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

逃离

艾丽丝·门罗创作的短篇小说
《逃离》是当代短篇小说大师艾丽丝·门罗(又译艾丽斯·芒罗)的代表作,曾于2009年荣获布克国际奖,201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逃离》全书共收录八篇作品,集中体现了爱丽丝·门罗的文学造诣。《逃离》可以被视为“概念小说集”,八个故事隐隐被一个概念、一种气质统一,人物的生活背景、遭遇、情感也多有近似,八个故事并无隔离之感,气韵也并不被阻断,混在一起组成了长卷。
    中文名:逃离 别名: 作者:爱丽丝·门罗 类型: 连载平台: 最新章节: 是否出版: 类别:外国文学 字数:290千字 出版时间:2009年7月 原版名称:Runaway

内容简介

《逃离》(RUNAWAY)是爱丽丝门罗2004年的作品,全书由8个短篇小说组成,其中的3篇互有关联。故事令人难忘,语言精确而有独到之处,朴实而优美,读后令人回味无穷。逃离,或许是旧的结束。或许是新的开始。或许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瞬间,就像看戏路上放松的脚步。《逃离》、《机缘》、《匆匆》、《沉寂》、《激情》、《侵犯》、《播弄》、《法力》从不同角度,讲述了一群女人的“逃离”经历。

门罗小说里的主人公,几个小镇的女性,有姑娘、已婚的妇人、单身的大学女老师、安静的小镇护士,她们总处在逃离的渴望中--已经谈婚论嫁的姑娘突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出走了一个下午;单身的大学女老师仅仅因为一封信,一个火车上遇到的男子,便去了他的小镇;一个从母亲身边逃离到丈夫身边的女人,有一天突然坐上车子,想再一次逃离;去城镇观看了歌剧回来的小镇护士,每天都要熨烫一次那天她穿过的绿色连衣裙,她答应那个歌剧院边上一家小店里的男主人,要再穿着这件衣服一起再去看歌剧,她去了,回来了,没有再离开过小镇,可也没有停止熨烫她的衣服。

故事中,人与人微妙地连接,却又清晰地彼此分开--人生就是如此荒谬,却又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温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荒凉,可荒凉之地又处处是令人心荡神驰的美丽风景--生活是用来长久地回味的,所以生活不管怎样都始终透露着温情,哪怕再诡谲再扭曲,都有其存在的独特性和共性。故事的最后,主人公的“逃离”都以失败告终:卡拉最终崩溃在途中,在电话亭哀求曾经“让她再也受不了”的男友来接她回家;格蕾丝浪漫之后,发现尼尔酗酒成性,让她无法忍受,而对方最终因撞车身亡;朱丽叶在打鱼男子出海失事后,选择返回到过去,继续完成她的博士论文。

门罗小说的主人公,一次次地逃离,自觉地,不自觉的,其实不是为了寻找,为的都是回归。

主人公

1、《逃离》故事主人公卡拉,18岁,年轻的家庭主妇,生活在某农场;

2、《机缘》、《匆匆》、《沉寂》故事主人公朱丽叶,21岁,知识女性,获得古典文学硕士学位;

3、《激情》故事人物格雷斯,3岁时母亲逝世、父亲移居外地并另行建立起了家庭。格雷斯由舅公舅婆抚养带大,她几乎学完了义务教育的所有课程。格雷斯的舅公以编织藤椅为生,他教会了格雷斯生活的手艺;

4、《侵犯》故事人物劳莲是多伦多一所女子学校的学生,她5岁时喝下过半瓶啤酒,6岁时抽过含有毒品的香烟。她知道口交是怎么一回事,也了解避孕的所有方法。

5、《播弄》故事主人公若冰年龄26岁,是某医院从事精神治疗的护士;

6、《法力》故事主人公是“她们”,要逃离的是家庭、是两性、是越来越不满意的自我。但是,这种逃离举步维艰。

内容分解

1、《逃离》,卡拉十八岁那年,为了摆脱父母的“囚禁”,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和男友克拉克在一起。他们经营着一个骑马场为生,可是生意并不是特别好。卡拉为了尝试新的生活,她又一次把一切扔在了身后,坐上大巴,打算永远离开克拉克;

2、三连篇《机缘》、《匆匆》、《沉寂》,朱丽叶想离开“并没有怎么融入社会的”父母,希望过一种“正常”生活。《机缘》通过朱丽叶去温哥华和去鲸鱼湾这两次旅途,断断续续地呈现出她在不同时刻的感触。21岁而满脑子独特思想的在读女博士朱丽叶已经获得古典文学硕士学位。朱丽叶面对结婚的压力,开始千里迢迢投奔到之前在火车上偶遇的打鱼男子,不理会渔夫已有的妻子和诸多情人,凭着一股热情与好奇去赴陌生人之约,沿途的一切注定了“她”要发生的一切缘分(《机缘》);《匆匆》写离家多年的朱丽叶带着女儿佩内洛普回小镇探望父母。整篇小说,是由朱丽叶的感受、以及和父母等人的对话拼接而成的。《沉寂》讲述了朱丽叶在女儿佩内洛普出走后的失意和沉寂。

3、《激情》里,在旅店打工的格蕾丝想要逃离未婚夫,在订婚前日,和未婚夫的哥哥开始了一个下午的探险;

4、《侵犯》完全是关于欺骗的故事,德尔芬以为自己是劳莲的生母,劳莲不知道内幕,德尔芬对劳莲的关心令劳莲惶惑,因此这里又有逃离。最后劳莲父母把那段辛酸的往事完全讲出来,迷惑才释然,德尔芬不是劳莲的生母,而劳莲的名字却是来自于德尔芬女儿--劳莲出生那晚车祸去世的姐姐。这种释然是事情本身可以解释清楚的,可是在解释清楚之后,更大的困惑是关于爱的思考,甚至是人性的思考。

5、女性主人公总是能突然奇想,追随感觉和心灵,盲目而任性地走在幸与不幸的边缘。火车站特殊的离别,让曾置身此境的“她”岁岁年年追怀不已(《播弄》);

6、《法力》是最暧昧的一则故事。写一位克制的年轻女人,和女友和男性朋友之间漫长一生的纠结。直到最后,年迈的女主人公碰到男性朋友,彼此撒谎,隐藏了一生自己的疑惑。她是爱他的,她可能年轻时不理解自己的严厉、粗暴;她花了几十年,追查所有的疑问,到最后遇到系铃人时,她停顿了。

图书目录

01逃离

02机缘

03匆匆

04沉寂

05激情

06侵犯

07播弄

08法力

09译后记

创作背景

艾丽丝·门罗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一小镇,又长期生活于荒僻宁静之地。

因为门罗在生活中经常面对根深蒂固的风俗和传统,所以,门罗于2004年她七十多岁时将渥太华城郊小镇平民的生老病死相关的严肃主题写进小说--《逃离》。

作品鉴赏

主题

门罗的作品主题涉及“爱与工作,以及这两者的失败。《逃离》中主题转向中年人、独身女人以及老人的劳苦。 

应当将小说的标题《沉寂》与小说集的标题《逃离》结合起来一起分析。小说题目“silence”一词,不仅是指几位女性的沉寂,更是她们梦想或是幻想的破灭,也是其自自我意识的不断衰弱。而文中女性之所以沉寂,是因为她们逃离而不得:朱丽叶与琼安都想逃离平凡生活而终归于平凡;佩内洛普想逃离物质生活而最终被物质所牵绊;克里斯塔想逃离疾病却最终为其所缠。这正是现实生活中女性,或是所有人的无奈。因此,读者也意识到了生活的无情,只能与角色一起困于沉寂之中,屈服于世俗生活的要求之下。这种读者与角色的情感互通与互动,正是门罗小说的精髓之处。

门罗小说里的主人公--几个小镇的女性,有姑娘、已婚的妇人、单身的大学女老师、安静的小镇护士。她们总处在逃离的渴望中。

小说里主人公的父母大多是受20世纪50年代性解放思想影响的一拨人,追求知识、独立、思想、个性、不束缚的两性关系。 

现实生活不仅是平淡的,还夹杂着不宜察觉的扭曲,或者说,处于平淡中的人们不愿意正视扭曲。毋庸置疑,现实远比小说惊悚,比小说变态,比小说精彩。一个成熟的作家,通过小说的语言和故事的架构,将生活中发生的事件进行再创作后给读者带去心灵的震撼和思索,引导人们走入原始的蛮荒之地去触摸、体验自己和外界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微妙地连接、相联系,却又清晰地彼此分开--人生就是如此荒谬,却又是一种真实的温暖,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荒凉,可荒凉之地又处处是令人心荡神驰的美丽风景--生活是用来长久地、深长地回味的,所以生活不管怎样都始终透露着温情,哪怕再诡谲再扭曲,都有其存在的独特性和共性。一次次地逃离,自觉地,不自觉的,其实不是为了寻找,为的都是回归。

手法

叙事策略

《逃离》通过特意淡化故事情节、灵活运用叙述方式、巧妙变换故事节奏、精心营造故事悬念等杰出的叙事策略。

贯穿小说始末的,是朱丽叶在女儿出走后不同阶段的感受和心情。如此,情节仅仅成了点缀和依托,在小说中处于次要地位,但借由它传达出的人的感受却是真实而经得起推敲的。

在叙述中,经常穿插一些非情节因素,如抒情、议论、写景等。

如《匆匆》中,在朱丽叶装配婴儿童车的过程中,就穿插了这样一段议论:艾琳那双闪烁不定的浅色眼睛,不直接看过来却很有心机的眼光,还有那双能干的手。她的警惕,那里面有一种不完全能称之为轻蔑的神情。朱丽叶真不知道那应该叫什么。反正那是猫身上常会有的一种满不在乎但也不跟你亲热的态度。

简短的几句话,暂时中断了事件进展,但却把朱丽叶散场既对艾琳有敌意、又竭力想表现出自己无异于普通小镇女子的心理刻画得惟妙惟肖。 

淡化故事情节

艾丽丝·门罗小说的最大特点就是淡化情节。这突出地体现于以下两个方面。

1、在选材上,经常截取女性生活中某一个独具特色的横断面展开叙述。《机缘》《匆匆》《沉寂》是小说集中三篇相关联的小说。《机缘》通过朱丽叶去温哥华和去鲸鱼湾这两次旅途,断断续续地呈现出她在不同时刻的感触,情节性本身就不强。《匆匆》写离家多年的朱丽叶带着女儿佩内洛普回小镇探望父母。整篇小说,是由朱丽叶的感受、以及和父母等人的对话拼接而成的,没有情节的大起大落,却有细节和感触的铺排杂陈。《沉寂》讲述了朱丽叶在女儿佩内洛普出走后的失意和沉寂。贯穿小说始末的,是朱丽叶在女儿出走后不同阶段的感受和心情。如此,情节仅仅成了点缀和依托,在小说中处于次要地位,但借由它传达出的人的感受却是真实而经得起推敲的。

2、在叙述中,经常穿插一些非情节因素,如抒情、议论、写景等。如《匆匆》中,在朱丽叶装配婴儿童车的过程中,就穿插了这样一段议论:艾琳那双闪烁不定的浅色眼睛,不直接看过来却很有心机的眼光,还有那双能干的手。她的警惕,那里面有一种不完全能称之为轻蔑的神情。朱丽叶真不知道那应该叫什么。反正那是猫身上常会有的一种满不在乎但也不跟你亲热的态度。简短的几句话,暂时中断了事件进展,但却把朱丽叶既对艾琳有敌意、又竭力想表现出自己无异于普通小镇女子的心理刻画得惟妙惟肖。

再如《播弄》中,若冰每次在戏散场后,都会沿着河在市中心一带散步,找一个花钱不多的地方吃点东西,然后乘七点四十分的火车回家。紧接着就是一段抒情:然而这短短几个小时使他充满自信,认为她即将回到里面去的那种看来是那么临时将就不能令人满意的生活,只不过是一个短短的插曲,是能轻松忍受下去的。而在它的后面,在那种生活的背后,自有一种光辉,从火车窗子外的阳光便可以看出来的。夏日农田里的灿烂阳光与长长的投影,就仿佛是那出戏在她头脑里留下的余景。这样打断情节的抒情、写景和议论在小说中随处可见,冲淡了小说的情节,但也成为揭示人物心理的重要层面。另一方面,也正是小说情节的淡化使人物的心理得以在小说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尤其是对女性心理的刻画细致入微、丝丝入扣。

灵活运用叙述方式

常用的叙述方式有顺序、倒叙、插叙、补叙等。艾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经常灵活运用各种叙述方式,营造出多样的小说结构。如《机缘》,整体采用顺序结构。托伦斯寄宿学校的代课老师朱丽叶没有受到正式聘用,但她并没有打算动身回家,而是准备去探望住在海边的一位朋友。这源于她不久前收到的一封信。她从温哥华来到了写信人所在的小镇鲸鱼湾。接下来,是一段长长的插叙,叙述六个月前朱丽叶在去往温哥华的火车上的经历。在这次火车之旅中,一个试图和她“搭伙儿聊聊”并遭到拒绝的卑微男人葬身于火车底下了,而藉由这一不幸,她却结识了他,他们论证,共进晚餐,聊天。

紧接着,读者又被拉回到了鲸鱼湾,朱丽叶在去埃里克家的途中,从出租车司机口中得知埃里克的妻子前一天刚刚下葬。在埃里克家里,朱丽叶遇到了管家艾罗。艾罗告诉她埃里克当晚不会回家,而是去情人克里斯塔那里了。尽管朱丽叶听后觉得失望和羞辱,但面对艾罗的暗示,朱丽叶还是决定留下来。这时又有一段插叙,讲述朱丽叶和埃里克在火车上分别时的一个小插曲,之后才继续叙述朱丽叶和埃里克的重逢。

再如《激情》,开头讲述格蕾丝上渥太华峡谷寻找特拉弗斯家的避暑别墅。接下来,采用倒叙手法讲述了格蕾斯结识莫里以及特拉弗斯一家的故事。其间,还插叙了格雷斯的身世。之后仍承接先前的倒叙,讲述了格雷斯和莫里、特拉弗斯一家的进一步交往以及与尼尔出逃的那个下午。在出逃途中,还采用补叙手法交代了格雷斯和尼尔驱车前去医院时特拉弗斯太太的一句耳语。如是,顺叙、倒叙、插叙和补叙等手段的灵活运用,既使小说避免了传统小说线性叙述的平铺直叙和枯燥乏味,又使小说结构整饬,有一种忽远忽近、若隐若现的美感。

巧妙变换叙述节奏

“所谓叙事节奏,指叙事作品的情节发展与情绪演进中所显示出来的轻重、缓急、快慢的有规律的变化”。而叙事节奏,主要是由故事时间和叙述时间两者的关系决定的。

叙述运动的四个基本形式:省略、概要、场景、停顿、延缓的交叉变化,构成了文本的叙事节奏。艾丽丝·门罗对叙事节奏的把握非常精到,在她的小说叙述中,常常综合运用省略、概要、场景、停顿、延缓等表现手法来变换叙述节奏。

在《匆匆》中,小说开篇以叙述停顿的方式,不惜笔墨地描摹了朱丽叶打算送给父母的一幅画,以及由这幅画引起的感受。这一描写停顿对于故事中的后续事件和小说的主题有着极大的相关性。在这里,叙事时间似乎静止不动了,我们从中不难感受到朱丽叶对父母的怀念和温情,这为她接下来携女回小镇探望父母做了铺垫,也为她感受到现实和想象间落差之后的失意作出映衬。

精心营造叙事悬念

艾丽丝·门罗非常善于营造叙事悬念。在《逃离》这部短篇小说集里,既有局部的、非主题性悬念,如《逃离》中绵羊弗洛拉神奇再现后的离奇失踪,也有横跨全篇的、主题性悬念,如《沉寂》里朱丽叶女儿佩内洛普的出走。这些悬念,有的是封闭性悬念,如《法力》里,通过南希去探望泰莎,以及后来和奥利的异乡偶遇,在结尾做了一个假定性的叙事,解答了泰莎被送往私人医院这一悬念。

但小说更多的是开放性悬念,如《侵犯》里劳莲到底是不是哈利和艾琳的亲生女儿,读者和劳莲一样迷惑。甚至在一篇小说中有一明一暗两个悬念,如《激情》中,明的悬念是格雷斯对未婚夫的叛逃,通过格雷斯的心理活动,我们对叛逃的原因有了大致的了解;而暗的悬念却是尼尔为何诱拐格雷斯及自杀,而这一悬念,读者只能依靠文中有关尼尔的有限身世进行揣测了。各种悬念手法的综合运用,使小说充盈着神秘感。

《播弄》巧妙地设置了一个误会式悬念。父母亡故,和姐姐乔安妮相依为命的若冰,同时担负着照顾病弱姐姐的责任。对若冰来讲,唯一的乐趣就是每年夏天去斯特拉特福看戏了。短短的观剧时光,使若冰充满了自信,仿佛那不尽如人意的现实生活只不过是个短短的插曲,是能够轻松忍受下去的。在一次看戏后,她遗失了自己的手包,之后幸运地遇到了正在遛狗的丹尼洛。丹尼洛带若冰回家取钱,和她共进晚餐,之后又一起散步到车站,帮她买了车票。在月台上,两人约定来年夏天再见,条件是若冰必须穿同样的衣服、保持同样的发型。分离之后,若冰专门上图书馆查阅丹尼洛的家乡的的资料,还试图了解钟表制造的事。因为这个约定,她感觉自己在任何时候都有了依托,生活充满了光芒和期待。

第二年夏天,若冰专门在相识周年纪念日那天选了《皆大欢喜》这场戏。尽管她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但仍然等不及剧终就走了出来,去寻找丹尼洛。她看到了丹尼洛正在灯下专心致志地修理钟表。然而丹尼洛看到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喜,反而显露出惊慌、厌烦、恐惧,甚至对着她的脸关上了店门。面对这一直截了当的拒绝,若冰感到莫大的羞辱,读者也会感觉莫名其妙。尽管接下来若冰做出种种揣测,仍然不能使读者信服。

若冰后来似乎接受了现实,而读者心中的疑团仍悬而未决。直至几十年后,作为精神科医生的若冰在医院看到那个叫亚历山大的病人,她确定他就是当年的丹尼洛。好奇心驱使她向护士打听病人的资料,从复印件她才得知,原来丹尼洛有一个需要他照顾的聋哑弟弟亚历山大,他们两人是双胞胎,当年若冰再次遇到的正是丹尼洛的弟弟亚历山大。直到谜底揭晓,读者才恍然大悟,命运原来如此播弄人。

叙事艺术

以多维的叙事视角和纵横交错的叙事手法深刻表现了主人公内心世界的挣扎与困境和百般犹豫之后的逃离与回归,揭示了女性善良敏感天性中的隐忍与坚强。

一、《逃离》中的多维叙述视角叙述视角,即“叙述故事时的观察角度”。

《逃离》采用全知视角模式,通过空间视角和人物心理视角的综合应用,不但成功地描绘了女主人公卡拉对现实不满,对未来盲目憧憬但又对过去情感及生活无限留恋的复杂而无奈的心情,同时客观而真实地反映了主人公所处的生活环境对其行为的影响,充分地描绘出卡拉试图挣脱丈夫束缚但又最终选择回归的迷惘。

小说从一开始就以全知型叙述者的身份通过不同的空间转换,从“在汽车还没有翻过小山”,到“马厩房门的后面”,再到克拉克出现时的网络描写及邻居太太生活环境的描写,向读者全面而立体地描述了主人公卡拉及其他主要人物,卡拉的丈夫克拉克和邻居贾梅森太太的生活图景,不仅给读者以身临其境之感,也由此首次揭示了卡拉逃离的真实背景。

另外,在小说后部所提到的一直徘徊在贾梅森太太脑海中的卡拉于不同空间状态下的形象对照,从“在上火葬场之后⋯⋯卡拉来帮忙做所有的一切事情”,到“游历希腊时一直伴随着她的那个安详、聪慧的精灵,那个无忧无虑、慷慨大度的年轻人”,最后到“只见她的眼睛里满含着泪水⋯⋯看来她很痛苦⋯⋯”,侧面预示着卡拉最终的逃离。这种空间视角的变换对比不但丰满了卡拉的人物形象,让读者在更多维的视角下观察卡拉,也同时给卡拉的未来选择埋下了伏笔和可理解的因素。

在心里视角的叙述方面,小说最突出的描写体现两个方面:

第一,对于卡拉的丈夫克拉克作者并无过多地直接描述,而是处处从卡拉的感受出发。读者透过卡拉的眼睛看到她丈夫强权又颓废的现状,因而会不经意间取得与卡拉的情感共鸣,真实而又深刻。

第二,当卡拉毅然选择逃离现有生活踏上大巴车的时候,读者便开始透过卡拉在沿途的所见、所想和所做来淋漓尽致地感受她逃离的整个心路历程。从起初的“一直把头低低埋下”到她“深深地吸气,朝田野那边望去”最后到当大巴来到“她和克拉克创业初期经常来买便宜汽油的地方”时的哭泣,卡拉内心中的犹豫、释放、彷徨和挣扎便展露无遗。由此,读者也可隐隐地预感到小说最终的结局。

二、《逃离》中多变的叙事手法

小说围绕着卡拉的逃离与回归及邻居贾梅森太太的生活故事两条线索,一明一暗,一主一辅,交织着变换不同的叙事对象和时间而展开。小说多变的叙事手法中最突出的当属错叙的使用和叙事节奏的变化更迭运用。

所谓的叙事节奏即叙事的“正常速度、加速、减速、省略、停顿”等。在《逃离》中,作者灵活运用了重复、停顿等技巧,形成了跌宕起伏的叙事节奏,进一步赋予了作品以艺术的美感。在对作品中重要意象事物弗洛拉的描绘中,作者独具匠心地使用了重复的叙事手法--分别在克拉克指责贾梅森太太干涉家事之时和贾梅森太太写给卡拉的信中从全知的叙事者的视角和故事人物的视角两个角度重复叙述了弗洛拉的丢失事件。

弗洛拉对马匹的安抚作用以及它本身所体现出的与事实不符的温顺性格正是卡拉本人在家庭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的真实写照。因此弗洛拉的丢失和回归正从更深的层次上印证着卡拉的逃离和回归。在小说叙事临近结尾处,作者来了一段意味深长的“描写停顿”,不但为小说的顺利结尾提供了自然的过渡,而且与故事中人物的命运和选择息息相关。在结尾处,卡拉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丈夫的身边,而归于平静,但两位女主人公的内心却依然充满了迷离和彷徨,就如同停顿中所描写的鸟儿,逃离或是回归都不是单一的理想生活状态。

结语

《逃离》叙述着简单但又耐人寻昧的故事,没有眼泪,没有高歌,更没有循循善诱的尊尊教诲和叩问灵魂的启示,但是作者看似于不经意间的视角转换和节奏的变换却给平凡的故事赋予了无限的艺术内涵和律动之美。这一切都触及着读者的感官和心灵,也由此升华了小说的主题和内核。《逃离》可以当做一个豁口,让读者向门罗的艺术世界投以一窥,并由此汲取其小说那“不动声色的冷静文笔”和“大步流星的节奏”,真正体会到“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效果”。

门罗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的出生和死亡、恋爱和结婚、离异和失意的背后,倾注着艾丽丝·门罗对生老病死和成长阵痛等严肃主题的探讨。 

回归传统

回归传统,回归到一种人性深层次的渴望,回归到温暖的意义,应该是整个人类追求的终极目的。

《逃离》中有一篇小说写的是一个母亲总是在寻找自己的女儿,女儿总是会在某一个生活过的地方留下蛛丝马迹,但当母亲到达那里时,女儿又去了另一个地方。是什么使她们害怕见面?见面又能改变各自什么?母亲明知女儿不愿意现身,可还是固执地细心地找寻着女儿的气息,期望回归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

社会评价

名家点评

门罗的叙述揭示出生活含混的多义性:“讽刺与严肃同时出现”、“神圣庄严的箴言与炙热的偏见”,“专门而无用的知识”,“尖利而快乐的狂暴音调”,“庸俗趣味,冷漠无情,以及由此带来的欢乐”等等。蒙若把奇妙与平常并列,两者相互截断、交织,直接地、毫不费力地为作品注入生命。正如Robert Thacker所言:门罗的写作,显而易见地在读者和评论者之间创造了一个相互理解的联合体。我们都被她栩栩如生的描写所吸引,这种栩栩如生并不是所谓的逼真的摹拟,也不是“写实主义”,而是让人感到她所写的就是事物本身,就是人本身。

门罗那简练而清晰的语言、对细节的娴熟把握赋予她的小说“令人瞩目的精确”——Helen Hoy这样评价她。 

拜雅特亦赞誉她为“在世的最伟大的短篇小说作家”,从拜雅特的口气看,她所指的范围应当已经远远超出单纯的英语文学世界。她的作品细腻优雅、文字简洁精致、情节宽广厚重,常常给人“于无声处听惊雷”的莫大震撼。

学者热议

门罗的小说并没有太多的曲折故事,她并不关注发生了什么,她关注的是事件发生的各种方式--换句话说,她的小说每篇都有着精心而精妙的安排,这其中甚至包括段落间的空隙--她很少使用我们常见的数字分节,而是用一些段落之间的空隙来达到停顿或者转折的作用。

除此之外,她喜欢使用破折号,这使她的小说有股郑重其事的英文小说的传统味道,但她又是行文无形,不滞缓,不啰嗦,有些地方甚至显示着悬疑小说般的扣人心弦--她笔下的故事,大部分其实是相当吊诡和扭曲的,然而就像一个人说出什么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出这句话时这个人所处的环境、心境、情绪及情感一样,将隐藏在线性事件后面所有不可言说的东西表达出来,让人进入到一层又一层的连绵不绝才真正显示出事件的厚重一样,我总是被她带动着走进她的语境中,在那里展开我自己的联想,涌上我自己的感受。这种感觉非常绵长,像黄昏时落个不停的雨,一直要落到深夜里去。

门罗获奖的意义或者就在于此吧--她让诺贝尔文学奖具有了平凡又不平凡的意义,她应该可以大面积地走进阅读者的视野,她的小说的受众性应该是非常宽广的。这也是作为一个作家最高的期待吧--他(她)所要做的,只是引导你,引导你进入一个世界,那是你的世界,也是他者的世界,而不仅仅只是带给你一个世界。

而在某一种意义上,我还觉得门罗的获奖是对传统英文小说的温柔回归。--紫含

女性意识的萌芽

卡拉是一个生长于杂糅着母亲的关爱和继父的权威的家庭中的普通女孩。情窦初开的她在等待继续上大学期间爱上了马术学校的被继父称之为“盲流游民”的教练克拉克。青春萌动的甜美爱情和卡拉内心中要摆脱父母束缚的强烈愿望使卡拉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逃离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理解和爱的家庭与克拉克私奔。虽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将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卡拉内心有着明确的对于理想和梦想的追求。她认为,只要自己和克拉克的爱情是真实的,只要他们两个人能勤劳的工作,那么凭借着自己和克拉克的马术技能,就一定能过上自由、幸福而美满的生活。

可以说,第一次的逃离显示出卡拉已有的女性意识的萌芽,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厌倦什么,梦想什么,她敢于为了追求自由的爱情而挑战继父的权威,摒弃乏味厌倦的父母的“房子、后院、相册、度假方式、洗手间、烹饪方法等”。但是,卡拉却把追求个体自由,实现美丽愿望,冲破父权束缚的砝码压在了另一个男人克拉克的身上,足以说明卡拉此时萌生的女性意识尚不成熟。她的反抗更多的是基于本能的反应,对家庭关系和两性关系的认识还处于肤浅层面的她不可能游刃有余地掌控未来的婚姻生活。因而,小说至此也预示着主人公的第二次逃离。--刘曲

女性意识的压抑

初涉婚姻生活的卡拉感受着克拉克带给她的浪漫和享受,在酒吧闾品尝几道特色菜和一边唱着歌一边驱车回家的情景描述都揭示了卡拉此刻的幸福瞬间。然而,短暂的浪漫过后,更多的则是无奈。生活的忙碌和窘迫以及克拉克愈演愈烈的男权思想使卡拉备受精神和躯体的双重折磨。卡拉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委屈,只有马棚里的小羊能读懂她的心声。对于此时的卡拉,心中刚刚萌生的女性意识被完全压抑,她没有权利,不能申辩,只能言听计从。--刘曲

女性意识的唤醒和再度压抑

马棚里小羊弗洛拉的意外丢失使卡拉难过不已,在卡拉的心中,弗洛拉绝非一只简单的小羊,而是卡拉的精神寄托和灵魂伙伴。没有了弗洛拉,卡拉的生活陷入了更深的孤独和沉寂,但同时也催生了卡拉想要逃离的意识。她开始认真地反思婚姻生活,她认为,也许结束这一切痛苦的唯一出路就是像弗洛拉一样出逃。因此,她找到了邻居贾梅森太太诉说自己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最终,在贾梅森太太的帮助下,卡拉踏上了开往多伦多的大巴,卡拉长久压抑的女性意识得以短暂的复苏与释放。

可以说,贾梅森太太的同情、理解、支持和帮助点燃了卡拉的女性意识。但是,这种女性意识的短暂复苏背后又预兆着其再一次的覆灭--卡拉在冲动下选择出逃,虽有贾梅森太太的帮助,但是这种基于极端情绪下的非理性行为注定会失败。在依然受着男权思想的禁锢,依然摆脱不了经济上的依附的情形之下,卡拉对逃离后的生活有着高于对婚姻生活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在离开了克拉克之后还将怎样去生活,怎样去适应新的环境,而克拉克也仍旧在卡拉的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位置。

因此,在大巴经过“她和克拉克创业初期经常来买便宜汽油的地方”的时候,卡拉内心中并不坚固的女性意识开始松动,卡拉的命运也以“来接我一下吧。求求你了。来接接我吧。”而告终。就这样,卡拉逃离的出发点竟也成了她逃离的终点,能拯救她的人也正是她一直要逃离的那个人,无奈的放弃和回归令人感到茫然的惆怅和压抑。卡拉的人生从此由摆脱丈夫克拉克的逃离转而变成了对自我的逃离,她的女性意识再度受到压抑。

结语

《逃离》中的卡拉一直在逃离。在第一次的逃离中,因为借助男人克拉克的力量,卡拉成功逃离了父权的束缚,在第二次的逃离中,虽有贾梅森太太的协助也终未能逃离丈夫的男权压抑。两次逃离,相同的方式却有着迥异的结果,究其原因仍在于卡拉自身女性意识的不成熟,萌生、沉寂、复苏均是和环境妥协的结果,最终的长久压抑才是其悲剧命运的真正归宿。--刘曲

诺奖评语

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于2013年10月10日晚北京时间19点准时公布,本次获奖者是加拿大作家艾丽斯·芒罗。瑞典文学院赞誉她为“当代短篇小说大师”。

2013年82岁高龄的芒罗居住在加拿大西部温哥华岛上,她因健康原因,无法赴瑞典参加颁奖典礼。

作品成就

Dance of the Happy Shades(《快乐阴影的舞蹈》)1968年(获1968年加拿大总督小说奖)

Lives of Girls and Women(《女孩和女人的生活》)1971年

Something I‘ve Been Meaning to Tell You(《我一直想告诉你的事》)1974年

Who Do You Think You Are?(《你认为你是谁?》)

1978年(获1978年加拿大总督小说奖)

The Moons of Jupiter(《木星的月亮》)

1982年(获加拿大总督奖提名)

The Progress of Love(《爱的进程》)1986年(获1986年加拿大总督小说奖)

Friend of My Youth(《青年时代的朋友》)1990年(Trillium Book Award崔灵奖)

Open Secrets(《公开的秘密》)1994年(获加拿大总督奖提名)

Selected Stories(《故事选集》)1996年

The Love of a Good Woman(《一个善良女人的爱》)1998年(Giller Prize吉勒奖)

Hateship, Friendship, Courtship, Loveship, Marriage(《仇恨、友谊、礼仪、爱与婚姻》)2001年

No Love Lost(《无爱失落》)2003年

Vintage Munro(《蒙若精选集》)2004年

Runaway(《逃离》)

2004年(Giller Prize吉勒奖)

201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The View from Castle Rock(《城堡岩石上的眺望》)2006年

Too Much Happiness(《太多欢乐》)2009年

作者简介

艾丽丝·门罗,加拿大著名女作家,当代短篇小说大师。nn1931年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迄今出版了14部短篇小说集,将加拿大总督文学奖、吉勒文学奖、英联邦作家奖、全美书评人协会奖等收入囊中。2009年获第3届布克国际奖。201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代表作有《逃离》《亲爱的生活》等。nn艾丽斯·芒罗又译爱丽丝·门罗(Alice Munro)本名为艾丽丝·安·莱德洛(Alice Ann Laidlaw),1931年出生于加拿大安大略省,当代短篇小说大师。门罗一生创作了11部短篇小说集和1部类似故事集的长篇小说。代表作《逃离》2004年出版,夺得当年加拿大吉勒文学奖,并入选《纽约时报》年度图书。2009年5月,荣获第3届布克国际文学奖。201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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