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左

梁左

中国著名剧作家
梁左(1957年9月3日~2001年5月19日)中国著名剧作家,编剧,相声作家。[1]梁左生于北京,198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早期创作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相声作品。上世纪90年代初与英达一同创作了大型情景喜剧《我爱我家》,开创了中国情景喜剧的先河。他一生创作了众多广受好评的喜剧作品。1976年中学毕业后于北京平谷县农村插队。1978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1982年在北京大学获得学士学位,之后在国家教育部任职。1985年在北京语言学院任教,教授汉语。1991年调入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梁左从事喜剧事业,工作态度非常认真。他的这种孜孜不倦的勤奋和努力透支了自己的健康。2001年5月19日凌晨梁左因突发性心肌梗塞在北京家中去世,终年仅44岁。[2]
    中文名:梁左 外文名: 别名: 民族: 出生地:北京 毕业院校:北京大学 职业:作家 代表作品:相声:《虎口遐想》、《特大新闻》、《小偷公司》、《电梯奇遇》,电视喜剧:《我爱我家》、《闲人马大姐》、《美好生活》、《临时家庭》(导演) 主要成就: 性别:男 出生年月:1957年9月3日 星座:处女座 去世年月:2001年5月19日

人物生平

梁左死后

其好友著名作家王朔为其写了悼词。其母谌容委托王朔整理、主编了一本收录梁左的相声、小品、情景喜剧及电视喜剧作品摘录的《笑忘书——梁左作品选》,其中还不乏一些,未曾发表过的的小说、纪实文学和散文随笔。由此可以窥视到出梁左对艺术和人生的思考。

一般人知道他惯于搞笑,从前些年的相声到近几年的情景喜剧都很有影响。你可以品头论足说他搞得未必都好,但离了他,只怕更不像话。相声,由于他的介入,曾经有一番中兴迹象;情景喜剧,说他是第一人略嫌肉麻却也基本属实。后来梁左出幽默小说集了,说起来也是顺理成章。这小说集收的是梁左近20年间的零碎作品。一个人光写东西就写了20年,听上去够老的,但你也可以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只有这样跨度才能看清一种新语言的发育过程,从粗犷到圆熟。就算我给梁左戴高帽,我以为老梁的语言在“新北京话写作”各路人马中是自立门户的(这在电视情景喜剧《我爱我家》中可说是达到顶点。语言一贯犀利顽皮的王朔如今却只能在挽联上含悲写到:写相声编电视半生笔耕把欢笑留在人间,爱家人暖朋友一世细心将梦想带到天国。

家庭情况

父亲范荣康(原名梁达),曾任《人民日报》副总编辑。

母亲谌容(原名谌德容),著名作家,《人到中年》是其代表作。

弟弟梁天是广受观众喜爱的著名的演员。

妹妹梁欢也是编剧,在影视界小有名气。

梁左与弟弟梁天、妹妹梁欢被称为中国影视界的“三剑客”。

人生经历

梁左,英年早逝,时年43岁。留给深爱他的亲人、朋友、观众深深的震动和无尽的痛惜。在清理梁左遗物时,人们惊呆了,不足50平米的简陋居室里,书房兼做卧室,除了自己的笔记、作品和购买的书籍外,几乎别无他物。被人爱称为喜剧大师的梁左,竟然是在这种环境中,给别人送去快乐和欢笑的!梁左对小说有一种固执的热爱。言语之间,似乎小说是正房,相声和情景喜剧只是暂时纳妾和养的外宅。他说:我迟早要写小说的。从四篇作品中,读者已经能够看到梁左对于小说特殊的想象力。

梁左也曾以为自己是要拿诺贝尔奖的,王朔劝过他:“相声你也祸害了,情景喜剧你也是头牌,该往我们小说里搅和搅和了。”他美滋滋地说:“真的,全瞧我了?”有时他在剧本里用了个特别得意的情节,就会和英达说:“老英达你看这个情节怎么样?我原本是打算留给我的小说――直接拿诺贝尔奖的!要不是你们都一死儿地求我,能这么随便用到这破戏里吗?”

在梁天的回忆中,梁左上小学时就开始发表文章,诗、歌词、大鼓、快板,没有他不写的题材。1977年又考上北大中文系,而梁天从部队转业后当工人,他们哥儿俩几乎不交流精神层面的内容。“他在这儿,我在那儿。”梁天用手比出差距极远的样子。母亲谌容是作家,也从未教过梁左写作,如果非要谈到帮助的话,那就是上世纪80年代的某一天,当时说完《如此照相》的姜昆正面临事业瓶颈,来找谌容求教,遇到了梁左,也遇到了新写的小说《虎口遐想》。姜昆劝他说:“你写小说写多少篇人家才认识你?写相声上春晚一夜就红了。”梁左是最经不起恭维的人,当时就同意把小说改成相声。

姜昆也曾嘀咕过,梁左那些书呆子气十足的、纯书面语言的长句子组成的包袱,一般情况下是不符合相声创作规律的。可《虎口遐想》就是那时最火的节目之一,也是梁左反响最好的相声,这和他的相声选材有关。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但梁左一直没有脱离基层。他曾在北京平谷插队,这段日子被他写成小说《太平庄旧事》,在《我爱我家》里,也能看到和平和贾志国对知青生活的回忆。返城后,梁左先是在教育部工作,对机关生活十分熟悉,后来调到中国艺术研究院。临终前,他的身份是北京语言学院的老师。他有很多年住在东直门的大菊胡同,每天跟街道大妈处在一块。他喜剧里最经典的一段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抓坏人,那坏人得多大年纪呀!”就是来自大杂院生活。

在他早期相声里,胡同生活的痕迹随处可见。物价、就业、街道工作,这些底层生活是他的主要题材。梁左的好友刘震云对他的分析十分准确:“首先是站在一个平民的立场上,这种平民的立场表现在,比如和朋友日常的聊天中,他所讲的故事基本上都是平民老百姓的故事或旧社会的市井故事,他对世界的这个部分特别感兴趣。但是如果只是把这些故事原封不动地说出来,大家上街随便去看场景就行了,就不需要再看梁左的情景喜剧了。他在写平民百姓生活的时候加进了很多知识分子的文化含量。正是这种文化含量使这些司空见惯的平民的生活得到了升华,这就是梁左的作品让所有人喜爱的根本原因。”

王朔经常取笑梁左写的是“大众庸俗喜剧”,因为梁左管自己从事的事业叫“大众通俗喜剧”。梁天说,梁左从不以写喜剧为低人一等,他自己觉得相声幽默,所以才写。那时他写一段相声才挣50块钱,从居住条件看,梁左也实在算不上热爱物质生活的人。当情景喜剧的编剧不乏钱的因素,他当时缺一笔钱,英达又苦求他,他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了,自然乐意。

《我爱我家》一直没有在北京台播出过,它在第一年获得的褒贬不一,有很多老干部看了不开心,认为文兴宇饰演的老傅有损老干部形象。第一集《发挥余热》就有讽刺性,准确把握了“老有所为”的心态。虽然这种讽刺是温情、善意的,那一年它还是被有的媒体评为年度最差电视剧,没想到如今成了不可逾越的经典。其实“老傅”这个人物有英若诚和范荣康的影子,剧中老傅的儿子姓贾,这就和梁左与他爸爸的情况相同。两个老头儿平时很爱开玩笑,他们看完后并不觉得被讽刺,反而很喜欢。英达也曾经对记者表示过,再也不可能有当时的环境。

《我爱我家》基本上没有使用方言,被王朔称为“新北京话”写作,这在今天的喜剧创作中也很少见了。有业内人士认为,虽然是普通话,但这部剧中使用了大量的改良“文革”语言,像和平的妈妈说:“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们!我们!我们!”不仅老太太,连贾圆圆也是满口这类词汇,在当时非常新鲜。有一集是和平生病,记忆回到了“文革”初期,老傅为了让时间进程加快,一挥手就粉碎了“四人帮”,顺便把十一届三中全会也开了。在今天的喜剧中,这样的手法被反复使用。

梁左对马三立十分推崇,他举过一个例子:“我上比巴金,下比柳青,超过托尔斯泰,不让巴尔扎克,外国有马雅可夫斯基,中国有马三立!高尔基写《母亲》,我写《二姨》!短篇,中篇,长篇,稿费,源源不断,邮局汇款:‘马三立,拿戳儿!马三立,拿戳儿!’有了钱,怎么办?我先买一棉帽子戴……”梁左称这段是了不起的意识流,马三立上过高中,确实是老一辈相声演员中文化最高的。梁左在相声中也没少用过他的文学底子,《虎口遐想》中的小青年掉进虎山,从众人解裤带想到姑娘的裙带,再想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是一段意识流描写。

梁左曾经给姜昆写过相声剧《明春曲》,他临终前正在写的是《闲人马大姐》,他给梁天最后写的《有人爱没人疼》至今没有播出。梁天曾想把梁左的小说《侦破爱情》和《电影厂的招待所》改编成电视剧,后者描写了北影厂招待所、小食堂里各种寻梦的文艺男女青年,都不属于喜剧。在刘震云看来,梁左的笑里藏着悲痛和眼泪,他总是把沉重的事儿用玩笑的口气说出来。梁天也说:“悲到极限才能出喜。”就像他生前写过《我们死了以后会怎样》,也似乎带有某种预言性质。在他去世5年后,姜昆准备搞一个梁左作品专场晚会来纪念他的贡献;他的女儿梁青儿已经20岁了,在美国读英国文学,开始写小说,准备继承爸爸的衣钵。

创作生涯

早期相声创作

梁左在北京大学就读期间就开始了文学创作,曾在多种刊物上发表短篇小说。1986年他开始相声研究和创作,并在几年之内迅速成长为名噪一时的著名相声作家,他的相声作品兼文学性与现实性的特点,形成了独特鲜明的个人风格,给相声这门古老的艺术形式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其间他与姜昆一同创作了《虎口遐想》、《电梯奇遇》、《小偷公司》、《特大新闻》等多部脍炙人口的相声名篇。使得梁左、姜昆的相声在当时独成一派,在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期的春节联欢晚会的相声节目上几乎是独领风骚。他所作出的贡献对相声在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之交的中兴起到了他人难以企及的巨大作用。

情景喜剧创作

梁左1992年投身电视情景喜剧的研究和写作,他和英达合作推出的120集大型情景喜剧《我爱我家》开创了情景喜剧在中国第一篇章,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他在该剧中任总编剧和总文学师,创造性地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滑稽与幽默手段与情景喜剧的语言形式相结合,加之扎实的故事结构,使该剧在当时观获得了的巨大反响和广泛认同,一改中国人对喜剧的传统观念,引领中国喜剧工作者进入了中国喜剧形式多样化的新局面,并成就了一批新一代的喜剧明星。该剧一经推出便在全国疯狂播映,经久不衰,至今仍不断重播,他深深影响了每一个经历过90年代的中国观众。

自《我爱我家》之后梁左又创作了一系列的电视情景喜剧及电视系列剧。其中他自编自导的情景喜剧《临时家庭》再度获得观众的好评;而以风趣的调侃为特点的电视剧喜剧《一手托两家》则是梁左在喜剧事业上的又一次探索;《闲人马大姐》则是他生前最后一部力作。

主要作品

相声

《虎口遐想》、《特大新闻》、《小偷公司》、《电梯奇遇》,电视喜剧:《我爱我家》、《闲人马大姐》、《美好生活》、《临时家庭》(导演)

梁左曾经说过的我敢于梦想未来的中国是一个年轻的中国。她已经卸下了五千年来因袭的重担;她不再老念叨自己“先前阔”、“见识高”而且“真能做”什么的;她的目光由依恋过去而变为展望未来;她的追求由虚无缥缈而变得明白实在;她如同一位诗人所说的那样“是新刷出的雪白的起跑线,是绯红的黎明正在喷薄”……

至于我所梦想的个人未来生活,也就是成为这年轻的中国的一名年轻的公民。虽然,那时我已进入老年,但我希望自己仍然像年轻人那样纯洁、聪明、潇洒、快活,走自己的路,作自己的事,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或许,我做不到,我也会变得对那时的年轻人特别看不惯,动不动就爱批评教育他们,爱吹自己当年如何辉煌,非让他们也按我的方式生活……不过那也不要紧,因为那时的中国已是年轻的中国了,我这样做将为社会所不容,逼我改过自新。

评价

品头论足说他搞得未必都好,但离了他,只怕更不像话。相声,由于他的介入,曾经有一番中兴迹象;情景喜剧,说他是第一人略嫌肉麻却也基本属实。后来梁左出幽默小说集了,说起来也是顺理成章。这小说集收的是梁左近20年间的零碎作品。一个人光写东西就写了20年,听上去够老的,但你也可以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只有这样跨度才能看清一种新语言的发育过程,从粗犷到圆熟。就算我给梁左戴高帽,我以为老梁的语言在“新北京话写作”各路人马中是自立门户的(这在电视情景喜剧《我爱我家》中可说是达到顶点。语言一贯犀利顽皮的王朔如今却只能在挽联上含悲写到:写相声编电视半生笔耕把欢笑留在人间,爱家人暖朋友一世细心将梦想带到天国。

纪念梁左

回忆

根据梁左朋友回忆整理。梁左不虚此生我做人比较笨,没有什么计划性,走在路上也磨磨蹭蹭低着脑袋.所以什么都慢半拍.邓丽君和张雨声的歌,路遥和王小波的书,都是在这种混沌状态下,发现里面有打动我的东西,然后急忙的买了,在已经连背影都看不见的感叹里,酸楚的陶醉.但是《笑忘书》是我辛苦搜罗的。因为实在喜欢《我爱我家》和《闲人马大姐》。梁左更加像一个神秘的传奇,走都走的仓促不合理。其实并不是想看他的作品,很多经典的对白,我和很多迷他的人一样,几乎可以大段的背诵。他组装的语言,要记得,简直不费力气并且成为享受。我是想看看他的家人朋友怎么来评说这个天才。我一直偏执于此,相信任何人最终所得不过是这些,和浮名权富无关。

看书之前生了一点小气。原因还是和网络有关。先生工作劳累,对着意甲都能三分钟内鼾声大做。多少年都不碰书本的人,居然看着《笑忘书》困忘觉,我正好忙着BBS自得其乐。可是乌鸦就是乌鸦,看完书,先生仰慕之情毕露,可是对我就没有那么厚道,说了一句:你整天夸坛子里的人怎么怎么牛*,还是看看真正会写字的人吧。说罢转头躺下,身体语言高举免战牌。一时恨的我心痒,觉得居然我的生活里最亲密的人是我在网络里最讨厌的家伙,表扬一个的时候非得使劲踩着另外一个放能显示自己爱憎分明。转头一想,暗自笑了,你就狂妄吧,我永远不会通过网络爱上你这样的家伙,虽然我们已经成为夫妻。反正我的网络综合症已经发作,看文字琢磨人,还一直试图说服自己和别人,惟此,方能让我的灵魂直视对方灵魂,略去眼睛带来的欺骗。带着这样的批判情绪我开始看这本书。就一直看到天放亮。其中笑N次,哭泣一次。我终于在泪如雨下的时候合上了书。

让我失声的不是梁左的女儿纪念爸爸的文字,孩子眼睛里的死亡,再沉重也是有度的。可是越是浅表的伤痕,越无法平衡,因为伤口,实在不是落在寻常地方。那个叫青儿的孩子,有一天真的懂了爸爸的文字,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痛苦。梁欢的〈大哥梁左〉里极端平实的语言里,突然横着一句:大哥,我还在写〈闲人马大姐〉呢!揪心的疼痛骤然袭来,无法言说的痛,天堂的那人,是否感受得到。生是谁的喜悦,死又由谁来承担。可是梁左雁过留声,他把笑声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文字

我始终认为文字的最高艺术表现形式是小说,它比其他任何一种文体都更能体现生活,也更直接的反映出作者对生活的反思。

《笑忘书》里收录了梁左四篇小说。其中《侦破爱情》以前在哪里看过,印象中述说一个胆小浪漫心思细密却又严格自律的办公室男人,在和妻子的关于家庭情感的类似KGB行为中的心态描写极为真实传神。最后他在这场劳心劳身的家庭政治风波里憔悴的领悟到原来是妻子在和他做一个津津有味的游戏,他放弃了保全家庭。不是一个没有自尊的男人,最后的结果让我为他叫好。《灭鼠记》和《虎口遐想》喜剧效果突出,后者更借助著名艺人传闻于天下。个人认为最好的一个小说是《太平庄旧事》。他用接近旁观者的眼睛去看待一段特殊年代里,一些本来不相干的人,被命运之手捏合在一起生活的点滴片段。

时代是政治运动塑造的时代,人物是在生活里挣扎的鲜活的生灵,岁月不会因为过分荒诞或者妖冶的美丽产生跳跃或者就此驻足,太平庄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们,他们在自己的舞台上自然的生存着,读的时候感觉不到雕琢的痕迹,这是作者的功力。其中齐爷吃花生,万有挨批,小贞放毒,关奶奶摔交等故事的发展,在作者白描的手笔里,让你觉得恍惚走进那个时代,可是又带着一点天真的疑问:这难道是真的生活?它分明没有颜色,好像一段黑白的片子,珍贵,发黄,人物的动作有一点缓慢的不连贯。梁左的小说里也有关于男女之间的爱情描写。基本上属于朦胧一派。

朦胧的意思还不同于少年心事的琢磨不定,他喜欢让情感停留在某个阶段,可也不让它干脆的死掉,就好像有个伏笔,让我套用梁左的一个小习惯,引用红楼里的话“偶因一招错,便为人上人”,只是梁左喜欢的是留一段香气在记忆里,柏拉图的成分重一些,这样的处理固然有点惆怅,可是不做贾雨村的夫人未必不是好事,等回头看的时候还有一段美在记忆里。书中的关于女孩的随笔系列,正好也合了他在情感问题上的偏于理想的处理。互不相忘,互不来往,既成全了爱情,也符合了道德逻辑,可是若干年以后终于还会为此而心动。有相忘于江湖的味道。其中有段自述很可爱“介川龙之介有段名言:一个青年在25岁结婚以后就没有爱上别的女人,庸俗到了何种程度啊!我自信我还不是一个庸俗的人。”

随笔里还有关于娱乐圈里相声百家的一些文字。诙谐幽默简直不在话下。是一个清醒的智者,在用生活的沉淀和天才的凝练为所有人带来欢乐。这些欢乐,创造它们的人,拥有了成功,我还想知道他是不是快乐,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估计无人可以解答。

梁左的文字我个人最喜欢的是实录《怀旧》。生活里有两种互为反义词的人,一种喜欢做计划,头脑清晰目标稳定,追求能力强悍,目光永远向前看。第二种人没有什么计划,却喜欢回头看,一点点拣起陈年旧事,思量叹息缅怀激动。前者直奔成功,后者在回忆里收获感悟。梁左应该是后者。《怀旧》里面有他对生活最真实直接的评说。故人,理想,儿时的记忆,现实的无可奈何,不相干人的陈年旧事。一个制造热闹的人,一颗沉于孤独的心。还要一提的是有篇文章《我们死了以后会怎样》。刘震云在文章中写到“我读后不寒而悝。”

朋友

王朔主持了《笑忘书》的编辑,并撰写《回忆梁左》,刘震云和姜昆也分别在小说部分和相声部分写下文章。按照我的逻辑,应该还有个人写一段文字来描述梁左,毕竟情景喜剧是梁左最辉煌的影响,导演与编剧,更合着一份亲情,看到的时候,我略觉安心。冯小刚和谢圆等人也盛赞梁左的作品。尤其提到相声《小偷公司》。

很多时候我都认为男人虽然会在某个安静的时刻思念某个女人或者某些女人,可是在他还需要氧气呼吸的时候,男人之间的友情在生活里的分量明显要重于爱情。着书唯剩颂红妆不错,女人多数活在记忆里才值得倾心。可是还有什么比的上几个知己守着杯盘碟盏对讲学问来的痛快。梁左无疑是幸运的,他找到了志趣相投的朋友。梁左为王朔写的一篇文章里,夸王是佼佼者。虽然旁人看着略有吹捧的嫌疑,可是梁左坚持说出来,为他读懂王的文字感到骄傲。(所以谢圆说我们根本不认识梁左,只看到他的表面和幽默。看了他的书,才了解他固然深刻,幽默,更难能可贵的是勇敢,敢于知书胸臆。)可是王朔永远是王朔,他的狡猾简直入骨,我们一起来看这段文字:“我和梁左是1992年认识的,通过梁天。

宋丹丹要拍一个喜剧电影,找我写剧本,我心理没底,想拉上一个垫背的。这之前听过梁左的相声,觉得好,我所不及,就找了梁天要了他哥的电话,打过去相邀。”他承认梁左的好,借着相声的名头,言下之意自不用说。是不是就是这样相互间永远不服输的信赖和仰慕,才是友情的最高境界,为只为:相知。

刘震云是我喜欢的作家。(可是买了他的一腔废话。不懂,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他的文章里有句话,说梁左最好的作品还没有写出来。这话不是一个谴责,试想还有什么比一个作家被人称作江郎才尽更加丧气的事情。梁左还在保持创作的激情,还有才思,这比什么都重要。虽然,梁左的文章中,你可以明显的看到很多地方充满了《我爱我家》式的语言风格,这对小说的语言来说,是比较致命的一个伤疤。可是刘仍然期待梁左,这里面不会只有友谊,应该也是一种相知,一种对他所在的高度的了解。 梁左的朋友说他是一个庸俗的情景喜剧作家。梁左似乎很介怀。实在不必的一种情绪。据我看,庸俗是一个很好的词语。在衣食住行都讲究时尚的年代里,庸俗反倒显的真实和宝贵。尤其是这样街头巷尾皆知的庸俗,到了及至的庸俗,实乃大雅。

有一首诗的头两句:“如果我能使一颗心免于哀伤,我就不虚此生”在这里,我把它轻轻的念出声,给一个被冠以庸俗的真,善的智者。为了他留下的无数欢笑。

关于《笑忘书》这本书:以前说书,专指内容。一本书的装裱,也是书的内容。笑这本书,整个的风格我很喜欢。从对联的设置,颜色的运用,还有纸张和字码的大小,我简直挑不出毛病来。可是我还是要说一点,就是这本书里面的每个单数页面中间偏上部分都有一张梁左的黑白小照,大约不足一寸,是一张笑摸样的。没有露他标本一样的四环素牙,笑容也比较含蓄。可是每一次翻页,就要看一个人在那里笑笑的对你,并且随着你的阅读,你会发现那笑容是如此的平和,并且变的越来越熟悉,很有点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的意思。最后我干脆只要翻书,就拿手指捏住那张黑白小照,省得和他灵魂相对的时候,还要面对一双狡秸的眼睛。可是遮掩他的照片还是下手晚了,等我看完整本书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其实梁左蛮好看。

个人生活

梁左爱热闹,见生人又拘谨,给他打电话出来吃饭,他老要问都有谁呀,听说不认识的人请,在座的还有不认识的,他犹豫再三说,我就不去了吧。这犹豫中有别人都在花天酒地自己在家单吃的不甘心,也有拒绝别人时赔的小心。

听说都是朋友,就欢天喜地地答应,但还要反复来回摆架子:你们都想我,好好,那我就受累去一趟。到了地方又挑座位又挑菜,有时还挑服务员的礼,譬如小姐端着蹄?上来,说“您的肉来了”,他就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的肉”呀,应该说“您要的肉来了”。后来大家成了习惯,请他吃饭先说这么一套:大家想您,没您不热闹,您就受累跑一趟。初次见面的人会觉得这人、我们这帮和他在一起的人都虚头八脑的,次数多了,知道是个好玩,也跟着说。

梁左好吃,鸡汤翅、沙锅鱼头、炖老母鸡是他的最爱。没人请就自己掏钱“做个小东”。遇到这几样东西,他都要吃两轮,先跟大家吃一气,待大家放下筷子,他就叫毛巾,摘眼镜擦汗,让服务员添汤、端到他跟前来,仔细拣着、一根骨头不拉搁嘴里过一遍,然后灌汤。他在平谷插过队,经常形容什么叫素、寡、肚子饱了嘴没饱。

梁左读书的口味偏于历史掌故,我和他经常交换书看,他推荐给我的大都是这一类。我有一套《文史资料》,他一直想据为己有,我不答应,他就5本5本借着看,直到去世还有几本在他书架上。老看这些书使他的谈吐和打扮都有些老气横秋。我愿意和他一起出去,女孩见了都说,你们跟两代人似的。梁左嘲笑我的一个主题就是我认为自己还年轻。他爱说,我是一直没好看过,王老师年轻的时候好看过,就老忘不了,还以为自己好看。说完狂笑,然后戛然而止,抬头望天,愣在那里,再看人一脸正经。他大笑时就是这样,稍纵即收,好像自己先怯了,又好像被冥冥中一个声音喝住。

梁左的睡眠是运动的,每天往后推两个小时,从黑夜推到白天,再一步步推回来。最拧巴的时间是晚饭当口,挣扎着吃几口就要回家眯一觉,醒来总是深夜,群众反映他经常一个人后半夜去各种酒吧独逛。为了拧巴回来,他一直吃安眠药,时而奏效时而起反作用。有一阵子他把睡眠调整到夜里十一、二点了,能连续睡五六个小时,他十分欣慰,那几天他比任何时候都紧张,一到天黑就做睡前准备,也不打牌也不多聊,生怕兴奋了。过了几天,我看他又张罗通宵牌局,问他,他说又改早晨睡了。

他说他早晚要写小说的。他在潘家园市场买了本解放初期一个小知识分子的日记,他准备根据这个日记写一部长篇,那里面有很多肺腑之言,掌握得当,能改变一代人的认识。他还有一个小说构思,跟《红楼梦》和红学家有关,听他讲已经很乖谬了,写出来一定是超讽刺。这两本小说都是一听想法就对,也适合他发挥的东西,写出来就占一席之地。我劝他,写吧,相声你也祸害了,情景喜剧你也是头牌,该往我们小说里搅和搅和了。他美滋滋地说,真的,全瞧我啦?他对虚荣有一种孩子似的喜爱。大概是导完《临时家庭》之后,他说要写小说了,闲了半年,每天愁眉苦脸,昨天一万字了,今天只剩下三百。

我说你就用刘震云那法子,先往下趟,最后一块儿改,这么弄,一个自然段就能改一年。他说道理我明白,可是做不到。他那不是写小说,是改笔路子,写剧本和写小说是两种活法,一个直通欢场一个自断尘缘。他坚持了很久,又接戏了。一天说,没办法,得过日子,反正这俩小说在我脑子里,丢不了。

他最后一夜自己在三里屯酒吧街转了两小时;10点左右给他一个在云南的朋友打过电话,说他父亲丧事的事;之后去了一个朋友的酒吧,想跟人聊天,可是所有人都在聊,他没能参加进去;凌晨4点去了“佰金瀚”桑拿,有朋友看见他脸上盖着小毛巾在桑拿室里睡着了,于是叫醒了他;上午10点邻居看见他拎着买的熟食回家;这之后没人再见过他。他的电话记录在傍晚6点来钟有打出去的电话,一个照顾过他的剧务在同一时间给他打进一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准备热点东西吃。法医鉴定他是当天晚上10点至凌晨2点之间去世的。胃内无食物。见到他的人说他很安详,面带微笑。桌上的录音机正循环放着民乐改编的《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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