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塔·米勒

赫塔·米勒

德國女作家
赫塔·米勒(Herta Mller),也譯作赫塔·穆勒、赫塔·缪勒,女,生于1953年8月17日,是一位生于羅馬尼亞的德國小說家,詩人,散文家。[1]她的作品描繪了羅馬尼亞下層人民的凄慘生活,米勒嫁給了另一位小說家理查·瓦格納。代表作品:《我所擁有的我都帶着》、《光年之外》、《行走界線》、《河水奔流》、《窪地》《那時狐狸就是獵人》等。中文譯本有《風中綠李》(台灣,時報出版,1999)。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于2009年10月8日揭曉,瑞典皇家學院宣布,德國作家赫塔·米勒(Herta Mller)獲得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瑞典皇家學院稱“赫塔·米勒的文章具有詩歌的精煉和散文的平實,描繪出了一幅底層社會的衆生相。”
    中文名:赫塔·米勒 外文名:Herta Müller 别名: 民族: 出生地:羅馬尼亞西部小鎮尼特基多夫 畢業院校:羅馬尼亞蒂米什瓦拉大學 職業:作家、詩人 代表作品:《低地》《沉重的探戈》、《護照》、《心獸》、《單腿旅行》等 主要成就:獲得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

個人簡曆

米勒,1953年8月17日生于羅馬尼亞,是德國的小說家,詩人,散文家。她1987年移居西德。1982年其處女作、短篇小說集《低地》出版。米勒的作品包括小說、詩歌和随筆等。

米勒來自一個講德語的羅馬尼亞少數民族家庭,父親在二戰期間在德國黨衛軍中服役。1945年以後,羅馬尼亞共産黨把她的母親驅逐去了蘇聯勞改營。她曾在提米索拉大學修讀德國文學和羅馬尼亞文學。

1976年,穆勒開始在一家工程公司擔任翻譯,由于她拒絕和國家安全部門合作,1979年失去工作。随後,她通過在幼稚園教書以及做德語家教謀生。穆勒嫁給了另一位小說家理查德·瓦格納,1987年,穆勒與她的丈夫離開德國,在随後的日子裡,她獲得德國以及海外諸多項目資助。如今她居住在柏林。穆勒于1995年榮膺德國寫作與詩歌學會成員,以及其他一些榮譽。1997年她退出德國筆會(她曾加入民主德國分會)。

作品年表

《低地》(Niederungen)——布加勒斯特(Bukarest):Kriterion出版,1982;柏林:Rotbuch出版,1984

《暴虐的探戈》(Drückender Tango),故事集——布加勒斯特:Kriterion出版社,1984;漢堡(Hamburg):Europäische出版,1996

《人是世上的大野雞》(Der Mensch ist ein groβer Fasan auf der Welt),小說,柏林,Rotbuch出版社,1986年

《赤足二月》(Barfüβiger Februar),散文集——柏林:Rotbuch出版社,1987《單腿旅行》(Reisende auf einem Bein)——柏林:Rotbuch出版社,1989

《鏡中惡魔》(Der Teufel sitzt im Spiegel)——柏林:Rotbuch出版社,1991

《狐狸那時已是獵人》(Der Fuchs war damals schon der Jäger):小說——漢堡,賴恩貝克:Rowohlt出版,1992

《一顆熱土豆是一張溫馨的床》(Eine warme Kartoffel ist ein warmes Bett)——漢堡(Hamburg):Europäische出版,1992

《衛兵拿起了他的梳子》(Der Wächter nimmt seinen Kamm:vom Weggehen und Ausscheren)——漢堡,賴恩貝克:Rowohlt出版,1993

《心獸》(Herztier),小說——漢堡,賴恩貝克:Rowohlt出版,1994

《饑餓與絲綢》(Hunger und Seide),散文,漢堡,賴恩貝克:Rowohlt出版,1995

《圈套》(In der Falle)——哥廷根:Wallstein出版,1996

《今天我不願面對自己》(Heute wär ich mir lieber nicht begegnet)漢堡,賴恩貝克:Rowohlt出版,1997

《一個外來人的視角,或着:人生隻是燈籠下的一個屁》(Der fremde Blick oder Das Leben ist ein Furz in der Laterne)哥廷根:Wallstein出版,1999

《活在頭飾中的夫人》(Im Haarknoten wohnt eine Dame)——漢堡,賴恩貝克:Rowohlt出版,2000

《故土,如我所言》(Heimat ist das,was gesprochen wird)——布裡斯卡斯特爾:Gollenstein出版,2001

《國王鞠躬,國王殺人》(Der König verneigt sich und tötet)——慕尼黑:Hanser出版,2003

《托着摩卡杯的蒼白男人》(Die blassen Herren mit den Mokkatassen)——慕尼黑:Hanser出版,2005

《呼吸秋千》(Atemschaukel),小說——慕尼黑:Hanser出版,2009

英語寫作:

《通行證》(The Passport),Martin Chalmers譯,原着為《人是世上的大野雞》——倫敦:Serpent's Tail出版,1989

《綠梅樹的土地》,Michael Hofmann譯,原着為《心獸》——紐約:Metropolitan Books出版,1996《單腿旅行》,Valentina Glajar與André Lefevere合譯,原着為《單腿旅行》——埃文斯頓:Northwestern University出版,1998

《最低點》,Sieglinde Lug譯,原着為《低地》——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出版,1999《約會》,Michael Hulse,Philip Boehm譯,原着《今天我不願面對自己》——紐約:Metropolitan Books出版,2001

個人演說

“你帶手絹了嗎?”這是每天早上我走到街上之前,媽媽站在家門口問我的問題。我沒帶手絹。因為我沒有,所以我要回到屋裡去拿一塊。我從不帶手絹是因為我總要等媽媽的問題。手絹證明媽媽每天早上都在關心我。每天剩下的日子就隻有我自己關心自己。“你帶手絹了嗎?”這個問題就是親情的間接表示。

直接的表示會讓人難為情,不是農民的作為。愛情被僞裝成了一個問題。這是唯一的表述方式:事實上,還是一種命令的口氣,或是工作的那種技巧。口氣似乎生硬但是帶出一種溫柔。每個早晨我第一次出門沒帶手絹,而第二次出門就會有一塊手絹。隻有那個時候我才會走到街上去,好像帶上手絹就等于媽媽也和我在一起。

二十年之後我早就在城裡獨自生活,在一家制造廠當翻譯。我早上五點起來;六點半上班。兩年時間就在這種千篇一律的常規中過去了,每天都和下一天沒有區别。

在第三年的時候,這個常規結束了。在一個星期内,清晨時分在我的辦公室裡三次出現同一個來訪者:一個魁梧高大而骨頭粗壯的男人,藍眼睛炯炯有神——一個來自國家安全局的大人物。

第二次他脫下他的風衣,挂在櫃子上的鑰匙上,然後坐下來。那天早晨我從家裡帶來一點郁金香,擺放在一個花瓶裡。這個人看着我,稱贊我是個很有品位的人。他的口氣油腔滑調,我覺得很不舒服。

對他的稱贊我回敬說,我了解郁金香,但是我不了解人。然後他帶着惡意地說,他了解我,比我了解郁金香要多得多。說完他把風衣搭在胳膊上就離開了。

第三次他坐下來,而我隻好站着不動,因為他把他的公文包放在我的椅子上。我不敢把它移到地闆上去。他說我是個笨蛋,說我是逃避工作開小差的人,是個邋遢的懶人,像條迷路的母狗一樣堕落。他把郁金香推開,幾乎推到了桌子邊上,然後在桌子中間放了一張白紙,一支筆。他對我咆哮着說:寫!我就站着照他說的寫——我的姓名、出生年月和住址。

第二天,拉鋸戰就開始了。他們要我離開工廠。每天早上六點半我要向廠長報到。就像我的母親曾經問過我:“你帶手絹了嗎?”廠長每個早晨也要問:“你找到另一個工作了嗎?”每個早晨我也都同樣回答:“我不找工作。我喜歡在這個廠裡工作。我願意留在這裡直到我退休。”

有一個早晨我去上班,發現我那厚厚的字典都堆在我的辦公室門外的走廊地闆上。我打開門,發現一個工程師坐在我的辦公桌那裡。他說,“進來之前應該敲門。這是我的地方,這裡沒你的事兒了。”我不能回家,未經許可就回家,會給他們找到開除我的好理由。我沒了辦公室,所以,我不得不另想辦法證明我是來上班的。無論如何我都不能不在廠裡。

這個抽屜也是手絹形式的一幅家庭肖像。男人的手絹是最大的,帶有棕色、灰色或波爾多葡萄酒色的深色邊條。女人的手絹小一點,它們的邊條是淡藍色、紅色或者綠色。小孩子的手絹是最小的:是沒有邊條的白色方布,上面畫着花或者小動物。所有這三類手絹又都分成日常用的和星期天才用的,日常用的放在第一排,星期天才用的放在後排。星期天的時候,你的手絹就得和你的衣服顔色相配,就算手絹是看不到的。

對我們來說,家裡沒有其他東西像手絹那麼重要,包括我們自己。手絹的用處無所不在:擤鼻子;出鼻血時擦鼻血;手或胳膊或膝蓋擦破的時候包紮傷口;哭的時候擦眼淚或者咬住手絹抑制哭泣。頭痛發燒的時候,可以放一塊浸冷的濕手絹在前額上。在手絹四角打結可以罩在頭上,抵擋太陽暴曬或淋雨。

如果你要記住什麼事情,你可以在手絹上打個結幫助記憶。為了拎住沉重的東西,你會把手絹繞在手上。火車啟動離開車站的時候,你揮舞手絹告别親友。在我們老家巴納特的德語方言裡,“眼淚”這個詞聽起來就像羅馬尼亞語中的“火車”,所以火車車廂在軌道上磨出的尖厲聲音總是讓我聽起來像是哭泣。在老家的村子裡,如果誰家死了人,會立刻在死人下巴上綁一塊手絹,這樣屍僵的時候他的嘴巴就可以閉緊。在城裡呢,如果有人在路邊倒斃,過路人總會拿一塊手絹蓋住他的臉,這樣一來,手絹就成了死人的第一個安息之所。

在暑熱的夏天,父母們會派他們的孩子在晚上到教堂的墓地去澆花。我們三三兩兩地分成小組,很快澆完一個墓又澆下一個墓。然後我們聚集在教堂門外的台階上,看一些墳墓上冒出縷縷白色水汽。

它們會飄蕩片刻然後在黑夜中消失不見。我們以為那就是死者的鬼魂:狀如動物、眼鏡、玻璃瓶和杯子、手套或者襪子。此起彼伏的還有被包圍在黑暗中的白色手絹。

後來,當我和奧斯卡·帕斯提奧談話打算寫他被遣送到蘇聯勞動營那段生活的時候,他告訴我一個年長的俄羅斯老媽媽曾經送給他一塊絹布的手絹。老媽媽說,這是祝你們好運——你和我的兒子,願你很快能回家,而我的兒子也一樣。她的兒子和奧斯卡·帕斯提奧同年,也像他一樣遠離家鄉,不過是在另一個方向,老媽媽說她兒子是在另一個勞動營裡。奧斯卡·帕斯提奧曾經去敲她的門,像是一個餓得半死的乞丐,想用一塊煤換點吃的東西。她讓他進屋,給他喝了熱湯。她看見他連鼻尖都滴下湯汁的時候,遞給他一塊白色絹布的手絹,一塊從來還沒有人用過的手絹。

手絹有格子花紋邊條,有用絲線精密刺繡的字母和花朵,真是美的東西,讓這個乞丐既感到親人相擁的溫暖,同時又感到心如刀絞。這是一種矛盾交織的事物:一方面在絹布中深藏了安慰,另一方面,精細刺繡的字母和花朵又像一把尺子丈量出了他堕落底層遠離文明的深度。對于這個女人來說,奧斯卡·帕斯提奧也是一種矛盾交織的事物:一個被世界抛棄而來到她屋子裡的乞丐,又是失落在世界某處的一個孩子。

在這兩種人物角色中,他在這個女人的關愛姿态中既得到快樂,又承受到一種過高的要求。而這個女人對于他其實也是一身兼任兩種角色:一個陌生的俄羅斯婦女,又是一個憂心忡忡的母親,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你帶手絹了嗎?”自從我聽到這個故事,我就一直問我自己“你帶手絹了嗎”這個問題是否到處都有效?它是否在冰凍與解凍之間的雪光閃耀中也能向整個世界展開?它是否也能跨越千山萬水跨越每一條邊界?

盡管我已經說羅馬尼亞語幾十年了,但隻是到了和奧斯卡·帕斯提奧談話的時候,我才認識到,羅馬尼亞語中“手絹”這個詞就是“絹”。這是又一個例子說明羅馬尼亞語多麼有感悟性,可以讓它的詞彙直指事物核心。這種材料不繞彎子,它直接就代表了制造出的成品,“絹”就是“手絹”。好像是所有手絹,不論何時所造,何地所産,都是絹制成的。

雜志采訪

德國《時代》周報專訪赫塔·米勒:我太幸運了!2009年10月15日德國《時代》周報專訪赫塔·米勒,與她對話有關昔日遭受的迫害以及新近獲得的榮譽,有關諒解、脆弱的神經和一百萬歐元用途的問題。

時代: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最讓您欣喜的是什麼?

米勒:我把這個獎項看作一種褒獎。許多人認為獲得諾獎意味着一種特殊地位,但作家不可能擁有什麼特殊地位。我很高興我探讨的主題得到大家的認同,我的主題從來都是暴政和專制對個體系統的摧殘,集權社會中的個體無任何價值可言。我為我的朋友們感到欣慰,他們都是昔日專制統治的犧牲品,而且不在少數。我為奧斯卡·帕斯提奧感到欣慰,我想,他要是聽到這個消息,會像孩子一般高興的。

時代:您的新書《呼吸秋千》就是為紀念您這位去世的優秀作家而寫?

米勒:是的,可以這麼說,但他已無緣親曆這一切,這着實令人傷心。我告訴自己,此時他或許正坐在雲中之屋向我們眺望,但這隻是一劑虛幻的安慰,無法說服我自己。我知道,他的身體已化為灰燼撒在大地,他不會在天上。

時代:您1987年剛來時,感覺我們西方人孤陋寡聞嗎?

米勒:德國對專制的認識是很充分的。這裡的人們不僅經曆了納粹,他們也制造了納粹。後來才有了東德的獨裁統治,它與其他東歐國家的獨裁統治如出一轍。

時代:這大概是因為聯邦德國對右傾意識形态比左傾更為敏感的緣故吧?

米勒:的确如此,共産主義暴政長時間以來未受關注。西德人不願過境前往東德,甯可避開弗裡德裡希大街車站*的刁難,去開放國家比如法國和意大利去旅行。在東德這片蕭瑟陰暗、令人沮喪的土地上能有什麼收獲?東德不是一個國家,羅馬尼亞人之為羅馬尼亞人,匈牙利人之為匈牙利人,毋庸置疑,但東德人隻能通過意識形态有别于他們的西方同胞,這是強加在他們頭上的東西,正因如此,東德才顯得如此冷漠和殘忍。

時代:您的作品不是專業書籍,而是詩意文學。投身文學對您意味着什麼?

米勒:起初我并未打算寫作,隻是不堪越來越多的刁難,父親又剛剛去世,我對自己身處何地,自己究竟是誰感到迷惘。我成了國家公敵,工廠的同事對我避之唯恐不及,這一切讓我陷入孤獨無助的深淵。痛苦中我選擇了寫作,寫我的家鄉尼茨基村的故事,寫那裡的農民,他們世世代代生活了三百多年的地方。人們離開村子是因為世界大戰,或者被流放。活下來的人,像被磁鐵深深吸引一樣,又回到村莊。

時代:您就這樣一直寫下去了?

米勒:是的。每出一本書之後我都想,夠了,以後不再寫了。然而,一旦開始了用寫作梳理自己的生活,你就無法停下腳步,無法放下。

時代:您的幾部作品風格迥異,格調大不相同。這又是怎樣形成的呢?

米勒:這也不是有意為之。當我将自己投入到一部作品中時,主題自己就在尋找它的可能性,尋找旋律和形式。是主題在導演一切。

時代:您隻需要找到合适的語言?

米勒:單純的語言是不存在的,或者說,文學中語言的存在就是它在日常生活中的存在。我們的經曆不是在語言中駐足,而是停留在某些地點,某些時日,和特定的人,我要做的是把它們轉化為語言。這是一個加工過程,就像把一個事件編成啞劇。我隻能努力争取接近事實本身。

時代:我們發現,《呼吸秋千》中,奧斯卡·帕斯提奧的經曆沒有按時間順序安排,也就是說,從羅馬尼亞被流放,到蘇聯勞動營,再到回家的經曆。

米勒:這五年的順序對我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個體受到的傷害,把造成創傷的情境展現出來。為此,我必須描述勞動營裡日常生活的細節,在日複一日的重複中,情況一年比一年更糟糕。奧斯卡當時不可能知道,他是否還能從勞動營裡走出來,他對自己說:如果隻能這樣,這就是我的命運,蘇聯人也一樣在這裡生活。

時代:小說中有一句充滿希望的話,是外祖母對奧斯卡說的: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米勒:奧斯卡對我說,是這句話讓他活下來的。

時代:和解是可能的嗎?

米勒:人與災難是無法和解的。我怎麼去和安全局和解呢?

時代:也就是說,我們隻能努力讓這段曆史不被忘卻,這也是您正在做的。

米勒:我自己無法忘卻。當我把這一切寫下來,别人也在迫不得已中知曉這一切。

時代:迫不得已?

米勒:這不是我的使命,這是我自己的心結,是我和其他許多人的遭遇帶來的問題。我見過太多的不幸,見過太多的人生活被毀掉!

時代:您剛才說,諾獎是一種褒獎,那它也是一種補償嗎?

米勒:補償是不可能的。

時代:您會改變自己的生活狀況嗎?

米勒:有什麼可改變的呢?我注視自己,隻能感慨自己多麼幸運,有時仍然不能理解。回想那些死去的朋友,我的心依然很痛。機緣巧合有好有壞,生活本身就是個迷宮。

時代:您神經完好嗎?

米勒:我的神經很糟糕。還好已經淡漠了。

時代:您想過這麼大一筆錢――将近一百萬歐元――怎麼去花嗎?

米勒:不知道。我對有錢沒什麼經驗,對沒錢的滋味倒是很清楚。

《法蘭克福評論》:這部小說比您前期的作品更加富有詩意,也更嚴謹和緊湊。除了奧斯卡的聲音之外,和剪報拼貼的運用也有關系嗎?

米勒:很有關系。我在拼貼時能夠與每一個詞親密接觸。因為要粘貼在一種很小的卡片上,空間有限,因此它成了我的一種“最簡寫”訓練,在精簡的同時内容還不能缺失。小說中經常出現我的拼貼詞彙,這些詞已經坐在我腦子裡,在我寫作較大篇幅時它們紛至沓來,與其它字詞攜手同行。

勞動營帶來的難以忍受的痛苦和災難,需要通過語言展現在世人面前,粗砺的環境折射出的人物内心的優雅也要經由語言體現。此外,語言還應當是優美的。

我希望盡可能賦予書中的“我”更多的内容,讓他在其中卓爾不群。如果奧斯卡看了小說,希望他會說:是啊,就是這麼回事。或者說:這樣我感覺很好。

所獲獎項

獲諾貝爾文學獎

2009年10月8日,瑞典文學院宣布,将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授予德國女作家和詩人赫塔·米勒。

瑞典文學院在頒獎決定中說,米勒的作品兼具詩歌的凝練和散文的率直,描寫了一無所有、無所寄托者的境況。米勒将獲得1000萬瑞典克朗(約合140萬美元)的獎金。

繼波蘭女詩人維斯瓦娃·申博爾斯卡1996年獲諾貝爾文學獎之後,米勒是又一名以詩歌摘取文學桂冠的女性。

一些人先前預測,1996年諾貝爾文學獎可能歸屬詩歌。獎項公布前,《瑞典日報》文化欄目編輯斯特凡·埃克隆德評論道:“不少人說,該是詩人(獲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了。也許今年會是一名詩人獲獎。”瑞典諾爾斯泰特出版社編輯哈坎·布拉文傑持相同觀點:“是該詩歌了。”

頒獎詞

諾貝爾頒獎詞(節選)

“赫塔·米勒1953年8月17日出生在羅馬尼亞巴納特一個德語小鎮。她的父母是羅馬尼亞境内講德語的少數民族。她的父親在二戰期間為德國黨衛軍效力。

1945年大量羅馬尼亞人被流放到蘇聯,缪勒的媽媽就在其中,她在當今的烏克蘭境内某個勞動營工作了5年。多年之後,缪勒在其作品《呼吸擺動》(2009年)中描寫了流放到蘇聯的羅馬尼亞人的生活。1973年到1976年缪勒在羅馬尼亞蒂米什瓦拉一所大學學習羅馬尼亞和德國文學。在大學學習期間,她加入了巴納特行動小組。

巴納特行動小組是一個講德語青年作家組織,反對當時羅馬尼亞領導人奇奧塞斯庫的統治,尋求言論自由。完成大學學業後,1977年到1979年缪勒在一家機器工廠當翻譯。由于拒絕充當秘密警察的線人,缪勒被工廠解雇。被解雇之後,她受到了秘密部門的騷擾。”

其他獎項

1993年批判文學獎

1994年克萊斯特文學獎

1995年亞裡斯提獎

1997年格拉茨文學獎

1999年弗蘭茨卡夫卡獎

2002年萊茵蘭—普法爾茨的卡爾—楚克邁爾獎章

2003年約瑟夫—布賴特巴赫獎(與克裡斯托弗·梅克爾和哈拉爾德·魏因裡希分享)

2004年康拉德—阿登納基金會文學獎

2005年柏林文學獎

2006年維特歐洲文學獎、沃爾特—哈森克勒費爾文學獎

影響

1982年,米勒在羅馬尼亞發表了第一部文學作品——名為《低地》的短篇小說集,描寫了羅馬尼亞一個講德語的小村莊的艱苦生活,在出版後不久遭到了羅馬尼亞當局的審查和删減。

1984年,這部短篇小說集的未删減版本在德國得以發行,受到德國讀者的熱烈追捧。而後,米勒又以羅馬尼亞語寫作了《沉重的探戈》一書。

由于多次在書中對羅馬尼亞政府提出批評,并且擔心秘密警察的侵擾,米勒和丈夫于1987年離開羅馬尼亞移民到德國并一直居住至今。

米勒在德國文壇享有極高的聲譽,她的作品獲獎無數。她擅長描寫羅馬尼亞裔德國人在蘇俄時代的遭遇,她的作品總能從内心出發,并帶着較為濃重的政治色彩。

米勒的大部分作品都以德語寫成,但是包括《護照》、《綠梅樹的土地》、《單腿旅行》在内的不少作品被翻譯成了英語、法語以及西班牙語。《綠梅樹的土地》曾經還獲得10萬歐元的大獎。她表示,生活在德國,并不能抹去她過去的經曆。

獲獎評論

瑞典文學院在頒獎決定中說,米勒的作品“兼具詩歌的凝練和散文的率直,描寫了一無所有、無所寄托者的境況”。按照傳統,諾貝爾文學獎當天在位于斯德哥爾摩老城的瑞典文學院會議廳揭曉。瑞典文學院常任秘書彼得·恩格隆德面對各國記者用瑞典語、英語和德語宣讀了評委會的決定。

恩格隆德還說,米勒用多元化的語言,通過文學作品向世人展示了自己的成長環境及後來在異國他鄉的生活感悟,她用凝練和率直的語言描述了一個個富有感情色彩的故事。

獲獎感受

米勒通過她的出版商發表了一份聲明,表示對自己獲獎感到“非常意外”。

人物評價

獲獎争議

反面:德國批評界對米勒獲諾貝爾文學獎的反應是一開始都承認沒有料到米勒會得獎,有的批評家甚至稱,驚訝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但轉眼間又說,米勒獲獎是實至名歸,理所應當。德語媒體的相關評論,談政治内涵的多,談藝術成就的少。最有趣的是德國“文學批評教皇”拉尼茨基的點評:“我不想談那個赫塔·米勒。再見!”

2009年10月8日獲得諾貝爾文學獎,10月12日,在德國圖書獎評獎中落選,敗給了女作家和詩人凱瑟琳·施密特(Kathrin Schmidt)和她的《你不死》。

正面:德國總理默克爾稱米勒“緣于極權、壓迫、恐懼的生活經曆的偉大文學,表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勇氣”,“米勒在德國找到了故鄉”。

德國總統科勒說:“為了抗拒遺忘而寫作,提醒人們認識到自由的價值。在東歐劇變二十年後的今天,米勒的獲獎具有特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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