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概況
1930年,陳掖賢出生後不久,趙一曼同志就被黨組織派到東北進行抗日鬥争,陳掖賢被寄養在大伯父家。
解放後,陳掖賢的親姑姑陳琮英(任弼時同志愛人)找到他,送他進入中國人民大學讀書。這時,他和生父陳達邦(陳大榜)也聯系上了。據陳掖賢講:趙一曼回國生育後陳達邦被共産國際派到法國工作,
1943年共産國際解散後回到中國。新中國成立後,陳達邦在中國人民銀行任專員,已經再婚,又有了幾個子女。陳掖賢到生父家去過,因感情不深,來往不多。
1955年,陳掖賢從中國人民大學畢業,分配到北京工業學院任教。當政府通知他去領趙一曼的撫恤金時,他拒絕了。
1960年,當家鄉不斷傳來餓死人的消息時,陳掖賢終于忍不住,提筆給毛澤東寫信,寫了餓死人的事情和黨在大躍進時期所做出的一些失誤決定;還把人民生活艱苦的情況以《憶秦娥》詞牌填詞給毛澤東。因為住在中南海,陳掖賢找人直接送給了毛澤東。毛澤東看後,十分震怒。但得知寫信人是趙一曼的兒子,他沒有追究。後來陳掖賢被分配到機電研究院六機床廠工作。
文革中,當父親陳達邦被康生等人誣陷打倒時,陳掖賢百思不得其解,多次提筆向康生和中央文革領導小組寫信,為父親申辯。因為對文革和康生等人不滿,加之在信中提及天安門為什麼隻挂毛主席像等問題,陳掖賢一夜之間被打成“現行反革命”。他翻牆而逃,在京城遠郊荒野躲了10天,饑餓和思念女兒使他回到單位,随後在牛棚裡隔離審查。
1982年8月15日,陳掖賢因自殺去世。
性格特點
陳掖賢的母親——趙一曼
陳掖賢出生後不久就被寄養在大伯父家,稍大一些後,知道自己是寄養在這裡的,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從小就性格内向。陳掖賢平日不注意個人儀表,不修邊幅,有時甚至蓬頭垢面。他也不太注意居室衛生,房間經常十分髒亂。他的木闆床上僅鋪一張涼席,席上放一床棉絮,沒有被面被裡。起床後就把棉絮堆成一團,從來不疊。屋内煙蒂遍地,很少打掃。陳掖賢性格内向,不愛講話,有時心情郁悶。
陳掖賢不大會安排自己的經濟開支。他當時的工資是每月69元,用起來總是前松後緊。月初總是吃甲類菜,還買些零食。下半月就隻能吃丙類菜,到月底就得去工會借“小額貸款”(一種簡便借款,隻須到經辦人處簽名就能借到5元錢,下月發工資時即扣還)。
婚姻家庭
陳掖賢夫婦及兩個女兒
1957年,陳掖賢與他的學生張友蓮結了婚。1958年3月陳掖賢便被下放到農村勞動去了。1959年1月,陳掖賢回到學校仍擔任原來的工作。這時,張友蓮已經懷孕,學校想辦法在為拆遷農民蓋的房子裡擠出一間平房,分給陳掖賢做家屬宿舍。
1959年底,張友蓮生下了他們的大女兒。這時,他們的夫妻關系出現了問題。由于兩人在婚前沒有經過一段時間的戀愛,彼此對另一方的性格、興趣愛好、生活習慣都不怎麼了解,婚後他們又聚少離多,沒有一個很好的磨合、适應過程,因此,在生活上産生了不少摩擦和矛盾,經常争吵。
1960年,陳掖賢與張友蓮離婚,女兒被送到四川,由陳掖賢的姨媽撫養。張友蓮由于受到離婚和離開孩子的打擊,不久便得了精神疾病,不能工作,有時還需住院治療。陳掖賢的情緒也日益消沉郁悶。
1961年底,陳掖賢與張友蓮複婚,并生下第二女兒,而張友蓮的病還是時好時重。
揭秘
1955年陳達邦和兒子陳掖賢(右)在北京的合影
1960年,正值中國經濟困難時期,物質供應奇缺,一些不要票證的“議價”商品又很貴。陳掖賢的工資雖已增加到77元,但仍不夠用,到月底總是沒有吃飯的錢了。這時期還發生了一件對他後半生有重大影響的事情。1960年秋天,他的生父看他生活太苦了,便領他到政協禮堂餐廳用一張七角錢的餐券吃了一餐“紅燒獅子頭”。當時憑票供應的豬肉是每斤0.81元,這一餐隻是未交肉票。但是,這頓飯卻引起他思想上很大波動,造成極大煩惱。因為,這頓飯觸動了他思想上根深蒂固的平等觀念,使他産生了一個想法,認為“黨沒有和人民群衆一起渡過難關”,而自己也享受了“特權”。在回來路上看到奔忙的饑餓人群,陳掖賢覺得羞愧難當,不敢正面看人,他為此越來越苦惱。
陳掖賢的教學效果也随着他心情好壞和備課是否充分而起落很大。1961年春天,學校黨委看到陳掖賢情緒苦悶,擔心他患了精神憂郁症,便讓他去安定醫院檢查治療。經診斷後,醫生要求住院治療,陳掖賢在醫院輕症病房裡住了幾個月。1969年6月,北京工業學校被解散,與精密機械研究所組成第六機床廠,全體教職員除少數人當幹部外,全部下放當工人,陳掖賢也到了第六機床廠。此間陳掖賢的心情更加郁悶,每天低頭上下班,很少與人交談。因陳掖賢的愛人經常住院,造成經濟更加拮據。
1974年秋,陳掖賢好幾天沒去上班,同事到他家看時,發現他躺在床上不能動了。原來他因沒錢吃飯已經餓了四、五天,同事們趕快把他送醫院搶救。1982年8月,陳掖賢又是幾天沒上班,8月15日同事們到他家看他,發現他已自缢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