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乘

枚乘

西汉时期辞赋家
枚乘(?~公元前140年)西汉辞赋家。字叔。淮阴(今属江苏省)人。初为吴王刘濞郎中。见濞欲反,上书劝阻,未被采纳,遂去吴而至梁,为梁孝王门客。枚乘是淮阳人,曾做过吴王刘濞文学侍从。七国之乱前,曾上书谏阻吴王起兵;七国叛乱中,又上书劝谏吴王罢兵。吴王均不听。七国之乱平定后,枚乘因此而显名,在很长时间段被视为大国上宾,后来成为梁王刘武的文学好友。汉景帝时,枚乘被封为弘农都尉,因非其所好,以患病为由罢官,居住在睢阳,常与刘武以及一些文学大家一起畅游梁园。梁孝王死后,枚乘隐居淮阴(今江苏省淮安市)。[1]公元前140年,武帝即位后,以安车蒲轮征人京,死于途中。
    本名:枚乘 别名:枚叔 字:叔 号: 所处时代:西汉 民族族群:汉族 出生地:淮阴(具体在今何处有争议) 主要作品:《枚叔集》辑本三种 主要成就:

人物生平

两谏吴王

大约在汉高后七年(前181年),枚乘开始担任吴王刘濞的郎中(文学侍从,类似文字秘书)。在刘濞因怨恨朝廷而谋划叛乱时,枚乘以《上书谏吴王》劝谏刘濞,用长篇比喻的形式来规劝刘濞审时度势,劝说刘濞从根本上放弃造反的念头,但刘濞并未采纳其建议。于是,约在汉文帝后元二年(前162年),枚乘离开吴国前往梁国,与梁王刘武交游。

汉景帝刘启即位之后,御史大夫晁错为汉朝定立制度,削弱诸侯,先后削去了楚国的东海郡、赵国的常山郡、胶西国的六个县。汉景帝三年(前154年),朝臣议论削减吴国封地。刘濞惟恐削减封地无休无止,于是与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菑川王刘贤、济南王刘辟光、楚王刘戊、赵王刘遂联合,以诛杀晁错为名发动叛乱。汉景帝获悉后,在袁盎等人的建议下杀了晁错来表示对诸侯的歉意。此时,枚乘又以《上书重谏吴王》劝谏刘濞停止叛乱,但刘濞不采纳枚乘的建议,仍执意叛乱,以致被杀。

受知两朝

七国之乱被平定后,枚乘因曾两次劝谏刘濞而闻名于世,汉景帝于是任命枚乘为弘农郡都尉。但枚乘长期做诸侯大国的上宾,喜欢与贤才俊彦相往来而不喜欢任官,于是称病辞职,再次到梁国与刘武交游。

汉景帝中元六年(前144年),刘武逝世。之后,大约在次年(前143年),枚乘返回故乡淮阴县。

汉武帝做太子时就听说枚乘的名气,等到即位为帝时,枚乘已经年老。于是,建元三年(前138年)九月之后,汉武帝以安车蒲轮(有蒲草裹着车轮的小车)去征请枚乘,结果枚乘于途中逝世,享年约七十三岁。

主要影响

文学影响

文学上,枚乘所作的《七发》在辞赋发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既奠定了典型汉大赋的基础,又是“七体”的开首之作。

一方面,《七发》对先秦文学多有借鉴,融会了《离骚》的宏大体制及其中的问答形式、《招魂》帝与巫阳的问对以及《招魂》和《大招》的铺排描写手法等前代文学的各种因素,在继承的过程中又有很大的创造性,表现出有异于先秦时期的审美情趣和艺术取向。其主要表现为:

①精细的叙事和描绘。《七发》善于铺陈排比,夸张渲染,在写作上最大的特点是善于描写形容,写景状物,声色情态毕现,描摹精致细腻,形象生动。其采用完全虚拟的第三人称之间的对答形式,所虚构的故事框架虽很简单,却摆脱了描述实际事件抒发由此产生感想的限制,使作者能够自由地选择和表现自然和社会生活内容。其所铺陈的内容,从多方面开拓了文学的题材,这些题材在后来的赋文中得到继承和进一步发挥,成为后世大赋广泛运用的题材。故《七发》虽未以赋名篇,却在体制和艺术手法上都为后来汉大赋创作树立了典范,是一篇奠定大赋虚构夸张、排比铺陈典型特点的开风气之作。

②韵散结合。《七发》通篇是杂有楚辞式诗句的散文,其语言形式一方面吸收了楚辞的句式和“兮”字,一方面大量地使用散文的句式,同时也有对偶、排比句式的运用。与楚辞相比,其诗的成分减少,散文的成分增加,是韵文与散文的结合,是诗歌的散文化与散文的诗歌化。

③虚构夸张的笔墨。《七发》构思奇特,结构恢宏,以“楚太子有疾,吴客往问之”发端,通过吴客之口来探寻太子得病的原因和治疗的方法,分别对音乐、饮食、车马、宫苑、田猎、观涛六个方面的情状作了充分的排比铺陈,最后归结到圣哲的“要言妙道”上来,其人物及其对话都是虚构的,叙事和描写也是想象的,颇具文学创作的意味。

另一方面,自东汉傅毅仿《七发》而作《七激》后,一部分文人开始将《七发》作为文章之一体(“七体”),纷纷效仿。之后,魏晋时期,挚虞已将“七体”作为一种文体来看待;南朝宋时期,范晔《后汉书》将“七体”与其他文体分开;南朝梁时期,刘勰《文心雕龙·杂文》专门论说“七体”,萧统《文选》设有“七体”的目类;《隋书·经籍志》著录有南北朝时期谢灵运《七集》十卷、卞景《七林》十卷及颜之推《七悟》一卷;《新唐书·艺文志》著录卞景《七林》十二卷及颜之推《七悟集》一卷;《宋史·艺文志》不见著录。据清代学者平步青统计,自枚乘以后到唐代为止,有目可査的“七体”之作就有四十多家,唐以后各朝作家亦时有模拟。

主要思想

政治思想

枚乘是藩府士人中最先对大一统表示认同的人物之一。在刘濞显露出叛乱的政治倾向时,凭借着对时局的理性判断,枚乘感受到了中央权威的不断加强,敏锐地察觉到了政权统一趋势的不可抗拒性,于是作《上书谏吴王》,以劝谏的口吻,详说利害,纵横捭阖,规劝刘濞审时度势,勿以卵击石,其立场始终着眼于汉朝的稳定与统一,鲜明地表现出其对大一统的认同。但不同于晁错等人对朝廷的极端维护,枚乘对于大一统只是一种精神上的认同,不意被大一统的高压态势消解个人品质或成为两者之间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更愿意面对的是朝廷与地方藩王的相安无事。

音乐思想

从枚乘所作的《七发》中有关音乐的一段文字来看,枚乘的音乐思想主要有:

①功利的社会观。在《七发》中,音乐在扮演的不是一种简单的具有娱乐功能的艺术形式,而是一种极富功利色彩的道德教化工具。这种观念是由来已久的,音乐之道至迟从春秋时期开始就已经被视为人伦之道。鲁襄公二十九年(前544年),季札观乐于鲁,从《诗经》的风、雅、颂中感受到的完全是人的道德和品性。儒家的理论一般认为,先王定制礼乐,就是要教导大众明辨是非、趋善去恶,回归人性的正道。而墨子、韩非子等人的“非乐”无非是说音乐会误性、误国、误民,这也可从反面证明音乐始终被认为是具有功利性的,对社会非利即害,其娱乐功能的被忽略几乎是一贯的,枚乘也不例外。《七发》中的“要言妙道”固然是根治楚太子之病的良方,而枚乘又从功利的音乐社会观出发,认为其次当属音乐,因为它是道德感化的基础,能最直接的反映社会人生,所以他列音乐于其他六事之首,与“要言妙道”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突出了重点。

②尚悲的音乐审美观。三国时人嵇康在《琴赋》的序中概括出了历代音乐赋所体现出来的一种尚悲的音乐审美观——“赋其声音,则以悲哀为主”,这种以悲为美的音乐观在《七发》中便可见一斑。《七发》在描写制琴的原材料桐树的生长环境时,极力突出危苦,又选野蚕之丝、孤儿之钩、寡妇之珥为配件饰物,无非是认为只有如此,桐树才浸透了天地万物的悲声和凄凉,具备了悲哀的材质,方成为上等之材,用这等材料制成的琴自然就具备了悲哀的音质。又写伯牙为歌“麦秀蕲兮雉朝飞”,据汉代扬雄《琴清英》载,“雉朝飞”咏的是青年男女的婚姻悲剧故事,是一篇极其悲哀婉转的曲词。奏如此之琴,歌如此之曲,正应了文中所说的“此天下之至悲也”。而《七发》本以七事启发楚太子,音乐的“至悲”和饮食的“至美”、车马的“至骏”、游乐的“靡丽皓侈广博”、田猎的“至壮”、江涛的“怪异诡观”和“天下之要言妙道”六者并列同提,可知音乐的“至悲”也即音乐的“至美”,而天下最悲哀婉转的曲调和歌词,在枚乘看来也就是天下最美的音乐。

③极致的艺术美学追求。《七发》中有关音乐的一段文字,无论是写桐树的生长环境,写制琴,写演奏还是写音乐之美,给人一个最直接明白的印象就是,枚乘在力图通过遣词造句营造出一种趋于极致的艺术效果,“至悲”或者说“至美”就是枚乘所追求的最终目的,说枚乘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是毫不为过的。这种在音乐方面的极致的美学追求,或许与枚乘本人作为一个成功的、杰出的辞赋作家的身份是不无关系的。因为“极尽铺陈之能事”本来就是辞赋作品的一个最基本的特征。所以,可以说,“极致”不仅仅反映了枚乘对音乐的美学追求,同时也是枚乘对整个艺术的美学追求。

养生主张

枚乘把养生与转变腐败风气,甚至与国家的安定、政权的巩固紧密联系在一起,倡正反邪、倡勤反惰、倡动反静、倡节制反纵恣、倡康朗阳刚反萎靡淹沉。其养生主张有:①提倡蔬食淡饮,力戒腥酞肥厚的饮食习惯;②提倡户外活动,拥抱大自然,登高远游来娱悦身心;③提倡参加社会活动和激烈的运动,以磨砺自身的体魄,开阔自己的胸怀;④提倡加强自身的精神修养,培养高尚的情操,用音乐和健康的活动陶治自己的情性,抵制不良生活习俗。

历史评价

唐代以前

东汉班固:①梁客皆善属辞赋,乘尤高。

②贾山自下劘上,邹阳、枚乘游于危国,然卒免刑戮者,以其言正也。(《汉书》)

东晋至南朝宋间谢灵运:楚襄王时有宋玉、唐景,梁孝王时有邹、枚、严、马,蔚者美矣,而其主不文。(《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八首·序》)

南北朝时期刘勰:若夫屈贾之忠贞,邹、枚之机觉,黄香之淳孝,徐干之沉默,岂曰文士,必其玷欤?(《文心雕龙》)

唐宋元时期

唐代王勃:自微言既绝,斯文不振。屈宋导浇源于前,枚马张淫风于后。(《上吏部裴侍郎启》)

唐代梁肃:枚叔、相如、扬雄、张衡,其文雄富,出于霸涂者也。(《补阙李君前集序》)

北宋刘敞:韩棱才抗俗,枚叔赋无俦。(《病中逢秋欣然慰怀作五言呈两倅》)

元代陈樵:枚乘终显达,马周岂迂疏。(《送苏吉甫馆于穆千户家归》)

元代张昱:汉诗十九首,不复辨名氏。苏李及枚乘,伯仲之间耳。(《古诗十四首·其二》)

明清近现代

明代黎民表:四方宾客皆麇至,枚叔邹阳最称美。(《梁园歌》)

明代欧大任:①六花飞满菟园中,枚叔挥毫自国工。(《雪中同华甫发南浦酬用晦二首·其一》)

②枚乘工作赋,薛汉雅言诗。(《酬王尧载过访见贻》)

明代沈鲤:梁园宾客如云,邹、枚诸人文采烂然,非不惊愚夸才而无益于实用。千载之下,与荒台废址而俱尽。(《归德府学记》)

明代屠隆:大梁艳邹、枚之浮华。(《与王元美先生书》)

明代胡应麟:枚叔声华艳,文翁治化循。(《寄景陵徐使君三十韵》)

明末清初黄道周:枚叔生无用,申君死不香。(《人日新安虎帐勉观梅花同赖敬儒作四章》)

清代陈廷敬:自贾生以来,晁错、贾山、邹阳、枚乘、路温舒皆有文学词辨,数进谏说。晁错事景帝,以七国事诛;贾山在文帝时,言多激切;邹阳、枚乘游吴,以正言剧濞之邪心,不及于祸,可谓邦无道,免于刑戮者矣。温舒牧羊,取泽中蒲,截以为牒编,用写书,其论尚德缓刑,何其温文尔雅,有三代忠厚之遗风与!以余观数子,温舒之学几于纯已,使其遇文帝,所建言当不仅如此已也。然史称其后遂为世家。祸福之于人,岂信无天道哉?(《午亭文编》)

近代鲁迅:《汉志》有《枚乘赋》九篇;今惟《梁王菟园赋》存。《临灞池远诀赋》仅存其目,《柳赋》盖伪托。然乘于文林,业绩之伟,乃在略依《楚辞》《七谏》之法,并取《招魂》《大招》之意,自造《七发》。借吴楚为客主,先言舆辇之损,宫室之疾,食色之害,宜听妙言要道,以疏神导体。……由是遂有“七”体,后之文士,仿作者众,汉傅毅有《七激》,刘广有《七兴》,崔朋有《七依》,……凡十余家;递及魏晋,仍多拟造。谢灵运有《七集》十卷,卞景有《七林》十二卷,梁又有《七林》三十卷,盖即集众家此体为之,今俱佚;惟乘《七发》及曹植《七启》,张协《七命》,在《文选》中。《文选》又有《古诗十九首》,皆五言,无撰人名。唐李善曰:“并云古诗,盖不知作者;或云枚乘,疑不能明也。”然陈徐陵所集《玉台新咏》,则其中九首,明题乘名。审如是,乘乃不特始创七体,且亦肇开五古者矣,……其词随语成韵,随韵成趣,不假雕琢,而意志自深,风神或近楚《骚》,体式实为独造,诚所谓“畜神奇于温厚,寓感怆于和平,意愈浅愈深,词愈近愈远”者也。稍后李陵与苏武赠答,亦为五言,盖文景以后,渐多此体,而天质自然,终当以乘为独绝矣。(《汉文学史纲要》)

南阳师范学院音乐学院教授吴金宝、冯振琦,副教授冯建志:(枚乘是)汉赋创作的先驱者之一。(《汉代音乐文化研究》)

人际关系

亲属成员

妾:姓名不详,枚皋母亲。

儿子:枚皋,字少孺,不懂经学,谈笑恢谐,好像演杂戏的俳倡,所作诗赋,也喜欢用轻浮不雅的词句。

后世纪念

枚乘宅墓

枚乘宅、枚乘墓原位于今江苏省淮安市淮阴区,据北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一百二十四·淮南道二·楚州·淮阴县》记载:“枚乘宅墓,在县南二百步。赵嘏诗云‘家在枚皋旧宅旁’,即此也。”《〔乾隆〕大清一统志·卷六十四·淮安府一·古迹》亦载:“枚乘宅,在清河县东南。《太平寰宇记》:‘枚乘宅,在淮阴县南二百步。’唐赵嘏《忆山阳》诗云‘家在枚皋旧宅边’,谓此。”《〔乾隆〕大清一统志·卷六十五·淮安府二·陵墓》又载:“枚乘墓,在清河县东。《太平寰宇记》:‘枚乘墓,在淮阴县南二百步。’又《明一统志》:‘枚(率)〔乘〕墓,在旧淮阴县治南。’”今已不存。

枚亭等

江苏省淮安市淮安区河下街道有纪念枚乘及其子枚皋的枚亭、枚公河、枚里街。其中,枚亭位于莲花街西里运河堤边。如《〔正德〕淮安府志·卷十四·古迹·山阳县·三亭》载:“韩亭,在淮阴故县南,临漕渠。枚亭,在淮阴故县北,临漕渠。步亭,在淮阴故县西,桥南。以韩信、枚皋、步骘,故名。古诗云:‘韩枚步骘建三亭,为显当时将相名。’”据清代李元庚《园亭记》记载,在萧家湖之滨的枚乘故居曾建有一座枚亭。亭始建于明代,建成后历代皆有修缮。现亭是1985年为纪念枚乘、枚皋父子而重建,1986年3月公布为原淮安县文物保护单位。亭呈正方形,高3.5米,边长2.8米,青砖黛瓦,翘檐飞角,古色古香。亭中立一白矾石碑,高1.8米,宽0.6米,上镌“古枚里”三字,背面有枚里的简介。附近保留着一条断续的古街和“古枚里”街巷旧貌。

枚乘故里景区

1958年,江苏省淮安市淮阴区马头镇人在整治淮沭新河时,于江苏省淮安市淮阴区马头镇惠济祠北200米处挖掘到“枚乘故里”石碑。2008年,为了纪念枚乘、枚皋父子,淮阴区人民政府出资建成枚乘故里景区。

景区前有一块巨石,上题《七发》,是毛泽东的手迹。景区中有枚乘书院,是园林式建筑,分上下两个院落。正殿门额上书“仁者寿”三个字,寓意枚乘是仁义、长寿之人。门前两侧檐柱悬挂一副楹联:“淮阴名士,汉赋先驱,七发雄篇开一体;用舍由人,行藏在我,两书直谏感千秋。”这幅楹联是对枚乘的文学泰斗地位和一生忠诚为国的概括。正殿正中是一尊枚乘青铜雕像,雕像两侧悬挂一副楹联:“谏七发以省君,心意幽深追屈子;赋九篇而垂世,辞采汪洋启相如。”正殿内两侧是枚乘生平展,分为六个部分:淮阴名士、吴王郎中、梁园精英、武帝上宾、汉赋鼻祖、人间药石。北厢房有“父子风流”展厅,主要展示枚乘父子的文学成就。南厢房有“汉赋源流”展厅,主要展示汉赋的发展历程。书院中还有党风廉政主题展厅,展厅上的牌匾上书“高论直言为药石”七个字,展厅内有展现《七发》所描述的内容的一组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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