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郊

孟郊

苦吟詩人代表
孟郊(751—814),字東野,唐代著名詩人。湖州武康(今浙江省德清縣)人,祖籍平昌(今山東德州臨邑縣)。先世居洛陽(今屬河南洛陽),後隐居嵩山。[1]孟郊兩試進士不第,四十六歲時才中進士,曾任溧陽縣尉。由于不能舒展他的抱負,遂放迹林泉間,徘徊賦詩。以至公務多廢,縣令乃以假尉代之。814年,鄭餘慶再度招他往興元府任參軍,乃偕妻往赴,行至阌鄉縣(今河南靈寶),暴疾而卒,葬洛陽東。張籍私谥為”貞曜先生“。
    本名: 别名:貞曜先生、詩囚 字: 号: 所處時代: 民族族群: 出生地:湖州武康 主要作品: 主要成就:苦吟詩人代表,與賈島并稱“郊寒島瘦” 中文名:孟郊 代表作品:《遊子吟》《登科後》

人物生平

早年生活

唐天寶十年(751年),孟郊生于湖州武康。父親孟庭玢是一名小吏,任昆山縣尉,家中清貧,孟郊從小生性孤僻,很少與人往來。青年時代隐居于河南嵩山,但關于這段經曆的起訖時間與具體情況,已不可考。

自唐德宗建中元年(780年)至貞元六年(790年),即孟郊三十歲至四十歲這段期間,他在河南目睹過當時的藩鎮之變,在信州上饒為陸羽新開的山舍題過詩,後來又在蘇州與詩人韋應物唱酬。由中原而江南,行蹤不定,卻是除去寫詩以外,并沒有其他什麼事業可以記述。

中年及第

貞元七年(791年),孟郊四十一歲,才在故鄉湖州舉鄉貢進士,于是往京應進士試。

貞元八年(792年),下第。可能就是在這次應試期間,他結識了李觀與韓愈。《舊唐書》本傳說孟郊“性孤僻寡合,韓愈見以為忘形之”;兩人的性格都異乎流俗,是他們訂交的基石。孟郊固然比韓愈年長十七,寫詩筆力也足與韓為敵,但他命運坎坷,仕途多蹇,所以反倒是他因為得到韓愈的表揚推崇,才詩名大振,成為韓愈這一詩派的名士。貞元九年,孟郊應進士試,再下第。

貞元十二年(796年),孟郊四十六歲,奉母命第三次來應試,才得進士登第,随即東歸,告慰母親。貞元十三年,寄寓汴州。貞元十五年,在蘇州與友人李翺相遇,嗣後又曆遊越中山水。

貞元十六年(800年),孟郊為溧陽尉。元和初,任河南水陸轉運從事,試協律郎,定居洛陽。

貞元十七年(801年),孟郊五十一歲,又奉母命至洛陽應铨選,選為溧陽(在今江蘇省)縣尉。貞元十八年赴任,韓愈作《送孟東野序》說:“東野之役于江南也,有若不釋然者。”去做縣尉是與他的願望很相違背的,因而也就不可能盡到一個縣尉的職責。溧陽城外不遠有個地方叫投金濑,又有故平陵城,林薄蒙翳,下有積水,孟郊往往去遊,坐于水旁,徘徊賦詩,以緻曹務多廢。于是縣令報告上級,另外請個人來代他做縣尉的事,同時把他薪俸的一半分給那人,因此孟郊窮困至極。

貞元二十年(804年),孟郊辭去溧陽尉一職。

晚年生活

唐憲宗元和元年(806年),河南尹鄭餘慶任孟郊為水陸運從事,試協律郎。自此,孟郊定居于洛陽立德坊。他的生活是到這時候才富裕一點,可以免于凍餓了。然而不久他又遭到喪子之痛。

元和九年(814年),鄭馀慶為興元尹,奏孟郊為興元軍參謀,試大理評事。孟郊聞命自洛陽而往。

同年八月二十五日(814年9月12日),孟郊以暴疾卒于河南阌鄉縣,終年六十四歲。

主要影響

詩歌題材

在内容上,孟郊的詩超出了大曆、貞元時代那些狹窄的題材範圍。固然,他的詩的主旋律是中下層文士對窮愁困苦的怨怼情緒,這是他屢試不第、仕途艱辛、中年喪子等生活遭遇決定的;但他還是能透過個人的命運看到一些更廣闊的社會生活,并以詩來反映這些生活。其中有的揭露、針砭了社會上人際關系中的醜惡現象,有的則尖銳地揭示了貧富之間的不平等。如《寒地百姓吟》以“高堂捶鐘飲,到曉聞烹炮”與“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兩相對照,《織婦辭》描寫了織婦“如何織绔素,自着藍縷衣”的反常現象。

他寫這種詩常有很深刻的心理體驗,如《寒地百姓吟》中“寒者願為蛾,燒死彼華膏”之句,實非泛泛紀述民間疾苦者可比。應該說,在杜甫之後,孟郊又一次用詩歌深入地揭露了社會中貧富不均、苦樂懸殊的矛盾。孟郊還有一些詩描寫了平凡的人倫之愛,如《結愛》寫夫妻之愛,《杏殇》寫父子之愛,《遊子吟》寫母子之愛,這些題材已經在很長時間内被詩人們忽視了。

詩歌思想

孟郊接過元結一派手中的複古旗幟,在社會思想和政治思想上繼續宣揚其複古思想。他宣揚仁義道德,歌頌堯舜古風,批判澆薄時風和叛亂犯上,處處顯示出一個偉岸君子的姿态,對時俗采取一種不合作态度:“恥與新學遊,願将古農齊。”他所結交的官僚和朋友,如鄭餘慶等也大多是些重道德,守古遣的人物。他标榜的“自是君子才,終是君子識”,其主要内含就在于不與時俗為伍,隻求複古守道的知音的意願。他衛道、行道的思想和行動,與韓愈所倡導的“道”相近,而其生活準則正好是韓愈的“道”在社會生活中的實踐。孟郊不僅在生活中惜守古道,而且在創作中亦以宣揚這種“道”為目的。他的“補風教”、“證興亡”的創作宗旨,直陳元結的“極帝王理亂之道,系古人規諷之流”的原則,與元和時白居易的“篇篇無空文,句句必盡規。……惟歌民生病,願得天子知”母、“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的創作理論是一緻的。因此孟郊雖然沒有直接參預韓愈的古文運動,也沒有象白居易那樣在鮮明的文學原則下以直言諷谏式的詩去幹預政治,但他卻是自始至終地沿着恢複古道、整頓朝綱、淳化民俗、振興詩壇的道路走下去的,而複古,就是他在這條道路上的戰鬥宗黔和精神武器。他是一位複古思潮的傑出代表。因此他在中唐這個複古之風很濃的時代裡得到了在後來不可能有的贊譽。

詩歌藝術

其一,古樸凝重,避熟避俗。孟郊詩歌與當時盛行的淺俗流易不同,具有古樸凝重的特點,在古樸自然中又營造出新鮮的藝術效果。孟郊慣用白描,《洛橋晚望》“天津橋下冰初結,洛陽陌上人行絕。榆柳蕭疏樓閣閑,月明直見嵩山雪”筆力高簡,曆來為人稱道。《遊終南山》“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高峰夜留日,深谷晝未明”境界開闊。在句式上孟郊忌平緩流易,打破常規,力求古勁折,以古文句法為詩。與五言詩歌上二下三的習慣不同,孟詩有上一下四的句子,如“藏千尋布水,出十八高僧”(《懷南嶽隐士二首》其一)、“磨一片嵌岩,書千古光輝”(《吊盧殷十首》其四),改變詩歌的傳統表達方式,給人新鮮的藝術感受。

其二,險奇艱澀。精思苦吟。孟郊詩歌硬語盤空,他慣用死、剪、燒、骨、錄、折、斷、攢等狠字、硬語,營造奇崛的藝術感受。這一方面與他心情郁悶、情緒低沉有關。在《夜感自遣》中,他說自己“夜學曉不休,苦吟鬼神愁。如何不自閑,心與身為仇”。苦苦地寫詩,就必然要道人所未道,刻意尋求新詞句,用過去詩中少見的僻字險韻與生冷意象;而心理的壓抑、不平,使得他所追求的新的語言表現多帶有冷澀、荒寞、枯槁的色彩和意味,從而盡可能把内心的愁哀刻劃得入骨和驚聳人心,在這些詩中,他精心選用了“剸”、“梳”、“印”、“刷”等令人感到透骨鑽心的動詞與“峭風”、“老蟲”、“病骨”、“鐵發”、“怒水”、“勁飙”、“黑草”、“冰錢”等感覺上屬于暗、冷、枯、硬的意象相配,構成了一組組險怪、生硬、艱澀的句子,傳達了他心中難言的憤懑愁苦。

其三,情深緻婉,氣勢磅礴。孟郊并非終身苦吟,其詩也并非全是硬語,韓愈看到他“敷柔肆纡餘”的一面,蘇轼喜愛他“鄙俚頗近古”的詩歌。孟郊不少詩歌具有古淡閑雅的特點,以平淡的詩語寫出深婉的情緻,詩歌清新纡餘,跌君生姿。他既有具有悠遠情緻的詩歌,又有具有“奮猛卷海僚”氣魄的作品。

孟郊愁苦之詩所獲褒不一,而他古淡閑雅的詩歌獲得較為一緻的好評。許學夷認為“郊五言古,以全集觀,誠蹇淫費力,不快人意;然其入錄者,語雖削,而體甚簡當,故其最上者不能竄易其字,其次者亦不能增損其句也。本傳謂其詩有理緻,信哉。”肯定“東野五言古,不事敷叙而兼用興比,故覺委婉有緻”獨特魅力。

孟郊不少詩歌寫得語淺情深,《遊子吟》以平淡的語言引起讀者的強烈共鳴,《歸信吟》“淚墨灑為書,将寄萬裡親。書去魂亦去,兀然空一身”以心理細節打動人心。《列女操》《薄命妾》《塘下行》《去婦篇》諸篇“情深緻婉,妙有諷喻。……此公胸中眼底,大是不可方物,烏得舉其饑寒失聲之語而訾之。”

與情深緻婉相對應,孟詩還具有氣勢雄健的特點。他以“蕩”、“振”、“鎖”等硬語體現出山峰、建築的闊大氣象,将建築物、山峰寫得高插雲霄,橫亘天地之間,“地脊亞為崖,出冥冥中。樓根插迥雲,殿翼翔危空”(《登華岩寺樓望終南山贈林校書兄弟》)、“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遊終南山》)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高峰夜留景,深谷晝未明。山中人自正,路險心亦平。長風驅松柏,聲拂萬壑清。到此悔讀書,朝朝近浮名。

描繪出雄健飛動的氣勢,反襯出一己的敝小。在表達風吹水嘯的意境時,孟郊常用“振空山”、“蕩天地”等寫出波及範圍之廣,程度之深。

曆史評價

唐·李翺(《薦所知于徐州張仆射書》):(孟)郊為五言詩,自漢李都尉(陵)、蘇屬國(武)及建安諸子、南朝二謝,郊能兼其體而有之。

唐·李觀:孟之詩,五言高處,在古無二,其有平處,下顧兩謝。

唐·李肇《唐國史補》:學矯激于孟郊。

唐·韓愈:唐之有天下,陳子昂、蘇源明、元結、李白、杜甫、李觀皆以其所能鳴。其存而在下者,孟郊東野始以其詩鳴;其高出魏晉,不懈而及于古,其他浸淫乎漢氏矣。

唐·張為《詩人主客圖》:清奇僻苦。

宋·歐陽修:韓孟于文詞,兩雄力相當。

宋·蘇轼:郊寒島瘦(《祭柳子玉文》)。

宋·許顗《彥周詩話》:能殺縛事實,與意義合,最難能之。

金·元好問:詩囚。

明·胡震亨:以時事入詩,自杜少陵始;以名場事入詩,自孟東野始。

近代·聞一多:從中國詩歌的整體發展過程着眼,認為“最能結合自己生活實踐繼承發揚杜甫寫實精神,為寫實詩歌繼續向前發展開出一條新路的,似乎應該是終身苦吟的孟東野。

現代·錢鐘書:唐之少陵、昌黎、香山、東野,實唐人之開宋調者。

人際關系

父親

孟庭玢

轶事典故

巧挫欽差

一年冬天,有個欽差大臣來到武康縣了解民情。縣太爺大擺宴席,為欽差大人接風。正當縣太爺舉杯說“請”,欽差大人點頭應酬的辰光,身穿破爛綠色衣衫的小孟郊走了進來。縣太爺一見很不高興,眼珠一瞪喝道:“去去去,來了小叫花子,真掃雅興。”孟郊氣憤地頂了一句:“家貧人不平,離地三尺有神仙。”欽差大臣覺得孟郊很大口氣,要出對聯考他。“請吧。”小孟郊一點也不害怕。這欽差大人自恃才高,又見對方是個小孩,便搖頭晃腦地說:“小小青蛙穿綠衣”。小孟郊見這位欽差大臣身穿大紅蟒袍,又見席桌上有一道燒螃蟹,略一沉思,對道:“大大螃蟹着紅袍”。欽差一聽,氣得渾身象篩糠,但有話說在先,又不好發作,便對縣官說:“給這小兒一個偏席,賞他口飯,看我再和他對。”這老欽差三杯老酒落肚,又神氣活現開了,他斜了一眼小孟郊,說:“小小貓兒尋食吃”。小孟郊看着像饞狗啃骨頭似的欽差大臣,又看着拍馬溜須的縣太爺,心想,你們這幫貪官污吏,便怒氣沖沖地回敬道:“大大老鼠偷皇糧”。欽差大臣、縣太爺一聽吓得目瞪口呆,出了一身冷汗。原來他們吃得正是救災的銀糧。

郊島情結

“郊島”,是中唐詩人孟郊、賈島的合稱。孟郊比賈島大28歲,是賈島的前輩詩人。但他們都是遭際不遇,官職卑微,一生窮困,一生苦吟。孟郊“一生空吟詩,不覺成白頭”(《送盧郎中汀》);賈島“一日不作詩,心源如廢井”《戲贈友人》,相傳他“二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魏泰《臨漢隐居詩話》)。

孟郊、賈島都是韓愈的詩友。韓愈對他們的詩也都很贊賞,說孟郊詩“橫空盤硬語,妥貼力排奡”(《薦士》),賈島詩“奸窮怪變得,往往造平淡”(《送無本師歸範陽》),但重視郊較過于島。郊、島二人偶有詩相投贈,在當時并不齊名。宋代歐陽修始以兩人并舉,謂“孟郊、賈島之徒,又得其悲愁郁堙之氣”(《書梅聖俞稿後》),蘇轼有“郊寒島瘦”(《祭柳子玉文》)之論。

死後無營

孟郊死後,韓愈與樊宗師為之經營後事,張籍提議私谥為貞曜先生,但不知為什麼,卻沒有把他的作品編輯成集。宋代《崇文總目》著錄《孟郊詩》五卷,不是完書;後經宋敏求搜集編綴,才成《盂東野詩集》十卷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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