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金枝玉葉

上海的金枝玉葉

陳丹燕創作的小說作品
《上海的金枝玉葉》講美麗的女子郭婉寶(戴西),是老上海著名的永安公司郭氏家族的四小姐,曾經錦衣玉食,應有盡有。時代變遷,所有的榮華富貴随風而逝,她經曆了喪偶、勞改、受羞辱打罵、一貧如洗……但三十多年的磨難并沒有使她心懷怨恨,她依照美麗、優雅、樂觀、始終保持着自尊和驕傲。[1]她一生的經曆令人驚奇,令人不禁重新思考;一個人身上的美好品質究竟是怎樣生成的?
    中文名:上海的金枝玉葉 别名: 作者:陳丹燕 類型: 連載平台: 最新章節: 是否出版: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時間:2009 開本:32 定價:28.00元

作者簡介

陳丹燕,1958年12月18日生于北京協和醫院。1982年畢業于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并任《兒童時代》小說編輯,同時開始小說和散文創作和兒童文學翻譯。着有短篇小說集《少女們》、長篇小說《女中學生三部曲》、成人中篇《寒冬麗日》、《女中學生之死》、《一個女孩》、女性題材長篇小說《心動如水》等。

編輯推薦

《上海的金枝玉葉》中的美麗的女子郭婉瑩(戴西),一生的經曆令人驚奇,令人不禁重新思考;一個人身上的美好品質究竟是怎樣生成的?

1920年,十一歲有時候,真的讓人懷疑,是不是一個人的品質是在童年生活中就确立了的,而且很可能,富裕的明亮的生活,才是一個人純淨堅韌品質的最好營養,而不是苦難貧窮的生活。

1928年,十九歲在美少女不同于模特的嬌嫩純潔裡面.還有一些不同于維納斯的晶瑩堅硬的東西,像鑽石一樣透明但是銳利的東西,閃爍在她嬌柔的眼光裡。

1948年,三十九歲而在此以後,她的生活充滿驚濤駭浪,像一粒堅果被狠狠砸開,她的心靈和精神散發出被尋常生活緊緊包裹住無法散發的芬芳。她的人生也從此成為審美的人生,别人看着壯美,但她曆練苦難。

1969年,六十歲一個人不是為了大衆而吃苦,也可以保持頑強的尊嚴。作為一個平凡的女子,她不肯傷害自己的清白,不肯因為自己再給自己的孩子增加一點點不幸。

1998年,九十歲“要是生活真的要給我什麼,我就收下它們。

目錄

1910年,一歲,悉尼

那雙白色的軟底鞋

1915年,六歲

爹爹帶我們去一家叫“上海”的中餐館

1920年,十一歲

上海的陽光照耀

1928年,十九歲

永遠的中國式服裝,永遠的英文

1931年,二十二歲

利西路上的大房子

1932年,二十三歲

爹爹死了

1933年,二十四歲

燕京驕傲的女生

1934年,二十五歲

分離

1934年4月,二十五歲

美麗的女孩出嫁了,倔強的女孩出嫁了

1934年11月,二十五歲

愛情故事

1935年,二十六歲

富家女子的夢想

1944年,三十五歲

把微笑丢在哪裡

1945年,三十六歲

1946年,三十七歲

波麗安娜

1948年,三十九歲

美婦人之月的陰面

1951年,四十二歲

尚不知魏晉

1954年,四十五歲

再次成為職業婦女

1955年,四十六歲

戴西穿上了長褲

1955年,四十六歲

雙重的生活

1957年,四十八歲

吳家花園湖石邊

1958年,四十九歲

最長的一天

1958年,四十九歲

微微腫脹的笑容

1961年,五十二歲

陽台上的風景

1961年平安夜,五十二歲

萬暗中,光華升

1962年夏天,五十三歲

煤爐上金黃色的

1962年夏天,五十三歲

讓我們也蕩起雙槳

1964年,五十五歲

沸騰的大鍋

1968年,五十九歲

來一碗八分錢的陽春面

1969年,六十歲

驕傲與堅持

1971年,六十二歲

光榮退休

1974年六十五歲

親愛的奶奶不同于衆

1976年,六十七歲

再婚

1977年六十八歲

私人授課的英文老師戴西

1982年,七十三歲

英文顧問戴西

1983年,七十四歲

它能證明“我在工作着”

1986年,七十七歲

喬治歸來

1989年9月,八十歲

“我今天應該從哪裡說起鳚”

1990年4月,八十一歲

童年時代的咒語

1996年,八十七歲

戴西與松林

1998年,八十九歲

上帝這次看見她了,成全她了

文摘

1910 一歲 悉尼 那雙白色的軟底鞋

There were two gardens,the first was what we called the Rose Garden.Atthe end of this garden was a trellis which was coverd with a climbingvariety of roses.Beyond the trellis was the second garden.It had a lawn inthe middle with flower beds surrounding it.

院子裡有兩個花園,一個我們叫它玫瑰園,花園的盡頭,有一個爬滿了攀枝玫瑰的格子架。格子架的另一邊是另外一個花園,那裡中央有一塊草地,花圃圍繞着它。

這是1910年4月2日,這一天是不是澳大利亞那些高高的樹,在陽光和大風裡落了許多葉子?那裡的雛菊是不是早已經在秋天裡凋零,就像一支古老的英國民歌唱玫瑰那樣?這是大洋洲無數秋天中的一個。可是我不能知道。

就是這個照片裡的小女孩也不能回憶起來了。1998年9月24日,她又看了看這張照片,她伸手摸了摸照片上過周歲生日的自己,說:“這是我女兒吧?我真的不能相信這是我的周歲照片。”經曆了那麼長的生活,經曆了那麼多的風花雪月和風霜雨雪,她布滿細小皺紋的手指輕輕摸了摸照片上小女孩像瓷一樣光滑的額頭。

那時的照相店是木頭地闆嗎?那條白色的蕾絲裙子是不是窸窸窣窣地發出響聲呢?那時候應該還是用玻璃感光的吧?是不是需要許多時間呢?在等待玻璃片感光的那些時間裡,小女孩一直保持着這安詳和尊嚴的樣子,是不是不容易啊?這些事,誰都不知道了。開着車帶她和媽媽一起去照相店的爹爹,1932年死于上海,那一年她已是一個美麗的少女,還沒有從燕京大學畢業。她的媽媽,1947年也死于上海,那時她已是一個美麗的少婦,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這些在悉尼卡貝爾街老宅的事,也就永遠被父母帶走了。

在悉尼市的這家照相店裡,她穿着白色的蕾絲裙子,在照相。她富有的爹爹媽媽要給這家裡第七個孩子留一張周歲照片,為了她将來的回憶,而且也是紀念她這一生光明的開始。那個照相的大人當知道是為了慶祝小女孩的周歲,有沒有祝她長命百歲?她很胖,很安詳,她穿着白色的軟底鞋,那對着照相機的鞋底,沒有一點點灰塵,那是因為她還不那麼會走路,沒有什麼可以将她的鞋子弄髒。當時有沒有人對她說:“笑一笑,戴西寶貝。”要是有的話,這個人是不是她的爹爹?這個從廣東中山縣出洋,靠水果生意發家,成為華人富商的人,最喜歡的就是第七個女兒,他把小女兒的嬰兒房放在自己卧室的邊上,晚上親自照顧她。這些發生在1910年左右的悉尼老家。

後記

當我寫完這本書,為它打上最後一個句号的時候,是一個深夜,比我預計的時間要早,原先我以為會寫到黎明。在終于安靜下來了的、夜空發紅的上海的深夜,我的心裡,在戴西的故事被寫作釋放以後,呈現出來的,是對許多人的謝意。這本書真的不同于我曾寫過的那些小說,要是沒有許多人的幫助,甚至沒有冥冥中的緣分的幫助,我以為自己寫不了。

首先當然是戴西,與戴西兩年的交往,平淡但親切,在等女兒上完琴課的時候,上戴西的房間裡去聊天,她雪白的頭發像一朵雲一樣浮動在窗台前。她是一個讓人喜愛的老夫人,她讓我想念。

還有她的孩子靜姝和中正,靜姝對整本書作了仔細的核對,中正從美國帶回來了書中絕大部分照片,靜姝使這本書盡可能的地準确,中正使這本書有了重要的照片的基礎。還有他們的回憶、眼;目與自豪。

在這本書的寫作準備階段,我真的得到那麼多人的幫助,為我準備照片和翻拍照片的莫柬鈞,是最早聽到完整的故事,看到最初的全部照片的人,是他蹲在翻拍機前望着鏡頭裡的舊照片,說出了自己的感想:“這個老太太真的是金枝玉葉。”就是在那一刻,我獲得了這個詞,後來,它成為書名的重要部分。也是他在下班以後,到印刷廠的電腦裡去一一修補舊照片的不足,最早的照片,已是八十多年前的了。每一次都是他傍晚時将照片和底片送來我家樓下,像一個送快遞的人一樣,小心地把大信封從橫挂在胸前的大書包裡取出來,說:“完好無缺。你不必失去你的命。”因為我對他說過,要是這些照片出了差錯,等于我的命出了差錯了。

每次我稱謝,他會說:“就算我也為老太太做了點什麼。”所有接觸到戴西故事和她的相片的人,都向我伸出幫助的手,照相店裡印相片的夥計,圖書館裡做彩色複印的女孩,綜合閱覽室和地方文獻閱覽室的大部分工作人員,上海史的研究者,知道我在寫書的朋友們,甚至計程車司機,葬禮那天我抱着花趕計程車,司機是個滿臉煙色的中年人,将我和花飛一樣送到醫學院路,然後說,他從來沒敢開過這麼快的車。是因為戴西這個人這個故事,觸動了這些與她偶遇的人。

能寫下戴西的故事,是我的幸運。

5月的星期天,是我寫完以後的一個陰天,我又去了戴西生前住的那條大弄堂,這是我從秋天以後,第一次回到這裡,許多的綠樹,路邊開着白色的桃花,我這才意識到這一季的冬天已經在寫作中過去了。沿着樹和花慢慢走下去,就看到綠色的鐵門,那是戴西家的大門,隻是走上去,再也看不到她了。

但這個冬天,我天天都和她的故事,她的一生在一起。我學習她的仁慈和堅強,通過每一天的寫作。但願我學到了一些,但願我在自己生活的小風浪中證明我的所學。在戴西家的弄堂裡看了三樓綠色的窗,看了綠色的大鐵門,看了安靜的樹,黑色的細竹籬笆和小小的瘦瘦的白桃花,心裡覺得很安慰,就像明白戴西現在一定會在某一個地方好好地愉快地生活着的那種安心。仿佛就看見了戴西那裡也開着小小的瘦瘦的桃花。

謝謝戴西讓我學到了一些東西,讓我看到風浪中可以怎樣經曆自己的人生,可以怎樣堅持自己的純淨和自己的生活方式,在漫長生活中可以怎樣護衛一顆自由的心,在生活大起與大落的時候,讓它都是溫暖的、自在的。

我在1996年遇見戴西,在1998年決心要為戴西寫一本書,在戴西的葬禮上,我曾說,希望她能在我的書裡得到永生,現在,我熱切地希望自己做到了這一點。

1999年3月20日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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