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寶

陳叔寶

南朝陳末代皇帝
陳後主陳叔寶(553年~604年),字元秀,小名黃奴,吳興郡長城縣(今浙江省長興縣)人。南朝陳末代皇帝(582年~589年在位),陳宣帝陳顼嫡長子,母為皇後柳敬言。陳朝天康元年(566年),授甯遠将軍,遷太子中庶子、侍中。太建元年(569年),被立為皇太子。太建十四年(582年)即皇帝位。他在位期間,荒廢朝政,耽于酒色,醉心詩文和音樂。祯明三年(589年),隋軍大舉南下,攻破廣陵、京口和都城建康,滅亡陳朝。陳叔寶被擄至長安,受封長城縣公。隋文帝楊堅賜予宅邸,禮遇甚厚。隋朝仁壽四年(604年),陳叔寶病逝于洛陽,終年五十二歲,追贈大将軍、長城縣公,谥曰炀。[1]著有《玉樹後庭花》。
    本名:陳叔寶 别名: 字:元秀 号: 所處時代:南北朝 民族族群: 出生地:江陵 主要作品:《玉樹後庭花》 主要成就:

人物生平

早年經曆

陳叔寶于南朝梁承聖二年(553年)十一月出生在江陵,是陳宣帝陳顼的長子,母為皇後柳敬言。出生時,陳霸先已掌握南朝梁實權,成為一方霸主。陳霸先平定侯景叛亂,居功至偉,勢力日益壯大,梁元帝蕭繹為了牽制掌控陳霸先,使其子侄宗親俱居江陵,陳顼及妻妾亦在其中。次年,西魏南侵,攻陷江陵。陳顼被魏軍擄至長安,陳叔寶與母親柳氏、胞弟陳叔陵作為人質,被扣留在穰城(今河南省鄧縣)。太平二年(557年)十月,陳霸先代梁建陳。文帝陳蒨即位後,命周弘正出使北朝,于天嘉三年(562年)迎回陳顼等人,陳叔寶及母弟亦在其中,得還南朝。陳顼歸國後,受封安成王,陳叔寶遂為安成王世子,從此結束了他漂泊他鄉的童年生活。是年,陳叔寶十歲。

陳叔寶自幼生長于深宮之中,不知稼穑之艱難,雖“初懼阽危,屢有哀矜之诏,後稍安集,複扇淫侈之風。賓禮諸公,唯寄情于文酒,昵近群小,皆委之以衡軸”。他雖長年質留北朝,生活上卻始終是富足優越的。再加上他自幼與父親分離兩地,被母親一手撫養長大,幼年成長過程中,父愛的缺失,也對他日後的成長造成了較為深刻的影響。

自北朝南歸後,陳顼逐漸掌握了南朝大權,陳叔寶從此成為南陳皇族的重要成員。文帝天康元年(566年),陳叔寶十四歲,官授甯遠将軍,置左史,由此正式開始了他的仕途生涯。光大元年(567年),擔任太子中庶子,不久升任侍中。太建元年(569年)正月,被立為皇太子。

陳宣帝太建九年(577年)十二月,東宮落成,陳叔寶正式入主東宮。在此期間,他師從周弘正學習《論語》、《孝經》等儒家經典,并多次親自釋奠太學。此外,陳叔寶尤為喜愛文藝,大量文士成為其東宮僚屬,并開始舉辦文學宴會。這個時期聚集在陳叔寶身邊的文人群體為陳後主東宮文人群體。陳叔寶的文學集團的主要成員有江總、姚察、顧野王、褚玠、陸瑜、謝伸及義陽王陳叔達等約三十餘人。

登基為帝

陳叔寶雖然身為太子,但是其皇位卻來得十分不易。陳顼的次子,即陳叔寶的二弟陳叔陵一直有篡位之心,謀劃刺殺陳叔寶。太建十四年(隋開皇二年,582年)正月,陳宣帝陳顼病重,太子陳叔寶與始興王陳叔陵、長沙王陳叔堅一并在宣帝身邊侍疾。始興王陳叔陵暗地裡懷有異志,命掌管煎藥的官吏磨刀準備刺殺陳叔寶。陳宣帝去世後,倉猝之際,陳叔陵命侍臣去外面取劍。左右侍臣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取了上朝時的木劍給陳叔陵,陳叔陵大怒。長沙王陳叔堅在旁邊,聽見陳叔陵的話語,害怕将發生變故,窺測陳叔陵的行動。太子陳叔寶在宣帝靈柩前大哭,始興王陳叔陵趁機企圖用锉藥刀砍擊陳叔寶,擊中陳叔寶頸部,陳叔寶在柳皇後及乳母吳氏的幫助下逃出,派大将蕭摩诃讨伐陳叔陵,最後陳叔陵被殺,諸子賜死。

陳叔陵伏誅之後,陳叔寶即皇帝位,是為陳後主。之後,以長沙王陳叔堅為骠騎将軍、開府儀同三司、揚州刺史;蕭摩诃為車騎将軍、南徐州刺史,封綏遠公。始興王陳叔陵家中财資數萬悉數賞賜給陳叔堅與蕭摩诃。以司馬申為中書通事舍人。當初陳叔陵刺殺後主時,後主脖頸被砍受傷,在承香殿中養病,朝政之事,全都委托給太後處理。并且摒去諸姬,獨留貴妃張麗華随侍。後主病愈,對張貴妃更加愛幸。立妃沈氏為皇後,大封諸弟為王,封皇弟陳叔俨為尋陽王,陳叔慎為嶽陽王,陳叔達為義陽王,陳叔能為巴山王,陳叔虞為武昌王。不久正式冊立皇子陳胤為太子。

陳自陳霸先開國以來,内廷陳設很簡樸。陳叔寶嫌其居處簡陋,不能作為藏嬌之金屋,于是在臨光殿的前面,起臨春、結绮、望仙三閣。閣高數十丈,袤延數十間,窮土木之奇,極人工之巧。窗牖牆壁欄檻,都是以沉檀木做的,以金玉珠翠裝飾。門口垂着珍珠簾,裡面設有寶床寶帳。服玩珍奇,器物瑰麗,皆近古未有。閣下積石為山,引水為池,植以奇樹名花。每當微風吹過,香聞數十裡。

陳叔寶自居臨春閣,張貴妃居結绮閣,龔、孔二貴嫔,居望仙閣,其中有複道連接。又有王、季二美人,張、薛二淑媛,袁昭儀、何婕妤、江修容等七人,都以才色見幸,輪流召幸,得遊其上。張麗華曾于閣上梳妝,有時臨軒獨坐,有時倚欄遙望,看見的人都以為仙子臨凡,在缥缈的天上,令人可望而不可即。

荒廢朝政

至德元年(隋開皇三年,583年)正月,外任長沙王陳叔堅。當初後主被刺傷,不能親自處決政事,所以政無大小,全由長沙王陳叔堅決定。長沙王權傾朝廷,故而日漸驕縱,于是陳後主日益忌憚陳叔堅。因此,都官尚書山陰孔範,中書舍人施文慶,都因為陳叔堅被後主崇信而感到不安,天天搜羅長沙王身邊的錯處,向陳後主進讒構陷。于是陳後主借此為由,仍保留長沙王陳叔堅骠騎将軍的本号,繼續使用三司之儀,但是外任為江州刺史。以祠部尚書江總為吏部尚書。同月,立張麗華之子、皇子陳深為始安王。九月,陳後主大封兄弟為藩王,立皇弟陳叔平為湘東王,陳叔敖為臨賀王,陳叔宣為陽山王,陳叔穆為西陽王。不久,又立皇弟陳叔儉為安南王,陳叔澄為南郡王,陳叔興為沅陵王,陳叔韶為嶽山王,陳叔純為新興王。

陳叔寶繼位之時,正值隋文帝開國之初。文帝有削平四海之志,于是隋之群臣,争勸文帝伐陳。祯明二年(隋開皇八年,588年)底,文帝下诏數後主二十款大罪,散寫诏書二十萬紙,遍谕江外。有人勸文帝說兵行宜密,不必如此張揚。文帝說:“若他懼而改過,朕又何求?我将顯行天誅,何必守密?”于是修建了許多戰艦,命晉王楊廣、秦王楊俊、清河公楊素為行軍元帥,總管韓擒虎、賀若弼等率五十一萬大軍分道直取江南。隋軍東接滄海,西距巴蜀,旌旗舟楫,橫亘數千裡,無不奮勇争先,欲滅了陳朝。

陳叔寶卻深居高閣,整日裡花天酒地,不聞外事。他下令建大皇寺,内造七級浮圖,工尚未竣,為火所焚。沿邊州郡将隋兵入侵的消息飛報入朝。朝廷上下卻不以為意,隻有仆射袁憲,請出兵抵禦,後主卻不聽。及隋軍深入,州郡相繼告急,後主叔寶依舊奏樂侑酒,賦詩不辍,而且還笑着對侍從說:“齊兵三來,周師再至,無不摧敗而去,彼何為者耶?”孔範說:“長江天塹,古以為限,隔斷南北,今日隋軍,豈能飛渡?邊将欲作功勞,妄言事急。臣每患官卑,虜若渡江,臣定做太尉公矣。”有人妄傳北軍的馬在路上死去很多。孔範說:“可惜,此是我馬,何為而死?”後主聽後大笑,深以為然,君臣上下歌妓縱酒,賦詩如故,似乎亡國的威脅并不存在。

連戰連敗

祯明三年(隋開皇九年,589年)正月,隋兵自廣陵渡過了長江。賀若弼使用了兵不厭詐的策略,他先用戰馬買陳朝戰船隐蔽起來,再買破船五六十艘置放于長江小港汊内,故意給陳朝造成隋朝沒有水軍的錯覺;又讓沿江部隊在換防之際,大張旗鼓,聚集廣陵,陳軍以為敵兵要發動進攻,慌忙準備,但隋軍并不發一矢一镞,便匆匆而去,日子一久,陳軍知是換防,也就懈怠了。賀若弼又使人故意緣江狩獵,人馬喧噪,聲震江岸,以迷惑對方,因此隋兵渡江時,陳軍并未發覺。與此同時,韓擒虎也攻占了采石,楊廣率大軍屯駐六合鎮之桃葉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陳叔寶這才慌了手腳,召集大臣退敵。陳叔寶下诏說:“犬羊陵縱,侵竊郊畿,蜂虿有毒,宜時掃定。朕當親禦六師,廓清八表,内外并可戒嚴。”他以骠騎将軍蕭摩诃、護軍将軍樊毅、中領軍魯廣達并為都督,司空司馬消難、湘州刺史施文慶并為大監軍,分兵扼守要害;又命大将樊猛率師出白下(江蘇南京市北劍門外幕府山南麓,北臨長江),臯文奏鎮守南豫州(安徽宣城),同時大肆擴兵,連僧尼道士也悉數征召入伍。隋兵一鼓作氣,以秋風掃落葉之勢連下京口、姑孰(安徽馬鞍山市當塗縣),軍紀嚴明,秋毫無犯,深得人心。陳軍連戰皆北,望風潰逃。

其時建康城中尚有兵十萬,後主卻六神無主,日夜啼泣,将朝政交給施文慶辦理。文慶胡說諸将嫌功高賞薄,時有怨言,不可委以重任,因此諸将凡有建議,皆阻而不行。當賀若弼攻京口時,蕭摩诃請戰,後主不許;賀若弼攻占鐘山,蕭摩诃又建議說,隋兵孤軍深入,立足未穩,如果偷襲,定可奏捷,又為後主所拒。大将任忠上奏說:“兵法有雲,客軍貴速戰速決,主軍貴老成持重,如今國家足兵足食,應當固守。北兵若來,不與交戰,分兵截斷江路,使他們彼此音信不通,然後給我精兵一萬,金翅船三百艘,直趨六合,敵人必以為渡江之兵已被我俘獲,自然奪氣。淮南百姓,與我有舊,知我前往,必然歡迎。我聲言去徐州斷彼歸路,則敵軍必不擊自去。待來春水漲,上流我兵必沿流赴援,這樣,陳朝江山就可保了。”陳叔寶也屏而不納。

國亡被俘

隋軍攻城甚急,後主慌亂中擺出了一字長蛇陣,令魯廣達居南,任忠、樊毅、孔範次之,蕭摩诃居北,南北連亘二十餘裡,首尾不能相顧。賀若弼揮軍迳取孔範,陳軍大潰,死者五千人。蕭摩诃因後主曾淫其妻,心懷憤懑,擁兵不戰,為隋軍俘獲,隻有魯廣達拼死格鬥。任忠見陳軍潰敗,入告陳叔寶說:“陛下請勿再戰,臣已無力報國了。”後主給他兩袋金子,讓他募兵。任忠又說:“為今之計,陛下唯一的出路就是準備舟楫,到上流去與我軍會合,臣當舍死保駕。”後主深信不疑,命他出去部署,又讓宮人打點行裝,等他歸來一起出發。誰知任忠見大勢已去,竟觍顔降敵,領着韓擒虎直奔朱雀門(一名大航門,建康城南城門,今南京市中華門内)。陳軍欲戰,任忠大呼說:“老夫尚降,何況爾等!”衆軍一哄而散,城内文武百官皆遁,朝堂為之一空,隻有仆射袁憲、後閣舍人夏侯公韻未去。後主吓得魂不附體,打算逃匿,袁憲阻攔說:“北兵入城,必無所犯,事既如此,陛下還能逃往何處!請陛下正衣冠,禦正殿,仿照梁武帝見侯景故事。“侯景舉兵叛梁,曾将梁武帝圍困在建康台城裡(宮城),終至餓死,陳叔寶自然不願蹈此覆轍,顫聲說:“鋒刃之下,未可與争,我自有計。”說着,迳率後宮十餘人來至後堂景陽殿。

此時隋軍已排闼而入,從宮中的一口枯井中捉住後主張貴妃、孔貴嫔等人,押到韓擒虎帳前來。隋軍一面掃蕩殘敵,令後主手書招降陳朝未降将帥,一面收圖籍,封府庫,又将張麗華及施文慶、沈客卿、陽慧朗、暨慧景等奸佞枭首于市。陳朝宣告覆亡,隋文帝終于統一了全國。

病逝洛陽

陳叔寶投降隋朝的16年後,仁壽四年(604年)十一月壬子日(二十日,604年12月16日),在洛陽城病死,終年52歲,追贈大将軍、長城縣公,谥号為炀,葬在洛陽的北邙山。

主要作品

《玉樹後庭花》(這是陳叔寶的代表作,既顯示出他很高的文化修養,也把他的驕奢淫逸展現的淋漓盡緻。後來此詩被視為“亡國之音”。“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在郭茂倩《樂府詩集》等著作中未有記錄。疑為後人臆加。)

《無名詩》

《同江仆射遊攝山栖霞寺詩》

《東飛伯勞歌》

《三婦詞十一首》

《舞媚娘三首》

《戲贈沈後》(據史記載,陳後主某日到皇後沈婺華處,暫入即還,卻寫了一首詩《戲贈沈後》:“留人不留人,不留人去也。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沈婺華《答後主》:“誰言不相憶,見罷倒成羞。情知不肯住,教遣若為留。”)

《夜亭度雁賦》

春望山楹,石暖苔生。雲随竹動,月共水明。暫逍遙于夕徑,聽霜鴻之度聲。

度聲已凄切,猶含關塞鳴。從風兮前侶駛,帶暗兮後群驚。帛久兮書字滅,蘆束兮斷銜輕。行雜響時亂,響雜行時散。

已定空閨愁,還長倡樓歎。空閨倡樓本寂寂,況此寒夜搴珠幔。心悲調管曲未成,手撫弦,聊一彈。一彈管,且陳歌,翻使怨情多。

主要影響

政治

愛惜民力

陳叔寶即位之初,實際上也很想有所作為,因而還算比較勤政愛民,這從他頒布的那些诏令就可看出。這些诏書大多載錄于《陳書·後主本紀》。太建十四年(582年)正月丁巳日,也就是後主即位的當天,他就頒布诏書,說“思播遺德”、“鹹與惟新”,他要依靠群臣的輔佐把先王的遺德惠及萬民,并要實行革新,而且他的态度是謙恭的,說“方賴群公,用匡寡薄”,這樣的姿态在後來的诏書中也時而可見,如至德元年(583年)春正月壬寅,他下诏說自己“訓俗少方,臨下靡算,懼甚踐冰,栗同馭朽”。

尋求賢才

太建十四年(582年)三月癸亥日,他又頒布诏書尋求治國之賢才,接着又下诏采納谏言,甚至說“若逢廷折,無憚批鱗。 ”即使是批逆龍鱗的言論,也要接受。象這樣納言的诏書,後來在至德四年又下了一次,其說:“王公已下,各薦所知,旁詢管庫,爰及輿皂,一介有能,片言可用,朕親加聽覽,伫于啟沃”。不僅要聽王公官吏的建議,甚至還要向那些管理倉庫之人,以至輿皂小吏征詢谏言。

大赦天下

後主還經常大赦天下,其在位七年先後有10次。登基即位大赦,是古之常制,但象後主這樣頻繁地大赦天下,卻并不多見,這說明他還是比較同情百姓體恤民情的。應該說後主也懂得一些治國道理,隻是僅僅懂道理還遠遠不夠,關鍵是要能以強有力的手段将這些決策落到實處,而這恰恰是後主的弱點。

經濟

陳後主即位的當年,他先後下诏勸農、求賢、納言、禁奢、安撫在陳朝的夷狄之民。如太建十四年(582年)三月辛亥頒布诏書免征租稅、獎勵耕種。農業是根本,乃百姓的衣食之源,後主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要鼓勵農業生産,後來在至德二年(584年)冬十月又下诏免除望訂租調,這當然也是英明的決策。

文學成就

詩歌

陳代詩歌在格律方面所作出的貢獻是為學術界所公認的,而陳後主宮廷文人群體的成員在這方面作出的成績,也是非常顯著的,以陳後主和江總最為突出。許學夷《詩源辯體》言:“陳後主五言聲盡入律。”胡應麟《詩薮》:“(陳後主、張正見、江總)五言八句時合唐規。”沈德潛《古詩源》道江總《閨怨篇》“竟似唐律”。關于格律的問題,前人已多有論述,在此不作贅述。我們主要從陳後主宮廷文人詩歌創作的内容技巧方面,來進行品味解讀。陳後主宮廷文人群體時間跨度大,組成人員衆多,在這個規模龐大的集團當中,除陳後主和江總之外,其餘人員作品并不多。

陳後主和江總都是大力創作豔情詩的高手。陳後主宮廷文人群體詩歌當中的豔情詩主要集中在拟樂府詩歌當中。陳後主詩歌留存有99篇,其中拟樂府詩有69篇,占到三分之二以上,江總拟樂府詩33篇,數量也很可觀。陳後主宮廷文人中的陸瓊、陸瑜、岑之敬等留存詩歌也大多為拟樂府樣式。樂府詩歌源于民間,随着時代的發展,它較好地把文人創作和民間歌詩結合起來,陳後主宮廷文人的豔情詩用這種形式來抒情達意是再好不過了。

在沿用樂府舊題的同時,陳後主宮廷文人對樂府舊題進行改造,創作出異于前人的作品。陳後主有《三婦豔詞十一首》、《三婦豔》源于樂府舊題《相逢行》,主要内容是講述貴族之家三子三婦的安逸生活,後代多有拟寫者。再如陳後主《采桑》篇,《采桑》源于漢樂府相和歌辭《陌上桑》,講述的是羅敷拒絕使君調戲的故事,又稱《豔歌羅敷行》、《日出東南隅行》。陳後主在這裡沿用了這個故事并有所改變。

音樂

陳後主在位期間不僅大力提倡“清商樂”,讓樂府為其提供娛樂性的歌舞表演,他還親自創作“吳歌”,如《玉樹後庭花》等作,然後交由後宮美人學習,再演唱給他欣賞。《南史·後妃傳》載:“後主每引賓客對貴妃等遊宴,則使諸貴人及女學士與狎客共賦新詩,互相贈答,采其尤豔麗者,以為曲詞,被以新聲,選宮女有容色者以千百數,令習而歌之,分部叠進,持以相樂。其曲有《玉樹後庭花》、《臨春樂》等。”《舊唐書·音樂志二》載:“《春江花月夜》、《玉樹後庭花》、《堂堂》,并陳後主所作。叔寶常于宮中女學士及朝臣相和為詩,太樂令何胥又善于文詠,采其尤豔麗者以為此曲。”

由于陳後主精通音樂,且造詣頗高,這使得他可以與宮廷樂人很好合作,因此,流行于宮廷的“新辭協樂”之曲便應運而生。從史料上看,後主遊宴時喜歡與嫔妃狎客等宮人共同賦寫新詩,然後選用辭風“華美豔麗”的詩作配以新聲,像這樣曲調的作品有《玉樹後庭花》、《臨春樂》等。而這一時期的新聲制作也形成了其特有的宮廷風格,尤其是後主對于七言句式的運用,使得當時新聲音樂在曲式等方面有了較大的變化。不過,如今在陳後主被保留下來能被世人所知的樂府新聲作品裡,隻有一首“《玉樹後庭花》”。

轶事典故

谏言貶臣

至德元年(隋開皇三年,583年)二月,陳叔寶被始興王陳叔陵所傷,到瘡傷愈合後便慶幸,置酒于後殿,令江總等人,展樂賦詩,後主酒醉後命毛喜賦詩。此時陳顼的喪事剛完畢,還不過一年,毛喜見此狀況不太高興,想要谏言,而後主此刻已醉,毛喜走上階石,假裝心髒有病,倒于階石下,被擡出宮。後主酒醒後,懷疑此事,對江總說:“我懊悔召毛喜,知道他沒有病,他隻是想勸阻我的歡宴,不贊同我的所為,這是故意使奸詐罷了。”于是同司馬申商謀道:“此人自負,我想請鄱陽兄弟讓他們報仇,可以嗎?”司馬申回答說:“最終不被官府所用,願聽從聖旨。”傅緯争辯說:“不好。若允許報仇,那将置先皇于何地?”後主說:“應當給他一個小郡,不許他參預政事。”于是貶毛喜為永嘉内史。

赦免叔堅

至德元年(隋開皇三年,583年)十二月,長沙王陳叔堅因被陳後主貶黜外任,心不自安,于是十分乖張,向日月祭祀以求福。有的人上書将此事報告陳後主,陳後主召陳叔堅入宮,囚于西省,準備殺他,令近侍宣敕陳述他的罪行。陳叔堅對陳後主說:"臣的本心,并不是為了其他,隻是想親近陛下而已。如今我既然已經冒犯了皇帝,罪當萬死。我死了之後,必會見到陳叔陵,希望陛下再下一道旨意,讓我在九泉之下責備陳叔陵。"于是陳後主赦免了他的死罪,僅僅免官而已。

落井下石

當賀若弼攻入建康宮廷時,陳叔寶帶着張、孔二妃以及十來個宮人,逃出後堂景陽殿,就要往井裡跳。袁憲苦苦哀求,陳後主不聽。後閣舍人夏侯公韻用自己的身子遮擋井口,陳後主極力相争。争了很長時間,才得以跳進井裡。

不久,有隋軍士兵向井裡窺視,并大聲喊叫,井下無人應答。士兵揚言要落井下石,方才聽到有人求救,于是抛下繩索往上拉人,覺得非常沉重,本來以為後主體胖,等到把人拉上來,才吃驚地發現,原來一根繩索,“串”着陳後主、張麗華以及孔貴嫔三人。

絕無心肝

楊堅對陳叔寶極為優待,準許他以三品官員身分上朝。又常邀請他參加宴會,恐他傷心,不奏江南音樂,而後主卻從未把亡國之痛放在心上。一次,監守他的人報告文帝說:“陳叔寶表示,身無秩位,入朝不便,願得到一個官号。”文帝歎息說:“陳叔寶全無心肝。”監守人又奏:“叔寶常酗酒緻醉,很少有清醒的時候。”隋文帝讓後主節酒,過了不久又說:“由着他的性子喝吧,不這樣,他怎樣打發日子呀!”過了一些時候,隋文帝又問後主有何嗜好,回答說:“好食驢肉。”問飲酒多少,回答說:“每日與子弟飲酒一石。”讓隋文帝相當驚訝。

隋文帝東巡邙山,後主奉召前往,他在宴會上賦詩說:“日月光天德,山川壯帝居,太平無以報,願上東封書。”表請封禅,隋文帝不許。楊堅評價說:“陳叔寶的失敗皆與飲酒有關,如将作詩飲酒的功夫用在國事上,豈能落此下場!當賀若弼攻京口時,邊人告急,叔寶正在飲酒,不予理會;高颎攻克陳朝宮殿,見告急文書還在床下,連封皮都沒有拆,真是愚蠢可笑到了極點,陳亡也是天意呀!”

專寵麗華

張麗華藝貌雙佳,她發長七尺,黑亮如漆,光可鑒人。并且臉若朝霞,膚如白雪,目似秋水,眉比遠山,顧盼之間光彩奪目,照映左右。更難得的是,張麗華還很聰明,能言善辯,鑒貌辨色,記憶特别好。當時百官的啟奏,都由宦官蔡脫兒、李善度兩人初步處理後再送進來,有時連蔡、李兩人都忘記了内容,張麗華卻能逐條裁答,無一遺漏。起初隻執掌内事,後來開始幹預外政。“耽荒為長夜之飲,嬖寵同豔妻之孽”,到了國家大事也“置張貴妃于膝上共決之”的地步。後宮家屬犯法,隻要向張麗華乞求,無不代為開脫。王公大臣如不聽從内旨,也隻由張麗華一句話,便即疏斥。因此江東小朝廷,不知有陳叔寶,但知有張麗華。

結好文士

陳後主在位,内外大臣專迎合為事。尚書顧總博學多文,尤工五言七言詩,溺于浮靡。陳叔寶對他很寵信,遊宴時總會叫上他。顧總好做豔詩。好事者抄傳諷玩,争相效尤。山陰人孔範容止溫雅,文章瑰麗。後主不喜歡聽别人說他的過失,孔範在這方面善于為後主飾非,因此後主對他寵遇優渥,言聽計從。孔範曾對後主說:“外間諸将,起自行伍,統不過一匹夫敵,若望他有深見遠慮,怎能及此?”從此帶兵的将帥微有過失,就奪他們的兵權,刀筆之吏反而得勢。邊備因此越加松弛。此時文武懈體,士庶離心,覆亡即不遠了。當時朝廷有狎客十人,以顧總為首,孔範次之。君臣生活窮奢極欲,國力卻逐漸衰弱下來。

史料索引

《陳書·卷六·本紀第六》

《南史·卷十·陳本紀下第十》

《資治通鑒·卷一百七十五·陳紀九》

《資治通鑒·卷一百七十六·陳紀十》

藝術形象

年份

作品類型

名稱

飾演者

1993年

台灣電視劇

唐太宗李世民

李全忠

京劇電視劇

樂昌公主

朱秉謙

1996年

内地電視劇

隋唐演義

周殿英

2012年

内地電視劇

隋唐英雄

雷雷

2012年

内地電視劇

隋唐演義

洪劍濤

人際關系

家世

父親:陳宣帝陳顼

母親:柳皇後柳敬言

同輩

弟弟

始興王陳叔陵

豫章王陳叔英

長沙王陳叔堅

建安王陳叔卿

宜都王陳叔明

河東王陳叔獻

新蔡王陳叔齊

晉熙王陳叔文

淮南王陳叔彪

始興王陳叔重

尋陽王陳叔俨

嶽陽王陳叔慎

義陽王陳叔達

巴山王陳叔雄

武昌王陳叔虞

湘東王陳叔平

臨賀王陳叔敖

陽山王陳叔宣

西陽王陳叔穆

南安王陳叔儉

南郡王陳叔澄

沅陵王陳叔興

嶽山王陳叔韶

新興王陳叔純

巴東王陳叔谟

臨江王陳叔顯

新會王陳叔坦

新甯王陳叔隆

新昌王陳叔榮

太原王陳叔匡

陳叔叡

陳叔忠

陳叔弘

陳叔毅

陳叔訓

姐妹

甯遠公主(宣華夫人),隋文帝嫔妃

陳氏,陳滅亡後,被賜予賀若弼為妾

臨川長公主,隋文帝弘政夫人,見于《嘉泰吳興志》,亦不确定與甯遠公主是否為同一人。

武成公主,見于《嘉泰吳興志》。

樂昌公主,正史無載,見于《本事詩》和《兩京新記》。下嫁徐德言,破鏡重圓故事的主人翁。

後妃

皇後沈婺華

貴妃張麗華

龔貴嫔

孔貴嫔

孔貴人

張淑媛

薛淑媛

呂淑媛

徐淑儀

袁昭儀

高昭儀

江修容

何婕妤

王美人

季美人

孫姬

子女

兒子

吳興王陳胤,字承業,後主長子。太建五年二月乙醜,生于東宮。母孫姬。

南平王陳嶷,字承嶽,後主第二子。方正有器局,年數歲,風采舉動,有若成人。至德元年立。位揚州刺史。遷都督、郢州刺史。入隋,卒于長安。

永嘉王陳彥,字承懿,後主第三子。至德元年立。位都督、江州刺史。入隋,大業中,為襄武令。

皇太子陳深,字承源,後主第四子。至德元年,封始安王。祯明二年,後主立深為皇太子。

南海王陳虔,字承恪,後主第五子。至德元年立。位南徐州刺史。入隋,大業中,為涿令。

信義王陳祗,字承敬,後主第六子。至德元年立。位琅邪、彭城二郡太守。入隋,大業中,為通議郎。

邵陵王陳兢,字承檢,後主第七子。祯明元年立。入隋,大業中,為國子監丞。

會稽王陳莊,字承肅,後主第八子。容貌蕞陋。性嚴酷,數歲時,左右有不如意,辄剟刺其面,或加燒爇。性嗜酒,愛博。以母張貴妃寵,後主甚愛之。至德元年立。位揚州刺史。入隋,大業中,為昌隆令。

東陽王陳恮,字承厚,後主第九子。祯明二年立。入隋,大業中,為通議郎。

吳郡王陳蕃,字承廣,後主第十子。祯明二年封。隋大業中,為任城令。

錢唐王陳恬,字承惔,後主第十一子。祯明二年封。入隋,卒于長安。

陳總,并未及封

陳觀,并未及封

陳明,并未及封

陳綱,并未及封

陳統,并未及封

陳沖,并未及封

陳洽,并未及封

陳縚,并未及封

陳綽,并未及封

陳威,并未及封

陳辯,并未及封。

女兒

第四女廣德公主,母高昭儀,隋炀帝妃

第五女臨成公主,母謝昭儀,秦王楊俊嫔

第六女陳婤,隋炀帝貴人(《南史·卷六十五》記為“後主第六女婤”)

曆史評價

史書評價

《陳書》:“後主昔在儲宮,早标令德,及南面繼業,實允天人之望矣。至于禮樂刑政,鹹遵故典,加以深弘六藝,廣辟四門,是以待诏之徒,争趨金馬,稽古之秀,雲集石渠。且梯山航海,朝貢者往往歲至矣。自魏正始、晉中朝以來,貴臣雖有識治者,皆以文學相處,罕關庶務,朝章大典,方參議焉。文案簿領,鹹委小吏,浸以成俗,迄至于陳。後主因循,未遑改革,故施文慶、沈客卿之徒,專掌軍國要務,奸黠左道,以裒刻為功,自取身榮,不存國計。是以朝經堕廢,禍生鄰國。斯亦運鐘百六,鼎玉遷變,非唯人事不昌,蓋天意然也。”

《南史》:“後主因削弱之餘,锺滅亡之運,刑政不樹,加以荒淫。夫以三代之隆,曆世數十,及其亡也,皆敗于婦人。況以區區之陳,外鄰明德,覆車之迹,尚且追蹤叔季,其獲支數年,亦為幸也。雖忠義感慨,緻恸井隅,何救麥秀之深悲,适足取笑乎千祀。嗟乎!”

曆代評價

楊堅:“此敗豈不由酒?将作詩功夫,何如思安時事?當賀若弼度京口,彼人密啟告急,叔寶為飲酒,遂不省之。高蠙至日,猶見啟在床下,未開封。此亦是可笑,蓋天亡也。昔苻氏所征得國,皆榮貴其主。苟欲求名,不知違天命,與之官,乃違天也。”

魏徵:“後主生深宮之中,長婦人之手,既屬邦國殄瘁,不知稼穑艱難。初懼阽危,屢有哀矜之诏,後稍安集,複扇淫侈之風。賓禮諸公,唯寄情于文酒,昵近群小,皆委之以衡軸。謀谟所及,遂無骨鲠之臣,權要所在,莫匪侵漁之吏。政刑日紊,屍素盈朝,躭荒為長夜之飲,嬖寵同豔妻之孽。危亡弗恤,上下相蒙,衆叛親離,臨機不寤,自投于井,冀以苟生,視其以此求全,抑亦民斯下矣。遐觀列辟,纂武嗣興,其始也皆欲齊明日月,合德天地,高視五帝,俯協三王,然而靡不有初,克終蓋寡,其故何哉?并以中庸之才,懷可移之性,口存于仁義,心怵于嗜欲。仁義利物而道遠,嗜欲遂性而便身。便身不可久違,道遠難以固志。佞谄之倫,承顔候色,因其所好,以悅導之,若下坂以走丸,譬順流而決壅。非夫感靈辰象,降生明德,孰能遺其所樂,而以百姓為心哉?此所以成、康、文、景千載而罕遇,癸、辛、幽、厲靡代而不有,毒被宗社,身嬰戮辱,為天下笑,可不痛乎!古人有言,亡國之主,多有才藝,考之梁、陳及隋,信非虛論。然則不崇教義之本,偏尚淫麗之文,徒長澆僞之風,無救亂亡之禍矣。”

唐代某“公子”(可能是唐太宗)問:“長城公所以亡,既聞之矣,此則人事不足,非天道焉?”虞世南說:“江左之地,國小兵弱,自吳、晉以來,曆年數百,止以人和地險,用以自固。陳末時,隋文新有天下,勵精而理,習兵講武,常有吞并之心。校其強弱,信不侔矣。若使明主賢臣,修德撫衆,加禮于鄰敵,僅可保全四境。況至德之末,任用群小,軍旅廢絕,江淮難固而不足守,欲求不滅,其可得乎?然亦期運使之然也。”

朱敬則:“長城公器識古人,承平嗣主。觀其求忠谠之士,禁左道之人。淫祀妖書,镂薄假物;即古明哲,何以加焉?但強寇臨邊,南國斯蹙。禮義不舉,苛刻日滋;鄰好不敦,驕傲是務。嬖妾五十,盡有珥貂之容;麗服一千,鹹取夭桃之色。加以貴妃夾坐,狎客承筵。玉貌绛唇,咀嚼宮徵;花箋彩筆,吟詠煙霞。長夜不疲,略無醒日。於時也。隋德甫隆,南被江漢。厚待間諜,羊叔子之傾敵人;不伐有喪,楚恭王之結鄰好。加以賀若謀勇,應變如神,擒虎雄風,臨機若電。莫不迎刃自裂,聽鼓争奔。斬張悌之守迷,降薛瑩之知命。紫殿正色,不用袁憲之言;白刃交前,但為無社之計。嗟乎!龍盤虎踞之地,露草衣;千門雙阙之間,風煙歇絕。臨江離别之感,赴洛嗚咽之悲。五百裡之俘囚,累累不絕;三百年之王氣,寂寂長空。一國為一人興,前賢以後愚滅,其來尚矣。”

丁耀亢:“吾觀叔寶,始末一浮蕩癡子弟耳,嬖寵豔妃,窮奢金碧,以詩酒谑浪亡天下。至于亡國不恥,猶向隋主乞官。······蓋亡國之主,每多才藝;敗家之子,每有聰明。吾觀于陳、隋,信然!”

蔡東藩:“叔寶之惡,不如子業、寶卷之甚。子業屠滅宗族,寶卷渎亂天倫,而叔寶無是也。但寵豔妃,嬖狎客,殺谏臣,有一于此,未或不亡,況并三者而具備耶。隋軍大舉,鼓檝渡江。沿江各戍,望風奔潰,叔寶尚委政宵小,恣情聲色,可戰不戰,不可戰而戰,甚至敵臨城下,猶奸通蕭摩诃妻,如此淫肆,欲不亡得乎?景陽殿後,挈妃入井,向使畢命井中,即未足與殉社稷者比,而井底鴛鴦,冢成連理,未始非江東佳話。為叔寶計,其亦差足自慰欤?然天不從願,出井見敵,再拜隋将,徒自贻羞,而張貴妃且難免刀頭之阨,紅顔白骨,作孽難逃,觀于此而世之為妃妾者,可以返矣;世之為人主者,亦可以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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