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

孫傳庭

明朝末年大臣
孫傳庭(1593—1643)明末振武衛(今山西代縣。人,字伯雅,号白谷。萬曆進士。崇祯九年(1636),由順天府丞擢升陝西巡撫,在幸厔(今周至)黑水峪布重兵,俘獲高迎祥。十一年設伏于潼關南原,大敗李自成。不久京師戒嚴,奉召入衛。受楊嗣昌誣害,下獄三年。十五年,起為陝西總督,被李自成大敗于河南郏縣。次年,進兵部尚書改稱督師,再慘敗于郏縣。退至潼關,又大敗,戰死于陣前。有《白谷集》、《孫忠靖公集》。[1]
    本名: 别名:伯雅、百谷、白谷 字: 号: 所處時代: 民族族群: 出生地:代州鎮武衛 主要作品: 主要成就:黑水峪擒殺高迎祥 中文名:孫傳庭 籍貫:山西代縣 性别:男 國籍:中國 出生年月:1593年 去世年月:1643年 職業:兵部尚書,督師 代表作品:《白谷集》六卷,《鑒勞錄》一卷,《四庫總目》

人物生平

子午谷黑水峪擊潰高迎祥

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中進士,初授永城知縣。天啟初年進入北京任職,為吏部驗封主事,再升至稽勳郎中,兩年後因不滿魏忠賢專政,棄官回鄉。

崇祯八年(1635年)秋,孫傳庭出任驗封郎中,後越級升為順天府(今北京市)府丞。

崇祯九年(1636年)三月,請纓任陝西巡撫,負責剿滅農民軍。傳庭在榆林建軍,号為秦軍。此時洪承疇正與李自成戰于陝北,盧象升調任宣大總督後,民軍首領闖王高迎祥自湖廣複出,來到陝西,欲自漢中進攻西安。傳庭領秦軍鎮守,高迎祥無法攻克,遂意圖自子午谷入,直逼西安。傳庭料之,在子午谷的黑水峪以逸待勞,激戰四天後,高迎祥潰敗,後被俘,送往北京處死,而其外甥李自成繼任闖王。

擊潰李自成

崇祯十年(1637年)初,馬進忠等部再渡西折入陝,進襲商州、洛南、藍田等地。孫傳庭率部與各路明軍以優勢兵力接連打擊了起義軍聖世王、瓜背王、一翅飛、鎮天王等部,才使關中以南地區趨于平定。

崇祯十一年(1638年),過天星、混天星的起義軍從徽(今甘肅徽縣),秦(今甘肅天水市)等地經鳳翔将通向澄城時,孫傳庭指揮其部分五路合擊該起義軍于楊家嶺、黃龍山一帶,捕殺二千馀人,又在(鄜)州(今陝西富縣)以西、合水以東的方圓三、四百裡的深溝峽谷内采用分兵堵截,機動設伏的戰術再敗起義軍,并打退了馳援陝西起義軍的馬進忠、馬光玉所率領的宛、洛之部後,又與洪承疇在潼關南原以重兵埋伏,使闖王李自成部幾乎全軍複沒,李自成僅以18騎兵突圍而走。

至此,陝西境内的起義軍幾被鎮壓下去。此時明軍情勢大好,但因清軍在此時攻入長城,崇祯帝急調洪承疇與孫傳庭回京防禦,李自成便得到喘息。

意見不合,請辭入獄

崇祯十一年(1638年)八月,多爾衮、嶽托率清兵分路從牆子嶺(今密雲東北)、青山口(今遷西東北)入長城,明京師戒嚴;督各路入京勤王之兵的總督盧象升在巨鹿陣亡。明廷遂召孫傳庭、洪承疇主持京師防守,升孫傳庭為兵部右待郎兼右佥都禦史,指揮各路援軍。孫傳庭抵達京郊後,由于他和主和派的楊嗣昌及中官高起潛矛盾頗深,崇祯帝降旨不準他入京朝見,而洪承疇則在京郊受到慰勞,并奉旨進殿拜見崇祯帝。

孫傳庭對此不平待遇自然大為不滿。楊嗣昌任洪承疇為薊遼總督,并主張将陝西軍全部留下,用于守衛薊遼。孫傳庭對此極力反對,認為“秦軍不可留也。留則賊勢張,無益于邊,是代賊撤兵也。”楊嗣昌對孫傳庭的意見置之不理,孫傳庭對此不勝憂郁重重,以緻耳聾。

崇祯十二年(1639年),朝廷調孫傳庭總督保定、山東、河南軍務,孫傳庭立即上疏請見皇帝,但因楊嗣昌的百般阻撓而未成。孫傳庭心中愠怒,引病告休。但楊嗣昌仍不放過,言孫傳庭稱病乃推托之舉。崇祯帝大怒,将孫傳庭貶為平民後,又将其禁囚,以待判決。

複出督陝

崇祯十三年(1640年),李自成移軍河南,時河南大饑,史載:饑民“惟恐自成不至”,“從自成者數萬”。

在孫傳庭下獄的三年期間,熊文燦、楊嗣昌在鎮壓起義軍的戰争中連遭敗績,闖王李自成在河南打開了局面,擁兵數十萬。

崇祯十五年(1642年),李自成第三次圍攻開封,崇祯帝想起孫傳庭,把他從獄中釋放,起用為兵部右侍郎,奉命兵援汴梁。崇祯帝親臨文禦殿詢問孫傳庭有關鎮壓起義軍的方略,并設宴款待,為他壓驚,嗣後即速命孫傳庭率禁衛軍馳援開封。

不久孫傳庭代替汪喬年為陝西總督,斬殺跋扈的賀人龍,接着傳庭又轉戰河南之地,連戰連勝,李自成遂向冢頭寨(在今南陽境)轉移,途中大量抛棄财物,明軍競相争奪而亂陣,“天大雨,糧不至,士卒采青柿以食,凍且餒,故大敗”,造成了“柿園之敗”。明軍是役損失将校70馀人及步騎數千。傳庭敗歸陝西,固守潼關。

柿園之役

十五年二月,李自成二圍開封之時,崇祯從監獄中提取老将孫傳庭,令他率勁旅往援開封。

不久形勢發生了變化,李自成解圍開封,擒殺汪喬年,于是孫傳庭改赴陝西,接替汪喬年出任三邊總督,回到了他闊别三年的崗位上。

民軍擊敗汪喬年後,又恢複了對開封的包圍,孫傳庭在陝督的位置上屁股還沒坐熱,崇祯就命令他出關救援開封,同時崇祯還他一道密令——處死賀人龍。

賀人龍是有名的長腿将軍,崇祯十三年,楊嗣昌圍剿張獻忠、羅汝才之時,他從開縣“噪歸”陝西,以緻張獻忠突破重圍,從容進入四川,一發不可收拾。

在項城戰役和襄城戰役中,他兩次抛棄主帥逃跑,導緻戰事失敗,兩位督師被殺。

賀人龍與李自成、張獻忠是老鄉,都是陝西米脂人,崇祯懷疑他暗中通敵,因此密令孫傳庭捕殺賀人龍。

十五年五月初一,孫傳庭在西安召集衆将開會,會上突然逮捕賀人龍,然後宣布崇祯旨意,将其斬首。

處決賀人龍後,孫傳庭提拔其部下副總兵高傑接替賀人龍,高傑是李自成的死對頭,他原本是李自成的部下,後來私通李自成之妻,事發後拐帶李自成之妻投降官軍,成為官軍的一名忠實鷹犬。

此時官軍手中有三張王牌:一是陝西兵;二是湖廣兵;三是保定兵。陝西兵的總督先後是傅宗龍、汪喬年和孫傳庭,湖廣兵的總督先後有丁啟睿和侯恂,保定兵的總督是楊文嶽。陝西兵的主将是賀人龍,湖廣兵的主将是左良玉,保定兵的主将是虎大威。

此外官軍還有孔貞會的四川兵、劉清澤的山東兵,朱大典的南京兵等,力量小而分散。

崇祯力求三股勢力聯合圍剿民軍,但是在民軍的巨大壓力下,三軍主将尾大不掉,三軍不能協調配合,反而形成三個和尚沒水吃的局面,導緻戰事慘敗。

項城戰役中,傅宗龍率領的陝西兵和楊文嶽率領的保定兵參戰,因陝西兵主将賀人龍潰逃引發連鎖反應,結果傅宗龍戰死,汪喬年接任,楊文嶽受到處分。

襄城戰役中,汪喬年率領的陝西兵解救左良玉的湖廣兵,沒想到湖廣兵解圍後不配合作戰,這個不義之舉導緻陝西兵潰逃,結果是汪喬年戰死,孫傳庭接任。

朱仙鎮戰役中,丁啟睿的湖廣兵和楊文嶽的保定兵共解開封之圍,因左良玉潰逃而失敗,結果是丁啟睿被投入監獄,侯恂接任,楊文嶽再次受到處分。

三個方面軍兩兩組合,均遭失敗。朱仙鎮戰役後,楊文嶽逃到汝甯療傷,左良玉逃到襄陽喘氣,孫傳庭則在陝西閉門休息。三軍都己傷痕累累,無力再組織救援開封,隻能在躲在遠處觀望。

無怪乎侯恂會說出放棄中原,以江山社稷為重的話,然而崇祯不僅沒有采納他的意見,反而再次将他投入監獄。

孫傳庭在陝西經過幾個月的休整,小有積蓄,崇祯不斷催促孫傳庭進軍,孫傳庭于十月份帶着新募的士兵出征。

官軍一路上偃旗息鼓,潛行于山中,偷偷接近民軍,打算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在河南郏縣,官軍潛至民軍附近,孫傳庭令部将左勷率左軍,鄭嘉棟率右軍,高傑率中軍設下埋伏,牛成虎率前軍挑戰民軍,誘敵深入。

雙方接戰不久,牛成虎佯裝失敗,将民軍引入包圍圈,四面伏兵突起,民軍卒不及防,向東逃竄,官軍追殺三十裡。

孫傳庭不愧為名将,在力不如人的時候,以智取勝,官軍取得了久違有勝利,然而由于此時天降大雨,官軍又餓又冷,沒能繼續擴大戰果。

民軍雖初戰失利,但畢竟人多勢衆,在官軍打掃戰利品之際,民軍主力殺了個回馬槍,官軍抵擋不住,兵敗如山倒,孫傳庭率殘兵敗将狂奔回陝西。

官軍此戰原為長途奔襲,試圖以戰養戰,糧草供應不上,士兵們不得不采集沒有成熟的青柿充饑,因此河南人将此戰稱為柿園之役。

郏縣之戰

孫傳庭自柿園之役敗歸陝西後,到處招兵買馬、發展生産、置辦武器,經過大半年的努力,陝西官軍實力有顯着增長。

孫傳庭還發明了一種戰車,上面裝載火炮,車廂裡存放士兵的衣服和糧食,名叫火車。這種火車共打造了二萬輛,組成一個火車營,由總兵的白廣恩統領。

火車打仗時可以用來沖擊騎兵,宿營時可以作為栅欄保證野戰部隊安全,行軍時還可以作為後勤運輸工具,對于長途行軍打仗,有一定的好處。

但是火車機動性差,在野戰中往往容易吃虧,其防守和後勤的作要大于進攻的作用,在大規模的戰事中自身難保,很可能會引發潰敗,大規模發展火車,隐患也是顯而易見的。

五月,崇祯命孫傳庭兼督河南、四川軍務,不久又封他為兵部尚書,改稱督師,加督山西、湖廣、貴州及江南、北軍務,并賜予尚方寶劍。

八月,在崇祯的一再催促下,孫傳庭在西安關帝廟誓師,統率總兵白廣恩、高傑、牛成虎等部十萬衆東出潼關,同時檄調各路人馬夾攻李自成。

李自成得知陝西官軍出關的消息,親統大軍北上河南迎敵。

由于河南境内赤地千裡,缺少糧草,李自成采取了誘敵深入的戰略,把主力部隊部署在郏縣以南的地區,把後勤問題留給長途跋涉的官軍。

由于民軍放棄了潼關到郏縣的廣闊地帶,陝西官軍一路上“勢如破竹”,八月上旬占領洛陽,九月八日攻戰汝州,民軍督尉四天王李養純投降。

李養純的投降後向官軍洩露秘密,給民軍帶來很大損失,他報告說:民軍的老營在唐縣,精銳部隊在襄城,地方上任職的文武官員屯聚在寶豐。

孫傳庭根據這個情報采取了有針對性的行動,首先攻破寶豐,斬僞州牧陳可新等,然後揮師唐縣,将安置在那裡的民軍家屬斬殺贻盡。

九月十四日,官軍和民軍主力在郏縣進行激戰,民軍戰敗逃跑,官軍緊追不舍,果毅将軍謝君友被俘殺,李自成本人也差點被擒。後來民軍逃入襄城,官軍也尾随而至。

面對危局,一些民軍将士産生的投降的念頭。李自成說:“别擔心,我殺藩王,焚燒皇陵,罪在不赦,不妨再次決一死戰,如果不能取勝,你們再殺我投降也不晚。”

這時老天幫了民軍的忙,大雨整整下了七天,城外露舍的官軍苦不堪言,由于道路泥濘,官軍的糧車難以移動,官軍的後勤出現問題。

官軍希望破郏縣獲取給養,但是郏縣早己坐吃山空,破城後隻得到一些騾馬,很快就被士兵們分食殆盡。

這時李自成派大将劉宗敏率一萬名騎兵從小路抄到官軍後方,切斷官軍的糧道,為了麻痹官軍,李自成用大牌寫下戰書,約定日期同官軍決戰,以此牽拌官軍。

士兵們有雨淋沒飯吃,情緒開始浮燥起來,孫傳庭無奈之下,隻好決定回師迎糧,他命令河南總兵陳永福留守軍營,自己統率嫡系陝西官軍分路回師打通糧道。

陳永福部下士兵看到陝西官軍走了,自己卻被留下來忍饑挨餓充當替死鬼,都憤憤不平,也都跟在陝西官軍後面撤退(前軍移,後軍亂),陳永福無法控制局面(永福斬之不能止),官軍隊伍大亂,民軍乘機發起進攻,官軍全線崩潰。

官軍逃到南陽才緩過神來,調頭迎戰民軍,雙方展開大戰。

民軍戰陣共有五重,第一重是饑民,第二重是步兵,第三重是騎兵,第四重是精銳騎兵,第五重是家屬。

官軍攻破了民軍前三重戰陣,與第四重戰陣的精騎相持不下,鏖戰中,白廣恩部火車營招架不住,率先潰敗。

火車營的潰敗引發連鎖反應,騎兵也招架不住逃跑,戰場形勢瞬間發生巨變,由雙方互相厮殺變為一方追殺另一方。

民軍傾巢而出,窮追不舍,一日一夜追殺四百馀裡,官軍死亡四萬馀人,損失兵器辎重數十萬。

此役,大明僅有的“一副家當”損失殆盡,成了待宰的羔羊,民軍的戰略問題也迎刃而解,擴大戰果,乘勢奪取關中,就像順手牽羊一樣簡單。

十月,民軍攻陷潼關,孫傳庭死于亂軍之中。崇祯懷疑孫傳庭沒有死,不予贈蔭。

民軍長驅直入,一路克捷,很快就包圍了西安。

十一日,西安守将王根子打開城門投降,秦王朱存樞被活捉,陝西巡撫馮師孔等人自殺身亡。

占領陝西後,李自成兵分三路,追剿官軍殘馀勢力,肅清陝北并收取西北固原、甯夏、甘肅三邊軍事重鎮。

官軍将領白廣恩、高汝利、左光先、陳永福等人先後投降,民軍以雷霆萬鈞之勢展開進攻,到崇祯十六年底,民軍占領西北各重鎮,把明朝二百多年來傳統的軍事基地變成了民軍的大後方。

郏縣戰役和松錦大戰一樣,都是決定明朝命運的戰略決戰,在這兩場戰役中,明軍并非沒有機會,但是由于種種原因,最終歸于失敗。

崇祯年間史料記載旱情嚴重,有所謂小冰河期之說,然而孫傳庭複出後指揮的兩場決定明朝命運的決戰(柿園之役和郏縣之役)都因為遇到連陰雨而戰敗。

潼關失守

崇祯十六年(1643年)五月,朝廷命孫傳庭兼督河南、四川軍務,随後升為兵部尚書,改稱督師,加督山西、湖廣、貴州及江南、北軍務,兵部侍郎張鳳翔“進言孫傳庭所有皆天下精兵良将,皇上隻有此一付家當,不可輕動”。

崇祯帝不從。孫傳庭不欲倉促出戰,可是在朝廷的催逼下,傳庭不得已在八月親率白廣恩、高傑等部10萬人出師潼關,同時檄左良玉西上,總兵陳永福、秦翼明分别将河南與四川兵互為犄角。九月,孫傳庭在汝州(河南郏縣)兵敗,李自成一日内追殺四百裡地,直攆孟津,明軍四萬馀人戰死,損失大量兵器辎重。

十月初,李自成攻克潼關,總兵白廣恩、陳永福投降李自成。李自成以十萬軍圍攻孫傳庭,孫傳庭向渭南撤退,十月初三,孫傳庭戰死,時年51歲。崇祯卻認為他詐死潛逃,沒有給予贈蔭。同年十月,李自成攻破西安。孫夫人張氏率孫家二女三妾投井自殺,年僅八歲的麼子孫世甯被一老翁收養。《明史》稱:“傳庭死而明亡矣。”

人物大事記

主持陝西軍務

孫傳庭在主持陝西軍務期間,不斷擴充自己的軍力和糧饷。西安周圍原屯積軍隊2.4萬,田地二萬馀項,後來田地都歸屬于豪門,兵丁隻是虛設在花名冊上。孫傳庭接管這裡後,經過治理,得士卒1.1萬,年收稅計銀14.5萬兩,米麥1.35萬石。

為盡早徹底剿滅農民起義軍,明廷采納了兵部尚書楊嗣昌的“四正六隅”的全面圍剿方略(又稱“十面埋伏”),并為完成此計劃增兵12萬,加派軍饷銀280萬兩。但是,孫傳庭對此持有異議。他認為:因軍兵屢戰,多經潰乏受挫之苦,況且連年征戰,民力疲竭,此舉未必能收到預期效果。由于孫傳庭料知他的計劃不會被采納,便着手清點私産,得銀兩4.8萬,并招兵買馬,自辦圍剿所需的人力及資财。

當明廷彙集各處上報的招兵募馬的數額時,唯獨孫傳庭的奏疏未送到。素與孫傳庭有隙的楊嗣昌于是乘機發難,抱怨朝廷的軍法在陝西竟行不通。孫傳庭對此上疏申辯道:“使臣如他撫,籍郡縣民兵之上,遂謂及額,則臣先所報屯兵已及額矣。況更有募練馬步軍,數目逾萬,何當不遵部議。至百日之期,商、洛之訊守,臣皆不敢委。然使賊入商、洛,而臣不能禦,則治臣罪。若臣扼商、洛,而逾期不能滅賊,誤則事者必非臣。”

擒殺高迎祥

闖王原本想到中原“海闊天空”一下,沒想到被盧閻王緊追不舍,挨了一頓臭揍之後狼狽地逃入鄖陽山中,在中原混不下去,高迎祥隻得重回陝西發展,不久他就拉起隊伍經興安回到陝南山區。

高迎祥進入陝西以後,盧象升部官軍齊集河南西部,堵住了高迎祥東出中原的路子,形成關門打狗之勢,消滅高迎祥的任務就落到了陝西官軍的頭上,具體來說是落到了陝西新任巡撫孫傳庭的頭上。

孫傳庭是山西代縣人,萬曆四十七年(公元1619年)進士,曆任永城知縣、商丘知縣、吏部驗封司主事、稽勳司郎中等職,魏忠賢當道期間,孫傳庭辭職回家,直到崇祯八年才複出,擔任吏部封驗司郎中、順天府丞。

複出後的孫傳庭對當前的剿匪局勢十分關心,常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頗有澄清天下之志,被廷臣認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邊才”。崇祯九年三月,朝廷罷免了懦弱無能的甘學闊,起用孫傳庭接任陝西巡撫。

崇祯對孫傳庭寄予厚望,臨行前親自召見了他,一番寒暄之後,孫傳庭提出了兵饷不足的困難,請求皇上支持。

崇祯表示錢沒有,政策倒是有一條。這個政策就是孫傳庭可以采用多種形式,自行籌措經費,用以招兵買馬,朝廷不加幹涉。

經驗證明,給政策往往比給錢更有用。政策是來錢的渠道,有了渠道,何愁沒錢?當然,好政策也要有人去落實才行。

孫傳庭到陝西以後,自力更生,艱苦奮鬥,按照“以秦兵衛秦地,以秦地養秦兵”的理念,實行屯田,發展經濟。經過治理,年收稅銀14.5萬兩,米麥1.35萬石,孫傳庭以此招募訓練了一隻勁旅。

崇祯對此十分贊賞,下旨褒獎,并号召全國巡撫學習孫傳庭好榜樣,解決兵與饷兩大難題。

在搞好經濟建設的同時,孫傳庭在軍事上也取得了驕人的戰績。上任不久,他就令副将羅尚文率明軍進擊商洛地的民軍,誅殺了整齊王,解決了前任巡撫甘學闊長期解決不了的問題。

高迎祥進入陝南後,洪承疇與孫傳庭進行了工作分工,洪承疇重點對付陝北一帶的李自成等部,孫傳庭則重點對付高迎祥。

高迎祥部退入陝南山區之後,在荒山野嶺無處覓食,人饑馬乏。為擺脫困境,他決定走小路進攻西安,給官軍來一個突然襲擊。孫傳庭對此早有預料,在闖王必經之路周至縣黑水峪設置伏兵,準備以逸擊勞。

崇祯九年七月中旬,高迎祥部果然出現在周至黑水峪,進入了孫傳庭的包圍圈,雙方展開了四天的激戰,此時天降大雨,高迎祥部已經連續多日斷糧,人馬處于半饑餓狀态,在大戰中漸漸招架不住,官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

關鍵時刻,高迎祥部下幹公雞張二、一鬥谷黃龍叛變。混亂中,叛徒将高迎祥的部卒和坐騎拉走,高迎祥被官軍包圍無法脫身,隻好脫下盔甲藏到草叢裡,官軍搜山将其活捉。

崇祯得知高迎祥被俘的消息興奮不己,命令将高迎祥押往北京舉行獻俘儀式,儀式之後高迎祥被淩遲處死。

俘殺高迎祥之後,孫傳庭又乘勝在渭南和鹹陽北原打了兩個大勝仗,一時聲譽鵲起,威名甚至蓋過了總督洪承疇。

高迎祥的敗亡對民軍起到了震攝的作用,兩位著名的首領張妙手(張文耀)、蠍子塊(拓養坤)向明朝投降。不久蠍子塊複叛,被孫傳庭安插的武大定殺死。

高迎祥是民軍中實力最強的,蠍子塊則是民軍中人數最多的,這兩人都死于孫傳庭之手,這對民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鎮壓陝西義軍

孫傳庭折衷了兵部“堵截正面,固守商洛”的議定,派重兵扼守商洛一帶的戰略要地。當大天王率領的起義軍進襲慶陽、寶雞時,孫傳庭迅速回師在合水将其擊敗。崇祯十一年(1638年)初,

鎮壓河南義軍

此時,隻有河南起義軍對明廷仍具威脅。羅汝才、馬進忠、賀一龍、左金王等十三部(即“革左五營”)聯營廣達數十裡,待機進逼潼關。面對這一形勢,孫傳庭認為起義軍主力都在河南,于是率部而東,在阌鄉(今河南靈寶縣西北)、靈寶的山地間大敗十三家兵馬,起義軍窘境日甚,不得已向熊文燦請求受降。

但自以“主剿”着稱的孫傳庭未采納熊文燦的勸阻,執意要進攻起義軍,最終接到楊嗣昌的手書才停止進攻。起義軍雖受诏歸降,但并未解除武裝,而是移兵易陣,伺機進襲商洛一帶。孫傳庭令部将王文清等率部數戰起義軍,起義軍馀部波迫轉移内鄉、淅川。

死守潼關

孫傳庭敗回陝西後,決心死守潼關,以扼京城之上遊要地。當時明軍因在郏縣之戰中損失慘重,補充了許多新兵。根據這種情況,孫傳庭制定了不宜速戰,開墾屯田,修繕兵器,儲存糧食的戰略方針。為對付李自成強大的騎兵,增強明軍的火力和防護能力,孫傳庭特地趕制了三萬輛載有火炮的“火車”,這種“火車”行進時可抵禦騎兵的沖擊,駐紮時則可環陣拱衛。

崇祯十六年(1643年)五月,明廷授孫傳庭為兵部尚書,并加督河南、四川、山西、湖廣、貴州及江南、江北七省軍務,令其迅速兵出潼關。此時,李自成已相繼殲滅了明軍數支主力,久經戰陣,兵強馬壯。孫傳庭深知與如此強大的對手交戰必是兇多吉少,不由得頓足歎息:“奈何乎!吾固知往而不返也,然大丈夫豈能再度對獄吏乎!”表示了甯死疆場的決心。八月十日,孫傳庭師出潼關,最初在汝州、靈寶、唐縣(今河南泌陽)、郏縣連勝起義軍,但襄城一戰遭到慘敗,他逃回陝西。

起義軍繳獲了孫傳庭的帥旗,士氣大振,一鼓作氣,乘勝攻破潼關。孫傳庭與監軍副使喬遷高策馬大呼,戰死陣中。但是孫傳庭的屍體一直未找到,以至後來崇祯帝對其下落産生了懷疑,始終未追封加谥于他。孫傳庭之死,對李自成的起義軍來說,關中唾手可得。同時,明廷再也沒有可以同李自成相抗衡的悍将勁旅了。

傳庭死而明亡

孫傳庭自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中進士至崇祯十六年(1643年)兵敗身亡的25年間,他由永城知縣,逐步升至兵部尚書,統領七省軍務,先後參與并主持了數十次對明末農民起義軍的鎮壓活動,深得明廷賞識。不論是在“四正六隅”的聯合圍剿中,還是在“汛守要隘”的單獨行動中,他都以其獨有的狡黠、多謀、果斷,使農民起義軍多次處境艱險,成為明廷手中一張不可多得的王牌。故此,《明史》有“傳庭死而明亡矣”的說法。

人物着作

傳庭着有《白谷集》六卷,《鑒勞錄》一卷,均《四庫總目》并行于世。

《雁門尚書行》于柿園一役後,明末複社詩人吳偉業為孫傳庭的陣亡,寫了一首哀歌《雁門尚書行》,對這位出生于雁門的(即代州)的兵部尚書叱咤風雲的一生稱頌備至:“雁門尚書受專征,登壇盼顧三軍驚。身長八尺左右射,坐上咄叱風雲生。”用昔日的光輝,來襯托悲劇的下場:

急傳使者上都來,夜半星侈馬流汗.

複轍甯堪似往年,催軍還用松山箭.

尚書得诏初呻吟,撅起長刀忽長歎

我今不死非英雄,古來得失由誰算?

催軍還用松山箭,雲雲,是指皇帝催促洪承疇冒險出擊導緻松山慘敗的前車之鑒,不料重蹈複轍。因為這個緣故,後人對于孫傳庭的死,是感慨系之的。有人故地重遊,在潼關品憑吊英魂寫下了不少千古名句。

孫傳庭墓

孫傳庭墓址代縣陽明堡鎮下花莊村東,北屏青山南面綠水,占地7000平米,冢高4米周長約22米。四周紅牆環繞,遍植蒼松翠柏,有響堂,墓碑等,磚墁甬路修嚴,旁列石人、石馬、石豬、石羊,前建牌坊。

明崇祯十六年(1643)五月,皇上親自賜劍,孫傳庭以兵部尚書及督師銜出征,與李自成義軍作戰,天陝西潼關兵敗生亡,家人葬其衣冠與其妻妾遺體于此,墓毀“文革”現存清刑部員外郎馮去骧撰《大明督師七省兵部尚書白谷孫公馮淑人同葬墓志銘》,镌刻于6塊石闆之上,共6000馀字,詳載其生平事迹。

孫傳庭墓志是在“文革”期間,孫墓被挖掘出土的。志闆石六塊,共六千馀字。從内容上說,大緻可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叙述孫傳庭祖輩的情況及孫傳庭之成長入仕;第二部分是孫參與軍旅帶兵抗擊闖王率領的農民起義軍和入侵的清軍,直至與農民軍戰死于潼關;第三部分是總述孫的功績及社會上對孫的褒貶議論。明孫傳庭墓志概要。

墓志概要

簡述

孫傳庭墓志是在“文革”期間,孫墓被挖掘出土的。志闆石六塊,共六千馀字。從内容上說,大緻可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叙述孫傳庭祖輩的情況及孫傳庭之成長入仕;第二部分是孫參與軍旅帶兵抗擊闖王率領的農民起義軍和入侵的清軍,直至與農民軍戰死于潼關;第三部分是總述孫的功績及社會上對孫的褒貶議論。

詳情

志石字迹多有不清,限于水平,難以核對翔實。茲略去一、三部分,就第二部分的軍事活動原文摘錄如下:

崇祯十有六年十月之初六“逆賊”李自成陷潼關,督師孫公死亡,越五日遂陷西安,孫公配張淑人率其妾若女盡室殉。又二年,公空嗣世瑞歸張淑人之蛻于秦,而複公以衣冠蔔于十有一月之二十六襄。

孫傳庭字伯雅别号白谷,代之振武人也。

明萬曆戍午進士,曾任河南永城令、商丘令。天啟已醜擢任吏部主事,旋擢稽勳郎。時逆×魏忠賢将起缙紳之禍,公念獨子奉孀母,時下一兒僅周歲,此身未敢蹈不測博名高也。于是,請假歸,歸而大治第宅,辟園圃穿溪疊石、種松、栽荷、朱樓畫舫,花晨月夕,公偕張淑人奉太淑人闆輿遊晏。

次晨,則招賓客酌酒、選奕、賦詩談笑,箫鼓之聲無虛日,間或閉戶危坐焚香讀書。裡中問奇之士從公受學者七八人,公時進而與之談性命、經濟暨舉子業。公于斯時怡然自得若将終身焉。

端皇禦極大憝伏誅官方清矣,然東鄙用兵迄無勝算,而流“寇”之禍漸蔓數省。公始慷慨談兵略,有澄清天下志。公之門生馮生容乘間進言曰,先生豈有意天下事乎?願先生勿以天下事為意也,天下事殆不可為。公喟然曰,是何言也!孰為為之而遽曰不可不可乎?為之自吾始,濟不濟命也。

即家起,公司封郎時,中外鹹棘,求人孔殷,官華要者,邊才如阱罟。化談論風生雄姿英發,毅然不少懷忌铨樞叙。公裡居時繕垣犒士定亂全城諸功,不待曆首曾掌選,事以邊才超拜順天府丞,備督扶選,是時,德州掌吏部貴居甚,公抗不為下意甚銜之屬秦扶告阙,遂亟用公,期勉慰籍如家人。公面奏往事,秦兵縮邊鎮,而秦扶臣治其腹,誠不煩置兵,今“賊”反在内,臣恐不能以徒手撲強“賊”。上頻×曰,措兵難,措饷更難無以乏。

是時“寇”渠之最強者,無如高迎祥,其最衆者無如拓養坤。所謂闖王蠍子塊者是也。公标營甫成軍,而高迎祥自漢中取黑水峪出犯西安。公心策“賊”之來遠矣,路險阻而雨滂沱,人馬心具憊,迎戰于山扼之,俾無得出,“賊”可推擒也。率孤标渡渭先進逆擊,大敗之。總督洪公聞公破“賊”,遂率大兵以是夜馳至明日複進戰,生擒高迎祥于陣,俘獻阙下,上大悅,為之告廟行賞如舊典焉。期時養坤在鳳翔聞迎祥已就縛震懼乞撫,而中遲回未即決。

公馳至鳳翔,聞其副“賊”張文耀棄拓來牛,待之厚,養坤遂解散群“賊”,以親黨百馀人如西安叩轅就撫後,逾年複叛去。公剿功必不成,辭于上曰,臣自有屯課至一栽以法标營之需,渠許忠、劉世傑輩動其課處綜核各郡帑積馀盡,發撫屬贖锾行檄×,司括衛兵,備守望至求三百人不可得。公于番募兵于夷調選邊鎮各道将親兵,由萬六千馀頃地歸豪右,而這遂虛籍至此乎,吾及額公疏獨不至,武陵恚益甚。

上章自使臣如各撫哀,郡邑民兵籍而上之,遂謂大惡其已害,百計撓阻之,公持益堅,乞就理馬購馬期為縣官劾實用尚未有就緒,故弗報。然有奪米麥二成馀石,疏上,端皇大嘉悅,褒獎信而不能追讨則治臣罪,以伸部法。

如剿功焉,條上方略,洪公以秦督兼務如故,而用考者必非臣,請存臣疏為驗。已而,剿限既逾,“賊”隅面,刻期合剿,計兵十二萬,十分為卒馬三之,而公所募之兵與馬先後至,自練自将得勝兵合之後,期以百日殲賊無遺。否則按信守行,不煩縣官一錢也。兵既成,會大“寇”之在秦者獨往從事,公移書力争之。

謂多而不用精,非徒無益步兵屢經潰蹶,且民力竭矣,恐不堪重困。今但選關甯精銳馬兵八千人,屬仆及督理分時之同心殚力,惟“賊”是求。不數月“賊”可盡,焉用爾爾,矧爾爾必不盡也,書凡數千言,頗切宜,武陵得之大忿恚,初部議秦撫當一正面,議兵萬人,給饷二十萬有奇,以商洛一帶為信守,公上疏曰,臣自有屯課足瞻兵,無需饷也。武陵益銜之。

而公複于課外綜核各郡帑積馀發撫屬贖锾,得銀四萬八千馀兩,屬副将鄭家棟、王根子于番募兵,于第複調選取邊鎮各道貌岸然将親兵自辦一滅“賊”,具不用部議會,各怃鹹疏報募兵而及額,公疏獨不至,武陵恚益甚,上章自劾謂軍法獨不行于公,請褫其職以息上怒,公疏曰,使臣如各撫聚郡邑民後籍而上之,遂謂及額,則前報屯軍九千馀已及額矣。今臣募兵購馬期,為縣官劾實用尚未就緒,故弗報。然商洛之信,百日之限,臣俱不敢委,有如“賊”入,臣信而不能追讨,則治臣罪,以伸部法。

如剿劾以限成,臣不敢應,萬一剿限既逾,“賊”至,公信也者具如公疏。而公所募之兵與馬先後至,自練自将得勝兵六千人,騎四而步二,自募購兵馬,月饷俱不煩縣官一錢也,兵既成,會大寇之在秦者獨闖将與洪公相持。西極馀如過天星混天星等數十部合股犯泾陽三原詣内地衆數十萬人,公将兵擊之于楊家岑黃龍山大破之,俘斬二千馀,降散近萬人,“賊”引而北犯延安。

公恚念延安,地貧而荒,“賊”衆多必不能旬馀留。而澄叩之西,山水之東,中間三數百裡無為煙水草,可以斃“賊”。僅留親兵五百人自衛,馀兵發三四百裡外,奪“賊”所必走之途而輕重布之。不數日偵“賊”具南返。公大張旗幟嗚鼓角往迎,“賊”聞風引避疾趨而西,一日夜行三百馀裡。

“賊”至田莊遇公伏敗之,複走寶雞棧道再中伏大敗之,折而走澄州關山道,又為公伏兵所敗。“賊”計無複之旦,心服公用兵如神;遂盡解甲降,無一脫遁去者。闖将亦以勢孤失援,為洪公殲兒盡,以二十馀騎由秦岑之南遁入豫秦,“賊”遂平。

捷聞端皇,大嘉悅。诏公部禦公光以擒闖清屯功,再奉旨加級,及今凡三晉秩,而一佥都禦史三年如舊,武陵故也。時總理集所剿之豫“寇”曾摻混老×之輩凡十三股,聚而屯、函之間,聯營數十裡,總理尾其後,招之使降,“賊”亦佯與之應,要挾過當,公投袂而起曰:天下之寇盡在此矣,我出而擊其西,總理擊其東,“賊”不降則滅矣。此“賊”滅,則天下遂無一“賊”獻,“賊”雖狙伏,誠不敢獨反也。提部兵出潼關,擊“賊”于河南之××山中,大敗之。

貫其營而東,複自殺而西,莫敢當者,“賊”大震懼,以總理手谕馳上公,旦日且暮即就降,公曰爾曹姑就總理溝撫,而日攻屠堡寨不已,殆僞也。降即解甲來不煩辭說,說即非降也。兵且複進矣。明日公環甲胄督兵往擊之,行不數裡,得數裡,得總理傳敕右為饬谕有司者,謂吾撫功已就,毋妒吾功而害其成,縱部下相殘殺。

公不得已,怏怏返旃,“賊”迄不能撫,移窺商洛,公從關内發兵禦“賊”過,且欲徼幸以就撫功而獨居之,故為“賊”所怡誤而遁去,馴緻後難雲,時公威名震中外,休兵長安。

洪公亦以秦“寇”平,議将出關,與總理從事豫楚間,适清兵入牆于路,殺薊督何衡,武陵于各撫無所居,獨亟如公将千騎勤王,且口語公後曰,吾急爾主人來不及兵也,公疾行至嗚謙,得武陵手收,謂清兵已南下真保,即以迎頭一戰責公矣。公再調留秦馀兵,而獨以千騎先進次獲鹿,清兵已環真定而營,公乘夜趨入郡城,明日清兵引解去,适公佐樞之命下,北上次保定,複有後命,令公以樞二協剿毋入都。

時高陽、慶都兩報虛捷,武陵即與叙賞,且亟趣督師盧公決一戰。公密秦端皇曰,清兵不可敵,我兵決不能戰,人無旨為陛下言,凡言戰者,非愚即欺,若逼令一決,嘩與潰且立見,疏方人,而盧公潰殁之報至。公收兵而南至棗強,得總監手書,謂清兵已趨濟南,但得一人付,以清源重任易吾,戰兵行即往救。公以半日夜趨入清源,代總監守其城,而總監競弗往也,其所遣之将領又逗留不即進,濟南失守。

是日公聞督師令,遂具這密疏糾舉。自是總監與公亦水火。公受事謝恩疏又言,年末疆事決裂,總由關着數差謬,事竣之後臣面請聖明決定大計着數,一定辦此不難。武陵得揭大詫恨,謂公将傾之,而奪其任,日夜謀殺公矣。

公受事于敗軍際,收合馀燼勉支強,武陵又屢伏殺機以難公,一則曰速靖二東,再則曰遮障陵京,複令公以督師兼保督,任郡邑失守責,公心血為枯,竟無憤誤。及清兵返至薊州,既令兵抄前待戰,又令公兼顧關門,比清兵以××作十日留此自驅後者責,而武陵又謂公徒抄處置守株。已而,清兵東走冷口,扼險力戰,遂折而西走中協。公複遣兵戰之于太平寨,清兵由青山口出。則洪公陳公分信也。而武陵猶謂公胡不趨救中協雲。

先是武陵以失事,懼不測及,清兵未出口,即主内備之議,加練饷五百馀萬,募卒選騎,以尉再舉,公再移書武陵曰,事勢異宜,兵形有變,是與剿“寇”大不相同,宜用火器、用步兵、用土着精器械、訓士卒、憑險自保,饷既省而軍法易行,反複數千言,辯甚悉。武陵益大恚懼。公說聞于上則無以解前罪,而結後眷,謀殺公益亟。适綿竹以首輔出,督察諸軍誤,糾總兵劉先祚而旋敕之,上大怒褫其職,需侯命,皇懼不知所為。

武陵韓城鹹援意曰,速秘督師可以自解。人遂奉部院勘不得與議,公懼,公移私揭,再一力争曰,是兵必不可留,留則“寇”勢蔓延,而究無益于過,是代“寇”除兵也,且兵之妻孥蓄積皆秦,日以殺“賊”為利,必不能留。久在邊非嘩則逃,兵至嘩且逃,則不複為吾用而為“賊”用,後欲制“賊”何所取補,是驅兵從“賊”也,天下安危其機如此,武陵複省也。公侯議,通州不勝,其憤而耳疾作矣,武陵謀所以文緻公而不得其端,聞公且病,廢意稍解,趣公之保督任。

公複具疏請陛見,武陵大驚,怒斥公,撤疏返通改而上之。公至保定,念武陵方在事,已必不能有為,引前病骸骨,而武陵即以欺上,議革職仍屬巡按禦中查其真僞。比楊禦史真病之疏上,公遂與禦史并逮問,是時,武陵具密,揭引唐太宗斬盧祖尚事,勸上亟殺公,端皇雖為陵所動,而心惜公才,僅長系雲适韓城××黃縣滑台相次居,政府皆備,郗于公而扼其出。雖賴端皇聖明不至有他。然公在請室且二年馀。

兵散而“寇”橫,一一為公議。武陵出剿經年,寇勢愈熾,福襄二藩相續告陷,武陵邊師範韓城,亦以受賄而伏法。宜興耳入相初,政多引用東林正人居卿佐,馮生亦間行入都,日夜走谒諸卿佐,陳天下事非公不可狀,因以其論于宜興。宜興善之,自是公論大明,竟回端皇之怒以佐樞命,召公于圜扉,然而晚矣。

上親禦文華殿問公後以安天下者,公為抵掌指陳,上嘉予歎息者再四,燕勞賞×甚渥,遣公将禁旅往援汴。公至汴,而禁旅脆弱不可用撫×歎曰我思用不着秦人,秦帥賀人龍降“賊”也,兵最強而心不為國家用。秦督傅公宗龍,汪公喬軍先後将入豫,皆陷二公于陣,而自行剽掠返長安,于是,改公督秦軍,端皇密谕樞部屬,公急誅人龍,公令總兵鄭嘉棟,牛成虎呼人龍入見,數其罪而斬之,所屬萬馀人無敢嘩者,公撫而用之。自是兵威遂振,朝議督公亟入豫,公曰,兵未訓練安可用也,弗聽。

李自成入城下令懸重賞亟募主公害公者不得隐匿。公屍遂不知其處。……繼配張淑人于西安聞潼前陷,即仰天呼曰吾夫于是矣,吾決不獨生,“寇”且至,降将張文權感公恩,願以死保淑人間道歸晉,左右勸從之,淑人持不可為,吾知死而已,不知其他也。

比城陷率二妾二女赴井死,獨撫次子世甯屬乳媪曰,長兒或有病,若幸保此為之副,然後躍人井。……逾一年長子世瑞為闖王執入秦,因得出淑人于井,招公合窆于秦。世甯匿于西安楊氏家,世瑞求之歸娶。順治二年(1645年)長子世瑞移先母馮淑人與公衣冠合葬于代。

史料記載

孫傳庭,字百雅,代州振武衛人。自父以上,四世舉于鄉。傳庭儀表颀碩,沈毅多籌略。萬曆四十七年成進士,授永城知縣,以才調商丘。天啟初,擢吏部驗封主事,屢遷稽勳郎中,請告歸。家居久不出。

崇祯八年秋,始遷驗封郎中,超遷順天府丞。陝西巡撫甘學闊不能讨賊,秦之士大夫嘩于朝,乃推邊才用傳庭,以九年三月受代。傳庭莅秦,嚴征發期會,一從軍興法。秦人愛之不如總督洪承疇,然其才自足辦賊。賊首整齊王據商、雒,諸将不敢攻,檄副将羅尚文擊斬之。

當是時,賊亂關中,有名字者以十數,高迎祥最強,拓養坤黨最衆,所謂闖王、蠍子塊者也。傳庭設方略,親擊迎祥于盩厔之黑水峪,擒之,及其僞領哨黃龍、總管劉哲,獻俘阙下。錄功,增秩一等。而賊黨自是乃共推李自成為闖王矣。明時,養坤及其黨張耀文來降。已而養坤叛去,谕其下追斬之。

擊賊惠登相于泾陽、三原,登相西走。河南賊馬進忠、劉國能等十七部入渭南,追之出關,複合河南兵夾擊之,先後斬首千馀級。進忠等複擾商、雒、藍田,叛卒與之合,将犯西安。遣左光先、曹變蛟追走之渭南,降其渠一條龍,招還脅從。募健兒擊馀賊,斬聖世王、瓦背、一翅飛,降鎮天王、上山虎,又殲白捍賊渠魁數人。

關南稍靖。遣副将盛略等敗賊大天王于寶雞,賊走入山谷,傳庭追之鳳翔。他賊出棧道,謀越關犯河南,還軍擊,賊走伏斜谷,複大敗之,降其馀衆。西安四衛,舊有屯軍二萬四千,田二萬馀頃,其後田歸豪右,軍盡虛籍。傳庭厘得軍萬一千有奇,歲收屯課銀十四萬五千馀兩,米麥萬三千五百馀石。帝大喜,增秩,赉銀币。

會楊嗣昌入為本兵,條上方略。洪承疇以秦督兼剿務,而用廣撫熊文燦為總理。分四正六隅,馬三步七,計兵十二萬,加派至二百八十萬,期百日平賊。傳庭移書争之,曰:“無益,且非特此也。部卒屢經潰蹶,民力竭矣,恐不堪命。必欲行之,賊不必盡,而害中于國家。”累數千言,嗣昌大忤。部議,秦撫當一正面,募土著萬人,給饷銀二十三萬,以商、雒等處為汛守。傳庭知其不可用也,乃核帑藏,蠲贖锾,得銀四萬八千,市馬募兵,自辦滅賊具,不用部議。

會諸撫報募兵及額,傳庭疏獨不至。嗣昌言軍法不行于秦,自請白衣領職,以激帝怒。傳庭奏曰:“使臣如他撫,籍郡縣民兵上之,遂謂及額,則臣先所報屯兵已及額矣。況更有募練馬步軍,數且逾萬,何嘗不遵部議。至百日之期,商、雒之汛守,臣皆不敢委。然使賊入商、雒,而臣不能禦,則治臣罪。若臣扼商、雒,而逾期不能滅賊,誤剿事者必非臣。”嗣昌無以難,然銜之彌甚。傳庭兩奉诏進秩,當加部銜,嗣昌抑弗奏。十一年春,賊破漢陰、石泉,則坐傳庭失援,削其所加秩。

傳庭出扼商、雒。大天王等犯慶陽、寶雞,還軍戰合水,破走之,獲其二子,追擊之延安。過天星、混天星等從徽、秦趨鳳翔,逼澄城。傳庭分兵五道擊之楊家嶺、黃龍山,大破之,斬首二千馀級。大天王知二子不殺,遂降。賊引而北,犯延安。傳庭策鄜州西、合水東三四百裡,荒山邃谷,賊入當自斃,乃率标兵中部遏其東,檄變蛟、慶陽拒其西,伏兵三水、淳化間。賊饑,出掠食,則大張旗幟,鳴鼓角以邀之,一日夜馳二百五十裡。

賊大驚,西奔,至職田莊,遇伏而敗;複走寶雞,取棧道,再中伏大敗;折而走隴州關山道,又為伏兵所挫。三敗,賊死者無算,過天星、混天星并降。又逐賊邠、甯間,陷陣,獲其渠。河南賊馬進忠、馬光玉驅宛、洛之衆,箕張而西。傳庭擊之,賊還走。又設伏于潼關原,變蛟逐賊入伏。而闖王李自成者,為洪承疇所逐,盡亡其卒,以十八騎潰圍遁。關中群盜悉平,是為崇祯之十一年春也。捷聞,大喜,先叙澄城之捷,命加傳庭部銜。嗣昌仍格不奏。

當是時,總理熊文燦主撫。湖廣賊張獻忠已降,惟河南賊如故。羅汝才、馬進忠、賀一龍、左金王等十三部西窺潼關,聯營數十裡。傳庭計曰:“天下大寇盡在此矣。我出擊其西,總理擊其東,賊不降則滅。此賊平,天下無賊矣。獻忠即狙伏,無能為也。”乃遂引兵東,大敗賊阌鄉、靈寶山間,貫其營而東,複自東以西。

賊窘甚,以文燦招降手谕上,言旦夕且降。傳庭曰:“爾曹日就熊公言撫,而日攻堡屠寨不已,是僞也。降即解甲來,有說即非真降,吾明日進兵矣。”明日擐甲而出,得文燦檄于途中曰:“毋妒吾撫功。”又進,得本兵嗣昌手書,亦雲。傳庭怏怏撤兵還。然賊迄不就撫,移瞰商、雒。文燦悔,期傳庭夾擊。屬吏王文清等三戰三敗之,賊奔内鄉、淅川而去。傳庭既屢建大功,其将校數奉旨優叙,嗣昌務抑之不為奏。傳庭懇請上其籍于部,嗣昌曰:“需之。”

十月,京師戒嚴,召傳庭及承疇入衛,擢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禦史,代總督盧象升督諸鎮援軍,賜劍。當是時,傳庭提兵抵近郊,與嗣昌不協,又與中官高起潛忤,降旨切責,不得朝京師。承疇至,郊勞,且命陛見,傳庭不能無觖望。無何,嗣昌用承疇以為薊督,欲盡留秦兵之入援者守薊、遼。

傳庭曰:“秦軍不可留也。留則賊勢張,無益于邊,是代賊撤兵也。秦軍妻子俱在秦,兵日殺賊以為利,久留于邊,非嘩則逃,不複為吾用,必為賊用,是驅民使從賊也。安危之機,不可不察也。”嗣昌不聽。傳庭争之不能得,不勝郁郁,耳遂聾。

傳庭初受命,疏言:“年來疆事決裂,由計畫差謬。事竣,當面請決大計。”明時,帝移傳庭總督保定、山東、河南軍務。既解嚴,疏請陛見。嗣昌大驚,謂傳庭将傾之,斥來役赍疏還之傳庭。傳庭愠,引疾乞休。嗣昌又劾其托疾,非真聾,帝遂發怒,斥為民,下巡撫楊一俊核真僞,一俊奏言:“真聾,非托疾。”并下一俊獄。傳庭長系待決,舉朝知其冤,莫為言。在獄三年,文燦、嗣昌相繼敗。而是時,闖王李自成者,已攻破河南矣,犯開封,執宗龍,殺唐王,兵散而賊益橫。帝思傳庭言,朝士薦者益衆。

十五年正月,起傳庭兵部右侍郎,親禦文華殿問剿賊安民之策,傳庭侃侃言。帝嗟歎久之,燕勞賞赉甚渥,命将禁旅援開封。開封圍已解,賊殺陝督汪喬年,帝即命傳庭往代。大集諸将于關中,縛援剿總兵賀人龍,坐之麾下,數而斬之。謂其開縣噪歸,猛帥以孤軍失利而獻、曹出柙也;又謂其遇敵先潰,新蔡、襄城連喪二督也。諸将莫不灑然動色者。

傳庭既已誅殺人龍,威詟三邊,日夜治軍為平賊計,而賊遂已再圍開封。诏禦史蘇京監延、甯、甘、固軍,趣傳庭出關。傳庭上言:“兵新募,不堪用。”帝不聽。傳庭不得已出師,以九月抵潼關。大雨連旬,自成決馬家口河灌開封。開封已陷,傳庭趨南陽,自成西行逆秦師。傳庭設三複以待賊:牛成虎将前軍,左勷将左,鄭嘉棟将右,高傑将中軍。成虎陽北以誘賊,賊奔入伏中,成虎還兵而鬥,高傑、董學禮突起翼之,左勷、鄭嘉棟左右橫擊之。

賊潰東走,斬首千馀。追三十裡,及之郏縣之冢頭,賊棄甲仗軍資于道,秦兵趨利。賊觇我軍嚣,反兵乘之,左勷、蕭慎鼎之師潰,諸軍皆潰。副将孫枝秀躍馬以追賊,擊殺數十騎,賊兵圍之,馳突不得出,馬蹶被執,植立不撓。以刃臨之,瞠目不答。一人曰:“此孫副将也。

”遂殺之。參将黑尚仁亦被執不屈而見殺,複軍數千,材官小将之殁者,張渼奎、李栖鳳、任光裕、戴友仁以下七十有八人。賊倍獲其所喪馬。傳庭走鞏,由孟入關,執斬慎鼎;罰勷馬以二千,以勷父光先故,貸勷。是役也,天大雨,糧不至,士卒采青柿以食,凍且餒,故大敗。豫人所謂“柿園之役”也。

傳庭既已敗歸陝西,計守潼關,扼京師上遊。且我軍新集,不利速戰,乃益募勇士,開屯田,繕器,積粟,三家出壯丁一。火車載火炮甲仗者三萬輛,戰則驅之拒馬,止則環以自衛。督工苛急,夜以繼日,秦民不能堪。而關中頻歲饑,駐大軍饷乏,士大夫厭苦傳庭所為,用法嚴,不樂其在秦。

相與嘩于朝曰:“秦督玩寇矣。”又相與危語恫脅之曰:“秦督不出關,收者至矣。”明時五月,命兼督河南、四川軍務,尋進兵部尚書,改稱督師,加督山西、湖廣、貴州及江南、北軍務,賜劍。趣戰益急。傳庭頓足歎曰:“奈何乎!吾固知往而不返也。然大丈夫豈能再對獄吏乎!”頃之,不得已遂再議出師。總兵牛成虎将前鋒,高傑将中軍,王定、官撫民将延、甯兵為後勁,白廣恩統火車營,檄左良玉赴汝甯夾擊。

當是時,自成已據有河南、湖北十馀郡,自号新順王,設官置戍,營襄陽而居之。将由内、淅窺商、雒,盡發荊、襄兵會于氾水、荥澤,伐竹結筏,人佩三葫蘆,将謀渡河。傳庭分兵防禦。八月十日,傳庭出師潼關,次于阌鄉。二十一日,師次陝州,檄河南諸軍渡河進剿。九月八日,師次汝州,僞都尉四天王李養純降。養純言賊虛實:諸賊老營在唐縣,僞将吏屯寶豐,自成精銳盡聚于襄城。遂破賊寶豐,斬僞州牧陳可新等。

遂搗唐縣,破之,殺家口殆盡,賊滿營哭。轉戰至郏縣,遂擒僞果毅将軍謝君友,斫賊坐纛,尾自成幾獲。賊奔襄城,大軍遂進逼襄城。賊懼謀降,自成曰:“無畏!我殺王焚陵,罪大矣,姑決一死戰。不勝,則殺我而降未晚也。”而大軍時皆露宿與賊持,久雨道濘,糧車不能前。士饑,攻郏破之,獲馬騾啖之立盡。雨七日夜不止,後軍嘩于汝州。

賊大至,流言四起。不得已還軍迎糧,留陳永福為後拒。前軍既移,後軍亂,永福斬之不能止。賊追及之南陽,官軍還戰。賊陣五重,饑民處外,次步卒,次馬軍,又次骁騎,老營家口處内。戰破其三重。賊骁騎殊死鬥,我師陣稍動,廣恩軍将火車者呼曰:“師敗矣!”脫挽辂而奔,車傾塞道,馬挂于衡不得前,賊之鐵騎淩而騰之,步賊手白棓遮擊,中者首兜鍪俱碎。自成空壁蹑我,一日夜,官兵狂奔四百裡,至于孟津,死者四萬馀,失亡兵器辎重數十萬。

傳庭單騎渡垣曲,由阌鄉濟。賊獲督師坐纛,乘勝破潼關,大敗官軍。傳庭與監軍副使喬遷高躍馬大呼而殁于陣,廣恩降賊。傳庭屍竟不可得。傳庭死,關以内無堅城矣。

初,傳庭之出師也,自分必死,顧語繼妻張夫人曰:“爾若何?”夫人曰:“丈夫報國耳,毋憂我。”及西安破,張率二女三妾沉于井,揮其八歲兒世甯亟避賊去之。兒逾牆堕民舍中,一老翁收養之。長子世瑞聞之,重趼入秦,得夫人屍井中,面如生。翁歸其弟世甯,相扶攜還。道路見者,知與不知皆泣下。傳庭死時,年五十有一矣。傳庭再出師皆以雨敗也。或言傳庭未死者,帝疑之,故不予贈廕。傳庭死而明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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