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琴

薛寶琴

《紅樓夢》中的人物
薛寶琴,是小說《紅樓夢》中的主要人物,皇商之女,小時跟父親跑過不少地方。她是薛姨媽的侄女,薛蝌的胞妹,薛蟠,薛寶钗的堂妹。她長得十分美貌,賈母甚是喜愛,誇她比畫上的還好看,曾欲把她說給賈寶玉為妻。王夫人也認她為幹女兒,她自幼讀書識字,本性聰敏,在大觀園裡曾作《懷古絕句十首》。[1]
    中文名:薛寶琴 登場作品:《紅樓夢》、《吳氏石頭記》 出生地:應天府 代表作品:《懷古絕句十首》

人物關系

薛寶琴是小說《紅樓夢》中的主要人物。她是薛姨媽的侄女,薛蝌的胞妹,薛寶钗的堂妹

人物名片:薛寶琴

身份:是薛姨媽的侄女,薛蝌的胞妹,薛蟠,薛寶钗的堂妹。

同母哥哥:薛蝌

堂姐:薛寶钗

堂兄:薛蟠

容貌:具有絕世姿色【賈母誇她比畫上的還好看】

服飾:凫靥裘

簡介

後嫁都中梅翰林之子,她是一位近乎完美的人。她的美豔與純真和邢岫煙的内斂與清高,李紋、李绮的超脫與淡然截然不同,十分耀眼。薛寶琴是《紅樓夢》裡一位特殊的“局外人”,若論才華,足與钗、黛、湘旗鼓相當;若論相貌,尤在其姐薛寶钗之上;若論受寵程度,僅寶玉可與其媲美。

人物劇情

才情:本性聰敏,自幼讀書識字”,書中竭力表現她的才華橫溢,蘆雪庵争聯即景詩,她與寶钗、黛玉共戰湘雲,妙句叠出,從容自如;後來吟紅梅花詩,技壓李紋、岫煙;第七十回衆人填柳絮詞,惟獨她那首《西江月》聲調壯美;尤其是第51回,她一人獨作懷古詩十首,以跟着父親所經過各省内的古迹為題,每首還各隐一件物品,雖然曆代“紅學”家對這十件物品的謎底始終未能達成共識,但大多數研究者都認為這十首“新編懷古詩”又暗示着書中十位女子的命運,隻是它們分别是在暗示誰的命運?倘是暗示“金陵十二钗正冊”諸钗的命運,那怎麼又僅有十首?

不管怎麼說,這十首詩的出現使這一人物在全書中的份量大增,是顯而易見的。更值得注意的是,書中借薛姨媽的話介紹她說:“他從小兒見的世面倒多,跟他的父母四山五嶽都走遍了。他父親是好樂的,各處因有買賣,帶着家眷,這一省逛一年,明年又往那一省逛半年,所以天下十停走了有五六停了。”

所以她的見多識廣,其實遠在賈寶玉和“金陵十二钗正冊”中任何一钗之上!她八歲時跟父親到西海沿子上買洋貨,還接觸過真真國的披着黃頭發、打着聯垂的洋女子,甚至還藏得有那女子的墨寶,書中并寫到她向寶玉及黛、钗、湘等憑記憶念出了一首那真真國美人所寫的五律詩。(“西海沿子”可能指裡海邊上,“真真國”可能指現譯為車臣的地區,将另撰文探讨。)

性格:開朗熱情、活潑愛動

紅樓夢》中說在某個冬日,賈母在雪中賞梅,遠遠看到薛寶琴站在白雪皚皚的山坡上,穿着凫裘,後面一個丫鬟抱着一瓶紅梅。賈母誇她比畫上的還好看,還要王夫人認她做幹女兒。《紅樓夢》小說廣泛流傳後,薛寶琴踏雪尋梅成了許多畫家和詩人熱衷的題材。賈母本來想将寶琴許配給賈寶玉,可惜她早已許配給梅翰林之子。

生日:【與賈寶玉一天】

詩作

《西江月》柳絮詞:

漢苑零星有限,隋堤點綴無窮。三春事業付東風,明月梅花一夢。幾處落紅庭院,誰家香雪簾栊?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離人恨重。

《詠紅梅花得“花”字》

疏是枝條豔是花,春妝兒女競奢華。

閑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夢冷随紅袖笛,遊仙香泛绛河槎。

前身定是瑤台種,無複相疑色相差。

十首燈謎詩:

赤壁懷古

赤壁塵埋水不流,徒留名姓載空舟。

喧阗一炬悲風冷,無限英魂在内遊。

交趾懷古

銅鑄金镛振紀綱,聲傳海外播戎羌。

馬援自是功勞大,鐵笛無煩說子房。

鐘山懷古

名利何曾伴汝身,無端被诏出凡塵。

牽連大抵難休絕,莫怨他人嘲笑頻。

淮陰懷古

壯士須防惡犬欺,三齊位定蓋棺時。

寄言世俗休輕鄙,一飯之恩死也知。

廣陵懷古

蟬噪鴉栖轉眼過,隋堤風景近如何?

隻緣占得風流号,惹得紛紛口舌多。

桃葉渡懷古

衰草閑花映淺池,桃枝桃葉總分離。

六朝梁棟多如許,小照空懸壁上題。

青冢懷古

黑水茫茫咽不流,冰弦撥盡曲中愁。

漢家制度誠堪歎,樗栎應慚萬古羞。

馬嵬懷古

寂寞脂痕漬汗光,溫柔一旦付東洋。

隻因遺得風流迹,此日衣衾尚有香。

蒲東寺懷古

小紅骨賤最身輕,私掖偷攜強撮成。

雖被夫人時吊起,已經勾引彼同行。

梅花觀懷古

不在梅邊在柳邊,個中誰拾畫婵娟?

團圓莫憶春香到,一别西風又一年。

寶琴作過一首《紅梅花》詩:

疏是枝條豔是花,春妝兒女競奢華。

閑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夢冷随紅袖笛,遊仙香泛绛河槎。

前身定是瑤台種,無複相疑色相差。

燈謎詩答案:

在《紅樓夢》中共出現過十三則沒有謎底的燈謎,不知是曹雪芹一時疏忽,還是故意留給後人去猜測。其中薛寶琴所作的這十首懷古詩是最吸引人的了。二百多年來,人們一直在曉谕謎底,衆說紛纭,莫衷一是,盡管我們都想問個究竟,但遺憾的是我們無法喚出薛寶琴來一對謎底,隻能猜度而已。

人物地位

有一個大家都感到困惑卻誰也沒有詳加研讨的問題;那就是寶琴在《石頭記》中的地位。寶琴直到第49回才出場,一百零八回的石頭記(雪芹原作是80回,不是120回)幾乎已快一半了。而她一露面,書中就把她描寫成一個超群轶倫的人物。寶玉說:“更奇在你們成日家隻說寶姐姐是絕色人物,你們如今瞧瞧他這妹子,更有大嫂嫂這兩個妹子,我竟形容不出了……”晴雯說:“……大太太的一個侄女兒,寶姑娘一個妹妹,大奶奶兩個妹妹,到象一把子四根水蔥兒。”

探春說:“據我看,連他姐姐并這些人,總不及他。”寶琴竟然超過了群芳之冠寶钗,所以賈母一見就“逼着太太認了幹女兒了”,并且給了她一件金翠輝煌的凫靥裘。寶钗說:“……我就不信我哪些兒不如你?”連最豁達大度的寶钗都開玩笑地流露了妒意。後來作詩,寶琴又顯露了非凡的才華,“寶玉見寶琴年紀最小,才又敏捷,深為奇異。黛玉湘雲二人斟了一小杯酒齊賀寶琴。”連詩才最敏捷的黛玉、湘雲也對寶琴的詩才表示佩服。第五十回有脂批曰:“此回着重在寶琴,卻出色寫湘雲。寫湘雲聯句極敏捷聰慧,而寶琴之聯句不少于湘雲,可知出色寫湘雲,正所以出色寫寶琴。”

寶琴如此絕色奇才,書中又寫她“年輕心熱”等許多優點,幾乎成了《石頭記》中第一完人。确實,黛玉身體不好,常鬧“小性兒”,寶钗世故,湘雲有口無心,也發過“經濟酸論”,探春對生母的态度惹人譏評,十二钗中的佼佼者哪一個能像寶琴那樣完美無缺呢?薛寶琴在《石頭記》中的地位确實是奇特的。有人說她當入“金陵十二钗”副冊,誰不感到有點别扭呢?難道寶琴反不如“懦小姐”迎春?反不如“矢孤介”的惜春?連钗、黛、湘、探尚且不如她,她怎麼會是副冊中人呢?正冊中沒有寶琴,那就是說寶琴根本就不是薄命司中的人物。

關于庚辰本第17-18回合出妙玉時,有雙行夾批中提到“後寶琴、岫煙、李紋、李绮,皆陪客也,《紅樓夢》中所謂副十二钗是也。”實際上是夾批者主觀漫拟,不足為據。因為緊接着就有署名畸笏的批語對這種說法進行駁斥,指出“樹處(當為‘副冊’之訛字)十二钗總未的确,皆系漫拟也。”參見蔡義江《紅樓夢詩詞曲賦評注》第55-58頁。

第五回賈寶玉神遊太虛境時,“當下随了仙姑進入二層門内,隻見兩邊配殿皆有匾額對聯,一時看不盡許多,惟見有處寫的是癡情司,結怨司、朝啼司、夜哭司、春感司、秋悲司”,旁有脂批曰:“虛陪六個”,原來太虛幻境中并不是僅僅有一個薄命司。由此可以明白,像薛寶琴、邢岫煙,李紋、李绮都不入薄命司,而屬于“虛陪”的人物。所以她們遲到第四十九回才出場,因為她們本來隻是“虛陪”,不是書中主角。

有人根據賈母曾露出意思為寶玉求配寶琴,就說雪芹原作中也有賈母變心、否定寶黛婚姻的構思,實為皮相之見。寶琴是虛陪的人物,所以作者不妨借她“間色”(與“潤色”的意思差不多)。如果說賈母為寶玉求配寶琴時不考慮黛玉,那麼她不是同樣沒有考慮寶钗嗎?讀《石頭記》如果看得太闆,常要“被作者瞞過”,上大當的。

薛寶琴早已許配給梅翰林之子,因而書中有“琉璃世界白雪紅梅”一回文字,寫寶琴“披着凫靥裘站在山坡上遙等,身後一個丫環抱着一瓶紅梅”“就象老太太屋裡挂的仇十洲畫的雙豔圖”,可是“那畫的哪裡有這件衣裳,人也不能這樣好”。這裡用諧音暗示之意是很明顯的。薛寶琴之“薛”正是白雪之“雪”,梅翰林之“梅”正是紅梅之“梅”,(“流離世界白薛紅梅”)。“琉璃世界白雪紅梅”也正是一種“引文”,暗伏薛寶琴命運獨好,将來“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之後,獨有“白雪紅梅”仍在也。

因此可以明白第七十回放風筝時為什麼寶琴的風筝是“大紅蝙蝠”,“蝙蝠”是吉祥的象征,乃“偏福”之意,正喻寶琴嫁梅翰林之子,命運獨好。寶琴作十首懷古詩暗喻十二钗的命運卻不涉及自己(參見《暖香塢春燈謎與薛小妹懷古詩》),她述真真國少女五言律詩關系着探春的結局也不涉及自己(參見《探春的結局——海外王妃》),這都由于寶琴是“陪客”,她在《石頭記》中隻起一個旁觀者的作用。大約在80回後寶琴的地位并無變化,她可能在四大家族敗落後充當一個“見證”曆史盛衰的角色。

寶琴很有可能沒有嫁梅翰林之子,梅翰林家的走馬上任去了,怎麼不提前通知薛家而讓薛家急急忙忙去嫁女兒、女方如此主動?

落榜原因

薛寶琴為何被排除在“金陵十二钗正冊”之外?

在《紅樓夢》第五回,賈寶玉在太虛幻境的“薄命司”裡,偷看了暗示書中諸女子命運的簿冊,首先翻開的是“金陵十二钗又副冊”,隻看了關于晴雯和襲人的兩頁便擲下了,從中讀者可以領悟,“又副冊”裡大概收的都是與晴、襲相類似的大丫頭,估計紫鵑、莺兒等都在其中;後來又寫到揭看“金陵十二钗副冊”,卻隻看了一頁,是關于香菱的,因“仍不解”,竟又擲下,不過讀者可以猜出,“副冊”裡收的,可能還有平兒,也就是雖然開頭是丫頭,可是後能“扶正”,那樣的身份以上的女子。

寶玉完全翻閱一遍的,是“金陵十二钗正冊”,按順序,是林黛玉、薛寶钗并列,然後是賈元春、賈探春、史湘雲、妙玉、賈迎春、賈惜春、王熙鳳、巧姐、李纨、秦可卿。後來警幻仙姑讓他聆聽“新制《紅樓夢》十二支”詞曲(實際上是十四支),對金陵十二钗命運暗示的順序也是這樣。

在《紅樓夢》第四回裡,出現了至關重要的“護官符”,開列出了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稍微研究一下“金陵十二钗正冊”的名單就不難發現,裡面除了妙玉一位,其餘11位都是四大家族的成員,元、迎、探、惜是賈家小姐;史湘雲是賈母娘家史家的小姐;林黛玉是賈母女兒的女兒,雖然姓了林,其實是賈、史兩大家族的骨血;王熙鳳既是王家的小姐,又嫁到了賈家為媳,她的女兒巧姐不消說也兼有賈、王兩族的血脈;李纨和秦可卿本身不是四大家族的血統,但她們嫁到賈家為媳,也就取

得了賈家的身份。按說這“正冊”裡應該全收四大家族的成員,不必摻進妙玉。

當然,倘若在我們所看見的,大體是曹雪芹原着的《紅樓夢》前80回的文本裡,屬于四大家族的“主子”身份的女性,再沒有什麼太醒目的,“钗”數不夠,那麼,以妙玉補充,也就不奇怪了。可是,卻明明有一個施以了重彩的薛寶琴赫然存在。

在前80回裡,寫到妙玉的筆墨其實非常有限,“正傳”性質的,也就第41回栊翠庵品茶一場戲罷了,隻占半回書,僅一千多個字。後來第76回凹晶館黛玉、湘雲聯詩,人家二位是主角,她最後出來了一下,隻能算是陪襯。其餘幾次提到她都不過是暗場處理。

但曹雪芹在前80回裡對薛寶琴的描寫,遠比妙玉為多。第49回,薛寶琴與李紋、李绮、邢岫煙同時出場,“倒像一把子四根水蔥兒”。雖說四個女子都美,但寶琴獨得賈母青睐,立時逼着王夫人認作幹女兒,還不讓住進大觀園,留在自己身邊一塊兒住,看天上下雪珠兒了,又把連寶玉也沒舍得給的一件用野鴨子頭上的毛做的凫靥裘拿給她,還讓丫頭琥珀傳話,“叫寶姑娘别管緊了琴姑娘……讓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竟惹得薛寶钗吃起醋來。

書中還特别為薛寶琴設計了從遠推近的“定格鏡頭”:“四面粉裝銀砌,忽見寶琴披着凫靥裘站在山坡上遙等,身後一個丫環抱着一瓶紅梅……賈母喜的忙笑道:‘你們瞧,這山坡上配上他的這個人品,又是這件衣裳,後頭又是這梅花,像個什麼?’衆人都笑道:‘就像老太太屋裡挂的仇十洲畫的《雙豔圖》。

賈母搖頭笑道:‘那畫的那裡有這件衣裳,人也不能這樣好!’”後來榮國府元宵開夜宴,賈母讓最鐘愛的四個孫輩與自己同席,這四個人是寶琴、湘雲、黛玉、寶玉,寶钗隻落得去“西邊一路”與李紋、李绮、岫煙、迎春姊妹等為伍。賈母的極端寵愛,産生出連鎖反應,後來賈府大總管賴大家的專門送了兩盆上好的臘梅和水仙給薛寶琴,寶琴也很會做人,她把一盆臘梅轉送給了探春,一盆水仙轉送給了黛玉。

為什麼說薛寶琴算不上薄命?這要從她的成長環境講起。薛寶琴出身于四大家族之一薛家,但自小便離開家鄉,随父母“四山五嶽都走遍了”“天下十停走了有五六停”,不同于養在深閨的千金小

姐們,更像是個意氣風發的女俠。所以論見識學識都不是處在深閨侯門大院、隻從書文戲文上認識世界的姐姐們能比。書中有例,寶琴所作的十首懷古詩,暗含十件物品,但大觀園中人無一能解開一二。

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走萬裡路,一個香菱學詩品詩也要回想舊年上京時岸上的景色,才能深入體會“渡頭餘落日,墟裡上孤煙”的個中味道。諸钗之中,在書中明明白白寫着有過出遠門經曆的,隻有钗黛二人,寶钗跟香菱一道随同母兄乘船從南京來到長安都中,黛玉小時從蘇州來至長安,後因父病重回蘇州,再送父回蘇州,再回長安,在船上可以飽覽沿岸各地風士人情。探春姐妹等,出門不是坐車就是坐轎,即使好奇經常掀開車簾,能看到的也隻能是街景和各色看熱鬧的市井人物。

她們都不能與走遍大江南北的寶琴相比,她們的命運被四大家族牽拌着,而且掌握她們人生命運的都是一幹置她們性命不顧的封建家長們,他們為各自的利益犧牲子女的前途。十二钗的婚姻,在現存的80回(實是79回,當代紅學家按所述内容将第79回分割為兩回)中已知的如元春迎春,一個是依例不得已進宮,一個被父親抵債賣給孫紹祖,據判詞等暗示兩人都不得好死。

元探之父賈政是典型的“好官”,唯皇帝是從,若上頭要他奉獻小女兒,他斷不敢不從,更不用說賈赦賈珍賈琏之類,惜春巧姐等若非年紀尚小恐怕也要步元迎的後塵。黛玉的前途隻在賈母的手中,一旦賈母去逝,也隻能任人擺布;湘雲的判詞及曲子都暗示了夫婿将早逝,到時她孤身一人若遇上大風暴,無人可依托,也隻能任憑賊人處置。

寶琴有一個優勢是誰都不能比的,就是他的親哥哥薛蝌。從寶玉和寶钗的口中可得知薛蝌之為人。第49回,薛蝌帶寶琴進京發嫁來至賈府中,“寶玉……笑道:‘你們還不快看人去!誰知寶姐姐的親哥哥是那個樣子,他這叔伯兄弟形容舉止另是一樣了,倒像是寶姐姐的同胞兄弟似的……’”。寶玉的眼中,薛蝌是如同寶钗一類的人物,其形容舉止,待人接物是再好不過的。57回,薛蝌已與岫煙訂親,寶钗因岫煙處境而愁眉歎道,“如今不先定了他妹妹的事,也斷不先娶親的。

如今倒是一件難事。”話語中表明薛蝌若不把他妹妹安頓妥了是不會考慮自己的事情的,寶琴能有這個這樣為自己着想的哥哥實在是幸運至極。

在當時,既能出閨門走天下,又能得到至親全方位關心的女子,幾乎沒有,而寶琴擁有這兩樣,不能不說是她的幸運,也是當時社會的幸運。

寶琴的父親是普通商人還是皇商?她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

第五十回,在薛姨媽,即寶琴大娘的口中,透露出寶琴一家人的情況:“他父親且好樂的,各處因有買賣,帶着家眷,這一省逛一年,明年又往那一省逛半年,所以天下十停走了有五六停了。”第四回,介紹薛蟠一家時,并沒有提到他還有一個叔叔,而且薛家的皇商地位是從他父親的手裡直接由他繼承的:“雖是皇商,一應經紀世事全然不知,不過賴祖父之舊情分,戶部挂虛名支領錢糧,其餘事體,自有夥計、老家人等措辦。”

又有:“自薛蟠父親死後,各省中所有的買賣承局、總管、夥計人等,見薛蟠年輕不谙世事,便趁時拐騙起來,京都中幾處生意,亦見消耗。”可見薛家早在薛蟠父親時便已經分家各過,在京的一切店鋪買賣與皇商地位已經由薛蟠父親繼承,而薛蝌寶琴的父親則繼承了商人本分——雲遊四海,各處買賣,可見并沒有固定的店鋪,與一般商人差不多。

當然,蝌琴之父又不同于一般商人,從第52回中所透露的“西海沿子上”“通事官”等,是專門四處搜奇貨珍貨異貨的商人。同時由于祖輩積下的财産豐厚且見識不同一般,薛蝌寶琴便有機會随同父母廣遊天下,其父把買賣當作樂趣,同時把海外珍奇帶回中國。

自從薛蝌之父死後,大概他們母子三人便回至金陵,而薛蝌作為長子需要照顧病中的母親和年幼的妹妹也不便四處買賣了,直到他送寶琴來京發嫁。薛蝌來到賈府後,便協理薛家在京事務,并準備遷出賈府事宜;而他的大娘薛姨媽也開始準備他與邢岫煙的婚事。如果他們已在上一輩分家而過,那麼作為另一家的大娘為什麼還給侄兒張羅婚事、堂姐寶钗也對未來堂弟媳說勤儉持家的事(第57回)?

這一點,本人始終無法得到統一的答案。

但,如果如前段所述,薛蝌一家已從皇商薛家分出獨過,寶琴便是商人之女,一同平民女子。如果她算得上是薄命人,那麼她與尤三姐一樣應是小家碧玉,應該排在副冊。

具備才華

綜合素質

寶琴的綜合素質是賈府、甚至金陵省第一,但單項才華卻不及钗黛湘。

不及湘雲

論急才不及湘雲。五十回蘆雪

庵争聯即景詩,湘雲以出句12次、雙句6句、單句6句,共18句居首;寶琴黛玉分别以出句9、8次居次。可見寶琴之急才略遜于湘雲,與黛玉相當。

不如寶钗

在大觀園中,除去守寡的李纨,寶钗是最年長的,她處處愛護弟妹、處事老練、觀察入微。她時刻留意着身邊周圍的一事一物,關心着弱勢者,如湘雲、黛玉、岫煙,都受過寶钗的照顧和資助。寶琴自小雖随父母四處“逛”,但回到家仍會與寶钗相伴,賈府人亦看得她有寶钗的風範,但畢竟年小,又加之天真活潑,難免有時不能顧到大體。

如73回,姐妹正在迎春房中,探春正在審問仆婦,平兒進來,寶琴便拍手笑道:“三姐姐敢是有驅神召将的符術?”當時氣氛相當嚴肅,她卻來了個“取笑”,黛玉亦再深入闡述一番“倒是用兵最精的,所謂‘守如處女,脫如狡兔’,出其不備之策也。”“二人取笑。寶钗便使眼色與二人,令其不可”,從這幾十個字中,既可以看出寶琴活潑機智,又可看出她看人看事不及黛玉深入,再,審時度勢總不及寶钗。

不及黛玉

曹先生善于在細節處點出人物性格區别,在桃花詩處,我原以為《桃花詩》是寶琴所作,差點被寶琴騙過,直至衆人推黛玉為社主方恍然大悟。而後寶琴填的桃花詞竟類同黛玉的語調,但畢竟感受未及黛玉“比不得林妹妹,曾經離喪,作此哀音”(70回),所以其詞《西江月》不及黛玉之《唐多令》,但也是好詞。百度一下,這首《西江月》詞條頗多,在紅樓詩詞中算是相當受歡迎的了。其中“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離人恨重”更是被許多網友當作網名或簽名。

所以寶琴隻能說是頂尖的地方稍不及三美,而十二钗中,每一個的特點性格都極為突出,甚至偏為一極。寶黛不用說,元春是家族中位權最高者,探春的才幹及野心隻怕舉世無二,湘雲的急才不必多說,妙玉“過潔世同嫌”,迎春懦弱之極,惜春孤僻之極、鳳姐聰明之極,巧姐命運之巧之幸運之極,李纨貞之極,可卿“淫”之極。

綜合來說,寶琴确實很美很有才華,看上去沒有缺點,但沒有缺點在曹先生眼中或許就成為了缺點,也就有了不美之處,所以不備選入十二钗。

綜上三點,但凡有一點都足以将寶琴擋在十二钗正冊之外,寶琴後來的遭遇會是如何,八十回後面的内容我們無從所知。而關于寶琴的一切預告,竟無有一處暗示明示,群芳夜宴沒有她的花簽,第五回更無她的影迹。但她的出現對于賈母就像神仙下凡,降臨在她家裡,使得對與之同來的岫煙及寶黛等人有所忽略。對于她不在“十二钗”之列,許多讀者“憤憤不平”,在此,本人亦有一番不同的理解,寶琴與岫煙、李氏姐妹或許在後面二三十回會扮演着不同、甚至兩極分化的角色。

結局猜測

嫁給了梅翰林之子

書中從薛寶琴一出場,就交代了她許了梅翰林之子。在高鄂續本中隻有由王夫人交待幾句:“那琴姑娘,梅家娶了去,聽見說豐衣足食,很好。”

單就薛寶琴個人性格方面說吧。與寶钗相比,世俗的禮教觀念對她約束較少,思想自由,天真純淨。有她做的詩《蒲東寺懷古》、《梅花觀懷古》為證。這兩首詩借懷古之名,歌頌了主人公愛情故事,反映了寶琴的自由愛情的追求。雖然嫁給了梅翰林之子不符合曹雪芹原意,也不符合《紅樓夢》整體結局,也不符合薛寶琴個人性格。

而從小許于梅翰林之子,應是父母之命吧。如果嫁與梅家,怎麼能體現出愛情的悲劇?當然,事事不能全料。盡管薛家敗落,或許梅翰林之子并非是王仁之流,依舊按婚約娶了寶琴也是大有可能。

前八十回裡,寫到賈母曾起過将薛寶琴配給賈寶玉的念頭,後來薛姨媽代為說明,寶琴父親已死,母親有痰症也時日不多,但她父親在世時已将她配給了梅翰林之子,她之所以随哥哥薛蝌進京,就是等梅翰林外任期滿回到京城,好嫁過去完婚。那麼,在曹雪芹所寫成或至少是設計好的八十回後的篇章中,她究竟是否嫁給了梅翰林之子并終守一生呢?

從八十回文本和脂硯齋批語,我們可以推測出來,她後來的命運并非就此绾定。她的吟紅梅詩裡有這樣的句子:“閑庭曲檻無餘雪,流水空山有落霞。”表面上這都是緊扣“紅梅”說事,其實,從“豐年好大雪”到處處“無餘雪”,“流水空山”好落寞,恐怕都暗示着薛氏家族的整體瓦解,她最後也隻能是入“薄命司”而不可能例外。

她那首吟柳絮的《西江月》詞中有句曰“明月梅花一夢”,恐怕是暗示着她最後并未能如約嫁到梅家;那麼,她沒嫁給姓梅的又嫁給了誰呢?我認為她那十首懷古詩的最後一首恰是說她自己的:“不在梅邊在柳邊”,也就是說,她最後的歸宿,竟是與柳湘蓮結合了。凝神一想,尤三姐雖是真情而屈死,究竟未必能配得上柳湘蓮,而薛寶琴與柳湘蓮在“浪遊”的經曆與“壯美”的氣質上,實在是非常相配。柳湘蓮的出現便與薛家有關,脂批本曾有“虛陪六個”,指的是薛寶琴,李紋,李绮以及邢怞煙,而且薛寶琴所嫁梅家即“沒家”,劉心武所猜測“不在梅邊在柳邊”确有一定道理。

嫁與花自芳

第五十回“蘆雪庵争聯即景詩”寶琴作了一首《詠紅梅花得“花”字》的七律詩。請注意,寶琴與“‘花’字”有關。無獨有偶,同回再次說到了“‘花’字”。李纨出了個“螢”字謎讓衆人猜射一字,衆人猜了半日,寶琴笑道:“這個意思卻深,不知可是花草的‘花’字?”李绮笑道:“恰是了。”衆人道:“螢與花何幹?”黛玉笑道:“妙得很!螢可不是草化的?”衆人會意,都笑了說;“好!”

這裡,作者再次點出寶琴與“‘花’字”有關。可以猜測,“‘花’字”就是寶琴結局的重要暗示,她的夫婿姓名中應有一個“‘花’字”。遍查紅樓中所有男性,有“‘花’字”的隻有襲人之兄花自芳。

寶琴最後與花自芳結緣,這有可能嗎?此事說來“雖近荒唐,細按則深有趣味”。據脂批透露,賈府敗落後襲人與蔣玉菡夫婦救濟寶玉與寶钗夫婦,寶琴乃寶钗之妹,花自芳乃襲人之兄。三春去盡之後,寶琴也同樣淪落了,由襲人牽線将她與自家親哥哥結緣,似乎順理成章了。

人物品讀

薛寶琴是《紅樓夢》裡一位特殊的“局外人”,很多時候,她明明在場,卻又仿佛不在場。而有些不應該在場的地方,卻偏偏又在場。

首先,若論才華,足與钗、黛、湘旗鼓相當;若論相貌,尤在其姐薛寶钗之上;若論受寵程度,僅寶玉可與其媲美;若論情節多少,似乎也比妙玉、巧姐、惜春要多,且又是四大家族中薛家的成員,明明應該是“金陵十二钗”中的一員,卻偏偏不是。若說她隻是個親戚,可黛玉、寶钗、湘雲哪個又不是親戚?何況妙玉更是連親戚都算不上的。

其次,她一進入賈府,就明顯對黛玉造成了威脅,賈母和鳳姐都想給寶玉求配寶琴,可黛玉對此卻無動于衷。即使說黛玉知道寶琴已許配給了梅翰林之子,沒必要吃她的醋,可對于賈母和鳳姐起的這種念頭,以黛玉的個性,她決不可能一點想法都沒有,然而,書中對此卻隻字未提,似乎黛玉并沒有當她在場一樣。

第53回,甯國府除夕祭宗祠,此類大事,卻是從寶琴的眼中寫來,想她不過是以一個親戚的身份,卻能夠進入到賈府的宗祠,參觀賈府的除夕祭祀。這明明不該她在場的地方,她卻偏偏又在場。

第63回,寶玉過生日,晚上開夜宴,書上明明寫道:探春命翠墨同了小燕再三的請了李纨和寶琴二人,會齊,先後都到了怡紅院中。此時,她明明在場,可大家一起占花名兒的時候,連麝月都占了,卻獨獨沒有她。

那麼,寶琴這個角色究竟意味着什麼呢?她出現時已是第四十九回,其全部情節僅僅發展到第五十二回,然後,在第六十二回裡跟着寶玉過了一個生日,第七十回裡跟着大夥寫了一首《西江月》,之後便隻剩下名字,最後在第七十五回之後,幹脆不知去向,再無任何交代。為什麼寶琴會被作者描寫得如此出色,如此特殊,卻又并沒有得到相應的重視呢?仔細一瞧,原來她出現的幾回,都與詩詞有關,包括:蘆雪庭聯詩、一首《詠梅花》、十首《懷古詩》、一首真真國女孩的五言律詩、一首《西江月》,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然後,再回過頭來,看一看作者給她起的名字:薛寶琴,“薛”者“雪”也,“琴”者“芹”也,薛寶琴即是用來暗指作者曹雪芹,看來作者創造出這個人物,不過是自己在書中的一個替身而已。脂硯齋曾說,作者寫此書,亦有“傳詩”之意。那麼,“局外人”薛寶琴便是為了“傳詩”而來。可能作者覺得單是借寶、黛、钗、湘等人來“傳詩”還不過瘾,因為這些人寫詩必須要符合各自的性格和故事情節的發展需要,所以,作者便在書中創造了一個替身,以便能更好的向世人展現他的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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