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采訪
4月20日“櫥窗計劃”前夕，海容天天接受TOM訪談
主持人：各位TOM網友大家好，歡迎來到今天的訪談，今天在上午做一場比較特殊的訪談，可能現在在線的網友已經看到我們的嘉賓，非常歡迎海容天天！
海容天天：大家好，各位愛我的恨的網友朋友們，我們又見面了。
主持人：為什麼這麼說？
海容天天：有愛有恨吧。
主持人：愛你的人多還是恨你的人多一些呢？
海容天天：都多了。
主持人：上次是去年的11月份做客我們訪談，最近在做什麼東西？
海容天天：最近做了一本書，包括一個單曲，有兩首歌，一個MTV，一首是大家聽過的，《2006年那一場往事如煙》。
主持人：這個是什麼時候正式開始？
海容天天：應該四月末、五月初的時候，因為前期工作已經做完了，書裡面有圖片，還有大量的文字，包括很多的經曆，小時候的、讀書的，讀初中、高中很多好玩的、有趣的、很秘密的，很多人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主持人：到底有多秘密？
海容天天：最裡面的（笑），心底最深處的。
主持人：現在就可以買到嗎？
海容天天：目前計劃應該可以，出版社再加點工作。
主持人：還滿意嗎？對新書和歌曲？
海容天天：非常滿意，有一首歌叫《黑色嫁衣》，我穿黑色的嫁衣。
主持人：為什麼會出《黑色嫁衣》這首歌？
海容天天：當時我為一對明星夫婦寫的，當時他們離婚了，去了他們家裡面，那種場景讓我觸景生情，就寫了《黑色嫁衣》，是愛情、婚姻和自由人生。
主持人：然後發唱片唱出來？
海容天天：對。
主持人：有很多、很多網友到我們聊天室發言了，這麼長時間肯定有特别的東西展示給大家？
海容天天：一直在默默的工作。
主持人：還有什麼計劃？
海容天天：最近和一個男的行為藝術家一起做了一個“櫥窗計劃”，也是一個行為作品，有一個這樣的玻璃櫥窗，中間有一塊玻璃隔開的。
主持人：櫥窗有多大？
海容天天：有十五平米。
主持人：兩個人加在一塊十五平米？
海容天天：對，兩邊隔開，但是我們的床、我們的桌子，所有的用具原本是一張的，床隔着玻璃，從外面看起來是一張床，一個整體的家庭，其實是分開的，就像談一個對于家，對于人生活的關系，看起來好像是一起的，好像很好，其實很遠、很疏離，這個距離是千裡之外。
主持人：外人看到是在一起的，創意是什麼時候有的？
海容天天：他有一個想法，他一直想跟我做一個作品，他在很多地方生活過，在椰樹上，在動物園裡，他一直探讨人居住的環境，以及居住内涵的一些問題，本來他在上海的鳥巢計劃就想邀請我去，因為我沒有時間，我在做MTV，在做書的一些内容，我就沒有去，我答應他這次去，我答應了他以後，想知道愛情之間的距離、戀人之間的距離究竟有多遠。
主持人：這個活動在4月22号開始？
海容天天：對。
主持人：日常的生活怎麼辦？比如說我要吃飯，或者說人有三急，這個怎麼處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的？
海容天天：吃飯是外面定時定點送過來，我們在裡面吃，規定時間在裡面吃，洗澡、上廁所會專門做一個零點幾平米的空間，是一個半透明的空間，在裡面洗澡、上廁所。
主持人：這個地點跟大家說一下，4月22号開始在北京的798藝術區馬斯德比當代藝術中心，一個月的時間将會跟社會隔絕開來，這是一個比較難完成的任務？
海容天天：很難想象，我也不知道中途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可能我會把玻璃砸掉，會跑掉，或者把玻璃砸了也不跑。
主持人：除了基本必須的東西之外，會帶進去私人的東西嗎？
海容天天：我會在裡面健身。
主持人：電腦？
海容天天：電腦也可以，我可以跟網友聯系，可以跟網友在線交流。
主持人：這個是在計劃當中的，跟全國的網友交流，那還好一點，如果什麼東西都不帶，肯定無聊死了。
海容天天：如果網友跟我們溝通的話，我想一個方式，做一個跟網友通訊的時間。
主持人：可以做這樣一個計劃，TOM網的網友可以跟你聯系，這個想法确實非常好。看一下網友的問題，小海說，你覺得外在美重要還是内在美重要，你覺得自己更偏向于哪個？
海容天天：其實都重要，都不重要，美是很難說的标準，你自己覺得舒服，不要給周圍的人壓力，其實我一直做的事情給你們壓力，如果你們理解我，就不會有壓力。
主持人：有網友說櫥窗生活會不會很無聊，一個月不跟人說話，肯定會産生一些寂寞、空虛的感覺？
海容天天：肯定會，其實就是一個考驗，考驗你這樣的極限，行為作品也就是通過一個行為來表達一種動作吧，可能會通過這個事情讓我體驗到平時生活的重要性，雖然我的語言表達能力不強，但是我會讓人體驗到我很渴望與人交流。
主持人：怎麼理解所謂行為藝術？
海容天天：就是來真格的，你自己去做一件事情，不是去唱，不是用其他的方式表達，是你自己親身去做。
主持人：現在也夫已經在北京了嗎？
海容天天：他一直在藝術區，他是藝術區的一個藝術家。
主持人：現在在籌劃這個事情，4月22号是幾點幾刻正式開始？
海容天天：下午五點。
主持人：那個地方很難去嗎？可能有一些網友沒有親自去過，都是聽說過。
海容天天：怎麼講，我對北京也不是很熟悉，這些道路怎麼走，也不是很熟悉，就是大山子，您進去如果找不到馬斯德比藝術中心，你進到798就會看到我們很多海報，我們在每一個藝術家工作室，都會有請柬，我們的見面會都會貼海報，有兩米大的海報。
主持人：這個房子是建在露天中的嗎？
海容天天：是工作室外面的一個櫥窗。
主持人：實際上是建在另外一個更大的房子裡面？
海容天天：整個都是外面的，有一面是牆，三面都是玻璃。
主持人：可能有很多網友有這樣的疑問，為什麼會選擇798做這樣的活動，為什麼不選擇比較繁華的地點，像王府井，可能更多人關注為什麼會去藝術家比較聚集的地方，平常人比較少去的地方。
海容天天：其實挺多人去的，剛好趕上798藝術節，這屆藝術節是政府支持的，能和藝術節結合，當然以後可能會去到王府井、黃山、西湖、海南的海邊、沙漠、死海等等，可能會去到這樣的地方。
主持人：798隻是一個起點而已？
海容天天：對。
主持人：海容天天一年不見，好像更加自信了。我感覺你比上一次來做訪談自信的多，上一次感覺還是有點拘束，話不是像現在這麼多，是什麼東西改變的？
海容天天：因為熟悉了，以前網絡對于我來說是一個很新的領域，所以網友各種各樣的看法、想法，都是頭一次見面都會很緊張，今天第二次已經是老朋友了。
主持人：你把網友當成家人，網友也把你當做家人。網友說這次會不會因為網友的話而緊張？
海容天天：不會，以前經曆過這樣一個過程，最開始的時候覺得網絡很虛拟，網友的名字很怪。
主持人：比如說臭美妞就比較怪。
海容天天：覺得全是江湖人士，覺得很虛拟，覺得不是真正的人，覺得是不存在的，QQ的那個頭像是虛拟的，所以我都沒有在意，慢慢的覺得他們也有很人性化的一面，因為我對任何人的态度，都會拿一顆心對他，我經過那一個過程，對網友也是這樣，每一個網友的評論，好的、壞的，看到罵我的我會關緊門哭，那個時候也很害羞、很擔心。
主持人：說明更加在乎外界對你的評價、關注？
海容天天：對，特别是今年年初的時候，有人罵我的時候我用同樣的語言罵他，我突然間理解了，找到他們那種快感了，我其實無所謂，他們可能是生活當中受了委屈，拿我出氣，拿我當出氣筒，這也挺好，憤怒是一種很強烈的情感，他把這種情感給予我是對我的一種信任。
主持人：就像剛剛訪談開始的時候，你說的那句話，愛你的朋友、恨你的朋友。
海容天天：但是我都愛你們。（笑）
主持人：有網友說在櫥窗裡生活會帶什麼東西進去？
海容天天：床、椅子、凳子、梳妝台、化妝品、護膚品、還有一個健身器、啞鈴，會有書、電腦，我帶了一個很特别的東西，就是繡花的針線，我從小就開始跟媽媽繡花，她閑的時候就繡花，繡花對我來說形成了一個特别消遣的東西，不停的打磨時間，然後就會有東西出來。
主持人：其實關注“櫥窗計劃”的網友，更關心的一件事情是你在裡面的時候會穿什麼樣的衣服，這個可能是很多在線上的網友之所以來的原因之一。
海容天天：我會穿各種各樣不同的内衣，很性感的内衣，因為表現的是家庭生活，沒有穿的像夾克一樣，就是這樣子的，非常好看。
主持人：一共多少衣服，統計過嗎？
海容天天：沒有統計過，就一箱子。
主持人：換的時候怎麼換？
海容天天：在洗手間裡換。
主持人：有沒有想過穿這樣比較情趣的内衣進去，有什麼樣的意義？
海容天天：想到紅燈區，因為剛好在798一個藝術區，這樣講對藝術家有一些傷害，有一點點反藝術的感覺，就是藝術區和紅燈區究竟有多大的區别，有什麼本質的區别，有什麼一樣的地方，不講了（笑）。
主持人：你可能穿這樣的内衣，比較養眼，也會穿什麼樣的衣服？
海容天天：中國紅，然後寫毛筆字，就是文化人。
主持人：網友504770說，海容有膽量，支持你。145861說，要是網上直播就好了，我們盡量去安排、去協調，如果能夠滿足大家的願望，會在網上跟大家說，剛才網友問可以免費參觀嗎？
海容天天：半夜三點都可以去。
主持人：是不收費的？
海容天天：對，不收費的。
主持人：會有很多人問你們活動的經費哪裡來？這樣做不賺錢？
海容天天：做藝術賺錢，誰說不賺錢，賣作品。
主持人：這次活動是誰贊助的？
海容天天：是黃岩老師，也是一個很出名的藝術家，可以到網上搜索一下，所有的東西都是他提供的，經費、場地的設施一些費用都是他做。
主持人：網友非常關心，可能是一位非常資深的網友，能不能把這段時間秀出來的東西放到論壇上當做禮物送給TOM網友，在櫥窗裡面生活的時候，自己拍一些照片，貼到TOM論壇分享？
海容天天：可以，各位網友也可以自己拍，然後發到論壇。
主持人：大家如果想看的話，又沒有機會去798親身體驗的話，可以到我們論壇裡看。5407708說，有時間給你回個貼，肯定會吸引網友繼續關注你，其實除了“櫥窗計劃”，這一年來、半年來，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嗎？比如說三陪體驗，但是沒有做完？
海容天天：做完了，沒有寫完，後來下了一個決心，準備把它寫完，我前面發了幾章，發完了以後，所有的網友他們不關心這個群體，覺得很有意思很好玩，看到那些可憐的女孩子、可愛的女孩子，我突然覺得做這個事情，她們還是那樣受苦受難。
主持人：她們為什麼沒有主動的改變自己？
海容天天：沒有太多機會。
主持人：你通過跟她們生活感覺到她們即使有想要改變她們生活的願望，也沒有力量？
海容天天：對，她們可以幹什麼，她們能去公司嗎，去上班嗎，都需要學曆等等相關的經驗，她們都不具備。
主持人：會把經曆寫下來？
海容天天：不寫了，可能以後為她們做一點實在的，讓她們其中的某一個人或者怎麼樣，做一點實實在在的東西，包括有一個攝影師出了一本書叫《她們》，講的全是這一群女孩子，但是他的書賣錢了，知名度提高了，這些女孩子沒有改變，變成了從她們身上索取，而不是給予。
主持人：你覺得即使把書完成了，發表了自己賺了錢了，出了名了，對她們這些人沒有實際的幫助，不如在實際的生活當中給一些實實在在的幫助也好，不會覺得遺憾嗎？
海容天天：你說我的文字嗎？不遺憾，我覺得我的這種想法的轉變是我個人慢慢成熟的一種現象，我覺得很欣慰。
主持人：其實不光是你的文字，你的這段經曆不後悔？其實你沒有實現自己最開始的初衷。
海容天天：不後悔。我的生命沒有後悔兩個字。
主持人：可能這個話題有點沉重了，看看網友的問題，這個網友還在比較關注的還是798藝術區活動的話題，能不能在活動完了以後把内衣送人啊？
海容天天：不行，價值連城，我可以做翻版的。
主持人：可能網友就比較失望了，04770可能是剛剛進來的網友，說非常崇拜海容天天，我想得到天天禮物。
海容天天：給你一個吻可以嗎？（海容天天飛吻…）
主持人：還有網友說你的人體攝影師應該再提高一下，找一個好的攝影師在風格上突破一些，覺得你的照片自己滿意嗎？需要再找一個攝影師嗎？
海容天天：其實我做的這些東西，不能局限在人體攝影的領域，可能是攝影的某一個部分。
主持人：對于以前拍過的照片還是比較滿意的？
海容天天：對，比較滿意。
主持人：如果想拍還是會繼續和以前的攝影師合作？
海容天天：有可能，有一些攝影朋友想一起創作的話，沒有問題。
主持人：如果在電腦前有攝影的高手可以跟你合作。
海容天天：不一定是高手。
主持人：除了三陪女，還有一個征集男下體的活動，現在還在繼續嗎？
海容天天：到現在為止還不停的收到照片，剛開始也是很害羞，會臉紅，而不停的慢慢發、慢慢看了很多以後，突然覺得男人太可愛了，因為我不僅僅是看到他的下體，看到他的拍攝方法，看到他的操作方法，那種角度，我能夠從他們的一些生活圖片一些小部件裡面看到他怎麼生活，有一個我也不知道是男孩子還是男人，會喜歡穿網狀的内褲，他給我發了很多這樣的照片，不同顔色的，我覺得太可愛了。
主持人：究竟要做到什麼時候才算一個結束？
海容天天：沒有結束。
主持人：隻要願意把照片寄給你，都會做，如果算是一個活動的話，一種藝術行為的話，應該會有一個結束。
海容天天：我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但是到那一天我會通知大家。
主持人：在我們電腦前的朋友有這樣念頭的話，怎麼發給你？
海容天天：發郵件，我告訴你們，其實你們所有的郵件，給我寫的信、圖片，所有的我都看了，我确實不能做到一一的回複，但是我很真誠的告訴你，我都看了，有的很感動。
主持人：會跟這些寄照片的男士交流嗎，通過郵件或者聊天工具？
海容天天：沒有。
主持人：為什麼不跟他們交流？
海容天天：我覺得他們可能不太希望我更深入的了解他們，給他們一個空間。
主持人：收到多少了？
海容天天：7000、8000。
主持人：有多少個人？
海容天天：700、800個人。
主持人：是不是要求你每天都去看？
海容天天：我是隔一段時間去看，我實在沒有那麼多時間每天去看。
主持人：收集男下體的照片還會繼續做下去，隻要理解這個行為藝術的人都會理解了。最近還想要參演電影《南京聖誕》，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海容天天：是電影的女主角，要求是20多歲，會英語，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有一個很震撼的裸戲，我覺得我一定要去，而且我認為這個角色我來做的話，真的太合适不過了，20多歲，我的形象也很青春吧，也是20多歲，我的英語非常好。
主持人：會現場給大家展示一下。
海容天天：可以，（海容天天用英語介紹自己……）。
主持人：希望導演能看到這一段視頻。
海容天天：如果這個女主角定下來的話，我還有一個要求，可不可以讓我演裸替。
主持人：為什麼比較震撼的裸戲對你有這麼大的吸引？
海容天天：我很喜歡情色藝術，通過一種藝術的形式去表達性，表達情愛，性也是一種最美好的表達方式，而且嚴浩導演是大導演，而且那個電影并不是一個情色的電影作品，它是跟南京大屠殺有關的這麼一部作品，一定要給我這個角色。（笑）
主持人：希望你能夠參演。
海容天天：也希望各位網友給我支持。
主持人：除了想要展示自己的身體，喜歡這種裸露的藝術，其實你對土家族這種本身的東西還是非常、非常熱愛的，比如現在穿的衣服，你的這個十字，為什麼？
海容天天：這又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很多土家族的人罵我，覺得好像是我沾了土家族的光，其實我們自己是土家人，我們自己心裡太清楚了，還有多少東西值得我們去炫耀，我為什麼不停的去強化，在我可以做得到的時候去強化土家族的元素、土家族的文化，其實我是想告訴關注我們土家族的同胞們，我們曾經有這樣的東西，我們是否可以延續這樣的文化，我們老祖宗給我們的東西，我們真的是不是要敗的一幹二淨，我們在土壤裡是不是挖出來一些東西，我對生活中的人也是，對朋友也是，我不求索取，何況我們族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再去索取。
主持人：是不是有一些族人對你現在的行為，有不一樣的意見，甚至是罵你，有嗎？
海容天天：很多，有很多，會說我們土家族沒有你這樣的孩子，沒有你這樣的人，你不要再以土家族去标榜。
主持人：他們這樣說你的原因是什麼？
海容天天：他們覺得我的行為首先是出于一種不理解，就是覺得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其實最近的新周刊對我訪問的時候，也談了這個問題，大家說傳統道德怎麼、怎麼樣，傳統道德有太多東西了，比如仁義現在有多少，經過這個經濟騰飛，已經把人的思想從傳統道德裡面掙脫出來已經很久了，也可以說是遺忘這種傳統道德很久了，究竟這種封建的道德，其實我不覺得有這麼強的延續力，為什麼還有人反對這件事情，我的理解就是因為他窮，先解決衣食住行，衣在前面，沒有衣就是窮呗，太多人窮怕了，不想再回到那種感覺。
主持人：有一個網友發了很多言，要求天天回答上面的問題，他說原始社會時期有生殖崇拜這種行為，怎麼看這個問題？
海容天天：原始社會後來經曆到母系社會的時候，對女人的無限崇拜變成對女性的無限崇拜。
主持人：在族人裡除了有一些人反對你，甚至是咒罵你，還會有一些人支持你嗎？
海容天天：至少我沒感覺到，倒是有一個人經常給我打電話，我不知道他從哪裡弄到我的手機号碼，會關注我的工作進展，會說這個怎麼樣，有什麼新計劃呀。
主持人：他是土家族的人嗎？
海容天天：是，還有一個是我媽媽。（笑）
主持人：以後的計劃當中，除了像“櫥窗計劃”，還會用其他的活動宣傳土家族的文化？
海容天天：會，真的會，我會再回到土家族，但是我也會出去，我會去國外。
主持人：你覺得土家族的傳統文化也好，服飾也好，什麼地方最吸引人？
海容天天：其實少數民族不僅僅是土家族，所有的東西都靠自己的手去工作，而現在城市生活把一些自己原本能做到的東西放棄了，比如蓋房子，不停的去工作、掙錢，然後再去買回自己曾經創造出來的東西，我覺得少數民族的這種生活，包括現在這種機械化大生産，生産出來的東西并不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好多都是西方的，比如說房子，全部都是外國設計師的觀念，他有多懂我們西藏的喇叭，多懂甘南，他們都不理解。
主持人：你不想讓他們改變？
海容天天：我也是希望一種傳統的東西，不管是藝術，還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我們土家族自己的東西，我們中國人自己的東西，最好能保留下來。
主持人：你這樣是不是很矛盾，在你身上有一種兩重性，一種是先鋒的，一種是傳統的，會融合在一起嗎？
海容天天：不矛盾，會，我的血型是AB型，可能我是比較極端的AB型，總是在兩端，但是我自己能平衡、平衡，可能平衡好了就是一種融合。
主持人：像你坐在這裡穿傳統的土家族衣服，旁邊放着情趣内衣，可能在外人看來比較矛盾。
海容天天：這樣變成了我的一種風格。
主持人：其實喜歡你的人正是因為這一點喜歡你、支持你，包括在線的網友沒有一個人是說不好的話，這一點我可以跟你說。我們訪談時間有限，說的很多、很多的話題，包括以前做過的，包括4月22号要開始的“櫥窗計劃”，這麼長時間過來，從你第一天你的裸照在網上發布到現在，你覺得自己的身份發生變化了嗎？
海容天天：沒有，我給自己的定位是社會底層的一個小女孩。
主持人：覺得自己是藝術家嗎？
海容天天：不是，很多人都說我是藝術家，很多人說我是名人，從大衆的觀念來說可能我是，大家能夠接受這個觀念去理解，可能我是一個網絡紅人，可能我是一個藝術工作者，不能算是一個藝術家。
主持人：以後也想保持自己的身份不變？
海容天天：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小女孩。
主持人：也希望大家用這個眼光來看你，藝術家也不是，網絡紅人也不是。
海容天天：把我當好姐妹。
主持人：非常感謝海容天天做客我們的訪談。
海容天天：時間到了嗎，太快了。
主持人：因為你也比較忙，22号“櫥窗計劃”也要開始了，如果想支持海容天天，可以4月22号到5月22号之間随時随地去。如果你們沒有機會到798看的話，現在天天已經承諾給大家了，TOM論壇一定會有這樣的照片出現，非常感謝海容天天做客到我們訪談室做客，感謝各位網友收看，拜拜！
海容天天：拜拜！
主持人：各位TOM網友大家好，歡迎來到今天的新聞訪談，今天非常抱歉訪談推遲這麼長時間，因為從798過來堵車太長時間了，今天下雨了，路況非常糟糕。今天請到的是我們海容天天。老朋友了，還有也夫。這次我們訪談聊的話題是“櫥窗計劃”。終于“出來”了，先談談二位的感受吧？
海容天天：感受挺好的，突然回到了城市，我開玩笑說要把所有的玻璃砸碎了。今天好像背着的這個翅膀，長出來了一樣。
也夫：一個月時間挺長的，很累。我出來看到城市建築上有很多植物爬山虎，對這個城市很陌生，感覺去了一個别的城市，特别陌生的感覺。其實也有一些對社會厭煩，對城市的雜亂，人很忙碌的生活。在裡邊還是有一些厭煩的感覺。
主持人：一下子從玻璃房出來之後，有沒有一點點懷念，還想不想回去？
海容天天：好像一個夢，一個月很長時間，一種隔離會覺得很長時間，可能覺得很有新鮮感，但是踏入城市一瞬間，感覺櫥窗玻璃很遙遠，像做了一個夢。
主持人：今天我去798接海容天天和也夫的時候，正好趕上你們砸櫥窗，我在去798的路上，想你們會從一個門走出來，但是沒有想到是用這種激烈的方式？
也夫：其實“櫥窗計劃”從整體外觀設計來看，限制了自由。沒有考慮到後來出來的計劃，後來跟天天讨論這個計劃，也讨論很多其他計劃，但是最後我覺得一進去天天說的一句話，出去拿一隻鞋把玻璃砸碎，可能是一輩子最舒服的感覺。所以我最後覺得砸還是好一點。
海容天天：其實不隻是我一個人的感覺，可能大部分人心中想要表達的東西，包括很多記者，朋友都會講，其實這種玻璃是每個人心中一種隔閡，一種阻礙，我們和外界的阻礙，我們希望打破他。我們打破他，記者他們都很高興，全砸了。
主持人：最後砸玻璃出來的計劃，跟其他外界交流過，還是你們倆在玻璃房做的決定？
海容天天：也交流過。
也夫：基本上在玻璃房做的。
主持人：你們倆人躺在床上，說我們研究一下怎麼出去，天天說把它砸了。
海容天天：因為想到玻璃就想到什麼砸。因為我們開始抹黑了玻璃，外面全部看不到裡邊，昨天晚上就塗了，今天五點開始砸玻璃。
主持人：我感覺二位站在櫥窗外面很興奮。
海容天天：第一滴雨落在臉上感覺還是跟自然很近。
主持人：我記得天天在進到玻璃房之前在我們這裡做訪談說過，有可能忍不住打破玻璃出來。為什麼沒有在中途做這樣的舉動，還是堅持下來了？
海容天天：其實我做了一個這樣的舉動。第9天的時候，我已經是崩潰了。想要出來了，因為還有一些作品問題的事情發生，再加上我生理周期的反應，第二天就想把玻璃砸了出來。就尋找第二個櫥窗妻子的那次。
主持人：尋找第二個櫥窗妻子的沖動，是思考了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有沒有跟也夫說過，我受不了啦。
海容天天：沒有，我之前有想過把玻璃砸碎了，但是這樣不負責任，我一定要給他再找一個，他一個人在這裡，後面的日子肯定很難過。
主持人：最後沒有合适的人選接替你。
海容天天：很奇怪沒有，試探一下的都沒有。
主持人：也夫看到海容天天尋找第二個櫥窗妻子的感覺怎麼樣？
也夫：因為當時我能上網的，在網上看到天天寫這個東西。
主持人：你在裡邊看不到她寫的字。
也夫：我通過網上圖片才看到，說她昨天晚上吵架了，這樣寫的。因為進去是一個完整的家，假設天天走的話，我一定會在這個空間裡面留下來，進去是另一個感覺。
主持人：兩個人離得這麼近，但是還是要通過網絡的途徑才知道對方幹什麼。我之前跟天天交流過，到底做這樣的計劃，把你們兩個放在這樣的空間到底想做什麼東西，天天也跟我們說了一下，在經曆了這樣一個過程之後，跟我們網友講一下？
也夫：在晚上的時候尤其打開燈光像一個戲劇，包括了舞台的成分，包括天天穿着櫥窗女郎的方式進入。我們隔着一厘米看得到對方，但是摸不到，牽扯到家庭言語，夫妻之間的隔膜，距離到底有多大。我們用一厘米厚的玻璃把它體現出來了。另一個是關于人和人之間的交流。其實我們指不了路，提供一種反思，提出問題。
主持人：可能不能提出解決問題的方法，但是把這個問題告訴給大家。天天在之前，就已經了解到這次“櫥窗計劃”可能要說明這樣的問題，經過一個月之後，對這個問題有什麼變化？
海容天天：我個人的認識，其實不局限于這個方面探讨了。家庭，人和人之間的關系，要以誠相待。我以前老是在博客上寫男女平等，互相尊重，通過這次體驗我覺得一個最重要的東西，人和人之間有一個愛，夫妻之間有一個愛的基礎，人之間有一個情感的基礎，就不會出現比如說歧視，以前看到的一些我們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主持人：但是這個過程中你們倆還是吵了架？這當中的原因是什麼？都是因為什麼事情吵起來的？
也夫：有時候是幾句話的事情，有時候是作品交流感情有分歧。
主持人：舉幾個具體的例子，很多網友隻是在網上看到照片，或者是一些記者寫的文章，但他們聽不到具體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們當時的感受是什麼？
海容天天：比較厲害的一次其實主要原因是我們的作品，進入之前我們簽了一個合約，我們的作品是共同的，有做展覽，到畫廊全部都是我們共同簽名，同意才可以的。結果沒多久在裡面的一張圖片，就已經在旁邊畫廊裡面做展覽，因為這件事我非常生氣，因為我不知道，也夫說了很多原因，這樣那樣的原因，其實我對他并不是十分了解，包括進去9天也沒有太多溝通，對他人也不是太了解，我覺得非常生氣。因為這件事弄得我非常生氣。
主持人：吵了第一次架。
海容天天：這是最激烈的一次。第二次就是找櫥窗妻子。
主持人：那後幾次呢？
海容天天：坦白講，剛開始其實沒什麼事，就開始跟一個女孩子打電話，他們要合作個作品。
主持人：在櫥窗裡面已經計劃下一個作品呢？
海容天天：他那種口氣，我覺得不是認真探讨作品這種語氣。那個姑娘本身不懂藝術，或者不愛好藝術，也不是做藝術的，“體驗一下”，這樣就來氣了。（笑）因為你知道我以前在博客裡面的态度，女性的地位，我覺得他是對女性的挑釁，一種挑逗，用一種藝術的名義，我一下就來氣了。當時所有的人都在，什麼拿的都扔，因為我一發脾氣就很暴力，把他的光盤弄亂了，後來他也來氣了把玻璃砸了一個洞。
也夫：其實也不是，那個姑娘是美院的，牽扯到下一個計劃。當時和他們在聊。
主持人：說明無論在什麼空間裡面，人還是需要充分的溝通才能充分理解的。
海容天天：也許吧。（笑）
主持人：天天進櫥窗之前說會帶很多東西進去，帶電腦，書，相機這些東西全部發揮作用了嗎？
海容天天：相機用得最厲害，筆記本用得也厲害，上網倒是用得不多，因為網絡太慢了。（笑）
主持人：拍照片拍 什麼，可能隻會拍外面很小的範圍。
海容天天：固定一個地方拍每天來的各種各樣的人。還有拍我自己。拍我衣服某一個細節，拍這個房間某一個細節，再就是拍我整體的一些東西，我也發了一些到論壇上去了。再就是拍拍他（也夫）。（笑）
主持人：也夫呢？做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也夫：我也拍了，把現場的各種人拍下來，還有在睡覺的時候，我經常拍天天，她睡覺的時候我偷着拍。（笑）
主持人：你們除了拍照之外還做其他事情嗎？你（也夫）也上網吧？
也夫：我電腦老壞。
主持人：每天坐在那兒幹什麼？
也夫：前十五天還上了一點網，後面15天就沒有上了，我們還畫畫，寫點東西。
主持人：其實也難得清淨，可以做一些事情，比如說畫畫，畫一些什麼東西呢？
也夫：其實說安靜有時候也不安靜，24小時都有人，每天都有人，還有民工，喝完酒也去，還有撿垃圾的人。所以畫畫還是要分散的，所以也很累。
海容天天：我畫畫了，以前從來沒有畫過畫，我突然發現我還是有美術的天分。
主持人：今天畫沒有帶來，以後有機會跟TOM網友看一下，兩位在櫥窗裡面畫了什麼畫？
海容天天：我也拍了好多照片在裡面，等我出來慢慢發。
主持人：其實“櫥窗計劃”很引起大家關注的，就是天天會在裡面穿一些情趣的内衣，會比較暴露，會不會有一些無聊的人去玻璃房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有這樣的人嗎？
海容天天：反正來的人不知道是有聊還是無聊，但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還是沒有，基本上沒有網友那種評論，那種惡毒的語言基本沒有出現過，可能人和人面對的時候，心态不一樣。我覺得在裡邊呆了，突然一下子理解了網絡，其實是很内心的地方，在自己家裡，或者是卧室，或者是一個安靜的角落，去把自己内心想的任何東西，清清楚楚表達出來。最後覺得真的是一個很内心的空間。因為我晚上的飛機10點鐘就飛走了，那邊很多媒體，我說我一定要來，因為網絡好像我的家一樣，我一定要首先見見網友們。
主持人：這些每天去看你們的人，會不會跟你們有一些交流，因為後面會有兩個小口，可以跟你們說話的，交流多嗎？這樣的？一般都會問一些什麼問題？比如你們在裡面吃什麼？
海容天天：對。（笑）
也夫：生活中基本的，吃飯怎麼吃，上廁所，睡覺，就是基本的問題。
海容天天：有哈佛的博士跟我們探讨哲學，還有哲學家跟我們探讨哲學，還有國際頂尖服裝設計師，中國的跟我們聊一些東西，也有深的也有淺的。
主持人：因為我是第一次去798，我發現路上有很多外國人，他們是不是對這樣的行為藝術感興趣？
也夫：很感興趣，因為那邊比較集中，老外比較多，參與性比較強。
主持人：我之前看一些媒體的報道，黃岩老師說可以從網友的罵聲中找到靈感，虛構夫妻身份的場景，現在已經搜集2000多條網友的評論，将來也會寫在這本書裡面。這本文本将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會有你們的照片，畫的畫嗎？或者是對白之類的？
也夫：全過程的，比較全。
主持人：整個過程實際上都記錄下來了。
海容天天：對。
主持人：你們不是有攝像頭嗎？
海容天天：對，有24小時監控。
主持人：都拍下來了嗎，包括你們争吵，過一段時間你們會拿出來看嗎？很多人會有這樣的同感，比如小學的時候寫的作文不太願意拿出來看，你們會回頭看這個過程嗎？
海容天天：我會看。
也夫：有時間應該是可以。
主持人：網上會有不一樣的聲音，有人會說這種行為藝術是靠裸露來吸引眼球，怎麼看這樣的觀點？
海容天天：不是這樣的，我覺得不僅僅是網友有這樣的一種評論，其實大部分中國人去的話，第一件事跟你探讨生活的問題，第二件事問你什麼叫藝術，什麼叫行為藝術，我就思考了一下，因為我們中國人在從小到大的教育當中，藝術審美的一些教育可能很少。未必是那種古典的，經典的藝術拿出來大家都看得懂。我覺得還是教育的問題。
主持人：也夫怎麼看？
也夫：說裸露，其實看到是一個表面的東西，其實就是一種解放，比如我們畫畫，行為藝術就是通過身體來表達的，首先第一個牽扯到身體解放，包括老百姓罵你你是流氓，除了會脫衣服，不會别的。行為藝術實際上是一個身體解放。其實在包括天天穿這個衣服來講，她體現了一種美感。這其中應該探讨更深的東西，從這個形式，背後是我們今天的生活，應該探讨這些東西。
主持人：其實也牽扯到另外的問題，這樣的行為藝術是給誰看的？因為普通的觀衆并不十分了解藝術家的藝術，是不是這些藝術是跟另外一些藝術家看的？
也夫：它就講究一個互動，和觀衆互動不分什麼觀念，包括各行各業要把觀念表達出來。
主持人：但是很多大衆看到這樣的行為藝術無法理解，對他們來說是不是沒有用了，沒有意義了？
海容天天：因為行為藝術在中國也是一個很短的曆史。包括人們會問一些生活的細節問題，其實他已經進入思考的狀态裡面去，已經向外思考，至于他會不會反思，更深一步研究這個東西，就是看他，我覺得有一部分人會慢慢很認真研究，慢慢就會認識了。
主持人：其實我們讨論這個問題越來越沉重了，天天的翅膀是什麼時候帶起來的？
海容天天：今天出來的時候。（笑）因為我要出來，我覺得我要飛翔了。（笑）
主持人：一個月過程當中，有些時候還是挺痛苦的，可以用“痛苦”這個詞來形容嗎？
也夫：各種東西都有，生活的實體在裡面還是有的，慢慢你會發現一種感情，最後還是會變得很有分量，包括痛苦，包括孤獨和寂寞，包括一些煩燥，失眠都有。
主持人：如果讓一般人體驗二位櫥窗生活，可能受不了，一個月在狹小的空間裡，不能跟外界的人接觸，可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壓力，寂寞也好，孤獨也好，兩位是怎麼承受過來的，之前的心理準備是不是做得比較充分？
海容天天：我覺得不是一個承受的問題，其實現代人承受能力很強，承受老闆的壓迫。（笑）
主持人：壓力？
海容天天：工作的壓力。交通的堵塞都能夠承受，所以在裡面并不是一個生理極限的考驗，可能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感覺。
主持人：對一個月的櫥窗生涯有沒有覺得什麼惋惜，後悔的地方？
也夫：其實後悔談不上，反而有很多東西覺得特别好。以後會看重很多東西。
主持人：比如什麼東西？
也夫：比如這種情感的，這種生活不可能遺忘的，對你以後的生活來說不可能忘記的一件事。
海容天天：可是我已經忘了。（笑）像一個夢一樣，現在已經過去了。
主持人：這回櫥窗的計劃，跟以前做的鳥巢這樣的計劃有什麼不同的感受嗎？
也夫：其實鳥巢是一個個體在裡面，個體可能思考更沉靜一點，面對很多東西都是獨立思考的，去上海動物園編了一個籠子之類的。其實在櫥窗計劃是已經有合作了，真正深入到社會家庭問題，深入到細節問題，不是以前純提出一個概念。
主持人：這次“櫥窗計劃”是完美成功的結束了，接下來二位有什麼樣的計劃嗎？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工作，還是說會休息一段時間？
海容天天：會休息一段時間。
主持人：是不是一個月身體上，心理上消耗挺大的。
海容天天：對，我現在還在疲勞當中。
也夫：我也會休息一段時間，特别累，做這種行為藝術，不是以前那種修煉，循序漸進的。你進去你的身體，你的生理變化，生物鐘都是會變的，所以會非常累。
主持人：我們今天探讨的很多關于“櫥窗計劃”的問題，也非常感謝二位能夠第一時間能夠到TOM網來跟大家聊天，跟大家交流這種感受。下面是一些跟“小帳本”有一個問題尤其是要問的，在玻璃房裡面，不用二位花錢，所有的電，水，吃的飯不用你們花錢了，一個月不用花錢的生活是不是太爽了。
海容天天：太爽了，不用買單。
也夫：實際就是做了一個生活的減法，到現實生活中要做加法的。實際上到裡面你覺得出不去了，外面你想也做不到，沒有用。
主持人：在櫥窗裡面有再多的錢也沒有用。二位在現實生活當中對于錢和消費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
海容天天：反正我是不喜歡買東西的感覺，有時候會有一點這樣的沖動。大部分時間我是很厭煩這些東西。
主持人：其實大多數女孩子都比較喜歡消費購物，買漂亮衣服，買化妝品。
海容天天：可能我是天體主義者，如果真的到任何一個場所都能裸體的話，我覺得什麼衣服都不要買，厭煩透了買這些東西，不停的掙錢，不停的買。我們小時候有一個罐子，把錢放進去，然後拿出來，我們其實就像儲錢罐這樣的東西。
也夫：比如作品這塊是需要花錢的。我做的行為藝術都是一個大的東西，需要場地，策劃人，包括媒體很多東西其實花錢很厲害的。但是現實生活當中錢我看得不是很重，因為我一直受苦流浪過來的。很多藝術家都是曾經幫助過我的人。
主持人：兩位會自己下廚買菜做飯嗎？
海容天天：我比較少。
主持人：蹭别人的？
海容天天：會蹭。
主持人：如果需要買這種東西，會去超市還是菜市場。
海容天天：兩個地方都挺讨厭的，菜市場更讨厭了，看到那些肉，有一次我買過一條活魚，那條魚就在口袋裡動，我回去最終沒有把它殺了，我把它養了一個地方，結果養了，自己也挺忙，沒換水，就養死了，還是沒有吃，就丢了。如果做成菜，做熟了，盤子裡面的東西，我看不到以前什麼狀态就可以了。
也夫：我基本上菜市場多一點，我在菜市場發現很多東西，比方說路過菜市場，其中早上送菜到菜市場，三輪車拉着，在這個城市還有别的車跑來跑去，就是一種氛圍。還有買魚，姑娘殺魚的時候，朝地上一摔就摔死，這個過程中這個姑娘對這個動物沒有知覺，很麻木。認為這是在工作，所以牽扯到鮮血，和暴力的東西，無意識的在殺東西。
海容天天：其實你要殺他，因為你要吃他。
主持人：有沒有特别窮困潦倒的時候，窮到什麼程度？
也夫：像我以前窮到還不如乞丐。（笑）
主持人：為什麼到那種地步？
也夫：來北京當時是寫作，搞詩歌，文學，花了不少錢，發現寫詩歌換不來錢，必須要生活，所以每天要出去想辦法，找工作肯定很難，因為沒有太多專業性的知識，比如說做模特，北京電影制片廠做群衆演員，其實沒掙多少錢。比如賣詩歌，吹口琴賣唱。隻有守株待兔在等待，看你唱歌挺好的給你十塊錢，其實是你在等待。其實你做不到乞丐那種程度，他真是趕着去要，所以不跟乞丐一樣去要。
主持人：什麼時候開始對你來說已經有溫飽了？
也夫：後來跟朋友做酒吧，做作品，因為有一些作品來收藏，包括做行為藝術要求一個大的展覽，還是有出場費的。
海容天天：我最窮困的時候是小時候，這麼長一塊臘肉吃一年，跟媽媽兩個人吃一年。
主持人：每次都吃很少一點？
海容天天：不可能每次吃，這一塊肉，每一年或者是節氣的時候才可以吃那麼幾片。我記得那個時候實在沒有辦法吃菜了，可能是遇上什麼瘟疫了，一些蔬菜不長了，吃南瓜花。我媽媽想出來把它弄得最好吃，也沒有什麼油，那是最困難的時候。
主持人：長大之後，自己出來有沒有遇到生活比較困難的時候？
海容天天：長大之後，主要是我們剛從小地方，小城市到廣州那段時間特别的窮，我掙了一段時間掙了600塊錢，準備到廣州，結果給人偷走了。其實那時候也沒有捱餓，遇上一個女孩，不是什麼很體面的工作，她在桑拿裡面做，但是她嫁給一個老公，是香港一個做企業的，兩個人感情非常好，很恩愛，就沒有做桑拿了，我就到她們家吃，出來之後沒有吃的時候還是比較少。
主持人：還是很幸運的。
海容天天：很感謝很多人。
主持人：如果以後生活發生了變故，有一件事情跟你們的理想有沖突，但是如果你們不去這樣做的話，又會回到原來窮困潦倒的生活，你們會願意回去嗎？還是說委屈一下自己去走另外一條路？
海容天天：看什麼情況。
也夫：其實這個東西是在發展的，生活是具有太多可能性的，可能選擇比較多。比如我們做藝術的，可能覺得特别好，在理想當中，其實藝術也不重要，在我心裡藝術一直不重要，因為重要是真正實意的藝術的活動，所以可能有這個選擇，有這個可能性。
主持人：非常感謝兩位能夠在身體和精神這麼辛苦的狀态下，第一時間來到TOM網跟大家聊天，做客，最後再恭喜二位“櫥窗計劃”圓滿成功了，我相信在電腦前觀注你們的人也在為你們感到高興，經過一個多月終于結束了，最後跟我們TOM網友說一句話吧。
海容天天：什麼都可以挺過去，就是努力，一切都可以挺過去，相信自己的能力。
也夫：希望通過這個網絡大家對我們作品的關注，真正來反思，通過網絡大家更好的來交流。
主持人：比如說大家不要去過多的關注表面的東西，要更多深入去了解你們，做這種行為藝術的目的和意義。
海容天天：其實不是為了我們，是為了他們自己，以前老是有記者問，你認為藝術能改變生活嗎？以前我覺得改變不了什麼生活，但是我今天出來以後，突然覺得能夠改變一個世界，就是内心世界。改變人的内心世界，你的心可以到一個領域，到一種境界，通過藝術的方式，因為城市太狹窄了。所以的綠色，所有的自然，都已經淹沒在高樓裡面，淹沒在汽車裡面。你是甯願選擇每天面對木然的高樓，每天面對來來去去的車輛，還是想的僅僅隻是這些東西，還是說讓你的心靈飛翔一下，看一個藝術，讓一個藝術把你帶到一個很甯靜的地方，或者是草原什麼地方。
主持人：感謝各位網友在電腦前，一直關注我們的新聞訪談，我們今天的訪談因為時間的關系就到這裡結束了，天天還要趕飛機，非常感謝各位網友，再見！
海容天天：再見！
經曆
海容天天初中畢業走出土家山寨後，考入湖北宜昌一所中專。1998年後開始藝術生涯，1999年報考了解放軍藝術學院的自費進修生，學習戲劇表演專業。2001年退學回到廣州繼續歌手生涯。2002年北上北京準備繼續做歌手，n在北京準備把散文随筆結集出版，為配插圖找到一位攝影師幫忙。攝影師看完随筆後認為極有個性，身材也不錯，就建議拍人體寫真。此後成為職業模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