。克拉拉卻在學習的過程中看清了真相。

反映人倫

作為一個人工智能,克拉拉到底不是真正的人類,無法成為一切情感和認知的中心。而這種強烈的矛盾性,也是構成克拉拉悲劇命運的根本因素。此外,克拉拉和喬西一家的關系也是絕對不平等的,因為它本質上是個商品,雖然喬西母女對她很好,甚至做好了讓她代替喬西的準備,但這仍然不足以使其擺脫這種本質上絕不對等的權力關系。喬西一家在感情上又非常依賴、接納克拉拉。表面上看,作者似乎已經接受了人工智能作為未來社會的一份子而存在,然而事實上,這種存在對一個真正渴望融入人類的人工智能來說,又是極為殘酷而屈辱的。正如現代人對待寵物的感情,那種貌似的極端付出和無私關愛不可避免地存在自我中心的一面,這種愛可以被理解為是一種單向的愛,一種一廂情願的寄托,甚至還有許多幻覺,其真實性必然會受到質疑。反而從克拉拉身上體現出來的那種對人類的理解和向往卻顯得特别單純,甚至表現出一種無目的性。這是因為對它進行價值預設的恰恰就是人類,它的全部意義都是人類,也隻有人類才能賦予它。

因此,克拉拉在觀看和理解人類時始終帶有一種困惑,但系統又要求她必須帶着“理解和認同”的預設來進行思考,這就是說,當克拉拉還未曾真正深入地熟悉并了解人類以前,她已經被要求需要盡可能,甚至完全地理解他們、認同他們。這顯然是對人類之間認知過程的某種悖反,在通常的情況下,我們習慣的是先認知後認同的思維方式。這種由強烈的悖謬感而産生的反諷效果使得小說始終帶有一種重審人倫的特質,通過對人工智能所寄予的深切期待,它指向的是人類自身的匮乏及願望,是深藏在我們強烈欲求之下的,那種可悲的矛盾性和荒誕感。這一點在喬西母親的身上表現得尤為淋漓。這位被公認為極度自私與自我中心的母親,一個深陷進化升級的“幸福迷局”從始至終執迷不悔的後現代冷酷女性,卻又極其看重甚至依賴她的“女兒”,無論是已經去世的姐姐薩爾,還是重病的妹妹喬西,甚至是可能将會替代喬西的克拉拉,這位母親一邊榨取着傳統的血親人倫能帶給她的一切情感需求,一邊又試圖利用高科技将這種情感放置在能夠與自我滿足夠成平衡的天平秤上。當她絕望地發現兩個女兒都因為“提升”技術而死亡或即将死亡時,她仍然頑固地寄希望于從克拉拉對女兒的“模仿”中獲得一份可以被“模仿”的親情。

其實“提升”技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技術,小說自始至終都沒有展開說明,這使得這部小說與一般的硬科幻小說有了本質上的不同,後者将未解鎖普及的前沿科學作為叙事得以成立的基石,而石黑一雄卻甚至都不關心科技發展本身。他隻着眼于科技對人類可能産生的後果,它是表現在倫理層面上的,他甯可從一條類似于“神秘主義”的通路去理解它,也不希望将它理解為人類工具理性之下的某一種必然結果。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認為作者仍然是一位傳統作家,其價值取向中仍然存留濃厚的人文主義色彩。面對高科技下的人與人之間扭曲的情感關系,以及對作為悲劇來源的階級躍層的殘酷性,他的否定态度是明确的。但也像克拉拉貫穿始終的困惑一樣,作者不願意以批判的視角和書寫方式去對抗這些問題,他的有節制的反諷和不尖銳的對抗,最終是為了賦予這困惑一些更豐富的内容,即為什麼人類需要這些東西,在人的深淵一般的内心世界裡,究竟隐藏着什麼樣的欲望和罪惡,使得人甚至願意成為自己的試驗品和犧牲品。

小說名叫《克拉拉與太陽》,側面說明“太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意象。克拉拉的生命需要太陽的能量來維系,太陽就成了克拉拉心目中的神。當知道喬西的生命即将消逝時,它向它的神祈禱,希望神能以一種神秘的力量挽救喬西。這種告求的方式其實是非常古老的。但克拉拉的祈禱行為本身,卻讓我們看到了它第一次不再隻是一個旁觀者,一個替代品,而是變成了一個主體。通過“祈禱”這一方式,克拉拉成為了一個有意志、有獨立思想、有情感和願望的行動者,它躍出它本來該有的被動屬性,躍出了它作為人工智能的“種屬”,被賦予了“人”的屬性。如果把太陽理解為一個永恒的自在的存在物,是一切能量、力量和價值的來源,而把克拉拉理解為一個在任何處境下都絕對需要它、依賴它的被造物,那麼當後者在向前者祈求的時候,它們彼此“相認”,并産生極為親密的一對一關系。而作為太陽神秘力量的受惠者,喬西及她代表的人類,雖然在“種屬”方面是絕對高于人工智能的,卻因為退到了故事的次要位置,他們看似強大、豐富,但在克拉拉和太陽面前,卻仍然是軟弱的。

然而小說最使人哀傷之處亦在這裡,克拉拉完成了她的使命,被理所當然地丢棄,等待回收,其實也就是它作為一個人工智能的死亡。克拉拉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但卻被賦予了人類所不具備的靈魂的純淨性。而這純潔,可能恰恰是人們一直追求卻無法獲得的。讀者所感慨的其實并不是這些非人的靈魂的可貴,而是人類自己靈魂的虛空。

作品影響

榮譽表彰

2021年,該書入圍第52屆英國布克獎長名單。

作品評價

小說的背景雖然出人意料,但故事的内核卻依然是一個典型的石黑一雄式命題。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字:“人心”。它其實是借用人工智能,去探讨究竟存不存在獨一無二的人性和個性。就這一點而言,它其實是一部非常傳統的人文主義小說。——翻譯家宋佥

作者簡介

石黑一雄,1954年出生于日本長崎,5歲随父母移民英國。《遠山淡影》《長日将盡》等八部作品為他赢得了包括諾貝爾文學獎和英國布克獎在内的諸多重要文學獎項。作品被翻譯成超過五十種文字。2018年,石黑一雄因其在文學領域的傑出貢獻,被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封為爵士。他同時還是法國藝術與文學騎士勳章和日本旭日重光章的受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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