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北方的情人

中國北方的情人

法國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創作的長篇小說
《中國北方的情人》杜拉斯是寫于《情人》之後的故事,作者在得知中國情人已死的事情後寫下的故事,可以說是《情人》的補充。相比《情人》,杜拉斯在這部小說裡用更加深厚的情感,更加纏綿的叙說,回憶她少女時代在越南的生活,對于家庭的描寫和情人的描寫更加細膩。
  • 中文名:中國北方的情人
  • 别名:
  • 作者:[法]瑪格麗特·杜拉斯
  • 類型:
  • 連載平台:
  • 最新章節:
  • 是否出版:
  • 外文名稱:L'amant de la Chine du Nord
  • 創作年代:1991年
  • ISBN:7532753913,9787532753918
  • 文學體裁:長篇小說
  • 頁數:299頁
  • 譯者:施康強
  • 首版時間:1991年
  • 字數:168000
  • 品牌:上海譯文出版社
  • 開本:32
  • 語種:簡體中文
  • 出版社:上海譯文出版社

内容簡介

故事以第三人稱的角度描寫了法國少女在越南結識了來自中國北方的富家少爺,兩個人陷入熱戀當中,其間穿插了法國少女和司機的暧昧,以及富家少爺解決少女家庭矛盾的故事。最終富家少爺在家族的逼迫下迎娶了早已定好的富家小姐,而法國少女也乘船離開了越南。

創作過程

1930年,湄公河畔。舊社會富二代李雲泰,結識芳齡十五歲半的貧家少女瑪格麗特·陶拉迪歐。當時,他剛從法國歸來奔喪;她,則從小在印度支那(今越南)長大,還在寄宿學校上課。

後來在歐洲參加革命鬥争之際,陶拉迪歐改名杜拉斯,取自父親故鄉的一條小河。而杜拉斯一輩子沒法忘懷的那個邂逅,永遠停留在湄公河畔,此後兩年多,這段畸戀如火如荼,直到李雲泰被迫回國完婚,杜拉斯也返回法國。

1984年,七十歲的杜拉斯發表了《情人》。1991年,李雲泰去世的消息傳來,杜拉斯立刻将《情人》擴寫為《中國北方的情人》。

作品賞析

作品主題

《中國北方的情人》中的中國情人形象,完全颠複了西方對東方的集體想象模式。

《中國北方的情人》中這個滿洲情人比《情人》裡的那一個看上去更讨人喜歡,更強壯,更大膽,更漂亮,更健康,更高大,更優雅。他很少哭,多數時候都在笑。他比起二戰期間那則日記中曾經出過天花留下了後遺症的安南人雷奧,簡直是個脫胎換骨之後的美男子,“他的身軀瘦長、靈活、完美,和他的雙手一樣具有某種奇妙之美”;“皮膚柔軟,金黃色的’,愁他的身體“就像幾年以後保羅的身體那麼漂亮”。

情人形象的颠複性集中表現在中國飯店請客和瀑布酒店(《情人》中是泉園)跳舞的兩個場景描寫中。請女孩全家吃飯的過程中,“中國人如衆星拱月位于中心”,歐洲中心和白人優越等觀念完全被瓦解了。

在面對盛氣淩人的西方白人時,情人表現得不卑不亢,有禮有節,談笑風生。自恃身份優越的這一家法國人,在中國情人的眼中竟然“都是孩子,連大哥也是”。這與《情人》中那個被大哥吓壞毫無抵抗能力的中國人相去甚遠。

寫《中國北方的情人》時,杜拉斯由于逐漸擺脫了種族偏見,杜拉斯通過對情人的美化,告訴讀者這是一個值得愛的東方男人。”歲高齡的杜拉斯終于承認了對中國情人的愛:“我早就愛上你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經過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時光淘洗,這份愛情變得熠熠閃光,與金錢無關,“就跟錢這東西不存在一樣。”女孩甚至希望他們能夠結婚,想象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他是個像你一樣的中國人。你跟我在一起,你抓着他的小手玩。”通過唯美愛情故事的講述,杜拉斯逃離了寫《法蘭西帝國》的恥辱,逃離了自己在金錢面前的可恥,逃離了記憶中的“醜陋的自我”的煎熬與折磨。

《中國北方的情人》中,更多地體現了東西文化之間的平等對話的傾向。小說開端就構建了東西文化和諧共存的象征性的場景:“從敞開的門窗飛出施特勞斯和弗朗茨,萊哈爾的圓舞曲,還有《拉莫娜》和《中國之夜》。”女孩在中國情人充滿情欲的單身公寓裡聽到的音樂聲也是有着這一象征意義的:“跟每天夜裡一樣,有音樂聲從遠方傳來,是中國歌曲。然後,夜深時分,像列車一樣準時,能聽到‘公爵,埃林頓的爵士樂曲穿過街道,穿過各家的房門。再以後,聲音更低,更孤獨,是這個愛情故事開始時的那首《絕望圓舞曲》。

”每天夜晚女孩回到寄宿學校時,都會出現同一個細節:“年輕校工們一直在院子盡頭,食堂那邊唱歌。她們谛聽越南語的歌。可能她們也用越南語跟着哼起來。”杜拉斯對這一細節特别作了注解:“如果拍電影,此一細節将在女孩每次夜歸時重複出現。這是為了渲染影片缺乏的那種日常生活情調。”這些富有象征意義的音樂,暗示着杜拉斯所屬的西方文化與中國文化之間的某種交流與對話。

《中國北方的情人》中,還體現了杜拉斯男女兩性平等對話的思想傾向。杜拉斯雖然強調對男權中心的反叛和颠複,追求女性主體解放,但并非想要重新建立一個與之相對的女權中心。杜拉斯之所以拒絕與西方女權主義為伍,也是由于“聽說男人一文不名,我想因此而改變主張。他們不能糟糕到這種程度。”在杜拉斯看來,隻有兩性平等的前提下,對話才有可能展開。男女兩性權力平等,和諧共處,正是女權主義者追求的終極目标。

《中國北方的情人》中真正體現了“雙性同體”的美好理想。這個來自中國北方的情人不再柔弱、膽怯、愛哭,而是“更強壯一點,不那麼懦弱,更大膽。他更漂亮,更健康。這個滿州情人既有高大、俊朗的男性外表和果斷、強悍的行事風格,又有溫柔、體貼、癡情、多愁善感的女性化心理特征;法國少女既體貼,溫順、多情,又大膽、主動,充滿野性,富有激情。這裡,男女兩性的性别特征和諧地熔合在一起,性别壓制顯得不那麼尖銳了。兩個愛情主人公互相注視,互相占有,互相深愛,互相尊重,在兩人烏托邦式的愛情中,靈與肉達到了完美和諧的統一。

然而,杜拉斯這種烏托邦式的兩性平等、種族平等的美好願望在父權社會頑固的現實中還是破碎了:在情人父親軟硬兼施的逼迫下,法國少女被驅趕回了法國,情人屈服于父親的權威娶了撫順的女子,繼承了父親的巨額家産。

杜拉斯“半白人”、“半印度支那人”的雙重身份決定了她在書寫東方時的矛盾心理。“她的痛苦源自于無法忘懷的東方,源自于她無法融入的西方,東西方在瑪格麗特的身上對峙着,扭曲着她的身體和靈魂。假如沒有文字,沒有賴以生存的創作,瑪格麗特會被這種扭曲摧殘緻死的。”杜拉斯正是通過不斷重構殖民地童年記憶,去尋求、确證她的複雜的多重的文化身份。

藝術特色

情人:孤單人世的一點慰籍——讀杜拉斯《中國北方的情人》

翻閱這本棗紅色硬殼封皮、制作精緻的書籍,不免疑問,它和小說《情人》以及同名電影,有着怎樣的區别和關聯呢?

在《中國北方的情人》中,杜拉斯隻想表達她的孤獨。

法國女孩一出場,為貌似歡樂的舞蹈伴奏的是《絕望圓舞曲》。女孩處于與母親無以溝通、貧困、兄弟仇恨、曆史灰暗的過去,而未來是,“經曆了戰争、饑餓、死亡、集中營、結婚、離婚”,她一出現,臉上就寫着孤單、疲憊、憔悴;

而那個中國北方情人,無所事事地遊蕩、打牌、賭錢、吸鴉片,是他所有的當前的生活,前景也不過如此,包括娶妻生子。這樣對過去和未來都已看穿、心生厭倦的兩個人,在湄公河不早不晚“碰到”了,相愛了。但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命定要分開,“生離死别是一樣的”,雖然,這“一場令人目絢的愛情,始終沒有結束,永遠沒被遺忘”,但“她望着他,她破天荒第一次發現,孤獨始終橫亘在他與她之間,發現那種孤獨,中國式的,不會離開她,它像是他周圍的鄉土。就像它是他們的身體、他們的愛情的依托一樣。

”是因為孤獨,使他們在相遇時,緊緊抓住對方,互相取暖,瘋狂的做愛不過是為了忘卻孤單帶來的恐懼,幽會的單身公寓是他們流浪人生的短暫栖居地,但也不過是一艘沙船,一個即将沉沒的島嶼。這種絕望與孤單的情緒在小說裡是如此強烈,包括兩個法國女孩之間的同性戀式的相互依存,女孩與小哥哥保羅的亂倫、與小司機的暧昧關系,都可以看作是孤單人世的一點點慰籍。後面的這些情節,在電影和小說《情人》裡,是不存在的,杜拉斯增加了這些,作為主線愛情的輔助,隻是用以強化所表達的孤獨主題。

電影《情人》也以叙述女孩與中國人的愛情故事為主,女孩的家庭關系及日常生活隻是背景,但電影顯然更關注異國情調,更煽情,甚至偏好情色,男女主人公的做愛場景及出色表演讓人幾乎忽略了主題。而原來的小說《情人》,愛情故事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被包含在作者童年、少女時期的其他種種生活之中,對母親偏愛大哥的嫉妒、怨恨,對兄弟情誼的依戀、憎恨,對生存困境的厭倦、憤怒,對中國情人的既懷念又蔑視的态度,全都糾結在一起。

《中國北方的情人》與小說《情人》的叙述角度和結構也大不相同,而與電影接近。

小說《情人》從“我”的視角出發,以回憶方式,直接闡述、議論“我”的童年、少女的生活,父母、兄弟、情人的關系、處境,在西貢以及回到巴黎的生活狀況,所有的一切在“我”的叙述中展開,打破時間、空間的界限,自由穿插,跨度很大,以“我”的情緒左右、支配着小說的發展。

而《中國北方的情人》将時間僅僅鎖定于法國女孩與中國北方情人從見面到分别的過程,故事也僅僅在西貢發生。它與電影《情人》的叙述脈絡是一緻的,都是直線發展;叙述角度也相同,都是從“第三方”,也就是“鏡頭”來看待主人公,這個“第三方”以愛惜的、懷舊的、喟歎的眼睛,跟随着他們,将鏡頭安放在不同的場景中:女孩家裡、湄公河上、黑色汽車裡、寄宿學校、單身公寓,等等,在時間的流動和空間的轉化中,表達情節發展、人物情緒變動,以及過往生活。n

作者簡介

作者:(法國)瑪格麗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譯者:施康強

瑪格麗特·杜拉斯(1914-1996),法國小說家、劇作家、電影導演,本名瑪格麗特·多納迪厄,出生于印度支那,十八歲後回法國定居。她以電影《廣島之戀》(1959年)和《印度之歌》(1975年)赢得國際聲譽,以小說《情人》(1984年)獲得龔占爾文學獎。

序言

這本書本可以取名《街市之戀》,或者《情人傳奇》,或者《情人重來》。最終有兩個更寬泛、更真實的書名可供選擇:《中國北方的情人》或者《中國北方》。

有人告訴我他已死去多年。那是在九○年五月,也就是說一年以前。我從未想到他已經死去。人家還告訴我,他葬在沙瀝,那所藍色房子依然存在,歸他家族和子女居住。又說在沙瀝,他因善良和質樸備受愛戴,他在晚年變得非常虔誠。

我放棄了手頭正在做的工作。我寫下中國北方的情人和那個女孩的故事:在《情人》裡,這個故事還沒有寫進去,那時候時間不夠。寫現在這本書的時候,我感到寫作帶來的狂喜。我有一年工夫沉浸在這部小說裡,全身心陷入中國人和女孩的愛情之中。

我沒有寫到郵船起航,也就是女孩動身之後的事情。

我從未想到中國人會死去,他的身體、肌膚、陽具、雙手都會死亡。整整一年,我又回到昔年乘坐渡船過湄公河的時光。

這一次,在叙述過程中,清的面容以炫目的光輝突然顯示——還有小哥哥,那個與衆不同的孩子。

我與這些人一起,隻和他們一起停留在故事裡。

我又成為寫小說的作家。

瑪格麗特·杜拉斯

(一九九一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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