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赫伯特·勞倫斯

戴維·赫伯特·勞倫斯

二十世紀英國作家
戴維·赫伯特·勞倫斯(1885-1930)是二十世紀英國最獨特和最有争議的作家之一。勞倫斯提倡人性自由發展,反對工業文明對自然的破壞。[1]他的作品對家庭、婚姻和性進行了深入探索,對20世紀的小說寫作産生了廣泛影響。他是英國詩人、小說家、散文家,曾在國内外漂泊十多年。他寫過詩,但主要寫長篇小說,共有10部,最著名的為《虹》(1915)、《愛戀中的女人》(1921)和《查特萊夫人的情人》(1928)。
    中文名:戴維·赫伯特·勞倫斯 外文名: 别名: 民族: 出生地:英國諾丁漢 畢業院校: 職業:作家 代表作品:《戀愛中的女人》,《兒子與情人》 主要成就: 英文名:David Herbert Lawrence 籍貫:英國諾丁漢 性别:男 出生年月:1885年9月11日

人物生平

戴維·赫伯特·勞倫斯(1885-1930),英國著名小說家、詩人。提起英國文學,就不能不提到勞倫斯,他是二十世紀英國最獨特和最有争議的作家之一。他生于諾丁漢一個礦工家庭,二十一歲時入諾丁漢大學學習,一生中創作了四十餘部小說、詩歌、遊記等作品,《兒子與情人》被認為是其最好的小說。勞倫斯提倡人性自由發展,反對工業文明對自然的破壞。他的作品對家庭、婚姻和性進行了深入探索,對20世紀的小說寫作産生了廣泛影響。

勞倫斯創作深受弗洛伊德辦理分析學影響。沒有名門望族的聲譽,也沒有名牌大學的文憑,他所擁有的僅僅是才華。天才,用這個詞來形容勞倫斯是恰當的,當時的英國社會很注重人的出身、教養,社會上還彌漫着從維多利亞時代以來的清教徒風氣,生長在這個時代裡的勞倫斯是與衆不同的,有史以來的勞倫斯評論第一人——福特·馬多克斯·休弗就這樣評價他:他是個天才,是“浸透情欲的天才”。

D.H.勞倫斯的父親阿瑟·勞倫斯是一位礦工,他所受的教育僅僅夠他艱難地讀報紙,而他的典型的生活方式是:在滾滾的炊火前,一邊烤早餐臘肉,用面包接着臘肉上滴下來的油,斷斷續續地讀着當天的報紙。母親莉迪亞則是一位經過良好教育的女子,她讀了很多書和詩歌,崇尚思想,喜歡和有教養的男人讨論宗教以及哲學、政治等問題。

這樣的一個家庭是十分不和諧的,父親喜歡和礦工們去喝上幾盅,喜歡縱欲享樂;母親卻一生戒酒,古闆拘謹。D.H.勞倫斯生活在家庭的飄搖之中,他所記得的是家門外的沃克街上白臘樹的樹枝在大風的呼嘯中發出尖叫聲,與家裡母親的尖聲争吵、父親的雄壯的男人聲音和咒罵聲混合在一起。

在這樣的家庭中,他身體孱弱,敏感,富觀察力,記憶力極佳,同時——為母愛所控制着。《兒子與情人》中有他童年、少年生活的影子,書中的母親成功地阻礙了兒子與米麗安姑娘的愛情,并為自己“勝利了”而額手稱慶。在這裡,如果兒子擺脫不了戀母情結,他就無法真正地戀愛。

勞倫斯從小身體不好,很受母親寵愛。他沒有繼承祖先強健的體魄,身體瘦弱,但他從出生開始就變現出強烈的生存意識,令人驚奇。年輕的時候,一場肺病差點毀了他。疾病給他的一生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他的敏感、易怒都與此有關。他在五個孩子中排行第四,早年在英格蘭北部相當貧困的伊斯特伍德區長大。勞倫斯自幼與其智慧過人而又意志堅強的母親十分親密,母親一直培養他對繪畫和接受大學教育的興趣。後來在全英格蘭的大學入學考試中,勞倫斯在11名競争者中獨占鳌頭,赢得了諾丁漢大學的全額獎學金。雖然勞倫斯通過了教師證書的考試,但他認為學院教育枯燥無味,因為“那些人隻是象留聲機似地講課”,毫無生氣。

在大學就讀時,勞倫斯繼續與小他兩歲的高中同學傑茜·希伯絲維持戀情,性格柔順的傑茜成為勞倫斯第一部小說《白孔雀》(1911年出版)中愛米麗的原型。大學畢業後,勞倫斯在戴維森路中學教書。雖然這是個貧窮的地區,但勞倫斯試圖激發學生對文學的興趣,鼓勵學生通過演劇來學習莎士比亞的作品,得到了校長的好評。在出版了《白孔雀》以後,勞倫斯得了肺炎,此後疾病就一直跟随着他,但他對此也一直表現出堅韌的意志力,而當他的身體開始有所恢複的時候,久病初愈的欣喜又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這些在他的書信、日記裡有明确的記載。勞倫斯在感到自己已經痊愈以後,開始了另一部小說《戀愛中的婦女》的寫作。1916年,勞倫斯的身體又感不适,他的創作一度暫停。但他堅持工作,這部作品終于完成。

然而,肺病的加劇使勞倫斯不得不放棄教學,而此時母親的去世也給了他很大打擊。幸好《白孔雀》以及一些短篇小說和詩歌的的出版使他赢得了一些聲譽。在叔父的建議下,他準備去德國的一所大學擔任教員,并為此去拜訪諾丁漢大學現代語言學教授艾内斯特·惠克尼。當時艾内斯特正好在大學授課,他的妻子芙麗塔招待了勞倫斯,兩人一見鐘情。兩個月後芙麗塔離家出走,與勞倫斯在德國團聚。

芙麗塔後來回憶說:“在認識勞倫斯之前,我從來沒有真正地活過。”雖然勞倫斯天生羞澀,但他有着模仿的天才,在家人和朋友面前總顯得诙諧風趣。然而,這樁婚姻并不和諧美滿,當時勞倫斯還處于喪母的悲哀中,而芙麗塔因見不到自己的子女而抑郁煩躁,加上手頭拮據,兩人又不善持家務,因此經常有着拳腳相加、劍拔弩張的争鬥。有着德國貴族血統的芙麗塔比勞倫斯年長六歲,其表哥即是當時号稱“紅色男爵”的揚瑞·奇瑟芬,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成功地指揮德國的炮擊隊,擊落了不少英國的轟炸機。不同的國籍使這對夫婦在英德兩國都蒙受間諜之嫌,給本來就充滿煩躁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不安。

颠沛的生活并沒有影響勞倫斯的文學創作,他在這段時期内精心寫作并修改了以前的手稿,于1913年發表了自傳體小說《兒子與情人》。此書描寫了富有藝術天賦但體格孱弱的青年保羅無法掙脫具有強烈控制欲的母親的保護,無法與青梅竹馬的農家女瑪麗安以及後來相識的桀傲鋒利的女權主義者克拉拉發展正常的戀愛關系。瑪麗安即是以傑茜·希伯絲為原型,而克拉拉身上則有着愛麗絲·黛克絲的影子。勞倫斯在大學畢業後,曾與愛麗斯有過一段短暫的羅曼史。黛克絲大勞倫斯七歲,是個态度強硬的社會主義者和女權主義者。雖然勞倫斯認為弗羅依德企圖“在腦子裡營造性”,否認性的自發感與能動力,但精神分析的中心學說之一“戀母情結”卻在《兒子與情人》裡得到了絕妙的文學诠釋。

雖然《兒子與情人》博得了評論界的一片喝彩,但并不暢銷。1915年,長篇小說《虹》出版。該書描寫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富農家女兒厄秀拉企圖沖破家庭和環境,走向外面的世界。她崇拜女教師溫妮芙的獨立性格,兩位女性建立了非凡的友誼。溫妮芙最後出乎意料地嫁給了愛發号施令而又風流成性的礦場主亨利,因為她認為自己隻有通過婚姻才能獲取所希冀的權利,這使厄秀拉深感驚詫。在此同時,軍人安東雖然欣賞厄秀拉的主見,但最終隻是要求她成為賢妻良母,使厄秀拉大失所望。

《虹》并沒有任何大膽的性描寫,但當時女權運動已經崛起,而《虹》所宣揚的婦女解放思想無疑令當局大感震怒,最後被指控為“陰莖崇拜”而遭禁。禁書幾乎斷絕了勞倫斯的經濟來源,使他隻能以發表詩歌和短篇小說來維持生計。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由于勞倫斯的反戰主義傾向以及妻子芙麗塔的德裔身份而他們頻頻遭到英國警方的騷擾,軍方也懷疑他們是敵方間諜,夫婦倆被勒令離開了康沃爾的家,搬遷到澤諾。在這期間,勞倫斯結識了小說家凱瑟琳·曼斯費爾德和她的丈夫約翰·米德爾頓·墨裡。英俊的墨裡是名文藝評論家,勞倫斯對他深懷好感,但墨裡拒絕了與他結為“血肉兄弟”的要求,卻跟芙麗塔暗渡陳倉,這使勞倫斯黯然神傷。

在創作《戀愛中的女人》期間,勞倫斯與康瓦爾郡的農夫威廉·亨利·赫金有過一段戀愛關系,兩人共同漫步于田野,躲在谷倉内做徹夜長談。勞倫斯外出時,總不忘給赫金寫信。芙麗塔對他丈夫的這份纏綿戀情深感不安,以至最後對赫金下了逐客令。勞倫斯被這段失敗的戀情折磨得疲憊不堪。勞倫斯與赫金的短暫戀情是他内心同性戀情結長期鬥争的結果。1913年,他在給一位朋友的信中寫道:“我很疑惑為什麼所有幾近卓越的男人都有同性戀傾向,不管他是否承認這一點。”他後來對另一位朋友說:“我16歲時與一個煤礦工人之間發生的性愛是我一輩子中唯一近乎完美的愛。”

1917年勞倫斯來到了倫敦,又一次病倒了。此後的幾年,他一直處于疾病的包圍之中。

1919年10月,一戰後,1921、1922年,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意大利。然後,然他踏上了環球會旅行的路途。回到倫敦之後,他很快就對這裡感到厭倦。

1926年10月,勞倫斯去了意大利,開始寫《查特萊夫人的情人》。1929年他想離開歐洲去美國,希望在那裡重新找回生命的力量。對于自己的疾病,他顯得有些自欺欺人,總是希望自己能夠很快好起來。疾病導緻了兩個直接的後果:一個是他熱衷于在超驗的層面上談論死亡、複活;一個是對大自然的敏感。

在寫作中,勞倫斯進一步把個人精神複活體驗擴大整個世界。雖然他意識到驅走舊的生命,迎接新的生命是一件困難的事,但他仍舊對新世界的到來充滿信心。甚至把離開英國到美國去也看成是獲得新的生命的途徑。勞倫斯也認為戰争之後人類将得到複活,因此他急切地談到戰後的種種計劃。

勞倫斯對大自然的熱愛是衆所周知的,這種熱愛有着作家的身理依據,這就是疾病。他的疾病注定了這位作家對大自然的敏感,他的身體和心靈都需要大自然的撫慰,他的作品也充滿了大自然的氣息。勞倫斯還是一位描寫大自然的高手,少有人能與他匹敵。在他的作品中有一個明顯的傾向就是對大自然的愛,他常常把英國和意大利對立起來,把歐洲和歐洲以外的地方對立起來,貶低充滿工業氣息的前者,褒揚代表着大自然的後者。

勞倫斯短暫一生中的最後日子是與芙麗塔在意大利、美國、墨西哥旅途中度過的。他在這時寫下了出色的遊記作品《意大利的晨曦》、《海與撒丁島》《墨西哥的早晨》和《伊特魯立亞之地境》。那時《羽飾巨蛇座》(1926年出版)也進入了最後創作階段。《羽飾巨蛇座》以勞倫斯的美洲之行為創作基礎,描寫了拉蒙、凱特與西伯裡安奧信奉墨西哥阿茲台克族的羽飾蛇神,結成了雙性戀的三位一體。中心人物拉蒙如蛇神一般受到崇拜,而他正能夠“兩面皆通”。

意大利是勞倫斯最喜歡的地方,在那裡的氣候和風光使勞倫斯感到自由和舒适。在那裡,他的遊記、詩集的創作靈感也在自由地飛翔。1922年2月勞倫斯乘船開始了環球之旅,于9月到達美國,曆時半年。這次旅行使他從大自然中獲得了新的靈感,他走出了歐洲,接觸到南太平洋、美洲許多當地人的生活,作品中大自然原始的成分增加了,出現了東方、西方文明的對立,開始從土著人身上尋找新世界的希望。

1925年,勞倫斯的肺結核突然加重,健康急轉直下。1929年,他原本準備在倫敦舉辦的畫展因被判為“淫穢”而遭警方查禁。1930年2月27日,在與芙麗塔前往法國的途中,身心衰竭的勞倫斯匆匆離開了人世。在他生命的最後日子裡,他仍然堅信自己會好起來,還有不少新作品的設想,拼命想使生命迸發出更加燦爛的火花。福斯特得知勞倫斯的死訊時,稱譽他為“我們時代最偉大的富有想象力的作家”。

著作年表

1911《白孔雀》

1912《逾矩的罪人》

1913《愛情詩集》

《兒子與情人》

1914《孀居的霍爾羅伊德太太》《普魯士軍官》

1915《虹》

1916《意大利的黃昏》《阿摩斯》

1917《瞧,我們走過來了》

1918《新詩集》

1919《海灣》

1920《一觸即發》《戀愛中的女人》《誤入歧途的女人》

1921《歐洲曆史上的運動》《精神分析與無意識》《烏龜》《大海與撒丁島》

1922《亞倫的手杖》《無意識幻想曲》《英格蘭,我的英格蘭》

1923《小甲蟲》《美國經典文學研究》《袋鼠》《鳥、獸、花》

1924《灌林中的男孩》

1925《烈馬聖莫爾》《關于豪豬之死的斷想》

1926《羽蛇》《大衛》《太陽》《歡樂的精靈》

1927《墨西哥的早晨》

1928《騎馬出走的女人》《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勞倫斯詩集》

1929《勞倫斯畫集》《三色紫羅蘭》《我與快樂羅傑的小論戰》《逃跑的雞》《色情文學與淫穢行為》

1930《荨麻》《散文集錦》《刍議》《少女與吉普賽人》《幹草堆中的愛情》

1931《啟示錄》《機器的勝利》

出版著作

 勞倫斯在1913年發表第一部重要小說《兒子與情人》,1915年出版《虹》,1921年出版《戀愛中的女人》,1928年出版《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這些小說的核心内容,都圍繞性生活展開,勞倫斯把人的性欲意圖,看成是引起一切生活現象的根源。勞倫斯也有其他題材的小說,如《亞倫之杖》(1922)、《袋鼠》(1923)等,詩集有《愛詩及其他》(1913)、《愛神》(1916)、《如意花》(1929)等。

勞倫斯的作品過多地描寫了色情,受到過猛烈的抨擊和批評。但他在作品中力求探索人的靈魂深處,并成功地運用了感人的藝術描寫,因此,從他生前直到迄今為止,他的作品一直被世界文壇所重視。他筆下有許多脍炙人口的名篇,其中的《查泰萊夫人的情人》(1928),《兒子與情人》,《虹》(1915),《戀愛中的女人》(1921),《誤入歧途的女人》等都有中譯本。

1928年出版的《查太萊夫人的情人》是勞倫斯最著名也最具争議性的作品。該布描繪了礦業主克裡夫·查太萊下身癱瘓,他年輕的妻子康斯坦汀在與守獵人梅洛斯的交往中重新點燃起生命之火,這兩名來自不同社會階層的男女迸發出燦爛激情。梅洛斯的陰莖散發出蓬勃的生命力,催發了康斯坦汀的覺醒,驅走了兩人的迷茫與恐懼。書中的色情描寫毫無“猶抱琵琶半遮面”式的羞澀,勞倫斯慣用的詩意化語言淋漓盡緻地寫出了性愛的美與力量,讀來振奮人心。

然而,這些空前絕後的飛揚文字并非在于表達簡單的肉欲之歡,而是與克裡夫的性無能形成鮮明的對比,洋溢着春泥般的勃勃生機──勞倫斯借此來鞭撻當時英國社會的腐朽與沒落,呼喚着希望與新生命的到來。與以往的作品一樣,性愛在勞倫斯的筆下再次象征着對自由的渴望。《查太萊夫人的情人》的出版如石破驚天,馬上遭到了查禁,未删節版本直到1961年才通過審查得以正式公開出版。

代表作品

《虹》是一部社會批判小說,也是一部心理分析小說。在作品中作者以深刻細膩的筆觸,揭示了十九世紀後期的英國随着生産方式和社會結構的改變,人們的思想意識,如道德觀、價值觀、愛情觀、宗教觀,以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所發生的深刻變化。并且從探索兩性關系變化的角度,揭示了資本主義社會對人性的異化。小說通過湯姆.布朗文一家三代人的感情糾葛來表現對完美自然,和諧家庭關系的追尋。

這個家族的第一代的代表人物是布朗文。通過他娶一個波蘭妻子,帶着對遙遠的異國氣息的憧憬,開始了他的家庭生活。實際上是在揭示,工業化深入到英國農村以後,對長期生活在古老甯靜的農村裡的農民的心靈的激烈撞擊,展示了他們處在激烈變動時期的複雜心态。

這個家族的第二代代表人物是安娜,她幾乎貫穿整個作品的始終。她的主導性格是追求獨立和自由。還是在很小的時候,她就敢于反擊成人對她的挑戰。她也曾有過幻想,希望做自由、驕傲、超凡脫俗的女子。然而,長大後周圍鄙俗的氣息,使她幻想破滅,她又把自己的父母、家庭作為生活的中心,但也仍然向往着外界生活,向往着獨立自由。因此,她愛上了城裡來的堂兄威爾。但婚後不久、她發現他們在思想觀念和信仰上有着嚴重的分歧。

威爾推崇教堂穹頂上華麗的彩虹,而安娜則認為那不是真實的彩虹,她更向往自然的天空中出現的彩虹。于是他們之間展開了一場緊張激烈的靈魂深處的戰鬥。雖然這戰鬥有時緊張,有時緩和,但卻相伴終生。最後他們雙方表面上都讓了步,安娜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一個生育孩子的工具;威爾也變成了一個隻為掙面包而工作的男人。作者認為這種隻有肉體接觸而無心靈交流的夫妻,不是他所理想的夫妻關系。

這個家族的第三代的代表人物是厄休拉。她算是現代女性,很小的時候她跟母親安娜一樣,非常要強,不甘示弱,無拘無束,活潑開朗。但她比母親更富于幻想,也有更高的人生追求。她讨厭狹小的亂哄哄的家,堅決要走向更廣大的世界,她要跟男人一樣,為社會,為家庭盡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因此,當她中學畢業時,不顧父母的堅決反對,毅然參加了工作。厄休拉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理想,但這理想卻被冷酷的現實一次次毀滅。

小學教師的經曆是她理想的第一次破滅,大學校園生活是她理想的第二次破滅,與男友的分手是她理想的第三次破滅。經過這三次曲折,她對社會生活的認識深刻了,成熟了。她清楚地看到表面繁榮的資本主義工業社會,不過像一個被燈光照亮的圓圈,在這圓圈之外,是一片黑暗。厄休拉對愛情的追求不是單純感官肉體的滿足,而是精神與肉體的關系的統一。但她的這一追求在《虹》中并沒有實現。小說結尾時,她仰望着天上的彩虹充滿着期待。後來在勞倫斯的另一部作品《戀愛中的女人》中,作者讓她找到了自己如意的男友,真正實現了精神與肉體的完美統一,建立起健康和諧的家庭關系。小說也寫到了厄休拉的一些弱點,比如她放蕩的性格,同性戀的經曆,不滿于社會,苦悶彷徨,又甘于堕落。作者認為這是西方現代女性的共同弱點。

藝術

這部小說并不以塑造典型人物為目的,而是重在對人物的心理和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的分析。有人評論說:“勞倫斯是最早把現代心理學引入到小說的作家之一。”因此,勞倫斯特别善于描寫男女之間的愛情心理,尤其是性愛心理。但他的描寫是純潔健康的,是道德的,并不想以色情來吸引讀者。小說大量地運用象征、比喻和意象描寫的手法。小說的題目《虹》就是一個象征,它象征着一種自然和諧完美的兩性之間的關系,象征着一種完美的人生理想。小說語言充滿了激情,同時也深刻、含蓄,富有哲理。

《虹》通過自耕農布蘭文的三代家史,描寫19世紀中葉以來大工業吞食小農經濟的過程,猛烈抨擊了金錢罪惡和帝國主義戰争。《戀愛中的女人》通過礦主傑若德想以情欲來填補精神空虛遭女友戈珍拒絕而葬身冰穴的情節,反映了西方世界深刻的精神危機。《查太萊夫人的情人》通過女主人公康妮無法忍受殘肢丈夫的“同别的男人生個孩子”繼承家業的要求和死氣沉沉的生活,與雇工梅勒斯相戀、出走的情節,批判了資本主義工業對人的腐蝕摧殘和婚姻道德的虛僞自私。小說的性愛描寫曾引起争論,其實全書寓意嚴肅,愛憎分明。勞倫斯的小說語言優美,氣勢恢宏,但除《虹》的結尾勾畫出彩虹般的新世界遠景外,因看不到變革社會的正确途徑,不了解資本主義的工業發展有助于形成新社會的物質基礎,大都顯得色調暗淡。

盡管勞倫斯在他的作品《虹》中一直想尋找一種理想的兩性關系處理方式,但通過布朗文三代男女之間感情演變的實際過程,我們還是不難發現,勞倫斯眼中生命之虹的靓麗圖景的實現還是比較艱難的。因為這三代男女兩性間感情的摩擦和沖突一直存在并不斷激化,到第三代厄秀拉身上,象征生命光芒的七彩虹在她與斯可裡本斯基的分手中已完全塌陷,隻能成為一個獨立的幻景出現在該書的結尾。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勞倫斯認為,随着工業文明的到來,婦女越來越知識化、理性化,她們已不滿純粹的性愛生活。在這種情況下,男的便越來越覺的在自己所崇拜和景仰的女性面前渺小和卑微。

勞倫斯認為,這是一種對生命力的壓抑,而這種壓抑是建立在對精神的殘酷閹割中完成的,這當然與勞倫斯從小既做兒子又做情人的被扭曲的精神心理有關。在這種特殊的經曆中,形成了勞倫斯既熱愛女性、向往女性又恐懼和敵視甚至貶低女性的矛盾心理。他認為女性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尤其是那些“白孔雀”“百合花”式的女人,她們具有一種摧毀男人從而摧毀整個世界和諧的巨大力量。因此,要使兩性關系達到完美,就必須樹立起男人的特有的尊嚴和激發他們潛在的旺盛的自然生命力即性本能意識。盡管勞倫斯曾聲稱和諧的兩性關系是雙方既要能融為一體又能保持各自的獨立、二者間不存在依附關系。如關于“虹”的一首詩中所寫的“彩虹的兩隻腳/ 想并攏在一起 /但是不能/否則就成了畸形的環。

”但勞倫斯的潛意識裡還是時時刻刻不忘掉摧毀女性的自我意識使之屈從男性這一點。比如他的晚期代表作《查特來夫人的情人》中梅樂斯在康妮懷孕後離開英國到歐洲旅遊的前夜,竟用本凡奴托。切裡尼所說的“意大利方式”,小說這樣寫到:“這不是愛,這是尖銳的,灼熱的像火一般的感官刺激,把靈魂也燒成火絨……她,不得不被動,什麼也同意,像一個奴隸,一個肉體的奴隸”在《虹》中也有類似的場景,在下文中将具體論述。因此,在勞倫斯的眼中,似乎隻有女性完全屈從于男性意志時,才能達到生命的一種和諧本真狀态。正如一個表面上越自尊的人其實骨子裡越自卑一樣,勞倫斯越是竭力在他的作品中塑造一個具有旺盛生命力但又不緻失去自我的男性形象。

這個男性形象便越在他人生的舞台上用各種無意識的行為來顯示其既害怕女人又迷戀女人的甚至完全被女性美所征服的奴性形象。而這正是勞倫斯在處理兩性關系中的永恒矛盾,也正是勞倫斯筆下許多男主人公必須在背着精神的十字架下進行性愛的原因所在。

那麼,是不是勞倫斯把兩性關系出現的罪魁禍首就真的是指向女性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當男性和女性同樣處于崇尚所謂“精神價值”而否定自然人性的文化制度的壓迫下時,尤其是在男權社會中,女性其實所受的壓抑更為嚴重。這種壓抑很深的女性往往更強有力的代表着那種壓抑她們的文明制度,尤其是在20世紀初,工業文明的飛速發展、科技的進步使人異化為非人,傳統的道德、心理、婚戀觀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因此,勞倫斯對女性的不滿,實質上是對整個壓抑人性的文明制度的不滿。正是這個所謂的文明制度,使女性越來越知識化、精神化和獨立化,在加上社會競争的壓力,從而使傳統的男權地位發生動搖,但勞倫斯又不是完全否定工業文明甚至在工業文明的沖擊下自我垮掉,他一直在努力地試圖在新的世界秩序中找出新的男女間和諧的關系,以适應整個時代的發展。《虹》便是他這一種執着尋找的心路曆程。

對同性戀文學的探索

曆經多年戰亂的折磨,伴随着對大英帝國狹隘民族意識的反感,以及對墨裡的一廂情願,勞倫斯創作了他有關同性戀主題的最精彩絕倫的作品《戀愛中的女人》(1920年出版)。在情節上,《戀愛中的女人》是《彩虹》的續篇,展現了男督學魯伯特·伯金與女教師厄秀拉,礦主傑拉爾德與女藝術家古娟兩對夫婦間力求掙脫社會對人性的束縛、争取自由愛情的曆程。該書最引人注目之處則是傑拉爾德與伯金之間的兩情默契。在創作《戀愛中的女人》期間,勞倫斯與康瓦爾郡的農夫威廉·亨利·赫金有過一段戀愛關系,兩人共同漫步于田野,躲在谷倉内做徹夜長談。勞倫斯外出時,總不忘給赫金寫信。芙麗塔對他丈夫的這份纏綿戀情深感不安,以至最後對赫金下了逐客令。勞倫斯被這段失敗的戀情折磨得疲憊不堪。

勞倫斯與赫金的短暫戀情是他内心同性戀情結長期鬥争的結果。1913年,他在給一位朋友的信中寫道:“我很疑惑為什麼所有幾近卓越的男人都有同性戀傾向,不管他是否承認這一點。”他後來對另一位朋友說:“我16歲時與一個煤礦工人之間發生的性愛是我一輩子中唯一近乎完美的愛。”

勞倫斯長達五年對同志題材的關注研究不但産生了《戀愛中的女人》和《亞倫的杖杆》(中譯《孽緣》),還包括1917年的論文《山羊與指南針》以及《戀愛中的女人》裡那份生前未能出版的序言。勞倫斯後來焚毀了《山養與指南針》的手稿,其友奧特蘭·摩萊爾和塞西爾·蓋裡都曾閱過此文,他們認為《山羊與指南針》筆鋒犀利尖銳,對人類未知領域的敏感話題進行了争議性的探讨,文章的标題暗示着同性自然情欲與科學理性主義的抗争。

《戀愛中的女人》不僅被譽為現代小說的經典,也是勞倫斯本人最滿意的作品。他在其間對同性戀題材進行了大膽的探索,将筆下的傳奇人物伯金對雙性戀倫理道德觀的追求視為解決英國文化危機的一線生機。伯金為尋求“兩種不同的愛”而在倫理道德的兩個極端之間痛苦徘徊,這種描寫的象征寓意加深了小說對英國文化崩潰的深刻憂患意識,使《戀愛中的女人》具備了特殊的張力及啟蒙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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