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明代短篇白話小說
《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是明代通俗小說家馮夢龍纂輯的白話小說集《警世通言》中的一篇短篇小說。這是馮夢龍根據同時代的文人宋懋澄的《負情侬傳》改編而成的,屬明代的“拟話本”。這篇小說講述明萬曆年間,京師名妓杜十娘為了贖身從良,追求真愛,将自己的終身托付給太學生李甲。可李甲生性軟弱,自私,雖然對杜十娘也是真心愛戀,但又屈從于社會、家庭的禮教觀念,再加上孫富的挑唆,最終出賣了杜十娘,釀成了杜十娘沉箱投江的悲劇。小說以其細膩的筆觸塑造了一個執著追求自己心中美好願望的女性形象,被許多文學史書定義為反封建反禮教的愛情小說。曾多次被改編成戲曲、電影,也曾被翻譯成外文,流傳到日本、歐洲等地,在國内國外都産生了很大影響。[1]
  • 作品名稱:
  • 外文名:
  • 作品别名:
  • 作者:馮夢龍
  • 創作年代:
  • 作品出處:
  • 文學體裁:
  • 書名: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 出品時間:1939年
  • 所屬書籍:警世通言
  • 出品公司:中國影業公司
  • 朝代:明朝
  • 發行公司:中泰影業貿易公司
  • 制片地區:中國香港
  • 導演:關文清
  • 編劇:關文清
  • 類型:劇情
  • 主演:黃曼梨,新馬師曾,曹绮文,黃楚山,廖夢覺,陳天縱,
  • 上映時間:1939年08月29日
  • 對白語言:粵語
  • 色彩:黑白

情節梗概

《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故事發生于明代萬曆年間。其時,太學生李甲與妓女杜十娘情投意合,不料将母見李甲囊已空,口出怨言。而杜十娘愛李甲忠厚志,有心從良,與母議定三百金身。李甲告貸無門,杜十娘以一百五十金相助,又靠朋友柳遇春幫忙,兩人攜帶着“百寶箱”回家。

一日黃昏,船瓜州渡口,十娘乘興貫月歌曲,驚動了鄰船鹽商孫富。他傾慕杜十娘的美,就找借口李甲共飲叙話。李甲正為帶十娘回家擔心遭到父母的斥責,便在孫富的哄騙下,将十娘以千金轉賣給他。

杜十娘聞訊,深感人格被辱。翌日,在船頭,她當衆打開“百寶箱”,把“不下萬金”的紫玉金銀古玩一一抛入江中,随後自己抱匣投江而死。

創作背景

杜十娘的故事,據傳是明代的故事,最早載于明萬曆年間宋懋澄《九䈁集》卷五《負情侬傳》。宋存标、潘之恒、馮夢龍都曾轉載此文。馮夢龍改編為《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編入《警世通言》。

小說作于晚明,正是白話小說的成熟期。小說的本事見于宋懋澄《九籥集》,題作《負情侬傳》,朝鮮刊本《文苑楂橘》收錄此篇,馮夢龍的《情史》亦引錄。馮夢龍所編的“三言”中,有不少篇是他自己的創作,此篇叙萬曆間故事,正與馮夢龍在世的時代相同,收入《警世通言》之前未見單行,很可能是他自己的創作。

主要人物

杜十娘

杜十娘是小說女主人公,美麗,熱情,心地善良,輕财好義,性格剛烈。她有心向李甲,愛的是人,不是錢,見他“手頭愈短,心頭愈熱”,足見真情。她聰敏,機智,頗有心機。為贖身,早有準備。她跟鸨母争執時,機敏地抓住鸨母一時氣話,達成口頭契約,使鸨母沒有翻悔餘地。從中,既表現了她的心計,又可以看出她為争取幸福自由所付出的艱苦努力。她剛強,堅定。當她知道李甲聽信孫富的巧言讒語,為了千金之資,得見父母,将她出賣時,她的内心痛苦和悲憤是可想而知的,杜十娘的一聲冷笑,顯示着她的尊嚴,更顯示出她的剛烈。最後,她“用意修飾”自己,也是用美麗的形象來維護自己人格的美麗和尊嚴。她名垂千古,并不是因為那傲人的美麗姿态,而是因為她那铮铮的傲骨,和永不屈服的倔強。

李甲

李甲是一個猥瑣軟弱的“沒主意的人”,書中寫道:“卻說李公子,風流年少,未逢美色,自遇杜十娘,喜出望外,把花柳情懷,一擔兒挑在他身上。”縱然父親反對,但李甲陷入這一段始于美貌的愛戀中不能自拔。小說中,李甲與十娘相見不久,十娘“見李公子忠厚志誠,甚有心向他。奈李公子懼怕老爺,不敢應承。”杜十娘一心想跟着李甲,但是李甲卻因懼怕自己的父親,而不敢勇敢地與這個相戀的妓女在一起,因為他父親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與妓女結合。由此可見,李甲的出生非富即貴。李甲的父親作為一個封建社會下的家長,又是官宦富室之人,自然相當重視門第觀念,而杜十娘乃一介風塵女子,所以站在李甲父親的角度來說,是絕對不允許一個妓女進入到自己家族中來的。

孫富

孫富是“輕薄頭兒”,破壞杜十娘和李甲姻緣的第三者。他生性風流,慣向青樓買笑,紅粉追歡,與李甲的癡迷愛戀不同,他對杜十娘多是玩弄的心理,魂搖心蕩,整個人都飄忽了。正因為有了貪戀美色之心,才有了後來挑唆李甲将杜十娘留與他的情節發展。小說中孫富因貪戀美色而有了想要得到杜十娘的想法因此心生謀劃,一步步引得李甲走入他的圈套。孫富很清楚當時的社會格局,家中父母一定會因為門第觀念和社會輿論而強烈反對自己的兒子與妓女結為伴侶,便一路進攻李甲的心理防線,而很快使李甲中招。

柳遇春

柳遇春雖在全文中出現的次數很少,但代表了另一類在貪念面前選擇理智的人。當李甲借錢想要贖出杜十娘時,他覺得這有可能是老鸨和十娘在使用煙花逐客之計,覺得李甲沒有能力在十天之内湊出三百兩銀子,便趁機趕走他。可見,這個人是相當聰明,且懂得計謀的。

作品鑒賞

思想内容

這篇小說選自《警世通言》,是“三言”中成就最高的作品之一,也是明代拟話本小說中最優秀的作品之一。小說通過描寫誤落風塵的下層女子杜十娘對愛情和幸福的熱烈追求,及其理想破滅、悲憤自沉的故事,揭露了封建社會制度對婦女的侮辱與殘害,批判了封建倫理道德的虛僞和冷酷。

明人宋懋澄在《負情侬傳》文末評論說:“噫,若女郎亦何愧子政所稱烈女哉!雖深閨之秀,其貞奚以加焉。”用“烈女”的“貞”來贊揚杜十娘,顯然反映了當時人們的一種看法。

這則小說經過馮夢龍的再創造,例如,在小說開頭增加了“納粟入監”的描寫,中間創造了柳遇春的藝術形象等等,使這篇小說的主題打上了鮮明的時代烙印。作者借助于杜十娘的故事,揭示了當時的時代和社會問題,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作品通過精心塑造的杜十娘等藝術典型告訴人們造成這個愛情悲劇的主要因素,乃是當時整個社會制度以及吃人的封建禮教和虛僞的封建道德。小說的尾詩雲:“若将情字能參透,喚作風流也不慚。”作品把杜十娘對封建勢力的強烈反抗精神,歸結于她對以“情”為核心的生活理想的追求,反映了明代中葉以後,随着資本主義經濟因素的萌芽滋長而逐漸形成的一股具有民主色彩的反封建的啟蒙思想潮流對人的影響,顯現出作品主題的進步意義。

前人将杜十娘的悲劇更多地歸因于孫富和李甲這兩個人物的個人品質,而深入社會本質的層面,可以看到金錢和權勢對人性的腐蝕,傳統觀念對女性尊嚴的無視和戲弄,實是杜十娘悲劇的深層原因。

藝術特色

這篇小說以精微的細節描寫和細膩的心理描寫,成功地塑造了杜十娘這一光輝的典型形象。她飽嘗人生的屈辱,倍加渴望獲得純真的愛情,過上自由幸福的生活。她天真善良、機智謹慎、知情重義、剛毅堅強,與懦弱自私的李甲和奸詐陰險的孫富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表現了作者強烈的愛憎。

小說情節跌宕,一波三折,寫盡了杜十娘的人生悲歡、愛情離合,特别是借銀贖身、姊妹送行、泊船瓜洲以及抱匣投江等情節描寫,扣人心弦,催人淚下。

小說構思精巧,結構謹嚴,如柳遇春的五次出場、百寶箱的時時出現,推動了情節發展,豐富了小說内涵。小說語言精練、個性化,富有表現力。小說也沒有迎合讀者、讨好讀者的插科,沒有場景和人物肖像的苛細描畫,它依仗人物性格直捷地奔向悲劇。全篇隻寫了五個人物,但這五個人都是活的,行走着的,出示靈魂的。哪怕柳遇春這樣隻給了疏疏落落的幾筆,那種善良、老成練達、與人為謀而又盡心盡力的長者風度也已躍然紙上;同時,他的終于肯為李甲盡心,也反襯出了杜十娘的愛情值得信賴。老鸨的形象寫得很節制,沒有作過分的喜劇性的誇張,不像别的小說寫這類人物那樣過火;而她的終于忍痛舍棄杜十娘,容許她贖身從良,同樣反襯出女主人公的決心不可動搖,乃至她的矜持的性格。

作者在塑造杜十娘、李甲的藝術形象時,采用層層剝筍的藝術表現手法,依靠情節的自然發展,逐步展現他們的思想性格。例如,對杜十娘來說,和鸨母的鬥争,體現其“智”;贈金李甲,說明其“情”;幾番試探,周密設計,表明其“誠”;當将她如商品般轉賣的事件猝然而來時,足見其“精”;最後,般然投江,顯露其“勇”。小說在這步步分明的層次鋪墊中,完成了對杜十娘光輝形象的塑造。

張力叙事是一種十分重要的叙事方式,有着獨特的藝術魅力。《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張力叙事在其經典生成中就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從人物來看,李甲、十娘與各人物之間均存在着錯綜複雜的張力叙事;從形式上看,主要是薄情郎與多情女、叙述者與行動者、真善美與假惡醜、宏大叙事與個人叙事、表面平靜與深層憤怒之間豐富多變的張力叙事。這些繁複、精彩的張力叙事不僅表達了作者強烈的愛憎,而且展現了高超的叙事藝術,在某種程度上成就了這部獨具特色的傳世之作。

百寶箱在揭示杜十娘思想性格的發展過程中,是個重要道具。作者借它的“送”,造成了強烈的懸念,使情節增加了藝術魅力;寫它的“投”,又如電影中的特寫鏡頭,把情節的發展推向高潮,将杜十娘性格之美的升華展示到了極點,催人淚下,韻味無窮。

小說作者駕馭語言的能力也很值得欽佩。他下筆準确、幹淨,既不繁缛,又不顯得枯窘。語言的節奏也相當優美,表明作者是深于傳統文學修養的人,因此使事用典都惬心貴當,沒有一般拟話本掉書袋的迂腐氣。

蘇轼在《答謝民師書》一文中曾經說過:“大略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但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橫生。”全篇小說寓奇于平,托醇于淡在平鋪直叙中疊見波瀾,于樸實無華中味醇氣香,洋溢着自然的、不加雕琢的藝術美,是中國古代白話短篇小說中脍炙人口的藝術珍品之一。

名家評價

林百舉《杜十娘曲》:“十娘休怪郎心黑,自被魔纏無眼力。明珠縱不沉湘波,纨扇亦甯保顔色?”

宋存标《情種》:“新安人,天下有情人也!其說李郎也,口若河;其識十娘也,目如電。惜十娘之早遇李生而不遇新安人也!使其遇之,雖文君之于相如,歡如是耳!雖然,女不死不俠,不癡不情,與十娘又有何憾焉?”

易中天《中國的男人和女人》:“李益和李甲的負心,曾引起古往今來不少讀者的義憤其實,真正有罪的,應該說是他們當時那個社會。”

薛洪績、李偉實《元明清短篇小說選》:“妓女杜十娘要求人身自由,追求正常的人間生活和忠貞的愛情與封建禮教、封建勢力展開的一場生死搏鬥。”

作者簡介

馮夢龍(1574一1646),明代文學家、戲曲家。字猶龍,又字子猶、耳猶,别号龍子猶等。長洲(今蘇州)人,少為諸生,晚年以貢生曆官丹徒縣訓導、壽甯知縣。倡導言情文學,抨擊僞道學。雖工詩文,但主要緻力小說、戲曲及其他通俗文學的研究、整理與創作。小說方面,除編撰三言(《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外,還增補羅貫中的《平妖傳》為《新平妖傳》,改寫餘邵魚《列國志傳》為《新列國志》。戲曲方面有《墨憨齋定本傳奇》,其中自撰《雙雄記》《萬事足》二種,改訂湯顯祖、李玉、袁于令諸人之作十餘種。另編有時調集《桂枝兒》《山歌》,散曲選集《太霞新奏》,筆記小品《智囊》《智囊補》《笑府》《古今談概》《情史類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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