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经典

道教经典

道教的经籍书文
道教经典。道教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积累了卷帙浩繁的经籍书文。道教经书的内容包罗万象,不仅记录了道教的教理教义、教规教戒、修炼方术、斋醮科仪,还保留了中国古代哲学、文学、医药学、养生学、化学、音乐、地理等多种学科的珍贵资料,堪称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宝库。
    中文名:道教经典 外文名: 别名: 地位:堪称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宝库 内容:包罗万象 类型:经籍书文

主要经典

《道德真经》(河上公本)

第一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第二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第三章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第四章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

第五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第六章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第七章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

第八章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人,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第九章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第十章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第十一章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第十二章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

第十三章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上,辱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者,则可以寄于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乃可以托于天下。

第十四章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抟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第十五章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孰能浊以止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弊不新成。

第十六章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第十七章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犹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第十八章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第十九章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者以为文不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思寡欲。

第二十章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美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怕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乘乘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馀,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纯纯兮。众人昭昭,我独若昏。众人察察,我独闷闷。忽兮其若海,漂兮若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第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惚兮恍兮,其中有象;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第二十二章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第二十三章

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故从事于道者,道者同于道,德者同于德,失者同于失。同于道者,道亦乐得之;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同于失者,失亦乐得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第二十四章

蚑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馀食赘形。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

第二十五章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名之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王亦大。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第二十六章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臣,躁则失君。

第二十七章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计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第二十八章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

第二十九章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不得已。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故物或行或随;或嘘或吹;或强或羸;或载或隳。是以圣人去甚,去奢,去泰。

第三十章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善者果而已,不敢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第三十一章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故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处左,上将军处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悲哀泣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第三十二章

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不敢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天亦将知之。知之,所以不殆。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第三十三章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第三十四章

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而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矣;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矣。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第三十五章

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乐与饵,过客止。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可既。

第三十六章

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是谓微明。柔弱胜刚强。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第三十七章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化而欲作,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无名之朴,亦将不欲。不欲以静,天下将自正。

第三十八章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处其厚,不处其薄;居其实,不居其华。故去彼取此。

第三十九章

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致之,天无以清,将恐裂;地无以宁,将恐发;神无以灵,将恐歇;谷无以盈,将恐竭;万物无以生,将恐灭;侯王无以贵高,将恐蹶。故贵必以贱为本,高必以下为基。是以侯王自谓孤、寡、不毂。此其以贱为本耶?非乎?故致数车无车。不欲琭琭如玉,落落如石。

第四十章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第四十一章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故建言有之: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类,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方无隅,大器晚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成。

第四十二章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毂,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人之所教,我亦教之。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

第四十三章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第四十四章

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第四十五章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以为天下正。

第四十六章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第四十七章

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

第四十八章

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第四十九章

圣人常无心,以百姓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信者吾信之,不信者吾亦信之,德信。圣人在天下怵怵,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

第五十章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死地,十有三。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也。盖闻善摄生者,路行不遇兕虎,入军不被甲兵。兕无所投其角,虎无所措其爪,兵无所容其刃。夫何故?以其无死地。

第五十一章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复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第五十二章

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既知其母,复知其子。既知其子,复守其母,没身不殆。塞其兑,闭其门,终身不勤。开其兑,济其事,终身不救。见小曰明,守柔曰强。用其光,复归其明,无遗身殃,是谓习常。

第五十三章

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馀;是谓盗夸。盗夸非道也哉!

第五十四章

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脱,子孙以祭祀不辍。修之于身,其德乃真;修之于家,其德乃馀;修之于乡,其德乃长;修之于国,其德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德乃普。故以身观身,以家观家,以乡观乡,以国观国,以天下观天下。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以此。

第五十五章

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

第五十六章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故不可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故为天下贵。

第五十七章

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物滋彰,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我无情而民自清。

第五十八章

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其无正。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第五十九章

治人事天,莫若啬。夫唯啬,是谓早服。早服谓之重积德。重积德则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是谓深根固蒂,长生久视之道。

第六十章

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第六十一章

大国者下流,天下之交,天下之牝。牝常以静胜牡,以静为下。故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则取大国。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国不过欲兼畜人,小国不过欲入事人。夫两者各得其所欲,大者宜为下。

第六十二章

道者万物之奥。善人之宝,不善人之所保。美言可以市,尊行可以加人。人之不善,何弃之有?故立天子,置三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古之所以贵此道者何?不日求以得,有罪以免耶?故为天下贵。

第六十三章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是以圣人犹难之,故终无难矣。

第六十四章

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其脆易破,其微易散。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民之从事,常于几成而败之。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欲不欲,不贵难得之货;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

第六十五章

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将以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知此两者亦楷式。能知楷式,是谓玄德。玄德深矣,远矣,与物反矣,然后乃至大顺。

第六十六章

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是以圣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后之。是以圣人处上而民不重,处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乐推而不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第六十七章

天下皆谓我大,似不肖。夫唯大,故似不肖。若肖久矣,其细也夫。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今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后且先,死矣!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第六十八章

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争,善用人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

第六十九章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谓行无行,攘无臂,扔无敌,执无兵。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第七十章

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言有宗,事有君。夫唯无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

第七十一章

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圣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

第七十二章

民不畏威,则大威至。无狭其所居,无厌其所生。夫唯不厌,是以不厌。是以圣人自知不自见,自爱不自贵。故去彼取此。

第七十三章

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繟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第七十四章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常有司杀者。夫代司杀者,是谓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伤其手矣。

第七十五章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轻死。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

第七十六章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共。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第七十七章

天之道,其犹张弓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天之道,损有馀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馀。孰能有馀以奉天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第七十八章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不知,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谓天下王。正言若反。

第七十九章

和大怨,必有馀怨,安可以为善?是以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第八十章

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人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第八十一章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南华真经》

《文始真经》《冲虚真经》

《通玄真经》《度人妙经》

《阴符经》《清静经》(《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西升经》《心印经》

《黄庭外景经》《黄庭内景经》

《玉皇经》《玉枢经》

《三官经》《北斗经》

《《周易参同契》《悟真篇》

《太上老君内观经》《洞玄灵宝定观经》

《太上感应篇》《文昌帝君阴骘文》

《坐忘论》《化书》

《重阳立教十五论》《龙门心法》

常诵经典

★玄门日诵早坛功课经

经前诸韵赞

八大神咒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太上洞玄灵宝升玄消灾护命妙经

太上灵宝天尊说禳灾度厄真经

高上玉皇心印妙经

诸真宝诰

中堂赞及邱祖忏文等

小赞及结经谒等

★玄门日诵晚坛功课经

经前诸韵赞

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

元始天尊说生天得道真经

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

诸真宝诰

中堂赞及报恩宝诰等

小赞及结经偈等

藏外道书

道书之正式结集成“藏”,始于唐开元(713—741)时。此后宋、金、元、明诸朝皆曾编修《道藏》。清代编有《道藏辑要》。当代编有《藏外道书》、《敦煌道藏》、《中华道藏》。

敦煌道藏

二十世纪初道士王圆箓在敦煌莫高窟藏经洞中发现大批古代经典文书抄本。其中道教遗书抄本约有五百余件,其抄写时期在南北朝后期至唐朝中期约二百年的时间,尤其以唐高宗,武后至唐玄宗时代的抄本最多。其内容包括道家诸子、道教经典、科仪等约有一百多种道书,其中约有半数抄本是《正统道藏》未收入的早期道教典籍。敦煌道经的发现,不仅弥补现存明《道藏》的缺佚,而且为研究河西地区的道教历史提供了珍贵史料。敦煌遗书一经出现,便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极大关注。日本学者大渊忍尔1978年出版《敦煌道经目录》,该书着录敦煌道经抄本约四百九十六件。1979年,大渊先生又出版《敦煌道经图录篇》,刊载全部敦煌道经的影印图版。1999年中国李德范先生出版了《敦煌道藏》,将敦煌出土遗书中的五百余件敦煌道教文献整理汇编,集成五巨册。

中华道藏

《中华道藏》以明《正统道藏》、《万历续道藏》为底本,保持三洞四辅的基本框架。对三洞四辅以外的经书又根据不同的内容进行了相应的归类。全藏分为三洞真经、四辅真经、道教论集、道教众术、道教科仪、仙传道史和目录索引七大部类。各部类所收经书。按道派源流和时代先后编排次序。

道藏辑要

清康熙年间长州进士彭定求编成《道藏辑要》二十八集,即收有《道藏》未收之晚出道书一百种,二百八十卷,后绝板。清嘉庆年间,侍郎蒋元庭在京编集并刻板印刷。收入道书一百七十三种,皆取自明《正统道藏》,是为《道藏》要集选刊。清光绪三十二年(1906)成都二仙庵住持阎永和、新津彭翰然发起重刻,井研贺龙骧参与校订,并增刻了《道藏辑要续编》。现通行本即为二仙庵版本,该书共二百四十五册,所收道书已增至二百八十七种,其中新增道书一百一十四种,皆为明《道藏》未收的典籍。全书按二十八宿顺序排列,字板是用梨木双面雕刻而成,共一万四千多块,1957年搬往青羊宫保存至今,为当今道教经籍中唯一存板。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恢复后,青羊宫便印刷线装对外供应,1986年巴蜀书社又重印出版。文化经典

道教文化纷繁绚灿,包罗万象,其内容庞杂多端,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道教神学.

在道教文化杂而多端的内容当中,有一个核心,就是道教神仙信仰。道教作为一个成熟的宗教,具有一套自己的神学理论,有一种能够吸引人们进行追求的宗教信仰目标。这种信仰就是,人可以通过努力追求而成为长生不死功能广大的神仙。这种神仙信仰乃是道教所阐发的神学理论核心。道教产生之初,即以确立了其神仙信仰,同时这一时期的道教还从古代哲学、原始宗教及古人的养生锻炼等行为中吸取了许多成分,用来组建其有关神仙信仰的理论和行为体系,奠定了道教神学发展的基础。在"神仙信仰"这块"磁石"的吸引之下,道教徒进行了种种吸收、创建文化的活动,营造出一个庞杂的道教文化体系。

二道教伦理.

道教的伦理道德思想,反映在道教的教规、戒律当中。道教的伦理道德观念,既吸收了道家的伦理道德观念,同时也吸收了儒、释二家的,故其内容愈来愈多,亦愈来愈复杂。其中对道教伦理观念影响十分显着的是儒家以忠孝为主轴的三纲五常思想。但和儒家不同的是,道教的伦理道德,主要是靠神灵的威力来贯彻的。道教一方面以长生成仙的美好幻想来引导人们自觉地遵守伦理道德;另一方面又用赏善罚恶的神灵威力来迫使人们遵守伦理道德。正面引导与反面恐吓相结合,使它的道德伦理准则,在社会上发生更大的影响。此外道教的劝善书,使道教的伦理道德思想更集中、更系统化和更通俗化。

三道教哲学.

以往道教被认为是一种低级通俗的民间宗教,只有一些近于巫术的符水、斋教、科仪,谈不上哲学思辩。但如今大部分的学者皆认为道教有其哲学性的内容。道教哲学是为其教义服务的,是其教理教义的思想理论基础,换言之,对道教教义的哲学论证就是道教哲学。道教哲学的思想素材一开始就来自中国哲学,主要是道家哲学。道教大量地利用了道家哲学的理性论证,使道教思想中包含世界观、认识论、伦理学、人生论等丰富的哲学内容,这些内容是道教哲学的基本范围和构成成分。其中神仙不之"道"是道教哲学的中心范畴,神仙存在和人能成仙不死是基本的命题,论证人有无成仙的内在根据、人成仙取何途径是其思想体系中最主要的一面。

四道教金丹术.

金丹术是道教的一项重要方术,包括外丹和内丹。外丹即通常所说的炼丹术,也称外丹黄白术。外丹以丹砂、铅、汞、硫为主要原料与其他药物相配合置于炉鼎之中,运用"飞"、"抽"、"伏"、"封"、"淋"…等等手段加以烧炼,以求制得服饵后能使人长生死、羽化登仙的仙丹妙药。因相信服食金丹才能长生成仙,故历来道士莫不投入毕生心力加以炼制。虽然服食金丹最后并不能长生不老,但道士在炼丹过程中,却意外地推动了中国古代科学的发展。随着外丹术的逐渐衰落,代之而起的是炼养人体精、气、神的内丹术。内丹术继承综合了服气、胎息、守一、存思等功法,对后来的气功影响很大。

五道教医学.

自道教创兴之时,道教就把医术作为其传道济世的工具。而且随着魏晋神仙道教理论体系的建立,道教徒更是把医药视为其追求和达到长生的必要辅助手段和必备知识。道教医学"道法自然"的思想为理论指导,加以进一步发展,从而形成了极富道教特色的人体医学思想。道教医学家经过长期济世行医的医疗实践活动,积累了丰富的医疗经验,并且发明创新了各种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道教医学养生功法,如房中术、服食、辟榖等等。

六道教文艺.

道教文学艺术就是以宣传道教教义、神仙长生思想以及反映其宗教生活为题材的内容的各种形式的文学艺术作品。文学艺术可以扩大道教的社会影响,进而提高道教的宗教素质。反过来,道教的神仙信仰也给中国文学艺术的发展巨大的影响。在道经中,不仅有些道经本身就是文学作品,而道教中的音乐、宫观建筑、神仙图像等,也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在中国的文学艺术作品中,以道教和神仙为内容的作品更是不可胜计,从中也可以看出道教与文学艺术的密切关系。

当然,道教文化的内容还不止上述六个方面,如果深入地加以探究起来,必将会发现道教文化的丰富及多彩。

道教典籍缺点

无人领导改革

一个宗教盛行久了以后,必然会产生一些糟粕与包袱,所以常常必须注入新血轮或加以改革,才能使它适应时代而历久而弥新,也使它的理论及传教方式,愈来愈完善。举例而言,佛教由创立于印度,而能成为今日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其实是不断的摄取别人的长处以为己有。小乘的佛教倡无常、苦、空、无我,是以出世为主的宗教;到了大乘,传入中国后,受到中土文化影响,大量吸收魏晋玄学的道体论思想,开始转变而主张常、乐、我、净。到了唐代,又转而为崇坛好祀的密宗,深入于凡民求财治病的平常生活中。到了民国后,西风东渐,传统社会产生了极大的变化;佛教的太虚法师便在民国二年,大力倡导佛教革命,从教义、组织、财产等方面着手,主张人间佛教,摆脱了佛教只重出世(死人)的宗教,转而为活人的宗教。这些转变虽逐渐使得佛教成为非佛教的佛教,在当时也都招来了强大的反对与争斗,但却使佛教因此而能生存下去。太虚的佛教革命,对佛教的贡献不可谓不大。现在详加说明于下:

太虚生于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十二月,十六岁出家。在清末民初时,当时的社会巨变,西洋风潮大量涌入,达尔文进化论盛行,太虚学佛之余,深感社会民俗的巨变,也领悟到佛教改革的必要。清末之时,太虚即常与革命党人相往来,民国成立后,太虚便主张佛教革命,民国二年(一九一三年)太虚于上海八指头陀追悼会上倡导:

「佛教宜革命有三:一组织革命,二财产革命,三学理革命。」但这样的主张,却被当时的《佛学丛报》丑诋为妄人邪说,视之为陷害释迦牟尼的提婆达多;文云:「太虚和尚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一组织革命,二财产革命,三学理革命。……本报按:佛教革命之名词,发现不久,度亦妄人之邪说耳!若大庭广众之间,明目张胆,放言高论,则未免肆无忌惮矣!然即如某僧演说,佛教宜革命有三,亦唯第二条财产问题,尚有讨论之余地。若第三条之牵涉学理,窃恐非自命新佛之提婆达多从地狱复起不可!至第一条之组织革命四字,则不但无理由之可言,且并逻辑亦不可解矣!」

太虚的改革主张,虽然一开始即遭受到来自佛徒自身的攻击,但太虚依然不变初衷,陆续于《佛教月报》发表《致私篇》、《宇宙真相》、《无神论》等文章,否定造物主,也否定灵魂说,以为「无神即无造物主,亦无灵魂,而一切皆以无为究竟者也。」太虚将佛教看做是无神论之宗教,而「无为」一词,用的更是道家语。可以看出在教义的解说上,太虚和传统说法是有所差别的。太虚更在民国四年(公元一九一五年)撰《整理僧伽制度》,所建立的佛教组织架构,颇类似西方天主教组织模式,主张政教分离,「分教所、教团、教籍、教产、教规,分别为之议制度,实行集产制。」并撰《人乘正法论》将佛教的五戒十善做为在家信众的道德规范,拟以此深入民间,改良社会。逐渐把佛教出世间变成世间化。民国九年(一九二0年)二月,太虚创办的《海潮音》杂志创刊号开始发行;《海潮音》杂志为佛教的重要刊物,太虚利用它来倡导自己的改革主张,曾用本名或笔名在此刊及不同的刊物上发表文章。太虚本人培养出不少学生,其学生也感染了太虚的革命热忱,为了要达到改革佛教的目的,不断和当时广大守旧僧众相斗,其间不惜语出偏激之言。在太虚所辖的佛化新青年会发动激烈的改革运动时,曾对印光等类的传统僧人,散发传单,予以攻击,并称印光为「第一魔王」。太虚学生宁达蕴、张宗载等佛化新青年会将印光、谛闲说成是大魔王;太虚的学生大醒称印光、谛闲是「猪头长老」,称王一亭、黄涵老为「蛆虫居士」;用词都是极为苛虐,令人惊心动魄。我们由印光信中所说「其传单有三数千言」,且太虚弟子将印光等僧人称为「魔王」、「猪头」,可以想象彼时佛教改革派攻击传统僧人的激烈情形。这种情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乘蜕变成大乘时,传统的小乘佛教和改革的大乘佛徒间激烈的论辩,交相攻击,甚至杀戮等情形。其后虽然大乘胜了,然而小乘的教义教理依旧被吸收,并保留了下来,小乘、大乘由矛盾对立,而终归于统一。同样的道理,现代化的改革派佛教虽然随着时局的变改,而取得了胜利,但以印光为代表的保守派势力,他们所坚持的传统修持法门,尤其是专心于念佛等简单易懂的往生净土法门,也被现代佛教所吸收并宏扬。上面详述太虚的佛教革命,主要的是用来看出一个宗教的改革历程是艰辛困苦的,但却又是不得不如此。反观道教,道教主张「我命在我不在天」,认为有生不必有死,以一己之力,与天争胜,追求永生。据《史记.封禅书》所载,求仙之说战国时已盛行。自周迄今,其间较大的改革有东汉张陵的五斗米道、北魏寇谦之改良了科仪、金(宋)时王重阳创全真道;这些变革都不如佛教的大。而自南宋以下,近八百年来,并无新的重大改革出现。尤其民国以后,整个社会思潮及社会形态,在西方的冲击下,已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中西新旧各种宗教纷陈并起,道教并无调整自己的脚步来适应它,也没有完密的教团组织、布道方式,无法和其它的宗教相抗争,因而逐渐丧失了它的信众,而走向式微。道教的式微和没有有力的人士领导道教改革有关;底下再略举数项,论述其主要式微原因于下:

重术轻学,信徒的素质难以提升

道士,要他演述科仪,可以长达三天三夜;但要他讲经说法,则难以启口,也难以维持半个小时。「学」与「术」严重失调。今日在台湾许多宫庙的住持,不仅看不懂道经,甚至误把佛经当道经来诵念。宫庙的住持及信众,普遍存在素质低落的问题。这种现象的形成,虽然原因很多,但是道庙重「术」不重嘉言录》,一九八二年四月基隆十方大觉寺印赠等书,《印光法师文钞》是收集印光文钞最全的书,后来台中莲社亦予出版,而不收录此信,殆出自于为贤者讳的心态。印光受到太虚学生的攻击,不止一次,印顺《太虚大师年谱》民国十八年条云:「时印老(五月二十九日)《复某居士书》,痛斥大愚。」可见除佛化青年会的传单外,太虚剃度的弟子大愚也撰文攻击过印光。「学」,则是主要原因之一「术」是指科仪、风水、占卜、命相。「学」是指对经书道理的阐扬。台湾及东南亚一带的华人社会,非常重视俗称「山」、「医」、「命」、「相」、「卜」等五术。山(仙道),指静坐、炼气、养生、药饵、灵修等。医(医疗),指针灸、方剂、推拿、食疗、心灵治疗等。命(算命),指紫微斗数、八字、四柱等。相(勘察),指手相、面相、骨相、名相(姓名学)、墓相(阴宅)、宅相(阳宅)、风水勘舆等。卜(卜卦),指易占、六壬、太乙神术等占卜术。这些流传久远的术数之说,自有它存在的价值,唯过度重视「术法」科仪,而不从哲理着手配合来论述,易使人诬指为迷信。「术」须有「学」来做领导、介绍,才不致流于庸俗低劣,且术越深,修持应越高,才不会以术为恶。「学」是指经书中的哲理要义。道经中不乏好的经典,有些谈论义理,如《道德经》、《南华经》、《黄帝阴符经》、《太平经》、《周易参同契》、《抱朴子》、《清静经》、《悟真篇》等等,有些涉及民俗如《北斗经》、《南斗经》、《老子守庚申求长生经》、《受生经》、《玉历至宝钞》、《玉匣记》等等,这些均必须有人来加以简择,以古籍今译的方式,将其义理及其对后世民俗的影响,介绍给世人。今日道教的术法太过,而学理的认知则普遍受到忽略,造成了信众的素质难以提升。

缺乏教团组织,传教无方,无认同感

今日世界的宗教,如西方的基督教、天主教,甚至台湾的佛教、新兴宗教等,大都有定期聚会(或经常聚会),有教团组织、传道方式。但相对的,道教徒则是一盘散沙,平时各人拜各人的神,并无定期聚会,各宫庙也互不相属,无人讲经传道。拜妈祖的,自认是妈祖信徒;拜关公的,是关公信徒;对道教神只毫无概念,对道教也无认同感,甚至不认为自己是道教徒;有的更刻意去攀缘佛教,弄成道庙由和尚住持,而成了非佛非道的怪现象。所以在台湾虽然有不少香火鼎盛的宫庙,但却因各自为政,无认同感,而无法发挥应有的作用。

缺乏讲经布道者

宫庙的住持及道士,终其一生,大都以科仪术数为职志,能讲经说法者极少,也无定期公开的讲经活动。台湾无线的电视台甚多,定时播出佛教讲经节目的,有六七个,甚至有许多电视台是整日播放佛教节目的。佛教有自己传道的专用电视台。除电视台外,扩播电台亦有佛教讲经节目。相对的,在电视台或播音电台方面,几乎全看不到道教的讲经节目。如此传道,如何能得信众?而在培养人才上,虽有一间小规模的木栅道教学院,也一直没培养出能讲经传道的人才。一个缺乏主动向民众传道的宗教,在起跑点上已输了一大截。不培训说经人才,不重视说经人才,将使道教在年青一代的信徒中迅速流失。老干而无新枝,其后果可想而知。

修持法门过于杂散,未加整理

在世界各宗教中,常将信徒分为「圣」与「凡」二者。一般的民众为「凡」,经过特定的宗教修持法门后,才能转「凡」而为「圣」。「修持」在宗教活动中,占着极大的分量。以道教来说,悟道者为圣,未悟道者为凡。凡夫为凡,神仙为圣。一般民众,未加修持为凡;对社会人民有贡献死后成「神」,及由积善并加修持而来的「仙」,皆属「圣」。由凡入圣,须以修持(修炼)为桥梁。道教由于流传久远,所以派别众多,修炼法门各异。正一重符箓,上清重存思,外丹主黄白,内丹炼精气神,房中重男女和调;此外,祷祀、召遣、药饵、避谷、食气、守一、清静无为等等法门不一而足。在今日好简恶繁的功利社会中,须有人来简化其修持次第,循序诱导。道教的众多法门,如无人来加以综汇整理,初学者将难以入手,也无法吸引信众。

过度的包容,丧失了自己

兼容并蓄,本来是一种美德,也应是成功的条件之一;由于道教有宽广的包容性,所以在中土,虽有宗教争执,却不会产生宗教战争。而争执的结果,则是逐渐走向融合。但过度的包容,却反而使优点变成了缺点,丧失了自己的特色,而成为失败的主因。自宋以下,长期来大量混佛入道的结果,造成了今日的民众不能区分佛教与道教,以为拜佛即是信道。这种情形不仅在台湾如此,在海外的华人社会也如此。笔者今年三月初曾到新加坡开会,道教界的李至旺道长告诉笔者说新加坡有的道庙甚至将印度神及回教神一起设在庙中来拜,但这种看似宗教融合、民族共存的寛大胸怀,不仅得不到认同,反而招来了印度教徒、回教徒的抗议,认为亵渎了他们的神只。这个例子说明了过度的包容,不仅无益,反而有害。包容并非坏事,但必须有选择性,也不能仅从包容对方神只入手而已,而是须从哲学义理、科仪、传教方式等多方面上着手,用包容来将对方长处摄取为己有,如此才能得蒙其利。道教包容,促成了佛、道的融合,但过度的包容,也让道教丧失了自己。举例而言,由于明末《西游记》、《封神演义》等小说的倡导,于是道教将观音、锭光佛、文殊等神吸收为己神,同属玉帝所辖。但因给予过高的地位,这样的做法,反而造成佛、道不分的后果。相对的,佛教虽也吸收道教的神只,如关公在道教的阶位是帝君,然而佛教却把他说成是受智顗渡化的神而已,阶位仅是佛教的护法神,地位低下可知。道教将佛教的神置于高阶,佛教将道教的神置于低阶,于是相形之下,造成了佛在道上的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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