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

祖逖

中國東晉大将
祖逖(266年-321年),字士稚,範陽遒縣(今河北涞水)人,東晉軍事家。祖逖出身于範陽祖氏。早年曾任司州主簿、大司馬掾、骠騎祭酒、太子中舍人等職,并于西晉末年率親黨避亂于江淮。後被授為奮威将軍、豫州刺史,率部北伐。祖逖所部軍紀嚴明,得到各地人民的響應,數年間收複黃河以南大片土地,使得石勒不敢南侵,進封鎮西将軍。但朝廷卻因他勢力強盛,對他非常忌憚,還派戴淵相牽制。[1]大興四年(321年),祖逖因朝廷内明争暗鬥,國事日非,憂憤而死,追贈車騎将軍,部衆被弟弟祖約接掌。北伐大業也因祖逖之死而功敗垂成。
    本名:祖逖 别名:祖豫州 字:士稚 所處時代:兩晉時期 民族族群:漢族 出生地:範陽遒縣 主要成就:率部北伐,收複河南

人物生平

早年經曆

祖家為北地大族,世代都有兩千石的高官。祖逖少年時生性豁蕩,不拘小節,輕财重義,慷慨有志節,常周濟貧困,深受鄉黨宗族敬重。他成年後發奮讀書,博覽書籍,涉獵古今,時人都稱其有贊世之才。

效力諸王

太康十年(289年),僑居陽平郡的祖逖被郡府舉為孝廉,又被司隸舉為秀才,但都沒有應命。後來,祖逖與劉琨一同出任司州主簿。兩人的關系十分融洽,常縱論世事,有時夜深還不能入睡,擁被起坐,相互勉勵道:“如果天下大亂,豪傑并起,你我二人應在中原幹出一番事業!”

元康元年(291年),八王之亂爆發。祖逖得到諸王的重視,先後效力于齊王司馬冏、長沙王司馬乂、豫章王司馬熾,曆任大司馬府掾屬、骠騎将軍府祭酒、主簿、太子中舍人、豫章王府從事中郎。

永興元年(304年),東海王司馬越擁晉惠帝讨伐成都王司馬穎。祖逖也随軍出征,不料在蕩陰戰敗,逃回洛陽。惠帝被挾持到長安後,範陽王司馬虓、高密王司馬略、平昌公司馬模競相征召祖逖,但他都不肯應命。後來,司馬越任命祖逖為典兵參軍、濟陰太守。但祖逖适遇母喪,遂守孝不出

率衆南下

永嘉五年(311年),洛陽陷落,祖逖率親族鄉黨數百家南下,避亂于淮泗。他躬自步行,把車馬讓給老弱病人,又把糧食、衣物和藥品分給别人。逃亡途中多遇盜賊險阻,祖逖應付自如,被同行諸人推為“行主”。到達泗口(治今江蘇徐州)後,祖逖被琅琊王司馬睿任命為徐州刺史,不久又被征為軍谘祭酒,率部屯駐京口(治今江蘇鎮江)。

建興元年(313年),晉愍帝即位,以司馬睿為侍中、左丞相、大都督陝東諸軍事,命其率兵赴洛陽勤王。

當時,司馬睿正開拓江南,根本無意北伐。祖逖進言道:“晉室之亂,并不是皇帝無道,百姓造反,而是藩王争權,自相殘殺,給了夷狄可乘之機。如今北地百姓備受蹂躏,都有奮起反擊之志。大王如能命将出師,讓祖逖等人為統領,江北豪傑必定會望風響應,淪亡人士也會歡欣鼓舞。如此,也許可以申雪國恥。”司馬睿雖不願北伐,卻也不便公開反對,于是任命祖逖為奮威将軍、豫州刺史,但卻隻撥予千人糧饷、三千匹布帛,讓他自募戰士,自造兵器。

收複豫州

司馬睿的消極态度,并未動搖祖逖的北伐決心。祖逖率領跟随自己南下的宗族部曲百餘家,毅然從京口渡江北上,并在大江之中,用力拍擊船楫,立誓要掃清中原。他在渡江後,暫駐淮陰,起爐冶鐵,鑄造兵器,又招募到士兵二千多人。當時,兖豫一帶有豪強張平、樊雅,占據谯城,聚塢自保,有兵數千人,隻是在名義上臣服于司馬睿,接受其授予的官職。張平部下還有董瞻、于武、謝浮等十多支小部隊,各有數百人。

建武元年(317年),祖逖進駐蘆洲(治今安徽亳縣),派參軍殷乂去聯絡張樊二人。但殷乂卻輕蔑張平,認為他不能保住頭顱。張平怒殺殷乂,并擁兵固守,與北伐軍對抗。祖逖攻城不下,遂使用離間計,引誘張平部将謝浮。謝浮借與張平商讨軍情之機,殺死張平,率衆歸降。祖逖進據太丘,但因軍中乏食,處境艱難。

張平死後,樊雅仍占據谯城。樊雅率衆夜襲,直逼祖逖大營,軍中大亂。祖逖沉着指揮,督護董昭英勇殺敵,終于擊退樊雅。祖逖又率部追讨,卻遭到張平餘部的迎擊,便向蓬塢堡主陳川、南中郎将王含求援。陳川、王含分别派部将李頭、桓宣率軍助戰。祖逖讓桓宣去勸降樊雅,桓宣單馬入谯城,對樊雅道:“祖逖正準備蕩平劉聰、石勒,需要仰仗你作為後援。先前是殷乂輕薄無禮,并非祖逖本意。如果現在和解,既可建立忠勳,又能保全富貴。但若還要固執,朝廷派出猛将,憑你手下烏合之衆,依據一座危城,北邊又有強賊窺伺,萬無一全。”樊雅遂出城歸降。

祖逖攻占谯城後,終于在豫州站住腳跟,打通了北伐的通道。桓宣則率部返回。不久,石虎圍困谯城,王含又遣桓宣來救。石虎聞聽桓宣前來,撤軍而退。桓宣于是留在谯城,協助祖逖征讨不肯歸附的塢堡武裝。太興元年(318年),司馬睿在建康稱帝,建立東晉,是為晉元帝。

對抗後趙

李頭在征讨樊雅時,力戰有功,頗得祖逖禮遇,常歎道:“我若能得祖逖為主,雖死無恨。”陳川聞知大怒,遂殺死李頭,李頭的親信馮寵便率所部四百多人投奔祖逖。陳川更加惱怒,派部将魏碩劫掠豫州諸郡,結果被祖逖派兵擊潰。陳川非常恐懼,便率部歸附後趙石勒。太興二年(319年),祖逖出兵征讨陳川。石虎則率五萬大軍救援,結果被祖逖擊敗。他洗劫豫州,帶着陳川回師襄國,并留部将桃豹戍守蓬陂塢。

太興三年(320年),祖逖派韓潛鎮守蓬陂塢東台,桃豹退據西台。兩軍對峙四十餘日後,祖逖設計令趙軍以為晉軍兵糧充足,挫其士氣。他又在汴水設伏,盡奪石勒運給桃豹的軍糧,逼得桃豹退守東燕城。祖逖命韓潛進占封丘,壓逼桃豹,自己則進屯雍丘(治今河南杞縣)。

擊退桃豹後,祖逖又多次出兵邀截趙軍,使石勒在河南的力量迅速萎縮。河南境内有趙固、上官巳、李矩、郭默等割據集團,各據一方,經常兵戎相見。祖逖遣使調和,示以禍福,曉以大義,使趙固等人都服從自己的統一指揮,成功收複黃河以南中原地區的大部分土地。當時黃河沿岸還有一些塢堡主,迫于後趙兵勢,不得不臣服于石勒,送子弟到襄國為質。祖逖理解他們的處境,有時還會派出小股部隊,僞裝抄略這些塢堡,以表明他們并未歸附晉朝,消解石勒的疑心。諸塢感恩戴德,經常幫助北伐軍刺探情報。祖逖因此在戰場上始終處于主動地位,屢破趙軍。

祖逖禮賢下士,善于體恤民情,即使是關系疏遠、地位低下之人,也能施布恩信,予以禮遇。将士稍有微功,便會加以賞賜。他生活儉樸,不畜資産,勸督農桑,帶頭發展生産,又收葬枯骨,深得民心。劉琨在給親戚寫信時,大力稱頌祖逖威德,晉元帝也下诏擢升他為鎮西将軍。石勒見祖逖勢力強盛,不敢南侵,命人在成臯縣為其母修墓,又緻信請求互市。祖逖雖未回信,卻任憑雙方互市,為此收利十倍,兵馬日益強壯。後來,祖逖部将童建叛歸後趙,石勒将其斬殺,向祖逖示好。祖逖亦與石勒修好,禁止邊将進侵後趙,邊境暫得和平。

憂憤病逝

太興四年(321年),晉元帝任命戴淵為征西将軍、都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出鎮合肥。祖逖認為戴淵雖有才望,卻無遠見卓識,而且自己辛苦收複河南,卻仍不得朝廷信任,心中甚為不快。不久,祖逖又聽聞王敦跋扈,朝廷内部矛盾日益尖銳的消息,擔心内亂爆發,北伐難成,以緻憂憤成疾。

祖逖雖患病,但仍圖進取,抱病營繕虎牢城。虎牢城北臨黃河,西接成臯,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他擔心城南沒有堅固的壁壘,易被敵軍攻破,特意派從子祖濟率衆修築壁壘。但壁壘尚未修成,祖逖便在雍丘病逝,時年五十六歲。

祖逖死後,豫州百姓如喪父母,谯梁百姓還為他修建祠堂。晉元帝追贈祖逖為車騎将軍,并命其弟祖約接掌其部衆。後趙趁機入侵河南,祖約難以抵禦,退據壽春。祖逖收複的河南大片土地最終又被後趙攻陷。

主要影響

祖逖出身于範陽祖氏,曾任司州主簿、大司馬掾、骠騎祭酒、太子中舍人等職。永嘉之亂後,率領親黨避亂于江淮,擔任奮威将軍、豫州刺史。他在建武元年(317年)率部北伐,得到各地人民的響應。數年間,收複黃河以南大片領土,使得石勒不敢南侵,進号鎮西将軍。後因功勳巨大,受到東晉朝廷的忌憚。

曆史評價

唐代

房玄齡:

①祖逖散谷周貧,聞雞暗舞,思中原之燎火,幸天步之多艱,原其素懷,抑為貪亂者矣。及金行中毀,乾維失統,三後流亡,遞萦居彘之禍,六戎橫噬,交肆長蛇之毒,于是素絲改色,跅弛易情,各運奇才,并騰英氣,遇時屯而感激,因世亂以驅馳,陳力危邦,犯疾風而表勁,勵其貞操,契寒松而立節,鹹能自緻三铉,成名一時。古人有言曰:“世亂識忠良。”益斯之謂矣。……士稚葉迹中興,克複九州之半,而災星告釁,笠毂徒招,惜矣!

②祖生烈烈,夙懷奇節。扣楫中流,誓清兇孽。鄰醜景附,遺萌載悅。天妖是征,國恥奚雪!

魏元忠:夫有志之士,在富貴之與貧賤,皆思立于功名,冀傳芳于竹帛。故班超投筆而歎,祖逖擊楫而誓,此皆有其才而申其用矣。

李白:劉琨與祖逖,起舞雞鳴晨。雖有匡濟心,終為樂禍人。(詩作《避地司空原言懷》)

胡曾:策馬行行到豫州,祖生寂寞水空流。當時更有三年壽,石勒尋為關下囚。(詩作《詠史詩·豫州》)

宋代

孫何:曆代将帥多出儒者,臣不敢援引三代,請以炎漢之後言之。光武有鄧禹,劉備有諸葛亮,西晉有羊祜、杜預,東晉有祖逖、謝玄,苻堅則有王猛,後魏則有崔浩,梁則有謝艾,隋則有高熲。至于唐室儒将尤多,若郭元振之鎮隴右、狄仁傑之帥河北、裴度之平淮蔡、溫造之定興元。此數臣者,皆有尊主庇民之功,善始令終之德,一時武臣,未有出其右者。

範仲淹:伊尹負鼎,太公直鈎,仲尼卻侏儒以尊魯,夷吾就缧绁而霸齊,蔺相如奪璧于彊鄰,諸葛亮邀主于敝廬,陳湯矯制而大破單于,祖逖誓江而克清中原,房喬仗策于軍門,姚崇臂鷹于渭上,此前代聖賢,非不奇也。

王質:李牧之在雁門,法主于守,守乃所以為戰;祖逖之在河南,法主于戰,戰乃所以為和;羊祜之在襄陽,法主于和,和乃所以為守。是和戰、守本殊塗而同歸者也。

蘇轍:晉元帝初定江南,未遑北伐,以逖為豫州刺史,使進屯淮陰。逖兵力甚弱,乃鑄造兵器,招合離散,稍誅鋤叛渙,複進據谯,然未嘗為深入計也。石勒遣兵攻逖。逖辄就破其衆。每于兵間,勤身節用,禮下賢俊,懷撫初附,專以恩信接人,不尚詐力,故人争為之用。自黃河以南,盡為晉土。雖石勒之強,不敢以兵窺其境。逖母葬成臯,勒使人修其墓,複遣使通好,且求互市。逖不答其使,而許其市,通南北之貨,多獲其利。方将經略河北,而帝使戴若思擁節直據其上。逖怏怏不得志死。蓋敵強将弱,能知自守之為利者,唯逖一人。夫惟知自守之為進取,而後可以言進取也哉!

曹勳:東晉之渡江也,謀複中原之臣,如劉琨、祖逖、庾翼、桓溫之徒,皆可以有立,而卒不能成功者,天定也。

傅伯壽:尹吉甫之伐俨狁,召虎之平淮夷,皆為有周中興之名将;陳湯之斬單于,傅介子之刺樓蘭,馮奉世之平莎車,班超之定西域,皆為有漢之隽功。在晉則謝安宴衍以靖胡寇,祖逖擊楫暫清中原;在唐則王忠嗣之撫衆守邊,張巡之百戰死敵,忠義謀略,卓然冠于一時而垂于後代。

陸九淵:諸葛孔明抱膝長嘯,祖逖之聞雞起舞,雖其功業不能大酬其志,而人皆信其始志之不妄也。

章如愚:晉室衰防之際,祖逖防起于群不逞中,驟能收合餘燼,擊楫奮忠,将鬥糧尺兵橫軋強敵,不數載間,俾黃河以南,盡為晉土。雖以石勒骁雄,戰無留敵,而終逖之任,垂涎河濟之外,不敢形南牧之志,則勢之強弱,顯在于人,豈以東西南北為限哉。逖之功所以不成,則任之不專,而年之不永耳。向使晉室有幸能專逖之任,而天假之年,則劉石父子之間,雖無安史之禍,東晉所有之地,雖無肅代之廣,庸知不能成李郭興複之功乎?

劉克莊:石勒長驅,晉公卿皆為俘虜,王衍懼而勸進,于時豪傑之士奮然。以勒為不足畏而敢與之抗者,祖逖、劉琨而已。

徐鈞:慷慨才能立志堅,計謀端可定中原。晉元倘使圖經略,事業韓彭可比肩。(詩作《史詠·祖逖》)

吳淵:夫霍去病之志滅匈奴,祖逖之誓清中原,此疆場之臣之所謂忠;諸葛亮之經事綜物,陶侃之運甓惜陰,此疆場之臣之所謂勤。

李昴英:祖逖一司州主簿耳,以千人廪募衆鑄兵,而自河以南複為晉土,非天下之奇才,孰能辦此。

文天祥:平生祖豫州,白首起大事。東門長嘯兒,為遜一頭地。何哉戴若思,中道奮螳臂。豪傑事垂成,今古為短氣。(詩作《祖逖》)

胡三省:逖聽河上諸塢兩屬,此用間之智也。然石勒為逖修祖、父墓,斬童建而送其首,亦所姿懈逖推鋒越河之心。

元代

張憲:四海芒芒混塵土,中原興廢誰能數。神州陸沉自有由,後人空罪王夷甫。王夷甫清談亦解誤人主,英雄豈無祖士稚,終令神器資強虜。(詩作《渡楊子江懷祖豫州》)

陶安:雞鳴午夜不堪聽,誓取中原一掃清。河内總收歸晉土,任他西北現妖星。(詩作《詠史十五首》)

明代

何喬新:洛陽雙鵝飛沖天,兵塵澒洞如雲煙。将軍雅志翊皇極,聞雞起舞心茫然。晉陽有聰趙有勒,豺虎憑陵恣殘賊。中原大半警狼烽,誰向河南剪荊棘。嘐嘐夜半荒雞鳴,情知此聲非惡聲。披衣慷慨防劍舞,英氣耿耿摩蒼冥。一舞龍光競揮霍,眼中已自無屠各。再舞頓挫騰雪霜,欲掃欃槍靖沙漠。可憐琅琊無遠圖,謾憑天險保三吳。将軍氣欲吞吐谷,渡河擊楫聲嗚嗚。屯兵雍丘威赫赫,敵軍破膽頻敗北。關河部落盡來歸,谯沛遺民鹹仰德。兩京未複功未成,妖星夜照鎮西營。天不祐晉将軍殁,千載英雄長涕零。(詩作《題祖逖聞雞起舞圖》)

袁褧:因歎昔人論司馬氏之祚亡于清談,斯言也無乃過甚矣乎……王茂弘、祖士稚之流,才通氣峻,心翼王室,又斑斑載諸冊簡。是可非者載?

李舜臣:自吳以下,圍于江東者凡六朝。周瑜有赤壁之勝,祖逖有谯城之勝,褚裒有彭城之勝,桓溫有灞上之勝,謝玄有淝水之勝,劉裕有關中之勝,到彥之有淮南之勝,蕭衍有義陽之勝,陳慶之有洛陽之勝,吳明徹有準南之勝。此十人者,皆起江東之師,以取勝中原,然終不能渡江而北,定中原以一天下。

葉山:劉琨、祖逖、陶侃、溫峤、卞壸之徒,以孤身而當亂離闆蕩之秋,以疏逖而乘分崩離析之際,卒能挺挺自樹,或為八州之鎮,或為上遊之援,或為幹城之倚,或為奸邪之所憚,而不敢□其兇,或為羌氐之所賴,而掖以戴其主,非偶然也。

李贽:擊楫渡江,誓清中原,使石勒畏避者,此盜也,俗儒豈知。

李廷機:祖逖與劉琨,功名兩相并。着鞭與枕戈,争把中原定。

謝肇淛:古今名世公卿,皆上應列宿,如諸葛武侯、祖逖、馬燧、武元衡之屬,皆将卒而星殒。

酉陽野史:聞雞起舞渡江初,有志澄清複舊都。募士北行忘寡弱,中流擊楫意圖胡。剪平劇寇威聲震,克進雍丘頭不辜。晉福欠齊公欠壽,英雄含恨沒長途。

高宇泰:晉日圖中原,而僅得江左;宋盡力楚、蜀,而僅困臨安。餘則謂晉得一祖逖、宋得一宗澤,而俱不能用;其中原、楚、豫之事,亦無足言。然二人之在當時,雖恨弗克終事,尚得經營數載,于倉皇集國之際,呼動人心、振驚敵志,綿将絕之氣而立既潰之防;其後國家稍能自立,皆因于此。

魏學洢:英雄不得志,此事休問天。劉生幽院死,祖生亦可憐。擊楫渡中流,激昂先着鞭。一夫搆内難,壯士功不全。浩歌唾壺缺,使我淚漣漣。(《讀史述·祖逖》)

黃淳耀:晉世之所以得其民者,非有如周漢之隆,而所以失其民者,亦非有如秦項之虐。石勒以無賴嘯聚其間,不過乘司馬氏骨肉相殘之隙,煽惑逋逃迫而用之耳。向者逖進說元帝,以為“今遺黎既被殘酷,人有奮擊之志,大王誠能發威命将,使若逖等為之統主,則郡國豪傑必因風向赴。”此數言者可謂得其要領矣,故其濟江之日,所将不過二千餘人,未幾而黃河以南盡為晉土。此雖逖之善于撫禦,然亦人心未忍防晉之驗也。石勒狡黠多智,禽苟晞,誘王浚,摧劉琨,算無遺策,而獨差憚于逖者,以逖為人望,中州豪傑多歸之。顧已以反為名,能合其衆,而不能固勢,将盡驅而歸逖也,故為逖修墳墓、置守冢,冀以感逖,而又因其叛臣之來,斬而送之,陽以禮交,而陰以愚之。逖乃不悟,堕其術中,以至兖豫間壁壘叛者,皆不納,于是乎自堕其黨,而驅慕義之人以歸賊也,豈不惜哉。夫天下雄傑智計之士,多出于虜掠之餘奔竄之中,陳平歸漢而項籍亡,許攸歸魏而袁紹破,兩人之在當日,則亦叛臣逃吏也。設漢高魏武皆拒而不納,則兩人者雖有深謀奇計,何由而效于明主之前乎?且夫慎固封守,各保分界,斯乃敵國相交之禮,如羊祜陸抗之時可爾。逖之視勒則賊也,語曰:“名其為賊,敵乃可服。”背逖而往者,逖得目之為叛臣逃吏,棄勒而來者,勒固不得而臣且吏之也。為逖計者,斬勒使,焚勒書,正言以谕賊曰:“向為石勒诖誤者,皆吾赤子。自今以後,有斬勒首來歸者,請于朝廷,爵萬戶,賜千金,拔身歸命者聽如是。”則足以寒亂賊之膽,鼓忠義之氣,而亦示天下有能為矣。惜乎,逖之慮不出此也。(《祖逖論》)

王夫之:

①蓋剛者,自守則厲體,不為物屈用之謂也。勇者,果決敢為體,遇事不怯用之謂也。故體雖不剛,要不害其為勇。如劉琨、祖逖一流人,自守不峻而勇于為義,是不剛而勇也。用雖不勇,要不害其為剛。如汲黯、包拯一流人,固無喜于任事之意,而終不為物下,是不勇而剛也。

②三代以下,用兵以道,而從容以收大功者,其唯羊叔子乎!祖逖之在雍邱,宗澤之在東京,屹立一方以圖遠略,與叔子等。乃逖卒而其弟稱兵以犯順,澤卒而部衆瓦解以為盜,皆求功已急而不圖其安,未嘗學于叔子之道以弭三軍之驕氣,驕則未有能成而不亂者也。

③晉初東渡,有若郗鑒、卞壸、桓彜之流,秉正而著立朝之節;紀瞻、祖逖、陶侃、溫峤,忘身以弘濟其艱危。

清代

秦笃輝:祖逖行軍不禁剽掠,其弟約後遂為亂,亦逖有以緻之也。

蔡世遠:安邦戡亂、徳盛禮恭,郭令公尚矣,周勃父子、溫峤、李晟、祖逖、宗澤、孟拱、察罕帖木兒,或功已成,或志未就,亦足欽也。(《曆代名臣傳序》)

乾隆帝:佳城之人雲姓祖,考迹睾然興望古。越石竟讓先着鞭,尚憶聞雞共起舞。飛揚意氣亘千秋,終不能埋三尺土。(詩作《祖逖墓》)

魏源:古豪傑之用世,有行事可及,而望不可及者,何哉?同恩而獨使人感,同威而獨使人畏,同功而其名獨震,同位而其勢獨崇,此必有出于事業名位之外者矣,有德望,有才望,有清望。晏平仲、柳下惠、汲黯、霍光、羊祜、謝安、高允,其德望欤;子臧、季劄、魯仲連、楊震、李固、楊绾、元德秀,其清望欤;管仲、子産、信陵君、樂毅、賈誼、陳湯、祖逖、姚崇、李德裕,其才望欤。

胡震:知襄子帥韓魏之甲以攻趙,而三家異謀,智伯之首竟為趙氏之飲器;蘇秦合六國之縱以伐秦,而六國異心,叩關之師竟為秦人之俘虜;樂毅下齊七十餘城,而參以騎劫,則燕兵潰;祖逖誓清中原,而制之戴若思,則河南失;唐九節度之師不立主帥,則雖李郭不免于敗北,皆師之以輿屍而兇也。以是知,才不足以一兵權,職不足以專兵權,兇也。

李慈銘:若羊祜之厚重,杜預之練習,劉毅之勁直,王濬之武銳,劉弘之識量,江統之志操,周處之忠挺,周訪之勇果,卞壸之風檢,陶侃之幹局,溫峤之智節,祖逖之伉慨,郭璞之博奧,賀循之儒素,劉超之貞烈,蔡谟之檢正,謝安之器度,王坦之之風格,孔愉之清正,王羲之之高簡,皆庸中佼佼,足稱晉世第一流者,蓋二十人盡之矣。

張之洞:若強中禦外之策,惟有以忠義号召合天下之心,以朝廷威靈合九州之力,乃天經地義之道,古今中外不易之理。昔盜跖才武擁衆,而不能據一邑;田疇德望服人,而不能拒烏桓;祖逖智勇善戰,在中原不能自立,南依于晉,而遂足以禦石勒;宋棄汴京而南渡,中原數千裡之遺民,人人可以自主矣,然兩河結寨,陝州嬰城莫能自保,宋用韓、嶽為大将,而成破金之功;八字軍亦太行民寨義勇也,先以不能戰為人欺,劉锜用之,而有順昌之捷;趙宗印起義兵于關中,連戰破敵,王師敗于富平,其衆遂散。迨宋用吳玠、吳璘為将,而後保全蜀之險。蓋惟國權能禦敵國,民權斷不能禦敵國,勢固然也。

丘逢甲:丈夫生當為祖豫州,渡江誓報祖國仇,中原不使群胡留。不然當作李邺侯,翩然衣白與帝遊,天家骨肉畀無尤。(詩作《東山酒樓放歌》)

餘嘉錫:賓客攻剽,而逖擁護之者,此古人使貪使詐之術也。孟嘗君以雞鳴狗盜之徒為食客,亦是此意。

蔡東藩:

①江東如逖,寡二少雙。

②祖逖志士,擊楫渡江,實為當時第一流人物,但大廈将傾,斷非一木所能支持。

③中流擊楫誓澄清,百戰河南衆醜平。畢竟祖鞭先一著,虜庭也自懾威名。

④若東晉将才,足以畏趙者,惟祖逖、陶侃二人。

人際關系

父親

祖武,官至晉王掾、上谷太守。

兄弟

祖逖有兄弟五人,史籍有名者三人。

祖該,祖逖兄長。

祖納,祖逖異母兄,官至光祿大夫,封晉昌公。

祖約,祖逖同母弟,祖逖死後統領兄長部衆。蘇峻之亂時與蘇峻勾結,失敗後投奔石勒,最終宗族全被誅殺。

妻子

許氏,淮南太守許柳的姐姐。

兒子

祖渙,曾任沛内史,随祖約叛亂,攻打皖城,被毛寶擊敗。

祖道重,祖約被殺時被祖逖故吏王安所救,後趙滅亡後複歸江南。

轶事典故

聞雞起舞

祖逖與劉琨一同擔任司州主簿時,感情深厚,常常同床而卧,同被而眠。一次,祖逖半夜聽到雞叫,認為這是上天在激勵他上進,便叫醒劉琨道:“此非惡聲也。”然後與劉琨到屋外舞劍練武。後人用成語“聞雞起舞”比喻有志報國的人即時奮起。

南塘一出

西晉滅亡後,祖逖心懷興複之志,對門下賓客如子侄一般厚待,希望他們将來能為北伐建功。當時,揚州災荒,門下賓客常劫掠富戶。祖逖非但不管,還常主動問他們:“要不咱們再去南塘(當時富戶聚集區)幹一票?”當門下賓客被官府捕獲後,他還親自前去解救。

後來,王導、庾亮等人去看望祖逖,在他家中發現很多裘袍珍玩,便問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祖逖也不隐瞞,直言道:“昨夜又去了一趟南塘。”

中流擊楫

祖逖率部北伐,北渡長江。當船至中流之時,他眼望面前滾滾東去的江水,感慨萬千。想到山河破碎和百姓塗炭的情景,想到困難的處境和壯志難伸的憤懑,豪氣幹雲,熱血湧動,敲着船楫朗聲發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複濟者,有如大江”!意思是若不能平定中原,收複失地,自己就像這大江一樣有去無回!後人便用“中流擊楫”比喻立志奮發圖強。

先吾着鞭

祖逖早年與劉琨為友,共以收複中原為志。祖逖獲得朝廷任用後,劉琨對人道:“我枕戈待旦,志枭逆虜,常擔心祖逖先吾着鞭。”意思是擔心祖逖趕在自己前面建立功業。後人在詩文中常引用“先鞭”、“祖鞭”,以此形容奮勉争先。

威壓王敦

王敦打進兵建康,處置朝臣,安插親信,便先遣參軍去告知朝廷,并向時賢暗示自己的意圖。祖逖當時尚未出鎮壽春,聲色俱厲的對王敦使者道:“阿黑(王敦小名)怎敢如此放肆!你回去告訴他,讓他趕快滾回去。如果遲了,我就帶三千兵,溯江而上,趕他回去。”王敦遂打消了進兵建康的念頭。祖逖死後,王敦大喜過望,認為再無人可以在軍事上威脅自己,最終決意舉兵叛亂。

智退桃豹

祖逖北伐時,部将韓潛與後趙大将桃豹分别占據浚儀城東西二台,對峙四十餘日。祖逖命人用布囊盛滿沙土,假裝是食用的大米,派千餘人運送給韓潛,又讓擔夫挑着真正的大米,佯作累壞了躺在道旁歇腳。當趙軍派精兵來襲時,擔夫丢掉米袋,四散而逃。趙軍誤以為晉軍糧食充足,士氣大挫。桃豹軍中無糧,最終連夜撤軍。

置酒作歌

祖逖收複河南後,休養生息,善待百姓。一次,他設宴招待當地耆老。耆老都流着眼淚道:“我們老了,卻能得到祖将軍這樣的父母官,雖死無憾。”祖逖作歌道:“幸哉遺黎免俘虜,三辰既朗遇慈父,玄酒忘勞甘瓠脯,何以詠恩歌且舞。”

上應星象

祖逖去世前,豫州分野有妖星出現。此前術士戴洋曾預測道:“祖豫州九月當死。”妖星出現後,陳訓道:“今年西北大将當死。”祖逖也歎道:“妖星應在我身。本想進軍平定河北,而天欲殺我,這是對國家不利的征兆啊。”不久祖逖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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