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斯科·波波夫

達斯科·波波夫

二戰時最著名的雙面間諜
以風流聞名的波波夫是二戰時最著名的雙面間諜。他有個綽号叫“花花公子雙重諜”,許多專家認為,007詹姆士·邦德令女人無法抵擋的魅力原型就來自于他。波波夫在戰争中幸存下來,并曾于1974年出版回憶錄。
    本名: 别名: 字: 号: 所處時代: 民族族群: 出生地: 主要作品: 主要成就: 中文名:達斯科·波波夫 外文名:DuskoPopov 性别:男 國籍:南斯拉夫 職業:雙面間諜

職業生涯

達斯科·波波夫是二戰期間最著名的雙面間諜。他1912年出生在南斯拉夫,1940年夏天他被德國反間諜機關(Abwehr)征召,并派到波蘭,為德國納粹搜集情報。但是,波波夫懷有強烈的反納粹情緒,主動為英國人提供德軍消息。波波夫對異性極有吸引力,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007》作者伊恩·弗萊明将波波夫改編成“詹姆士·邦德007”。他委身納粹的“狼穴”,為盟軍的勝利甘冒種種危險,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在某種程度上,他的諜報生活堪與伊恩·費萊明小說中的詹姆斯·邦德相媲美,而且其間諜生涯的緊張性和危險性更加激動人心,充滿着罪惡與仁智的殊死搏鬥。他被西方諜報界譽為最勇敢、最快樂的諜報天才,具有巨大魅力和個性上的吸引力,連前英國情報機關的頭子斯圖爾特·孟席斯少将也對他贊歎不絕,說他“太詭計多端”。朋友,如果想當間諜,請謹記達氏名言:“要使自己在風險叢生中幸存下來,最好還是不要太認真對待生活為好。”

9.1初闖“狼穴”

1940年2月的一天,正在南斯拉夫家中度假的達斯科·波波夫忽然接到柏林來的一份電報,上面寫道:“急需見你,建議2月8日在貝爾格萊德塞爾維亞大飯店見面。你的摯友約翰尼·傑伯遜。”波波夫看見電報後便火速趕往約定的地點。盡管路面凹凸不平、坑坑窪窪,但波波夫駕駛的BMW牌汽車還是奮勇向前,車後揚起漫天的煙塵。這個約翰尼到底是何許人也?他約見波彼夫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原來,約翰尼是波波夫在德國南方布雷斯高的弗賴堡大學結識的摯友。當時已是戰雲密布的1936年,當兩人在奧斯蘭人俱樂部裡邂逅相遇時,都不禁為對方令人愉快的性格和談吐所吸引,很快便成了一見如故的朋友,以至于相交不久雙方都把對方看作是自己最親密的生死骨肉之友。因此在波波夫收到那份措詞精練的電報時,為友誼所驅使,焦急不安地踏上了去貝爾格萊德的旅途。

果不其然,波波夫終于在約定地點見到了好友約翰尼。約翰尼看上去憂心忡忡。他要了雙份純白蘭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往下喝,煙也抽得很厲害。他一見波波夫,便沒頭沒腦地傾訴起自己的萬縷愁思來:“希特勒正在把德國人培養成傻子。在那些比狼犬還敏感的間諜的幫助下,他可能會吞并全世界。”隔了一會兒,他又盯着波波夫,真誠地說道:“夥計,現在我急需你的幫助,需要立即行動。德國有5條船封鎖在特裡斯特,其中一條是我的。我已設法搞到許可證,想把它賣給某個中立國家。”

“哪個中立國願意購買這些船呢?”波波夫反問道:“如果英法拒絕承認許可證,那麼他們将先下手搶走這些船隻。”

“對了,這就是我叫你來的原因。你必須利用你有利的社會關系,去辦成這筆生意,而且絕對不能引起别人的懷疑。”

一聽此言,波波夫一下子就明白了:“約翰尼是要策動我當一名納粹間諜!”但不知為什麼,波波夫幾乎沒有什麼猶豫就答應了好友的請求,并且覺得此舉深合自己的心意。因為他正想借助自己國家的特殊地位(當時南斯拉夫還是與德國親善的中立國)為反法西斯事業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與約翰尼取得一緻意見後,波波夫直接找到了英國駐巴爾幹國家的商務參贊斯德雷克,并對他全盤托出了自己的計劃:假借某個中立國之名,将5艘商船弄給英國。幾天以後,倫敦就批準了這個計劃,并且彙來了購船的錢。兩周後,接到通知的約翰尼從柏林帶來必要的文件,将德國貨船易手他人。

事後,兩人悄悄地舉行了一個慶祝會。(隻不過兩人慶祝的目的不同,達斯科為自己對英國有所幫助而高興,約翰尼則是由于賺了一筆大錢渾身舒暢。)酒過三巡,約翰尼對波波夫說道:“我是阿勃韋爾(德國軍事情報局)的人,上次請你幫助也是頭示意讓我這麼做的。他對你的行動非常滿意,他希望能跟你好好談談。”波波夫一聽,心裡緊張得怦怦亂跳:“你們的頭是誰?他為什麼選中我?”

“我們的總頭叫威爾希姆·卡納裡斯,他的政治觀點和哲學思想和我們倆很相近。我在他面前極力推薦你,說你是個諜報天才,能派上大用場,于是老頭便讓我試一試。結果沒想到你幹得這麼漂亮!我想,你一定對我的建議感興趣吧?”

“我……我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哦,一開始并不需要有什麼驚人之舉。隻要搞一些有關英法方面的小道消息就可以了。象你這樣經常混迹于外交界和政界的人很容易搞到這樣的東西。”“好吧,約翰尼,看在你的份上,我就幫你這個忙。”

“你現在就着手搜集情報。至于和頭何時見面,我會通知你的。”于是,波波夫又去找了英國商務參贊,把有關情況向他一一說明。這位矜持的英國佬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很有意思,繼續與那個家夥保持聯系也許是件好事。你所需要的情報我會派人送給你的。”

過了半個月左右,約翰尼領來一位德國使館官員,對波波夫介紹道:“這是門津格少校,我的頂頭上司。他想跟你聊聊。”接着,門律格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們在英國有許多情報人員,其中不少是很精幹的。但是,我們需要有這樣一個人,他到處能通行無阻。你的社交關系可以打開許多門路,有些情報不是馬路上可以搞到的,你可以幫我們的大忙。同樣,我們也會十分慷慨地報答你。

達斯科按照英國方面的授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并在第二天大情早跑到英國大使館通報這個消息。這次與他接觸的是英國軍事情報第六處(MI6)駐巴爾幹的頭目,此公化名史巴雷迪斯。聽了波波夫的報告後,這位情報官員說道:“你就準備為那些德國人‘效勞’吧。

要設法與他們搞好關系,要求他們給你開展工作和作好旅行準備的時間。我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派你到倫敦或某個中立國家去。另外我還要告訴你,讓他們知道你在倫敦有一個朋友,是位懂行的外交官,他目前急需用錢,而且你認為他可以幫你的忙,通過外交郵袋來傳遞情報。”

波波夫很快就放風給門津格,約他見面詳談。一見面,門津格就迫不急待地問道:“你那個當外交官的朋友是誰呀?”

“是我的一個老朋友,此人絕對可靠。”

“那太好了!”門津格一邊說着話,一邊扳開公文包的鎖扣,伸手取出一個金屬小瓶,說:“瞧!你把這個東西給你的朋友,這是密寫劑。”接着,門津格又吩咐約翰尼負責向他說明如何使用密碼、如何接頭聯系等具體事項。

這次見面結束後,波波夫便作為一名德國間諜展開了自己的“業務”。幾星期後,按照約定地點,史巴雷迪斯向他下達了一項重要任務——搜集“海獅行動計劃”的所有情報。與史巴雷迪斯談話以後,波波夫又帶他會見了兩名新近吸收的情報員,一個是他的哥哥伊沃,另一個是大學同窗尼古拉斯·魯卡斯。于是,英國在南斯拉夫的情報網壯大起來。

“嘿!伊凡,”當門津格和約翰尼來到波波夫家裡向他作最後指示時這樣稱呼他。現在,伊凡成了他的化名。門津格告訴他即将被派往英國,要求他搜集有關英國的城市地貌、人口分布、政府機構、軍事設施等情報。他頓時明白此行的任務是“海獅行動”提供轟炸目标。

半個月後,在羅馬維亞芬尼多街的巴黎咖啡館(阿勃韋爾把它稱為“接頭點”),波波夫呷着咖啡,等待着與他接頭的人。他把一份南斯拉夫的《政治報》打開,把一包“摩拉乏”牌香煙和一盒南斯拉夫火柴放在桌上。(這是事先商量好的接頭暗号。)不一會兒,一位教授打扮的人就走到他的近前,和他搭上了話。暗語對上後,兩人雇了輛馬車向國家公園駛去。“教授”在靠近公園的地方停了車,交給他2000美元,并告訴他一會兒有個朋友來見他。果不其然,這位朋友就是約翰尼,他帶來了上峰的指示和關于“海獅行動”計劃的變動情況。

他對波波夫說道:“海獅行動計劃暫時擱淺了。空軍總司令戈林元帥要親自指揮戰鷹狂轟倫敦和英國的港口,因此原定行動不變,希望你能馬列功成!你的領導人是盧道維柯·卡斯索夫少校,真名叫歐羅德。他是阿勃韋爾駐裡斯本的頭目。這是在歐洲最主要的情報站。你可用公用電話和他取得聯系,說找卡爾·施米特接電話。然後分會暗示你他很高興在指定的時間和地點見到你。你要提前一小時到那裡,一個女人會從你身旁走過,向你使眼色,然後你就跟她走好了。”

按照約翰尼告訴的接頭辦法,波波夫很快就找到自己的新上司——卡斯索夫。此人辦事果斷、幹練,馬上就開始親自教他使密碼、投寄信件,還給了他一架萊卡照相機和一本使用說明書。

同時,又指派阿勃韋爾三處駐裡斯本的頭目克拉默上尉對他進行了嚴格的審查。一切都證明正常後,卡斯索夫命令他往在一家德國人控制的飯店——阿維士飯店。當波波夫住進飯店不久到餐廳用餐時,他幾次都發現一個漂亮姑娘屢送秋波、頻遞媚眼。有天晚上,波波夫碰巧在電梯裡遇到了她,當時隻有他們兩人,那姑娘火辣辣的眼睛裡冒出的全是色情之火,就差沒有撲到他的身上了。但是由于短暫相見,不可能有更多的交談。

出了電梯,走進房間的洗澡間沖了個淋浴,波波夫突然發現那位在電梯裡向他頻送秋波的姑娘已經躺在他的床上了。她身上的純絲織長睡衣雖然蓋住了全身,但她的胴體卻完全隐約可見。見波波夫進來,這位姑娘競大大方方地倒了一杯白蘭地,對他說道:“來吧,有趣的男人,跟我喝一杯。”說着便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假裝沒有發現她的乳房已經摩擦着波波夫的胳膊。“再給我倒一杯酒,然後談談你的身世,好嗎?”

她那假裝羞答答的樣子使波波夫頓起疑心,對她的興趣也抛到九霄雲外去了。于是,他也順着這個女人的意思講了一大堆自身的經曆,特别是他到裡斯本的經曆,特别是他到裡斯本的打算。這個女人看上去對他編造的故事十分滿意,因為還沒等他講完,她那種搔風弄情的熱情早已降到了零點。

這下倒驗證了他的猜測:她是德國間諜!此行是為了了解自己對希特勒的忠心!于是波波夫故意把快喝盡的威士忌酒瓶子遞給了她,說道:“如果你睡不着的話,你就把它帶着吧,你已經在情場上搞到了你所需要的故事。”

第二天,波波夫向上司彙報了公務後,卡斯索夫嚴肅地說道:“關于那姑娘的事,你再不要追查了。頭對你的警覺性很滿意,他期待着你從倫敦帶來的好消息。”

9.2“三駕馬車”

帶着阿勃韋爾的“厚望”,雙面間諜波波夫搭乘荷蘭皇家航空公司的班機飛往英國首都倫敦。一下班機,一個面色紅潤的男人就迎了上來。

“波波夫先生嗎?我是喬克·堆斯福爾,是MI6處的,史巴雷迪斯已經通知總部說你要來。見到你真高興。”說着,拿起他的行李招呼他上了車。很炔,車便停在下榻的薩瓦飯店。正當波波夫填寫住客登記表時,一個精神抖擻、宛如好萊塢電影明星的英國軍官走了上來:“嗨,你好,波波夫!我叫羅伯遜,是MI6處BA1科的科長,負責編造對付敵人假情報的鑒别工作。我的工作名稱叫‘塔爾’,希望能對你的情報搜集任務有所幫助。”

于是,在塔爾的陪同下,波波夫終于踏進了他真正的服務機構——MI6處的大門。這是一套由情報機關祖用的舒适的公寓式建築。在這裡,大約有十二、三個官員對他輪翻進行了4天嚴厲的審問,就差對他拷打了。在一切都表明真實可信後,他又被帶到一間擺設考究的辦公室裡,被引薦給一位50來歲、身材瘦弱的權威人士。經介紹,他才知道眼前這位軍人就是赫赫有名的MI6處負責人斯圖爾特·孟席斯少将。

“很高興見到你!希望你能夠适應我們的工作方式。我的所有情報員都要向我仔細彙報的。順便說一下,我還要表揚你的彙報呢。希望能到我家和我們一起度過一個美好的周末。”

未及思索,波波夫很快就和羅伯遜一起來到了少将家。主人熱情好客,特别是孟席斯太太,更是舉止得體、溫敦善良。她一見波波夫,立即把他介紹給一個名叫嘉黛·沙利文的迷人姑娘。

此人是奧地利一個納粹頭子的女兒,但卻從未服從過父親的信仰,于是便出逃到英國來。嘉黛似乎對波波夫很有興趣,她那雙迷人的大眼充滿了柔情蜜意。看着這個女子,他感到有一股難以名狀的暗流沖擊着心房,真希望和這個姑娘多呆一會。在稍事休息後,波波夫便在MI6處人員的協助下,進行了大量的“情報搜集工作”:舉例說,他拍了一個僞造飛機場的照片,記錄了一些飛機和軍艦的數目與型号,描繪了重要地區的地形圖……并利用卡斯索夫給的萊卡照相機,拍了許多海軍方面的“情報”。

後來德國人對此贊賞不已,認為這種情報實在非常寶貴。就在此時,那位嘉黛姑娘也來到波波夫的身邊,成為波波夫在工作和生活上的伴侶。她風貌誘人,花枝招展,色情放浪。她帶着波波夫一個接着一個地參加宴會,把他介紹給所有值得拉拉關系的名流,并且幫助他配制密寫劑,編寫密碼信,起草給轉信人的明文信。當然,她還頻頻地為波波夫提供上乘的床上服務,當他把頭放在她那魅力無窮的大腿内側時,便知道這輩子再也離不開這個女人了。

在嘉黛的幫助下,波波夫用密寫的方式為卡斯索夫提供了大量的僞情報,并謊稱由于情報太多、體積太大、份量太重,不宜郵寄,必須回裡斯本當面轉交。實際上,這是為盡快地回到德國情報機關,刺探他們的内部組織而設置的一條妙計。果然,一切都按照MI6的計劃有條不紊地展開了,波波夫心中又湧起一陣陣臨戰前的激動。

隻是在嘉黛驅車為他送行時,他才感到一陣難過。在機場,當他撫摸着她那嬌嫩的皮膚時,一種熾熱的戀情不禁油然而生。但他們都明白,生活是短暫的,也是坎坷不平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戰争使得人與人的關系更加誠實和講究現實。生離死别随時威脅着人們。永恒隻能作為一種抽象尺度存在于時間和空間之中,而不可能存在于男女性愛之中。但當飛機升空時,望着逐漸模糊的倫敦塔,達斯科心中不禁高喊:“我會回來的!”

遵照事先制定的聯絡辦法,波波夫很快便和上司接上了頭。卡斯索夫在一所别墅裡對他進行了一番細緻且持久的審訊。他對情報的每個細微未節都要追根尋底,從各個不同角度來盤問,以便發現新的動向。當他聽到嘉黛·沙利文和波波夫推薦的另一個情報員狄克·梅特卡夫時,就象一隻機警的獵犬嗅到了獵物的蹤迹一樣,連續不斷地提了許多問題。最後。他十分謹慎地說:“想辦法深入地摸一摸他們的思想狀況。

在諜報工作中,一定要做到絕對的了解和控制。一個出色的間諜,絕不會把自己的安全與色情混為一談。”真是個老奸巨滑的“狐狸”!最後,他又向波波夫洩漏了一個絕密的情報,這後來成為其主要收獲之一:“很快,我們就不需要你再去操心外交郵袋和其它傳遞材料的途徑了。我們将通過一個小玩意兒來傳遞情報。柏林方面正在發明一種方法,把一整頁的材料縮小到隻有句号那麼大小的一個微型膠片上。隻能通過顯微鏡才能看清楚,我們把它稱為‘顯微點’。”

不久,嘉黛和狄克就被發展為雙重間諜。與阿勃韋爾經營的其它雙重間諜不同,他們是英國軍事情報處和波波夫自己挑選的,而不是“逆用的”。他們分别取了一個代号,叫“膠水”和“氣球”。鑒于嘉黛的父親是個納粹黨黨員,所以塑造成出于愛國的動機才為德國充當間諜。她專門利用她的社會關系去搜集政治情報和機密,以及有關新的軍事司令員和其它新的任命等情報。

狄克打扮成出于貪财的動機,向德國諜報部門頻頻輸送準确的情報。鑒于波波夫手下已經有了兩名新成員,組成了一個小組,英國情報當局認為應該給他取一個新的代号,叫“三駕馬車”。随着兩名情報員征募成功,他在阿勃韋爾的圈子裡也愈加光彩奪目了。這使得他的工作就比以往順利多了。

為了獲取德國方面的信任,“三駕馬車”制訂了一個名叫“邁斯德計劃”的洗錢方案。以往阿勃韋爾對“逆用”間諜的情報費總是用外彙支付。按照英國的法律,凡進入英國的外國人,其所帶外彙都得換成英鎊。換錢時,每張英鎊上的順序号都要記下來。一旦情報小組中的一人被捕,那麼從他腰包裡的鈔票号碼上就可以将其它的人一網打荊為了避免被“發現”的危險,“三駕馬車”找到了一個有錢的戲院老闆,後者同意由他出面兌現英鎊,然後用他帳上别的錢來支付給“三駕馬車”,此計劃頓時赢得阿勃韋爾的贊賞。接着。

為了阻止毒氣戰,波波夫通過“氣球”送去了一個報告,說明英國已對毒氣戰作好了一切準備,從而使德軍完全打消了發動毒氣戰的念頭。同時,“三駕馬車”還喂給敵人許多政治情報,這些情報對戰争沒有直接影響,目的是為了提高他們的威望。大部分通過“膠水”送過去的政治情報在反對最高統帥部的心理戰中起了作用,“馬基雅維裡計劃”就是其中一例。英國海軍想讓德國人對東海岸的水雷區産生一個錯覺,“三駕馬車”的任務是把虛構的布雷圖送給德國人。為此,“三駕馬車”設計了一場戲:有一個叫伊文·蒙太古的英國海軍參謀總部人員,因為是猶太人,因此對德國人要打赢那場戰争怕得要死。

他聽了許多關于集中營的可怕的故事,如把人放進烤箱裡烤死等等。因此他希望從德國人那裡得到某種人生保險。達斯科乘機和此人結成了好友,并請求他把那些絕密的海防圖設法送給德國人。于是,有關英國海軍的水雷布置圖就這樣到了“三駕馬車”手裡,而德國情報部門對此一直深信不疑,把它作為絕密情報呈送給元首,使希特勒打消了從東海岸進攻英國的想法。

9.3山姆大叔的大棒

一天,阿勃韋爾突然通知波波夫準備到美國去發展一個諜報小組。卡斯索夫對他說:“日本可能要同美國開戰,我們也不能坐視。美國老是在我們的後背搔癢,給邱吉爾和斯大林提供大量的軍事物資援助,使我們的士兵一個個被美國坦克碾得粉碎。我們不能再讓它如此猖獗下去!要赢得這場戰争,必須先發制人,而間諜戰是首先應予重視的。我們在美國的組織被美國聯邦調查局搞得一塌糊塗,這幫家夥都成為美國反間諜機關的籠中之鳥,等待着束手就擒。因此,卡納裡斯将軍将重新組織一個與德美聯盟沒有任何聯系的全新的前哨情報站。很走運,他選中了你作開路先鋒。”

在征得英國情報當局的同意和支持後,波波夫以南斯拉夫新聞部駐美國特派員的身份飛往紐約,開始了他的美國之旅。他此行的真正使命是使德國在美國的間諜沒有機會密告由美國開往英國的貨船離港日期及其船上所載的武器資料和軍用物資等情況。此外,向美國聯邦調查局及時通告日本入侵美國的消息也成為此行的重要任務。臨行之前,波波夫借口監督和指導“膠水”與“汽球”的工作,幫助他們獨立工作。同時也為了讓德國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又搜集了各種情報,估計這樣能博得他們熱烈的掌聲,并熱情地歡送他去美國。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波波夫終于來到了美國,随行的有在百慕大随大流上機的英國情報官員佩珀。兩人順利地經過了海關的盤查,立即有人将他們引到已經預訂好的旅館房間處。

在那裡,他們和聯邦調查局紐約辦事處的頭子——福克斯沃思見了面。經過一番例行公事般的審問,這位特務頭子便告辭而去,臨走時隻是祝願他玩得盡興,重要的話題一個也沒有提及。

一住下來,波波夫便開始适應性的社交生活。在他交往的人中,碰巧遇見了一個舊情人,她是法國電影明星,正在加利福尼亞拍一部電影。兩人一見面,往昔那種如火如荼的戀情就一下子恢複過來。他們一同到海灘去遊玩,在9月的豔陽下的邁阿密海灘上翻來滾去,感到身體快要爆炸似的快活。兩人頻繁做愛,在呻吟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黃昏。一天,兩人正在半夢半醒的當口,波波夫突然發現海灘上有個男人在向他招手。他對半颠半癡的女伴說了句對不起,便向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對不起,波波夫先生。你在飯店的登記簿上寫的與那個女人的關系是夫婦,而實際上你根本沒有與她結婚。”那人手裡拿着喝剩的啤酒瓶說道。“我一時想不出和一個女孩同房的更好辦法,我想事情總是可以解決的,你等一下,我去拿我的錢夾子來。”

“我看不用了吧”那人邊說邊亮出了聯邦調查局的證件,“我們是奉華盛頓的命令來這裡的,我們正式向你提出警告,你違犯了聯邦婦孺法。另外,胡佛先生想跟你談點公事。”正說着,另外兩個人從暗處閃出來,連推帶揉地把波波夫弄進了林肯防彈大轎車,一陣風地

向華盛頓方向馳去。在聯邦調查局的議事大廳裡,埃德加·胡佛召見了波波夫。

幾句寒暄後,胡佛虎視眈眈地說道:“我領導着世界最廉潔的警察機關。但你卻在6個星期裡搞了一套豪華的房子不說,還追逐電影明星,嚴重地破壞了我們的法律,甚至企圖腐蝕我的部下。我現在告訴你,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說着,用拳頭猛擊了一下桌子,仿佛不這樣做便難以發洩他的怒火。

面對氣得渾身發顫、臉色鐵青的胡佛,波波夫倒鎮定下來。他款款答道:“我到美國來,不是為破壞你們的法律來的,也不是為了腐蝕你們的組織來的,我是為了幫助你們備戰才來的。我曾以各種方式給你們帶來了嚴重的警告,确切地提醒你們在什麼地點、什麼時間、什麼方式和什麼人将向你們國家發動進攻。我手捧銀盤,拱手給你們獻上了敵人最新設計的也是最危險的特工器材,這是你們的間諜一年多來一直想發現而沒有發現的東西。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發現這種特工手段,這種東西就會給你們造成許多危害。此外,我來美國的目的還要幫助你在你們的國家建立一個反間諜組織。我想,我剛來不久,就給你們帶來了這麼多的見面禮,應該說是很不錯的了。”

“你他媽的是什麼騙人的間諜,自從你來到這裡以後,沒有一個納粹狗與你聯系。你跟所有的雙面間諜一樣,你苦苦懇求提供情報,為的是出賣給你的德國朋友,換取大筆的情報費,成為一個花花公子。你這無賴,給我滾得越遠越好。”

這次令人厭惡的會見使波波夫萬念俱灰,情緒異常的低落。盡管雙方合作十分不愉快,聯邦調查局還是礙于英國方面的請求,給達斯科付了點報酬:他們提供了一些次要的情報,隻是一些有關飛機坦克生産的情況和1941年、1942年軍備預算的數字。

但這些情報要是交給阿勃韋爾,顯然少得可憐。萬般無奈之下,波波夫隻好來到第43号街的《紐約時報》大廈,把最近6星期的報紙翻了一遍,結果選出了比聯邦調查局提供給他的還多十倍的材料。其中有關各種關于生産、軍隊訓練、海軍建設等方面的情況和數字。再加上他那天才的想象,便把這些報紙上的道聽途說改頭換面,假冒成了地道的絕密情報。過了不久,波波夫接到裡斯本來的郵袋命令,讓他從紐約乘泛美航空公司的飛機去裡約熱内盧和納粹在美洲的情報網接頭。(因為美國的納粹諜報組織剛被胡佛清洗了一番,因此在美國接頭顯然十分危險的。)

波波夫根據顯微點上的指示到裡約熱内盧的美洲電機廠會見一個叫作艾爾弗雷德的人。兩人見面後,波波夫對那個出來迎接他的衣冠楚楚的人說道:“盧道維柯(德國駐美大使館一秘及美洲間諜網頭目)派我來的,我的名字叫伊凡。”“我正等着你的到來呢。你在英國所幹的出色工作使我們十分仰慕。”

“美國比不得英國,因為美國缺乏較理想的條件。”“是呀,因此我們希望你能幫忙解決幾個小問題。我想從美國得到一些我所需要的情報。我希望直接拿到的第一手的答案,我有能力作出鑒别。”

“我很高興為你效勞。不過我願意在敵人包圍圈内的清水中遊泳。而在美國,你從來也不會明白是否在與一個内奸打交道。至于材料的轉移,也是個大問題。”

“一些技術設備和材料運到這裡是容易的,我有辦法把東西運到加拿大去,在那裡可以通過一個棉花出口商轉換我們所要求的東西。你必須謹慎小心地從蒙特利爾和魁北克提貨、交貨,這樣對你來說是不是容易些?”

“是的,我想我有辦法把它們辦好的。”波波夫回答說,因為他至少可以請聯邦調查局來幫忙。

“那很好。現在再談談你需要知道的有關無線電收發報的注意事項,也就是與漢堡和玻利瓦爾聯絡的波段、呼号、密碼和信号,以及收發報時間等等……哦,對了,我會把所有這些情況都做成顯微點告訴你的。”

其後,艾爾弗雷德又把波波夫介紹給一個巴西珠寶商卡洛斯·阿爾瑪特羅(後來波波夫才知道此人是南美洲納粹諜報組織的頭目),并對他說:“好極了,現在你有了一個很好的轉信點了。

你可以用密寫劑給阿爾瑪特羅寫信,以後有了顯微點儀器,你還可以把顯微點寄到他那兒去。他是我很好的夥伴,寄到他那裡的信都會直接送給我的。”

納粹間諜與達斯科接上頭的同時,英國情報部門也聽到他在美國面臨的尴尬場面,專門派員到美國協助他的工作。被派來的人是英國MI6千裡達情報站的站長,化名“雀斑臉”。

他倆在巴西千裡達港見面後,便一起坐上到紐約的客輪向美國駛去。船近墨西哥灣的時候(當時是1941年12月7日,星期日),擴音器裡傳出了通知,要所有的旅客都集中到一等艙的休息室去。船長的臉色看上去十分陰沉,等到所有的人都到齊後,他用葬禮般的語調宣布:“日本海軍襲擊了珍珠港。”這一消息使波波夫萬分自豪,因為他相信自己早在4個月之前就向美國人發出了警告,相信美國艦隊一定狠狠地挫敗了日本人。但是,接着傳來的壞消息使他驚愕萬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自己千裡迢迢送來的情報竟然絲毫未起作用?!他開始懷疑自己,更懷疑起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官僚作風來。

事實上,在美國聯邦調局的文獻中也寫有:“三駕馬車”帶來的情報提綱中……包括了珍珠港将最終遭到襲擊的内容。連胡佛也不得不在他的《自傳》中承認:“現在,我們才知道那個巴爾幹的花花公子不僅是奉命來搜集我們原子能工程的情報,而且我們也曾發現他用日本襲擊珍珠港作誘餌,讓我們為他心甘情願地透露我們月産多少架飛機,有多少架已經向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交貨,有多少個美國飛行員在受訓等情報。但是,不管他是為誰效力,我都要把他從美國踢出去!”

果不其然,波波夫的情報源不僅被掐斷了線,而且他發現自己房間的電話也有人在竊聽,所到之處總有兩三個“鬼影”盯住他不放,看來聯邦調查局是不會再和“三駕馬車”合作了。鑒于他在美國已無事可做,德國方面因西線戰事又起而逐漸失去了對大西洋彼岸的興趣,幾次三番地催促波波夫回裡斯本重新投入對英國的諜報工作,于是“三駕馬車”終于離開了紐約,離開了“山姆大叙的大棒”。

9.4蟄伏待命

由于美國方面提供的情報質次量寡,裡斯本德國諜報台對波波夫的美國之旅頗有微辭。為了打消德國人的疑慮,重新赢得他們的信任,一見到卡斯索夫,波波夫就把英國情報部門事先替他編造好的“大象”的故事講給這位老謀深算的頂頭上司。

“至于這趟美國之行嘛,可以說從頭至尾都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柏林當局應該比我懂得多,我并不具備去美國工作的條件。

你們把我送到那裡就不管死活了,我處于孤立無援的境地,沒有社會關系,隻有幾張可憐的美元和一大沓催要情報的密寫信。不過,我還是憑自己的身手,搞到了一些很有價值的情報。不過,由于保險工作難以落實,我才沒敢冒險用郵寄的方式把它們郵給你。這下我可以完滿地交待自己的工作了。”

接着,波波夫滔滔不絕地把“雀斑臉”在紐約教給他的那一套原封不動他講了出來。首先是有關從美國發往英國的物資數字,特别是飛機供應情況。此外,他還把英國的“火炬戰役”有意地“描繪”了一番。“火炬戰役”是英美聯合進攻北非的計劃。

在準備過程中,要想掩蓋盟軍在直布羅陀布置了海軍和陸軍顯然是不可能的,索興給德國人說說這一情況也好。同時,為了不使德國人注意這些加強兵力的具體部署,他又告訴卡斯索夫說,據可靠消息,馬其頓的軍事形勢糟糕透頂,人們掙紮在饑餓線上,英國人在美國的幫助下正忙着拯救這一危機。最後,波波夫又将消息源和“氣球”與“膠水”正在專心經營的謀略計劃協調起來,說美國和加拿大要聯合發動一次戰役,進攻法國和挪威。

聽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卡斯索夫不禁陶醉起來,臉上的溫色也消失了,他興高采烈地對波波夫說:“我們一直對你充滿信心。對你的美國之行,柏林方面也隻是認為你把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電影明星的身上,而不是集中在工作上。不過,現在看來,這種說法有點過于苛刻,請你不要在意。那麼,現在你打算幹什麼呢?”

“目前我想暫時隐藏一下,”看到魚兒已經上鈎,波波夫故弄玄虛地說,“我在美國花了南斯拉夫一個銀行家巴羅尼的8oo0美元。他現在裡斯本,如果我不立即償還這筆錢,那麼我的聲譽将一敗塗地。這樣,我什麼事情都别想再幹了。”

“這個問題可以設法解決。我想,你現在最好去英國。那裡很需要你的統一領導。”

“那……好吧,也許這次我就會被英國人逮住判處死刑的。”

波波夫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暗喜,卻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1942年11月,波波夫再一次踏上了英國的土地。這次他做了長期居住的打算,在魯特蘭門附近租了一座小小的别墅,緊靠着海德公園。在他住進去幾個月以後,突然一個漂亮的英國女演員莉蓮·格雷也租了隔壁的黃楊别墅。

她是瑞典伯蒂爾王子的未婚妻,伯蒂爾是海軍中将的孫子,在一次間諜案件被揭發後,被派往倫敦任海軍武官。英國當局懷疑瑞典駐倫敦使館的前任武官奧克孫·斯特納上校向德國機關洩漏情報,但事實證明這種懷疑是毫無根據的。結果,斯特納還是被罷官免職,為了使這個職位不被懷疑,瑞典政府派無可指責的王子去接替。然而,情報還是不斷地洩漏出去。

為了弄清這件事情的原委,英國陸軍部命令達斯科在擴大情報網的同時,負責從阿勃韋爾那裡調查此事。在約翰尼的幫助下,波波夫借口要建立一個高度集中、高效能的諜報網,拿到了一份德國在英諜報網分布圖,并把它交給了MI6處,為了确保波波夫的絕對安全,英國方面采取了十分謹慎的行動,不動聲色地搗毀了一個名叫克雷默的高級德國特務管着的一個代号叫約瑟芬的間諜網。正是這個組織,從隐藏在斯德哥爾摩國防部裡的一個特務那裡得到來自瑞典駐英國大使館的情報。

鑒于英美聯軍進攻歐洲大陸日程已迫在眉睫,德國情報機關要求波波夫增派人手,加強情報的搜集工作。為了迷惑德國人,波波夫利用一條偷渡路線,把一些他在南斯拉夫的者關系弄到英國來。頭一個被偷渡過來的是托馬斯·沙德列克,此人是南斯拉夫海軍航空兵的一名軍官和試飛員,并在英國航空界享有盛名。

由于他和克蘿地亞納粹新政權的頭子宿有舊怨,想除之而後快,使他在南斯拉夫無立錐之地。當他聽到内線“無畏艦”的提議後,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到英國去充當兩面間諜,到了英國後,托馬斯用“流星”這個化名一直幹着雙重間諜的工作,直至大戰結束。

“無畏艦”為波波夫挑選的另一名重要間諜在托馬斯到倫敦後的幾個月以後也通過了偷渡路線來到英國。他叫尼古拉斯,是波波夫童年時代的好朋友。此人具有優良的間諜素質,一到倫敦就工作得非常出色。他成了波波夫的情報員,代号為“怪物”。戰後榮獲了英國的帝國勳章。

此外,德國人還把3名他們的自己人塞到波波夫的間諜網裡來。為了不引起懷疑,他隻好積極地把這些人接收了過來。但當他們來到英國後,波波夫便通過英國警察當局拘捕了來人。為了避免嫌疑,英國方面機警地掩護了破案的真實動機,并把為其服務的兩面間諜也抓進去了一個。

在波波夫領導下的諜報網空前壯大的同時,他們的戰術謀略主要轉向了發出假的警告和策反上。其目的在于使德國人混淆視聽,加重戰争失敗的心理壓力;同時使德國軍隊在西線保持最大的數量,從而減輕前蘇聯前線的壓力。一個相當有代表性的例子是“斯塔基行動”。在這次行動中,他們向德國情報機關提供了點點滴滴的情報,使其相信在加來港地區正準備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兩栖登陸。這就誘使德國空軍進行偵察,并把轟炸機群引誘到英國皇家空軍的後院,使之處于易受攻擊的境地。最能說明出奇緻勝的一個謀略計劃是僞造的海圖行動,即“馬基雅維裡計劃”。

在這個計劃中,波波夫想出了一個主意,即把僞造文件和書信放到一個英國軍官的死屍上,然後讓這具死屍随着海浪沖到西班牙海岸去,表面上看來這象是一次飛機失事。死屍上的文件中有關于向希臘進攻的絕密宗卷。而同時,波波夫又在向德國人的報告中說有許多英美軍人應召在蘇格蘭接受跳傘訓練以及英國方面對最近的一起飛機失事事件顧忌重重等消息,使德國人開始相信盟軍進攻希臘的結論。柏林當局立即派增援部隊去希臘,向撒丁島派了增援部隊,潛水艇也奉命開往克裡特。結果,西西裡的防禦力量削弱了,使巴頓将軍得以兵不血刃地沖進巴勒莫城。

在與卡斯索夫的一次談話中,波波夫根據卡氏無意中透露的一宗德國諜報活動的案件,幫助盟軍抓獲了一名隐藏很深、危害極大的納粹間諜,為“諾曼底”登陸計劃的順利實施掃清了情報方面的障礙。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下午,波波夫去要活動經費,并抱怨說給自己的錢太少了。卡斯索夫見狀連忙解釋道:“請相信我,我們已盡了全力。

為什麼我們沒有給你們更多的錢呢?原因是我們把一大筆錢給了我們的一個情報員,這個人出身清貧、地位低微,但他向阿勃韋爾提供了難以相信的重要情報。”“什麼樣的情報呢?”“再也沒有比這更多更好的情報。有軍事的、政治的、甚至有德黑蘭會議記錄和盟軍将要進行的一次大型兩栖登陸的準備性消息。”

“我不相信。一個地位低下的人不可能搞到這些,他必須是一個地位很高的人。他究竟是誰呢?”

“我告訴你吧,事實上他是你的同鄉,離杜布羅夫尼克不遠。”

這個消息立即引起波波夫和英國MI6處的高度警覺。他們從各方面推測認為,此人很可能是阿爾巴尼亞人,因為杜布羅夫尼克離阿爾巴尼亞邊境最近。MI6立即開始對所有能接觸德黑蘭會議記錄的人員進行了排隊摸底。很快,範圍就縮小到英國駐安卡拉大使的一個阿爾巴尼亞籍的随從身上,此人的化名叫“西塞羅”。随着“西塞羅”的被捕,德國在英國中樞機構的特務網已被打擊殆荊同時,作為策反的一大成果,約翰尼也倒向了英國一邊。

9.5“太上皇”計劃

大約在1943年4月中旬,MI6要波波夫和約翰尼去調查一種德國人正在試制的具有很大殺傷力的新武器。這種武器叫FZG-76型火箭,英國人後來把它稱為V-I火箭,或叫“戰車”式火箭。很快,倆人發現在德國皮尼蒙德附近的兩家生産小型飛機的工廠正在研制一種發射裝置,并了解到他們還批量生産一種無人駕駛、能運載1噸重的炸彈的單翼飛機的消息。英國皇家空軍馬上派出轟炸機群對該地區進行了密集式轟炸,使德國人的生産癱瘓了半年之久。

就在英國人頻頻發起強大的間諜攻勢時,德國人感到必須加強自己的諜報組織的建設,阿勃韋爾拟訂了一個在它掌管的雙重間諜中選擇一個人用于最重要的謀劃,即代号為“太上皇”總反攻的計劃中,以期提高諜報人員的素質,挫敗盟軍的情報攻勢。

于是,在阿勃韋爾内部展開了一場評價間諜的活動。為了不讓德國人對自己的活動進行深入調查,以免從中發現“纰漏;也為了能打入到敵人的核心計劃——“太上皇行動”中去,通過約翰尼的牽線搭橋,波波夫認識了阿勃韋爾手下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此人叫卡姆勒,是阿勃韋爾一處的中尉情報長官。他的部分工作是對潛伏在世界各地的間諜搜集到的情報作出評價,并轉送到柏林。他也是諜報界中層人士中最有可能接觸“太上皇”計劃的人。于是波波夫便想方設法地和他搞好關系。

卡姆勒是個孤芳自賞的人,他從來不屑對那些特務組長拍馬屁;相反,有時候還要幹擾這些人的工作,其原因就在于他太能幹、又太有妒忌心了。所以他與卡斯索夫、克拉默等人的關系很不融洽。波披夫抓住他這一弱點,經常在他面前發牢騷,說卡斯索夫根本沒有什麼才能,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舒适職位,恬不知恥的誇耀自己而已。時間一長,卡姆勒果然把波波夫看作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對他幾乎無話不談。他偶爾有意無意地幫助波波夫評價一些納粹特務,使之了解到許多幕後消息。

正當波波夫四處探聽德國雙重間諜的身價,并以此推測自己的安全系數和參加“太上皇”計劃的可能性時,他從卡姆勒處發現在裡斯本還有一個阿勃韋爾的特殊間諜網,名叫“奧斯特羅”。這個發現一度使他思想混亂,因為他原認為自己的間諜網是納粹德國擺在西歐的唯一一張牌。看來德國人可能對自己産生了懷疑,或者是想通過“奧斯特羅”來偵察自己。必須除掉這個組織,防止後院起火!

通過約翰尼的大力協助,波波夫終于查清了這個組織的活動情況。原來,奧斯特羅這個特務組織是由一個名叫卡邁普的人領導的,他領導着3名間諜,分别叫“奧斯特羅1号”、“2号”、“3号”。1号和2号在英國,3号在美國。這個組織蟄伏的時間很長,阿勃韋爾一直把它隐藏得很深,甚至卡斯索夫和克拉默都不能掌握其動向。他們也隻聽命于柏林方面的指示,不過僅由卡姆勒的秘書費羅琳充當交通而已。

波波夫在偵察的同時,立即通告了MI6處。MI6對此案十分重視,專門派員來裡斯本協助調查。MI6很快就意識到“奧斯特羅”對“三駕馬車”的潛在威脅:它有可能把德國情報機關引向“錯誤”的道路。德國情報機關對它的信任超過對波波夫的信任,這樣不僅會阻礙波波夫參加“太上皇”計劃,而且早晚都要暴露。于是,英國情報當局決定清除這個組織。

為了不使清除工作引起阿勃韋爾的疑心,從而進行深入調查,危及英國方面的雙重間諜網,MI6決定采取借刀殺人的辦法:為了敗壞“奧斯特羅”的聲譽,“三駕馬車”向柏林發出得到證實了的真實情報,使之與“奧斯特羅”送去的情報形成鮮明的對比。正當波波夫掃情了通往“太上皇”行動的障礙,準備打入敵人的核心機構時,從柏林的約翰尼那裡傳來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德國人還有一個老資格的雙重間諜網,并對波波夫産生了懷疑。

看來,形勢已迫在眉睫,必須拔除前進道路上的所有釘子。約翰尼發現的是一個3人雙重間諜,頭頭是前奧地利騎兵軍官科斯勒博士,後就職于阿勃韋爾在布魯塞爾的情報中心站。科斯勒博士是個猶太人,但卻是阿勃韋爾的高級軍官。僅憑他的種族,就足可讓那些反對納粹的人認為他是個“敵後策反分子”。

科斯勒通過英國皮特公司駐歐洲大陸的分公司的經理範托建立了他和英國方面的聯系。此人詐稱幫助英國向德國将軍們說明戰争的真實進程,以便說服他們向盟軍求和,很快就騙取了英國方面的信任。英國情報當局認為此事很有前途,便把科斯勒和範托接納為雙重間諜。前者代号為“哈姆萊特”,後者代号叫“木偶”。

後來,科靳勒又給自己的情報網增加了一名情報員,此人代号叫“鲻魚”。由于英國方面的輕信,這個情報網向阿勃韋爾提供了大量有關生産和工業的絕密情報。得到這個間諜的詳細情況後,波波夫立即向英國情報機關作了彙報。但鑒于上次清除“奧斯特羅”的行動已受到德國人的懷疑,英國情報部門隻能對此小心提防,不能将之連根拔去。這樣一來,就意味着“三駕馬車”最終喪失了打入“太上皇”行動中心的機會。

為了阻撓德國人的反攻策略——“太上皇”行動,英美決定盡快實施反攻計劃——“海王星”計劃。為了保證反攻計劃的順利進行,MI6要求波波夫按照既定謀略計劃的要點行事:首先要使德國情報機關相信,反攻将在加來海峽開始,而且在第一批部隊登陸之後,緊接着就有第二批實力更強的部隊在同一地區登陸。

同時,在波爾多地區可能也有一股部隊登陸。此外,還要像虛設假情報員那樣,制造假軍隊。要虛構三支軍隊,一支名叫美一軍,另一支番号叫英國集團軍,第三支是美國第14集團軍。

為了完成任務,波波夫等人如同進行獵狗迫野兔的追逐遊戲那樣,設置了一些細小的标記,引誘德國情報機關去追逐根本不存在的軍隊。他們向阿勃韋爾提供了大量有關師團的駐地、部隊的調動、物資的供應、倉庫的所在地、修理車間等諸如此類的情報。為了使這些假情報更能迷惑敵人,他們又摻入點滴真實情報以加以潤色。

為了愚弄納粹的竊聽機構,波波夫又派人建立了一個高頻電台,24小時連續工作,模仿虛設的部隊轉移情況,不停地從師團向司令部發報;為了欺騙德國空軍的偵察機,他們又提供了事先僞裝好的假軍營的住址情報,使德國人對飛機拍下來的照片深信不疑;為了使德國人更加相信他們所彙報的情況,他們又向中立國的大使館洩漏有關方面的消息,再由其傳到阿勃韋爾的耳朵裡去。

由于間諜戰的輝煌業績,同盟軍以極小的代價順利完成了“海王星計劃”,使德國人的反攻陰謀遭到徹底失敗。正當英國人沉浸在勝利在望的狂熱和樂觀情緒之中時,“三駕馬車”又奉命回到裡斯本的“狼穴”中,等待執行一項更重要的任務。

9.6測謊血漿

由于德國諜報部門在“海王星計劃”中損失慘重,組織遭到嚴重破壞,急需休養生息。因此,在初到裡斯本的一個多月中,波波夫輕松得簡直沒事可幹,于是便到賭場裡散了散心。一天,波波夫正在賭場賭一種賭注不限的百花樂時,來了一群朋友,向他打招呼問好。他們中間有一位貌似天仙、白膚棕發碧眼的比利時姑娘。他們把她介紹給波波夫,說她名叫露易斯。

她伸出手來與他握手,其熱情程度顯然使波波夫感到與她在一起遠比連續賭錢更為快慰。于是他提議到酒吧去喝一杯,露易斯欣然接受邀請。從酒吧到波波夫的房間,這是一個自然發展的過程,并沒有引起波波夫對這個女人的懷疑,直到晚上歡渡情海之後,露易斯看上去還是那麼純潔多情。

清晨三四點鐘,波波夫醒來發現自己單獨一人躺在床上。也許是仲夏的晨曦,也許是沙龍的嘈雜聲吵醒了他,因為通向客廳的門洞開着。波波夫頓時警覺了起來,開始留心傾聽了一會兒,聽到他的辦公室抽屜被打開的聲音。這下他明白了過來:露易斯是阿勃韋爾派來監視他的!幸好波波夫從來不在房間裡放重要的文件,所以索興讓露易斯翻了個夠。

幾分鐘以後,露易斯踮着腳尖走進了卧室。波波夫裝着睡着的樣子,從眼睛縫裡看着她。她走近床邊,輕輕地爬上來躺在他的身旁。波波夫見時機已到,使翻個身,用胳膊時支起身子,裝出一付睡眼朦胧的樣子說:“親愛的,睡不着嗎?”

露易斯轉過身來,趴在波波夫的身上說:“我不是有意要把你弄醒,我是想找支香煙。”聽了這句話,波波夫把胳膊從她身上伸過去,到床頭櫃裡拿了一包香煙。

“呃,這裡才有香煙呢,抽一支吧。”“真不好意思,”她喃喃地說,仍然把波波夫抱得緊緊的,“我已窮極潦倒,想找點錢花,可是達斯科,我決不是一個小偷,這是我第一次……。”波波夫聞言把她從身上推開:“你應該更巧妙一些,我的外衣就在那邊,口袋裡裝滿了籌碼,你不是看着我把它們塞進口袋裡去的嗎?你隻要撈一把到賭場把它們換成現鈔就行了嘛,好吧,你要錢就拿吧,不過你究竟是為誰工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波波夫氣憤之極,伸手打了她一個耳光,這個女人開始哭泣起來,但還是不肯吐露真情。波波夫見狀也不再逼她了,他們于是珍分惜秒,幾番雲雨,歡度良宵。經過這件事,波波夫越來越感到自己處境危險,預感到德國人又要變個花樣對他進行審查了。果然,過了幾天,約翰尼突然從柏林趕來,對他說:“明晚你将要向反間處的施勞德和納森斯坦彙報。

還有一個新從柏林來的人,他是專門來審問你的。這是我在幾小時之前從密碼處搞到的真實消息。到時你要彙報的情況是屬于絕密級的,既重要又緊急。他們将追根究底,使你絞盡腦汁。他們也不會象卡斯索夫那樣彬彬有禮。”

“放心吧,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當然,你是一隻真狐狸,隻要你保持清醒的頭腦,你是可以用智鬥取勝的。但如果他們使用測謊血漿的話,那怎麼辦?”

“測謊血漿?那是什麼玩意兒?”

“這是新從實驗室裡試制出的一種妙藥,叫硫噴妥納,是一種破壞人的意志的新藥。服這種藥以後,據說病人就不會說假話。你應該試一下,阿勃韋爾駐裡斯本情報站最近運來了一些藥。”

“約翰尼,你相信這種藥的性能嗎?你要知道各人對藥物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我承認你對酒精的抵抗力是很強的。但這玩意兒是一種緻幻劑之類的東西。”

“你能不能搞點那種藥,讓我先有個準備。”

“也許能搞到。”

下午3點左右,約翰尼果真拿了一包藥回來,并帶來一名懂行的醫生。此人對硫噴妥鈉的作用頗有研究,并且對納粹忌恨如仇。

“25毫克”,醫生用皮下注射器量了量劑量。“這個劑量足以使神經系統處于半麻痹狀态。如果你有什麼事就到隔壁的房間來找我。幾分鐘以後,你就會有所反應的。”

很快,波波夫便感覺頭暈、惡心、想睡覺。眼前所有的事物都好象顯得非常有趣而奇怪,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可愛。當波波夫感到舌頭膨脹到口腔都裝不下時,對着一旁的約翰尼叫道:“約翰尼,來吧,開始吧。你就從我們戲弄那幾個蓋世太保的笨蛋(指他們在弗賴堡大學的小鬧劇)那兒開始提問好了。”

約翰尼開始問些無關痛癢的問題,胡亂地問到波波夫的家庭、童年時代以及大學時代等情況,接着便把問題轉到英國,問他在那裡的活動情況和所接觸過的人。結果波波夫不是回避,就是否認,或是撒謊。雖然他說話有些困難,但回答的答案卻證明他的頭腦還是很好使的,看來在藥力完全發作的情況下,波波夫還是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

“藥性有點過去了,約翰尼。”一個小時以後,波波夫對他說道,“我甚至連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可是醉得夠嗆,這是我一生中醉得最厲害的一次。”

到了晚上,為了進一步試驗自己對測謊血漿的承受能力,波波夫主動要求醫生把測量加大到50毫克。這次幾乎把波波夫搞垮了。朦胧中,他隻知道約翰尼在詢問問題,但不知道在問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回答。他隻覺得自己好象翻了一個跟鬥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下午5點左右,波波失被猛地搖醒。他睜開雙眼,看見約翰尼站在自己身旁,眼前擺着十分豐盛的食物。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表現得怎麼樣。”

“下午5點整。昨晚你表演得精彩極了,我正想推薦你參加好萊塢奧斯卡金像獎的角逐呢!據說奧斯卡本人是世界上表演失去知覺的最佳演員。我幾次審問你。第一次是剛注射以後,另一次是你熟睡以後,任何力量都不能動搖你,一點情況都沒從你的嘴裡洩露出來。現在,你應該養精蓄銳,打起精神對付今晚的審訊。”

當天晚上,柏林來的審訊專家米勒少校對波被夫進行了冗長而有步驟的審查。他對波波夫的每一句話都要進行仔細的分析,但卻從來不用威脅的口吻,表面上讓人感到他在設法體諒你,幫助你更好地表達自己的意思。這是一種使受審者不感到拘束的技巧,顯然他是想用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來寬慰對方。

但是,接踵而來的則是包藏着禍心的問題。經過6小時的審訊,米勒才對波波夫溫和地說道:“你看上去似乎非常疲倦。但是,很抱歉,我們還有不少情況想向你了解。剛好,我這次從柏林一個朋友那弄了些上等嗎啡,這種滋味真是賽過活神仙!咱們一人來點吧,也好把這讨厭的公事打發了。”

說着,便叫軍醫拿來了兩瓶藥水,并讓醫生先給自己注射。然後用期盼的目光注視着波波夫。波波夫明白這是德國人在耍魔術:那支給米勒注射的藥水充其量是蒸餾水而已,而給自己注射的卻是測謊血漿!但事情是明擺着的:自己必須注射!想到這兒,波波夫表現出十分高興的樣子接受了注射。不一會兒,他開始感到頭昏目眩,兩腳懸福波波夫知道是藥性上來了。這時,隻聽米勒又問起了有關“太上皇”行動和德國雙重間諜網被英方偵破等方面的問題。

幸好波波夫棋高一籌,事先對此就作了防範,結果使米勒終于打消了疑慮。審訊結束後,米勒對波波夫說道:“希望你能答應我們去與古特曼(此人是波波夫的報務員費裡克的化名)取得聯系,告訴他再搜集些具體的情況,我們急着要,等你回到英國再搜集恐怕為時太晚了。”

這席話表明德國人認為波波夫還是可以信任的,他們可能不久要啟用他。顯然,沒過幾天,德國反間諜處修改了卡斯索夫要他留在裡斯本的計劃,要他盡快回到倫敦去領導那裡的間諜小組,并給他提供了一筆相當數目的獎金。

1944年5月上旬,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偉大劇作即将上演前的彩排日子。對德國情報機關而言,他們要求的情報提綱越來越多、越來越細。提綱中所用的答案得認真編造、仔細研究,務使它們與盟軍的戰略計劃相吻合,并能取信于敵。必須通過電台發出新的情報,使盟軍已經塑造好的強大的戰鬥序列形象更加偉大壯觀。

每一個為自由而戰的雙重間諜人員部以高昂的情緒工作着。一遍又一遍地進行情報的檢查與校對,使之互相協調,百分之百地保證不出現一個漏洞。然而,有時人們卻經常出些容易被忽略了的細節性的錯誤。正是這種錯誤,使波波夫領導的間諜網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5月中旬的一個深夜,MI6處的人急匆匆地趕來對波波夫說:“達斯科,藝術家(約翰尼的化名)已被捕。聽說是與金融走私有關。但德國人已經查到了他的通訊冊。總部希望你乘敵人還未發覺,趕快回裡斯本通知其他人員轉移,然後潛逃到比利時,我們到那裡接應你。”

聽到這個消息,不啻五雷轟頂,波波夫禁不住一陣暈眩,他本能地感到,其他潛伏在德占區的諜報人員都會被德國人逮捕起來,嚴刑拷打,直到用各種卑鄙的手段結束他們的生命……于是,波波夫星夜兼程地趕到裡斯本,開始營救和組織逃亡工作。然而事實證明,一切都為時太晚,幾乎在“三駕馬車”手下的歐洲諜報人員都沒能逃脫納粹的魔爪,就連他本人,在營救過程中也險些被納粹抓獲。

很快,納粹的統治在大炮聲中土崩瓦解了,作為插入敵人心髒的一把利刃的“三駕馬車”的工作也徹底結束了。曆史最終以正義戰勝邪惡的結束語掀開了嶄新的一頁。然而,在熙熙攘攘的英國海德公園的公墓群旁,天真爛漫的孩子們總能發現一位鶴發童顔的老人不分春夏秋冬、不管雨雪風霜,每個星期天的黃昏都會在這裡安詳地坐上那麼一兩個鐘頭。他就是為二戰立下赫赫功勳的世界超級雙重間諜達斯科·波波夫。面對如血殘陽,這位老人是在垂悼亡友,抑或是在眷念往事?也許每個人都會對此作出不同的回答,但每個人都會銘記:曆史不會忘記這些為人類幸福而孜孜奉獻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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