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特

伊利亚特

古希腊文学作品
《伊利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伊利亚特》。)《伊利亚特》全诗共15,693行,分为24卷,主要内容是叙述希腊人远征特洛伊城的故事。它通过对特洛伊战争的描写,歌颂英勇善战、维护集体利益、为集体建立功勋的英雄。产生于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过渡的时候,即公元前12世纪末在古希腊和小亚细亚的特洛伊之间爆发的一场战争,其中诞生了许多英雄传说和神话故事,在民间广为传颂。[1]
    书名: 别名: 作者:荷马 类别: 原作品: 译者: 出版社: 页数: 定价: 开本: 装帧: ISBN: 作品名称:伊利亚特 外文名称:ΙΛΙΑΣ 作品别名:伊利昂记 创作年代:古希腊“黑暗时代” 文学体裁:史诗 国别:古希腊

综述

共二十四卷(系后人所分),15,693行,各卷的长度从429到999行不等。史诗《伊利亚特》虽然取材于特洛伊战争的传说,却从希腊联军围攻特洛伊九年零十个月后的一场内讧写起,并且写到赫克托尔的葬礼就结束了。引起这场战争是金苹果的神话,在它描写海伦和帕里斯时有所提及,木马计和特洛伊的陷落,则见于《奥德修纪》(《奥德赛》TheOdyssey)中奥德修对往事的回忆。

《伊利亚特》的头一句是“阿喀琉斯的愤怒是我的主题”。希腊联军大将阿喀琉斯性烈如火,他有两次愤怒的表现。史诗写道,战争已经打了九年零十个月,还是胜负难测,这时希腊联军因瘟疫发生内讧。瘟疫是联军统帅阿伽门农拒绝归还一个女俘所引起的,因为这个女俘是太阳神阿波罗祭司的女儿,阿波罗的祭司请求阿伽门农归还他的女儿受到拒绝,就祈求阿波罗惩罚希腊联军。这场瘟疫蔓延下去就会使希腊联军不可收拾,因此阿喀琉斯要求阿伽门农把这个女俘归还,免得瘟疫继续蔓延。阿伽门农在很不情愿的情况下归还了这个女俘,却不公正地夺走了原来分配给阿喀琉斯的另一个女俘,作为他自己损失的补偿,阿喀琉斯在愤怒之下拒绝参战。

在希腊联军中,只有阿喀琉斯才是赫克托尔的对手,因此他拒绝参战就必然引起希腊联军的失利。希腊联军在此情况下抵御不了特洛伊军队的反攻,只好退而固守海滨的战船,在那里构筑了防守性的壁垒。阿伽门农这时后悔自己对阿喀琉斯不公,只好派奥德修斯和另一位希腊将领去向他求和。可是他愤怒未消,坚决不答应回到战争。阿喀琉斯只是在特洛伊军队已经突破希腊联军的壁垒纵火焚烧他们的战船的十分危急的情况下,才把他的盔甲和战马借给他的好友帕特洛克罗斯,让帕特洛克罗斯前去应敌。帕特洛克罗斯虽然击退了特洛伊军队的攻击,但终为赫克托尔所杀,因此阿喀琉斯借给他的盔甲也丢掉了,这盔甲原是他的母亲忒提斯女神请匠神制造的。战友之死与盔甲被丢引起阿喀琉斯的第二次愤怒,而使他与阿伽门农和解,并且在他母亲请匠神给他制造了一副新盔甲之后,重新回到战争,最后杀死了赫克托尔,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内容

《伊利亚特》叙述了特洛伊战争第十年(也是最后一年)中几个星期的活动,特别是“阿喀琉斯(Achilles,古希腊传说中勇士)的力量”。史诗以阿喀琉斯和阿伽门农(Agamemnon)的争吵开始,以赫克托尔的葬礼结束,故事的背景和最终的结局都没有直接叙述。

伊利亚特和奥德赛都只是更宏大的叙事诗传统的一部分,此外还有许多不同长度不同作者的叙事诗作,只不过只有一些片段流传下来。

《伊利亚特》是荷马史诗中直接描写特洛伊战争的英雄史诗。希腊联军主将阿喀琉斯因喜爱的一个女俘被统帅阿伽门农夺走,愤而退出战斗,特洛伊人乘机大破希腊联军。在危急关头,阿喀琉斯的好友帕特洛克罗斯穿上阿喀琉斯的盔甲上阵,被特洛伊大将赫克托尔杀死。阿喀琉斯悔恨已极,重上战场,杀死赫克托尔。特洛伊老国王夜入阿喀琉斯大帐要回儿子尸体。史诗在赫克托尔的葬礼中结束。

思想

《伊利亚特》的主题是赞美古代英雄的刚强威武、机智勇敢,讴歌他们在同异族战斗中所建立的丰功伟绩和英雄主义、集体主义精神。

《伊利亚特》塑造了一系列古代英雄形象。在他们身上,既集中了部落集体所要求的优良品德,又突出了各人的性格特征。阿喀琉斯英勇善战,每次上阵都使敌人望风披靡。他珍爱友谊,一听到好友阵亡的噩耗,悲痛欲绝,愤而奔向战场为友复仇。他对老人也有同情之心,允诺白发苍苍的特洛伊老王归还赫克托尔尸体的请求。可是他又傲慢任性,为了一个女俘而和统帅闹翻,退出战斗,造成联军的惨败。他暴躁凶狠,为了泄愤,竟将赫克托尔的尸体拴上战车绕城三圈。与之相比,特洛伊统帅赫克托尔则是一个更加完美的古代英雄形象。他身先士卒,成熟持重,自觉担负起保卫家园和部落集体的重任。他追求荣誉,不畏强敌,在敌我力量悬殊的危急关头,仍然毫无惧色,出城迎敌,奋勇厮杀。他敬重父母,挚爱妻儿,决战前告别亲人的动人场面,充满了浓厚的人情味和感人的悲壮色彩。

结构

《伊利亚特》结构严谨,布局精巧。它以“阿喀琉斯的愤怒”作为全书的主线,其他人物、事件都环绕这条主线展开,形成严谨的整体。史诗善于用动物的动作,或用自然景观、生活现象作比喻,构成富有情趣的“荷马式比喻”。例如书中写到阿喀琉斯退出战斗,赫克托尔打得希腊军队四处奔逃,史诗用了这样的比喻:“好像一只野蛮的狮子攻进牛群,吃了一头而吓得其余的纷纷逃窜。”其中有名句“我的生命是不能贱卖的,我宁可战斗而死去,不要走上不光荣的结局,让显赫的功勋传到来世”史诗节奏强烈,语调昂扬,既适于表现重大事件,又便于口头吟诵。《伊利亚特》高超的艺术手法常为后人所称道。

卷数

依照希腊文版本,本史诗共有二十四卷。以非诗歌形式翻译的文本一般都不会依照原卷数来分章节。以下是每卷题目一览:

第一卷:纷争、宣言及盟誓

第二卷:阅军及誓师

第三卷:决斗腊人

第四卷:引发战争的一箭

第五卷:跟神明一同战斗的英雄

第六卷:城市和荒野之间

第七卷:战斗和城墙

第八卷:由宙斯挑起的战争

第九卷:使者来访

第十卷:战营中的一夜──一个任务

第十一卷:希腊人的的强大和受伤

第十二卷:开启城墙

第十三卷:攻船战

第十四卷:神之山的哄骗

第十五卷:风暴之神

第十六卷:形势逆转

第十七卷:争夺死去战士的装备

第十八卷:不死神的盾

第十九卷:复仇者

第二十卷:力量的差异

第二十一卷:人河之争

第二十二卷:特洛伊前的失落

第二十三卷:挚友之死

第二十四卷:伤痛中所得的神宠

人物介绍

阿基琉斯

阿基琉斯身上的人性,可以从他的两次愤怒中看出端倪。作品在第一卷开篇便以:“歌唱吧,女神!歌唱裴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愤怒”。从“愤怒”这个词我们可看出阿基琉斯性格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对个人的尊严和荣誉,不允许任何人有一点侵犯。这是在当时英雄时代的背景下形成的人生价值观,是阿基琉斯生存的本质要求,是人性中真实表现。阿基琉斯的第一次愤怒可看出他没有等级观念,更没有集体观念。所谓的权威,所谓的国王,他都不放在眼里,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作者首先愤怒战争发生的缘由,是由于阿伽门农俘虏了太阳神阿波罗祭司克鲁塞斯的女儿,不肯交还,从而给希腊联军带来了瘟疫。后来阿基琉斯要求他归还阿波罗祭司的女儿克鲁塞伊斯,他却夺取了阿基琉斯的女俘布里塞伊斯,从而引起了阿基琉斯的愤怒,退出战争。然后宙斯为了让忒提丝的儿子阿基琉斯获得荣誉,帮助特洛伊军队,使阿开亚人屡遭惨败。

阿伽门农说阿基琉斯是“暴戾的典型”,但是他没有认识到他的所作所为真正伤害了一个英勇的战士。本来阿基琉斯是为了希腊联军的整体利益而去劝说王者,明知道会受到一些责骂,但他还是去做了。在受到巨大的侮辱后,才断然退出战争,后来不论希腊联军怎样溃败他都不予出战,这一举动充分地说明:对于一个英雄而言,荣誉和尊严才是最重要的,正是那个“英雄时代”人们应追求的人生价值。阿基琉斯在权力的压制之下,仍然不惧后果,直率、勇敢地要求自己的尊严和应该获得的荣誉,这是他人格中真实、纯真的一面,他像一个孩子一般任性和执拗。第二次愤怒是因为好友帕特罗克洛斯的死亡。对这样一个任性而为的英雄,我们很难想象他会有儿女情长的一面。

当他听到好友的死讯后,“悲愤的乌云罩住了他的心灵”,偌大的身躯横倒在地。对于此时的他而言,尽管俄林波斯的大神已经兑现他的祈愿,但他却说:“这一切对于我又有什么欢乐可言”。所以他愤怒地回到战场上,赫克托耳杀死他最珍爱的朋友,是对他的侮辱。英雄的命运早已在神祗的各种预言中一一兑现,但是,尽管知道自己的命运,阿基琉斯仍然不顾双亲的担忧,回到战场找回自己的光荣。十八卷中就有如此描述:

“一旦死后,我将安闲地舒躺,但现在,我必须争得显耀的荣光。”至此他才意识到自己与阿伽门农的争吵只能帮助赫克托耳,于是他重新回到集体中。他在战场上是残暴的,甚至在杀死赫克托耳之后,对他的尸体百般凌辱,像一个孩子一样不依不挠。此时我们可以看到他有仇必报的性格,非常的率真。我们从另一方面看,他这是对友人的用情之深,他并非是一个残暴的人。虽然,在他杀死他的仇敌——特洛伊主将赫克托耳之前,他曾拒绝了赫克托耳关于两人之中的胜者将交还对方尸体的建议,发誓不管有多少赎金,也要将赫克托耳的尸体喂狗。

但是在普里阿摩斯只身潜入军营,要取回赫克托耳的尸体时,“老人一番诉说,在阿基琉斯心里催发了哭念父亲的激情。他握着老人的手,轻轻地把他推开;如烟的记忆,笼罩在他俩的心头。……阿基琉斯则时而哭念他的父亲,时而悲悼帕特罗克洛斯的死亡;悲戚的哭声在营棚里回转。

当卓越的阿基琉斯流够了辛酸的眼泪,恸哭的激情随之离开了肉体和心灵,他从座椅上起身,握着老人的手,把他扶站起来,看着他灰白的须发,心中泛起了怜悯之情。”他想到了自己的老父亲,佩服老人的勇气,感动着老人的爱子之情,所以让老人带走了赫克托耳的尸体,并且答应休战十二天。我们可以看到他人性中温和、善良、尊重老人的一面,这都是纯真人性不可或缺的部分。黑格尔说:“阿基琉斯是个最年轻的英雄,但是他一方面有年轻人的力量,另一方面也有人的一些其他品质,荷马借种种不同的情境把他这种多方面的性格都揭示出来了。”“关于阿基琉斯,我们可以说:“这是一个人!高贵的人格的多方面性在这个人身上显出了它的全部丰富性,”他是一个直率而多情的“英雄时代”的希腊式英雄。

赫克托耳

赫克托耳虽然不及阿喀琉斯骁勇善战,却不失为特洛伊战争中的第二条好汉。他“被特洛伊人,尊为神一样的凡人。”他比阿喀琉斯关心氏族集体,是一个比较成熟的首领,受到特洛伊人的普遍爱戴。他把保卫特洛伊看作自己的职责,认为在强大的敌人面前示弱非常可耻。史诗卷六描写他在城楼上和妻儿诀别的场面是非常悲壮的,特别是在他伸出胳膊去抱他那出生不久的儿子时,那婴儿看到他头盔上的铜和那狰狞地对他点头的鬃饰,害怕起来,他就摘下头盔放在地上,然后再去抱吻那婴儿,这些更是写得有声有色。

卷二十二写他的父母在城楼上痛哭流涕,哀求他不要与阿喀琉斯交战,免得送掉性命,“但却不能使他回心转意。”即使是死了,却也要在战争中获得光荣。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身上所要承担的光荣职责。鲁迅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给人看!”赫克托耳就是这样一个毁给我们看的古希腊式的命运的悲剧。作品以赫克托耳的葬礼结束,“特洛伊人礼葬了赫克托耳,驯马的英壮”。在哀思的同时,我们在猜想,这样一个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国家与城民的英雄走了以后,还会不会有人继续着他的事业。这些仅仅都只能在我们内心里去美好地期盼了,更多的是我们对这位英雄的哀悼与钦佩之情。

在《伊利亚特》中,阿基琉斯是为荣誉而战,但是赫克托耳是为他的国家、人民以及荣誉而战。当阿基琉斯可以因为他和阿伽门农的矛盾而置千万希腊联军于不顾,拒不出战时,赫克托耳却不得不舍下娇妻幼子,为城民而战。但是他们却又是一样的,阿基琉斯追求的荣誉与尊严和赫克托耳追求的责任,都是他们特定生活环境的必然要求,是个人主观能动性与客观实际的结合,成就了他们至真至纯的人格体验,即纯真人性的实践。

此外,两位英雄的命运也是注定的,在作品中多处就预示了阿基琉斯的死亡。忒提斯多次告诉儿子不要回到战争,因为那样死亡就不远了,赫克托耳死后,紧接着便是他。而赫克托耳,本身就是一个悲剧英雄,这场浩大的阿开亚人和特洛伊人的战争,是家住俄林普斯众神们的一场游戏,他们不会理解人的痛苦,所以才让我们看到了赫克托耳这个有血有肉的男儿最后悲剧的命运。

作品赏析

格律与音律

《伊利亚特》共二十四卷(系后人所分),15,693(±)行,各卷的长度从429到999行不等。荷马史诗采用六音步长短短格(即扬抑抑格),取其前长后短的下冲之势。但是,荷马史诗又不是长短短格的“一统天下”。实际上,除第五音步外,其他音步亦可接受长长格(即扬扬格);此外,第六音步更是长短短格的“禁区”,一般用长短格(即扬抑格)取而代之。这样,我们可用下列符号或符号组合,表示荷马史诗(或六音步长短短格叙事诗,英雄史诗)的格律或节奏形式:—UUI—UUI—UUI—UUI—UUI—UUI—U荷马是一位吟诵诗人(aoides,rhapsode),生活在一个还没有书面文字,或书面文字已经失传、尚未复兴或重新输入(至少尚不广泛流行)的时代。所以,《伊利亚特》首先是一部口头文学作品。

语言与修饰

口诵史诗的一个共同和显着的特点是采用一整套固定或相对固定的饰词、短语和段落。显然,这一创作方式有助于诗人的构制。记忆以及难度很大的临场吟诵和不可避免的即兴发挥。在《伊利亚特》里,阿伽门农是“军队的统帅”(或“兵众的首领”),墨奈劳斯是“啸吼战场的”战将;我们读到“沉雷远播的”宙斯。“白臂膀的”赫拉、“足智多谋的”俄底修斯、“头盔闪亮的”赫克托耳、“捷足的”阿基琉斯、“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酒蓝色的”大海和“土地肥沃的”特洛伊。这些程式化用语(form.lae)不仅点出了被修饰者(名词,人或物)的某个或某些特点,属性和品类,而且有助于渲染和墨饰史诗凝重、宏伟和肃穆的诗品特征。英雄们“高大”、“魁伟”、“英勘,在满足了吃喝的欲望后雄辩滔滔,送吐“长了翅膀的话语”,或躺下享受睡眠的香甜。

英雄们敢作敢为,盛怒时“恶狠狠地盯着”对手,阵亡后淬然倒地,“轰然一声,铠甲在身上铿锵作响”。他们先是全副武装,接着冲上战场,跳下战车,和对手互骂一通,撂倒数名战将,把敌人赶得遑遑奔逃,然后自己受挫负伤,举手求告神佑,重新获得勇气和力量,继续战斗,阵杀敌方的犹首。接着,两军围着尸体展开恶战,伤亡惨重,凭借神的助佑,从枪林箭雨下救出阵亡的将领和伴友。《伊利亚特》中描述了五次这样的“壮举”(aristeiai),用了类似的模式,虽然在某些单项上略有出入。

大段的复述(如2·11—15,23—33,60—70,9·123—57,354—99等)有助于减轻诗人的劳动强度,加长史诗的篇幅,深化听众对某些内容的印象。程式化用语的形成和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某些用语,尤其是某些神祇的指称,如阿耳吉丰忒斯(赫耳墨斯)、阿特鲁托奈(雅典娜)等,在荷马生活的年代可能已是“化石”或“古董”。作为饰词,“牛眼睛的”可能产生于崇拜图腾的时代,在荷马史诗里已失去它的字面意义,成为“美丽的”、“漂亮的”同义语。

一位神或英雄往往有一个以上、甚至几十个饰词或程式化用语。诗人可以根据格律和音步的需要选用合适的饰词。以对宙斯为例,在不同的上下文和格律组合里,诗人用了不同的修饰成分,包括“多谋善断的”、“汇聚乌云的”、“沉雷远播的”等等。同样,根据格律和音律的需要,诗人有时用“长发的”,有时则用“胫甲坚固的”,偶尔也用“身披铜甲的”修饰阿开亚人。

格律和音律原则制约着诗人的用词,同时也丰富了史诗的语言,增强了它的表现力。众多的饰词使诗人有可能不仅根据格律的要求,而且还能照顾到意思或语义的需要,选用合适的用语。当阿基琉斯筹备帕特罗克洛斯的葬礼时,他就不再是“捷足的”英雄,而是“心胸豪壮的”伙伴,因为在这一语境中,后者似乎比前者更具庄重肃穆的色彩。然而,有时,为了照顾格律和句式的规整,也为了维护史诗中程式化用语的稳定性,诗人亦会有意识地“忽略”饰词的原意,而把它们当做纯粹的格律成分,附加在名词或被修饰成分之上。

例如,我们一般不会把恶魔波鲁菲摩斯看作是“神一样的”(《奥德赛》l·70)英雄,也不会倾向于认为“尊贵的母亲”符合乞丐伊罗斯娘亲的身份(《奥德赛10·5)。有的程式化饰词明显地不符合被修饰成分当时的状态和处境。比如,阿芙罗底忒在冤诉时仍然是“欢笑的”(5·375),白日的晴空是“多星的”(8·46),而肮脏的衣服照旧是“闪光的”(《奥德赛》6·26)等等。

荷马是一位功底深厚、想像丰富、善于创新的语言大师。《伊利亚特》“词章华丽,妙语迭出,精彩、生动的用词和比喻俯拾皆是。荷马知用暗喻(如“战斗的屏障”(喻善战的壮勇)。“羊群的母亲”(喻山地),但却更为熟悉,也更善使用明喻。《伊利亚特》中的明喻分两类,一类为简单型,另一类则是从简单型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复杂型。简单型明喻的结构特征是A像B。埃阿斯的战盾“像一堵墙”,兵勇们像狼或狮子似地战斗。

阿波罗从俄林波斯上下来,“像黑夜一般”(l·47);塞提丝从海里出来,“像一层薄雾”(l·359)。此类明喻,荷马用来得心应手,熨贴自如,其技巧可谓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另一类明喻,即复杂型明喻,在其他民族早期的史诗中绝少出现,但在荷马史诗中却是个用例众多、趋于普通的语言现象。此类明喻的结构特征是在A像B之后附加一整段完整的内容,其修饰或解说对象不是接受喻示的A,而是作为喻象物的B。

例如:如同一位迈俄尼亚或卡里亚妇女,用鲜红的颜料涂漆象牙,制作驭马的颊片,尽管许多驭手为之唾涎欲滴,它却静静地躺在里屋,作为王者的佳宝,受到双重的珍爱,既是马的饰物,又能为驭者增添荣光。(4·141-45)通常,诗人以“就像这样……”结束明喻,继续故事的进程:就像这样,墨奈劳斯,鲜血浸染了你强健的大腿,你的小腿和线条分明的踝骨。(4·146—47)

叙事与思想

一般说来,史诗属叙事诗的范畴。《伊利亚特》中的叙述分两种,一种是诗人以讲叙者的身份所作的叙述,另一种是诗人以人物的身份所进行的表述、表白和对话。亚里斯多德称第一种形式为“描述”,称第二种形式为“表演”。[注]《伊利亚特》中,直接引语约占一半左右,而直接引语即为人物的叙述(包括复述),近似于剧中人(dramafispersonae)的话白。毫无疑问,此类语言形式为表演式叙述提供了现成的材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伊利亚特》是介于纯粹的叙事诗(即诗人完全或基本上以讲述者的身份叙述)和戏剧(诗)之间的一种诗歌形式。

这便是荷马的勇士们的人生,凡人试图冲破而又无法冲破自身的局限的悲壮(另见“英雄”节)。很明显,这是人生的悲剧,也是人生的自豪。虽然这一主题在后世的悲剧作家、尤其是索福克勒斯的作品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我们不要忘记,是荷马和他的《伊利亚特》首先教我们看到人生的悲苦,人生的英烈,人生的渺小和伟大。

出现人物

希腊人

阿喀琉斯:半人半神,希腊第一勇士。

阿伽门农

奥德修斯

墨涅拉奥斯

福尼克斯

大埃阿斯

小埃阿斯

狄俄墨德斯

阿尔卡托奥斯

帕特罗克洛斯

特洛伊人

赫克托尔:特洛伊王子、特洛伊第一勇士

帕里斯:带走海伦的特洛伊王子

海伦

潘达罗斯:于第四卷破坏停战的战士

赫卡柏

安德洛玛刻:赫克托尔的妻子

多隆

普里阿摩斯

神祇

阿波罗

雅典娜

忒提斯

宙斯

赫拉

阿佛罗狄忒

阿瑞斯

波塞冬

城堡与兵民

荷马史诗里的核心社区单位是城堡或城镇(polis,astu,Ptoliethron)。Polis既是兵民的集会地点,又是抗御敌人进犯的堡垒;既是社会活动的中心,又是进行贸易和举行宗教仪式的场所。

阿基琉斯的战盾上铸着两座城市,集中反映了兵民们在战争及和平时期的两种不同的生活景状。城堡的外围有一片农野或乡村地区,即agros或erga;城市和乡村一起组成“区域”或“地域”(demos,gaia)。广义上的polis往往包括城镇、郊区和城里城外的人民——由此组成荷马史诗中的一个基本的政治实体。

城堡的统治者是basileus(国王、王者);某些王者或统治者(如阿伽门农等)拥有一个以上的城镇,而以王者居住的城堡为政治、军事和文化的中心。战时,basileus是本部兵民的统帅,下设若干分队,由头领们管带(1·171—72)。重要的社会行当包括信使、祭司等。在荷马史诗里,先知、医者、木匠和诗人同属“工作者”(demiourgoi)的范畴(《奥德赛》17·383—85),即用自己的手艺或本领为民众服务的人。荷马用laos、laoi、plethus、demos表示一般民众(或兵丁),即来自城堡的“公民”。来自外邦的定居者叫metanastes或xeinos(客民)。无业游民(thetes)似乎亦属自由人阶层,没有自己的土地,以帮工为生。

此外,在一个以军事民主制为特征的古代社会里,当然不会没有奴隶(dmoes,dmoai)。如同分得的其他战礼(战利品)一样,奴隶一般归属个人所有。

王者与议会

作为贵族的子弟和代表,王者是城邦或属地内的最高军政首长。在《伊利亚特》里,阿伽门农以希腊联军统帅的身份雄居众王之上,比后者更具决策的权威。“你统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奈斯托耳说道——“宙斯把王杖交在你的手里,使你有了决断的权力,得以训导麾下的兵侗(998—99)。狄俄墨得斯承认,阿伽门农拥有“别人不可企及的尊荣”(9·37)。奈斯托耳劝慰盛怒中的阿基琉斯不要和阿伽门农争吵,“在荣誉的占有上,别人得不到他的份子”(1·278)。俄底修斯更是直截了当地警告遑遑奔跑的兵勇:阿开亚人不能个个都是王者,“王者众多不是一件好事——这里只应有一个统治者,一个大王”(2·203—5)。王者拥有上好的份地(temenos),享有率先挑取战礼(geraas)的特权,接受属民的礼物和贡奉。

在宴会上,他们享坐尊位,吃用特份的肉食,喝饮满杯的醇酒。作为对权力的平衡,王者有义务宴请共事的首领和权贵。在第九卷里,奈斯托耳——在作过一番明智的劝议后——对阿伽门农说道:现在应由你,阿伽门,作为最高贵的王者,行使统帅的职权。摆开宴席,招待各位首领;这是你的义务,和你的身份相符。……(9·69—71)荷马史诗里的王者尽管刚傲不羁、粗莽狂烈,但却不是典型意义上的暴君。事实上,在政治、司法,甚至在军事方面,最高统帅的权力都受到辩议会(Boulegeronton)的掣肘。与会的gerontes(首领)通常本身即是王者——战场上,他们是统兵的将帅。他们享有很高的威望,言行举足轻重。阿伽门农必须认真倾听他们的意见,按最好的办法行事(9·74—75)。

辩议会上商讨过的事情,如果事关重大,还要提交大会或集会(agore或agora)的讨论和通过。在《伊利亚特》里,阿开亚?人的集会扩大到普通的laioi;而特洛伊人的集会还包括年老体弱的非战斗人员。有地位的发言者一般要手握王杖,以得体的方式讲话。首领们遵从“言论自由”的原则;在集会上,此乃他们的权利(9·33)。Gerontes可对任何人提出批评(甚至谩骂),包括对最高军事首长阿伽门农。不过,对地位比较低下的人,情况则不尽相同。卜者卡尔卡斯担心他的真言会招来阿伽门农的报复,只是在得到阿基琉斯的承诺后,方才道出阿波罗为何发怒的原因。对一个身份不够“吃重”的人,责辱王者只能替自己招来麻烦和不幸。兵众们通过呼喊表示他们的倾向和意志——是赞成,还是反对。

穿戴与装饰

在荷马史诗里,人们穿着十分简单。男子们巾身穿用一件用亚麻布织制的衣衫(或许可称之为套衫),即chiton,然后,如果需要的话,罩上一件(或一条)衣篷或披篷(chlaina,pharos)。一般认为,chiton是个外来词,取自近邻闪米特人的用语。Chiton卡及膝上腹下,短袖。在第二卷里,阿伽门农起身后,穿上一件簇新的chiton和一领硕大的pharos。阿开亚人从普里阿摩斯进送的赎礼中留出一件chiton和一件pharos,作为遮裹遗体的用物(24·588)。赴战前,雅典娜穿上父亲的chiw,然后扣上胸甲chlainai取料羊毛,分单层和夹层(双层)两种,用饰针或钩扣连系(10·133)。披篷上可织出精美的图纹,并可染成深红、绛紫等视感庄重的色彩。Chlainai和pharos的具体区别,今人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二者都可作铺盖之用。

阿基琉斯的仆属们用chlainai为普里阿摩斯备床(24·646);慕耳弥冬兵勇们将帕特罗克洛斯抬上尸床,盖上一层薄薄的亚麻布,用一条白色的pharos罩掩全身(18·352—53)。甚至可作风帆的用料(《奥德赛》5·258)。在这些上下文里,chlaina和pharos似乎和大片的织布没有什么两样。兵勇们一般足蹬条鞋,可能取料坚韧的牛皮。妇女们通常身着裙衫(peplos,heanos),并和男子一样,穿用pharos。Peplos短袖,需用饰针别连。亚麻布裙衫常取其白亮的本色,亦可织出各种条纹,染出多种色彩(可能系羊毛质料)——荷马用“黎明抖开金红色的裙袍”(8·1)表现曙光铺泻大地的瑰丽景色。裙衫一般长垂直泻,hebewi(长裙飘摆的)是好的一个程式化饰语。妇女们几乎无例外地使用腰带,扎在peplos。

外面——“束腰紧深的”和“束腰秀美的”正是对这一装束习惯的贴切而又富有诗意的写照。妇女们通常带用头巾(kredemnon,kaluptre),可能系一种亚麻布织物。Kredemon从头顶遮及脖项,甚至可能垂过肩头。倘若需要,用者可将头巾掩起脸面,如同裴奈罗佩在走入求婚者们的厅堂。

兵器与铠甲

荷马本身没有经历过特落伊战争。荷马史诗是传统和天才创作的产物,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历史。像对其他一些事物、状态和现象的描述一样,荷马对兵械的描述也带有“跨时代”的特征。他所提及的甲械,有的属于慕凯奈时期的用物,有的则可能出现在以后,甚至晚至荷马生活的年代。所谓史诗,是诗和史的结合,可以,而且应该有一些不合史实、甚至凭空想像出来的成分。

(1)胫甲

“胫甲坚固的”(euknemides)是形容阿开亚士兵的最常用的程式化饰语,在《伊利亚特》中出现了三十一次。早期的胫甲可能用生牛皮(甚至粗布)制成,类似莱耳忒斯在葡萄园里工作时所有的皮质护腿(《奥德赛》24·228—29)。在慕凯奈时代,铜胫甲的使用并不普遍。从原文看,knemis(胫甲)本身并不包含“金属”的意思。在《伊利亚特》里,“胫甲青铜的阿开亚人”仅出现一次(7·41)。赫法伊斯托斯用白锡为阿基琉斯打过一副胫甲,但这是神工的铸品,可能与众不同。胫甲上安着银质的拌扣,围系在脚踝边。胫甲的功用一可挡御敌人的击射,二可保护小腿不受盾牌(遮掩全身的巨盾,见“盾牌”节)的擦伤。弓战者一般用体积较小的圆盾,所以常常不带胫甲。

(2)胸甲

尽管到目前为止,考占学家们还拿不出一件实物,证明慕凯奈王朝的武士们——正如荷马所描述的那样——是“身披铜甲的”,但鉴于诗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这一程式化套语(不少于二十四次)的现实,我们很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采取严肃、谨慎的态度。“身披铜甲的”原文作chalkochitones(穿青铜chiton的);Chiton在比喻“甲”或“甲衣”。荷马似乎毫不怀疑阿开亚勇士是“身披铜甲的”(chaleorekon)。

赫法伊斯托斯替阿基琉斯打过一副铜甲,欧墨洛斯亦收受过一副铜甲的赏礼。如果说这两副铜甲一副是神工制作的精品,另一副是馈赠的礼物而不足以说明普通胸甲的质地,那么,在另一些较为一般的场合,荷马描述的thorekes(胸甲)亦同样明显地包容“金属制作”的含义。诗人的用词包括“闪亮的”、“擦得锃亮的”等等。小埃阿斯和特洛伊人安菲俄斯穿用亚麻布胸甲(中间可能有所充填),但他们并不是一流的战将。在某些上下文里,荷马还提及一种叫做guala的东西,可能指胸甲前后的铜片,缀嵌在皮革或其他质料的甲面上,以增强thorekes的防护能力。

(3)盾牌

Sakose和aspis可能原指两种不同的战盾。Aspis通常是“盾面突鼓的”(omphaloessa)、“溜圆的”(pantoseise,而常常是“硕大、坚固的”(mpgatestibaronte)、“用七层牛皮制作的”(haptaboeion)、和“墙面似的”或“塔一般的”(eutepurgos)。到了荷马生活的年代,aspis和sakos很可能已成为可以互换的同义词。

据考古发现,慕凯奈时代的战勇们使用两种体积硕大、几可遮掩全身的皮盾,一种为长方形的、双边内卷的拱盾,另一种是中腰内收、呈8字形的护盾。二者都有盾带(telamon),背挎于左肩之上,横贯于右腋之下;不用时,可以甩至背后。《伊利亚特》中多次提及此类层面硕大的战盾。埃阿斯身背“墙面似的”巨盾(7·219),而赫克托耳的盾牌可以遮掩脖子以下、脚踝以上的身体部位(15·646)。荷马史诗里的战后通常是“闪亮的”或“闪光的”,此类饰语明显地喻指盾面或皮面上的铜层。慕凯奈王朝的后期是否出现带铜面的皮盾,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作出确切的答复。圆形战盾体积较小,中心突鼓,带图纹,有背带,出现于慕凯奈王朝的后期,可能亦是公元前九至七世纪的史诗诗人们在生活中常见的盾式。

(4)头盔

荷马用korus、kunee、truphaleia和pelex等词表示头帽或帽盔。这些词原来可能分指不同的盔样,但在荷马史诗里已具通用的性质。荷马可在同一个上下文里,用上述名词(不是全部)指称同一顶头盔。上述四词中,前二者更较常用。早期的头盔一般为皮料制品,遮盖头顶、前额和太阳穴,由盔带紧扣下颌;冠顶插缀马鬃(确切地说,应为马毛,包括马鬃和马尾),有的还带角质的或金属的突角(Phalos)。在荷马史诗里,头盔一般用料金属,或带有金属的护片。

某些饰词,如chalkeres(铜光闪烁的)和phaeinos(铮亮的)等,明显地告示头盔的金属性质。在若干上下文里,荷马干脆在头盔前后加上“铜”字,称其为“铜盔”(chalkeiekorus,kuneepagchalkos)。间忽出现的chalkopareios等词表明头盔带有青铜的颊片。自古以来,学者们对phalos的所指难能取得一致的解释:有的把它解作“突角”或某种形式的突出物,有的则劝冠脊”,还有的把它等同于“颊片”。头盔的用料和式样当不只限于一种。例如,在第十卷里,斯拉苏墨得斯给了狄俄墨得斯一顶帽盔,“牛皮做就,无角,也没有盔冠”(257—58);而墨里俄奈斯则给俄底修斯戴上一顶皮盔,“外面是一排排雪白的牙片”,“中间垫着一层绒毡”(262—65)。此种皮里牙片面的头盔在出土的慕凯奈文物中已有发现。

(5)剑

Xiphos、aor和phasganon三词均喻“剑”,意思上没有明显的区别。在同一个上下文里,荷马曾用这三个词表指同一柄利剑。在荷马史诗里,剑战的场合不多,亦没有大段的描述。“嵌缀银钉的”(arguloelon)一词把我们带到遥远的慕凯奈时代。战剑青铜,带鞘,有背带,可斜挎肩头。

(6)枪矛

长枪是《伊利亚特》中的主要兵器。在程式化的“武装赴战”场景中,阿基琉斯操提一杆长枪(egchos),而阿伽门农和帕特罗克洛斯则各拿两支枪矛(doUle)。EgChO6较为粗重,常以“硕大、粗长、沉重(的)”为饰词。在第十六卷里,帕特罗克洛斯穿起阿基琉斯的铠甲,但却不曾抓握他的枪矛,“那玩艺……(除了阿基琉斯)阿开亚人中谁也提拿不得”(141—42)。一般认为,egchos用主要用于近战刺捅,而douree则主要用于远距离的投射。不过,在《伊利亚特》里,这两个词通常可以互换使用,其“自由”程度不下于xiphos和phasganon的替换。

(7)弓箭(和弓手)

荷马对弓的描述不多。在第四卷里,他告诉我们,潘达罗斯的弯弓取自一头自打的野山羊的叉角(105—6)。在《伊利亚特》里,尤其是在特洛伊盟军方面,弓(toxon)的使用相当普遍。在人员庞杂的兵队里,agkulotoxoi(弓手)似乎已是一个专门的兵种。鲁基亚人、卡里亚人和迈俄尼亚人都是使弓的兵勇,而鲁基亚首领潘达罗斯更是一位知名的好弓手。特洛伊人中,帕里斯。赫勒诺斯和多隆等都是携弓的战将。阿开亚人擅使长枪,弓手相对稀少,主要有菲洛克忒忒斯、墨里俄奈斯和丢克罗斯。在《伊利亚特》里,弓箭似乎是一种相对古旧的兵器;诗人显然以为“手对手”的攻战更能表现英雄搏杀的壮烈。在第十一卷里,狄俄墨得斯对使弓的帕里斯似乎颇有微词(385)。箭矢一般为铜头,但潘达罗斯的羽箭却以铁为镞。

(8)战车

战车(diphros)一般为木架结构,边围和底面用皮条绑扎,既可减轻车身的重量(一人即可顶抬,10·504—5),又可消缓跑动时的颠簸。战车做工精致,有的甚至带有金银的镶饰(10·438)。神用的diphros,如赫拉的战车,几乎是金、银、铜的拼合(5·722—31)。在《伊利亚特》里,战车的作用相当于今天的兵车。驭马将战车拉至战地,壮士(通常只有一人)从车上跳下,徒步介入战斗,而驭手则勒马留在后面,等待战勇的回归。作为一种定型的战式,它的产生大概多少带有诗人“创作”的成分。荷马应该不会不知道diphros的作战功用(除了运兵以外),但在《伊利亚特》里,他对这方面的描述却只有绝无仅有的一例。在第四卷里,老辈人物奈斯托耳命嘱他的部属:谁也不许单独出击或退却;交手时,车上的斗士要用长枪刺捅敌人(303—7)。奈斯托耳宣称,过去,这是一种相当成功的战式。

艺术感悟

这部作品,是人间的神奇之作!它那丰富的想象、曲折的情节,时时能激发我们超乎寻常的思维。我们时常到科罗拉多大峡谷,仿佛是进入了《伊利亚特》描写的奥林匹斯山,仿佛狐底浦斯等英雄人物依然活着。这常令我们感叹荷马的伟大!

[意大利]但丁:“站在《伊利亚特》旁边,我觉得这本书有10英尺高,令人惊叹不能自已。”

把这部作品放到荷马时代——公元前11世纪至9世纪的历史背景中去读,了解古希腊文明的历史和地中海沿岸的迷人的风光。掌握“不和的金苹果”、“特洛伊的木马”、“阿喀琉斯的脚后跟”、“阿波罗计划”等典故。

名言:阿喀琉斯的愤怒是我的主题!

描写敢于建立人生伟业的英雄: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赛》产生于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过渡的时候。其材料主要来源是有关特洛伊战争的英雄传说和神话故事。公元前12世纪末在古希腊和小亚细亚的特洛伊之间发生了一场战争,关于这场战争有许多传说和歌谣,在民间传颂时又掺进一些有关神的故事。相传公元前9世纪古希腊有个盲诗人荷马,将有关特洛伊的传说和歌谣加以整理成结构完整的长诗,后人即称之为“荷马史诗”。

《伊利亚特》全诗共15693行,分为24卷,主要内容是叙述希腊人远征特洛伊城的故事。它通过对特洛伊战争的描写,歌颂英勇善战、维护集体利益、为集体建立功勋的英雄,谴责战争中的怯懦者以及背叛或损害集体的行为。

阅读手记

古希腊是一个神秘的国度,它的每一座岛都充满了传奇的色彩。伟大的盲诗人荷马在行吟的过程中,想到了这样一部以歌颂英雄为主的动人的史诗——那些和宙斯大帝在一起的神话人物,处处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表现出过人的机智,例如俄底浦斯不被外力所屈服,对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鼓舞力。

主要中译本

从古希腊语翻译的:罗念生、王焕生译本人民文学出版社

陈中梅译本译林出版社

从英语转译的:傅东华译本人民文学出版社

曹鸿昭译本吉林出版集团

相关词条

相关搜索

其它词条